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驚鴻之羽】(鶯博向)(15)

? ? ? ? (小伙伴們看完后記得刷牙哦)(??????)??

“吶吶,博士,看著你現(xiàn)在動彈不得的樣子可真是勾起了我的施虐心??!”夜魔伏在博士的左手側(cè),雙手托腮,然而博士僅僅是以一種像是在看小孩子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隨后便從容不迫的注視著天花板。
? “你真的不怕我干掉你嗎!”自尊心受到傷害的夜魔雙眼里忽然掠過一絲暴怒,然而在博士看來,簡直就和自己家里的小奶貓抓狂的樣子一樣。
? 簡單來說就是,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些想要逗逗她。
? 畢竟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某種程度上來說,博士已經(jīng)快習慣了。
? “每次換班一輪到華法林就總會讓她跑出來,一定又是去找斯卡蒂了;萊娜也應該好好跟她說說了,這個監(jiān)護人當?shù)牟环Q職啊,葛羅莉亞明明是個挺文靜的小姑娘,怎么會有這么個人格?……”博士如是想著,幾乎完全忽視了旁邊有些氣急敗壞的夜魔。
? ?“你!……”
? ?“噓!動手的話麻煩你可以小點聲嗎?我不想吵醒她?!辈┦课⑿χ?,用手指了指自己身體另一側(cè)的夜鶯。
? ?“都死到臨頭了你還……疼疼疼……!”忽然,博士無視掉她的咆哮,自顧自地揪住她的一只耳朵,像教訓小孩子一樣板著臉沖夜魔說道:
? ?“還敢不敢跟博士這么說話了?”
? ?“嗚嗚……不敢了……好痛,放手啊……!”夜魔,不,現(xiàn)在應該是葛羅莉亞,掙扎著說到,此時她的眼角噙著淚花,之前眼中的邪魅煙消云散。
? ?“原來敢情一開始說要動手的是你啊……!”這時,病房的門開了,炎客手拿著一份資料,推著輪椅走了進來,博士見炎客到來,意外之余順便松開了捏著葛羅莉亞耳朵的手,像一只受驚的貓一樣,葛羅莉亞連忙躲在窗簾后面,瑟瑟發(fā)抖地盯著博士。
? “教育手底下的干員也是身為博士的職責。”
? “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老爹在教訓自己的女兒一樣,我還以為你都快半死不活了呢,看來是我多慮了,這不是挺精神的嗎?”炎客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我一進來就看見你身邊有兩個妙齡少女陪伴,你小子還這么淡定……!”
? “呃……”青年微笑著的臉有些尷尬地僵住了,的確,身邊這對“雙夜”組合某種程度上來講確實算是給了剛剛醒來的自己一個見面禮,只不過一個是來照顧自己的,另一個是來索命的。
? “你來找我恐怕不是為了來聊閑天的吧?”博士調(diào)整了一下狀態(tài),看著炎客說道。
? “凱爾希有些事情要我轉(zhuǎn)告你,而且我也想和你單獨談談?!?/p>
? “沒問題,去外邊吧,我……”
? “你不想吵到她對吧?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炎客嘴角微微上揚,推了推手邊的輪椅,“坐上去吧,你現(xiàn)在的傷勢應該走不了吧?我推你,咱倆再這么說下去她可真的就該被吵醒了?!?/p>
? “……”青年苦笑一下,擺擺手做出了投降的手勢。
? 這家伙,什么時候?qū)W了讀心術(shù)?
? ……
? 基建走廊,青年纏著繃帶身披黑色大衣坐在輪椅上,那樣子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年近九十的老頭子,難以想象這個人的戰(zhàn)力可以比得上這里的絕大多數(shù)干員,甚至可以單挑整合運動的干部。
? “我記得那個孩子最開始的時候也是腿腳不方便吧,當時也是坐輪椅的,怎么樣?今天自己坐上去了什么感覺?”
? “算是感同身受吧,不過看著你那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你好像很開心啊?!辈┦渴附徊娣旁谕壬?,很隨和地扭頭看了炎客一眼。
? “只是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 “在你來這里之前我可是被醫(yī)療部的那些人給包成過木乃伊過?!?/p>
? “那我更好奇了,誰能把你打成那樣?”說著,炎客將上半身趴在輪椅的靠背上,低頭俯在博士的耳邊問道。
? “幽靈鯊啊。”博士一臉淡定,仿佛那次受的傷和自己平時在走廊里摔一跤一樣。
? “哈?就算那女人再怎么瘋,憑你的話,至少不至于被打成那樣吧?!?/p>
? “嘛,參加訓練之后是這樣的,當時我可是剛剛從切城出來沒多久啊,體諒一下好不?!?/p>
? “凱爾希跟我說你恢復了一部分記憶,還是卡倫那小子幫你的?”
? “啊,是的,不過抱歉,關(guān)于你的那部分我還是沒想起來?!?/p>
? “那么,有關(guān)你在那場大戰(zhàn)中和她的種種經(jīng)歷,你現(xiàn)在是一清二楚了吧?”炎客語氣里明顯透露著失望。
? “聽你的語氣,我該不會忘了和你的什么約定了吧?”青年半開玩笑地說道。
? “那倒沒有,一個能在那場大戰(zhàn)中保住一個小女孩最后還能完好無損活下來的人,身手應該不至于差到哪去吧?”突然,炎客看向博士的眼神發(fā)生了變化,兩人停在了原地,炎客臉上之前玩味似的表情也消失不見了。
? “很在意?就算如你所說,我也記不起來了啊?!?/p>
? “你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了,任何接觸過你的人都會忍不住想要了解你,我現(xiàn)在甚至想切開你的腦子,看看里面究竟裝著什么東西!”
? “你還想學華法林把我解剖了不成?”
