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子》白話譯文翻譯8卷中·文王說第一
《無能子》白話文 原文如下: 呂望釣于渭濱,西伯將畋,筮之,其繇曰:非熊非羆,天遺爾師。及畋得望,西伯再拜,望釣不輟,西伯拜不止。望箕踞笑曰:汝何為來哉?西伯曰:殷政荒矣,生民荼矣,愚將拯之。思得賢士。望曰:殷政自荒,生民自荼,胡與于汝?汝胡垢予?西伯曰:夫圣人不藏用,以獨善於已。必盡智以兼濟萬物,豈無是耶?望曰:夫人與鳥獸昆蟲共浮於天地中,一氣而已。猶乎天下城郭屋舍,皆峙于空虛者也。盡壞城郭屋舍,真空??眨蝗舯M殺人及鳥獸昆蟲,其氣常炁。殷政何能荒耶?生民何謂荼耶?雖然,城郭屋舍已成不必壞,生民已形不必殺,予將拯之矣。乃許西伯同載而歸。太顛、閎夭私於西伯曰:公劉后稷之積德,累功以及於王。王之德充乎祖宗矣。今三分天下,王有其二,亦可謂隆矣。呂望漁者爾,王何謂下之甚耶?西伯曰:夫無為之德,包裹天地;有為之德,開物成事。軒轅、陶唐之為天子也,以有為之德,謁廣成子於崆峒、叩許由於箕山,而不獲其一顧。矧吾之德未迨乎軒、堯,而卑無為之德乎?太顛、閎夭曰:如王之說,望固無為之德也。何謂從王之有為耶?西伯曰:天地無為也,日月星辰運於晝夜,雨露霜雪零于秋冬,江河流而不息,草木生而不止,故無為則能無滯,若滯于有為,則不能無為矣。呂望聞之,知西伯實于憂民,不利于得殷天下。于是乎率與之興周焉。 淺析: 呂望在渭水邊釣魚,西伯準備打獵,進行卜卦,卦象說:“不是熊,不是羆,上天賜予你的老師?!钡鹊酱颢C時,西伯捕獲了呂望,于是向他行拜禮,但呂望仍然繼續(xù)釣魚,西伯拜了又拜。 呂望坐著,翹起腳,笑著說:“你為什么來?”西伯回答:“殷朝政治混亂,人民遭受苦難。我希望能找到賢明的人來拯救他們。我一直在尋找杰出的人才。”呂望說:“殷朝的混亂是自己造成的,人民的苦難也是他們自己造成的,與你有什么關系?你為什么要把這個罪名強加給我?”西伯回答:“圣人不應該把自己的才華隱藏起來,獨善其身。而應該盡全力去幫助萬物,難道不是這樣嗎?” 呂望說:“人與鳥獸昆蟲共同生活在天地之間,其實都是同一個氣的存在。好像天下的城郭房屋,都是建立在空虛之上。如果全部毀壞這些城郭房屋,空虛仍然是空虛;如果殺光人和鳥獸昆蟲,這個氣仍然是這個氣。殷朝的政治怎么就算是混亂了呢?人民怎么就算是遭受苦難了呢?雖然如此,可城郭房屋已經建成的就不必再毀壞,人民已經存在的就不必再殺害,我將幫助他們?!庇谑牵瑓瓮饝c西伯一起乘船返回。 太顛和閎夭私下對西伯說:“公劉和后稷積累的德行和功績,一直傳承到了您這里。您的德行已經超過了祖宗,現在您已經擁有了天下的三分之二,也可以說是達到了很高的地位。呂望不過是一個漁夫,您為何對他如此恭敬呢?” 西伯回答:“無為的德行可以包容天地,而有為的德行則能夠開創(chuàng)事物,成就事業(yè)。軒轅和陶唐成為天子時,他們的德行是有為的,他們曾經去崆峒山向廣成子請教,去箕山向許由請教,但都沒有得到他們的一顧。何況我的德行還不及軒轅和陶唐,怎么能夠輕視無為的德行呢?” 太顛和閎夭說:“如果按照您的說法,呂望確實是無為的德行。那么為什么他要跟隨您的有為呢?”西伯回答:“天地本身是無為的,但是日月星辰在晝夜之間運行,雨露霜雪在秋冬之間降落,長江黃河不停地流動,草木不斷地生長,因此無為就能夠無所阻礙,如果被有為所束縛,就無法達到無為的境界?!? 呂望聽說了西伯的話,意識到他確實在憂慮人民的苦難,而不是只關心獲得殷朝的統(tǒng)治權。于是,呂望決定與西伯一起幫助周朝的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