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同人《總在清風(fēng)遇見你》系列的后續(xù)，已有合集。 *ooc致歉，向角色和電影致歉，常識性問題匱乏致歉。 _??????????????? 南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樓，踉蹌著推開房間的門。 他像散架一般癱在椅子上，盡管房間的暖意很快把這個疲憊的男人層層包裹，卻還是無法烘干他滿身的冷汗。 進(jìn)了一整天的貨，驟降的冷風(fēng)一刀接著一刀扎進(jìn)他的腰，終于回到了車?yán)?，卻疼到怎么也直不起身，開出去沒多遠(yuǎn)就只能無奈地停在路邊。 老金接到電話后火速趕來，轉(zhuǎn)著方向盤罵罵咧咧，一路都充斥著“今天為什么不多穿點”“臭小子你給我報銷打車錢”的磨耳聲，南河蓋著他拿來的衣服，一邊哄著火爆的小老頭一邊蔫蔫地應(yīng)著，在嘮叨聲和持續(xù)的疼痛中，終于回到了飯店。 抽屜一陣翻攪后，南河吞下了止痛藥，在床上差點弓成一只蝦，盡管并沒有馬上起作用，心里卻有了一點安慰。終于他感覺好受了一些，打開手機(jī)想要問問參宿買了幾點的車票，卻看到小女孩發(fā)給自己的微信： “我到了，花花阿姨說你去進(jìn)貨了，路上慢點?！? 這個小孩，到站了居然不給自己打電話，這么晚自己提著行李就過來了，他嘶的一聲，有點生氣地敲著文字，猶豫片刻后又選擇了刪掉，有財這么晚都沒來和自己搶被窩，參宿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 一片昏暗里，手機(jī)的亮光照著南河蒼白的臉和濕透的發(fā)絲，朋友圈的開頭果然是小姑娘發(fā)的新動態(tài)，自從兩人互加了聯(lián)系方式，參宿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會給他發(fā)很多消息，也沒有因為重逢而變成一個小話癆。兩個人只是偶爾關(guān)心一下彼此的身體和心情，分享著音樂視頻，很快又投入到各自的忙碌里。 回到飯店的小姑娘也沒有天天黏著他，只是默默地幫忙，在一邊微笑地看著他，兩人閑下來時，也總會聊一聊美術(shù)和對未來的安排。 參宿還是那個內(nèi)向恬靜的小女孩，可是南河看得出，她的每個笑不再那么牽強(qiáng)，而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兩個人的相處看似平淡如水，卻也有心照不宣的安心。但小家伙的朋友圈還是肉眼可見地多了起來。 參宿越來越愛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從有財?shù)綄W(xué)校的花草貓狗，還有畫室外繾綣的晚霞，少女沾滿顏料卻纖細(xì)修長的手，南河不經(jīng)意地彎起嘴角，仿佛看到了年少時眼中相似的風(fēng)景。 雖然點了贊，可是腦海里卻忽然浮現(xiàn)出女孩扛著行李箱走在車站的夜幕里，被黑車司機(jī)接連不斷地攔著問50塊錢走不走，連連擺手跑開的樣子，他的眉頭再次皺起，決定明天和小姑娘好好說說這個問題。 關(guān)了鎖屏，南河試著讓自己睡過去，可是一切動靜都變得如此分明，隔壁的房間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聽起來小心翼翼的，怎么還沒睡，南河迷迷糊糊地想著，有財異常的叫聲卻讓他猛地睜開雙眼。 奇怪，現(xiàn)在也不是半夜貓叫的季節(jié)啊，他納悶地想著要不要起來敲門去看看，瘋狂撓門的聲音忽然響起，有財叫得越來越急，南河猛地坐了起來，本來好轉(zhuǎn)一點的腰卻因為狠狠地一扯差點摔了下去。 南河痛到叫出了聲，可他還是扶著墻拼命沖出屋子打開了對方的門。