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迫上君王榻(五十六)帝王湛X體弱多病羨
? ? ? ??除夕這一日,宮中早早地便忙碌起來。
? ? ? ? 不同于往日宴會的喧囂,除夕家宴,是他們幾人聚在殿中,安安生生吃一頓團(tuán)圓飯。前兩年墨染同藍(lán)允出征在外,魏嬰便是同藍(lán)湛一道守歲。他素來不喜宴會那般觥籌交錯,迎來送往,誰也不知笑臉背后是真情還是假意。雖是同藍(lán)湛一起,但清清靜靜的,尚能接受。
? ? ? ??而今年墨染同藍(lán)允在京城,自然熱鬧些。
? ? ? ??到了晚膳時分,四人圍坐在桌前,又撤了布膳的宮人。除夕的宴席無甚規(guī)格,都是揀了各人素日愛吃的做。
? ? ? ??魏嬰原本以為,同這兩位長輩一道用膳,會有些拘束。其實(shí)不然。端王本就有趣,有他在自然不會冷場。至于辰王……辰王坐于他對面,這樣的家宴,竟讓他生出幾分熟悉之感。
? ? ? ??藍(lán)湛盛了碗燕窩鴨湯給魏嬰,輕聲交代道:“先喝這個,暖暖胃。”魏嬰依言喝了小半碗,藍(lán)湛又夾了些旁的菜給他。見魏嬰的目光總是在宮人手中捧著的甜糕上逗留,藍(lán)湛無奈:“膳后方用甜食,你多吃些旁的?!彼藗€丸子給魏嬰,“從前也沒見你多愛吃甜的?!?/p>
? ? ? ??魏嬰低頭喝湯,從前他初入姑蘇,萬事皆是小心為上,也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喜好。久而久之,膳房中的人皆以為他不喜甜,每日奉上的糕點(diǎn)雖多,口味卻都是清淡,他亦不好挑明。后來重鸞殿中有了小廚房,方能隨心所欲些。
? ? ? ??用罷晚膳,幾人用茶水漱了口。墨染看向身后的侍從,那人會意,捧過一個托盤,恭敬呈給魏嬰。
? ? ? ??魏嬰仔細(xì)一瞧,描金的托盤內(nèi),放著一枚銅錢,上頭系了紅繩。銅錢旁,則是一個精致的紅紙包。他有些意外,不知此為何意。墨染笑笑,答得言簡意賅:“壓歲錢。”
? ? ? ??壓歲錢?
? ? ? ??魏嬰愈發(fā)納罕,壓歲錢素來都是給稚子的。如今他已及冠,哪兒還有壓歲錢。他看向藍(lán)湛,難不成……姑蘇還有旁的風(fēng)俗?
? ? ? ??察覺到魏嬰的疑惑,藍(lán)湛卻不好明言。藍(lán)允笑道:“長輩給的,阿羨收下便是,也添些喜氣。
? ? ? ??魏嬰看著他們二人,不知怎的,生出幾分對長輩的親近之感。他抬手取下這兩樣物什,妥帖收了,又有禮道:“多謝王爺。”
? ? ? ??他如此客氣,墨染心中微酸,藍(lán)允道:“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p>
? ? ? ??團(tuán)圓飯后,便是守歲。
? ? ? ?宮中放過幾輪煙火,熱熱鬧鬧賞完,宮人們也各自散去。今日是除夕,除了留下些人值守外,其余宮人亦能早早有些閑暇。
? ? ? ??養(yǎng)居殿暖閣中生了炭火,又有地龍,和暖如春日里。殿中的小幾上擺著各色糕點(diǎn)果品,四人聚在一起守歲,說著些閑話。藍(lán)允談了不少出征時聽到的奇聞軼事,魏嬰聽得很是入迷。墨染給藍(lán)允倒了杯熱茶,笑道:“我看你若是去茶樓說書,定是聽眾如云。”藍(lán)允煞有介事地點(diǎn)頭:“有道理,開春了我去自家茶樓試試。”
? ? ? ? 月掛中天,已過戌時,魏嬰有些困倦,頭不自覺歪向藍(lán)湛肩頭。藍(lán)湛道:“若是困了,便先去歇息?”魏嬰搖搖頭,既然是守歲,哪有輕易去睡了的道理。
? ? ? ??藍(lán)允向來主意多,眼睛一轉(zhuǎn),道:“眼下正好四個人,不妨一起打馬吊?”
