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ND)hyunwoo 《浴火玫瑰》

[關(guān)鍵詞:平行世界?靈魂共生體?王子與年輕公爵?]
我早在天地始開,萬物混沌之初便知道你的存在,你又怎能用那陌生的眼神宣判我死刑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jaehyun
大雨滂沱,電閃雷鳴,一道道鋒利的銀光化作利刃穿過城堡的花窗玻璃,割開夜幕的深沉,照亮床上被噩夢纏身的人。
“不!媽媽!不要?。。。 ?/p>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上滑落,蒼白的薄唇不停地呢喃著什么,最后隨著一聲驚呼,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眶豁然睜開。
和過去數(shù)不勝數(shù)的夜晚一樣,今夜,riwoo又做噩夢了。
相同的內(nèi)容,只是無數(shù)次地重復(fù)。
他抹去眼角的淚水,坐起來背靠床頭,窗外的雨簾將月光渲染得模糊扭曲,宛如他的夢,真切地令人心碎,又虛幻得不堪一擊。
夢里是一片茫茫白色,混沌無形如濃霧一般。
他似乎身處其中,伸出手,卻看不見自己的身體。哦不,他本身就是“濃霧”的一部分,隨著“濃霧”的升降起伏而不停地被拉扯。
隨后,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強(qiáng)大力量,混沌中產(chǎn)生了一處漩渦,漩渦越轉(zhuǎn)越大,下一秒,嘭的一聲,濃霧被撕碎成無數(shù)碎片,他終于看到了自己——一塊巨大的“云團(tuán)”。
然而,令他感到無比震驚的不是自己變成了“云”,而是在自己體內(nèi),他竟然感受到了另一顆心臟的搏動,力道之大,讓他相比之下嬌小脆弱的心臟幾欲承受不住。
想到此,riwoo不禁抬手撫胸,那種強(qiáng)烈的快要爆炸的感覺依舊記憶猶新。
他還記得兒時奶奶講過的傳說,她說在這片古老的帕克蘭大陸上,一切生靈來自太初時的巨大意識體,意識體分裂形成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靈魂,靈魂再衍生出肉體。
居住在帕克蘭的人類中有些甚至擁有超自然力量也是因此緣由。
當(dāng)時riwoo只是拿這些話當(dāng)作無稽之談罷了,然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確有此事,還是兒時關(guān)于奶奶的回憶對他影響太大,才使他夜夜夢見這一場景。
然而,他伸出手指輕輕一勾,指尖立刻騰起了一簇火焰,猩紅的光亮照亮他若有所思的臉龐。
倒是超能力這一點(diǎn),奶奶說的對···只是他從不曾和人提起過。
緊接著,在夢里,那顆心臟的主人緩緩從他體內(nèi)抽離出去,恐懼與疼痛使他不得不閉緊眼睛,直到一片嘈雜聲傳入耳朵。
“riwoo!”
是媽媽的聲音。
他轉(zhuǎn)身,越過人山人海,望見斷頭臺上下跪的那個女人。
鵝黃色的長裙污濁不堪,雙手被捆縛于身后,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紅棕色眼眸正望著自己,淚流滿面。
“我愛你···”
他聽到了。
那是媽媽最后一句話。
當(dāng)身穿銀白色盔甲的騎士長劍一揮,鮮紅的液體濺入他的眼睛時,媽媽的頭顱像顆廉價的皮球,從高臺咕咚咕咚滾落到他的腳邊···
riwoo笑了。
他已經(jīng)痛哭無數(shù)遍早已麻木不堪的心讓他抬起頭來。
斷頭臺后方?jīng)雠锢镒哪侨喝?,正輕搖蒲扇,眉眼含笑地望著他。
國王,還有王后,千萬不要很快就死掉啊,你們欠我的,我還沒有一一討要呢。
······
次日早晨,當(dāng)女仆敲開riwoo的門,企圖將今晚赴宴的消息傳達(dá)給他時,直面而來的卻是一雙冰冷的目光:
“誰叫你進(jìn)來的?”
