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嫁給他三年,是他的合法妻子,他卻帶回來一個懷孕的小三


安城,半山別墅。
“你能不能等一下再上樓?我有話想和你說?!?/p>
“正好,我也有事要說?!?/p>
商離歌繞到沙發(fā)另一頭坐下,與江書語隔了約莫有兩個人的位置。
他從茶幾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扔到江書語面前。
“離婚協(xié)議書,看看沒什么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江書語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手緊緊地抓住沙發(fā)靠背,才沒讓自己跌下去,心口如同刀割一般的疼。
好一會兒,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要和我離婚?”
“嗯?!彼笱艿貞寺?,隨后不耐地催促道:“快點看,別浪費我時間?!?/p>
江書語捏緊孕檢單,平穩(wěn)了幾下呼吸才開口。
“我懷......”
“芊芊回來了,她懷了我的孩子,我要娶她,給她個名分?!?/p>
她本來想說她有孩子了,問他能不能再考慮下,卻霎時被他這句話砸的腦袋生懵。
江書語微張著唇,不愿相信地問他,“你和蘇芊芊......發(fā)生關系了?”
“我喝醉了酒?!?/p>
商離歌蹙著眉,甩了甩頭,其實那天的事情,他也記不太清了,但醒來后蘇芊芊躺在他身邊,還滿身痕跡,應該是他碰了她。
頓了頓,他抬頭看著江書語受傷的眼神,嘴唇微抿。
“協(xié)議只是草擬的,你先看看要求,有什么不滿意的都可以提,我會盡量滿足你。”
“我要的不是這些!”
江書語拿起桌上的協(xié)議書狠狠撕碎,發(fā)泄般喊道。
商離歌的耐性似乎也被磨盡了。
“夠了!我跟你之間也不過是家族聯(lián)姻,逢場作戲,當初如果不是我爺爺用芊芊的命威脅我,你以為我會娶你?!”
“你就一點都沒有喜歡過我嗎?”江書語盯著他冷漠的眼神,不死心地問道。
“沒有?!?/p>
商離歌垂眸,躲開她的目光,不屑回道。
江書語眼角泛紅,她抬了抬頭,將淚水逼回去,臉上多了一抹凄笑。
如果她早知道他不喜歡她的話,她也不會嫁給他。
“那是什么?”
商離歌的聲音疑惑地響起,江書語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她的腳下,那張孕檢單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第二章孩子?打掉
她俯身飛速地撿起,將手背到身后。
“一張廢紙而已?!?/p>
商離歌半靠著沙發(fā)背,目光淡淡地掠過江書語緊張到發(fā)白的嘴唇,冷聲開腔,“你剛剛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現(xiàn)在沒有了?!?/p>
江書語脊背僵直地站著,手心里滲出一層又一層的汗水,浸濕了手中的孕檢單。
突地,她垂下的眼前多出一片黑色衣角,頭頂?shù)陌l(fā)絲也被溫熱的呼吸吹拂著,江書語猛地后退,警惕地抬頭看向不知何時站起身已經(jīng)逼近到他眼前的商離歌,“你想干什么?”
他嗤笑地看著她的緊張。
“你真以為我商離歌對什么女人都下得去手嗎?!”
江書語臉色‘唰’的一下蒼白,手里的孕檢單被她握成皺巴巴一團,混著之前的汗水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她嫁給他三年,是他的合法妻子,他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除了那次醉酒后的意外。
而他卻碰了蘇芊芊。
心口像被利劍穿過一般的疼。
“我還沒死呢!陰喪個臉給誰看?!”商離歌看著江書語煞白的臉,心頭沒來由一股煩躁。
他俯身從抽屜里拿出備份的離婚協(xié)議書,摔到茶幾上。
“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提條件的機會!”
江書語身形微晃,她死死地掐住掌心,明知道只是徒勞,但是她還是想做出最后一次的努力。
睫毛微不可查地顫了顫,她出聲問道:“如果我們有孩子呢?”
“不可能!”
“萬一呢?我是說萬一,你會不會......”江書語緊盯著他。
“那就......”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商離歌嘴角輕扯出一抹殘忍的弧度,“打掉!”
他從來沒有碰過她,哪里來的孩子?
就算有,也只可能是個野種!
