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犯罪長篇小說《血與鋼》第十九章,渣翻


感謝Atlias對本書的支持,這位兄弟幫助我翻完了術語表的內(nèi)容,非常感謝他的付出??!
二十章
歡樂之家
普雷努斯信守諾言。第二天晚上,他和我坐著他的撲翼機前往鹽石城。他很少乘坐空中交通工具出行。像往常的外出他會由乘著高等級防護的車輛到處轉(zhuǎn)轉(zhuǎn),這由家族雇傭的保鏢提供保護,他的座駕比我們執(zhí)法者的那些車可是要好多了。
當我走進機艙時,他品評起我的穿著。我實在是不想聽他批評我的衣著品味,所以我全力以赴,買了我能找到的最昂貴、最時髦的衣服。我的妝容是最時髦的,香水用了在這些高樓大廈里最流行的款式,這身打扮然我感到無法呼吸。獨自穿上這樣的衣服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任何這樣的穿戴都需要在十幾個仆人的幫助下完成。普雷努斯的打扮也更加滑稽可笑,他濃妝艷抹,假發(fā)高聳的幾乎要碰到客艙頂棚。
“很好,”他贊許地點點頭?!澳憧雌饋碛⒖。踔梁軙r髦。我原本以為我永遠看不到你這樣的打扮了?!?/p>
“不,我覺得穿成這樣很可笑。”雖然我承認我對他的恭維暗自感到高興。我裝出一副壞脾氣來掩蓋內(nèi)心的想法,如果我說出去,普雷努斯會受不了的?!坝泻鹊膯?”
他指了指柜子,柜子無聲地打開了,里面堆滿了蒸餾過的各類酒品。
我自己動手。
除了假發(fā),普雷努斯還穿著喇叭褲,還有用黃銅墊片加厚加寬的護肩,這使他的肩膀?qū)捔藘杀?。他穿著那套衣服不可能感到舒服,盡管他懶洋洋地躺在皮座椅上,一邊喝酒,一邊在我的數(shù)據(jù)板上戳來戳去,我直截了當?shù)馗嬖V他,我真的什么也不能讓他看。他禮貌地坐直身體,我們開始閑聊,聊起共同認識的兄弟姐妹。我很高興看到他沒有提及父親的存在,我們放松了一會兒。這座城市在撲翼機下悄悄掠過,向北飛了幾百英里,到達海岸線旁的鹽石城。
大海以它的缺席來證明自己的存在。瓦蘭圖阿一片光明,反觀黑色的海洋黯淡無光。工廠和貧民窟在海岸想的破碎地形上均勻散布。他們身后只有阿萊克托的油田。地區(qū)的中心燈火通明,天空中有探照燈打出的廣告屏,跳躍的全息顯示器和所有其他繁華的商業(yè)標志。那些偉大的廟宇和宮殿像海洋殘骸的堆積物一樣相互碰撞。
梅內(nèi)姆巴這樣的奢華場所在港口很是顯眼。普雷努斯告訴我,這座貪婪的大廈曾是一艘太空星艦。 不管是哪個造船廠孕育了它,那都早已不復存在了,我想知道它是通過什么機制從近地軌道放下來的。 因重力的原因,這些穿梭于虛空的艦船通常是在太空中建造的。普雷努斯熱衷于炫耀他對這個地方的了解,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他讓他的駕駛員繞著這棟建筑飛了幾圈。我可不想做他的保鏢,普雷努斯的行為從來都不可預測。他突然命令他的駕駛員在不事先通知的情況下偏離預定的航線。他的保鏢及仆人們的生活一定很是艱難。