? ? ? ? 魏嬰來了些精神,點(diǎn)頭稱好。
? ? ? ?藍(lán)允命人去他殿中取來馬吊牌,前些年他便備下想玩,攛掇著教會了藍(lán)湛同墨染。奈何藍(lán)湛一直孑然一身,三人無甚趣味,眼下可不正好。
? ? ? ? 幾人在桌前坐下。因是年節(jié),又選了好些金銀錁子做彩頭。
? ? ? ??講明了規(guī)則,魏嬰點(diǎn)頭,倒是同從前他在靖寧玩的大同小異。
? ? ? ??魏嬰坐莊,幾個回合下來,瞌睡不自覺去了大半。
? ? ? ??四人難得湊在一起,越玩越有興味。服侍的宮人立在后頭,瞧得入迷,一時都忘了給主子添茶。
? ? ? ??月兒隱在云后,更鼓響過三聲,已是子時。
? ? ? ? 藍(lán)允收了手,托著下巴問道:“小家伙,從前你在靖寧,莫不是開賭坊的?”
? ? ? ??魏嬰面前的金銀錁子堆得如小山一般高,盤算下來,這一夜全都讓他贏了去。魏嬰眉眼彎彎,笑著搖搖頭:“從前打發(fā)時光,琢磨過些許罷了。”頓了頓,他又道:“就是好不容易琢磨出來了,卻沒人愿意陪我玩了。”
? ? ? ??藍(lán)允佯嘆一聲,打趣道:“這沒點(diǎn)家底,還真是不敢跟你玩?!?/p>
? ? ? ??玩了小半夜,幾人皆已盡興。互道了些吉祥話,墨染同藍(lán)允起身,披了斗篷,便回自己殿中歇息。
? ? ? ??藍(lán)湛亦抱了魏嬰回寢殿,只是方才玩了這一場,魏嬰早已過了困意。待沐浴完,仍是無睡意,吩咐宮人取來一把小秤,興致勃勃地開始稱自己今夜贏到的金銀錁子。藍(lán)湛自然也不睡,在一旁陪著他,被魏嬰派了記賬的活。見他稱得認(rèn)真,藍(lán)湛笑道:“我和兩位皇叔帶的,差不多都讓你贏去了,總也得有千八百兩。”
? ? ? ? 稱完金銀錁子,魏嬰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盤算了一會兒,又想起辰王給他的壓歲錢。
? ? ? ??他將那枚銅錢放在掌心,五指慢慢合攏。
? ? ? ??壓歲錢,是長輩對晚輩的祝愿。
? ? ? ??打開那個鼓鼓囊囊的紅紙包,粗粗看了看,魏嬰?yún)s不由驚訝出聲。藍(lán)湛湊過去瞧了瞧,一時也不免微怔。
? ? ? ? ……
? ? ? ? 另一頭,墨染同藍(lán)允睡在榻上,說著些體己話。
? ? ? ??藍(lán)允打了個哈欠,道:“咱家小外甥可真厲害,在牌桌上那可真是大殺四方。”
? ? ? ??墨染失笑:“我記得小時候阿云抓周,就是抓了一支箭,一枚銅錢?!?/p>
? ? ? ??說起銅錢,藍(lán)允翻了個身滾到墨染懷中,問道:“那紅紙包里頭是什么,銀票么?”
? ? ? ??墨染攬過他的腰,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我封了兩萬八千兩?!彼纳裆瓷先ビ行┚o張,“會不會太少了?”
? ? ? ? 他的語氣太過誠摯,藍(lán)允一時竟無言以對。
? ? ? ? 良久,他看向墨染,誠懇道:“舅舅,您還缺外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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