江書語緊握著雙拳,嘴唇抿的極緊,她驀地低頭,睜大著雙眼看著地上,不敢眨眼,生怕眨一下眼,酸澀的淚,就會止不住地流下。
長時間的沉默,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
商離歌周身的氣息也越發(fā)的寒冷。
“好!”冰冷的聲音,夾帶著無限怒氣,“這是你逼我的!別怪我沒給過你選擇的機會!”
說完他就轉身上了樓,背影透著明顯的拒人于三尺之外的冷漠。
二樓的門被‘嘭’的一聲重重關上。
那一下也砸到了江書語心里。
她收回始終放在背后的手,抬起放至眼前,看著已經(jīng)看不出原形的孕檢單,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沒入深灰色的地毯,很快便暈濕了一大片痕跡。
輕撫著腹部,江書語沙啞出聲,“寶寶,爸爸不喜歡我們呢。”
“可是......”她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上,泛著若有若無的慘笑,“那能怎么辦呢?”
她愛商離歌,愛了十幾年。
如果他沒有娶她,她還能堅守住自己的心,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
離婚。
一想到這個詞,她就恐懼到渾身發(fā)抖。
江書語蜷縮在沙發(fā)上,嘴角狠狠地咬住手背,無聲地抽泣著,直到天邊魚肚泛白,才撐不住早已沉重的眼皮,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她隨手接通。
話筒里傳來中年女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哭音,“語兒,你爸......跳樓了?!?/p>
第三章破產(chǎn)
‘轟’的一下,江書語大腦空白一片,她聽著江母啜泣的敘述,寒意一點一點地從心底溢出,把她全身包裹。
江氏集團破產(chǎn)了。
她父親承受不住壓力,跳樓自殺,已經(jīng)身亡。
話筒那邊突然傳來很多鬧聲,江書語清醒過來,焦急地問道:“媽,出什么事了?”
沒有人回應她,電話被猛地掐斷。
不好的預感襲上江書語心頭,她拿起車鑰匙就朝著門外跑去。
剛出門,外面的陽光就籠罩下來。
十分清冷,沒有半分暖意。
路上,江書語的車窗一直大開著,任由凜冽的秋風刮進來,吹得她的臉生疼。
等她趕到江家老宅的時候,院子里已經(jīng)被毀的不成樣子。
能搬的東西都被搬空了。
江書語穿過狼藉的庭院,步履匆匆地走進客廳,就看到江母雙目無神地癱坐在地上,“媽!你怎么了?別嚇我!”
似乎是聽到女兒熟悉的聲音,江母眼中有了幾分焦距。
目光定格在江書語擔憂的臉上,她瞬間紅了眼,“你爸欠了很多債,公司里的資產(chǎn)都被凍結了,沒有錢還他們,他們就開始搶東西,還說要用這個房子來抵債?!?/p>
“他們要什么都可以,房子我是絕對不會給他們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這里!”
江母握著江書語的手激動地說著。
江家老宅是江母的陪嫁,已經(jīng)傳承了幾百年,如果在她手中丟掉,她就是江家的不肖子孫,死后也無顏去見江家的列祖列宗。
“媽,你冷靜點,別動怒,你身體不好,放心,我會想辦法的?!?/p>
江書語輕拍著江母的背,安慰著她。
等她把江母哄上樓睡著后,在院中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開始給商離歌打電話。
她第一時間想到求助的人,就是他。
可是她接連打了三通電話,都被掛斷。
江書語低頭看了眼手表,將近中午十二點了,這個時間商離歌應該在公司。
她到那邊需要一個小時,到的時候剛好是午休時間。
想到昨晚鬧得不愉快,江書語的心里有些忐忑,但她還是硬著頭皮開車去公司找他。
商氏集團。
江書語心里焦急,直接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就走了進去,卻在看到里面相擁的兩人后,臉色霎時慘白。
商離歌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邊,看不到神色。
他的肩膀上,依偎著一個紅色的纖細身影,雙手緊緊環(huán)繞著他的勁腰。
光是一個背影,江書語就認出了那個女人,蘇芊芊!
“你們在干什么!”江書語不敢置信地大聲質(zhì)問。
商離歌緩緩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慌張與驚訝,好像早就知道她會來一樣。
“怎么?想好了?同意和我離婚?”
看著商離歌淡漠的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眸,江書語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她是來求他幫忙的,根本沒有底氣和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硬碰硬。
江書語指尖狠狠掐進掌心,強壓下內(nèi)心的沖動,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能不能讓她先出去?”