梅內(nèi)姆巴緊靠陸地,燈光閃爍的道路吸引著賭徒們通過橋梁進入,但整座建筑卻坐落在水中。 我想,這很可能是一個貴族的愚蠢行為,或者是一個被誤導的船工的夢想,那是對皇帝的忠誠的表現(xiàn),但違背所有的智慧建立的這棟建筑就如同瓦蘭圖阿這座古老的城市。
無論真相如何,它都已成為一種奇特的奇觀。在海邊再也找不到這樣的地方。整艘船有幾百碼長,它的外部覆蓋著低強度的激光投影儀,周圍的空氣中充滿了令人眼花繚亂的顯示投屏。商業(yè)廣告,跳躍旋轉(zhuǎn)的動畫人物。它是如此豐富多彩,在這些投屏中沒有帝國或是政府的恐怖宣傳。梅內(nèi)姆巴是一座純粹的享樂主義紀念碑。
但這艘船嚴格遵循階級隔離制度。那些流水線上的工人們在吃水線下方的大廳里賭博,在那里他們用辛苦掙來的工錢換取幾個小時的歡愉與放松。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會空手而歸。中間甲板接待了更多上等階層的客人。這兩個區(qū)域被進一步細分為更精細的等級,有餐館、歡樂之家、酒吧、劇院,當一個人的名聲與威望達到了一個高度之后,他才并被允許進入精英的領域享受放松。
當然,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當我們的飛行器被引導進一個曾經(jīng)作為虛空戰(zhàn)機的機庫時,護航的炮艇離開了。不管它是否曾經(jīng)容納過這些東西,這個機庫成為阿萊克托最富有的居民的機庫。機庫的裝修風格帶有嚴酷的軍事風格。長長的橫幅上展示著帝國士兵的肖像,他們隨時準備戰(zhàn)斗,我大膽猜測,他們在與敵人交戰(zhàn)之前絕不會穿上如此華貴的禮服,頭上也不會摸那么多油。
我們進入地面入口。傳送帶將我們引導至一處平臺。我們一下來,穿制服的侍從就沖上來開門。
我還得提一件事。鹽石城的空氣非常臭。
你以前從來沒有聞過,在你聞到鹽石海之前,你再也不會聞到了,你吸收了它的咸味微風。
那首老歌就是這么唱的。這首歌很糟糕,但人人都知道他。這里臭的濃郁,這是真的。
侍從在前面引導著我們。你可以感覺到他們卑微態(tài)度背后的緊張情感。這些可憐人無時無刻不被折磨著。
普雷努斯走了出來,他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精心修飾過的笑容?!斑@就是大海的味道,親愛的兄弟,”他拍了拍我的背,好像他聞不到那濃郁的味道一般,但我看得出他在用某種氣味抑制劑?;ぞ珶拸S、工廠、破損的污水處理廠和非法工業(yè)排放的所有污物都被排放到大海。別擔心!一旦我們進去,你就只會聞到香水和花香的甜美氣味?!?/p>
前門打開了,飛機的駕駛員被禮貌地引導到一扇油膩膩的門后面的等候區(qū)。我看見大人物們的司機或是飛機駕駛員們們穿著十幾個不同貴族家族的制服在那里休息閑談。
其他人都沒有跟著出來。我回頭看了一眼。
“你讓你的保鏢呆外面?你沒有保護者嗎?”