女仆嚇得慌張后退,差點(diǎn)跌倒在地:
“對不起,閣下,對不起,我是新來的,不知道您的規(guī)矩,實(shí)在是對不起···”
“出去?!?/p>
“對不起,對不起,閣下請您原諒···”
“我叫你出去!”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riwoo將手里的琴譜放置一邊,抬手揉按太陽穴。
他最討厭有人打斷自己彈琴,這下好了,一發(fā)怒這頭痛的老毛病又開始發(fā)作了。
女仆離開后哭哭啼啼地找到老管家將方才發(fā)生的事情復(fù)述了一遍,老管家嘆了口氣,溝壑縱橫的臉如他的雪白胡須一樣散發(fā)著歲月的痕跡:
“別哭了”他將手帕遞給小女仆:“小公爵自他母親離開人世便性情大變,除了他弟弟任誰都不給好臉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后小公爵的事情交給麗莎,你去忙吧。”
他送走女仆,步履蹣跚地爬上城堡頂樓,輕輕敲開一扇雕花木門,門開了,一張肖似riwoo的臉探出頭來。
“rick閣下,您的哥哥現(xiàn)在需要您?!?/p>
管家對他說道。
老公爵膝下只有二子,自從夫人離開人世便沒有再納妾增添子嗣。眼前這位男子便是riwoo的弟弟,老公爵的二兒子。
rick立刻意會,爽朗一笑:
“是晚宴的事情吧,辛苦你了,交給我吧。”
不像其他人唯唯諾諾地猶豫半天,rick直接推開riwoo的臥室門,見到一副正坐在鋼琴前的身影,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如兩只蝴蝶,輕盈跳躍。
琴音隨著開門聲戛然而止,那慍怒的臉色卻在見到rick后頓時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反而是罕見的微笑。
“rick你來了?!?/p>
riwoo站起身,走過去拉住弟弟的手:
“昨天我派人送過去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我很喜歡,哥哥,謝謝你。”
“你我兄弟之間永遠(yuǎn)都不要說謝謝這類字眼?!?/p>
他和rick坐到落地窗前的繡花軟椅上。
riwoo察覺到弟弟臉上的猶豫不決: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若我能幫上什么忙就告訴哥哥?!?/p>
“的確有事需要你幫忙?!?/p>
“什么?”
“今晚的宮廷宴會,請哥哥務(wù)必同我一起赴宴,我不想獨(dú)自前往?!?/p>
riwoo臉上一沉:
“父親呢?”
“邀請函上只有我和你的名字,此次晚宴是國王陛下特意為年輕貴族舉辦的,聽說如今城里的旅館千金難求一間房,都被全國各地前來赴宴的貴族子弟預(yù)定訂好了,連街上都人滿為患呢?!?/p>
說完rick捂嘴笑了笑,然而riwoo卻一點(diǎn)也笑不出來。
他站起身:
“這老狗又在玩什么花樣?”
“哥哥!”
“你先回去吧,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孤身一人?!?/p>
········
夜幕降臨,巍峨的宮殿前卻是車水馬龍,燈火輝煌。
這是一座擁有七百年歷史的古老建筑。高聳的塔尖筆直地刺進(jìn)蒼穹,飛扶壁上是千奇百怪的動物肖像鬼魅般俯瞰著底下人來人往。
血色薔薇彎彎繞繞爬上了蒼白的宮墻,散發(fā)出來的甜膩氣息和貴族們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摻雜在一起,令剛下馬車的riwoo禁不住胃里一陣翻涌。
他厭惡這里的一切。
如果說國王是殺害母親的兇手,那眼前的他們便是幫兇。
當(dāng)初老國王看上riwoo母親的美貌,企圖將她占為己有時,在場的任何一位與他們家交好的所謂貴族都沒有出面制止。
最終···在王后的嫉妒與暗中設(shè)計下,吃不到葡萄便要將葡萄藤一把火燒毀的國王,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了他的母親······
一路走來,男人朝他們脫帽致敬,女人則提起裙擺輕鞠一躬。riwoo全程不屑一顧,全靠rick歉然地微笑著,對他們的問候不停地頷首示意。
好好享受你們短暫的美夢吧。
riwoo冷笑著自言自語。
此次宴會熱鬧非凡。
老國王頂著大肚子半躺在王座上哈哈大笑,身旁的王后一如既往地挺直腰板,高高揚(yáng)起下巴,以俯瞰眾生的姿態(tài)斜睨著臺下的人。
“看王后那清高的姿態(tài),怪不得國王寧愿找個鄉(xiāng)下女人做情人也不愿意碰她,呵呵呵···”
riwoo倚著束住,邊搖晃著手里的香檳邊聽貴族小姐們的議論,只見另一位糾正道:
“這話不對,國王后宮里的女人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這還不算他出宮打獵時臨幸的平民姑娘呢,這跟王后有什么關(guān)系?”
