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耳邊不?；仨懼劝部ǖ穆曇?。

　　這份思念的深度，比起之前那段時間也算是不逞多讓了，不過這次卻有些無奈，我不清楚我下一步的作為了。

　　我接著又想起之前幾年她的一些細(xì)節(jié)，我之前或許放任腦海，百思不解，現(xiàn)在看來，那時候她表面決絕的樣子，也有些佯裝的意思了。

　　不過當(dāng)初的我，雖說帶著執(zhí)念，可這份執(zhí)念不是欲人之應(yīng)，而是想清楚一個答案，來自她的答案，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可以為這份美好，付出代價。

　　可她，遲遲不肯面對，一直再逃避，這也導(dǎo)致了我的日積月累的錯誤理解。

　　現(xiàn)在，我知道比安卡從那時，就有一定的感情的，我是應(yīng)該早些察覺才對，或者我是知道了應(yīng)早些面對才對。

　　往常的我，絕不會因一些小小的細(xì)節(jié)而改變的信條，總是走在自己的主基調(diào)上。

　　可比安卡時特殊的，是我猜不透的。

　　………………

　　這兩天都是放假，我只好在線上鼓舞下學(xué)生們的士氣，讓她們在下周的比賽好有信心，贏不贏無所謂，盡力就好。

　　得到琪亞娜等人熱情的回應(yīng)，我欣慰地放下手機(jī)。

　　望著窗外，我愣了神，回想起昨晚的情形，我忍不住臉紅了，說起來雖然我同比安卡已是多年同伴至今，但像這樣親密的舉動，昨天才是第一次。

　　現(xiàn)在快中午了吧，放心不下比安卡現(xiàn)在如何，又不敢單獨(dú)問比安卡，我只好發(fā)給麗塔。

　　“那個，麗塔，比安卡還好吧？”

　　不出幾分鐘，得到了回復(fù)。

　　“昨夜比安卡大人只是有些醉了，休息了一晚上，早上喝了杯牛奶，目前已經(jīng)無礙了，畢竟比安卡大人身體素質(zhì)還是很強(qiáng)的?！?/p>

　　“對了，我和比安卡大人正在逛街，艦長大人要不要來一起吃個午飯啊？”

　　看著這樣的邀請，我又陷入了糾結(jié)的境地。我感覺我越接近她們就會陷的越深，離自己當(dāng)初的認(rèn)知越遠(yuǎn)。

　　可也不清楚自己最開始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

　　但無論如何，讓我再直視一遍似昨夜比安卡的哭泣，我是做不到的。

　　我還是踏上了行程，保險(xiǎn)起見，我把最后僅剩的那點(diǎn)生活費(fèi)帶上了，大不了只吃食堂了。

　　畢竟，很久之前，自我從那個村落出來，有一段時間，風(fēng)餐露宿的活著，不過就算這樣也比在實(shí)驗(yàn)室里更好受一些。

　　現(xiàn)在嘛，都不算了什么了。

　　…………

　　我很快到了麗塔說的地方，看見她在商場里的一家店里，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是化妝品店。

　　麗塔方才還是端詳著柜子，看我到來，回頭微笑地看著我。

　　“艦長大人，感謝你能來，比安卡大人去挑衣服了，在附近的店家?！?/p>

　　她又順勢指了指柜臺，我看過去。

　　“比安卡大人說不了解這些，讓我?guī)退暨x，可我好像也不懂比安卡大人的心思，想請艦長大人幫幫忙?！?/p>

　　我聽了她的描述，聽起來是這么回事，但總覺得某些聯(lián)系被說辭放大了——我對比安卡的了解，也不是如她所說那樣，我甚至認(rèn)識比安卡的時間都沒有麗塔久遠(yuǎn)。

