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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破陣(下)

2021-05-28 16:30 作者:百年祈愿  | 我要投稿

上午的激烈戰(zhàn)斗讓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充分的見識到了眼前的敵軍的戰(zhàn)斗力,若沒有嚴整的軍陣,哪怕是步槊如林也無法抵擋敵軍甲騎的沖擊。

敵人退回了大營卸甲休整,同樣的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也抓緊時間卸甲休整準備在下午繼續(xù)戰(zhàn)斗。為防止兵士患上卸甲風(fēng),鎮(zhèn)國公主下令兵士保持隊形原地休息,運送輜重的民夫穿梭于軍陣的空隙中為兵士送上加了鹽與糖的飲水,待體熱稍降之后再逐步卸甲。

民夫們快速的壘灶生火做飯,救治傷者的醫(yī)官們依舊在忙碌著,勛官在記錄兵士們個人的功勛,若是一些隊的陣地上戰(zhàn)斗過于混亂無法統(tǒng)計,他們就把功勛算作是集體的。司兵、司胄、司倉、司騎在忙碌著統(tǒng)計上午戰(zhàn)斗的損耗和需要補充更換的兵器、資裝。因為甲胄、兵器、資裝的損耗,鎮(zhèn)國公主沒有再要求從民夫中遴選自愿者充實軍陣,所以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進行了隊內(nèi)的調(diào)整以裁撤、充實編制。 ????????????????????????????????????????????????????????????????????????????????????????????????????????????????????????????????????????????????????????????????????????????????????????????????????????????????????????????????????????????????????????????????????????????????????????????????????????????????????????????

戰(zhàn)鋒營用可以忽略不計的代價配合左軍消滅了敵軍兩千多人,這樣的功勞自然不會被人忽略的,于是脫下了甲胄的鎮(zhèn)國公主帶著親隨尋到了此時正在與鄭蕓交談的石正。

看到鎮(zhèn)國公主前來,鄭蕓與石正立刻行禮,公主笑著讓他們免禮,隨后對石正夸贊道:“石校尉果然驍勇,不到一刻便能斷敵萬人軍陣如斬亂麻。”

石正謙卑地笑著向公主回應(yīng):“都是公主統(tǒng)軍有方,屬下豈敢篡功為己有?!?/span>

公主笑著說道:“哪里,皆是校尉奮戰(zhàn)之功,若非眾人奮擊,本宮又怎能拒敵?”

說到這里,公主看向鄭蕓說道:“城主也辛苦了,戰(zhàn)鋒隊此戰(zhàn)也定是功勛甚多?!?/span>

鄭蕓恭敬地回答道:“啟稟公主,戰(zhàn)鋒隊今日陣斬賊軍一百有七,擒獲敵軍官三人,斬殺五人,奪賊軍旗兩面?!?/span>

鎮(zhèn)國公主走上前拍拍鄭蕓的肩膀說道:“甚好,如此我便可以向圣人請功?!?/span>

鄭蕓畢恭畢敬地回答道:“謝公主栽培,下官定為圣人效力沙場。下官已無所求,并不奢求高官厚祿,只愿盡己所能效命朝廷?!?/span>

鄭蕓的回答既是一種謙遜也是一種自保,從西征到今日一連串的事情她都印象深刻。她很清楚自己脖子上的這顆人頭有多大的價值,更清楚自己越是遠離權(quán)力的中心,自己越是安全。

三個人交談著,與此同時握著掛在腰間橫刀刀柄的林曄氣沖沖地和文姬走向了公主親軍正在搭建的中軍大帳。不過公主的所謂中軍大帳并沒有多么氣派,除了比兵士住的帳篷大那么一圈,是圓形的就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了,此時親軍內(nèi)的奴婢是搭建中軍大帳的主要人員,而那些世家子弟出身的親軍則在休息。

林曄憤怒地咬著后槽牙說道:“東海貴族真乃土雞瓦犬爾!與市井間浮浪子有何異!”

與他并肩走著的文姬勸說道:“莫要生氣,汝莫非要一臉慍色見鎮(zhèn)國公主?”

林曄聽到文姬的勸說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憤怒地說道:“這些東海貴族子弟,以行賄買軍籍也就罷了,身為營主戰(zhàn)前在軍陣后奢靡荒淫影響軍心,敗壞軍紀;戰(zhàn)時不統(tǒng)士卒結(jié)陣拒敵,為茍全性命如脫兔般遁逃。中軍居前迎戰(zhàn)八千良家子戰(zhàn)死近三千,傷者幾近生還者半數(shù)。此等腌臜孑孓竟宿衛(wèi)于我玉州鐵軍之中,敗壞我家阿爺威名,我豈能不怒?”

文姬聽到林曄的憤怒之言并沒有繼續(xù)勸說,而是問道他:“中軍現(xiàn)在兩個營余下的戰(zhàn)兵已然不足一營人馬,稍后軍議諸營定會變陣位,陷陣營恐怕要獨當一面?!?/span>

聽到文姬的提醒,林曄一揮手說道:“怕什么?我陷陣營將士豈有貪生怕死死之人!我營良家子皆為百里挑一,悍勇無畏之猛士!若能予我重任,我定教賊軍明白,陷陣之士,破陣如削鐵!”

文姬長嘆一口氣說道:“我等兵馬折損甚多,賊軍也是如此,但賊軍人多勢眾,若是如此相耗,我軍必敗,我等須尋一破敵之策?!?/span>

林曄回答道:“公主定有妙計?!?/span>

林曄正說著,不遠處兩個人走了過來。林曄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兩個人身上。走過來的兩個人頭頂都是剃光的,鬢角處的長發(fā)扎著棕色的辮子。方臉小眼睛,皮膚比他人要白一點,衣著有著明顯的北方部族特征,都是左衽。他們粗麻布制成的衣服上印著酷似牛頭的紋樣。林曄看著他們自言自語道:“文校尉,汝忠仆已至?!?/span>

聽到林曄的話,文姬愣了一下然后問道:“我未攜奴婢出征,何來奴仆?汝莫要亂講,將門世家子弟豈能如貴族一般驕奢淫逸?”

林曄看著兩個胡人解釋道:“此二人,可是你曾相救之北胡?!?/span>

林曄話音未落,兩個胡人見到文姬立刻快步走過來,以幾乎是滑跪的方式拜倒在文姬面前齊聲贊頌:“神女萬福,謝天神令我等再次與您相遇。”

文姬看著眼前的兩個胡人突然想起來了,他們是兩年前,玉州、武州兩路行軍北伐,她在檀州夜襲北疆胡人聯(lián)軍的時候,順手救下的一個很弱小的胡人部族。

文姬尷尬地看著他們說道:“諸位,何必如此多禮,我等都是為圣人披甲從戎,何須如此大禮,快起來?!?/span>

說著,文姬與林曄一起將兩個人扶起來。兩位胡人起身之后畢恭畢敬地說道:“蒙女神庇佑,我等方才被公主任命為中軍新晉營主及副營。”

文姬聽后臉上的尷尬不減,但是她還是耐心地勸說道:“皆乃圣人恩澤,若非圣人命我出征,我豈能救下諸位?”

