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我按照約定再次和姬子講述在她墜入虛數(shù)空間之后的事情，當(dāng)然，某些的事情我選擇性地隱瞞了，在我看來她實在沒必要知道。

　　不過，當(dāng)姬子聽完我講述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之后，罕見地沉默了。

　　“怎么了嗎？”我輕聲問道。

　　“我只是在想，現(xiàn)在的你，到底變得有多強呢？”姬子紅色的眼睛看著我，“要做到這么多事情，沒有足夠的力量也是無法做到的吧？”

　　“我的力量有多強嗎？”我抬起頭，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力量從來只是為了守護你們，拯救世界的英雄應(yīng)該是你們，而不是我。我只需要守護好你們就可以了。”

　　“你說過，你會幫助我重新恢復(fù)戰(zhàn)斗力，對嗎？”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你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養(yǎng)好傷?！蔽尹c了點頭，隨后說道，“我的辦法不敢保證百分百安全，只能說不出意外的話沒有大問題。”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辦法是什么嗎？”

　　“你現(xiàn)在就想知道嗎？”我其實不是很想現(xiàn)在就讓姬子做選擇，或者說，如果現(xiàn)在的她就知道了，會不會等不及恢復(fù)？

　　姬子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其實我的辦法無非兩種。”我伸出兩根手指，“第一種，給你換一副身軀，身軀可以選擇用克隆技術(shù)重構(gòu)，但是缺陷就是這個肉體本身的崩壞適應(yīng)性會和原來一樣，而且受限于技術(shù)，這個肉體的壽命恐怕不會很長?；蛘哂没赇搸湍阒谱饕桓鄙碥|，這個我想我還是有途徑可以制作的。”

　　“還有其他的選擇嗎，我不是很想使用這種方法?！?/p>

　　“第二種的話，其實你某種意義上已經(jīng)使用過了?！蔽铱粗ё?，“當(dāng)初在第三空港應(yīng)對空之律者的時候。以真紅騎士裝甲短暫的化身炎之律者。只不過這一次，我可以讓你變成完全的炎之律者?！?/p>

　　“我記得，你說過，疾疫寶石已經(jīng)歸琪亞娜了吧，我怎么可能變成炎之律者？”

　　“我手頭還有一顆炎之律者的核心，至于從哪里得到的你不用問了。”我解釋道，“這個方法的話我之前也有試過，都成功了。只不過我不是很希望你選擇這條路，這某種意義上也是一條不歸路吧。成為律者，就意味著再也不是人類了，這樣真的好嗎？”

　　姬子溫柔的看著我，輕輕開口說道，“如果用這份力量，可以讓世界變得更美好，我想我沒有關(guān)系。而且，即使是身為律者，抱有一顆人類的心生活的時候，她就是人類了不是嗎？”

　　“拗不過你，或者說，我沒辦法拒絕你的請求吧。”我苦笑著說道，“我知道了，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么我會尊重你的決定。但是相對的，也請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什么事？”

　　“如果她們問起來，你為什么會變成律者，你就告訴她們，你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這樣了?！?/p>

　　“我不理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姬子的眼神中透露出詫異，“你這是主動背黑鍋嗎？”

　　“她們一定會質(zhì)問為什么你會選擇變成律者，與其你和她們起沖突，不如直接鍋就扣在我身上吧，反正我這里也有不少律者。即使她們對我有意見也無所謂了?！蔽夜首鬏p松地說道。

　　“你好像自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這樣了，這樣子讓我想到了芽衣那個孩子。甚至于，你比她更讓人心疼。”姬子伸出手，我被輕輕抓住放下，“你的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一副自顧自付出，卻又不乞求回報的樣子。這樣子我擔(dān)心你總有一天會把自己拖垮?！?/p>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而我的選擇，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意義罷了。”

　　“自己的……意義？”

　　“是啊，有的時候選擇看似很多，但是其實沒得選。有的時候，看似選擇很少，其實也有其他的選擇。而我，是前者。”我苦笑著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而是有些真相，現(xiàn)在并不能告訴你們。我更害怕，如果我把一些真相告訴了你們，我們之前的關(guān)系，也許連現(xiàn)在這樣子都無法維持了?！?/p>

　　“所以你害怕了？”姬子看著我。

　　“是的，所以我選擇維持現(xiàn)狀，雖然好像大家對于我的某些行為也逐漸起了懷疑就是了?！蔽覠o奈地說道，“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相信我，我對你們并無惡意?！?/p>

　　“我相信你，艦長?！奔ё涌粗?，“但是如果有機會，也請還好和我們說明吧。你不可能隱瞞一輩子的，更何況，她們都是聰明的孩子，不是嗎？”

　　我點了點頭，那么等到崩壞結(jié)束之后，我會把真相一五一十告訴你們。

　　“那么我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前面你和我說琪亞娜在支配劇場里戰(zhàn)勝了空之律者，那么以你的作風(fēng)，空之律者，你不可能不救的吧？她還活著，對嗎？”

　　“是，只不過現(xiàn)在她在沉睡?！蔽依蠈嵉爻姓J了。

　　“但是沒那么簡單吧？”姬子苦笑著說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塞西莉亞·沙尼亞特。”我說了一個名字，“如果說有誰能然西琳回頭，第一人選肯定是塞西莉亞小姐。所以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很明確。”

　　“去救塞西莉亞是嗎？”姬子開口說道，“好像確實會是你去做的事情呢。那么到時候請多加小心?！?/p>

　　“姬子，如果可能的話，能請你原諒西琳嗎？”我躊躇了一下，最后還是說出了這個問題。

　　“……”姬子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復(fù)雜，隨后輕輕開口說道，“艦長，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和你提到過的，琪亞娜和齊格飛在西伯利亞的經(jīng)歷嗎？”

　　“記得。”

　　“當(dāng)時，空之律者陰差陽錯之下蘇醒，全滅了一只女武神小隊。”姬子慢慢地說道，“那只女武神小隊，是我來極東支部之前所在的隊伍。而我，則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參與那次行動而成為了幸存者。那只隊伍的隊長，是我曾經(jīng)的老師?！?/p>

　　“……抱歉。那你就當(dāng)我沒有問過吧。”我思索了片刻，最后還是放棄追問姬子的態(tài)度了。姬子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不好，這些悲傷的回憶會延遲她身體的恢復(fù)。而且，根據(jù)姬子的描述，也許西琳想要獲得姬子的原諒難度有些大。

　　隨后我也沒在說什么，徑直選擇了離開。這個話題現(xiàn)在提果然還是太草率了。如果我等姬子的身體稍微好一點或者先去調(diào)查一下華也許把握會更大一點也說不定，但是眼下這個話題還是打斷吧。

　　“這個傻瓜……”姬子看到我自顧自離開，低聲嘀咕了一句，但是此時的我并未注意到就是了。

　　“隊長，你說我該不該原諒她呢？”姬子自顧自說道，隨后閉上眼，繼續(xù)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