　　不過她怎么說，內(nèi)在含義是想多一份參謀吧，我也不好在這種小事拒絕。

　　只好答應(yīng)下來，同她一起挑選。

　　可我也不是百科全書，這方面我可能比比安卡還一竅不通。

　　我便故作思考的端詳著，未看去麗塔糾結(jié)的神情，直到銷售員來到我們面前，看來是推薦的。

　　“您好，這位美女，我這邊更推薦你……色號，分幾個品牌，可以讓您男朋友買給你。”說著銷售員向我看了一眼。

　　我無奈到汗顏，不止一次了，難道男女走在一起就這么容易被誤會？

　　不過她這樣的手段但是挺精明的，給女方介紹，有購買欲的偏向性，自然對價格和品牌就可以下手段，若是今天在這的，是一對普通情侶，真的會接受吧。

　　不等我反駁呢，麗塔開口，這也是我看中她的能力，合事宜的理智。

　　麗塔輕輕偽裝尷尬地笑，也不知是不是偽裝。

　　“呵呵……您誤會了，這位先生要送的那位不是我，自然您也明白，男女朋友關(guān)系不是我們?！?/p>

　　麗塔這番話令我干咳幾聲，其深意暗示我與比安卡的關(guān)系，可又模糊到無法反駁。

　　隨著工作人員的幾聲道歉，我在那幾個品牌中，挑了個經(jīng)典的玫瑰紅，大約一百多吧，我付的錢，我提出的。

　　麗塔那時還說著：“其實(shí)艦長大人有這份心意就好，還是我來付錢吧?！?/p>

　　我自然覺得這樣不妥，“還是我來吧，說起來，我還沒有真正送過比安卡什么。這次當(dāng)我的補(bǔ)過吧。”

　　…………

　　在我的說辭下，麗塔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接下來我跟著她來到一個咖啡館，據(jù)說她和比安卡就是約定挑選完東西后在這見面。

　　說實(shí)話，站在門前，我還是忐忑的，經(jīng)歷了昨天那樣的事，我怎么可能還像之前那樣平靜的面對她。

　　可我還是不得不面對，開門進(jìn)去。

　　…………

　　我來到桌子旁邊，四人組，桌子兩邊各有兩個椅子，麗塔坐下和比安卡緊挨著。

　　而我只好坐在比安卡對面，她看我來著，眼神有些閃亮，隨后又有些閃躲，低頭看著自己旁邊那些購物袋。

　　我知道她現(xiàn)在有些臉紅，這不影響我的感受，因?yàn)槲乙埠貌坏侥娜ィ瑢擂蔚刈?/p>

　　我本想著麗塔會說些什么挽留這樣的局勢，可我瞥一眼過去，她只是微笑著拿著湯匙，慢慢磨著杯子里的咖啡。

　　最終，我忍不住這種無聲的氛圍，欲把剛買的口紅送給比安卡。

　　我開口，同時另外一個聲音也是如此，

　　“我有個東西要送你……”“艦長，我送你個禮物?！?/p>

　　同時的響應(yīng)，我內(nèi)心又被這甜到了，我們已經(jīng)不止一次這樣默契了。

　　我們笑了一下，我說：“既然這么緣分，一起放下來吧。”

　　我們互相把禮物推到對方的面前，但看起來她給的那個禮盒更大一些，不對，何止是一些。

　　我稍微打開盒蓋，輕輕看了一下，好像是條圍巾，她特地挑了一條和我之前那條差不多顏色的，不過多了幾抹紫色。

　　她也是打開我那個小禮盒，得知里是何物后，她對我弱弱地說。

　　“艦長，你那條圍巾我看已經(jīng)挺陳舊了，我就給你買了一條，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也對，那條圍巾那天借給了麗塔忘了拿，不料比安卡竟會在這方面下心思。

　　說起來那條圍巾確實(shí)有些時期了，我之所以沒有丟掉，只因它象征了一種經(jīng)歷，有些紀(jì)念意義，獨(dú)守質(zhì)疑的清冷，不過既然比安卡愿意給我個機(jī)會，我自然也不能一直執(zhí)著過去，就答應(yīng)了下來。

　　我有些感動地說道：“謝謝了，我很喜歡。不過，我……我不太了解你的適配顏色，所以隨便買的一種……你不會介意吧？”