? “哼,不過比起那個,我還是更在意怎么干掉威爾斯那個人渣。”
? “……果然……”
? “你看上去不像是有多么驚訝的樣子?!?/p>
? “卡倫之前跟我說他已經(jīng)死了,但我能從他缺少底氣的語氣中感受到,他自己對這件事也是持一種懷疑的態(tài)度,A7小隊成員的尸體那天我也看了,一擊必殺,就連那群整合運動的干部都很難做到,我就能看出來,威爾斯還活著?!?/p>
? “你能有這種想法倒也省了我不少口水,喏,拿著?!闭f著,炎客把之前一直夾帶在身上的文件遞給博士。當青年看到那上面的標題和字跡之后就差不多明白了,同時里面還有一支錄音筆,那是煉臨死前留下的。
? “凱爾希這算是壓榨員工嗎?我才醒來沒多久就給我看會議報告,萬一我要是沒在你進屋之前醒過來,你是不是還得給我灌龍門特產(chǎn)的辣椒水給我辣醒?”
? “那倒不會,辣椒水都被年和伊芙利特喝光了,頂多拿刀背把你拍醒?!?/p>
? “我可是傷員?!?/p>
? “傷員就更沒資格談條件了,你就該慶幸照顧你的是她而不是別人,昏迷七八天足夠把你解剖地只剩骨架了?!?/p>
? “好吧好吧,看來我真的是個工具人啊……”青年不由得苦笑著,“凱爾希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 “她有什么看法我可不在意,我也沒認真聽,我在意的只有怎么干掉他?!?/p>
? “那有關(guān)于應對措施……?”
? “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寫著呢,自己看,包括那個混蛋的背景和現(xiàn)狀?!?/p>
? “真是不客氣啊……”博士無奈地扭頭看了一眼炎客,于是便翻開報告,在輪椅上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 ?……
? ?“喲!博士!我們來看你啦!”忽然,病房的門被猛的撞開,只見紅豆背著吉他抱著一大箱水果沖了進來,身后還跟著芙蓉炎熔以及隕星。
? ?然而里面除了被嚇醒的夜鶯和在窗簾后邊盯著眾人的夜魔以外再沒有其他人。
? ?“盯~!”夜魔把身體埋得更深了,盡管邪惡人格剛剛被博士給壓回去了,但是紅藍的異色雙眼依舊保持著戒備。
? ?“原來葛羅莉亞小姐在這嗎?”
? ?“博士呢?夜鶯?”
? ?“我也不知道啊……”夜鶯半睜著眼,看到空蕩蕩的病床有些困惑地搖搖頭,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淺淺的哈欠,“明明在我睡著之前還在呢。”
? ?“應該是被炎客帶出去了吧,剛剛聽凱爾希醫(yī)生說要他給博士傳幾個消息,不過這兩天辛苦你了,一直陪在博士他身邊?!毖兹劢舆^紅豆懷里的水果,順手放到病床邊上說道。
? ?“原來博士他已經(jīng)醒了嗎?”夜鶯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惆悵。
? ?“博士出去了啊,真遺憾,我還想給他彈奏一曲慶賀他再次死里逃生呢!”紅豆嘟著嘴,手指撥動了兩下琴弦,她沒注意到的是,夜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琴弦上,似乎很在意的樣子。
? ?“不說這個了,夜鶯,走我們帶你去個地方?!闭f著,隕星拉起夜鶯的手,領著她往屋外走去,身后跟著其余三個人。見此情景,夜鶯的臉色不免有些緊張。
? ?“唉?這……我們要去哪里?”
? ?“到了你就知道了,這是凱爾希醫(yī)生的指令哦!”說到這,隕星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盡管有些不了解情況,但是夜鶯還是乖巧地跟在隕星她們后面,不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
? ?……
? ?“所以說包括源石蟲的突然入侵,幾乎一切都和威爾斯有關(guān)。他和赦罪師的高層人員有過勾結(jié),那會是誰呢?”博士聽完錄音筆的錄音,神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 ?“赦罪師高層現(xiàn)在加上卡倫一共也只剩下四個人了,其余的早就因為這個那個原因死掉了,K、M、F,這是另外那三個人,M平時行蹤詭秘,不過我聽說她除了參與對卡倫的身體檢查意外別的她一概不管;F是赦罪師的老成員了,早在卡倫加入赦罪師之前就已經(jīng)在里面當干部了;K你和他交過手,情報人員,是卡倫的心腹,嫌疑也很低?!?/p>
? ?“會不會是下階干部偷偷潛藏進去竊取情報,和威爾斯里應外合?”
? ?“有可能,不過這樣一來,范圍可就大了?!?/p>
? ?“奸細是找到威爾斯的最快方式,他的目的是為了把麗茲帶回去,雖然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不過就從他仇視薩卡茲這一點來看,我不會讓他得逞,必須趕在他對更多的人動手之前找到他?!?/p>
“話是這么說,不過你也知道了,那家伙幾乎無敵,無論是感染者還是非感染者,是否會使用源石技藝,很難對他造成有效傷害,目前要想真正解決他,最好的方法只有和他打消耗戰(zhàn),并且是在沒有任何源石來源讓他補充體力的環(huán)境下,令他的體力不足以維持護甲的堅固程度,最后進行擊破。然而光是消耗這一環(huán)節(jié)就意味著得搭上幾條人命,我想對于你來說,讓誰去都是極為艱難的決定?!?/p>
“是啊,不然也難怪你們商討了半天,得出的結(jié)論卻只有這些了?!?/p>
“上方經(jīng)過討論,已經(jīng)將威爾斯視為威脅,他是個不達成目的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家伙,這種執(zhí)念曾經(jīng)讓他死里逃生,最終成了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對我手底下的干員的所作所為,我都記著呢,無論是當時對麗茲,還是A7小隊,再到伊芙利特他們,這筆賬哪怕凱爾希不說我也會記下來?!?/p>
“說到凱爾希,她對你這次擅離職守,違抗命令的行為非常不滿,你難道不知道你為了救她差點就沒命了嗎?現(xiàn)在你把自己給坐上輪椅了,你不怕死嗎?”