聽到文姬如此說,兩位胡人也開始稱贊起了圣人。隨后在交談之中,兩位胡人依舊是畢恭畢敬的對待文姬。

他們原本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部族的貴族,頭銜是僮仆都尉,他們的部族一直被北方諸大族-九胡輪流奴役,被蔑稱為養(yǎng)馬奴,專職為這些大部族養(yǎng)馬放牧馴養(yǎng)牛羊。不僅如此,他們還經(jīng)常被當作誘餌充當戰(zhàn)爭的犧牲品,甚至祭祀的時候他們的人口被成百上千的拉去活祭。

在兩年前的檀州之戰(zhàn)中,他們兩個人與他們所管理的部民正好要被全部拉去活祭。就在即將要活祭的前一晚他們幸運地被文姬親自解救。

在那次夜襲中他們的部落首領(lǐng)看準時機率全部族逃離,隨后又率領(lǐng)全部族歸附內(nèi)遷。這個小小的部族沒有遭到驍騎營的屠殺,原因并非驍騎營心善,而是在驍騎營的眼里,被奴役的小部族根本沒被當回事兒。

相較于被接納內(nèi)遷的他們,那一夜驍騎營斬殺了上萬胡人老弱婦孺,天亮之后又坑殺了近三萬投降的胡人,掠走了難以計數(shù)的牛羊、甲胄、兵器。

文姬救下的這個部族歸附內(nèi)遷之后因為人口少,加上他們文化與中原文化沖突不多,因此這個小小的部族很快就開始融入了這個國家,他們的貴族很多成為軍官,獲得了相應(yīng)職位的封地,他們的百姓被分配到各地或是成為登記造冊的良家子,或是成為專職于在南北方官營的馬場養(yǎng)馬的管理者。

這兩位貴族在內(nèi)遷之后就一直在北軍之中宿衛(wèi),他們善于騎射,因此他們在諸州輾轉(zhuǎn)教授騎士們的騎射技能。他們從最初的百人隊的隊正做起,不到兩年便到了今日的營主,他們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歸附的胡人小貴族的代表了。

在這個新生的,但是又古老的國度內(nèi),新政之下的歸附的胡人統(tǒng)治者差不多都是這樣的,他們的子民大部分都被分散在各地編入戶籍成為良家子,而他們的則封官授爵,甚至有的人還擁有了世襲罔替的領(lǐng)地。

文姬稱贊并鼓勵了他們,隨后與他們一起等待著鎮(zhèn)國公主的到來,此時中軍大帳已經(jīng)搭建完畢了,奴婢們坐在大帳周圍休息著。女官瑩姐巡視著大帳周邊查看是否有綁扎不牢固的繩子和沒有釘牢固的木樁。瑩姐也是奴婢,因此她的社會地位是很低的,在她巡視大帳的時候就有不少親軍中的世家子弟言語甚是輕薄地表示要迎娶她,更有甚者直接攔住她動手動腳,但是她并沒有因此而發(fā)怒甚至和他們大打出手,只是巧妙利用這些人的爭斗借力打力躲了過去。

相較于那兩位異族的奴婢,瑩姐并沒有“武藝高強”這一項技能的加持,因此很多世家子弟都想將她攬入懷中。畢竟從力量上來說,想把她弄上自己的床榻的難度遠遠要低于兩位異族奴婢。最重要的是,這些世家子弟可以借著她是公主奴婢這一層關(guān)系與公主拉近關(guān)系,讓家族的勢力得以擴張。

想要瑩姐身子的世家子弟為的是權(quán)利,想要與兩位異族奴婢交好的則是因為佩服她們巾幗不讓須眉?,摻阕约盒睦镆睬宄纳碜泳褪沁@群男人的玩物,她能做的就是選擇一個能給主人帶來最大利益的人來委身,不過她并不會想到今后的日子里,她的主人沒有把她當做獲得利益的籌碼,并且她也會有一個幸福的人生。

在一段時間的等待之后,鄭蕓與石正來到了中軍大帳前,而鎮(zhèn)國公主則在半路上改了主意去了醫(yī)官那邊看望傷兵。

在大帳外等待鎮(zhèn)國公主回來的時候,林曄遇見了給鄭蕓送文牒的林峰,看著自己的弟弟。林曄十分直接地問道:“近來如何?”

林峰收起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樣子十分恭敬地施禮并回答:“回林校尉,卑職近來甚好,但不知林校尉與行軍總管如何?”

林曄看著自己的弟弟點點頭回答:“行軍總管身體甚好,本校尉亦如此,希望林伙長能奮勇殺敵,立下戰(zhàn)功以獲擢升。”

“卑職定不負林氏之名?!绷謺险f完就走向了鄭蕓,遞交了記載了隊內(nèi)傷亡損失以及功勛情況的文牒。

看罷文牒,鄭蕓看了一眼表情威嚴宛如寺廟中天王像那般的林曄,隨后趕緊低下了頭。注意到鄭蕓的眼神,林曄問道鄭蕓:“城主大人,林伙長在阿妹麾下可好?”

聽到林曄的話,鄭蕓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就是一個哆嗦,她看著林曄恭敬地說道:“甚好,前幾日阿兄還親自帶兵守烽燧,營救商賈。”

聽到鄭蕓的話,林曄說道:“林伙長自幼好女色,想必城主府中婢女有人時常被其調(diào)戲吧。”

“卑職府中僅有一婢女玲兒,確實如此,但無礙?!编嵤|如此的回答,聽到了鄭蕓的話,林曄心領(lǐng)神會,他也沒多問,因為他知道玲兒是誰,什么身份。但兩個人都沒想到的是,林峰日后玩得花著呢。

這一次的軍議并沒有召集太多人,鎮(zhèn)國公主選擇了召集營主,為了節(jié)約時間和防備敵軍突襲,旅帥和千衛(wèi)們被下令堅守崗位,嚴防敵軍突襲。

待諸營的營主到齊,鎮(zhèn)國公主回到了大帳,隨后諸位營主也跟著進入了軍帳之中。站在沙盤前,公主對諸位說道:“上午一戰(zhàn),我等已經(jīng)見識到了賊軍實力不容小覷,因此我等必須出奇兵破敵。賊軍兵力勝于我軍,兵士也如我軍一般強悍,因此我等需要引誘敵軍露出破綻?!?/span>

聽到公主的話,林曄立刻明白公主的意圖,他說道:“此戰(zhàn)若出奇兵制勝,無外乎是攻心,此戰(zhàn)若以攻心之計退敵定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中軍大將不備,致使其無法統(tǒng)帥大軍,令敵軍心大亂。趁其軍心大亂之際我軍一同過前奮擊,使其潰不成軍?!?/span>

聽到林曄的話,文姬說道:“想要直取敵軍大將,就要知曉戰(zhàn)端再開之時,賊軍如何列陣,我驍騎營屆時愿承擔(dān)沖殺賊軍,斬殺賊軍大將之責(zé)?!?/span>

看著文姬,鎮(zhèn)國公主笑了笑對她說道:“若要驍騎營沖殺賊軍大將,必要引賊軍主力,同時牽制賊軍甲騎,迫使賊軍陣出現(xiàn)缺口,所以本宮親軍及歸云關(guān)白羽千衛(wèi)由你節(jié)度?!?/span>

文姬聽后回答道:“謝公主。”

隨后公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先前一戰(zhàn),賊軍已知曉我軍右軍強悍,若我軍不變軍陣,賊軍隨后迎戰(zhàn)便會猛攻我中軍、左軍,因此本宮想以左軍誘敵?!?/span>

