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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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墨卿坐在病床邊上看著沉睡的王嬌彤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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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生魂，鬼門關(guān)...前段時(shí)間發(fā)生了太多事情。申墨卿無意識(shí)地揉搓著手里的那本《神經(jīng)科學(xué)》，重重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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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我到底要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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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房間里的燈光忽然閃爍了幾下。起先申墨卿沒在意，然而這光閃來閃去實(shí)在礙眼，他抬頭看向燈管，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激動(dòng)地站了起來：“彤彤！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仿佛在回應(yīng)他的呼喚，燈“啪”一下全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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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已是黑夜，城市街道的燈光從窗戶外透進(jìn)來，房間倒也不算伸手不見五指。申墨卿想開門去走廊看看是否是醫(yī)院停電了，卻發(fā)現(xiàn)門怎么也打不開。

“這...鬼打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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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個(gè)去，只是門上鎖了而已，別什么事都推到鬼身上好伐！”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申墨卿一跳，身后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出現(xiàn)了一個(gè)男人，背靠著墻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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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鬼差?！?/p>

“哦，鬼先生你好——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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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后靈魂會(huì)去地府投胎轉(zhuǎn)世。有地府，有單位，當(dāng)然也就有社畜——鬼差。

靈魂被勾去鬼門關(guān)的王嬌彤，不是應(yīng)該死掉的人。鬼差就把這個(gè)靈魂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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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女孩的靈魂我?guī)砹恕獎(jiǎng)e看了，你以為你是陰陽眼啊?！惫聿顚?duì)申墨卿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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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的眼睛自然是看不見鬼魂的，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古書上記載，“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只要有犀角香，就能讓活人看見并觸碰到鬼魂。不過犀角香非常昂貴且難得，很少有途徑能夠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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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有，并且手機(jī)出示了付款界面：“掃碼轉(zhuǎn)賬謝謝?！?/p>

申墨卿：...呃，要不我還是燒給您....

鬼差怒：誰tm要冥幣??！都被你們燒得通貨膨脹了！現(xiàn)金！pl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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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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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角香被點(diǎn)燃，申墨卿緊張地注視著前方。隨著王嬌彤的身影慢慢顯現(xiàn)出來，申墨卿的心臟也跳動(dòng)得越來越劇烈。他揪住自己的衣領(lǐng)，想緩和緊張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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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墨卿！大笨蛋！”

王嬌彤一顯出身形就撲過去，申墨卿伸出雙臂穩(wěn)穩(wěn)地接住她，王嬌彤用手捶他的肩膀。

“卿卿！這么久你怎么什么都不燒給我??！當(dāng)初我們不是說好的，要包包，要衣服...”

“彤彤！咳咳...”申墨卿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任由王嬌彤鬧著，但是他畢竟曾經(jīng)獻(xiàn)祭過三個(gè)魂魄，身體完全恢復(fù)還需要一點(diǎn)時(shí)間，再加上這段日子一直在醫(yī)院里陪王嬌彤，整個(gè)人虛得不行。王嬌彤力氣不大，不過是女孩子撒嬌，可申墨卿挨了幾下，竟然開始不住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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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淝淠銢]事吧！我手也沒那么大力氣啊....”王嬌彤嚇了一跳，立馬停下動(dòng)作，“怎么了，讓你平時(shí)加強(qiáng)鍛煉吧?！痹掃@么說著，還是很心虛地替申墨卿揉了揉剛才自己“施暴”的地方。

“不要緊，彤彤，你回來我好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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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我嗎？想我的話就應(yīng)該給我燒部手機(jī)，這樣我就能夠打電話給你了?！蓖鯆赏昂摺绷艘宦?。

“我不是給你燒過嗎？就是之前我們一直在用的……”

“還說呢！那是什么老年機(jī)?。　碧岬竭@個(gè)王嬌彤就來氣，又舍不得打申墨卿，只好輕輕擰了擰他的臉，“地府現(xiàn)在都是5G網(wǎng)絡(luò)，那個(gè)不知道啥年代的手機(jī)根本撥不出去，沒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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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現(xiàn)在都這么先進(jìn)啦？

申墨卿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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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別重逢的小情侶手拉手互訴衷腸，兩雙眼睛互相凝視著對(duì)方，怎么也看不夠。一旁的鬼差莫名被秀了一臉，要不是足夠有工作素養(yǎng)早就撂挑子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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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夠了沒有，犀角香可快用完了，再點(diǎn)一支要加錢的。我跟你們講，這個(gè)錢要花在刀刃上，你倆想抱就多買點(diǎn)等獨(dú)處的時(shí)候再抱，我很忙的，沒空看你們演愛情片。”

鬼差拍拍病床欄桿，弄出很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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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嬌彤，壽命未到，生人魂魄入黃泉，如今將靈魂歸還人間，需要……”鬼差瞇著眼睛，湊過去瞅著申墨卿，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需要男子用陽氣供養(yǎng)，七七四十九天后方可回歸身體?！?/p>