“怕啊,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坦然面對死亡呢?只不過,”博士頓了頓,“比起這個,我更害怕失去身邊的人,我已經(jīng)不想再留下遺憾了。……對了,煉他們的遺體,安葬好了嗎?”
“都安葬好了,就在羅德島的專用墓地?!?/p>
“嗯,那就好,塞雷婭她們的情況怎么樣了?”
“你還有心情擔心別人啊,他們只是重傷,你都已經(jīng)瀕死了好嗎?……唉,在你進搶救室的第二天晚上就脫離生命危險了,前天都差不多大傷初愈了,這次參與作戰(zhàn),沒人受傷比你重!”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以后少作死就行了,話說回來,那個小姑娘也真夠累的,為了照顧你,傷勢剛有好轉(zhuǎn)就一直待在你身邊了,大概一算,得有四五天吧,幾乎沒看到她怎么合眼……”
“辛苦她了啊,我……”
“你先別說話,讓我問你一句,你對她到底怎么看的,是把她當成普通朋友?還是你手底下的干員,亦或是……?”
不用說,“她”指的自然是夜鶯。
“這……我對她……很在意?……應該可以這么說吧……”青年的臉色有些微微泛紅,盡管他明白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可一到嘴邊就變成了這么幾個字眼。
“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平時伶牙俐齒的樣子,伊迪蘭特,怎么笨嘴拙舌的?……這里一共就你我兩個人,說出那幾個字來沒人知道?!?/p>
應該,沒人吧?炎客一回頭,從拐角處冒出的無數(shù)對獸耳和角頓時縮了回去。
“我……這種話不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吧!”青年的樣子有些手足無措,哪怕是在面對幾十名整合運動的敵人時,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他慌成這樣。
“你討厭她?”
“怎么可能???”幾乎是秒答,博士差點從輪椅上跳起來,“認識她已經(jīng)不是一年兩年了,我當然對她是……是……”果不其然,下半句話又被他卡在嘴邊了。
炎客見狀,知道自己今天是聽不到那句話了,只見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給博士。
“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純情少年一樣,……算了不逼你了,這句話到時候你自己對她說吧,你這個樣子反而更說明你是有真情實意的,幾乎整個羅德島都知道你的心情了,這里有一個任務,凱爾希特意點名要你去做的,地點是維多利亞,會有一個干員輔助你,兩個小時后出發(fā),現(xiàn)在跟我過來。”
“壓榨員工也要有個度吧?我傷還沒好利索,還有這個任務表怎么這么簡陋?不會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委托吧……?”就在博士有些埋怨地打開紙閱讀任務清單時,手立刻僵在了半空。
這哪是什么任務清單啊,這簡直就是……
“還愣著干什么,你還打算在輪椅上坐多久?”
“好歹體諒一下我吧……我現(xiàn)在可跟不上你啊?!?/p>
“至少能走吧?別以為我不知道,蘇蘇洛昨天就說你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p>
“那你一開始干嘛還給我準備輪椅?”
“不讓你坐輪椅怎么讓華法林偷拍……咳咳,怎么讓我看到你這幅難得的樣子呢?”
等等,剛剛他是不是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詞匯?
“算了,你們開心就好。”博士無奈的笑了笑,只見他一把從輪椅上站起來,卸下身上的夾板和石膏,嘗試著活動一下手腳,身體像是羽毛一樣輕盈。
不得不說,醫(yī)療部治療作戰(zhàn)人員的手段果然厲害,無論是多重的傷,只要不死不殘,七天內(nèi)都能給你治好。至于具體用了什么……相信別人的忠告,沒人想看見第二遍的。
……
“我覺得休閑裝更好?!?/p>
“女仆裝更合適?!?/p>
“都是什么眼光啊,要我說還是學院風短裙比較合適……她這個年紀還是學生裝更配!”
“東國的巫女服我覺得也不錯!”
“穿成那樣會不會太顯眼了?”
看著在一旁為夜鶯挑選衣服的女性干員們,閃靈不免笑了笑,然而手卻沒有停下給夜鶯梳頭的動作。
無論在什么時候,什么時間,女人們的穿著品味都很難達成一致呢。
看著自己手底下相當乖巧卻是滿臉困惑的夜鶯,閃靈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換成水手服會不會更好呢?
“閃靈小姐,我們這是要…?”像是無法抑制心中的疑惑般,夜鶯忽然問道。
“凱爾希醫(yī)生最近看你們兩個太忙了,給你們放個假,把你打扮打扮,好好去放松一下?!?/p>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奇怪了…”看著鏡子里被打扮的煥然一新的自己,少女的臉頰泛起一絲微紅。
“很可愛哦,我想到時候他也會有這種感覺吧。”臨光搬著一箱衣物,一邊走著一邊接著話茬說道。
“真……真的嗎?”
“我們的麗茲穿什么都好看?!闭f著,閃靈親切地笑了笑。“對博士你有什么感覺嗎?”
“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覺和他在一起,就很開心,見不到就會很難受,看到他當時在手術(shù)室生命垂危的樣子,感覺心都要裂開了……”夜鶯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眼神里掠過一絲迷茫。
“這種感覺就叫喜歡,不,或許還不僅僅是這樣……”
“原來這種感覺叫‘喜歡’嗎,博士又是怎么看的呢?”夜鶯看著閃靈,湛藍的眼瞳因疑惑而顯得更加深邃。
“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你親自去問他比較好哦?!?/p>
“親自……去問嗎……?”少女不由得把臉埋得更低了。
“話說紅豆你的吉他呢?”跟著一起搬運貨物的纏丸不經(jīng)意地問道。
“啊,剛剛好像不小心忘在病房了。”
“不要緊吧?”