這個時候,那個胡人營主自告奮勇說道:“公主殿下,請務(wù)必將此等重任交付于我!將我營移至左軍?!?/span>

聽到胡人的話,文姬先是吃驚,隨后勸說道:“不可,汝營隊是中軍兩營合并而來,麾下只有三千人,若把汝之營隊移至左軍這無異于送命。”

聽到文姬的話,胡人營主卻說道:“下官心里清楚,但不以餌誘之,何來獵物自投羅網(wǎng)?我等為殘軍,賊人定會猛攻我等為破軍陣?!?/span>

文姬想要繼續(xù)勸阻他,可公主卻說道:“甚好,那就由你于左軍誘敵?!?/span>

“多謝公主殿下?!?/span>

隨后鎮(zhèn)國公主繼續(xù)說道:“第二、第三營合并之后授予營號稱健銳營,為左軍誘敵主力,驍騎營并本宮親軍、白羽千衛(wèi)于右翼出陣誘賊甲騎,待賊軍陣現(xiàn)出口之時,以親軍纏住敵軍甲騎,由驍騎營直取敵軍大將;戰(zhàn)鋒營與騎營同為中軍,由石校尉節(jié)度;第四營移至右軍由林校尉節(jié)度。第一營與歸云關(guān)募人依舊為駐隊,與車陣一同隨軍陣前移,以車陣嚴防賊軍甲騎破襲掠我軍后方。開戰(zhàn)后右軍先進,中軍次之,左軍可自行決斷,但切記要落于中軍之后,右軍與中軍隨鼓好進時向右逐漸延長軍陣,與左軍相距漸遠,步軍以斜陣擊敵?!?/span>

聽到這里,林曄看著那位胡人營主很認真地說道:“這位營主,汝可心意已決?”

這位胡人營主一點都沒猶豫,他手放在心口握拳說道:“諸位是天神之使者,拯救我部族于水火,我部族愿為朝廷與天神之女獻上一切?!?/span>

看著這位胡人營主,文姬此時心里想到了這么一個問題:“胡人真如此可惡?”

鎮(zhèn)國公主滿意地點點頭對胡人營主說道:“此戰(zhàn)得勝,我定為校尉請首功。授汝營號亦可留之。”

“謝公主?!?/span>

隨后,公主與眾人又商議了一些作戰(zhàn)細節(jié),最終決定讓徐縣尉遴選了募人中的八百人作為輕騎劃歸文姬節(jié)度,以增強文姬的驍騎營的實力,必要時刻也可以讓徐縣尉的八百輕騎獨自行動。對于徐縣尉領(lǐng)八百輕騎一事,若說是出于戰(zhàn)斗考量也不算完全對,因為當鎮(zhèn)國公主說出:“徐縣尉遴選募人八百騎。”這句話的時候,當場笑翻一片。除了用滿臉嚴肅表達不滿的林曄,以及無奈的徐縣尉,所有人都笑得合不攏嘴。很明顯,公主此舉也含著幾分戲弄。

軍議之后,鎮(zhèn)國公主將親軍內(nèi)的十幾名世家子弟和最喜愛的奴婢悄悄分了出來,連帶著一開始并入親軍的鄭蕓親兵交給了鄭蕓,并且對她說道:“這些兵士我交付于你,保其周全。”移交這些親軍的時候,公主還給鄭蕓做了介紹,告訴鄭蕓交給她的世家子弟家族有多么顯赫。公主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這是再給鄭蕓尋一個好的夫君,尋一個世家作為靠山。

鄭蕓聽出了公主的意思,于是做出了承諾:“我定會奮戰(zhàn)以護諸位周全?!编嵤|是這么想的,也做到了,因為這場大戰(zhàn)的后半段她的戰(zhàn)鋒隊全程都在后面待命。

?

未時一刻,中軍的戰(zhàn)鼓敲響了。

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開始主動出擊了,作為右軍的陷陣營帶著第四營緩緩地前進。因為第四營的營主與副營臨陣脫逃被林曄斬殺,所以第四營的將士們得知林曄就是斬殺他們貴族營主的軍官之后士氣大增。他們知道林曄的威名,更知道他父親玉州行軍總管的威名,因此陷陣營與第四營現(xiàn)在是擰成了一股繩在前進。

他們齊呼口號隊列整齊,通傳不斷地傳遞和確認著旗手與鼓手們的軍令。陷陣營的黑甲與臨時行軍將士們的銀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鱗光閃閃,持步槊與團牌的軍陣顯得格外威嚴,步槊的利刃閃著寒光令遠方的敵人看得一清二楚。為了對抗敵軍的甲騎,林曄命令兩個營都以三列步槊居前接敵,后方則是待命的弓手與隨時準備輪換的第二陣兵士。

林曄在兩營之間,身前是親隨組成的一個小方陣,他在這里的目的就是要讓兩個營的將士們?nèi)吹?,身為營主的人應(yīng)該與士卒共進退,而非躲在后面隨時遁逃。

在中軍,戰(zhàn)鋒營與騎營按照計劃待友軍前出大約有三十步之后才開始行動,同樣是因為騎營的營主換了人,石正統(tǒng)帥戰(zhàn)鋒營與步戰(zhàn)的騎營并肩前進。石正所指揮的中軍的軍陣相比林曄的軍陣并不是特別嚴整,因為石正故意給騎營下令:要適時地表現(xiàn)出遲緩,士氣不高的樣子。

同樣換上了三列步槊和團牌的中軍皆為黑甲,一個顏色也就導(dǎo)致了兩個營之間對比并不那么強烈。在敵人看來,中軍就是整體上行動協(xié)調(diào)有問題,軍陣不是很嚴整。

此時敵軍陣型鎮(zhèn)國公主在巢車上看得一清二楚:敵軍剎赫利騎兵大約兩千為中軍保護他們的主將,前方是大約五千名艾哈馬克騎兵與五千重步兵,以及大約五千名持弓箭的艾哈馬克重步兵。敵軍的兩翼則是各有五千甲騎與一萬多重步兵,敵軍的兩翼皆是剎赫利騎兵為核心,居前為第一陣,并且擺出了沖擊陣型。

伴隨著歸云關(guān)將士們的步步逼近,這一次輪到敵人率先開始準備射出箭矢了,敵軍中軍的弓手拉開他們的強弓等待著長官的口號,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則做好了心理準備,軍官們高聲呼喊著準備防御箭矢,同時還告誡他們不要停下腳步,左軍按照計劃還在緩緩地前進,將自己的側(cè)翼暴露給敵軍。

敵軍的將領(lǐng)果然看出了左軍的狀態(tài)不佳,畢竟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是先敲響了戰(zhàn)鼓再調(diào)整的軍陣部署,敵人再怎么傻也不會看不出左軍是之前被他們的甲騎沖得七零八落的中軍。更何況是強敵呢?