一片黑暗中，貓咪蹲在腳下無助地看著他，參宿不在床上，也沒有在書桌旁，他跟著有財走到了衣柜，終于找到了蜷縮在里面的她。 眼前的女孩穿著睡衣，不同于白天的模樣。以往柔順的長發(fā)凌亂地散落著，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氣，渙散地靠在這片狹小的區(qū)域，只有雙手不斷發(fā)顫，沉重的呼吸里帶著淚水的濕潤。 兩個人錯愕地看著對方。參宿想要張口說些什么，翻涌的情緒卻抵住喉嚨，讓她無法說出任何話。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了？” 那雙溫暖的大手擦拭著自己的眼淚，黑暗中仍然明亮的雙眼看著自己，卻燃燒著無盡的擔(dān)憂和怒意。 “沒…沒有。”參宿吃力地吐出幾個字。 “說實話！” 參宿甚至能感覺到他手上的青筋在根根爆起。 “真的沒事…不用擔(dān)心我，就是…忽然…發(fā)作..已經(jīng)吃藥…了” “……來，先出來?！? 面前的人放柔了語氣，伸手想要抱起她。 “不…你…的腰…” 還沒來得及說完，那雙大手就又把自己從衣柜里抱了出來，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坐到床上，參宿縮在一邊的角落里，抱著膝蓋，南河用一只手撐著床頭，伏在床邊不停地喘著，又迅速屏住呼吸，打開小夜燈觀察著她有沒有傷口。 暖色的燈光一點點灑在身上，參宿的四肢漸漸不再緊繃，躺到了床上。 南河給她蓋上被子，確定小姑娘平安無事后，他終于松了一口氣，可是那口氣一旦放出，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倒在床邊，想起身卻怎么也起不來，他終于意識到腰還在劇烈地痛，繼續(xù)大口喘著粗氣。 “對…對不起…”小姑娘啜泣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你這小孩兒…大晚上自己回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怎么什么都不告訴我…”南河痛到雙眼緊閉，只能磕磕巴巴地回復(fù)著她。 “別的都沒什么…就是最近課業(yè)…壓力…比較大…忽然就…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是我沒攔住有財…對不起…我在柜子里…待會就好了?！? 參宿忽然很害怕他再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因為她知道，哪怕自己的微笑偽裝得再燦爛，眼前的男人還是一眼就能看透她是不是真心的笑。 “老說對不起..干什么…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在我這里…不想笑你就…別笑….想哭…你就大聲…哭出來啊?！? “有什么…不高興的…你就說出來…這心結(jié)吧……咱得解開……要是…解不開啊…就永遠(yuǎn)都不會好，嘶——” “南河…你沒事吧…我去給你…拿膏藥。” “別動!你好不容易不顫了，我沒事，躺一會兒就能起來了，你先調(diào)整下呼吸…我得先看著你睡?！? 眼前的男人開始漸漸用氣息說話，但還是睜開雙眼，按住了她想支撐起自己的胳膊，可是眼中的怒意早已散盡，只剩下無盡的擔(dān)憂?；腥婚g，參宿想到了夢里分別時的場景，他也這樣溫柔地看著自己，和自己說千萬別做傻事了。 忽然她注意到南河倒在床上時，衣服往上蹭了一點，露出腰側(cè)那道如同蜈蚣一樣長長的疤痕，周圍的增生繃出緊緊的紋路，甚至還保留著縫合的痕跡。 “后媽告訴我，出院的時候你還在icu昏迷…生死未卜?！? “被海水吞噬的時候，也一定…很痛苦吧?！? 感覺到疤痕被女孩的手輕輕撫摸著，南河嘆了一口氣拉下衣服，把那只手塞回小姑娘的被窩。 參宿還是緊緊盯著疤痕的位置，通紅的雙眼再次結(jié)滿了晶瑩的水霧。