“沒關(guān)系的,回頭我再去拿就好了。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吧?!?/p>
與此同時,博士之前的病房。
“奇怪,那里來的吉他聲?”“夜魔搜捕小隊”(華法林擅自起的)成員之一的阿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卻是這樣一幕:夜魔像只好奇的貓咪一樣,隔著病床,手指時不時地去撥弄兩下琴弦,每發(fā)出一次聲音她就把頭縮回去一次。由于注意力都放在吉他上的緣故,所以就連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見此情景,阿緩緩退出了病房,并從外邊把門鎖上了,同時掏出了對講機……
可以通知調(diào)香師小姐,夜魔找到了,而且……
看來以后抓捕夜魔有了新的方法了。
……
“盟友出門在外,穿什么由我定最好。”
“我認識他比你早得多。”
“說到了解,你和我比還隔著一座圣峰的高度呢,黑色大衣才是男人的浪漫!”
“哦,是嘛?他平時就穿著一身黑大褂,你這么搭配又有什么區(qū)別?”
站在一旁的青年有些尷尬地看著眼前的炎客和銀灰劍拔弩張的樣子,角峰、訊使、還有安德切爾等一眾男性干員在一旁勸架,史都華德偷偷拉了一下博士的衣角:
“博士,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他倆鬧別扭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來就都是不服軟的人,現(xiàn)在杠上真是更沒邊了?!鼻嗄陝t是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啊……”安賽爾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句話聽上去怎么感覺怪怪的?
“博士該不會就打算穿這身衣服出門吧?”送葬人上下打量著青年,的確,印象里博士的樣子只有脫了黑大褂和穿上黑大褂兩種。
“呃……平時哪有出門的機會啊,不都是宅辦公室嗎?”
“的確,這是個問題,我會根據(jù)博士平時的喜好來做出判斷的?!彼驮崛苏f著,面無表情地掉頭繼續(xù)去翻衣柜了。
“……”博士看著眼前忙忙碌碌的眾人,在嘆氣之余忽然眼前一亮。之見他從一個箱子里不停翻找著,忽然拿出一件藍黑色的分叉高領風衣和白襯衫,以及一條黑色長褲。
“這是……?”黑角忍不住湊了上來。
“是我當時穿的衣服,真懷念啊……還以為被凱爾希丟掉了,沒想到在這里?!笨粗槐4嫱旰玫模涊d著曾經(jīng)那段時光的衣物,猶如見到了曾經(jīng)的好友,目光充滿了深情。
當時?在場的人聽了之后忍不住開始遐想,那大概是好幾年前他來到羅德島時穿的衣服吧?當時博士好像還只是個學者。
算了,隨他去吧。這樣想著,銀灰和炎客也停止了爭辯,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忍不住會心地笑了出來。
“話說回來,麗茲的話,行走還是有些困難吧?”
“我就知道你會在意這點,這個你放心好了,關(guān)于這個,凱爾希已經(jīng)幫她治療的差不多了,雖然奔跑會有些吃力,但是行走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問題了。”看著青年一臉憂慮,炎客拍拍他的肩,以示寬慰……
“你說,畢竟恢復記憶的只有盟友一個,會不會只是單相思?”看著青年離去的身影,銀灰忍不住問道。
“無稽之談,你在懷疑另一方的感情?。俊瓫]有哪個女孩子,會為了一個自己毫不在意的人,日夜守護著,直到另一方好過來的,看好戲吧,他倆現(xiàn)在需要的,僅僅是一個交流內(nèi)心真實想法的時機,至于感情,早就在當時成熟了?!毖卓吐犃算y灰的疑問,有些不屑一顧地笑了出來。
“好吧,我輸了,不過……”銀灰此時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他也確實該找一個心靈的寄托了?!?/p>
……
兩個小時后。
上午,10:15 ?a.m
地點維多利亞,坐落于一片郊區(qū)的城鎮(zhèn)。
這里看起來像是平淡無奇,沒有高大的建筑,也沒有疾馳的源石動力車,卻有著一種仿佛來著童話故事的意味,這里的大多數(shù)建筑風格還停留在上個世紀,令來到這里的人都有一種穿越到過去的錯覺。
上午嘈雜的城鎮(zhèn)中,最能感受到生活的熱情,摩肩接踵中,瑣瑣碎碎的小事在這里被放大,細數(shù),翻炒出屬于平凡人的平凡的喜怒哀樂。
“你應該也清楚她的身體狀況吧?情況并不是多么樂觀,那種程度下,礦石病隨時可能要了她的命,正如你想的那樣,她的時日已經(jīng)不多了?!?/p>
“已經(jīng)不多了嗎?即使這樣,我也要為她留下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回憶,直到最后一刻……”回憶著自己最后和炎客在更衣室的對話,青年坐在街邊的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面色有些凝重。
她的身體情況自己是最了解的,自然也明白,那已經(jīng)早就注定好,屬于她的末路到底是什么。
無形之中,青年暗暗下定決心,要完成這和她之間的最后一個約定。
正當青年思考地出神時,旁邊人的一陣驚呼和贊嘆聲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
“看,那是哪個國的藝人嗎?”
“好美麗的薩卡茲小姐!”
“什么薩卡茲?那簡直就是拉特蘭人!你看,那副不染塵世煙火的神情!我頭一次看到這么美麗的姑娘!”