敵軍的甲騎開始蠢蠢欲動,但就在這個時候,一支全身黑甲,以鎖子甲覆面,披膊和裙甲上有一排朱漆甲片包邊為紅色的,充滿了殺氣的騎兵跟隨著營旗從右軍后方?jīng)_出,驍騎營出陣了。

驍騎營攜帶著公主的親軍和白羽千衛(wèi),總計七千多騎突然從右翼殺出。

這支部隊突然殺出的時候,敵軍的左翼當即行動,以剎赫利貴族騎兵為矛頭,敵軍整個左翼甲騎都出動了。見到敵軍左翼中計,徐縣尉看準了時機也從右側(cè)沖出軍陣襲擾敵軍。

但很快徐賁的八百輕騎就遇到了麻煩,由于敵軍左軍的重步兵隊形嚴整,他的輕騎還沒靠近到百步以內(nèi),就被敵人突然換上了弓箭的左軍重步兵射得寸步難行。許多騎士身中數(shù)箭傷勢不輕,無法繼續(xù)前進。在諸位旅帥的建議之下徐賁率隊調(diào)轉(zhuǎn)馬頭灰溜溜地回到了軍陣之中。

與此同時敵軍的右翼全軍出動了,他們以排山倒海般的氣勢直沖歸云關(guān)守軍的左軍。敵軍的步騎大軍卷起了漫天的沙塵仿佛海嘯一般席卷而來,大地仿佛也跟著敵軍的腳步顫抖起來。

面對敵軍氣勢如虹的甲騎具裝,胡人營主讓他的健銳營穩(wěn)住軍陣,他麾下的三千良家子為了保證自己能對抗騎兵,全營都拿起了步槊。后隊的良家子更是為前隊準備了數(shù)百桿備用的步槊。

歸云關(guān)的守軍真的有這么多后備的步槊嗎?不,不是的,這些步槊都是駐隊的,雖然一路行軍的輜重里有后備的兵器,但是多年以來并沒有哪一次出征給一支混編了大量募人、宗室親兵、有獨立軍號營隊的行軍里按照戰(zhàn)兵數(shù)量一比一配備步槊。

健銳營前隊的將士們看著宛如滔天巨浪一般呼嘯而來的敵軍握緊了手中的步槊,擺出了抗擊騎兵沖擊的姿態(tài),后隊士兵按照胡人營主的命令充當散兵不斷射殺飛速逼近的敵軍騎兵??吹綌耻姏_陣的隊形和方向,胡人營主認為敵軍依舊要正面沖擊。

胡人營主其實心里不是很明白,敵人為何要如此,因為在他的印象里,甲騎沖陣不是這么沖的,哪有騎兵往槍陣上撞這樣浪費戰(zhàn)馬與兵士的打法呢?就在這位胡人營主如此想的時候,突然敵軍氣勢洶洶逼近的甲騎側(cè)后突然從左右沖出了手持弓箭的甲騎??吹竭@一幕,胡人營主當即下令:“營隊兩翼持立牌!”

看到敵軍動作的胡人營主知道,敵軍的目的是要用弓箭射殺消耗他們的軍陣兩角,在兵士們出現(xiàn)傷亡,軍陣發(fā)生龜裂的時候一舉破陣。作為誘餌,他知道要盡可能多地拖住敵人,因此他必須想辦法讓敵人知道他們很弱,讓敵軍覺得他們可以輕松擊破,但是又不能讓敵過快地殺傷他們,因為他們?nèi)羰菭奚剡^快,那么中軍和右軍的努力就白費了。

敵軍的弓箭如雨一般射向了健銳營前隊的左右兩角,關(guān)鍵時刻把團牌和立牌拿出來的后隊士兵讓前隊兩側(cè)的兵士大部分在一輪又一輪的箭雨之中幸免于難,可是敵人密集的箭矢還是讓許多兵士渾身插滿了箭矢,更有數(shù)十人被射中要害戰(zhàn)死。

與此同時,從右軍出陣的驍騎營與敵軍左軍的甲騎開始了交戰(zhàn),雙方的騎士進行著快節(jié)奏的接觸-脫離-在接觸-在脫離。雙方的騎士們用長矛與馬槊,在兩馬錯鐙的一瞬間相互挑刺或是撥開對手的兵器然后反擊。

在交戰(zhàn)之中,敵軍的騎士們暴露出了他們的弱點,由于他們長期對陣沒有強大軍事力量的西域的城邦小國,缺乏對抗重騎兵的經(jīng)驗與訓(xùn)練,驍騎營的良家子們很快憑借長期對抗胡人重騎兵部隊的經(jīng)驗,與自身的士氣占據(jù)了上風(fēng)。

開戰(zhàn)沒多久,敵軍就有一支千余人級別的甲騎部隊在損失了不過一二百騎的情況下開始了潰逃。文姬抓住了機會命令公主親軍圍上來攻擊敵人。公主的親軍在這次戰(zhàn)斗中選擇了輕甲,作為輕步兵與輕騎兵,以高機動換取主動權(quán),親軍的選擇是正確的,親兵快速地迂回包抄讓敵軍的甲士驚慌失措左支右絀,一時間搞不清楚自己的主攻方向應(yīng)該是哪里,無法全力應(yīng)對驍騎營。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敵軍左右為難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的時候,白羽千衛(wèi)和徐賁出現(xiàn)了。

白羽千衛(wèi)善于騎射的騎士們掠過敵軍身邊用強弓射殺敵軍,許多敵軍甲騎在白羽千衛(wèi)的精準打擊之下紛紛墜馬身亡。

徐賁率領(lǐng)著交予他的八百騎再次出陣,直沖敵軍將領(lǐng)旗幟的方向,他一馬當先如入無人之境那般直插敵軍騎兵陣容中央與敵軍騎兵大將正面交鋒。

看到了徐賁的敵軍騎兵大將毫不畏懼撥轉(zhuǎn)馬頭,敵軍的騎兵大將摘下了兜鍪,嘰里呱啦地說著,徐賁明白對方是在自報家門。但是他可沒興趣和對方廢話,因為雙方都聽不懂對方在說啥,說了也白說。

他聽對方說完就擺出了迎戰(zhàn)的姿態(tài)。可敵軍大將與徐賁的對決沒能進行,因為就在敵軍大將與徐賁向?qū)Ψ桨l(fā)起時候,一名黑甲騎士沖進了他們的“角斗場”直接將敵軍的騎兵大將斬首。這名黑甲騎士不是別人,正是文姬。

中軍和右軍一邊前進,一邊向右拉伸軍陣,在中軍和右軍各個旅隊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的時候,敵軍也在不斷變陣將陣型越拉越大,敵軍中軍大將距離他身邊的軍隊也越來越遠。這個時候敵軍中軍的甲騎出動了,同時敵軍已經(jīng)射完弓箭手拿起了戰(zhàn)刀與團牌開始沖擊歸云關(guān)守軍的中軍。

敵軍沖鋒時如海嘯一般的場面讓人感覺到驚心動魄,若是尋常人看到怕是多數(shù)都已嚇得兩腿發(fā)軟動彈不得,可是站在歸云關(guān)外的不是尋常人,而是良家子,這個國度里能文能武,家庭條件不差的自耕農(nóng),他們是這個國家的核心與脊梁,他們?yōu)榱俗约盒闹兴Wo的東西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

注視著眼前正在來襲的“滔天巨浪”石正對中軍將士們說道:“將士們穩(wěn)住軍陣,成敗在此一舉!”

看著迫近的敵軍甲騎卷起的漫天塵沙與后面如潮水一般的步兵,聽著對方逐漸變得清晰甚至有些震耳的,幾乎能撼動天地的馬蹄聲、殺喊聲,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絲毫沒有動搖。

就在敵軍已經(jīng)沖到四五十步距離的時候,石正大聲說道:“將士們,建功立業(yè),報效國家之時已至。為盡忠,為親族,主帥擅自后退者,隊中甲士皆可將之斬殺,我若退,眾人皆可斬我!將士們過前奮擊!”

