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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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白光飛出打在數(shù)十米高的骨軀上，其勢巨大一時震撼四野。天空飄浮的方士、地上與其它三人廝殺的兵將，都呆在原地，五臟六腑被氣息攪得難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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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天地只剩赤紅的狐魔奔向盲眼的狐妖，只剩那半人半狐的怪物發(fā)了瘋一樣朝她們咽喉殺去。隨著骨妖身軀被面具男子擊倒，它凝結(jié)在乃琳目前的妖氣也暫時散去，借仙斗之力乃琳雖不得修為返還、亦可以明目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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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俏的眼眸重新賦神，須臾就被血絲覆蓋。是怒火中燒、是不共戴天！不等反應(yīng)過來，乃琳已經(jīng)飛出身去，強行凝結(jié)九尾對敵。那面具男子不退反進，身后飄搖八十一道凌厲白光；定睛一看，哪里是白光，明明是八十一柄明晃晃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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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魔貝拉似乎只剩被乃琳牽引的本能，血液倒涌至身上黑紅的刺棘中，任由乃琳氣血里的怒意驅(qū)使著自己的身體。她不似乃琳有騰空駕云之能，只把雙腿赤棘漲得巨大，一躍而起，露出尖牙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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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兩個嘍啰竟然荒廢了我千年修行！這次便拿你二人平我千載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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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以狐魔現(xiàn)身，雙瞳本就血紅，可乃琳此時眼中也是一副滴出血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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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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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自有仇怨難解。巨幅九尾虛影匯成一柄純白羽扇，凌空一揮，漫天是奪目光點；那光點凝結(jié)成陣，幾乎覆蓋眼前天地，沒能跑脫的兵士、貓妖、桑人，凡是接觸到這光的，瞬間化作齏粉！光陣擺開刺破云霄的架勢，直飛向面具男子去。男子身后八十一柄刀影也越來越大，他腕中輕轉(zhuǎn)，刀身全部打橫，擋在身前如鐵壁密不透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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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這兇猛一跳正好跳到那刀壁上，她眼中血色更甚，紅黑色的兇光在爪牙間流動，一發(fā)狠，爪子刺破了刀身、一口尖牙咬壞了靈力飛速涌動的金屬。那被破開的洞口正好能看見半人半狐的毛臉兒露出嚇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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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你狐魔全副血脈，我何愁殺神不成??？等這千年，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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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刀壁與光陣相互磨損殆盡，那男子手中變幻出一柄單刀，趁貝拉沒有反應(yīng)過來，移形上前，一刀刺進貝拉左肩，扭轉(zhuǎn)刀刃，攪得貝拉左肩血肉模糊，猛一抽出，紅黑色待著腐蝕濃臭的鮮血灑在他自己白色的長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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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此時吼叫如困獸震怒，全不顧傷痛，右手刺棘作刀，延伸出將近兩米，與那人紅刀戰(zhàn)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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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傷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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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動光陣后乃琳七竅出血，眼看不能維持凌空。她見貝拉負傷，一咬舌頭，以精血作引消耗壽命強行入陣。她上前以術(shù)法維持貝拉凌空，再強行復(fù)現(xiàn)狐妖九尾仙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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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貝拉雙手紅刀交錯，身后乃琳以法相托身、九根巨尾參差攻入；男子起初尚能應(yīng)付，誰知二人配合漸入佳境：貝拉瘋狂劈砍，渾不顧自己負傷，乃琳用七尾不斷束縛他術(shù)法吟唱、逼他肉身抵抗貝拉魔刀，余下兩尾死死護住貝拉命穴，叫他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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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勢瞬息萬變，那面具男子落了下風(fēng)，身上多處皮開肉綻，貝拉攻勢卻只兇不弱，他卻分毫不懼，又露出詭異、殘忍的微笑。貝拉刀身上黑紅色的氣息封在他綻開的血肉上，竟像被鎖住一樣，慢慢沉進男子的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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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就是這股子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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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單刀忽然消失，挺起胸膛，叫貝拉雙手倒棘形成的魔刀穿透。狐魔貝拉微微一愣，卻發(fā)現(xiàn)刀拔不出來了。乃琳發(fā)覺不妙，剛要阻止貝拉，那魔刀穿透男子胸膛時乃琳臉色瞬間煞白，一口熱血噴出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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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果然！她成魔靠得是你的妖血。那老妖婆要是早聽我的吸干你這小狐貍的血，哪至于如今這么麻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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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明明占了上風(fēng)，卻愈發(fā)虛弱；那男子胸膛被可怖的魔刀貫穿，氣色卻越發(fā)紅潤。乃琳身子逐漸飄搖，腳底下發(fā)虛，一個不穩(wěn)竟然跌下空中。貝拉眸子里的血色漸漸被男子抽走，她眼中又有了顏色，卻看見乃琳從百米高空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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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舌處都被倒棘封住，滿嘴鮮血，眼中滲出淚水，卻被男子禁錮在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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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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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喊，只是每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喉嚨就像刀割一般；她全不在意，淚水混著口中鮮血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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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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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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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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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空中斗法產(chǎn)生的威壓讓地面的觀眾動不得絲毫。珈樂也像他們一樣被碾在地上，稍稍動動手指都要承受巨大痛苦。但是她強迫自己仰著頭，看著貝拉。狼妖看得清百米高空上的戰(zhàn)況，她恨自己無能，咬破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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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放棄。那威壓要她跪服，她偏要站立。渾身上下每一處關(guān)節(jié)都在求饒，可她的精神絲毫沒有動搖。狼爪刺進地面，全是自己的血痕，但她不管。她耳中已是鮮血，可聽得清貝拉含混著絕望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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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得不是自己的名字，沒關(guān)系，貝拉需要她，比任何時候都需要她！她艱難地站在桑人用來圍捕自己的骨身軀上，試著呼吸、發(fā)力。肺部呼入的空氣幾乎要壓碎她的內(nèi)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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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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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體內(nèi)早沒有魔血了，失去了和貝拉唯一的聯(lián)系，可她此時卻覺得與貝拉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只見化狼的后腿用力蹬地，蹦起幾十米去，接住了下墜的乃琳。那威壓讓珈樂化狼的后腿在空中爆碎了，只留下人形的、覆蓋在血沫里脆弱卻曲線優(yōu)美的雙腿；她緊緊抱住乃琳的身子，用最后一點力氣把化形集中在背部，狠狠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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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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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就這么伏在珈樂的身子上，眼淚斷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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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好傻的妹子…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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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咳出鮮血，下意識抱緊了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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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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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身子都動彈不得了，只剩下兩雙靈動的眸子互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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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你…我愛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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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負了貝拉…我愛她…莫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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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心里徹底亂了。