青年忍不住循聲望去,此時的夜鶯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和自己清早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假如自己不是恢復了一部分記憶,還真不敢貿(mào)然相認。如同從童話里誕生的人物一樣,只見她身著著一件白紗的洛麗塔風格連衣裙,服飾整體以藍白為基調(diào),上面依稀有天藍色的布料打點,胸口系著藍色的蝴蝶結(jié),配合上白色蕾絲邊的長襯衣簡直無可挑剔;白絲勾勒出少女完美的腿部曲線,圓頭平底鞋襯托出了女孩足部的纖巧可愛。
少女粉白的面龐不事雕琢,嬰兒般細小的絨毛在日光的撫弄下顯現(xiàn)金色,一雙略帶慌張無措的眼眸,清澈如冰川融化積成的湖,一望見底,那斑斕的石頭,不加掩飾地無邪與赤裸。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青年還是被這樣的一幕驚艷的有些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無視掉周圍人驚異以及羨慕的眼光,博士從長椅上坐起來,朝她走了過去。見到博士走到自己身前,少女的臉頰因羞澀而染上一抹紅暈,她不由得轉(zhuǎn)移自己的視線,不敢直視對方,如同宛如一只不善于親近人的鳥兒,羞赧地問道:
“博士,我穿成這樣,會不會,很奇怪?……”
“很棒哦,藍色和白色的衣物很適合你呢!”在說出這話的一瞬間,博士能明顯感覺到,少女的眼神中掠過一絲被在意的人所肯定的滿足感和喜悅,哪怕是這種極為簡單的話語,對她而言,就是最好的贊賞了。盡管過去的記憶已經(jīng)不在了,但是兩人之間的羈絆如同一條暗線一樣,始終將兩人的心彼此聯(lián)結(jié),無論何時,這種聯(lián)系永遠都不會改變。
“博士今天也還是一身深色呢?!苯K于,女孩開始正視起了眼前的人,只是那眼神中,多了一絲更深層的意味,盡管她不善于表達,但對于博士來講,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這是我很久以前,在剛剛進入羅德島時所穿的衣物了,雖然不是那么光鮮亮麗,但總算合身?!?/p>
“剛剛來到羅德島嗎?在那之前一定發(fā)生了很多的故事吧?”在這一刻,博士仿佛看到了從前的麗茲,天真爛漫,當時整天圍著自己打轉(zhuǎn),就和普通的小女孩一樣,有著屬于自己的開朗活潑。想到這里,青年忍不住笑了笑,只見他伸出手,眼中多了一抹柔情:
“想聽嗎?美麗的小姐,走吧,請容許在下向您慢慢講述,好嗎?”
“……嗯……”原本鎮(zhèn)靜下來的夜鶯不由得再次害羞了起來,但是這是在博士面前,自己沒什么需要害怕的。這樣想著,她仿佛下定了決心一樣,也牽住了對方的手,同時牽住的,還有彼此的內(nèi)心。
在周圍人的羨慕聲和贊嘆聲中,兩人并肩而行,成為了這座小城鎮(zhèn)一道最優(yōu)美的風景線。
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也曾經(jīng)對這件衣服再熟悉不過了,而那個故事的主人公,正是他們兩個……
陽光鉆著樹葉們的空當,在一片片金黃中勉強給自己擠了個位子,亮色的披風還搭在金色的森林上,把刺眼的輝光留在了身后,只把溫暖與明媚贈與腳下的土壤和被秋天染成黃色的軟草。不時有穿著白色襯衣的少年少女路過,悄悄帶走一抹燦爛的亮金。
天上的云義無反顧地向著光明朝圣,渴望得到金色的冠冕,路邊樹上攀附這的牽?;ㄓ謸Q了種顏色,似乎是因為這里氣候適宜的緣故,即便在這種時節(jié),它們也能開的那么嬌艷?;ǘ鋫?nèi)~片上的纖細的小絨毛,在陽光的恩惠下清晰可見,幾簇淡紫色的花靜悄悄地開在路邊的一叢蔥綠色中。
青年坐在一棵楓樹下,夜鶯就這樣靠在他的懷里,細細品味著他所講的那屬于曾經(jīng)的他們的故事。
“原來……博士也曾經(jīng)被卷入過那場戰(zhàn)爭嗎?”
“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也并不都是一些很壞的記憶呢?!闭f著,博士深情地看了一眼懷中的夜鶯。
“閃靈小姐告訴我,我們所背負的,魔族挑起戰(zhàn)爭的罪惡,終有一天要被償還。那些囚禁我的人也說過同樣的話......可是......”
“好了,不好的回憶就到此為止吧,”博士微笑著,用一根食指點住了少女的雙唇,“有我在,這種事不會再發(fā)生了?!?/p>
“博士……”
正午的陽光配上此時的氣候不冷不熱,和煦的暖風輕撫過兩人的臉頰,他們閉上眼,靜靜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在這一刻,兩個人身上的疲勞幾乎都煙消云散。博士懷中的女孩有著羽毛般的柔軟,少女自身散發(fā)出來的體香在不斷催眠著他的神經(jīng)。
“咕咕……”突然,一陣輕微的響動迫使兩個人都睜開眼,看著自己懷里的夜鶯,已然是一副被抓到把柄,手足無措的可愛模樣。
“博士,我……”夜鶯紅著臉,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博士。
“哈哈哈哈,抱歉,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畢竟你為了照顧我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好好進食了,辛苦了,麗茲?!鼻嗄暧H切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接受一樣,又像是無法抗拒那種舒適感,她閉上眼,從喉間不斷發(fā)出愜意的聲音。
“唔……嗯……”
“好的,走,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不補充點體力可行啊!”緊接著,博士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一把抱起夜鶯,意氣風發(fā)地笑著,像個鄰家的大哥哥一樣,自顧自地抱著她朝鎮(zhèn)上走去。
“歟!?博士!這樣太……!”
“這里到鎮(zhèn)上還有些距離,況且你長期行走會很累的吧?”
