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第8卷監(jiān)督與作者訪談

翻譯：薩斯

〈監(jiān)督〉石井俊匡 × 〈作者〉安里アサ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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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督比我更溫柔對待角色（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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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后半部分的作業(yè)，請說說你們現(xiàn)在的感受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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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這次是我首次擔任TV動畫的監(jiān)督，所以在劇集的張弛方面把控不好，我覺得在整部動畫中都有用力過頭的情況。特別是后半部分，我感覺更難掌控節(jié)奏，沒能適應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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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從前半部分我就在想，自己真是有幸能得到這樣的動畫改編。改編不僅忠于原作，而且也有大膽地改變時間序列的地方，這也是認真基于原作得出的結果。就比如說，特意把小說第1卷的結尾放到了動畫的第23話，這樣就完全沒有改變原作的根本部分和印象。另一方面，動畫中也出現(xiàn)了小說沒設想到的演出，身為作家，我從中學到了很多。所以我希望監(jiān)督一定要把『86 - Eighty Six -』的續(xù)篇也改編成動畫，但反過來說，我也想看監(jiān)督不是續(xù)作的原創(chuàng)作品，身為作者，我心情很復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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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說想看石井監(jiān)督的原創(chuàng)作品，是什么場景或者哪一話讓你有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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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除了精致的各個場景的演出和構成之外，動畫還特意加入辛介錯同伴的場面。小說里的九條和戴亞是在敘述和眾人的對話中透露已死亡的，而辛將手槍對準同伴的場景，直到第2卷的尤金為止，幾乎沒什么描寫。我覺得監(jiān)督比我更溫柔對待角色。我覺得死亡不是戲劇性的，而是突如其來的，所以角色死的時候我會用拋棄的手法來寫，不會過于傷感。而石井監(jiān)督對每一個角色的死亡都很重視，我覺得他對待角色的價值觀和對故事的想法與我有根本不同。再加上他是如此細致地描繪世界的人，所以我想看看他的原創(chuàng)故事會多么精密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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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被人說很溫柔，我真的很感謝。我覺得角色的死很痛苦，我會盡量不讓他們死去。『86 - Eighty Six -』與其他戰(zhàn)爭動畫相比，對角色的死亡描寫少得太多了，比如尤金死的時候，雖然畫了血，但我會盡量不畫看起來很痛苦的場景，而是讓觀眾想象畫面外情況，由此感受到「痛苦」。所以要說溫柔，可能也溫柔不到哪去，但我是秉持著不希望角色死去的想法做業(y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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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中多次出現(xiàn)辛親手介錯瀕死同伴的場景。雖然乍一看是很殘酷的舉措，但這也是辛將同伴從死亡逼近的恐懼與痛苦中解脫出來的、他自身溫情流露的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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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照搬小說里的信息表示方式不會有趣（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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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兩位對死亡描寫的看法不同，也反映出了小說和動畫兩種媒介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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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我不覺得動畫照搬小說里的信息表示方式會有趣。所以我會把信息放到后面，改變呈現(xiàn)的方面，最終讓觀眾產生跟看小說時相同的讀后感和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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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我看動畫的同時一直在感受媒體的不同。小說可以在只聞其聲、未見其容的情況下寫，但如果是在動畫通訊的場景中，辛和蕾娜同時出現(xiàn)在熒幕上，看起來就像見了面一樣。所以，動畫選擇了「直到最后才相見」的方式真的讓我很高興。從這種意義上說，我覺得動畫是比小說更加受到限制的媒體。如果是小說的話，讀者得到的印象很容易受到作者的控制。比方說，動畫曾出現(xiàn)彼岸花的演出，但小說里我將彼岸花稱之為「篝花（Lycoris）」。因為用「彼岸」兩字會給人一種「會死的印象」，所以觀眾在動畫里看到彼岸花后，就可能被“看來辛以后將邁向死亡”的暗喻所影響。動畫里沒有敘述的部分，所以在呈現(xiàn)臺詞和演出必須得信賴觀眾，我覺得這也有壓力。（譯注：篝花是篝火之花的簡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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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因其名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死亡」，于是在小說中以篝花（Lycoris）代稱之。當以動畫呈現(xiàn)出來時，觀眾就能看出這是「彼岸花」，很難不讓觀眾被花的寓意帶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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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給觀眾留下思考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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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的確。比如第13話賽歐和安珠對話的場景，小說中有著「如果戴亞君也能到這里的話」的臺詞，不過動畫就把這句臺詞去掉了。雖說在劇本上還是有保留，但安珠念出這句臺詞感覺過于直白了。所以作為替代方案，特意在安珠身后的背景加入像是戴亞和安珠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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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是個很愛撒謊的孩子（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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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進入后半部分之后，男主辛的感情表現(xiàn)得更加細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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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我對辛知之甚少，始終有種“這孩子是什么情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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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我能理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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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他一直有種難以摸透本質的感覺，我在畫的時候也希望能把他的想法也畫出來。