“他們會在車里等?!逼绽着箍吹轿覞M臉疑惑。“拜托,這可是梅內(nèi)姆巴的地盤!城里最安全的地方。”
事實并非如此。“別天真了,”我說。普雷努斯對一切都是玩樂的態(tài)度。我看見這里的衛(wèi)兵,有穿制服的,也有穿便衣的,他們潛伏在各處。這讓像普雷努斯這樣的人安心,但并不能讓我放松下來。
“這邊走,先生們,這邊!”侍從們引導著我們。
我們喝了酒。侍從禮貌而堅定地把我們帶離平臺。
平臺石階而上,機庫騰出另一處空曠的空間,剛剛降落的飛機被引導到里面,就像一顆子被推入彈膛。
“太匆忙了,是不是?”普雷努斯問。
“是的,”我心不在焉表示同意。
我們被帶到一處衣帽間,那是一扇門通向梅內(nèi)姆巴的正廳區(qū)域。
一個隨從擋住了去路。他穿著和其他人一樣的鮮紅色制服,制服襄著金邊,他已經(jīng)適應了他的角色,他胸腔的上半部分被一個布滿傳感器的安全增強裝置取代,左臂內(nèi)部植入的武器被隱藏的很好。
那個男人的身體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聲音。他的眼睛閃著光。除機仆之外,他的腦殼與墻上的電纜相互連接,蜿蜒入墻。他可能是有知覺的。
“梅內(nèi)姆巴向您問好,普雷努斯·迪馬克西翁大人,西蒙斯·迪馬西翁大人。在你們被帶到歡樂之家之前,我必須要求你們把武器留在這里妥善保管。”侍者解釋道。
“我什么都沒帶?!逼绽着跪湴恋卣f。但在這里,只有傻瓜才會手無寸鐵的走在街上。
“您的同伴西蒙斯大人呢?!彼翢o情感的看向我。
我把警徽拍在桌上。“我要帶槍進去?!?/p>
“沒有例外,警探大人。最近出了不好的事。有人死亡,所以沒人能帶武器進入。”
守衛(wèi)們根本不在意我的態(tài)度。我猶豫了一下
我心里咒罵著解開了終結(jié)者的槍套,把它放在臺子上。然后拿出備用彈夾和腳腕子上綁著的匕首。
侍從把他們裝進盒子里。
“請按一下大拇指,”他指著胸前的一塊面板說。
我聽從他們的指示。
“先生們,祝你們在梅內(nèi)姆巴過得愉快?!彼盐覀儽活I進了一扇金門,進入了星艦內(nèi)部。震耳欲聾的音樂從另一邊傳來。
還有一個穿著金色制服的人在等著我們,他的眼睛被手中一個可以遮擋的鏡片遮住了。這可能是為了讓他在人群上方看得更清楚。
“諸位大人,巴爵士恭候你們的光臨。”
“你知道,”普雷努斯對著我的耳朵喊道,“很少有人能讓你直接去見梅內(nèi)姆巴本人?!?/p>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鼻煙壺,大口地吸了兩口。
“這是我欠你的,”我說。
侍者們等著我們;他承受的壓力比機庫服務員要小得多。他只在普雷維努斯把他吸的東西交給我,而我拒絕之后才吩咐我們跟著他。
我們行進在中間區(qū)域,有些錢的人就可以住在這里一段時間。噪音和氣味混雜在一起。沉醉于違禁藥品神游的狂歡者在女孩的懷抱中搖擺,梅內(nèi)姆巴的賭桌無處不在。一切都籠罩在狂熱的歡樂氣氛中。人們暫時忘記了目前短缺的食物和水。
我們在人群中穿行,穿過純水晶制成的宏偉門扉,里面的彩色燈光隨著音樂的節(jié)拍跳動。我們走過去,大門在我們身后緊緊關閉,那躁動的音樂就變成了幾乎聽不見的脈搏,就像一只沉睡的海怪的心臟跳動。
普雷努斯大笑起來,挽起我的手臂。我的耳朵嗡嗡響。
侍從們帶我們參觀了各種各樣的賭博大廳,從安靜的塔羅牌游戲,到熱鬧的紙牌,再到吵鬧的骰子和拉杰特,位于交通樞紐處角斗坑,來自其他世界的奇珍異獸為了興奮的人群撕咬伺服角斗士,現(xiàn)金飛速的在人群中易手。 在瓦蘭圖阿可以合法買到的每一種樂趣和大多數(shù)不能買到的樂趣都在我經(jīng)過這條路線故意迂回。我知道這是梅內(nèi)姆巴安排的。他在告訴我他有多強大。他很清楚地告訴我,我要覲見一位比泰拉上的帝皇更直接,也更危險的人。