“也對···看吶,國王又在和女人調(diào)情,還當(dāng)著王后的面。”
······
riwoo朝國王看去,只見他正慢悠悠地捻著胡須盯著眼前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不超十三四歲的模樣,活像只受驚的小鹿,縮著腦袋站在國王面前,雙手因恐懼而止不住顫抖。
這哪里是調(diào)情,簡直就是一只老狗正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頭痛···
riwoo按了按太陽穴,站起來,正要走過去,突然感覺肩膀一沉,回過頭,一張從自己的厭惡名單上除去國王就可以排第一的面孔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他的視線。
周圍的姑娘們激動地驚呼起來:
“?。∈莏aehyun殿下!”
“?。∥乙獣炦^去了!”
“啊啊啊啊,他剛才是從我身邊走過去的耶!”
····
是的,沒錯,來者是國王的親兒子——jaehyun王子。
是的,更沒錯的是,這位引起不小轟動的男子正將手搭在riwoo的肩膀,那張出現(xiàn)在萬千少女夢中的面孔也在朝他微笑:
“你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就是阿爾伯特公爵的兒子riwoo閣下吧?!?/p>
老狗的兒子在打什么主意?
riwoo迅速移開一小段距離,卻不經(jīng)意間捕捉到j(luò)aehyun臉上閃過的一絲竊笑。
“您猜得沒錯,王子殿下。”
他的語氣淡淡的,一般人都能聽出這是在拒絕進(jìn)一步交談。
可jaehyun王子是誰,他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他號稱自己是帕克蘭大陸最多情風(fēng)流的才子,那就沒人敢稱第一。
集出身、樣貌、才華于一體的他常年充當(dāng)各類桃色軼聞的主角,簡直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典范。
“riwoo閣下現(xiàn)在有空嗎?能否請我喝一杯?”
“殿下若沒什么要緊事物的話,恕我不能奉陪?!?/p>
“好啊,我也是隨口一說罷了?!?/p>
jaehyun聳了聳肩,riwoo心想他肯定是個瘋子。
于是,他穿過人群,徑直走到國王面前,國王還以為他是來打招呼的,沒想到下一秒riwoo便摟住那位瑟瑟發(fā)抖的女子,等抬起頭來時,臉上笑容滿面:
“國王陛下,不知道您和我的未婚妻在聊什么?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冒犯到您了我替她向您道歉?!?/p>
“你的未婚妻?”
國王驚訝的聲音引得在場的所有人朝他們看過來,當(dāng)然包括那位笑得最歡的jaehyun。
“是的?!?/p>
riwoo舉止從容,只是懷里的女子顫抖的愈發(fā)厲害。
這種時候,只要國王質(zhì)問他關(guān)于這位女子的信息便能輕易捅破他的謊言,可riwoo從不冒沒有把握的險。
“莫妮卡,你說小公爵是你未婚夫嗎?”
老狗竟然已經(jīng)知道人家的名字了。
“莫妮卡當(dāng)然不知道。”riwoo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緊:“我對她是一見鐘情,就在宴會開始之前?!?/p>
眾人之間傳來一陣陣驚呼聲:
“哇,好浪漫!”
“riwoo閣下也太浪漫了?!?/p>
“我什么時候能遇見這樣的邂逅啊···”
······
老國王面對眼前郎才女貌的一對人和眾人紛紛祝福支持的反應(yīng)當(dāng)然理虧,更何況皇后就在他身邊坐著。
如果放在以前riwoo或許不敢如此張揚(yáng)行事,可面對時日不多的老國王,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忌憚的了。
再過幾日,他就要親手了解他骯臟的生命。
身后傳來鼓掌聲,jaehyun慢條斯理地鼓著掌朝他們走來:
“恭喜啊,一向以冷漠出名的小公爵竟然也會有一見鐘情的時候,真是活久了什么事情都能遇見呢?!?/p>
riwoo對他的冷嘲熱諷置之不理:
“陛下還有什么事情要問我未婚妻嗎?”
國王的眼中掠過幾分陰狠,面上卻保持著大度的笑容:
“祝福你們,舉辦婚禮可要邀請我這老家伙湊湊熱鬧啊,哈哈哈哈哈?!?/p>
“謝謝陛下,到時候定會讓您感受到熱鬧的?!?/p>
他又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
“在你墳頭放火熱不熱鬧,老狗?”
