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談(下)
或許被人生拋棄的人并不是最殘的,被所有人所拋棄的人才是最孤獨的。
“那天之后的事我也忘了,記得醒來后,才發(fā)覺躺在一個大木床上?!薄班藙e說我蓋的這座木屋,就是仿照當(dāng)初那家子人的?!倍晃覔旎貋淼墓丰炭砂察o的躺在我身旁,除此之外,臉上包扎的布子上有一股草藥味,很難聞,雖然肩膀沒力氣支撐我站起來,但腿上的勁還是有的,順手拿起橫在床頭上的木棍,照也能走路。
推開門,天氣晴朗,風(fēng)拂過草原帶起一陣淡淡的熏香,那里沒有山崖,一望無際的草原與平地上橫七豎八的青松,很大,天上飄浮的云和沉淀的幽藍氣旋,也很大。即使是這么美的地方,我也忘不了那頭狼,“他死了嗎?”我想找到這個答案,可我必須明白在昏倒后,在那個地方都發(fā)生了什么,我被誰救了回來,那頭狼呢?想到這,我的頭開始發(fā)痛,在這一刻。我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再次昏迷了。
熱水開鍋的聲音把我從迷糊中拉醒,努力的睜真開眼,卻一片模糊。有人把熱水倒走了,很快我就感受到一片滾燙的濕布觸摸在我右臂上“啊”大叫一聲后,我的視力突然好了,一個老者,正用這發(fā)燙的布子擦拭我的傷口,“您不覺的燙嗎?”我有氣無力的問道“或許是太久沒有照顧過別人了,不過你放心這套方法肯定奏效,忍著點”老者慢悠悠的說出“你還不知道呢?當(dāng)初你在戰(zhàn)場上可渾身上下都流著血呢,要不是我看見你胸口起伏的東西,才懶得去救你,要謝就謝你的狗吧。”老者說到這,停下手上的動作,癡癡的看著你(此處指狗)說“有個陪自己一起生存的活物就是好,哎但也不好?!薄澳闫鹕韯右幌拢胰蕚湫┦澄铮悦馔砩夏愫梆I”
“哦,好”我在心里默默作答,晚餐結(jié)束后,他什么話都沒說,只能聽到他在餐后咳斥不停的咳嗽聲,花白的胡子覆蓋了幾乎整個面旁,頭發(fā)也一樣,夜晚在熟睡的夢中我再次看到了那頭狼,但他沒死,在他沖上來把我一口咬死的驚嚇中,我醒來了,門開著,風(fēng)往里一個勁的竄,老人不見了,當(dāng)我起身要把門關(guān)上時,看到了老者坐在遠處的地方,陰暗的燈閃閃發(fā)光,在黑夜中,這片草原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