石正下令的那一瞬間,敵軍已經(jīng)沖到中軍面前只有十幾步了,就在敵軍甲騎一分為二,要轉(zhuǎn)向中軍兩側(cè)攻擊的時候,突然前隊士兵的后面密集的馬槊與短矛飛了出來。

剎那之間敵軍的甲騎人仰馬翻,戰(zhàn)馬的嘶鳴與敵人的慘叫響徹了幾乎整個戰(zhàn)場,兩千把馬槊與短矛眨眼之間就把敵人第一陣的騎兵擊殺大半,而那些幸存的敵人依舊按照計劃,一邊近距離射擊中軍將士,一邊繞向中軍軍陣的兩側(cè),可是當他們繞到兩側(cè)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兩側(cè)的將士們的立牌早已準備好,而在立牌的縫隙之間則是那些恭候多時的弓弩手。

敵軍頓時傻眼了,他們本以為對手的甲胄很厚,需要近距離射殺,但他們沒想到他們的對手竟然把主要兵器當作標槍投擲出來,結(jié)果他們死傷慘重。

而在軍陣兩側(cè),更是有立牌和強弓硬弩等待著他們。敵軍沖擊第一陣的一千五百名剎赫利騎兵眨眼之間就損失了八百多騎,同時中軍的良家子們繼續(xù)前進,他們走到了馬槊與短矛落下的地方,后隊士兵迅速地將這些兵器重新?lián)炱饋?,準備進行第二次投擲。

緊接著敵軍的第二陣兩千甲騎就沖了過來,這一次敵軍直接在五十步外用弓箭射擊消耗中軍,然而中軍的良家子們憑借可靠的甲胄抗住了,并耗光了敵軍的箭矢。

隨后敵軍的騎兵吃一塹長一智放棄了直接沖擊,一部分回去補充箭矢和休整,另一部分開始利用中軍將士們諸旅隊之間過大的間距,直接從縫隙中穿過打算分割包圍他們,結(jié)果他們失算了。

駐隊的鹿角車隨戰(zhàn)線推進就是為了應(yīng)對這樣的局面。為前方部隊貢獻出了所有長柄武器的駐隊憑借著鹿角車,以及其他營隊留給他們的強弩,將這些在中軍兩隊之間中線上以通過敵軍甲騎一個接著一個地射得人仰馬翻。

發(fā)現(xiàn)駐隊的弩箭在恭候他們,敵人改變了戰(zhàn)術(shù),他們以之字在諸隊之間前進,同時還以弓箭壓制中軍的弩手。一些敵人還在通過的時候揮舞著軍旗用軍旗來干擾中軍弩手。

但中軍的將士們還有后手,當敵軍甲騎在他們的旗手們擎著的軍旗掩護下通過陣型的時候,一些胡人出身或是長期和胡人接觸的士兵則用自備的繩索套住了敵軍士兵將其拽下戰(zhàn)馬。

摔下戰(zhàn)馬的敵人雖然很多并沒有受到致命傷,但是失去了戰(zhàn)馬的敵人在這樣的局面下只能是活靶子。一旦被絆倒,隨后他們就會被繩索拖入軍陣中,被亂刀斬殺或是被生擒。

雖然敵軍利用旗幟對箭矢的停滯效果極大減少了箭矢帶來的傷害,可駐隊和中軍將士們的壓制還是讓敵人不得不退了回去。中軍的良家子們就這樣抗住敵軍五千甲騎的輪番沖鋒,并讓敵軍的甲騎死的死,傷的傷,亡的亡。

隨后他們要面對的是一萬敵軍的重步兵。洪水終于撞上了堤壩,中軍的良家子們開始了與敵軍重步兵的血腥搏殺。

當左軍與中軍進入到了血腥的近戰(zhàn)當中之時,右軍的陷陣營與第四營與敵軍的交戰(zhàn)亦如左軍和中軍那般。

林曄率領(lǐng)這兩個營扛過了敵軍氣勢如虹地進攻,他的右軍扛下敵軍攻擊的方式很簡單,他將軍議的時候決定交于他所率領(lǐng)的右軍的弓弩全部用上,萬箭齊發(fā)迫使敵軍一次次的步兵沖擊失敗,加之敵軍左軍甲騎都追驍騎營而去,他們也只能進行步戰(zhàn)突擊,敵軍以楔形陣發(fā)起了步兵突擊。

憑借團牌他們輕松地沖到了右軍面前,林曄站在陣前臨危不亂指揮他的右軍齊呼口號奮擊。雙方的戰(zhàn)斗血腥并不是說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死去,而是為了殺死對方,雙方都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敵人為了刺穿陷陣營和第四營將士們的團牌與甲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他們甚至都把自己的長矛的矛尖弄得卷了刃,更有人連長矛都刺斷了。許多陷陣營與第四營的兵士是被敵人生生捅出了內(nèi)傷吐血倒地的,而殺紅了眼的右軍將士們很多在奮戰(zhàn)中連步槊都折斷了,情急之下他們拿出了他們作為良家子自備的短兵器,或是錘或是骨朵,也有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兵刃堅守在最前沿與敵人鏖戰(zhàn)。敵人亦是如此,面對非制式的兵器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招架,有的人被狼牙棒擊中面部,弄得面目全非,皮開肉綻凄慘哀嚎著倒在地上。

許多敵人被各種各樣奇怪的兵刃搞得傷口撕爛血流不止。隨著戰(zhàn)斗的進行,雙方一線戰(zhàn)兵手中的團牌許多都被打爛打碎,林曄不得不提前下令后隊替換前隊,并且命人緊急從駐隊鹿角車上補充團牌,然而這只是杯水車薪,因為團牌的損耗速度遠遠高于他們補充的速度,在雙方交戰(zhàn)的那一條看不見的線上,雙方的尸體越堆越多,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一整片沙地,雙方就這樣進行著血腥的廝殺。

伴隨著戰(zhàn)斗的持續(xù),雙方的前沿陣型漸漸開始變得犬牙交錯,林曄憑借著他的指揮和將士的用命讓各個伙之間保持著明確的編制和隊形,哪怕這個伙的隊形混亂了,只要營隊的旗手旗幟變換一下,這個伙就能立刻明白自己的處境并整隊執(zhí)行新的命令。

一切看上去都是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占據(jù)了優(yōu)勢,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左軍與中軍的劣勢就變得越發(fā)明顯,壓上來的敵軍右軍重步兵讓左軍的三千良家子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損失了數(shù)百人,面對敵人的絕對優(yōu)勢兵力,胡人營主與左軍的將士們始終堅守不退,甚至還向前推進了數(shù)步。左軍健銳營的騎士們果斷出擊多次重創(chuàng)敵軍企圖包圍左軍的敵人部隊,更有騎士為了拖住敵人毅然沖進敵軍陣中搏殺。他們?nèi)藶檠耍R為血馬。高呼口高一齊向前奮擊的模樣深深震撼了敵軍,敵人也從未見到過如此英勇無畏的軍隊。

欺負慣了彈丸小國的他們已經(jīng)忘記了對抗大國,對抗勢均力敵的對手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了。而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乃至整個古老的國度的人卻清楚,對抗強者是什么樣的。

百年的九胡亂政,近百年的或被動,或主動的民族交流與融合讓這個古老國度的人武德充沛,男女老幼皆以習(xí)戰(zhàn)陣為常。面對這樣的國家豈能用欺負弱者的心態(tài)?

