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法者日常(二)
*本文為Streets of Rogue(地痞街區(qū))同人創(chuàng)作,請勿代入現(xiàn)實
*無CP,有私設,部分設定可能與原作有差距(不過問題不大)
*文筆很爛,請諒解(┯_┯)

市長的風評不咋地——這是街區(qū)內(nèi)眾人的共識。既然風評不咋地,背后還有虎視眈眈的抵抗組織,為什么市長還能在寶座上屹立不倒(暫時)?原來第一任市長在沉淪于培根芝士漢堡前,用僅存的最后一點理智建立了執(zhí)法者聯(lián)盟。
但實際上,執(zhí)法者聯(lián)盟分為兩大派系——警察與超警。與廣泛分布于城市大街小巷的警察相比,超警僅分布在住宅區(qū)與市長村,偶爾也去商業(yè)區(qū)執(zhí)行額外任務。
在治安良好的大環(huán)境下,超警的工作無非是給一兩個無知的吸血鬼幾梭子彈,送ta去見上一任市長。但這并不意味著超警比警察悠閑——某種意義上,超警是上流社會成員的保鏢兼仆人。對于他們所遇到的每一件麻煩事,超警都要幫著處理。
——相當煩人,不是嗎?當然,對超警來說,最煩人的事還是照顧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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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輪到超警照顧市長的日子。天色尚早,超警就傳送到了市長家門前,熟練地開門、熟練地開燈、熟練地找到廚房,然后為市長準備早餐。不一會,市長的摯愛——培根芝士漢堡就冒著熱氣被放入了盤中。漢堡的香氣鉆過門縫,飄進了市長的臥室,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將市長“叫”醒。
“好香啊……”市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耳朵隱約聽見了敲門聲?!笆虚L,該起床了?!笔浅穆曇??!拔倚蚜恕趽Q衣服?!笔虚L敷衍地答了一句后,在漢堡香氣中重新進入夢鄉(xiāng)。
在換了一個小時的衣服(迫真)后,睡眼惺忪的市長才慢慢推開臥室門,慢慢走進衛(wèi)生間洗漱,慢慢坐到桌前開始享受美味的漢堡(其實已經(jīng)涼了)。超警早就習慣了市長在早上特有的慢節(jié)奏生活,無所事事地坐在桌旁,一只手托著臉,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腿間,視線望向窗外路過的行人,偶爾轉(zhuǎn)向餐桌旁正大嚼漢堡的市長。
市長終于將漢堡吃完,慢悠悠地走到窗前看風景。等到超警將廚房收拾干凈后,市長就該執(zhí)行一天中最重要的任務——巡視市長村。市長推開了房門,門外的另外幾名超警早已全副武裝守在一旁,隨時準備出發(fā)。
無聊的巡視開始了。超警在隊尾不緊不慢地跟隨著市長,面無表情地與每一個行人擦肩而過。無意間,超警注意到了身旁一名同事遞過來的眼神。
“聽說了嗎?實驗室那邊新造了一批機器人,據(jù)說性能提升了不少,武器也比我們的好……”同事皺起了眉頭,眼神里盡是焦慮與不安,“它們有噴火器??!”
噴火器?那幫科學家怎么會想到給機器人配這種極具破壞性的武器……難道這是一種暗示,暗示著市長將把超警全部替換成機器人?超警似乎感受到了一種隱隱的壓力,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槍。
“有時間一起回住宅區(qū)看看吧,我倒想知道那幫只會巡邏的家伙有多厲害?!背瘺]有回應同事的眼神,只是默默點頭。其實機器人完全有能力勝任超警的工作,不是嗎?超警的心變得不安起來,誰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
就這樣,超警心不在焉地打發(fā)完了一上午的巡視時間。所幸,開小差的行為沒有被市長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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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餐(當然是培根芝士漢堡)過后,市長回到久違了一上午的床上呼呼大睡。無事可做的超警倚在客廳沙發(fā)的一端,從衣袋中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玩意,歪著頭仔細凝視著上面的按鍵。自己是什么時候得到這東西來著?超警努力在記憶中搜索著什么,慢慢閉上了眼睛……
“醒醒!我要出門了。”超警從淺睡中驚醒,抬頭看見市長正向房門走去。趁市長不注意時,超警不動聲色地將手里的小玩意輕輕放回衣袋中。還好……沒被市長發(fā)現(xiàn)。超警小心地將睡覺時被蹭歪的頭盔扶正,然后緊跟市長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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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活動一般是看電影。自從市長最喜歡的雜志《一絲不掛》中的長篇言情小說被改編成電影后,ta已經(jīng)往電影院跑了好幾趟。為防止看電影太入迷而遭人暗算,市長總要超警在一旁陪同——但結(jié)局往往是超警在電影院里從頭睡到尾。
不過,這天市長并沒有去看電影,而是去了隔壁的劇院聽喜劇。喜劇演員的段子往往有些少兒不宜,但最后總能以辛辣幽默的諷刺引得觀眾大笑。然而這次因為市長本人在場,喜劇演員能講的就只剩下“巴拉?巴拉巴拉巴拉”之類的胡言亂語。
即便如此市長還是莫名其妙被戳中了笑點,于是滿廳的人也都默契地配合市長大笑——超警除外。超警如一尊雕塑般直直地坐著,絲毫未動。但ta并非對喜劇演員的笑話不感興趣,而是在回憶很久之前另一位喜劇演員對ta開的一句玩笑——
“伙計,你帶血的襯衫酷斃了!”
