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雨果獎獲獎作品介紹
2020年世界科幻大會和雨果獎頒獎典禮,原本定于8月在新西蘭首都惠靈頓舉辦。但由于眾所周知的疫情原因,所有線下活動全部取消,并改為網(wǎng)上舉辦。
我們?yōu)槟阏砹艘环?strong>今年雨果獎的獲獎作品介紹,請查收!

雨果獎最佳長篇小說

《名為帝國的記憶》阿卡迪·馬丁內(nèi)
作者擁有博士學位,專攻中世紀拜占庭帝國的歷史,現(xiàn)在的職業(yè)是歷史學家和城市規(guī)劃師,這部作品也是她的長篇處女作。阿茲特克文化的太空帝國覬覦一個獨立采礦站,而采礦站駐帝國的大使突然死于非命,由此拉開了本作的序幕。

前任大使之死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陰謀?小說的女主人公是新任大使,她的大腦里植入了前任大使“意象”——即帶著個人感情色彩的儲存記憶。本來“意象”是采礦站的獨門科技,但帝國人在解剖前任大使的尸體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便更加有把握吞并采礦站。
女主人公一方面對帝國深有好感,但另一方面身為大使的職責便是不讓自己的“祖國”被吞并,加上前任大使的植入“意象”的影響,使得女主人公一直夾于個人與身份與意象的內(nèi)外沖突之間。
之后,她循著線索以及“意象”提供的記憶,小心謹慎地在帝國的政治派系之間游走,撥繭抽絲來尋找大使身亡的緣故,最終發(fā)現(xiàn)前任大使的死竟然與帝國的繼承危機有關(guān),帝國內(nèi)亂懸于一發(fā)。女主人公為了職責,也為了自己,涉入了帝國的內(nèi)部政治斗爭。
這部作品的一大特點是將阿茲特克文化嫁接到了作者長期鉆研的拜占庭帝國歷史上。本書包含大量阿茲特克文化元素,包括取名方式(如‘海草三’)、人牲獻祭、納瓦特語,尤其要提到的是詩歌,起到委婉議政和暗藏信息的作用。而根據(jù)作者的訪談,本作受11世紀拜占庭帝國拓張亞美尼亞的歷史啟發(fā)。
雨果獎最佳長中篇小說

《輸?shù)魰r空戰(zhàn)爭的方法》
阿邁勒·艾爾-莫塔,麥克斯·格拉德斯通
作者之一的阿邁勒·艾爾-莫塔是近兩年異軍突起的作家,“不存在”曾刊登過她的2017年星云獎、雨果獎、軌跡獎得獎作品《歲月靜如玻璃,年華砥礪如鐵》。作者之二的麥克斯·格拉德斯通是耶魯大學東亞文學系研究生畢業(yè),方向是禪詩和晚明小說,曾在安徽農(nóng)村教授兩年英語。
故事體裁是西方讀者喜聞樂見的“間諜VS間諜”,只不過稍帶上了另一喜聞樂見的時空穿越的元素。
遙遠的未來,時空戰(zhàn)爭摧殘后的世界凋敝,兩大派系各自派出特工穿越時空改變時間線,從而影響自身未來的存亡與興衰。
然而,即使未來的戰(zhàn)爭異常殘酷,但作為對頭的特工卻用迥異于殘酷野蠻的詩般語句與對方鴻雁傳書,以筆作劍與對方斗智斗勇,期望能影響到對方的判斷和決定,卻不知不覺中互相愛上了對方。
未來到底會走向紅色派系推崇的科技還是藍色派系的自然呢?我們尤未得知。

在兩位作者的筆下,一場發(fā)生在未來的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硬科幻,化為一封封你儂我儂、以愛交鋒的情書。
充斥著死亡與毀滅的可悲未來的背景下,映襯著賽博格化的主人公之間活生生的愛情,便是這篇硬科幻愛情小說的基調(diào)。
兩位作者分別寫了一方派系的內(nèi)容。麥克斯寫了“小紅”,阿邁勒寫了“小藍”。
雨果獎最佳短中篇小說

《緊急皮膚》 N.K. 杰米辛
作者是當今影響力最大的科幻作家之一,2017-2019年獲得史無前例的雨果獎最佳長篇三連冠。
故事背景是,地球早在千百年前遭受氣候變化的打擊而不適宜居住,富貴階級紛紛飛向外太空殖民別的星球。
現(xiàn)在,主人公是一名太空人,肩負重要使命從一個富有白人殖民的遙遠星球回到地球。主人公腦袋里植入了一個統(tǒng)治階級控制的集體AI,一直在他腦海里和他對話、下達指示甚至試圖給他洗腦。
他們回到地球,本以為見到的會是荒無人煙、十室九空的地球,但實際發(fā)生的卻有點出乎意料,本以為被拋棄就活不下去的下層人民仍然頑強地活著。如果主人公成功完成使命,那他會得到一套漂亮的白色皮膚作為獎勵。他的星球上,大多數(shù)人的皮膚被剝?nèi)?,人人都期望有這樣的高科技人工皮膚,代表了最高社會階級。而主人公現(xiàn)有的人工皮膚有一種能力,在緊急時能轉(zhuǎn)換成人類皮膚,但并不是他期望的那種白色皮膚。

杰米辛一直關(guān)注社會問題,無論是雨果獎三連的“破碎的星球”三部曲,還是本作都影射了美國當下的社會問題。
背景設(shè)定里的無皮膚和人工(白色)皮膚是現(xiàn)下美國種族議題的隱喻,杰米辛在文章里更進一步觸碰到了階級問題,將“社會主義”當作拯救地球及環(huán)境的答案,成為建設(shè)烏托邦的基礎(chǔ),并將矛頭指向了那些自私自利的、懷有各類歧視的資本主義的代言人。而植入腦中的集體AI成了另一種隱喻,就是資本主義統(tǒng)治階級無孔不入的難以抵抗的控制。
雨果獎最佳短篇小說

《我最后一個知道》 黃士芬
《我最后一個知道》刊登在《科幻世界譯文版》2020年7月刊上,更名為《回聲沒有墓碑》。
作者黃士芬是一位美國數(shù)學家,同時在好萊塢當過替身演員和槍械專家,曾出演過《太空堡壘卡拉迪加》。
這是她首次獲得重要科幻獎項。故事背景是一個架空世界,世界上只有一個國家擁有核武器,但這個國家受教團的制約,總統(tǒng)只有在殺死一個孩子的前提下才能按下核按鈕。故事即從這名捆綁在核按鈕上的教團孩童的視角講述這場勢均力敵的戰(zhàn)爭。

有核國家被鄰國入侵,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總統(tǒng)無數(shù)次地考慮過動用核武器,教團的嚴規(guī)卻橫亙在前;總統(tǒng)與孩童相處,試圖找到理由能把活生生的孩童當作工具,但終究過不了人性的一關(guān),無法下手。
眼看敵軍就要打進首都,總統(tǒng)掙扎著下定決心,想要殺死孩童來獲得核武的權(quán)限,教團長老此時卻想帶著孩童逃出首都。最后孩童下定決心作好犧牲自己的準備,繼續(xù)留在一直被軟禁的高塔上,等待命運的降臨。
這篇短篇小說探討了權(quán)力的掣肘,人性的背叛,以及理性與人性兩難情境下的抉擇。

作者 | Ma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