就像大多數(shù)權力的展示一樣。當我向外看時,我瞥見了巨大的空間,艦船的龍骨巧妙的融入進黑色的的夜空中。腐朽的船艙里回蕩著輕浮的笑聲。星艦只有一小部分被使用。香水和空氣清新劑都無法阻擋海水的臭味。
我們等候電梯,面板上面鍍著閃閃發(fā)光的異形合金,上面鑲嵌著橢圓形寶石,寶石隨著光線的變化而變化。
“這是艾達靈族的魂石”普維努斯說,他說出了被迫與我們共享銀河的主要異形之一?!懊穬?nèi)姆巴擁有廣泛的收藏?!?/p>
“那很危險,”我說?!皩Υ祟愇锲返氖占瘯鹞kU的關注?!?/p>
普雷努斯笑了?!芭?,我親愛的兄弟,梅內(nèi)姆巴才不在乎這種事呢?!?/p>
沒錯,我想。他就是要向我們炫耀這些。
在那奢華的私人電梯間內(nèi)。我們的向?qū)Т髲埰旃牡叵蛭覀冋故臼占祟愇锲返睦щy。當電梯的門打開時,普雷努斯低聲與我交談。
電梯門打開了,發(fā)出一聲精心調(diào)好的華麗電子音,我們沐浴在芳香的空氣中。更多的異形文物被放在襄在電梯間墻壁的展柜里,在透明的玻璃之后是空洞黑暗的電梯井
“請進,各位大人們,”侍者舉手示意。
我們跟著他進去了。
電梯慢慢上升,這再次向我們展示了這里的主人是多么富有。我們可以看到競技場,我懷疑這是少數(shù)幾個允許富人和窮人混在一起的地方之一。大部分的甲板都打開,陽臺上的植物紛紛掉落。每上升一層樓,我們都能窺見一個全新的頹廢世界。一個很大的餐廳坐落在另一側(cè)一片龐大的升降平臺上,它以平靜的速度從我們身邊移動。它穿過的地方原本是船脊通道,后來改成了拱廊。透過屋頂,我們瞥見全息照亮的夜空。我們升到整座星艦的最高處。那是阿萊克托統(tǒng)治階層的私人游樂場,飛船上層建筑突出的艦橋位置。
電梯停了下來,在指揮甲板處開門,這里是最具權勢人物的集散地。一個水晶圓頂占據(jù)了遠端。一張高臺,有幾名看守,絕大多數(shù)是半人半機械的大塊頭,他們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人群。保鏢機仆增加了透視掃描的環(huán)境感知系統(tǒng)。普雷努斯穿過一群年輕人的富家子弟,準備往那邊走,但護送我們的侍者清了清嗓子。
“這邊走,大人們?!?/p>
他把我們帶到艦橋的另一端。伺服顱骨漂浮在我們上方。許多人把產(chǎn)業(yè)工人一生的工資壓在一次投擲的骰子上。
我以前從未坐過星艦,無法想象如果它完工了會是什么樣子,但那宏偉的東西用于這樣的用途讓我感到俗氣。
我們來到一個用繩子圍起來的地方。在保鏢解開一根絲絨繩子后,領著我們走過去時,他們上下打量著我們。我感到一種微弱的刺痛,仿佛一不祥的大瀑布穿過我們。里面有一片私密的區(qū)域,從游戲桌上傳來的歡樂的聲音變得沉悶。
在沙發(fā)和共用的水煙管后面,有一扇圓形的門,上面還印著帝國的鷹徽標志。四名保鏢看守著它。他們穿著西裝,墨鏡遮住眼睛。
其中兩個人走上前來,踏著僵硬沉重的腳步,那東西與其說是肉體,不如說是金屬。
“掃描結(jié)果異常,”其中一人說,語氣就像單任務機仆的白癡一樣。
我舉起增強手臂?!笆沁@個嗎?”我問。
大廳里人都或多或少有體內(nèi)植入物,但沒有一個具有我這樣的能力。這是一件武器,一位看守明確地指出了這一點。
顯然有人聯(lián)系了看守。
“請進”它說。
兩人散開。侍者領著我們繼續(xù)往前走。
“大人”侍者說道?!懊穬?nèi)姆巴大人有請”
普雷努斯的臉上的興奮變成了恐懼與拘謹。
“讓我來談!”他低聲說。
“不行”
“西蒙斯!你不熟悉這里的情況!”