第9話辛打倒重戰(zhàn)車型后哭了，小說里關于眼淚的描寫是「順著臉頰流下」。當我畫了分鏡后，發(fā)現(xiàn)他是哭得一塌糊涂的樣子。雖然他一副高冷的樣子，但也不是沒有感情。他限于自己被賦予的職責，心里想的和實際做的事情只能相反。他還有很多地方模板沒有畫出來。尤其是進入后半部分，辛對尤金開槍后，他危險的部分就暴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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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對他不了解很正常，辛是個很愛撒謊的孩子。他對自己也撒謊，所想的事也大多不是真心實意的。辛原本應在還是孩子的時候死去，所以他會潛意識地避開自己不愿看到的傷痕、軟弱和丑陋。于是他在尋找雷的同時，也在尋找自己的葬身之處。但他最后活了下來，所以在后半部分，他不得不面對原本不去關注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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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這也許就是后半部分出現(xiàn)了很多辛避開視線的鏡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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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是啊，一問到就避開視線了。弗雷德莉卡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就背對著她，被萊頓呵斥的場景他也別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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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一被人說中要害，他就會馬上別開視線。小說里，他面對萊頓的時候移開目光的描寫也讓我印象深刻，于是我在后半部分中加入了很多這樣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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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在和因為擔心他而跟其交談的萊頓、弗雷德莉卡的對峙中，表現(xiàn)得心不在焉，試圖回避他的未來，這成了顯著的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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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動畫制作這邊的，石井監(jiān)督也有守護著辛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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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如果只描繪他在先鋒戰(zhàn)隊的樣子，就只會把他畫得多么厲害，也會畫出他明顯不是發(fā)自內心的部分。就像第13話里的，他對厄倫斯特說了大概半分鐘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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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那段的演出和小說里的一樣。我故意把第2卷里的那些臺詞寫得很漂亮，而第3卷里寫得更像是自揭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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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莉卡所處的立場很像辛的導師（石井）

——弗雷德莉卡和桐谷在后半部分被描繪成重要角色，身為作者，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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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弗雷德莉卡是為了讓辛面對自己傷痕而設計的孩子。雖然在尋找哥哥，但哥哥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自己必須得打倒他。她是和以前的辛有相同遭遇的孩子。但她沒有像辛一樣尋求葬身之地，辛知道這一點，于是他告訴弗雷德莉卡「不要像他一樣」，要她離開戰(zhàn)場。辛認為不能讓弗雷德莉卡變得跟自己一樣，也意識到自己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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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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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換句話說，桐谷就是將來的辛。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動畫對桐谷做了很多的補充，在小說里他是很干脆地死掉了，但動畫為他增加了身為兄長的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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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動畫里的弗雷德莉卡原封不動地反映了小說中的印象，我覺得弗雷德莉卡所處的立場很像辛的導師。而桐谷是主要在后半部分登場的角色，關于他的描寫無論如何都會比較少。于是他出場的時候，我想讓他留下相應的印象與意義。我甚至在分鏡中加入了劇本里被刪減的部分，只為增加他出場的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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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話，后半部分描繪蕾娜時有什么樣的考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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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原本想讓她多出場的，結果還是沒露幾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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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是?。ㄐΓ?/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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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因為后半部分是聯(lián)邦這邊的舞臺，我也想把蕾娜那邊的描寫做個動畫原創(chuàng)內容。但又發(fā)現(xiàn)沒有那個余地，或者從辛那邊的角度來看，「共和國在滅亡」這個消息重要，但過程不重要。由于蕾娜是女主，我就想給她增加出場機會，但在我畫第12話的分鏡時，我心里就想著「蕾娜的主場到此為止了」。她的決心堅定，在得知辛還活著之前沒有戲劇性的變化。我加入了像第17話片頭那樣的動畫原創(chuàng)場景，也盡量試著用音樂來增漲氣氛，但她后來就沒什么場景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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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原本在小說第2、3卷里，她就沒怎么登場。小說里有辛遇到啥啥事回憶起她的描寫。但動畫不能這樣做吧。在第16話和卡爾修塔對話的場景，因為出現(xiàn)了她成長后變得帥氣的部分，所以我覺得在第22話的精彩一幕之前，即便沒出場也沒什么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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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轉移到聯(lián)邦，故事也以辛為中心，所以蕾娜出場的機會變少了。不過在適當時候插入了經歷與卡爾修塔的訣別等事情后，蕾娜的信念也未曾動搖的場景，以及為了抵達辛他們走到的地方、心中秉持辛等人留下的言語邁步向前的她的身姿，也讓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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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蝶展示出了生物的模樣和巨物的感覺（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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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半部分瑞根麗芙登場了，還畫出了尼塔特和閃蝶這種巨大的機械物。我覺得這種戰(zhàn)斗場景的描繪方法比前半部分更生動了，石井監(jiān)督是怎樣進行演出和表現(xiàn)的呢？