南河只得用手輕輕捂上她的眼睛。 “都過去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快睡。” 眼睛的脹痛在大手的溫?zé)嵯麻_始緩解，耳鳴也慢慢減弱，昏暗的房間里，只能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慢慢從沉重變得平穩(wěn)。 南河再次睜開眼時已是清晨，感覺到腰已經(jīng)不那么痛了，心里暗罵著自己沒出息，那晚無數(shù)次嘗試起身又失敗后，明明是哄別人睡覺的人，自己卻不知不覺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在小姑娘的房間躺了一宿。 可是身上卻被好好地蓋了被子，腰后也貼了膏藥，粉色的暖水袋墊在腰下，還帶著一點點余溫。此時的參宿正在床的另一旁占著一點小邊緣睡著，看起來守了自己大半夜。 他又氣又無奈，起身把女孩挪到中間并蓋上被子后，阿花恰好推開了門。 “小參宿，起床吃早——南河，你怎么也在這兒？” “參宿昨晚學(xué)業(yè)壓力大，難受得睡不著，我來看看她?！? “怎么樣？參宿好點了嗎，還要不要叫她起來吃早飯？李師傅蒸了她喜歡的藍(lán)莓豆包?！? “不用了，讓她好好睡吧，醒了想吃什么我再做?！? 兩人輕輕關(guān)上門，走下了樓梯。 “腰還痛不痛啊，南河?！? “嗨呀，早就沒事啦，對了，您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的心理醫(yī)院，這小孩大半夜地躲在衣柜里哭，差點沒嚇?biāo)牢摇? 參宿醒來時已是傍晚，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這樣長的覺。推開門，看到南河正抱著有財，靠在走廊的陽臺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天狼發(fā)出嗚嗷的聲音，跑過來蹭著她。南河聽到動靜，微微偏頭。 “醒了？天這么冷也不披個外套?！? “對不起，今天沒能幫上你。” 小姑娘的眼眶不再腫脹，但還是泛著淡淡的粉色。 “嘖，又說對不起，以后把這個口頭禪給我改了。”他脫下外套，搭在參宿的身上。 “你餓了吧，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南河沒有再過多地問著什么，只是看著小姑娘狼吞虎咽地把皮蛋瘦肉粥喝完，隔天帶參宿去了醫(yī)院和心理咨詢室，并要求她回學(xué)校后也把每次的復(fù)查指標(biāo)和吃藥情況微信發(fā)給自己。 日子還是稀松平常地過著，忙碌且溫馨。雖然參宿還是有些嗜睡，但是晚上沒有再失眠，也沒有失控地躲到進(jìn)衣柜里。 這一天顧客難得不多，阿花也不知道從哪里搞到了兩張游樂園的票，讓南河帶著參宿去放松下心情，盡管擔(dān)心她受到刺激，特意避開了所有驚險刺激的項目。兩人在游樂園的一天卻還是玩得很嗨。 終于進(jìn)入了海洋主題的隧道，游魚的浮燈映入眼簾，雖然沒有夢里那樣五彩斑斕，卻恍然間回到了夢里的深海世界。 兩人并排往前走著，隧道的光線越來越暗，好像走到盡頭就是故鄉(xiāng)的那場雪天，可是他們再也都不愿迎接夢里的黎明，只是無數(shù)次轉(zhuǎn)過頭想看彼此，卻只用余光眺到對方就把頭轉(zhuǎn)回。 還好，身邊的人還真真切切地在。 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幅巨大的鯨魚浮雕，參宿停下，駐足觀看?？墒遣恢烙|發(fā)了哪里，一陣憂傷而機(jī)械的鯨吟忽然傳來，小姑娘嚇退了幾步，一臉擔(dān)憂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南河。 