“你不清楚我找他要干什么?!?/p>
現(xiàn)在只能繼續(xù)往前走。
我先進去。
梅內(nèi)姆巴是一個皮膚光滑的人,他身體強健。身穿金色的單色套裝,手指粗壯有力,他與他的保鏢身材相呼應。他坐在沙發(fā)上等著我們,左右兩側(cè)各摟著一名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孩,她們時髦的瘦削的身體突出了他粗壯的手臂。在他身后的籠子里有一只看起來很可憐的動物,有著隱約的人形的小手。房間里的墻上鑲著銀光閃閃的圖案,但除了沙發(fā)、動物還有姑娘們和梅內(nèi)姆巴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這是一個私人空間。我甚至都不想去想這個場所究竟是用來干什么的。
“大人們?!彼f?!翱畲切﹤€大家族的子嗣總是一件愉快的事。“他的聲音很尖,但又不像女人的聲音,但聲音與他龐大的體型顯得很有差異?!罢堊!?/p>
其中一名女孩咯咯地笑了起來,就像微笑的女孩那樣。皮條客教會她們?nèi)绾挝⑿ΑD欠N笑聲不帶個人情感,只是為了奉承和刺激他們的客戶。它們靠在他的主人身上,溫柔地撫摸著他。我們坐在他對面時,梅內(nèi)姆巴給了我們一個吝嗇的微笑。沒有什么茶點。那么,這只是一次簡短的會面。
“梅內(nèi)姆巴先生!非常感謝你接受我們的會面。我是——”
梅內(nèi)姆巴打斷普雷努斯的時候,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那雙狡猾的眼睛只盯著我?!拔夷転槟阕鲂┦裁茨?”他說?!霸谀汩_口之前,我必須告訴你,我之所以同意這樣做,只是因為我很好奇,想見見著名的刑事警探諾提斯,那個主動離開天堂的人?!?/p>
“我能說什么呢?”我說?!拔颐曉谕?。我得感謝普雷努斯把你推薦給我。”
梅內(nèi)姆巴冷哼一聲?!澳惚淼芄虉?zhí)得令人討厭,他在這里花了很多錢。”他終于屈尊向普雷努斯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驕傲與不屑?!艾F(xiàn)在我不得不問,你找我究竟是為何?”
“我有一件刑事案件要查個水落石出。我想我應該問問某些領域的專家?!?/p>
“我不是執(zhí)法官,諾提斯警探?!?/p>
“但你是個罪犯。”
梅內(nèi)姆巴樂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尖銳的笑聲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小心了,警探。我是個商人。我相信你已經(jīng)參觀過我的地方了。我可是正直守法的公民?!?/p>
不,他不是。梅內(nèi)姆巴有很多身份,但絕不會是什么守法人士。
?
“我聽說近鋼區(qū)的機仆惹了些麻煩,還有機油佬的事?”他接著問。
“你還真是消息靈通,”我以前和梅內(nèi)姆巴的同類打過交道,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還記得我說過有關危險人物的凝視嗎?他有。他的目光很難把握,但我沒有移開目光。
他玩弄著女孩們的頭發(fā)?!澳切┫⒉混`通的人最后都死了?!?/p>
“這就是我來這里的原因。”
“那我們就談正事吧?!?/p>
我卷起袖子,從我的數(shù)據(jù)通過全息影像傳到空中。
“你能告訴我這些數(shù)字是什么嗎?””