但不管怎么說敵人的兵力還是占據(jù)了優(yōu)勢,由于山脈的阻擋,敵軍沒法包圍左軍的后路,但此時左軍方陣的三面已經(jīng)被敵軍包圍了起來,騎士們不是戰(zhàn)死就是失去了戰(zhàn)馬不得不下馬步戰(zhàn)。左右使用團牌的兵士面對敵軍精銳的剎赫利步兵幾乎只有招架之力,沒有一點進行攻擊的機會,被動挨打的刀牌手們不斷有人在敵人攻擊中被刺中要害犧牲。左軍的將士們許多人的甲胄已經(jīng)破損,在不斷地攻擊中他們的甲胄終于無法承受傷害出現(xiàn)了甲繩斷裂,進而導(dǎo)致了甲片脫落,一旦甲片脫落就等于給敵人露出了弱點。

即便陷入如此的不利局面,左軍的將士們依舊堅守著戰(zhàn)線不肯后退一步,此時全身上下都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的胡人營主咆哮著,宛如野獸那般無人敢當,他手持一柄長斧,一口氣連殺十數(shù)人將當面敵軍逼退數(shù)步。

但他一個人的奮戰(zhàn)并不能改變?nèi)姷牧觿荩藭r左軍的傷亡已經(jīng)接近半數(shù)了。

與此同時在中軍,漸漸學(xué)聰明的敵軍開始用重步兵正面牽制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敵軍的一部分步兵趁勢向軍陣縫隙之間滲透,將許多百人隊半包圍了起來,這樣迫使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不得不全力應(yīng)對當面的步兵,而無暇應(yīng)對他們還在尋機襲擾的甲騎。

由于敵軍步兵緊貼著諸隊的兩翼進行攻擊,被牽制的中軍將士無法攻擊順勢從軍陣之間穿過的甲騎,而敵人的甲騎也巧妙地控制距離挨著交戰(zhàn)的雙方步兵快速通過軍陣空隙。繞到諸隊后面襲擊。這讓在鹿角車內(nèi)的駐隊士兵因為擔(dān)心誤傷而無法使用弩箭射擊。

按理說此時駐隊士兵只要調(diào)整一下部署,縮短與中軍的前后距離就可以堵住軍陣的空隙,完全可以控制射界和射擊距離,來保證箭矢不會因為射擊偏差造成誤傷友軍??墒桥R時任命的營主并沒有統(tǒng)帥數(shù)千人的能力,他的營隊作為駐隊竟然看著中軍陷入劣勢而無動于衷。

石正在最前沿奮戰(zhàn),通傳騎不斷地將軍情匯報給他,聽到駐隊無動于衷和敵軍利用軍陣空隙不斷襲擾各隊兩側(cè)士兵的消息,石正對通傳說道:“命駐隊與鹿角車陣繼續(xù)前進,至我中軍后十步之內(nèi)!違者斬!”

石正的命令是傳達出去了,可是駐隊的營主卻以他們與中軍無隸屬關(guān)系為由繼續(xù)在原地不動當著無所事事地駐隊。

就這樣,隨著戰(zhàn)局的推進,歸云關(guān)的守軍越發(fā)陷入劣勢之中,軍陣就好似被拉伸到了極限的絲弦一樣,好幾次都差點被扯斷??倲埲值逆?zhèn)國公主收到了數(shù)個中軍和左軍百人隊的隊正派出的通傳發(fā)來的求援信息,于是她發(fā)出了指令,她命令歸云關(guān)的募人支援左軍。她命令募人支援左軍的目的很明顯,僅僅是希望左軍能多支撐一會兒。而且她在下令募人出擊的同時還告訴親隨,讓親隨傳信于胡人營主:“他可隨時撤退保全自身?!?/span>

面對后方的駐隊第一營,鎮(zhèn)國公主以她的名義嚴令:即刻過前以鹿角車列陣拒敵,以防敵軍利用中軍諸旅隊軍陣空隙分割中軍。

公主的命令第一營的營主是不敢不從的,但是當?shù)谝粻I上前的時候,中軍的諸隊已經(jīng)有多支陣型徹底潰亂前后隊不分,許多旅帥和隊正在兩三百人的隊伍里竟然找不出隊形完整的伙甚至是一個什。

面對如此的危局,石正并沒有慌亂,他不斷地發(fā)出指令指導(dǎo)軍官們應(yīng)對危局,而他憑借手中的陌刀,已經(jīng)連續(xù)斬殺了二三十名敵人,此時他的陌刀已經(jīng)整個都染成了紅色,刀刃也幾乎成了鋸齒。黏糊糊的血漿讓他的手不斷在陌刀的刀柄上來回打滑,飛濺到他身上的敵人的鮮血也讓他淪為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腥臭味的血人。

就在石正覺得自己肯定會因為雙手沾滿鮮血而讓兵刃脫手的時候,一名敵人拿著長矛戳了過來,石正沒有挪動身體,直接用陌刀將敵人的長矛挑開順勢就把他的陌刀給劈了下去。結(jié)果這一劈不要緊,石正陌刀劈在敵軍肩頭的一剎那間直接刀刃崩開斷裂。而被他劈中的敵人卻毫發(fā)無損。

看到營主的兵刃折斷,周圍的兵士大吃一驚,敵人也趁勢發(fā)起了反擊。敵人的長矛直接捅到了石正的胸口,但石正的甲胄保護了他,身甲與外罩的一整塊護住整個胸口的板鎧讓敵人的長矛連他胸口的皮都沒劃破。

石正看著捅了他的敵人露出了猖狂的笑容,敵人看到這一幕也驚呆了,石正直接用左手攥住敵軍的長矛讓敵人兵器收不回來,右手從左腰間抽出了蕨手刀直接將敵人的腦袋給捅穿。石正咆哮著,敵人應(yīng)聲倒地,看到這一幕的敵人都驚呆了,由于戰(zhàn)場混亂,他們誤以為渾身是血的石正是被捅傷之后還像沒事兒人一樣戰(zhàn)斗,因此他們的軍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趁著敵人驚呆的時候,后排的士兵果斷給石正遞上了一柄長鎩。換上了戰(zhàn)鋒營標配兵刃的石正開始大殺四方。眨眼間他就陣斬三名敵軍,愣是把他身前的區(qū)域十步之內(nèi)砍的無人膽敢近前。因為他除了斬殺了三人之外,他還憑借甲胄硬扛著敵人的攻擊,一連砍傷十數(shù)人。

石正這樣的戰(zhàn)斗力讓敵人也感到驚異,這些自幼就接受軍事訓(xùn)練的敵人無法理解,眼前這群他們認為的農(nóng)民怎么就有這么強悍的戰(zhàn)斗力。

不過石正沒有繼續(xù)大殺四方,隨著敵人新一輪的攻擊,石正被敵人的長矛一連刺中十余次,兜鍪被敵人挑飛,胸前的板鎧也被近身搏斗的敵人扯掉,披膊被敵人扯壞,身甲的甲繩也被割破。戰(zhàn)鋒營的將士們見狀,就像擊鼓傳花一樣伴隨著軍鼓的鼓號,不顧石正的央求直接將他抬到了后面,弄得他一時間不知道做什么好。

眼看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快要撐不住了,敵人中軍大將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將麾下的中軍最后的護衛(wèi)力量兩千剎赫利派出了一千五百人用于正面戰(zhàn)斗,敵人想要用著一千五百名貴族重步兵歸云關(guān)的中軍徹底擊潰。而鎮(zhèn)國公主與文姬等待的恰恰就是這一刻。

看到敵人將手上最后的一點力量派出了大半,文姬看準了時機,撥轉(zhuǎn)馬頭,率領(lǐng)著自己的驍騎營大聲呼喊:“驍騎營!隨我破陣斬殺賊軍大將!”