“您身上的傷還沒有全部痊愈,……請不要勉強,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p>
“哈哈哈哈,沒關(guān)系,你可是輕的很呢,我對自己的體力有信心!來咯,跑起來咯!”說著,青年腳下生風,沿著石磚鋪成的小道飛速奔跑起來,正如他本人所說,懷中的少女在他感覺是那么輕盈,以至于在奔跑的過程中幾乎沒有一絲晃動。
“呀啊啊啊啊!”慌亂之中,或許是下意識的原因,少女將頭貼近了青年的胸膛,疾風帶起她的金發(fā),像金色的流蘇一樣披散在青年的肩上,她用耳朵細細聆聽著,那屬于他的心跳,那代表著鮮活生命躍動燃燒的動聽聲音。陽光下的青年,是那么無憂無慮,像個不諳世事的小男孩。
曾經(jīng)在孤兒院,每次青年來探望她時,總會背著她,玩幾次騎馬飛奔的游戲,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長大的兩人再次以這種方式,近乎重演了曾經(jīng)溫馨的那一幕。
……
“唔,我記得麗茲你不是很喜歡吃肉食吧,你喜歡吃些果蔬類和甜食。”
“博士……不用在意我的……”
“不行哦……女孩子要好好注意飲食啊,可不能太隨意……”說著,博士合上了菜單,對著身旁的服務生說道:
“麻煩點一份蛋奶土司布丁、一份蔬菜水果沙拉、奶油茶、還有玉米濃湯、肉類的話,就點一份貽貝吧。請盡快,謝謝?!?/p>
“沒問題,先生。”服務生正說著,突然另一位服務生走了過來,在她耳邊俯首低語了一會,最開始的那名服務生在聽完之后說了一句:
“噢,好的,明白了?!闭f完,只見她離開了一小會兒,不多時又折返回來,端上兩盤做工精致的蛋糕,那蛋糕看起來絲毫不遜色于慕斯的手藝,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這個,我記得我們沒點吧?”
“這是一位女性贈送給您的,所以免費。”服務生畢恭畢敬地說道。
“一位女性?什么樣的女性?”
“啊,就是大概這么高,戴著手套,灰白色頭發(fā)的薩卡茲女孩,啊,就和您旁邊這位姑娘一樣?!狈丈f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夜鶯。聽了服務生的描述,博士陷入了疑惑,難不成會是凱爾希事先安排好的嗎?
算了,或許吧,也有可能是銀灰他們派人的手筆,回頭找個機會答謝他們就好了,至少不會是威爾斯就對了……假如自己不收下,可就太浪費人家的一片心意了。
于此同時,服務生口中的那名銀發(fā)女孩正坐在對面咖啡店的二層窗旁,注視著開始低頭享用美食的兩人,而她對面坐著的不是別人,而是凱爾希。
“你怎么那么清楚關(guān)于他的行蹤?”
“我摯友的事,我可比你在意。”女孩說著,優(yōu)雅地品了一口咖啡,“嗯,這咖啡泡的不錯,就是研磨的稍微粗了點?!?/p>
“你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嗎?”
“那種事沒有任何必要,至于這個,僅僅是我回報他救命之恩的小小心意而已……更何況,說到了解行蹤,你不也能這么快追蹤到我嗎?”
“你是了解他過去的人,這世界上現(xiàn)在除了你以外,沒人更清楚那時候的他?!?/p>
“你想問問題啊?不拿出點東西來交換嗎?”
“……就知道你沒有那么痛快,”說著,凱爾希拿出一張圖紙,“這是雙極納米芯片的制造方法和具體流程以及公式,你……”不料女孩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開個玩笑,他的秘密我可以免費告訴你,畢竟……”女孩說著,把圖紙推了回去,看了一眼正在為博士擦干凈嘴邊沙拉醬的夜鶯。
“你是為數(shù)不多的可以值得把他托付給你的人?!?/p>
……
四十分鐘后。
“唔,吃的好飽,麗茲呢?”從餐廳走出來,兩人手牽著手走在街上,臉上都洋溢著幸福愜意的表情。
“嗯……多謝博士款待了?!?/p>
“哪里的話,吃飽了,我們?nèi)蛏仙⑸⒉桨伞!?/p>
“嗯?!?/p>
走在熙熙攘攘的石橋上,天空中不時飛過無數(shù)的白鴿,夜鶯抬起頭張開手,午后的陽光透過指縫投射到少女白凈的臉頰上,如同舞臺的聚光燈一樣,在她臉上留下點點金色的光斑。
這時,一陣孩童的哭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卻見一名小男孩想去喂鴿子,或許是因為過于著急的緣故,盡管男孩并沒有惡意,鴿子卻還是被他的動作嚇得四散飛起,男孩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白鴿飛向天空,手足無措地哭了起來,他的母親看著這一幕,卻愛莫能助。
“博士……”夜鶯看向了青年,眼神里滿是請求。而博士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微笑著點頭示意,少女的臉上頓時充滿了光彩,只見她小跑過去,蹲在男孩面前,雙唇微啟,喃喃念出源石技藝的術(shù)語,很快,一只藍色的飛鳥自夜鶯手中幻化而成,在她的示意下,藍色的小鳥乖巧地跳上男孩的肩頭,和他嬉戲玩耍起來,不多時,男孩臉上的悲傷就被快樂所取代,看著他快樂的樣子,兩人同時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謝謝姐姐!姐姐好厲害!”男孩眨著那對天真無邪的雙眼,向夜鶯道謝著。
“不用謝,去玩吧!”目送著母子兩人朝自己揮手告別,夜鶯心中已然被認可的滿足和快樂所填滿。
“真沒想到,你的源石技藝還能用在哄孩子高興這一方面。”離開那對母子之后,博士半開玩笑地說道。
“只是感覺這里,很充實?!币国L說著,輕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如果是博士的話,也會這么去做吧?”
“會的,不過我可不像麗茲這樣厲害,源石技藝什么的,我學不通啊?!?/p>
“原來博士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嗎了?”
“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嘛?!?/p>
“我只是希望,像他這樣的孩子們,可以永遠被陽光圍繞,不再遭受戰(zhàn)爭之苦?!?/p>
“你的愿望會實現(xiàn)的,麗茲,一定會的?!斌w會到其中深意的博士抬頭看向遠處的河畔,那里不時有孩童從那里經(jīng)過,赤腳在河里玩耍,他們臉上充滿著幸福之情,毫無陰霾。而夜鶯想要守護的,就是孩子們的笑臉。
那么自己,則要守護她的愿望。
青年這樣想著,牽起夜鶯的手,開始了接下來的旅程。
……
“你所謂的救命之恩又是指什么?哪怕是在他失憶之前,他也從未提到過這件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的都已經(jīng)掉渣了,我只知道,在我被那些仇視薩卡茲人的家伙毆打致死時,是他救了我,假如沒有他,我也不可能遇到我們的導師,也是我倆共同的恩人,也是他第一個,除了父母以外照顧我那么久的人?!迸⒄f著,眼神里充滿深情。
“你們的導師?”