當時的超警皺了皺眉,把視線移向一邊。Ta并不覺得帶血襯衫很酷,畢竟洗干凈血跡是件麻煩事。
然而身旁的人卻被逗笑了,身上的筆記本電腦險些掉了下去……
“喂,你吃不吃漢堡?我點得太多了,吃不完?!笔虚L的聲音將沉浸在回憶中的超警強行拉回現(xiàn)實。超警回過神來,抬眼看見職員正向臉上沾滿芝士醬的市長遞過一盤新的漢堡。凝視著盤中自己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遍的市長餐,超警瞬間食欲全無。
“謝謝,我不餓。”中規(guī)中矩的回答讓市長感到?jīng)]趣?!鞍Α氵@人能不能有點生活情趣?電影不看喜劇也不聽,甚至連漢堡都不吃(無法接受世上還有不喜歡培根芝士漢堡的人)??!成天只懂得巡邏站崗,和那幫沒幽默感的警察機器人有什么區(qū)別……”
原來市長是這么看待自己和機器人之間的關系嗎?當然有區(qū)別!超警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最后還是沒把話說出口。跟在市長身旁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ta不必多言,ta便利索地從桌上的紙盒中抽出一張餐巾紙,抓起一個漢堡精準地塞進市長嘴里。“唔……”市長還想說點什么,但終于放棄,轉(zhuǎn)頭去解決嘴里的漢堡。
終于安靜了。超警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考慮接下來的待辦事項。晚餐應該不用做了,眼前的超級加餐就足以塞滿市長的胃。那么,自己應該可以提前收工了。想到這里,超警黯淡的眼中閃出了希望的光。
“今晚去跳舞吧,陪我一起去?!笔虚L簡短的一句話無情地擊碎了超警的幻想。望著超警重新暗下去的雙眼,市長思索片刻,加了一句:“雙倍夜班工資?!边@似乎是個難以讓人拒絕的條件——至少在市長看來如此,因為ta看見超警在沉默數(shù)秒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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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舞廳內(nèi)霓虹閃爍,到處是隨音樂節(jié)拍瘋狂扭動身體的貴族。
“喝一杯嗎?”市長向超警挑了挑眉?!爸x謝,我不喝酒?!痹挸隹诤?,超警有些后悔——又要聽市長發(fā)牢騷了。然而市長懶得回答,索性轉(zhuǎn)過身向酒保點了兩杯雞尾酒,將一杯一飲而盡后,把另一杯遞給了超警。
事已至此,超警也不好推辭,便接過酒禮節(jié)性地抿了一口——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令ta不適。等到超警從酒精的刺激中回過神時,市長早已加入了舞池中瘋狂的人群。
超警默默站在原地,沒有跟過去。事實上,超警并不討厭跳舞,但在這里跳舞,或許會有種醉生夢死的感覺——而ta并不喜歡這樣。于是超警在一片霓虹燈照不到的暗處坐下,觀察著市長的一舉一動。煙酒與培根芝士漢堡的氣味涌過來,將超警淹沒于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超警的視線才從舞池中央的市長身上重新移到手中的冰鎮(zhèn)雞尾酒上。這玩意其實并沒有多好喝,為什么上流社會的人都鐘情于此?超警抬頭,看見酒保身旁站著一名客人,身上的白大褂邊緣像是有一抹燒焦的痕跡??腿苏f了些什么后,酒保微笑點頭,然后專注調(diào)制著手中的雞尾酒。
唉,或許欣賞不來雞尾酒的只有自己,畢竟自己終究不屬于上流社會……想到這里超警不禁感到一絲落寞,陰差陽錯地又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奇怪的是,這次超警除了感受到酒精的味道外,還感受到了……力量?