“斬殺賊軍大將!”旗手、通傳開始齊聲高呼,隨后是諸隊的隊正,轉(zhuǎn)眼之間驍騎營宛如一支離弦的之箭一般直沖敵軍中軍大營。文姬在率領(lǐng)驍騎營沖陣的時候亦帶上徐賁的八百騎,徐賁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于是他以自己的八百騎為先鋒牽制敵軍,試圖攔截他們的重步兵和一些后退重整待命中的騎兵。公主的親軍繼續(xù)和敵軍的甲騎糾纏著,白羽千衛(wèi)則在外線不停地襲擾和射殺敵軍甲騎。

戰(zhàn)場上看到這一幕的敵人驚呆了,他們意識到自己中計了,但是一切都晚了,一千五百名貴族重步兵正在投入與中軍的戰(zhàn)斗無法及時撤出,再說一群重步兵怎么可能跑得過一群騎兵?

徐賁的八百騎士輕騎,還是募人,他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于是他們采取了襲擾戰(zhàn)術(shù),徐賁的目標是正在后撤休整補充箭矢和兵刃的敵軍。

徐賁利用機動優(yōu)勢不斷阻攔和破壞這些敵軍想要組織部隊保護中軍大將的企圖。但輕騎畢竟是輕騎,加上徐賁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將領(lǐng)。沒過多久,反應(yīng)過來徐賁戰(zhàn)斗力什么水平的這些敵軍就把徐賁的八百輕騎圍了起來。

原本左突右沖如入無人之境的八百騎漸漸地變成了左支右絀不得脫身,徐賁雖然領(lǐng)兵奮戰(zhàn),但隨著敵軍步兵包圍網(wǎng)的形成,徐賁的八百騎最終陷入了絕境。而拯救的他的正是文姬。

驍騎營眨眼之間就沖到了敵軍大將面前,文姬一馬當先,她看到中軍戰(zhàn)車中頭上裹著繡著金色獅子紋樣的頭巾,身上金盔金甲外罩繡有沙宛國特色的,以獅子與金羊等動物為核心,輔以各種綠洲植物紋樣的白袍的敵軍大將。

但文姬沒想到的是,在敵軍將領(lǐng)身后竟然站著一名穿著關(guān)中貴族封地內(nèi)特有的校尉鱗鎧的軍官,他戴著面具掩藏了自己的長相,這個人眼見文姬殺過來,趁著戰(zhàn)車上的白袍大將慌亂之際果斷跳下了戰(zhàn)車,將一名騎士一劍刺下戰(zhàn)馬,奪馬奔逃。

文姬此時也戴著面具,她的面具是阿奎羅尼斯風(fēng)格的,上半部分是一整片甲打造的,下半部分是黑色的連環(huán)鎖子甲。敵軍大將并沒有意識到文姬是個女子,此時的他似乎在叫嚷著要那個向后方狂奔的人回來??赡莻€人沒回來,而文姬經(jīng)殺到眼前了,于是他轉(zhuǎn)回身,奪過身邊衛(wèi)士的長矛,與正在沖過來的文姬相互對視。

也許是有一種默契,敵軍大將與文姬一起向?qū)Ψ酵稊S出了他們手中的兵刃。面對敵人迎面飛來的長矛,文姬沒有讓戰(zhàn)馬改變沖擊路線,而是身子一歪輕松躲了過去。敵人也沒有躲,因為文姬的丈八馬槊直接把敵軍大將駕駛戰(zhàn)車的車夫給刺下戰(zhàn)車釘在了地上。

這一幕在塵土飛揚的戰(zhàn)場之上被看不清情況的敵人誤認為了是大將已經(jīng)戰(zhàn)死,隨即開始了潰退。這些在后方輪換休息的部隊的潰退一開始并沒有影響敵人的中軍和右軍,但是左軍就很明顯了。

敵人的左軍先是看到驍騎營折返,再看到中軍在后方休整的部隊潰不成軍逃散的樣子,敵人左軍當即也開始了潰敗逃散。

敵人開始潰敗逃散的時候,纏住他們的公主親軍還剩下多少人呢?不到四百人。也就是說公主親軍用自己攔住了數(shù)千敵軍甲騎,以自己損失五分之四的代價,給予了驍騎營沖殺敵軍中軍大將的機會。而一直在外線的白羽千衛(wèi)并沒有付出什么代價。

當右軍戰(zhàn)斗塵埃落定之后,文姬立即率領(lǐng)驍騎營和已是血人的徐賁僅存的兩百騎直奔敵人中軍側(cè)后。

背后遇襲的敵軍眨眼間就士氣大跌,加之注意到后方中軍和大將已經(jīng)開始潰逃,敵軍的中軍在驍騎營的一次沖擊之下就潰不成軍了。而在歸云關(guān)將士們的左軍,敵人不是潰退,而是有組織地撤退。因為他們幾乎要把健銳營的三千人和增援的一千多人吃掉了。當敵軍敗退的時候,中軍與右軍的步軍向前追擊了大約五十步陣容方止,并開始整隊。輕騎上馬出陣追擊敵軍,他們大量地抓獲俘虜將其捆綁帶回。而左軍的良家子與募人生還者不過五百人,那位胡人營主與胡人副營都是奮戰(zhàn)至力竭而死,兩個人即便是死后雙手也依舊緊緊地握著兵刃難以取下。

當這場戰(zhàn)役塵埃落定的時候,大軍開始打掃戰(zhàn)場??粗鴼w云關(guān)外這片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干涸的鮮血,和一地的尸骸,鎮(zhèn)國公主的心中不免有一陣凄涼。在各項工作完成之后,大軍開始重新集結(jié)并進入了歸云關(guān)城中?;氐匠侵姓摴π匈p,統(tǒng)計死傷、兵刃、資裝的損失,清點戰(zhàn)俘與斬首的工作有序地展開。

按照制度,俘虜和斬首其實記功是差不多的,加上鎮(zhèn)國公主有承諾在先,除了戰(zhàn)斗中被斬首的敵人,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歸云關(guān)的將士們都是盡量保持敵軍尸體的完整的。畢竟公主給予俘虜?shù)某兄Z是保全其尸首完整。

日暮時分,在縣衙里,鎮(zhèn)國公主的桌案前是統(tǒng)計今日一戰(zhàn)各項數(shù)據(jù)的文牒。此時站在鎮(zhèn)國公主面前的是諸位將校,后面是他們的親兵或是親信軍官。他們一個個都蓬頭垢面,身上都是深褐色的,因為敵人濺到他們身上的混著泥沙的鮮血已經(jīng)干了。

一眾軍官里情緒最低落的是石正,因為他的陌刀不僅斷了,還在激戰(zhàn)中丟失了刀柄,因此只能重新打造。

相比石正,林曄的情緒要好很多,因為贏了,所以他也就不再計較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雖然他沒有喜笑顏開,但他此時的很是和善神情與輕盈的動作都表達了他對于勝利的喜悅。

鄭蕓作為城主也到場了,但她在一群將校中顯得格格不入,畢竟大家都臟兮兮的,只有她干干凈凈的,不過后續(xù)進來的人就改變了這樣的場面,鄭蕓的親兵中除了阿米娜都來了,還有公主親軍那幾個留在鄭蕓身邊的也進來了,其中就有那兩位異族的奴婢。

看罷文牒。鎮(zhèn)國公主看著眼前的諸位將校說道:“今日一戰(zhàn),我軍輕、重傷者萬余人,戰(zhàn)死九千三百八十二人。資裝、兵器損失近半,斬首賊軍兩萬余,生俘一萬五千余,繳獲敵軍輜重錢糧尚未統(tǒng)計。諸位,今日我軍雖大勝,但這一戰(zhàn)我軍亦損失甚重?!?/span>

鎮(zhèn)國公主話音未落,文姬急不可待地問道:“殿下,戰(zhàn)俘是否坑殺?”

