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相公救兒子權(quán)謀高光時刻

本文又名｜《病樹前頭萬木春》

#系統(tǒng)文，顧千帆中心向，部分劇情改寫

#主打一個團寵病弱戰(zhàn)損小顧

#cp還是顧盼，但小顧不再是工具人，其他配角也不再是臉譜化的反派！

#沒有人心疼的戰(zhàn)損都是無效戰(zhàn)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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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釜底抽薪

是夜。

趙盼兒在陳廉的一路護送下來到了蕭府之外。

蕭欽言名為稱病，實為軟禁，因此蕭府四周自然有殿前司的人把守。

可奇怪的是，趙盼兒和陳廉趕到約定地點時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監(jiān)視蕭府動靜的人。

很快，蕭府的管家忠叔前來引路，帶他們一路來到了蕭欽言的書房。

在見到蕭欽言之前，趙盼兒心中五味雜陳，畢竟在某種程度上，蕭欽言和她有父仇，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與他聯(lián)手。

可當(dāng)她真的來到蕭府，見到蕭欽言后，她腦海中除了要救顧千帆就再沒有其他的念頭。

好在蕭欽言這次與她也是一樣的想法。

見了趙盼兒，還不待她說話，蕭欽言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到：

“沒想到，我還沒將手伸到皇城司，齊牧那老賊就已經(jīng)將手伸進了侍衛(wèi)司。”

“千帆的情況我已經(jīng)通過朝中的耳目得知了。本來意外卷進清流和后黨之爭對千帆來說就已是無妄之災(zāi)，得知他重傷之下還在侍衛(wèi)司里遭受私刑折磨，這讓我如何能忍？”

“孩子，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要你配合我，一起將千帆給救出來的，你可愿答應(yīng)？”

趙盼兒眼眶含淚，直接向地上跪倒：

“無論何事，只要能成功救出千帆，我萬死不辭?！?/p>

“好孩子，你先起來吧?！?/p>

蕭欽言伸手扶起了趙盼兒，冷靜分析到：

“其實以現(xiàn)在的局勢，要想救千帆非常困難。我本以為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齊牧那老賊一手策劃，但直到我發(fā)現(xiàn)放出的流言居然對我和千帆的關(guān)系說的模棱兩可，栽贓嫁禍的手段更是漏洞百出，我才覺得不對。我與齊牧敵對多年，對他十分了解，這不像是齊牧做事的風(fēng)格。”

“直到昨日，我秘密去了國舅府上，竟見到了那個探花歐陽旭，我才知道原來這次所有的事情都是歐陽旭與皇后聯(lián)手策劃?！?/p>

“歐陽旭早已暗中投靠了皇后，以對齊牧斬草除根為由設(shè)計了這次陷害。千帆若是在侍衛(wèi)司中出了事，那么皇后就多了一項彈劾齊牧的罪名。所以這次想要千帆性命的，不只是齊牧，還有皇后。千帆待在侍衛(wèi)司中，多一刻便多一份危險?！?/p>

“雖然我身為后黨中人，劉國舅與皇后都話里話外的勸我為了自己的前途退一步放棄千帆。只要這次能順利扳倒齊牧，那么后黨在宮中便再無對手。”

“可千帆是我的親生兒子！我累他孤苦二十年，已經(jīng)是對不起他，又怎么能讓他因我之故，而犧牲于這朝堂紛爭之中？”

“你是千帆未過門的妻子，那我就叫你一聲盼兒。你可知這次我們要做的事危險重重，如果要救千帆，就必然與當(dāng)朝清流和皇后結(jié)怨，你怕不怕？”

“我不怕。”趙盼兒堅定的搖了搖頭。

“好。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能找到你這樣的伴侶，我替千帆高興?！?/p>

蕭欽言一臉慈祥的拍了拍趙盼兒的肩膀，轉(zhuǎn)而正色到：

“不過，他們也未免太小看我蕭欽言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千帆出手！我若是沒有應(yīng)對之策，這二十多年宦海浮沉，豈不是都做了無用功？”