跟隨了市長一天的疲憊身軀似乎重新被充能,黑暗中略顯模糊的視野變得格外清晰。超警抬眼向舞池望去,看到了市長的帽帶在霓虹燈下閃爍出的紫光——還有一抹直逼市長的冷白。
——來活了。
猶如潛伏在暗處的孤狼瞄定了目標,超警快被酒精麻痹的大腦瞬間恢復清醒。Ta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銬,如離弦之箭向市長所在的地方?jīng)_去。未飲完的雞尾酒在起身碰撞中傾倒,酒杯落地的聲音引來鄰座幾位貴族無意的側(cè)目。
醫(yī)生包著氯仿手帕的手悄無聲息地逼近市長,卻在掩上市長的臉之前被生硬截停。,醫(yī)生還未反應過來,手腕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抓緊拉往背后,腰則被另一股力量裹挾著往舞池外的一個角落拉扯。“唔……”醫(yī)生試圖掙扎卻無濟于事,短短幾秒內(nèi)就被拉出了瘋狂的人群。借著舞池中射過來的最后一束霓虹燈光,醫(yī)生看見了黑暗中閃著寒光的手銬。
“好棒的迪錐!”市長沉浸在快節(jié)奏的音樂中,忘我地扭動著身體。然而身后的一陣小騷動打亂了市長的舞步,這讓ta格外不爽。市長不滿地回過頭想發(fā)一通牢騷,卻發(fā)現(xiàn)身后除了和自己一樣瘋狂舞動的人影外別無他物。估計是哪個家伙跳得太入迷撞到自己了——市長這樣想著,重新隨著音樂起舞。
和舞池相比,昏暗的角落空曠了不少。超警環(huán)著醫(yī)生腰部的手借力一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便重重摔倒在地。在倒地的瞬間,醫(yī)生的身體被超警用膝蓋死死抵住,手腕被粗暴地拽向背后。高分貝的音樂掩蓋了手銬發(fā)出的聲音,沒有人注意到從這里傳出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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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宅區(qū)中,警用對講機傳來的刺耳聲音打破了深夜的寂靜?!啊惺裁词聠幔俊蓖碌恼Z氣中帶著一絲剛睡醒的倦意?!坝腥嗽谖鑿d襲擊市長,目前暫時被控制住了,趕緊派人來帶走。還有,馬上封鎖整個舞廳,里面的人一個都不能放走?!辈恢遣皇请u尾酒的效果有時限,疲憊感重新襲來,超警實在是不想浪費力氣對付眼前的醫(yī)生了。
“收到。”似乎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講機傳來的聲音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倦意。幾分鐘后,兩名超警就在傳送的藍霧中現(xiàn)身,接著架起不再動彈的醫(yī)生,一同消失在藍霧中。
超警放下手中的對講機,緩緩靠墻坐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在自己面前偷襲市長……想到市長,超警下意識向舞池中望去,卻尋不到市長的身影。
壞了,說不定是抵抗組織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超警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連忙起身握緊左輪手槍,在忽明忽暗的霓虹中尋找市長的身影。
好在腦中的想法沒有成真。超警在走到霓虹燈照不到的一處地方時,發(fā)現(xiàn)市長正低著頭坐在自己曾坐過的位置上,像是在思考什么。察覺到旁邊有人靠近后,市長猛地抬起頭,正好對上超警的目光。
迷離的眼神,通紅的臉——很明顯市長喝多了,鬼知道ta在舞池里熱舞時又添了幾杯酒。不過沒事就好,得先帶市長離開這里。超警想著便走上前,攙扶市長起身?!啊闵鷼饬??”市長含糊的話語間帶著酒氣?!埃俊背哪X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來,直到看見地上那杯已經(jīng)傾了一地的雞尾酒?!拔摇薄靶辛耍@次是我不對,下次不會逼你喝了……本來是想和你一起跳舞的,看你那副不情愿的樣子還是算了……唉,你這人還真是沒有生活情趣……”市長沒有給超警發(fā)言的機會,自顧自地說著。
超警默默扶起市長離開,最終還是放棄了解釋——畢竟讓一個喝醉的人相信ta剛剛差點在舞池中一睡不起,顯然不是件易事。更何況,在困意侵襲下的超警早已疲憊不堪,實在是懶得組織語言了。
市長已經(jīng)醉得無法獨自站立,超警不敢貿(mào)然使用傳送,只好一路扶著市長回到了家中。超警熟練地開門、熟練地開燈、熟練地找到市長臥室,最后把市長送上了床。
“你知道嗎,其實市長也不好當……別看戴著個帽子多威風,實際上活得還不如貧民窟那幫街溜子那么自由……”即使到了床上市長仍然沒有住嘴的意思,稀里糊涂地講了一大堆真假難辨的話,比如ta的一些選民經(jīng)常不洗澡,以及ta要對培根芝士漢堡加稅……