南河沒有多想，看到參宿慌張的樣子毫不猶豫地捂住她的耳朵，可是就在這個瞬間，參宿也忽然同時伸出手要捂住他的耳朵，卻因為南河太高踮了一下腳而沒有站穩(wěn)，一個趔趄摔在南河的懷里，被他穩(wěn)穩(wěn)接住。 此時的機(jī)械鯨吟消失了，這是上次重逢后，他們的第二次擁抱。 “害怕了？”南河輕輕拍拍小姑娘的肩膀。 “沒有，只是一時沒想起你和我說過，你是被鯨魚救上來的，你沒有害怕就好?！? “哈哈哈，我怎么會怕這個，不過這個機(jī)械的魚聲真的很難聽?！? “南河，我那天嚇到你了吧？”女孩猶豫片刻，沒有再敢說對不起，卻還是問了出來。 南河一時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盡管確實嚇了自己一大跳，可是此刻的他卻什么都不忍心說出來。 他曾在筆下無數(shù)次幻想和勾勒小女孩未來的模樣，那些畫面里有愛她的家人，融洽的同學(xué)，可是畫面里也加入了很多斑斕的夢境，還有被他視為純真的海獺，比起現(xiàn)實，更多是一種他想要給予的祝福。 可是描繪著這些溫馨的畫面時，他的心里還是會莫名難受，明明這些幸福在她的成長里都應(yīng)該是觸手可及，而不是一個孩子選擇跳海，從死亡的邊緣被拉回才有可能得到。 眼前的小姑娘還是有著朝氣的馬尾，亮晶的雙眸，替他一遍遍地看著滿地的麥田，可是卻比想象中的要清瘦很多。 他知道，即便自己總是和參宿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是在一直不被愛被忽視的狀態(tài)下。她只能戴上懂事的面具，慢慢卻摘不下來，也不知道要怎么表達(dá)自己真正的情緒。 其實過于乖巧懂事的模樣和小丑滑稽的笑也有一種無奈的相似。 “看來我是真的嚇到你了?！背聊芫煤?，小姑娘帶著愧疚的語氣忽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能像你說的夢里的船長一樣，早點劈開生活的大海來見你就好了?！? 南河輕輕順著小姑娘單薄的背，想要哄走她的害怕，很多時候，他會忘記眼前的女孩已經(jīng)過了十八歲，在南河的眼里，參宿還是那個乖乖軟軟，有點內(nèi)向的小孩。 “不要這樣想，南河……其實這幾天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好，你說我聽著。” 女孩溫柔的聲音在隧道開始緩慢漂浮。 “在醫(yī)院醒來前，我反反復(fù)復(fù)做著那場夢，其實夢里的南河船長一開始對我很兇，就連五官都很猙獰。但我不想讓他變成一個好人，也拒絕他帶我去一個叫深海之眼的地方找媽媽，我覺得只有這樣，他還可以一直是深海大飯店的老板，我也可以把自己留在夢里。 “可他還是不顧一切地救了我，帶我去了那里，我無法再控制他變得越來越溫柔和好看，將爛漫星空都傾瀉在我的眼瞳，我想要拼命地握住他，卻只能握住一把彩色的流沙，看著他站在家鄉(xiāng)的雪天里，和我道了別。 “被救以后，我每次在夢里都看不清你的臉，有關(guān)你的景物也是一片模糊。我開始哄騙著自己要相信鬼神，可能只是太想你了，但你不愿讓我惦念而已?！? “有時我常常在想，跳海時的我只是一個想要放棄生命的孩子，也沒有學(xué)過美術(shù)，為什么夢里的顏色會那樣絢爛，濃烈到像是一種執(zhí)念?！? “也許是我太想抓住你了，我一直也都很想劈開大海，把你從死亡里拽出來。我問朋友為什么不能劈開大海，朋友說，就算人真的能劈開大海，也要考慮現(xiàn)實的很多因素，如果只劈開一道小縫，海水還可以慢慢回填，但如果劈得很大，就會造成大量海洋生物死亡，陸地也會受到影響。” “那時，我還覺得是朋友不了解你的故事才會這樣說，看到你留下的圍巾后，也一直在找你，很長時間都沒有線索。