她盡量心平氣和地說著,換來的卻是不屑的冷笑聲。
第四章兩清
商離歌走到辦公椅旁坐下,涼涼地看了一眼江書語,“有話就說,沒話就滾!”
蘇芊芊緊隨著他的腳步,在他身側站住,牽住了他的手。
兩人十指緊握。
江書語盯著桌上那兩只交握的手,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有腥甜的氣息在喉間散開,才感覺心里沒那么疼了。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努力地忽略掉這個房間還有蘇芊芊的存在。
看向商離歌,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你能不能借我些錢?以后我會......”
“江氏破產(chǎn)了?”
“你怎么知道?”江書語微微睜大了眼看向他。
望著商離歌沒有絲毫詫異的眼神,江書語心中禁不住有些懷疑。
她爸爸向來以有他這個女婿為榮,對他都比對她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好,怎么會想不到來找商離歌求助,就直接跳樓了呢?
商氏集團現(xiàn)在今非昔比,救一個江氏不在話下。
除非......
想到那個可能,江書語只覺得遍體生寒。
她視線緊緊鎖住商離歌的雙眸,一字一句地問出口,“我爸來找你幫忙的時候,你是不是拒絕了他?”
“是,就在昨天晚上,誰讓你惹我生氣了呢?”
商離歌沒有任何猶豫就承認了,他不疾不徐地繼續(xù)說,“如果你早點同意離婚,我也不會對你們家見死不救,現(xiàn)在所有的后果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滿意嗎?”
“你......你怎么能這么做?”
剛剛只是她的猜測,現(xiàn)在聽到他親口承認,江書語根本無法接受。
“我為什么不能這么做?江氏集團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如果救了它,商氏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恢復生息,我又不傻,做這種賠本的生意。”
江書語更多的質(zhì)問再也問不出口。
他救是情義,不救是本分,她沒有理由責怪他,說到底不過是商離歌對她半點情分都沒有而已。
想到江父的死,江書語徹底心涼。
“你就這么想和我離婚?”
“是?!?/p>
“好?!苯瓡Z閉了閉眼,掩蓋住眸子里的絕望,“你幫我還清江氏的債款,我就簽字。”
江父的死雖然不是商離歌害的,但他到底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棵稻草。
還了這些錢,他們也就兩清了。
“你放心,我會凈身出戶,商太太的身份離婚能分到的錢,絕對比江氏的債款要多,這個生意,你不賠。”她補充道。
這三年的傾心付出,就當是喂了狗了。
商離歌聽完后沒有馬上應聲,江書語這么爽快的同意離婚,他心底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離歌,我肚子疼。”
耳邊甜膩的嗓音響起,商離歌被喊得回了神,他焦急地看了眼蘇芊芊,“怎么了?”
“可能是站的有些久了,腰有些酸?!?/p>
商離歌倏地起身,將她扶到沙發(fā)上坐下,還貼心地拿過抱枕給她墊在身后。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般親近的樣子,江書語心酸地抬手輕揉著腹部,仰頭將眼里的淚水逼回去。
不多時,有人敲門。
秘書將剛打印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放到辦公桌上,就垂眸離開,不敢亂看。
不等商離歌說話,江書語就拿過筆簽下名字,一氣呵成,似乎再晚一秒,她就難以下手了。
扔下筆,就逃一般的離去。
這里的氣氛早就壓抑地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辦公室的門被‘嘭’的帶上,商離歌突然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走到辦公桌邊,看著協(xié)議書上那個簽好的娟秀的名字,心口驀地滯了下。
第五章恍若隔世
晚上八點。
商離歌的車剛進到別墅,他就發(fā)現(xiàn)院子有些和往常不太一樣,太安靜了,也太黑了。
他以為是傭人忘記開燈,也沒在意。
直到推開門,看到客廳里面也是一室漆黑的時候,心底的那股壓了一下午的悶氣全都爆發(fā)了出來。
“人呢?都死哪兒去了!”他摩挲著墻壁找到開關,一拳捶了下去。
張媽本來是在小房間里休息,看到外面驟然亮起的燈光,馬上跑了過去。
“先生,對不起,以往這時候太太都在家,用不著我,我也忘記開燈了,下次不會了?!彼皖^慌忙道歉。
“她呢?!”