“齊牧那老賊狗急跳墻，不惜動用侍衛(wèi)司的底牌也要出手對付千帆，無非是想傷了他的性命令我痛心、斷我臂膀，同時也報復(fù)于我。而對皇后來講，歐陽旭甚至是千帆的性命，都只不過是刺向齊牧的一把刀而已。她想要置千帆于死地的心并不強，所以仍有回轉(zhuǎn)的余地?！?/p>

“如果我能給皇后遞上一把更好用的刀來對付齊牧，同時又讓歐陽旭名聲掃地失去利用的價值，如此情形之下，皇后自然會做出明智的選擇?！?/p>

蕭欽言默默盤算，眼中滿是陰鶩與精明。

可趙盼兒卻毫無怯意，反而從他的身上一窺到當(dāng)朝宰相的殺伐果決，不愧蕭欽言算無遺策之名。

于是她抬頭問到：“我們該如何做？”

“很簡單。釜底抽薪，借刀殺人?！?/p>

蕭欽言微微瞇了瞇眼，說到：

“他們可以用暗殺嫁禍來算計我，那同樣，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官家對我和千帆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猜忌，這不是那么容易就會消除的，而且知道我們父子關(guān)系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難以隱瞞，所以我打算直接與官家坦白實情。”

“但若是直接開誠布公，承認(rèn)我與千帆實是父子，恐怕也難逃欺君之名，因此便需要苦肉計和禍水東引之策。”

“你想，如果我在今夜遇刺受傷，而動手的人卻是身為皇帝近衛(wèi)的侍衛(wèi)司的人。再讓官家發(fā)現(xiàn)侍衛(wèi)司背著他早與齊牧勾結(jié)，你說官家會怎么做？”

“到那時，他懷疑的就不是我和千帆，而是侍衛(wèi)司和那齊牧老賊了?！?/p>

“什么？遇刺？您要做什么？”

趙盼兒聽見蕭欽言的話心中一驚：“難道您找了死士扮演刺客，要演一出刺殺的戲給官家看嗎？”

蕭欽言微微笑了一下，輕聲緩慢的吐出兩個字說：

“不是?！?/p>

“若我找死士嫁禍，又怎么能把齊牧和侍衛(wèi)司勾結(jié)的死罪定實呢？”

“我方才已經(jīng)給齊牧傳了信，向他說明了最近這些事情都是后黨針對他來做的，是皇后要他死！還告訴他，我已經(jīng)掌握了他與侍衛(wèi)司勾結(jié)的證據(jù)，明日便要進宮面見官家，彈劾于他，他的死期已經(jīng)到了?！?/p>

“你想如果你是齊牧，你會怎么做？”

“既然橫豎都是死，當(dāng)然是孤注一擲，殺您滅口了！”

趙盼兒似乎是反應(yīng)了過來，驚訝的捂住了嘴，沒有想到蕭欽言肯為千帆做到這一步。

“哈哈不錯，我就是要以身為餌，引他來殺我，再抓他個人贓俱獲?！?/p>

“我早已經(jīng)安排好了護衛(wèi)和府兵暗中埋伏，此舉雖然兇險，但為了千帆，這個險值得一冒！我這條老命，拿來賭一賭也無妨。”

“就算他們不帶身份證明也沒有關(guān)系，我早已準(zhǔn)備好了帶有侍衛(wèi)司印記的信封，到時只肖往刺客尸身上一扔，便可令齊牧老賊百口莫辯。如此一來，齊牧便不足為慮，剩下的便是皇后和歐陽旭。”

“而這個時候，盼兒，就需要你出場了。”

“若只針對齊牧，我怕皇后還不會放棄歐陽旭這個棄子，因此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p>

“我已經(jīng)有了歐陽旭殺害仆人并偽造成被盜匪劫殺的證據(jù)，連同仆人和船家他總共害了八條人命，而且他居然敢算計千帆，這些債我必然要與他清算！”

“明日一早，我要你拿著這封狀紙，去敲登聞鼓狀告歐陽旭。你盡可以帶著你酒樓的那幫朋友，務(wù)必將聲勢搞大，將他的名聲徹底搞臭?！?/p>

“但你要知道，朝廷自有規(guī)矩，凡敲登聞鼓告御狀者必先受二十廷杖?！?/p>

“雖然我已暗中替你買通知行刑之人，你只會受些皮肉之傷。但你此去仍是危險重重，恐怕皇后的人為保歐陽旭，會對你暗中加害?！?/p>

“盼兒，你真的愿意為了千帆去冒這些險嗎？”

