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藝理論】薩特存在主義,人之存在即介入·文藝即介入
“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
1.???????薩特藝術(shù)觀的哲學基礎?
2.???????文學的“介入”是什么?有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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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paul sartre(1905-1980),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文學家和文論家。
→受到胡塞爾·海德格爾體系影響,但有自己的存在主義系統(tǒng);
文學創(chuàng)作《惡心》《蒼蠅》《自由之路》《禁閉》等等;
理論著作《存在與虛無》《辯證理性批判》《想象心理學》《什么是文學?》
文藝批評是關(guān)于福樓拜、博德萊爾、加繆等人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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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基礎(現(xiàn)象學存在論&人的生存)
在薩特的思想中能看到博采眾長的情況:
胡塞爾的“現(xiàn)象即存在論”、
海德格爾的啟發(fā)、
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修正前者的空泛,強調(diào)實踐屬性】
克爾凱郭爾的個體性學說【修正前者的階級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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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薩特認為:人的生存就是生存于意識&派生行為的所構(gòu)筑的現(xiàn)象世界當中,
①人的生存意味著人有所意識
②有所意識就是在現(xiàn)象世界有所建構(gòu)
③意識的介入又可以或多或少引發(fā)改變現(xiàn)實的實際行為
——因此,生存(人的生存)就是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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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音、詩:義物一體
薩特在文藝問題上的真誠態(tài)度貫徹了一生,主張文學介入社會生活,一直在努力否定文藝作品的物象和意義的二元割裂。
為此,他不顧文藝自由主義者的責難,在自己主編的《現(xiàn)代》雜志和《什么是文學?》當中力持己見……用了繪畫音樂和詩歌,來為他理想中的文藝做了鋪墊:
就拿繪畫藝術(shù)(以丁托列托的繪畫為例)來說,它們當中的要素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黃色或者花朵這樣日常使用的符號,而是作為物本身給予想象性的呈現(xiàn)——也就是藝術(shù)表現(xiàn)。
再拿詩歌來講,作家似乎更關(guān)注意義而不是物本身——當然,詩人和散文家也是有區(qū)別,因為散文仍然是常人那樣看待、使用平常語言,但詩不行,詩和繪畫和音樂一樣,作為材料的語言(詞匯)是一種不平常的特殊的物。
散文:詞義剝離,和文學的“介入”
【文學的介入】:這個概念的提出是特別針對于散文,參考了19世紀的語用理論,強調(diào)了文學使用的功利性和實踐性,尤其要把散文和詩區(qū)分開來。
(區(qū)分詩和其他文體,實際上俄國形式主義小組也做過,但主要是從語言學角度入手)
本體論①散文不同于歧義叢生的詩,散文家和散文讀者,都追求清晰的表達;根本上說,散文是專注于意義的意識活動,而詩歌是無法轉(zhuǎn)移換言的語言;福樓拜等一種現(xiàn)實或自然主義文學家,看似在文中沒有現(xiàn)身說法,卻仍然參與了一個無色世界的建構(gòu),仍然是“介入”的參與的。
實踐論②否定文學的純潔性/純粹性,詞語是上了子彈的手槍,而唯美主義和美學純潔主義,宣傳的那種“純粹的文學”就如“不偏不倚的客觀理性人”一樣是一種自欺欺人。
存在方式③“為自己寫作”亦然是一種自欺,哪怕主觀上再沒有意愿,藝術(shù)也要通過讀者的閱讀來完成,只有通過別人才有藝術(shù),必須在作者讀者的合力之下才有藝術(shù);即使再如何超然的藝術(shù)世界,作家實際上也是介入的,比如福樓拜和馬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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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論起先是在50年代用于進步文學的政治宣傳,在戰(zhàn)后薩特有意識地淡化了政治的色彩,既然人是社會整體的匯總者和被匯總者,所有的顯示、證明、表現(xiàn)都是介入,政治是淺的介入,文藝是深層次的無形介入,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彼此介入,因此,文學的本質(zhì)【介入】就具有了某種普遍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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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和評價:關(guān)于寫作閱讀境況中的自由
薩特的重要貢獻,應當是在于從作者-讀者的關(guān)系來研究文學問題,并且把讀者問題突出出來——這可遠在接受美學和讀者反應批評之前!
康德的“沒有明確目的而卻又符合目的性”在薩特這里得到了懷疑——“藝術(shù)不是自然物,也沒有潛在的要去符合的理念或目的,藝術(shù)品本身就是目的”。
藝術(shù)品在人們關(guān)注的時候才存在,在那之前,都只能是純粹的存在要求、等待完成的要求。
他批評過法西斯對文學的迫害:那些法西斯作家把握話語權(quán)之后,總是要責備、訓斥、教訓他們的讀者,讓讀者失去了回答的自由,那么,首先回答走向沉默,他們的行文也走向沉默——如果要寫作,就要克服情欲、種族、階級和民族的羈絆。
薩特的作品具有一種文學性質(zhì)的浪漫激情,總是充斥著道德鼓動性和文藝的想象,缺乏古典哲學的縝密推理演繹——所以他對文藝理論來說是非常有益的啟示錄,但卻并不能可以列位綱領的嚴密論述來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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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關(guān)于歐洲作家在兩個階級之間的“自由”
法蘭西古典主義(18c)時代,城市資產(chǎn)階級強大起來,那些有能力獲得稿酬獨立生活的作家,擁有了金錢、文化和閑暇,拋進兩大讀者群之間,領取貴族的年金,又在資產(chǎn)者當中獲益,要用兩種思維打探兩個階級,于是在薩特眼里,他們和它們就在這種狀態(tài)下逐漸自由——不是為了和某一種意識形態(tài)媾和,而是要有目的地、超越一切既定事實的力量顯示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