商離歌視線凌厲地看向她,張媽忍不住瑟縮了下。
心里緊張,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商離歌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想起江書語的交代,張媽連忙跑向客廳沙發(fā)的位置,從茶幾下拿出幾個本子,又返回去遞給商離歌,硬著頭皮開口。
“太太下午回來了一趟,拿著個行李箱就出門了,臨走前讓我把這些戶口本還有結婚證給您,說......辦好了離婚證讓司機一起給她送過去?!?/p>
張媽一直舉著這些本子,但是商離歌遲遲未接。
“她還留下什么話嗎?”
張媽抬頭看了眼商離歌沒有任何情緒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太太說最好明天能辦好,她那些證件不能離身邊太久?!?/p>
話剛說完,她就感覺室內(nèi)的溫度仿佛驟然間下降了好幾度。
‘蹭’的一下,她手中的本子忽然被人大力奪走。
張媽看著商離歌鐵青的臉色,緊張的手都有些顫抖,幸好他只是站定了幾秒后,就上了樓。
二樓主臥。
商離歌看著空蕩蕩的化妝桌,還有少了一半衣服的衣柜,心中沒來由地涌起一股無名火。
將手中那些證件甩到桌上,猛地砸了下去。
......
兩周后,醫(yī)院。
“江小姐,寶寶一切正常,放寬心,不要緊張。”
江書語笑著致謝,拿著單子從產(chǎn)檢房出來,心里輕松不少。
她低頭輕撫著腹部,余光掠過走廊兩邊陪著妻子來產(chǎn)檢的丈夫,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和酸楚。
收拾好情緒后,江書語挺直脊背向前走,卻在快到醫(yī)院門口的時候,身形驀地僵住。
在她不遠處,商離歌正抱著蘇芊芊從門口進來,他眉心擰著,走的十分快。
江書語想,他應該很愛蘇芊芊吧。
因為愛,才會著急,會擔心,會把她的所有傷痛都看在眼里。
商離歌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她,目光直直地看過來。
江書語猝不及防地與他對視。
這一眼,恍若隔世。
婚離了,債還清了,他們一別兩寬。
江父葬禮那天,商離歌沒有來,從她簽完離婚協(xié)議書后,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江書語微微啟唇,想將他當作朋友一樣,毫無負擔的打招呼,可這話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她朝著他的方向走去,商離歌向著她的方向過來。
錯身間,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張口,仿佛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江書語強壓住心口又再次涌起的密密麻麻的疼,沒有回頭,可沒走兩步,她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失去知覺之前,她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第六章怒意
商離歌回頭就看到江書語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里,而且她的手臂還主動攀上了那個男人的脖子,手掌不自覺攥緊。
原本在他懷中閉著眼的蘇芊芊,感覺到肩膀的疼意,疑惑地問道:“怎么了?”
“沒事,抱歉?!?/p>
她覺得商離歌有些不太對勁,仰頭看著他緊繃的下顎,蘇芊芊側頭就想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他情緒起伏的這么大。
還沒等她行動,商離歌已經(jīng)回過身,而且腳步走的特別快。
感受到他身上隱隱待發(fā)的蓬勃怒意,蘇芊芊試探地喊了他一聲,“離歌?”
他沒有應她,好像陷到了某種情緒里。
......
江書語剛有意識,就感覺鼻尖被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她睜開眼,看著頭頂灰白的天花板,已經(jīng)確定了她就是在醫(yī)院的病房里面。
可是她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呢?
她剛開始回憶,耳邊就傳來驚喜的喊聲,“小書語,你醒了?”
江書語覺得這聲音十分的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她循聲望去,頓時睜大了眼,胸腔里也被喜悅充滿。
“之恒哥哥?”
眼前的人,正是她童年的好友玩伴陸之恒。
還沒等她高興完,腦門上就被陸之恒狠狠地彈了一下,“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懷孕了還敢不吃飯?!你都這么瘦了哪里還需要減肥。”
江書語笑著,沒有解釋。
最近半個月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在她全心全意籌備江父葬禮的時候,江母的身體突然開始不適。
她讓江母來醫(yī)院看看,江母死都不來,只說是老毛病。
那段時間,她分身乏術,每次吃飯都是等到肚子餓的咕咕叫,開始生理提醒她的時候,她才想起來。
幸好寶寶爭氣,這次來產(chǎn)檢沒什么問題。
不然她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你老公呢?要不要告訴他?”