　　不料比安卡臉更紅了，急忙說道：“不不，我不介意的，其實(shí)什么顏色都可以……也不是……總之……”

　　她越說越亂，輕哼一聲，沉默了下去，低著頭，好像不愿意看我了。

　　麗塔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看向我們，沖我單眨了一下眼睛，絕美中帶著俏皮的意味，不過我清楚這是暗示我下一步的動作。

　　她悠悠地說道：“艦長大人好像說錯話了，把我的比安卡大人惹生氣了，不如你回避一下，讓比安卡大人平靜一下。”

　　我默默答到一聲好，剛起身準(zhǔn)備走開，比安卡突然抬頭想說些什么，不過漲紅了臉，又低下頭去。

　　我接著又到了店門口周圍，剛想拿起一支煙讓我冷靜冷靜，不過火還沒有拿出來，就看見了麗塔這走了出來。

　　我只好把煙收起來，畢竟在女孩子面前這樣，太不禮貌。

　　我問到：“麗塔？你怎么也出來了？這……”

　　麗塔歪頭笑了一下，說：“艦長大人很在乎嚴(yán)謹(jǐn)?shù)倪壿嬆?，就像面對比安卡大人也一樣?！?/p>

　　她都說到這份上，我自然也明白意思了，內(nèi)心感嘆下麗塔的聰慧，她還是從前一樣，一般的掩飾和心思逃不開她的眼睛。

　　被猜忌的太多，我本是不愿意的，可偶爾被抱有善意的猜忌，我倒是越來越依賴了。

　　我回答：“在不在乎這只是我的態(tài)度，我嗎？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只要她在走過路過這段經(jīng)歷，不會后悔，一切就都圓滿了。”

　　麗塔沉默了幾秒，還是說道：“艦長大人，你有沒有想過，你所執(zhí)著的猜測不是真的，或者并不能解釋目前的情況?！?/p>

　　“我有想過，可是無論是那種結(jié)論的猜想，都是我的猜測，我不想冒這個險(xiǎn)。”

　　我又?jǐn)[了擺手，想轉(zhuǎn)頭走去，“作為受恩的人之一，我也僅僅是之一而已，不是那么不可或缺?！?/p>

　　可我剛轉(zhuǎn)頭沒有幾步，聽到后面有些顫抖的聲音。

　　“你和很多年前沒有變化，艦長！你始終都這么傲慢地自我否定。”來自麗塔。

　　我回頭想反駁些什么，確又堵在嘴邊，什么也沒說出來，或許是我太害怕了吧。

　　麗塔又指向店面窗戶里，比安卡的位置。

　　“艦長……你總是認(rèn)為周圍的人接近你是有各種動機(jī)的關(guān)系……”

　　窗子里比安卡手握我給她那個禮盒，時不時打開看一下，一直摩挲著看著。

　　“你的作為，你的付出，你又看作不該得到回報(bào)的行為，艦長你一直這樣自我封閉著?！?/p>

　　我看到，比安卡坐在那里，偶爾展露滿足的笑容，寒風(fēng)凜冽，不及此美令人動容。

　　她一直因?yàn)槲业囊稽c(diǎn)愛意而為此雀躍著，感到欣慰。

　　“你認(rèn)為的他人信念而產(chǎn)生的虧欠，其實(shí)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至少這個樣子不是‘愧疚’可以解釋的。”