聽到文姬的話,林曄很是不高興,他嚴肅地說道:“除坑殺外,汝就不曾考慮他法?一萬五千戰(zhàn)兵,都是精壯,押至關(guān)內(nèi),分予黔首,賜給良家子為奴婢能耕多少田畝?!?/span>

聽到林曄的話,石正點點頭說道:“函玉郡現(xiàn)有四萬戶,二十萬口,但此地需七八萬戶方能得盡其用,此地需數(shù)萬百姓或奴婢?!?/span>

文姬看著林曄和石正很是認真地說道:“這群蠻夷信奉邪佞之教,不可教化也,還是坑殺為好?!?/span>

說到這里,石正看著文姬反問:“若按汝所言,乾武二年復(fù)這我天朝龍興之地之時,我軍為何不戮盡式邑人,他們也信奉此教,雖說其不善耕種,但如今不也安分守己?!?/span>

聽到石正的話,文姬不以為然地說道:“那是因圣人不準,再者,內(nèi)遷、均田后,這些蠻夷不也盡數(shù)退教歸化?!?/span>

林曄看著文姬很直白地說道:“司州與近畿諸州的妖僧何以聚百萬信者,稍不順其心意,便聚眾數(shù)萬披甲之眾,抬神輿至城下強訴,汝知曉原因嗎?”

聽到林曄的話,文姬反問:“你知曉?”

“世代賤籍者,饑寒交迫之黔首,佛祖乃其唯一的寄托?!绷謺鲜窃趧裾f文姬嗎?不,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好幾眼鎮(zhèn)國公主,鎮(zhèn)國公主也看出來了林曄的意思,他是在暗示鎮(zhèn)國公主,要注意司州的那些所謂的吃齋念佛的人。

文姬沒再多說什么,但是她走進了鎮(zhèn)國公主小聲說了幾句。說了什么眾人不得而知。聽后,鎮(zhèn)國公主長舒一口氣站起身對諸位將校說道:“諸位,雖然大家甚是辛勞,但今夜我軍依舊不能放松警惕,一切均按照行軍軍制安排斥候、哨衛(wèi)。敵人如此強悍,我等不得輕敵?!?/span>

就在這個時候,阿米娜憑借自己既是斥候,又是鄭蕓親兵的身份,在無人阻攔的情況下走進了軍帳,她小心翼翼地看著鎮(zhèn)國公主向她施禮而后說道:“殿下,卑職有一事可言否?”

看到阿米娜,林曄皺起,皺起眉頭質(zhì)問:“汝一小卒,豈能在公主面前放肆,退下!有事讓你家主人稟報?!绷謺系脑捳Z氣很是嚴厲,阿米娜的主人就是鄭蕓,這件事林曄是知曉的。他覺得阿米娜有什么事情應(yīng)該讓自己的主人說,而不是她在這里僭越,林曄覺得阿米娜一定是想自己邀功。

看著眼前這個對于自己來說地位十分卑微的異族女子,鎮(zhèn)國公主并沒有追究她是怎么說進來就進來的,因為她也知道鄭蕓的親兵是值得信任的。她沒有開口只是笑著點點頭示意她可以說。

阿米娜在得到默許之后說道:“關(guān)外三千里之地,汝等中原人一直稱其為前朝故地,那于關(guān)外三十里,因法拉克城殿下可知曉?”

阿米娜這句話的措辭完全是以外人的立場說的,在場的許多軍官與親兵聽著都覺得很別扭,可是公主卻并不在意,她對阿米娜的話心領(lǐng)神會,她看著阿米娜說道:“那城其名并非因法拉克城,而是拂云城。

“那么,殿下可知道此城乃易守難攻之堅城?為糧草囤積之重地?”

公主回答道:“知曉,此城為前朝拓地時,為關(guān)外大軍營造的糧草囤積之地,局三面環(huán)山之地,進可大軍遠征,退可扼關(guān)外數(shù)十里之地。城墻三丈有余,其糧倉囤積一二十萬大軍一兩年之糧草也綽綽有余?!?/span>

阿米娜已經(jīng)借著公主之口把話說了,阿米娜也就不再多解釋了,她直接說道:“敵軍大敗,然,賊軍可供應(yīng)二十萬大軍的糧草仍在,不知殿下可否愿意令我軍取此城斷賊大軍糧草?!?/span>

聽到阿米娜的話,林曄和石正相互看了一眼,兩個人幾乎同時用眼神表示認可阿米娜的建議,轉(zhuǎn)頭就要向公主諫言奪取這座城,而就在兩個人剛要開口的時候,文姬卻說道:“敵軍雖然潰敗,但我軍尚不知曉敵軍殘兵有多少進入此城,要奪下此城,我軍必須傾巢而出,如此的話我軍便沒有足夠兵卒看押俘虜,還請殿下允許坑殺降卒?!?/span>

聽到文姬的建議,鎮(zhèn)國公主沒放在心上,而是對眾人說道:“事不宜遲,今夜我軍便率戰(zhàn)鋒營、陷陣營、驍騎營出城。”

這個時候,阿圖克問道公主:“我軍真能輕易奪下此城?我等還需營造工程器械,而賊人后續(xù)的十萬大軍也將不日抵達。”

公主笑著看到阿圖克說道:“西域三千里皆為我天朝故土,一座城之興衰我天朝豈能不知其來龍去脈?”

聽到公主的話阿圖克思考了一番之后明白了公主的言外之意,而文姬卻堅持說道:“殿下,我軍若此時出關(guān),此時城中無百姓,留守兵卒多為傷殘。一旦降卒有異動,我軍定是無法彈壓,還請殿下允許我驍騎營坑殺降卒,以絕后患?!?/span>

文姬的話石正聽得都有些煩了,他說道:“一萬五千降卒,那豈能輕言坑殺?再者,一萬五千降卒關(guān)于牢房或是地下空置的武庫中還能反了天不成?本來歸云關(guān)空置倉庫就甚多,容三四萬降卒輕而易舉。函玉郡人口不過四萬戶,而其田地需要八萬戶人方能盡數(shù)耕種,多了這一萬五千精壯送關(guān)內(nèi)以置換其他州郡無地可分奴婢或良家子前來,相當于從腹地遷往函玉郡三、四千戶?!?/span>

眼看兩個人要吵起來了,公主說道:“陷陣營留守,本宮就帶著驍騎營和戰(zhàn)鋒營,以及白羽千衛(wèi)前去。”

“不滿萬人?殿下,這甚是危險?!绷謺狭⒖虅褡?,但公主卻一擺手說道:“不若無阿米娜之點醒,本宮還真想不起一件舊事。不出意外我軍可以拿下這座城?!?/span>

“殿下.......”林曄不解,而公主沒再多說什么,隨后她下達了出征的命令。


第五回 破陣(下)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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