市長的囈語如催眠曲一般,讓超警差點當場倒在地上。超警的眼勉強半睜著,頭不由自主地往一邊歪,但ta還是以頑強的毅力堅持著,直到市長的聲音慢慢小下去,最后轉(zhuǎn)變?yōu)檩p微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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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累人的一天終于結(jié)束了。超警給市長蓋好被子,輕聲關掉了燈,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市長家門。不知為何,超警的腦中回響起剛才市長的一通胡言亂語。
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或許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市長親口說了,不是嗎——如果傳播出去,將會讓市長本就不好的風評變得更壞……但這并不是超警需要考慮的事,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珍惜自己僅剩不多的睡眠時間。
超警打了個哈欠,不動聲色地關掉了衣袋中藏著的錄音器,身影逐漸消失在迷朦夜色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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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一切都結(jié)束了。被套上手銬的醫(yī)生放棄了掙扎,躺在地上一言不發(fā),只是用一種與和平主義者形象不相符的兇狠眼神盯著超警。幾秒鐘的沉寂后,醫(yī)生看見超警慢慢走到ta面前,彎下腰單膝跪地。
“抵抗組織的人?”面前人似乎特地壓低了聲音,湛藍的眼中透露出一絲不屑。話音剛落,醫(yī)生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背扣的雙手狠命抽動了一下,可惜換來的只有手銬碰撞的清脆聲。
醫(yī)生沒有罷休,積壓已久的怒火化為言語從嘴中沖出:“你們這幫上流社會的……走狗?。∧銈儗ζ胀ň用竦纳啦宦劜粏?,反而像奴仆一樣服侍那些坑害窮人的貴族,有什么資格自詡超級警察……”或許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醫(yī)生的怒音在音樂中愈發(fā)清晰,甚至……
從前額傳來的冰冷觸感像一記無聲的警告,將醫(yī)生的怒火強行壓了下去。腰間的左輪手槍此刻已被超警握在手中,不輕不重地抵上了醫(yī)生的前額。
醫(yī)生先是一愣,隨后嗤笑起來:“你開槍吧。殺了我一個也沒用,現(xiàn)行的苛政只會讓更多人加入抵抗組織,到時候,你們這幫走狗一個都跑不掉……”
“如果我們這幫走狗把你們領袖抓起來放動物園里呢?”超警的聲音仍然壓得很低,但其中的輕蔑與威脅意味絲毫未減。
醫(yī)生沒料到對方會如此簡單粗暴地轉(zhuǎn)移話題,一時間竟想不出該說些什么。然而,這陣令人難堪的沉默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醫(yī)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帶著顫音對超警笑道:“真正的領袖,你們抓不到,因為【祂】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我們的組織是無形無聲的,不需要團隊精神,每一個想推翻市長暴政的人,都是抵抗組織的成員……”
言語間,醫(yī)生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緩緩流失。Ta覺得自己已經(jīng)說得夠多,便不再多言,緩緩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前額傳來的冰冷觸感消失了,醫(yī)生能感受到超警的手在放下槍的瞬間顫抖了一下。超警最終沒有開槍,取而代之的是ta低沉卻不再平靜的聲音:“但你的刺殺任務還是失敗了。你失敗了?!?/p>
醫(yī)生捕捉到了對方聲音中的無措,嘴角微微上揚,卻再也沒有力氣將最后一句話說出口。作為一個已經(jīng)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游戲角色,醫(yī)生知道自己的成敗對最終的結(jié)局沒有任何影響,ta將在霓虹燈的閃爍中永遠沉睡,沉睡在寧靜而虛渺的和平之夢中……
“無所謂,【祂】會找下一個人?!?/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