直到有一天，畫室里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因為畫的太累就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看到窗外的落日那么美，我忽然就在想還要不要再找你，因為我無法確定，你已經(jīng)差點為我付出了生命，現(xiàn)在還愿不愿意讓我長久地出現(xiàn)在你的人生?！? “即便我沒有徹底踏入社會，可是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難和堅持，這些年你也一定很不容易，要考慮活著的方方面面，生活的大海，不是誰想劈開就可以劈開的……” “以前我想象的南河船長，確實是一個可以劈開大海來見我的人，可是現(xiàn)在，他不用被描繪成任何模樣，不用再次成為貫穿在我人生中時時拯救我的英雄，因為我知道，他早就劈開了我心里的大海，讓我還能在這個世界上捕捉光亮，他現(xiàn)在還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和我看著一樣的落日，為了夢想和生活打拼?！? “只要他好好活著，對我來說就比什么都好，因為他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上一切顛沛流離……和點滴美好的總和?！? “謝謝你還愿意讓我找到你，可以留在這里陪著你還能夠為你做些什么，這已經(jīng)是命運(yùn)給我最好的禮物了，其實你不用擔(dān)心我的抑郁，也不用為我做那么多，我現(xiàn)在只是偶爾會發(fā)作，爸爸給我的錢足夠我治療了，從小到大，因為一直都覺得你在，即便再難受，我也從來都沒傷害過自己的身體?！? “你總是說我太過懂事，可是我知道，在我面前你也藏著疲憊和難過，所以現(xiàn)在我想告訴你，我已經(jīng)長大了，也可以讓你不用那么早劈開生活的大海，可以讓你不想笑就不笑，想哭就大聲哭出來?！? 直到參宿輕輕的回音最后一次響過耳畔。他感覺到了懷里的小姑娘在微微發(fā)抖，臉頰的肌肉和鼻翼也像小兔子一樣輕輕擴(kuò)張抽動，南河低頭看著她濕漉的眼睛，知道了這次并不是難過。 他記得在海上和她聊過自己的夢想。雖然不知道在夢里投射給她的那片星空究竟是什么樣，可是在那雙純凈的眼睛里，他好像看到了湛藍(lán)星空下的自己，意氣風(fēng)發(fā)地暢想著未來的種種。 可是這一次，她不僅僅是自己感受到了，逐漸放大的瞳孔似乎也要把無盡的溫柔投射給他。 “……不是，這都哪學(xué)的話啊，你這小孩兒…” 南河忍不住咧開嘴笑了一下，心里彌漫著一種無法說出的感覺，有點酸酸的，也有點溫暖。 “好啦…我知道你長大了，但是以后該哭哭該笑笑，別躲著我，不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嗯！” 兩人終于離開了巨大的鯨魚浮雕，任機(jī)械的鯨吟在隧道回旋，卻不再帶著畏懼的神情，他們相顧無言，又心照不宣地一直往不遠(yuǎn)處出口的光亮走著，終于，參宿打破了沉默。 “同學(xué)給我推薦了不錯的中醫(yī)，我還是會把獎學(xué)金爭取下來的，這樣，我就可以帶你去看腰了。” “先照顧好自己，別給我亂花錢了，欸？我怎么就沒想到帶你去看看中醫(yī)，改天還得給你買點糖?！? “南河，一會兒去玩過山車和激流勇進(jìn)吧，我知道你今天一直都很想玩?！? “哪兒都不去，走，陪你去看玩偶巡游！” ?兩人慢慢走出隧道，天色已經(jīng)昏暗，巡游晚會已經(jīng)開始，游樂園熱鬧一片。 冬季最閃耀的大三角也穩(wěn)穩(wěn)地掛在天空，只是參宿四不再搖搖欲墜，散發(fā)出溫柔而堅定的光芒，而南河三還會陪著參宿四一直走下去。 南河看著參宿終于像小孩子一般笑了起來，明明小姑娘笑起來那么可愛，足以劈開生活里疲憊的大海，也忍不住咧開了嘴角。 風(fēng)吹來云在翻涌，也抵不過你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