“一位拉特蘭人,沒錯,就是你們口中的天使,她說她不喜歡養(yǎng)母這個稱呼,所以我倆都叫她導師,也是她供我們讀書,教我們?nèi)松芾?,她陪伴了我四年之久,陪著伊迪蘭特或許時間更長吧??上呀?jīng)不在了?!?/p>
“所以四年來就連伊迪蘭特都不知道關(guān)于你的事實?”凱爾希的臉色有些驚愕,她看著眼前的女孩續(xù)了第三杯咖啡,開始不斷往里加糖:
“我當時是個假小子,現(xiàn)在喜歡女扮男裝,說過了,這種事無所謂,僅僅是興趣使然罷了,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故意穿著肥大的制服,就是為了擋住你的變聲器和體型,我是醫(yī)生,對男女骨骼差異很了解,就算你別的方面再怎么能迷惑,也瞞不過我?!?/p>
“看來下次得多買些裝飾物了啊,不然再碰上你這種眼尖的可就麻煩了,畢竟以男人的身份活著可是能省很多事呢。”女孩意味深長地邊搖著杯子邊注視著對方,“說到底,男女與否,不過是多一個少一個對外的身份罷了,啊……說到裝飾物,這個小鎮(zhèn)有家店可是很有名的,同為女性,我覺得你還是多花些時間打扮一下自己更好。”
“不要,那種事讓我感到可笑?!币廊皇恰皠P爾?!憋L滿滿的回答,女孩聽了,無奈地笑了笑,繼續(xù)喝起了咖啡。
……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兩人一推開店門,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隨之浸入口鼻的還有花朵的芳香。只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坐在柜臺前,地上擺的,頭頂掛的,柜子里碼放的,都是各式各樣的飾品,有的是用花朵編織的花環(huán),有的則是精雕細琢的木符……雖然稱不上琳瑯滿目,不如珠寶店那樣光彩照人,但卻給人一種靜謐的氛圍,東西很多,但都很干凈,仿佛這里的一切都是連接著異世界的中轉(zhuǎn)站,在那一邊,是自然之靈的國度。
在這一刻,少女愛好飾品的天性在夜鶯身上展現(xiàn)出來,她的雙眼里仿佛有著幻海星空一樣,穿梭在各個柜臺之間,好奇地打量著那些做工精細的小木雕。
也對,這種東西反而更加符合她的喜好呢??粗谎圆话l(fā),卻興奮不已的夜鶯,青年露出了寵溺的微笑。
“小伙子,有什么想要的嗎?”這時,老人和藹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博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只見他走到老人面前,悄悄地對她說道:
“您好,能替我?guī)退粢幌聠??我不是很懂這個,我看她很喜歡的樣子,可以嗎?”
“原來如此……好的我明白了,交給我吧?!崩先丝戳艘谎叟赃叺囊国L,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青年,處世經(jīng)驗豐富的她很快就對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了自己的答案。
“那好,我就去外面等吧,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仔細挑選,麻煩您了。這是有我賬戶的銀行卡,用它付款就行了,里面的錢足夠?!闭f著,博士輕輕地將一張卡推到了老人面前。
“年輕人,這……”還不等老人伸手制止,青年已經(jīng)輕輕把門帶上了。
“奶奶,博士怎么出去了?”就在這時,夜鶯從一臺柜子后面走了出來,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說他想給你一點自由的空間,好好挑挑?!闭f著,老人將卡放到柜臺上,自己從那后面走出來,臉上是一種看不懂現(xiàn)在年輕人的無奈笑容。
“這樣啊……”夜鶯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那麻煩您了?!?/p>
“你們兩個啊,真是絕配啊……”老人笑了笑,開始陪著夜鶯在里面開始了挑選,博士從窗外往里看,兩人的模樣好像一對祖孫女一樣,充滿著和諧美好的氛圍。
“花環(huán)的話,那些都是戴不了幾天的小花哨,孩子你覺得這個怎么樣呢?”說著,老人將一串微微泛著藍光的銀色十字架手鏈遞到夜鶯面前,看到這串不同凡響的飾品,少女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
“這……它在發(fā)光嗎?”
“這是有緣分的象征,年輕人,你相信緣分這種事嗎?”老人意味深長地說著,然而夜鶯只是滿臉疑惑地搖搖頭,以她的理解能力,對于這種事物還是有些復雜了,見此情景,老人隨和地解釋道:
“緣分啊,就是不論經(jīng)歷什么,發(fā)生什么,無論過了多久,終有一天都會彼此重逢相遇的事物……這個手鏈,是曾經(jīng)我年輕時去往一所教堂,那里的神職人員贈與我的,據(jù)說對著它許愿,神就能真的聽到了,并實現(xiàn)你一個愿望?!崩先苏f著,思緒仿佛回到了遠方。
“對您來說,這很重要吧?那我就更不能收了?!币国L有些手足無措地拒絕著,然而老人僅僅是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曾經(jīng)讓它發(fā)過一次光,現(xiàn)在,你是第二個能讓它發(fā)光的人。孩子,收下吧,你也可以把它當成是一個護身符,保護你和你重要之人的平安。”
“重要的人……嗎?”夜鶯接過手鏈,銀白色的十字架靜靜地躺在手心里,令人心神寧靜的藍光猶如來自月精靈的饋贈,倒映在少女的雙眼中。
“謝謝您的好意,我會保管好它的……那個……多少錢?”