站在一旁的jaehyun一直盯著他看,現(xiàn)在倒是捂住嘴笑了起來,臨走前湊到他耳邊低聲道:
“你也是瘋子啊,riwoo?!?/p>
······
宴席間一番推杯換盞,杯觥交錯,舞會環(huán)節(jié)便拉開了帷幕。
莫妮卡因?yàn)槭芰梭@嚇被家人扶去休息室,riwoo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繼續(xù)喝酒。
“哥,不去跳舞嗎?”
rick挽著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女子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好,我是理查德侯爵女兒瑞塔?!?/p>
“你們?nèi)グ?,我有些困,在這兒休息一會兒?!?/p>
不知過了多久,舞會的音樂聲依舊沒有響起。
“jaehyun王子去了哪里?”
“方才明明有見到他啊,第一支舞王子不開頭我們怎么敢跳啊···”
······
哦,原來是這位行事詭異的王子殿下消失了。
riwoo又倒?jié)M一杯,盯著細(xì)小的氣泡從橙黃色液體底部緩緩上升,最終和空氣融為一體,緊接著,透亮的酒水中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
他抬起頭來,黑影的主人——jaehyun朝他挑了挑眉:
“舞會如此熱鬧,riwoo閣下沒理由獨(dú)自一人自娛自樂啊?!?/p>
他頓了頓,riwoo心想下一句肯定沒好話,果然:
“還是,閣下被那位一見鐘情的小姐拋棄了?”
關(guān)你屁事剛到嘴邊,說出去卻變成了:
“謝謝關(guān)心,我替我未婚妻感謝您的好意?!?/p>
“王子殿下,大家正在期待您的第一支舞呢?!?/p>
一位年輕女子羞答答地插了一句,顯然是在期待自己被王子選中。
jaehyun伸出了手,只是方向不是朝女子,而是朝riwoo。
“王子這是在干什么····”
“這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
“這樣可以嗎?”
····
也許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riwoo方才還沒注意到j(luò)aehyun的動作,現(xiàn)在才被不斷沖進(jìn)耳膜的討論聲點(diǎn)醒,兀的從座位上跳將起來:
“你···你···你在干什么?”
“在邀請你跳舞啊。”
jaehyun一本正經(jīng)地微笑著,卻徹底激怒了riwoo,這下他的意識完全清醒。
在舞會上男子邀請男子跳舞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王子這樣對自己無非是在羞辱他。
頭好痛···
又發(fā)作了···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掉頭就走。
“riwoo!”
竟然當(dāng)眾喊我本名,王八蛋!
他要離開這是非之地,再不走還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事情呢。
······
頭痛欲裂,他卻在宛如迷宮般的后花園里繞來繞去,在第四次繞回同一個地點(diǎn),再次遇見那只瞪著眼的青蛙依舊待在原地,仿佛嘲笑riwoo一般還無情地呱呱亂叫時,他終于放棄了,抬手點(diǎn)起一團(tuán)火焰嚇走了那只青蛙。
沒辦法,只好坐在路燈下等天亮了。
只是不知道這詛咒般的頭疾能不能讓他撐到第二天早晨···
“你在這兒?!?/p>
沒有任何腳步聲預(yù)告有人接近,jaehyun就這樣乍然出現(xiàn)在riwoo面前。
他嚇得大叫一聲:
“你是鬼啊走路沒聲音的!”
“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jaehyun伸手拉了他一把:
“猜的?!?/p>
像是被施了魔法,挑動全身神經(jīng)的疼痛感如被拔去刺在肉里的針,頓時消失殆盡。
riwoo詫異地愣了半晌,這才發(fā)現(xiàn)jaehyun在握著自己的手···
這怎么可能···
他試著甩開對方,兩側(cè)太陽穴處又開始隆隆作痛。
“嘶——”
他吃痛地抿緊嘴唇。
jaehyun一聲不吭地重新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而那劇烈的疼痛隨著手腕處肌膚觸碰的動作,也立馬消散。
“你有治愈系超能力?”
“超能力?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啊,難道閣下有超能力?”
