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多愚，不懂鬼神之說，只覺玄乎其玄。孔子云：敬鬼神而遠之。既說敬而遠之，料夫子所思存焉。當學說縱橫，技貫古今，已知上無宮闕，下非無間，何來鬼神一說。

然，沉浮碌碌者，勞勞終其一生，而不知所旨，歸之天命鬼神也，此淺薄之道，奈鬼神何也。

廣思大慧者，遠世而絕塵，入世而安身，天命歸之于人也。鬼神之道，此誠不及智者之樂道也。

余下，隨人所信者，半信半疑者，寧信其有，不信其無者多矣。何也，智不足，而樂不足，樂不足而苦之至，苦之至而將付予鬼神，求得安然也。何其悲哉，無常之事常有，而鬼神之事迤邐而來。久之，難辨真假矣。每聞重情之人，愚未嘗不嘆息于生離死別，有情之事。人生而也有涯，代代卻無涯。力能所及事，有涯何能盡，力不所及事，代代何不能。無涯之事，有涯之人，無常之事，有情之人。何堪集愁成云，堆恨成山，積傷成海。此人所寄鬼神之思，而解苦處。

此思來，鬼神存之何歡，斥之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