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予逝去的一切》第五章:再現(xiàn)的舊夢
????????汽車將他送到了小區(qū)門口,伊將車錢數(shù)清,遞給了司機,車沿著空蕩的大路逐漸開遠,他隱約看見車開出不遠又有一個人向司機招手,車再次停下,車門被推開,在路燈暗黃的燈光下又一人晃晃悠悠地上了車,緊接著車子再次開遠了......
????????那個人也許是一個孤獨之人吧,或者是一個對前路迷茫的人,或者甚至真有那么碰巧,他也是一個內(nèi)心將死之人,但如果真如此,也難說是巧合。但伊絕對不這么希望。
????????下了車,接下來的路就由他一個人走下去了,他的屋子離小區(qū)大門口不遠,他所在的小區(qū)也不大,大多都是獨居老人,平日間就是一片死寂,偶爾依稀能聽見救護車的鈴聲,每當(dāng)這時,他便不由得心生一絲悲哀。
????????他在漆黑的路上走著,沒有燈光,今夜的月隱去了,一切更像是蒙上一層無形的煙霧,變得更加飄渺。在一個轉(zhuǎn)彎口,他望見一絲光亮,在黑暗中,這盞燈似乎是唯一的照明物,它亮白的光照亮了它周圍空無一物的地面,它的光芒無法融進周圍的一切,也被周圍的一切排斥著,過去它陪著他??扇缃褚帘M量避著它的光繼續(xù)緩步向前走去......
????????再過一個彎,他的房子就在眼前的這幢樓中,他上樓時輕手輕腳,盡可能不讓感應(yīng)燈亮起來。但在他掏出鑰匙開門時,一盞燈依舊亮起,可他也不在意了,這束光是暗黃色的,比街上的路燈更微不足道。
????????伊走進他的房子,關(guān)上門,不剩一絲光了,他沒有開燈,放下手上的東西,只是恍惚的奔向臥室,他的表情不再凝固,他的面部在時哭時笑中抽泣著,但很快就停了下來,他在一聲長長的嘆氣中搖了搖頭,便又面無表情起來,一切的一切在不聲中早就被完全咽了下去,他不再覺得內(nèi)心有什么東西需要抒發(fā)了。
????????穿過客廳,伊走進了臥室,很快就倒在床上,沒有一絲殘存的力氣能促使他站起來,他便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這,再次是一個無夢的夜晚,這也持續(xù)很久了,他一直忘不了自己最后的一個夢境,是他一生中最后喜歡的一個女孩,夢中他就在他內(nèi)心底那邊不止境的已不見一絲光的森林中,他與那名女孩一直向前走著,他想再與她說些話,但她什么都不再說,步伐加快了,似乎拼了命地想擺脫他,最終就這樣走了很遠,也走了太遠了,他最終先停下來,她卻沒有止步,直至她完全淡出他的視線,他才明白她走了,他也眼睜睜地看著她沒有一絲猶豫與不舍地走了......她的離開讓這邊森林更加黑暗,生活的最后一絲光的影子也離自己遠去,他無力地倚靠在樹干旁,什么也沒說,也沒有哭,但再沒有再次向前走下去......
????????夢醒后,他才再次記起昨天那名女孩向自己提出分開的果斷,當(dāng)時的他忍著內(nèi)心的不甘與無盡的不舍,但記起自己的無力,他什么都沒再說了,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可他除了感到腦袋一片空白,似乎沒什么其它太大的感覺了,只是低下去的頭,很少再抬起來。他緩慢地從床上起來,推開房門,想先去敲響隔壁房間的門,但門根本就沒有關(guān),里面也是空無一人。他略顯些無奈,但也沒別的什么了,只是突然記起冰箱里還有些面包可以當(dāng)作早飯,便在剛剛睡醒的迷糊中移步到了廚房。拉開冰箱門,取出冰冷的面包,他想關(guān)上門,但在“砰”的一聲,門并沒有關(guān)上,他再次將門推上,仍然沒有成功,他在一次一次的嘗試中逐漸急躁起來,似乎內(nèi)心中突然有什么屏障破裂了,他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連同之前的悲傷一起涌出來,便是這些悲傷在不斷的回憶中將他的心理防線沖破了,他沒再管那扇門,起先他只是靠著冰箱門上痛哭著,用嘶啞的聲音發(fā)出那撕心裂肺的吼叫,但很快停下來,只是在無聲哭泣中,在充滿淚水的模糊視線中拿起面包放在餐桌上,紅著眼眶在抽泣中吃著......
????????那天他哭了好久,似乎是把眼淚哭盡了,以至于在將來他再也沒了曾經(jīng)的活力,他的心也破碎得不足以讓他再去愛上其他女孩,也很少像當(dāng)時那樣大哭......
????????作者留下的話:此處再設(shè)計到“情”似乎是把之前的高調(diào)降了下來,但“情”之苦是世上最常見的了,比如需要一提才能使文章人物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