“那你怎么···”
“什么怎么?riwoo,你是打算在這兒待一晚上嗎?再過半小時到宮里門禁時間,咱們倆可就出不去了。”
riwoo沉默不語。
jaehyun歪頭盯著他看,一副紈绔子弟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姿態(tài),渾身散發(fā)著邪魅氣息,眼神中也絲毫不掩玩味之色。
他怎么會從這圈圈包繞的花園里找到自己?
還有···腳步聲怎么解釋?
更何況,他的觸碰的確讓自己的頭痛得到緩解···
這些問題的答案他絕不可能從jaehyun嘴里挖出來。
只好···可是···他是皇室之人···
“想什么呢?”他打了個響指:
“說實(shí)話,riwoo閣下不皺眉,不擺臭臉,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安靜思考的時候···還是蠻迷人的···”
啊,這個人他又在說什么?
riwoo立即皺起眉頭打斷他的幻想:
“走吧。”
“等等?!?/p>
jaehyun拉住他:
“你是不是忘記和我說什么了?”
“謝謝?”
“不是這個?!?/p>
“那是什么?”
riwoo風(fēng)輕云淡的口氣下卻是再一次感到驚詫。
他怎么知道自己有話和他說,可就算想說他也得忍住,這件事情還需從長計議。
jaehyun嘆了口氣:
“以后和我一起住吧?!?/p>
“什么?”
晚風(fēng)輕輕吹動jaehyun額上的碎發(fā),路邊悄然盛開的紫羅蘭與他淡紫色的眸子相映生輝,其中仿佛有某些riwoo讀不懂的情緒。
可他明白jaehyun在說什么。
這下對方可算露出了馬腳,雖然這馬腳是他自愿暴露的——那就是jaehyun知道他的觸碰可以治愈自己的頭痛,然而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為什么要幫自己?
“王子殿下,您莫不是愛上我了吧?早聽聞殿下是帕克蘭各家貴族小姐之間的大紅人,卻沒想到還有這癖好啊?!?/p>
jaehyun聽出了他語帶諷刺,有些好笑地?fù)u搖頭:
“當(dāng)然不是,我是有條件的?!?/p>
“這可真有趣,在我身上還有我們帕克蘭大陸王子殿下需要的東西,您說吧?!?/p>
jaehyun沉吟片刻:
“阿爾伯特家歷代祖?zhèn)鞯摹獔D克然之眼?!?/p>
一聽這名字,riwoo眼前便浮現(xiàn)出那枚奶奶在世時一直佩戴在脖子上的珠子。
那顆珠子足有核桃那么大,被包裹在一層依靠任何蠻力都無法打碎的硬殼里,臟兮兮的怎么看也不像個法寶。
然而那可是奶奶留給他的唯一一件遺物,怎么可能隨手就送人呢?
算了,先答應(yīng)他治好頭疾再說,到那時候他已經(jīng)遠(yuǎn)走他鄉(xiāng),看他還怎么找得到自己。
jaehyun卻默不作聲地彎了彎嘴角。
“好啊,王子殿下有所圖才叫人放心呢。”
不到十五分鐘他們就走出了花園迷宮,riwoo繼續(xù)拉著他往前走,jaehyun卻停住腳步:
“怎么?閣下這是要帶男人回家?”他頓了頓:“就不怕老公爵氣得胡子都分叉嗎?”
riwoo馬上撤回手臂,頭痛已經(jīng)痊愈,他們也不用再繼續(xù)牽手了。
jaehyun佯裝失落道:
“哦,看來今晚你是不需要我了?!?/p>
“我們不能在我家碰面?!?/p>
“沒關(guān)系?!眏aehyun湊近,伏在他耳邊:“我的私人城堡隨時恭候閣下。”
riwoo被灑在耳邊的鼻息搞得心里癢癢的,忙不迭地推開他:
“我不希望有我在時還有其他人在場?!?/p>
“看來riwoo對我的了解頗深,但是你放心,不會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的?!?/p>
riwoo瞇起眼睛:“最好是?!?/p>
······
“父親!”
阿爾伯特家城堡,riwoo臥室內(nèi),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正站在書桌前。
臥室內(nèi)雜亂不堪,滿天飛舞的碎紙屑飄落在羊毛地毯上,像冬日里飄零的白雪。
riwoo望著自己被撕成無數(shù)碎片的樂譜,怔愣地一時不知所措。
此時的阿爾伯特公爵正手指著他鼻子,因憤怒而面容扭曲,活脫脫像只野蠻的禽獸:
“整天研究這些沒用的東西,還敢未經(jīng)過我允許就私自訂下婚約,你認(rèn)為你已經(jīng)不是阿爾伯特家的繼承人了嗎?”