陸之恒只知道她三年前結婚了,連她老公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了,自然不知道她最近離婚的事情。
老友重逢,江書語不想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她打起精神,岔開話題,開始八卦陸之恒。
“我當初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說有個喜歡的女孩,想要娶她嗎?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可別讓人家等太久啊?!?/p>
話音剛落,江書語就敏感地發(fā)現(xiàn)陸之恒身上蒙上了一股散不去的哀傷,她有些自責地問道。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不關你的事?!标懼銖姄纹鹨荒ㄐΓ切Ρ瓤捱€難看。
說完他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江書語也沒有說話,靜靜地陪他坐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陸之恒的聲音再次響起,但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清亮,十分沙啞,聽起來讓人沒來由地心底涌出一股悲傷。
“她死了?!?/p>
江書語陡然睜大雙眼,她不擅長安慰人,只是默默地聽著他講述他們之間的故事。
那個女孩叫林妍,是個戰(zhàn)地醫(yī)生,救人的時候,沒回來,被炸死了。
“別難過,林妍肯定不想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再次聽到這個不能被任何人提起的名字,陸之恒眼圈徹底泛紅。
江書語看著難受,俯身上前給了他一個朋友間的真摯擁抱,拍著他的背安慰著。
陸之恒壓抑的情緒徹底被激發(fā)出來,他緊緊回抱住江書語,咬著牙無聲地哭著,淚水瞬間將江書語的肩頭沾濕了一大片。
‘砰’的一聲響,東西落地的聲音驚到了江書語。
她循聲朝病房門口望去,看到了滿臉冰寒,怒視著她的商離歌。
第七章自作自受
空氣仿佛都被冰凍住一般,兩人對視著,都沒有說話。
商離歌眼里濃烈翻滾的情緒,江書語看不懂,但她被他眼神中那種無形的壓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江書語渾身僵直的厲害,陸之恒察覺到不對勁起身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小書語,他是誰?”
“我前夫。”三個字緩緩念出,江書語突然覺得好像沒有那么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了。
聽到‘前夫’兩個字,陸之恒有些微愣,不過他馬上晃過神。
“要不要我先出去?你們好好聊聊?”
“不......”江書語本來想說不用,可想到腹中的孩子,最終還是輕聲道了句,“好。”
商離歌不愛她,他們成不了夫妻,可孩子終歸是他的。
她只想寶寶出生后,商離歌能偶爾來看看他,不要讓她的孩子在沒有父愛的家庭中長大。
陸之恒看出了江書語的緊張,他像小時候一樣摸摸她的頭。
“別擔心,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p>
江書語心中劃過一絲暖流,微笑地點點頭。
陸之恒轉身恰好對上商離歌的眼神,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用凌厲的視線把他上下打量個遍,隨后發(fā)出一聲不屑的輕嗤。
頓時沒有了想要禮貌伸手打招呼的想法,徑直從商離歌身旁走過。
看著走廊里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陸之恒猶豫了下,還是帶上了門,去了不遠處的窗戶旁吹風,等待著。
病房內(nèi)。
“你還真是有本事!”
商離歌話里的諷刺十分明顯,江書語的臉色倏地白了些。
“隨你怎么想?!彼龥]有再辯駁。
看著江書語毫無情緒甚至還透露著一股子冷的臉蛋,商離歌心底騰的升起一股無名火,剛剛還笑得燦爛到刺眼,現(xiàn)在面對他,就半點笑容都擠不出來了嗎?!
他邁著長腿,轉眼間就走到了江書語跟前。
忽地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毫不憐惜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我還真想知道你是怎么把人勾到手的,靠著這張臉嗎?還是......”商離歌露骨的眼神在江書語的胸口處劃過。
“無恥!”
江書語猛地把他推開,臉色也因為羞怒漲得通紅。
商離歌看著她臉上的病態(tài)蒼白被紅意掩蓋,心中的悶滯莫名散去不少,但出口的話依舊十分刺耳。
“剛離婚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找男人,你可真夠賤的!”
江書語緊緊地攥住拳頭,拼命的隱忍,才克制住心口的鈍痛。
她抬頭緩緩看向商離歌,那雙眼,沒有怒,沒有恨,只有濃郁到化不開的絕望,“就像你說的,我們離婚了,那我找誰?和你有什么關系?!”
“你在婚內(nèi)和蘇芊芊滾到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已婚,你也有妻子!”