“他為了我連性命都可以不要，我自然也可以為了他而赴湯蹈火！”

趙盼兒一把接過蕭欽言手中的狀紙，沖蕭欽言真心實意的拜了一拜。

蕭欽言大笑兩聲，轉(zhuǎn)身端坐在廳中的太師椅上。

他自有一派氣定神閑的雍容自若，絲毫不在意自己此時可能隨時處于危險之中。

“千帆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希望能經(jīng)過此劫，你們倆能好好的在一起。待你們有了孩子，別忘了來看看我，叫我一聲爺爺。”

“快離開吧，刺客隨時都有可能過來，待在這里會有危險。讓陳廉護送你回去，明日一切依計劃行事。此番千帆能不能平安脫困，就看咱們爺倆的了。”

蕭相揮手示意管家打開門，在門外也聽得了一切的陳廉走進屋里，沖著蕭欽言深深鞠了一躬，再抬頭來眼眶都已經(jīng)濕潤。

他是替頭兒感動，這一場父子之情，終究沒有錯付。

夜色深深，陳廉將趙盼兒送回了桂花巷小院便一直關(guān)注著蕭府這邊的動靜。

為了避嫌，這事皇城司不好插手，但是大理寺可以！

于是看到蕭府火光漸起，刺客真的上門，陳廉第一時間便通知了大理寺，以確保蕭相公的生命安全。

待看得蕭相公除了故意受了兩刀砍傷外，性命無礙。且已經(jīng)被護送著去了皇宮后，陳廉這才松了一口氣，回到小院去報平安。

而同時，趙盼兒也已經(jīng)集合了池蟠、宋引章、孫三娘和葛招娣等人，還帶上了銅鑼，打算一路敲著去登聞鼓告御狀去。

為了她的愛人，為了之前她們留在東京所受的苦，為了給死去之人討一個公道，為了揭穿歐陽旭的真面目。

蕭相公身為當(dāng)朝宰相，連命都肯賭。

她一無所有，又怕的什么？

這一趟即使是龍?zhí)痘⒀?，她趙盼兒也心甘情愿去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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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皇宮內(nèi)殿中依舊燈火通明，同樣難以入眠的不止齊牧、蕭相公和趙盼兒，還有大宋的君主。

盡管他已經(jīng)派雷敬多次赴錢塘查證，確定歐陽旭所說的《夜宴圖》一事純系子虛烏有，而顧千帆當(dāng)時還只是皇城司中一小小指揮使，事前更是全不知情，所謂和后黨串通更是不可能。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連根拔除。

如今自顧千帆進步司監(jiān)獄接受審查已經(jīng)兩天了。

侍衛(wèi)司連審了顧千帆兩天，把皇城司和他家都翻遍了卻也什么都沒查出來，從事實上看，確實沒有充足的證據(jù)能證實蕭欽言與顧千帆暗中勾結(jié)。但皇帝就是不敢完全的放下對顧千帆的懷疑。

只說蕭欽言與顧千帆原來有親屬關(guān)系，而他卻不知這一點，就足以令他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皇城司，如同擺在他床榻前的一把防身護衛(wèi)的尖刀。若這把刀不再受他控制，那豈不是危險之極？

皇帝揉了揉鈍痛的太陽穴，疲憊地問向一直站在一旁等待問話的雷敬：“那顧千帆到底是不是蕭欽言前妻之侄？”?

“是，顧千帆的履歷中從未隱瞞這一點?！?/p>

雷敬眸光一閃，用置身事外的語氣說：

“但臣以為，蕭相公這些年并未因為這層關(guān)系給過顧千帆什么好處，否則臣哪敢一直都派顧千帆去干最難最苦的活？他一個正牌子進士，要是跟了蕭相公，只怕如今早做了一州之牧了，又何苦在皇城司頂著著活閻羅的怪名聲呢？”?