“阿爾伯特家需要的是能支撐起家族未來的強(qiáng)者,不是如你這般優(yōu)柔寡斷,行事沖動,不務(wù)正業(yè)的蠢貨!你的未婚妻,也必須和我們家族門當(dāng)戶對,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警告過多次,這將影響我們未來的權(quán)利地位,你為什么就聽不明白?”
riwoo不由得苦笑。
他是聽不明白嗎?
他是不想聽明白。
逃離的沖動如此強(qiáng)烈,他這條渴望大海的魚,在這鍍金的水晶魚缸里被禁錮得快要窒息。
“我不會繼承您的爵位。”
“你再說一遍?!”
阿爾伯特公爵氣得臉上爆紅。
riwoo卻神情淡漠,無動于衷地與他四目相對:
“我說,我對你的爵位,家族的榮耀,權(quán)利與威望,統(tǒng)統(tǒng)不感興趣,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愿意將這副和你有關(guān)的軀殼歸還于你,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你···你這個逆子,未來的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你想要得要,不想要也得要!”
啪的一聲,riwoo臉上火辣辣地疼,他并沒有躲開,反而若無其事地抬起頭,上前一步:
“還需要嗎?父親?”
······
那天晚上他騎馬前往城郊,不遠(yuǎn)處,一座黑色的城堡早已和夜色融為一體,城堡門前有個身影正提著燈等他。
他想他是跳下馬的,因?yàn)樘弁匆呀?jīng)讓他等不及。
riwoo徑直跑向jaehyun,對方張開雙臂,他也毫不含糊地一頭栽了進(jìn)去。
什么都不用想,就這樣,不管他是誰,自己是誰,就這樣安靜下來,便好了。
不知道為什么,那晚的jaehyun也是異常安靜。
他將他抱上樓,空曠的城堡里只有他沉穩(wěn)的腳步聲在riwoo耳邊回響,還有他身上一會兒像薄荷卻又帶著玫瑰芬芳的氣息,riwoo閉上眼睛,貪婪地吸吮著這難得的平靜。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第二天早晨醒來時,jaehyun依舊在自己身邊。
他輕輕抽回被他握住的手,靜靜地打量對方的面容。
溫柔的眉眼,挺俏的鼻梁,如茉莉花般飽滿的嘴唇,還有流暢的下頜線。這一切都集中在同一處空間,像是出自某位天才藝術(shù)家之手的偉大雕塑作品。
怪不得姑娘們都趨之若鶩啊。
riwoo的內(nèi)心不禁涌起一陣苦澀,這樣的人,竟然是國王的兒子。如果未來某一天,他得知自己曾和殺害父親的兇手獨(dú)處一室,還舉止如此親密,他會不會像此刻的自己,被報仇的欲火燒毀了生而為人的大部分愉悅與輕松。
riwoo禁不住靠近一點(diǎn)細(xì)細(xì)揣摩他的長相。
晨光透過薄紗打在jaehyun身上,皮膚細(xì)小的絨毛宛如一圈金黃色柔光,加上孩童般安詳?shù)纳袂椋顾a(chǎn)生一種眼前人并不是他人口中的jaehyun王子,而是另外一個人的錯覺。
突然,jaehyun睜開眼睛,他們四目相對,riwoo的心臟驚得漏了半拍。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啊?”
他急忙坐直,尷尬地急著要下床,卻被身后人攔腰抱住。
“你干什么!”
似乎是還沒睡醒,jaehyun的音色略帶沙?。?/p>
“昨晚你一直往我身上蹭,讓我睡不著的時候我可沒推開你,這只是小小的補(bǔ)償,再讓我睡一會兒?!?/p>
riwoo羞得無地自容。
往他身上蹭?真的有這么離譜嗎?
緊接著,他又猛地睜大雙眼。
昨晚,他竟然沒有噩夢纏身,也沒有哭泣,只有久違的踏實(shí)感,并且睡得十分安穩(wěn)···
而這份奇異的經(jīng)歷,全然是因?yàn)樗拇嬖凇?/p>
riwoo低頭瞧了一眼正趴在自己大腿上的人,心中的難以置信更是洶涌澎湃,巨浪滔天。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