面對江書語凄厲的質(zhì)問,商離歌有些無措。
但他長期以來身為商氏集團總裁的身份,不允許也不習慣他的尊嚴受到別人的挑釁,錯開目光冷聲開口,“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我和芊芊早就在一起了,從頭到尾都是你自作自受!”
他結婚這三年,沒有碰過江書語一下。
而且還幫江家還了債款,他做的夠仁至義盡了!他沒有錯!江書語不執(zhí)意嫁給他的話,也不會有這么多事情。
商離歌在心里極力說服自己。
江書語身子晃了晃,拼命用手撐住才沒倒下去,她顫抖著手指向門口,“你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你再說一次!”
“滾?。 ?/p>
商離歌手掌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他從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女人罵,男人的尊嚴讓他無法在這里待下去。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后也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病房門被狠狠帶上,江書語的身子再也撐不住癱倒在床上。
第八章腦癌
江書語沒有住院。
在陸之恒極力不贊同的目光中,她還是選擇了出院。
江家還清所有債款之后,剩下的只有江家老宅這個房子和一張幾萬塊錢的存折了。
她懷著身孕很難找到工作,未來七八個月內(nèi)都要靠著這點錢生活,一分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三天后。
陸之恒要回國外,江書語特地打車去機場送他。
這次離別,下次再相見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回到老宅,離別的愁緒還沒從江書語心頭消散,她就看到江母人事不省地倒在客廳里,她沖上去無論怎么呼喊,江母都沒有醒過來。
送到醫(yī)院之后,醫(yī)生確診為腦癌晚期。
做手術的話還能活兩三年,不做......最多還有兩個月。
江書語問了手術費用,20萬。
這個數(shù)字對于以前的江小姐來說,不值一提,但對于現(xiàn)在的江書語,無異于一筆巨款。
‘嘟......嘟......’
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掛斷了。
從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江書語一夜未眠,她給所有認識的人都打了電話,幾乎沒有人接通。
有幾個通了,但一聽說她是江書語,馬上就掐斷了。
江書語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原來這么冰冷。
當她還是江小姐、商太太的時候,那些富家太太、小姐對她是趨之若鶩,現(xiàn)在他們家破產(chǎn),她離婚了,人人瞬間避她如毒蝎。
“語兒,媽媽不想治了。”
陡然聽到江母的聲音,江書語一驚。
這才發(fā)現(xiàn)江母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過來,而且還尋著她來到了樓梯間。
“媽,說什么傻話?!苯瓡Z收拾好心情,反握住江母干燥溫暖的手掌,溫柔輕斥。
“我早就想跟著你爸走了,雖然他時常在外面拈花惹草,讓我不開心,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爸爸,可你嫁出去的這幾年,都是他在陪我。”
“媽本來想著再多陪陪你,沒想到變成了你的累贅。”
“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肚子里還有一個需要你照顧,媽不想再拖累你了?!?/p>
說到最后,江母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江書語抱著她,聲音也有些哽咽,但語氣是不容反駁的堅定,“我會想辦法的,必須治!”
江母本想再勸,卻被江書語的下一句話逼得徹底崩潰,再不敢多說什么。
“我已經(jīng)沒有爸爸了,不能再失去媽媽?!?/p>
......
夜魅酒吧。
“五千!”一中年大腹便便的男子把錢扔到桌上,綠豆大的小眼睛色瞇瞇地在不遠處的女人身上亂轉,“喝完這杯酒,錢就是你的。”
“抱歉,先生,我酒精過敏。”江書語緊掐著掌心,強裝鎮(zhèn)定說著。
她懷著孕,不能喝酒。
身上穿著的酒吧服務員服裝有些暴露,讓她心底的不安感更加濃烈,尤其是面前中年男子在她胸口不斷流連的視線,更讓她止不住地想要干嘔。
“什么狗屁借口,你不就是個賣酒的嗎?不能喝出來賣什么賣?!”
“今天你不喝也得給我喝!”
中年男給了身邊小弟一個眼神,江書語立馬被幾個身高體壯的大漢圍在一起。
她無論往哪跑都有人把她堵住。
肩膀倏地被一只大手握住,江書語側頭看去,中年男咧著一口大黃牙朝她貼近,得意的笑看著她,仿佛她已經(jīng)是他手里的玩物...
后續(xù)轉載自公眾號:六七讀書
主角:江書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