“朕怎么記得，提拔顧千帆為皇城使時，是蕭欽言在代為說項的？”皇帝心中的疑云依舊不曾消散。

?雷敬用看似局外人的視角，有頭有尾地給皇帝分析著：“那也是因為顧千帆殺了帽妖啊。若是救命之恩不報，別人還不知道怎么議論蕭相公這位首相呢？”

“何況，當(dāng)時顧千帆曾向官家請求追封其姑母顧氏，這顧氏出身清流，當(dāng)初可是與蕭相公結(jié)怨才和離的。他這么做，不是當(dāng)著官家的面，不給蕭相公面子嗎？”

“再者說蕭相公這十幾年來都對顧千帆不聞不問，又怎么可能因不滿他婚姻之事，當(dāng)眾雇兇殺人，還留下蕭府的珠寶印記呢？”?

“不單是趙盼兒被殺一案，連那歐陽旭遇襲之事也透著古怪。蕭相公真要除掉哪個小官，怎么可能除不掉，還留下那么明顯的痕跡？讓他在任上得個小病，無聲無息地沒了豈不更省事？說句誅心之言，倒像是有人在故意構(gòu)陷蕭相公，或者……”

說到這里，雷敬有意地停頓了一下。?

皇帝身軀一震：“或者什么？”

“或者項莊舞劍，意在沛公?！?/p>

雷敬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莊重，似乎發(fā)自肺腑地替皇帝憂慮：“官家，《夜宴圖》之事本已平息，可又被這檔子事挑了出來。眼看立太子在即，皇后的令名，可是再也經(jīng)不起新一輪的攻訐了。再者說這一次事件清流言對蕭相公群起而攻之，這本意真的是為了針對蕭相公嗎？”

皇帝心頭一震，陷入沉思之中。見皇帝態(tài)度松動，雷敬猛然跪了下去，大聲說到：

“官家！臣豁出性命，還要再多勸諫一句——升王年幼，圣人在宮中能依靠的，也僅有官家您一人。她清貞自傲，主動提出讓步司嚴(yán)審顧千帆和讓蕭相公稱病候查，乃是堅信官家對她的一片真情。可如果那些誣告并無真憑實據(jù)，官家還遲遲不讓蕭相公復(fù)朝，豈不是傷了圣人的心嗎？”?

想到妻子和兒子，皇帝神情微動。最終，他疲憊地坐到了那冰冷寬大的雕龍寶座之上，正要傳旨。

突然，殿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官家！不好了，方才大理寺來報，說蕭相公府上突遭刺客襲擊，監(jiān)視的侍衛(wèi)司中人竟然不知去向。蕭府房屋起火，死傷數(shù)人，就連蕭相公本人也被刺客砍傷?！?/p>

皇帝聞言猛的站起了身，一拍桌子到：

“放肆！天子腳下竟有人敢如此目無王法，刺殺當(dāng)朝大臣，簡直膽大包天！速去傳旨，務(wù)必將蕭相公平安無恙的護送到宮里來，朕要見他?！?/p>

話音剛落，天色將明，陣陣鼓聲忽然自遠方傳來，幾乎響徹東京。

皇帝也隱約聽到了鼓聲，他眉捏了捏額角，無奈的嘆道：“那是什么聲音？這次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很快通傳的人便趕了過來，向官家匯報到：

“報！回報官家，剛才傳來的乃是登聞鼓之聲。是永安樓掌柜趙氏擊鼓鳴冤，狀告當(dāng)朝探花歐陽旭，現(xiàn)在幾乎半個東京城的人都趕去了鼓院圍觀，聲勢極大。”

侍衛(wèi)司牢獄中，原本已陷入昏迷的顧千帆也聽見了鼓聲，倏然睜開了眼。

韜光養(yǎng)晦了許久，此時便是他們該絕地反擊之時。

tbc.

蕭相越寫越多，一不小心這章就都寫權(quán)謀了。

夢華錄真的只嗑父子也好嗑。蕭相公真的也很有人格魅力啊，不愧是親生的父子。

我要給小顧全部的愛，不僅有愛情，還有親情。不知道，大家對這個智商正常、權(quán)謀在線、還能為了兒子不顧一切的蕭相公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