他看了看他們,然后又看了看我。“船,”“我對船沒什么興趣?”
“我想請你告訴我,這些都是誰的船。你能讓你的人幫我嗎?當然,我會付錢的?!?/p>
“呵呵,真是個慈善家!燒他父親的錢來挽救危局。”
“你能做到嗎?”我時間很緊。”
“不需要浪費時間,”梅內(nèi)姆巴說?!拔艺J得他們。這是我認識的三艘船的龍骨鋪設日期?!?/p>
“你怎么知道的?”我說。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他說。
“你怎樣才能告訴我?”
“這么說吧,這個城市里有很多像我這樣合法的商人,我們也存在著競爭?!?/p>
“那么你想從我這里獲得商業(yè)上的優(yōu)勢?”
梅內(nèi)姆巴舉起一只粗壯的的手臂,那差點把依偎在他身邊的女人掀下來。
“我知道誰在做什么。我自己也有生意要經(jīng)過沃比斯空港”
“為什么要查龍骨鋪設日期?”
對空港局來說,這是一種可以接受的身份識別方式,通過龍骨鋪設日期,可以查清那些刻意隱藏身份的船主信息。
這就是鮑羅斯汀對我說的。
“我猜你來找我是因為你相信正式的調(diào)查會讓你想抓的人警覺起來吧?”梅內(nèi)姆巴接著說?!斑@就是為什么這些數(shù)字被用來代替常規(guī)代碼?!?/p>
我說。“你愿意出多少錢賣這個消息?””
梅內(nèi)姆巴噘起嘴唇。他從那兩個女人身上掙脫出來,身子前傾。女孩們得到了暗示,悄悄地離開了。他又看了一眼編碼,然后透過那雙堅定的眼睛看著我。
他說,“這可能是一個你不想付出的代價?!?/p>
“請說”
“現(xiàn)在不會要求你做任何事情,警探。 考慮到這是一個善意的行為,是我對瓦蘭圖阿人民的深切關注,以及希望看到更少的犯罪困擾我們的社會的一種姿態(tài)。 但我希望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能以你的官方身份方便行事。這是一個小小的互惠行為?!?/p>
我們知道了。這是他的最高出價。他會幫我的忙。嗯,我認識像梅內(nèi)姆巴這樣的人,這和我父親相比,他只是利益交換游戲的業(yè)余玩家。我想我應該碰碰運氣。
“我同意”我說。
普雷努斯看著我。“你確定嗎?”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說。
“就連你的堂兄也知道我給你的出價意味著什么,西蒙斯·迪馬克西翁·諾提斯。或許你應該重新考慮一下?””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那好吧,”梅內(nèi)姆巴說?!澳抢锏娜掖邱R爾欽斯卡運輸公司的財產(chǎn),四域航運集團是他們的子公司。它們參與運輸物流,總之大氣層之外的運輸業(yè)務他們都有所涉及。三艘船的名字分別是“綠山”“先民”和“歸途”。名字古怪,但都是好船?!?/p>
馬爾欽斯卡。看來他和這件事搭上了聯(lián)系。這就是他雇傭的混混和齊里亞·普蘭提斯機仆制造廠的看守都拿相同型號電棍的原因,也是他女兒失蹤也是因為有人給他施加了壓力。開始有些眉目了。真是有趣。
“你知道這些是因為你也涉及此類生意嗎?”
“我知道,那是因為我消息靈通?!?/p>
馬爾欽斯卡是做大宗生意的。機仆不是他的菜。”
“據(jù)我所知,警探,你追捕的很可能是那種人?!?/p>
“這么說你還知道一些?””