　　我眼睛有些發(fā)澀，內(nèi)心猶如大雨過后，若不是這里人多，我已經(jīng)把內(nèi)心的雨流過一萬次了吧。

　　我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可我一直不敢試探，怕的是這種結(jié)果。

　　我癡癡地揉了揉眼睛，嘴唇還是顫抖的，我還能說什么呢？

　　麗塔接著說：“艦長你也知道情感其實(shí)是很容易試探出來的，可你至今也不愿相信?！?/p>

　　說的很對，例如這些天的種種暗示，我早該明白的道理，卻一直可憐受著自己傲慢的猜測。

　　“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久久憋出來這幾個字。

　　…………

　　之后，我們又說了幾句，更符合現(xiàn)狀的是，她又多說了幾句讓我改變想法的勸告。

　　放在之前，明明這些信息不過寥寥，現(xiàn)在，倒怪難忘的。

　　………………

　　我回到了咖啡廳，麗塔在我坐下后幾分鐘也回來了。

　　我回來時，她為那種樣子沒讓看到，急忙把東西收拾起來，這樣的舉動讓我覺得十分可愛。

　　“艦長，你回來了……我剛才是想謝謝你的意思，只是一時不知道怎么說了?！?/p>

　　看這樣子，我不能受剛才情緒的影響，裝作坦然的，和她對話。

　　“嗯，我明白，其實(shí)你表達(dá)的已經(jīng)很清楚，不要緊張，我們不是互換禮物嗎？沒什么虧欠的?！边@句話全是一語雙關(guān)吧，她聽不聽得出來，無所謂了，我用以后的歲月，慢慢說給她聽。

　　“哦……”比安卡輕輕地回答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喝著她面前的咖啡。

　　喝了一口，又端著杯子和湯匙，慢慢地劃著，她方才那口喝地比較急，唇邊有些殘余。

　　粉嫩的唇色，若是被咖啡染了會少些美感，不過就算這樣，也看的我心癢癢的，可我暫時還不能染指。

　　思索我和麗塔的對話的我，可能在現(xiàn)在有些呆滯，拿起一張紙巾，很自然地在比安卡嘴角擦了擦。

　　她看我這樣，也愣住了，沒有拒絕，這套動作看起來是多么曖昧，我或許一直在錯吧。

　　我平和的眼神，隨著松手而改變，不過這樣的動作自然讓我碰到了比安卡的粉唇，涼滑的觸感一瞬而過，我思緒回過神來，一切都結(jié)束了。

　　我這種愣神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經(jīng)歷了剛才的情形，比安卡抿了抿嘴。

　　我解釋道：“我剛看你嘴角有些……，不好意思，擅自幫你擦了?！?/p>

　　比安卡看我這樣，安慰道：“沒事的，艦長，謝謝你……”

　　換來的沉默，隨著麗塔的回來而結(jié)束。

　? ?麗塔看著現(xiàn)在我們的樣子

，嘴角有些神秘的微笑了。

　　…………

　　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

　　在店門口的我們，自然要等成兩路走。

　　比安卡說了聲再見，猶豫了一下，又說著：“艦長要不要再去坐坐？”

　　我聽到這個邀請，內(nèi)心自然是滿足了，但我也知道，事情要循序漸進(jìn)，不能急求。

　　回答：“不用了，謝謝你的意思，我今天要準(zhǔn)備下明天的課件，如果比安卡不介意的話，我明天在你那等你，一起去學(xué)院。”

　　“嗯……好吧……明天見。”

　　麗塔說：“艦長，再見?！?/p>

　　我招了招手，“嗯，再見?！?/p>

　　看著比安卡這樣轉(zhuǎn)身離去，我內(nèi)心竟莫名的不安，在崩壞時期，我非常相信自己的自覺，可我現(xiàn)在分不清自己的不安到底是什么，直覺還是自己的情感。

　　我忍不住，一把牽住比安卡的手，她嬌呼一下，回過頭來。

　　有些緊張的說：“艦……艦長，怎么了？”

　　我又后悔自己的行為，有些想不通自己該說什么，急忙說：“沒，沒什么，就是謝謝你的禮物?！?/p>

　　比安卡應(yīng)該是被我嚇到了，說了幾句客氣的話，然后慌慌張張地走了。

　　留下我一人，圍著她送的圍巾，感受著來自她留有手心的溫度，洋溢這幸福。

　　這好像比之前的暖和多了，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會心一笑，朝著回公寓的方向走去，之后的處理，可能會更加艱難吧，我試著面對自己吧，從面對比安卡開始……

　　……

作者留言：猜猜進(jìn)度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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