“哈哈哈哈,”不料老人笑的更大聲了,“傻孩子,這里的一切東西都是免費的,我的兩個兒子都是在龍門做大生意的,錢從來都不是問題。這家店是我滿足我心中的愿望而開設的,這里的手工制品,和其他飾品,都是我曾經(jīng)的物件,現(xiàn)在我不需要了,只希望它們能在我活著的時候,能找到屬于它們自己合適的下一位主人?!痹诶先说男β曋?,夜鶯仿佛看到了她年輕時的樣子,一樣樂善好施,心地善良。
“把這張卡還給你的男朋友吧,這孩子,下次要記得聽人把話說完啊。”說著,老人將卡塞到了已然是面色羞紅的夜鶯手中。
“男……男朋友嗎?這……我……不是……那個……”正說著,似乎是咬到了舌頭,夜鶯的后半句話沒能說出來。
“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啊,孩子,可別說不是哦。”……
“怎么了,你臉好紅……”看著滿臉通紅,低著頭從里面走出來的夜鶯,博士忍不住問道。
“呃……沒什么,博士不要問了……這個……還給博士”夜鶯依舊紅著臉,將卡交還給了博士。
“沒有新劃過的痕跡……是沒有用到嗎?”博士仔細看了一眼卡,臉上多了一絲不解。
“是這樣的博士……老奶奶她……”就這樣,在夕陽下,夜鶯把剛剛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博士。
山嶺間的鐵軌上,一列火車笨重地壓過鐵軌,鳴笛聲響徹云霄時,在絢麗的夕陽中留下一道漸淺的奶油色,帶著陽光所賦予耀眼的金色,駛向遠方。
“哪位老奶奶以前一定做過很多善事吧?”
“我想……是這樣的吧?!?/p>
“你覺得這里如何呢?”
“這里的人,很好,都很善良,就像羅德島的大家一樣。”
“哈哈哈哈,這樣嗎,他們要是聽到你這么評價他們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太陽,落下去了呢……”
“是啊,聽說這里的夜景不錯,我們留下來看看吧?!?/p>
“嗯,好的……”
黃昏,天空被夕陽烘烤成一片焦黃,吹花送寒的風,伴著遠山縷縷淡紫色的青煙,一同在清淺的時光中,詩意地褪去青澀。慢慢的,夜來了,各家各戶的門頂上,高高懸掛著一盞源石燈,澄澈金黃的燈火猶如這夜間的希望,氤氳的暖黃色光芒,如落雨一般,點綴在清朗的夢境里。
看著天上的星空,不時有流螢劃過,綻放流光溢彩,微小而堅定。輕紗籠罩的寒月,在漆黑的夜色中撒下一地斑駁陸離的柔和月光,漸漸的又有無數(shù)流星劃過夜空,銀白色的一抹光亮轉(zhuǎn)瞬即逝,夜空猶如一汪透徹的海水,點綴著這自然的花卷。
“今天過的怎么樣?開心嗎?”博士和夜鶯坐在河畔上,欣賞著這漫天的流星雨,兩人之間的氛圍靜謐而美好。
“很開心,因為有博士在。”夜鶯將手心張開,看著那手鏈,藍色的瞳孔里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感情……
“那真是太好了,還以為你會很不適應呢?!?/p>
“……博士,是怎么看麗茲的呢?”突然,夜鶯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來,她決定聽從閃靈的建議,下定決心,向博士表明自己心中的真正感情。
“???……”青年被這一句話弄的有些猝不及防。
“我清楚,羅德島的很多姐妹都對博士一往情深,我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少女緊攥著裙角,眼角開始濕潤起來。
“博士關(guān)心著我們大家,但是博士自己的看法最重要,不過,無論博士會怎么看麗茲都沒關(guān)系,選擇別人也沒有關(guān)系,麗茲都會在一旁繼續(xù)守候著博士的?!币国L擦了擦眼角的淚,強裝著笑容說道:
“現(xiàn)在的話,能感覺到自己不是孤單一人…因為博士一直在這里;和大家待在一起也很開心,但是…還是會想要,和博士獨處?!?/p>
“麗茲知道,這樣的我是太自私了……所以,僅僅是這樣,麗茲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這樣的我,已經(jīng)很幸運了,能遇到博士,也是博士在那時救下了我……麗茲已經(jīng)不想再奢求更多了,今天博士已經(jīng)給了我很多美好的回憶了,這,已經(jīng)足夠了……唔……”還不等少女說完,青年突然一把抱上去并吻住了她,這一吻足有數(shù)十秒之久,夜鶯眼角含淚,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唯有那唇齒間的溫軟和不斷涌入心口的暖流還在不斷告訴她,這是現(xiàn)實,而這,也是博士的回答,同時也是她心之所向,內(nèi)心向往的最好答復。
對于他們而言,這一刻,已經(jīng)等的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真沒想到,被你搶先一步呢,這句話應該我先說才對啊,麗茲……”青年松開嘴,輕輕拭去對方眼角的淚,“在讓你這么說下去事情就該往不好的方面發(fā)展了吧?沒辦法,我只好這樣堵住你的嘴了啊。你的心意我已經(jīng)感受到了,不如說是完敗了?!贝藭r此刻,他的心也在狂跳不止。他很清楚,自己剛剛做了什么。
“傻姑娘,誰會和自己不喜歡的人一起相伴著待一天呢?我會守護你,直到你我有一方生命凋亡的那天。”
“博士……”夜鶯注視著眼前的人,舔了舔因先前的接吻而濕潤的嘴唇,在月光的照耀下,少女的嘴唇看上去有著類似果凍般的質(zhì)感,流淚的她不免讓人心中的守護欲大增,想要把她緊擁在懷里,永不放開,這時青年才真正意識到,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多么美麗的生物。兩人在心底壓抑多時的情感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下一秒,兩人再次相擁而吻,向?qū)Ψ奖磉_著自己心中的愛意;兩人之間的手此時此刻緊緊相握,似乎要融合到對方體內(nèi)一樣,永遠不再分開……
他們只希望,時間可以流淌地再慢一點,慢一點……
今夜,星空依舊璀璨……
多么美好的場景啊,希望這樣的情景,能一直持續(xù)下去……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