“彤彤需要用男子……陽氣供養(yǎng)？”申墨卿呆呆地重復(fù)了一遍，“什么意思？”

“哎呀小伙子別想太多?！惫聿钌平馊艘獾?cái)[擺手，“就是呢你要把她隨身揣著，時(shí)時(shí)刻刻給予她人間的溫暖……總是形影不離就OK了，這對(duì)你倆沒啥難度吧？對(duì)了，注意不要曬到陽光。當(dāng)然，作為鬼魂，她肯定會(huì)吸取你身體的一部分陽氣，你會(huì)身體不好容易生病。問題不大，吃好點(diǎn)兒補(bǔ)補(bǔ)就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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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交代完就轉(zhuǎn)身走了，末了還能聽見他嘀咕：

“現(xiàn)在年輕人忒肉麻了，疊著字叫人，惡不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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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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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嬌彤，當(dāng)鬼也不是頭一次了，已經(jīng)非常如魚得水。在申墨卿家的時(shí)候，拉上窗簾她就能各處亂竄，平時(shí)出門就隨便找個(gè)東西附身然后呆在申墨卿的口袋里躲太陽。她甚至還讓申墨卿給她燒了部最新款的iPhone手機(jī)和一副藍(lán)牙耳機(jī)，申墨卿辛辛苦苦疊了畫了好久，燒過去后發(fā)現(xiàn)還真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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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人的日常對(duì)話基本就靠手機(jī)了，帶著耳機(jī)就算申墨卿對(duì)著空氣說話也不會(huì)有人把他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感謝現(xiàn)代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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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正如鬼差所說，滋養(yǎng)靈魂需要消耗生人的陽氣，申墨卿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弱，經(jīng)常生病。但是他整個(gè)人變得生機(jī)勃勃，眼睛是亮的，眼中總是蘊(yùn)含著一股溫柔強(qiáng)大的力量。

——因?yàn)樗缾鄣娜司驮谏磉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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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下了大雨，申墨卿淋了雨回家后想泡個(gè)熱水澡，哪知道剛放好熱水，浴室的燈忽然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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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申墨卿心里有些發(fā)怵，這時(shí)候手機(jī)響了，顯然是王嬌彤有話要說，申墨卿連忙戴上耳機(jī)接聽電話。

“啊啊啊！卿卿！快燒點(diǎn)武器給我！”

“啊？怎么了彤彤？我這，也沒有...”

“浴室里有女鬼！可惡！居然覬覦我男朋友，我要把她打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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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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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jī)中不斷傳來的聲響讓申墨卿很是不安，家里的燈也忽明忽暗的，昭示著這場(chǎng)看不見的戰(zhàn)斗異常激烈。

“要不我在浴室里倒立個(gè)掃把她趕出去？”

“不行！”王嬌彤回絕得十分干脆，“那我不也看不到你洗澡了?！?/p>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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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種突然的小戰(zhàn)斗，王嬌彤還時(shí)常和申墨卿念叨一些她的所見所聞。用鬼魂的視角看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模樣，原來會(huì)有不愿投胎的靈魂徘徊在人間，街上忙碌奔波的鬼差和007的社畜沒什么區(qū)別，也真的會(huì)有人的眼睛能看見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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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那個(gè)愛聽?wèi)虻募一?，太吵了，我就去嚇了他一下，把他的錄音機(jī)弄壞了，燈也弄滅了?！?/p>

“彤彤，下次不要嚇人家?！鄙昴淇扌Σ坏?，手里的動(dòng)作沒有?！谠噲D用紙疊一兩個(gè)小籠包給王嬌彤，“聽說那個(gè)人之前一直病著，最近半年才慢慢好轉(zhuǎn)的。”

“哼！不就是魂魄才回到身體里嘛，我看得一清二楚?！蓖鯆赏值靡猓踔劣X得自己以后可以靠神怪之說混口飯吃，“就是她女朋友好兇悍啊，拿著桃木在房間里亂揮，差點(diǎn)就打到我了?！?/p>

你也不差啦。申墨卿心里想著，悄悄吐了吐舌頭。

“還游蕩到房東姐姐家玩了一圈，他老公出差回來啦，寧子服是吧？他們正在吃飯....說起來我至今都不記得姐姐的老公長什么樣，明明看見了，現(xiàn)在又不記得了，奇怪——”

“....我也不記得?？赡懿皇俏覀兊膯栴}吧。”根本就沒人記得寧子服的長相啊，他真的有臉么？申墨卿聳聳肩，點(diǎn)燃了手里的兩只小紙包，扔進(jìn)煙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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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申墨卿！??！”

“又怎么了？”

“笨蛋！你的包子里沒有放餡?。　?/p>

“...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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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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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讓你為了我死掉....”