梅內(nèi)姆巴說“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我之所以會縱容你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是因為我現(xiàn)在心情愉悅”
我關掉了全息投影。
他說:“有傳言說,將高等級機仆賣到其他世界這種交易正變得越發(fā)頻繁。這有機油佬那邊的人共謀。”
“那是肯定的”我說。
“高級機仆在各個世界的首府中的各個部門應用廣泛?!?/p>
我不想讓梅內(nèi)姆巴對正在發(fā)生的事情有更多的了解。顯然機油佬與各個行星政府之間有某種勾結(jié)。難怪萊克斯會追查此事。
“我聽說你對相關行業(yè)很感興趣,可以這么說嗎?”
“我對什么都感興趣,”梅內(nèi)姆巴說。“我曾經(jīng)也做過很多卑微的工作。有些人甚至說我曾經(jīng)是一名罪犯,但即使我有犯罪傾向,我也不會參與其中。奴隸制在阿萊克托是非法的,你知道的?!?/p>
“但機仆不是奴隸?!?/p>
“那要看你對機仆如何定義了,”梅內(nèi)姆巴接著說“大多數(shù)機仆都是為簡單、重復的任務而設計的,但人腦是宇宙中最復雜的物體之一,可以被用來做很多事情。那些眼光敏銳的客戶想要不同尋常的機仆,他們就會付一大筆錢。他們幾乎都是男人,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渴望對他人意志的完全支配。將人的一部分保留機械之內(nèi),要求他們靈活聰慧,那么原本的神經(jīng)結(jié)構(gòu)就必須保留得越多。但保存得越多,這些機仆就越不可能僅僅只是機械了。這種交易是賺錢的。有人出售被異形技術束縛住思想的公民,并把他們當作機仆使用。這個銀河深邃又黑暗,警探。任何事物都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事物或行為的類別之間的界限也從來不像我們的統(tǒng)治者讓我們相信的那樣明確。你比如,在某些世界里,你的表兄會因為他的性取向而被處死,但在這里,這沒什么大不了的?!?/p>
“他沒做錯什么?!?/p>
“那不是我的重點。人類行為和觀點是多種多樣?!彼幸豢谕昝赖难例X?!拔覀兩硖幍你y河雖然廣闊,但這遠遠容納不下人類的邪惡。”
“那么我很高興我們沒有生活在某些世界上?!蔽艺f?!拔液荏@訝。米利烏斯·馬爾欽斯特卡可是自稱正直守法的公民?!?/p>
梅內(nèi)姆巴笑了?!懊桌麨跛埂ゑR爾欽斯卡 ?不!不,不,不!”他搖了搖手指?!澳且恍芯幋a,在船名后面,你知道那是什么嗎?””
“萊托利安,”我說。
“很好,”他說?!暗阒肋@個名字是怎么來的嗎?””
“我不知道,”我說。
在古代人類神話中,萊托是古代神話中十二個倫尼特人的母親。當人類來到這里時,一些家族的人把這個名字當成了自己的姓氏。它原本是貴族的標志,但多年來,很多人都繼承了這個姓氏。人們說模仿是真誠侍奉的標志。但這姓氏變得普遍時,它變得毫無價值。”
“叫萊托里安的人有很多。”我表示贊同。
“你要找的人的身份線索就在他的名字里,諾提斯警探。人們總是忍不住要炫耀些什么。”
“是誰?”我說。
梅內(nèi)姆巴噘著嘴“我給你留下的提示已經(jīng)夠多了。你得自己解決這個問題?!?/p>
我很清楚他說的是誰。
門開了。兩名侍從走了進來。
“我們的談話到此結(jié)束,先生們,”梅內(nèi)姆巴說?!罢堅?,我給你開了500塊的信用點數(shù)。用它們?nèi)フ尹c樂子吧?!?/p>
“謝謝你的禮貌和慷慨,梅內(nèi)姆巴先生?!笨粗粋€來上層人向這名暴徒卑躬屈膝,真令人作嘔。我對梅內(nèi)姆巴點了點頭。我確信他得到的遠比我給予的要多得多。
“你可以留著你的錢,”我說?!拔覀円ペs一艘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