石井：我意識到要讓瑞根麗芙看起來「快」，而尼塔特我想盡量展示它酷炫的一面，但我最終覺得它有點樸素。我想讓它更多些突出機械感的機關裝置，不過演出最終還是選擇凸顯它的巨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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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說到閃蝶的話，因為小說可以肆意想象，所以在看動畫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對不起（負責CG制作的）白組”（笑）。原本瑞根麗芙是不可能與閃蝶單挑的，閃蝶的武器并不是只用來打一輛瑞根麗芙的。至于瑞根麗芙，它也沒有辦法鉆過閃蝶那門超遠程炮的殺傷范圍。所以從分鏡階段我就感覺會非常難做。還有閃蝶比小說里的尺寸還要大很多吧？ 好在動畫做得這么大，把怪獸的感覺也營造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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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是有怪獸電影的感覺，我覺得能震撼到觀眾就達到目的了。在閃蝶正式登場的第19話，它基本停在遠處不動，我們刻意讓它營造出很可怕的感覺。然后在第21話，就利用這種很可怕的感覺，通過角度和剪輯的銜接展示出生物的模樣和巨物的感覺。鋼絲基本是作畫描繪的，閃蝶在全景場景中展開的鋼絲其實并不是CG，而用了寫實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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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根麗芙與像怪獸一般龐大的閃蝶戰(zhàn)斗，是本動畫最激烈、生動的戰(zhàn)斗場面。不僅有CG，2D作畫和寫實技術也運用到了里面，使其成為符合最終決戰(zhàn)氣勢宏大的動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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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看到顏色的演出（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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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制作后半部分時，有沒有覺得很重要的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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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第12話和第13話，我能做好辛他們不在戰(zhàn)場上的那段實在太好了。我一直在思考怎樣在聯(lián)邦的日常生活中表現(xiàn)出他們難以融入的情況。我覺得畫了這部分后，能畫辛他們重返戰(zhàn)場挺讓我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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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我之前提到動畫里介錯的場景變多了，而辛的介錯就是在少年向同伴開槍的殘酷世界中，體現(xiàn)了他的溫柔和責任的救贖之舉。我覺得這里不是靠說出對白，而是以動畫來表現(xiàn)做得很好。雖然那段劇情里的辛臺詞很少，但很好地讓觀眾知道他是什么樣的角色，這是很厲害的演出。后半部分的話，就是他將雷的碎片一直放在胸前口袋里。小說里辛雖然已經把雷拋在了身后，卻仍受到雷的束縛。因為動畫里有雷的碎片，我覺得辛被囚禁的感覺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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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關于這方面的動畫表現(xiàn)，我也稍微任性了一下。石碑上刻著的名字的數量與小說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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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因為有這樣的描寫，能看出哥哥對他的愛有多深，反過來也能看到辛對哥哥有多么地執(zh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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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貫徹「辛這邊和蕾娜那邊的畫面不制作成倒敘」的概念上，花了前后兩個部分才構筑起讓一直受阻的兩人面對面的細膩的場景，這是場讓兩人的物理距離和精神距離仿佛升華了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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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請告訴我包括最終話在內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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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第22話是真的很難做的一話。我算是單憑相信著辛，在畫分鏡的時候，我會一邊驚訝“原來會這樣嗎”，就這樣依靠著他來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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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我特別期待第22話。小說里這部分包含了幾頁的心理描寫，我很期待在沒有獨白的情況下會如何演出。我相信石井監(jiān)督一定能做好的，我完全不擔心。我就等著什么時候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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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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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我還期待小說中有意安排的顏色演出在第22話會變成什么模樣。小說里的設定是邁向死亡的戰(zhàn)場是藍色的，有人生還的戰(zhàn)場則是紅色的。所以在第9話的最后，前往特別偵查的辛等人路過的地方盛開著紅色的花。其實我也給出了藍色的版本，跟他們說選哪個都可以。所以雖然出現(xiàn)的是彼岸花，但這個場景的顏色寓意著生還。小說里也有相同的演出，如果讀者能夠一邊看動畫，一邊重溫小說的話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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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第22話和第23話使用了和第1話相同的布局，如果觀眾能夠察覺出意圖的話就太好了。有個鏡頭是從辛后面拍攝他看書，我覺得這就是本作象征性的布局。如果觀眾能夠觀察這一點，并從中悟出意義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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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眾：公森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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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小冊子的訪談是在第22話和第23話完成前收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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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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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俊匡，動畫監(jiān)督、演出家。在A-1 Pictures擔任制作進行后，以『宇宙兄弟』作為演出家出道。在WEB動畫『日照雨』中首次擔任監(jiān)督，本作是他在TV系列中首次擔任監(jiān)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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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里アサト，小說家。2016年以『86 - Eighty Six -』獲得第23屆電擊小說大賽大賞獎項。『86 - Eighty Six -』2017年2月于電擊文庫出版第1卷，現(xiàn)在已經發(fā)售11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