“彤彤！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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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彤彤！”申墨卿呼吸急促，額頭上出了汗，顯然是在做噩夢(mèng)。

自從那個(gè)晚上之后，他便時(shí)常夢(mèng)到這可怖的一幕。雖然現(xiàn)在王嬌彤的靈魂已經(jīng)回到了他的身邊，但這個(gè)心結(jié)始終沒有完全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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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呢！卿卿！”王嬌彤一聲一聲地回應(yīng)著，她觸摸不到申墨卿，而申墨卿帶著的耳機(jī)因?yàn)樗淼膭?dòng)作也掉了下來，所以不管王嬌彤怎么提高音量說話，也無法安慰到噩夢(mèng)中的申墨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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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蠢男人，多大了還做噩夢(mèng)...”王嬌彤看著眉頭緊鎖的申墨卿，忽然轉(zhuǎn)身離開房間，往客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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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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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什.....！”申墨卿是被一個(gè)軟綿綿的東西給悶醒的，他一睜眼，一只巨大的米老鼠臉正壓在他上方，陰慘慘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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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墨卿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心理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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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巨大的米老鼠等身玩偶是他買給王嬌彤的，不知道怎么跑到了他的床上還壓著自己，難怪會(huì)做噩夢(mèng)。申墨卿坐起身擦擦汗，把玩偶扔到一邊，大米老鼠一個(gè)靈活地翻身，又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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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墨卿：....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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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jī)屏幕在瘋狂閃爍，一看就知道是王嬌彤有話要說。申墨卿摸到耳機(jī)后戴上，就聽見王嬌彤diss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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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扔什么扔！我看見你做噩夢(mèng)又沒法安慰你才附身到玩偶身上抱抱你的。說起來這娃娃啊玩偶啊也太邪乎了附身特別方便，等我好了以后我們都扔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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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彤彤？”忽略掉王嬌彤對(duì)米奇的“過河拆橋”，申墨卿新奇地摸了摸米奇的耳朵，“你真的在里面嗎？”

“是?。∥也粌H可以是玩偶！我還能是拖鞋呢！下次直接飛起來拍醒你?！蓖鯆赏坪跻幌伦诱莆樟烁缴碓E竅，操控著米奇的手臂搭在申墨卿肩膀上，“放心啦！我會(huì)一直陪著你的，不管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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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話很溫馨，場(chǎng)景很詭異。申墨卿含情脈脈地看著米老鼠，露出安慰的笑容。

“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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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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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點(diǎn)?。〗裉觳皇钦f去江邊看煙花嗎！”

“但是老板讓加班....大家都不準(zhǔn)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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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墨卿趴在工位上嘆了口氣，社畜真的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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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的！”

王嬌彤沒什么耐心等了，作為一個(gè)鬼魂，沒什么其他擅長的，鬧鬼還是很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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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整棟大樓的燈忽然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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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連王嬌彤自己都很驚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嗎？真是干一行，行一行，只要肯努力，做鬼也能當(dāng)領(lǐng)頭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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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鬼嘛，這燈這電肯定一時(shí)半會(huì)兒無法恢復(fù)。不僅沒電，連備用電源也用不了。一片混亂之后，老板終于大手一揮，開恩道：“算了算了，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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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墨卿在王嬌彤的催促下離開得最快，當(dāng)他走到電梯口是卻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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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

“又什么事？快點(diǎn)?。　?/p>

“.....你把電梯的電也斷了。”申墨卿按了按電梯鍵，欲哭無淚，“我、我們?cè)?3樓啊.....”

王·是鬼·可以飄·嬌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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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的風(fēng)很大，申墨卿裹緊了圍巾。看煙花的人很多，大都是情侶。申墨卿的手寂寞的在口袋里虛虛地捏著，煙花的響聲和人群的喧鬧讓他聽不見耳機(jī)里王嬌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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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我想——”申墨卿抬頭，凝視夜空中綻放開來的璀璨煙花，他伸手將這些流逝在空氣煙火納入掌中緊緊握住，仿佛握住了一個(gè)未來。

“我想從此以后都能拉住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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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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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四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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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嬌彤剛醒，躺久了的身體沒什么力氣。她抬起胳膊，申墨卿便拉住了她的手。

人類的體溫，從掌心開始傳遞，王嬌彤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變得溫暖。

她懶洋洋地打了個(gè)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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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病人醒了！”跟著來的小護(hù)士高興地往外跑去通知主治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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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墨卿聽著遠(yuǎn)去的腳步聲，眼睛亮晶晶的。

“是該醒了，天亮了?！?/p>

王嬌彤哼笑一聲：“說什么蠢話...明明外面那么黑，太陽還沒升起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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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墨卿看著王嬌彤，微笑著湊過去，給了她一個(gè)很溫柔又長久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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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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