她拼盡最后一絲修為，保住了珈樂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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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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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都知道，她都看到了?？伤鞑怀鲅蹨I，她用盡全身力氣，要抽出身前這男子胸膛的刀。她身上狐魔的痕跡已經(jīng)完全消退了，只留下那被血浸透的法袍?？谥絮r血用力噴在面前男子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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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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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臉上不再有笑意。他輕輕一抖，兩柄魔刀化作煙云消散了。他扼住貝拉的咽喉，取出那柄貝拉熟悉的、用來抽取魔血的銀色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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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盡可以殺我，不過是落得個同歸于盡，你不怕死，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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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狠手，刀身沒入貝拉腹中，后者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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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個忙，我讓她們活，你不白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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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落了地。男子拔出刀來，貝拉腳下一軟，半跪地上。他把刀踢給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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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抽出身上全副魔血，我讓你那兩個癡情的丫頭活命。我猜用刀不需要我教，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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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屈服，眼中依然閃爍著仇恨的火花。她拼盡最后的力氣，執(zhí)刀向男子砍去。一霎時，天地間威壓忽變，方才被壓倒、殺死的桑人、方士皆復(fù)蘇過來，眼中噴薄紅黑色魔氣，立在男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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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可知道誰是真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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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半人半狐的面孔此時全變了狐貍。紅黑色的毛發(fā)，一怒遮天蔽日。他輕松彈開貝拉手中的刀刃，廢了貝拉右手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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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機會。還有半身可給自己行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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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聽不懂了。只是機械地拿起刀，顫抖地放在自己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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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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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們活。言出，不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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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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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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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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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生命的最后，要見一次九尾。明明淚滴比鮮血熾熱，滴在刀身上，卻燙不出痕跡。干枯的嘴唇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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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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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視線里，她看到了燃燒著的九尾。乃琳已經(jīng)沒了修為，燒的是生命，是走了十世人間的性命。她們雙耳似乎暫時失聰，那燃燒生命產(chǎn)生的巨大焰火把她二人隔絕了，再聽不到男子驚訝的聲音和他令下一尊尊殺神試圖破壞焰火壁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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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說不了，右手右腿癱軟了。乃琳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取下，蹲下身，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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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給嘉然爭取了時間，讓她帶著珈樂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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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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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對不起，沒找到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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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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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對不起，要留你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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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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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謝謝你。謝謝你予我千年思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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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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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第二個吻，不長不短，只剩下不舍和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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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麗的焰火在貝拉眼前吞噬了乃琳的身影。她的眉眼，她的聲音，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在她心里。乃琳生怕焰火燒傷了貝拉，輕輕用手指點在貝拉的胸膛。這枚笑容里，是生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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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千年前救我，我如今再救姐姐。這么想來，算是扯平了。我便不纏著姐姐了，任姐姐喜歡旁人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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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猛地驚醒，只看見乃琳的身軀消失在白焰后面。她憑一邊上前，灼燒的白焰蒸干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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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乃琳！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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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壁障被殺神打破，那紅黑色的魔焰壓倒了白光。貝拉感覺自己的身體，也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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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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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復(fù)得太平人間，我便與你再續(xù)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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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刀快馬》第一部，完）

（《輕刀快馬》第二部，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