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游·謁普陀山得景（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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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游——蛻心堂品玩己畫筆記·第一仟零四十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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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達(dá)者?童山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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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寧波-鎮(zhèn)海-舟山游事）次日按所探知路線，首先至沈家門。碼頭上，先前還密布之陰云倏爾一開，于是明艷春陽，極燦爛地臨照波光粼粼之海。這不能不令人覺著是一大好之兆頭。莫約是因靠近長江口的緣故，這兒的海水一點(diǎn)也不藍(lán)，只于淺淡赭黃中略帶綠意。立于一同候船的俗眾之間，遠(yuǎn)眺光霧迷茫之東方海隅，想到那兒便是傳說中觀音菩薩的居所，雖非宗教信徒，這心頭，亦覺異樣樣的。因之，事后乃得此示之《沈家門·隔岸為普陀山》一畫。純粹以大寫手法表現(xiàn)“一端凡塵俗世，一端瑞氣仙山”之境，感覺有趣。其后乘快艇去到那普陀仙島。此為敘述之便，干脆便只就這事后得來之畫，談?wù)勀钱?dāng)時的游事本身。如這《海域存祥瑞》，直示其山海形勢，并那船兒新泊、佛寺牌樓間惠岸行者抑或是善財(cái)童子（雕像）作禮相迎的景象。見之，當(dāng)即吾輩不禁也蹩手蹩腳地學(xué)他這般動作玩了玩，其“老天真”之頑劣態(tài)，固亦自知。而《佛岸法身迎俗眾》一畫，則徑直表現(xiàn)海灣跟前，遠(yuǎn)望灘岸之頭，那尊巨大的金色菩薩像，直面眾生，亦示虔心迎接之意的場景。有趣的是這近前沙灘上雙手合十的女子，卻是吾信手將當(dāng)時荊妻的一個動態(tài)擷來，此為點(diǎn)綴，倒覺別有風(fēng)味。其后《紫竹林外發(fā)潮音》一畫，所表現(xiàn)的，乃由巨像側(cè)畔之高崖，俯眺下方海角此山主景觀音道場潮音洞一帶。畫中云色澹然、水波騰卷之茫蕩開闊境界，令吾今觀之，思之，亦不由暗自動容?！陡沂谴碎g好，觀音未肯去？》，是去到那兒后，得近觀形勝，兼知“不肯去觀音”典故，于是會其意趣乃得。請讀者諸君留意這闊大境界與翔實(shí)物象間，畫面右側(cè)遠(yuǎn)處，那所謂“大士橋”上，隱約可見的似乎為一主二仆之影。作為“點(diǎn)題”，其意已不言自明。又，《不肯去東瀛，焉因風(fēng)浪惡？》一稿，純屬會意兼假想得來。畫中黑浪滔天，孤舟泊岸，月色隱微?！安豢先ビ^音院”內(nèi)亦燈火幽明，門前則約略可見人影及置地之凈瓶，——其為誰何，亦不論可知矣。畫此之時，忽覺內(nèi)中似大有哲思，且是能從不同方面予以理解。不過，唯愿此意不要被今之某些人曲解并發(fā)揮罷，呵呵。《松蔭下，釋子靜修忘我未？》，得自去普濟(jì)寺途中。偶見有僧打坐于如水清光中之拂拂松蔭下，頓感此中既有禪意，亦可引發(fā)有關(guān)今世現(xiàn)實(shí)人生之種種臆想，故設(shè)以此問。問語頗明，假定之答案也自在諸君心中，吾不多說甚了?！镀諠?jì)寺前?皈依者眾》，直接展示萬人攢行且膜拜于斯之盛況。自然，內(nèi)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堅(jiān)心信佛及信這菩薩，畢竟也只能是個未知之?dāng)?shù)。值得一提的是水中無數(shù)游魚，也盡行朝著那“磁場”中心匯去，其暗示“眾生向善”或“也湊熱鬧”，諒無異議。而同一景點(diǎn)，有座“門庭冷落”之所在，則頗令吾注目，并因之納入幅中，遂有此《息來禪院絕囂塵》焉。其“極簡”卻不乏“寫實(shí)”之味，內(nèi)中亦含某種說不清道不明之意趣，于此似也可以感覺到。而《自在亭中觀自在》一畫所示景象，則又與《敢是此間好，觀音未肯去？》屬同一境地，唯視角陡轉(zhuǎn)、且是“觀自在”本義之外，還暗蘊(yùn)“天在俯看著這人”的意思。請注意畫中小亭（其即名曰“自在亭”）內(nèi)那更顯微小幾至可被忽略之人兒，并這整體“大化涌動流行而又波濤翻卷喧騰”之景象。這畫應(yīng)該算是距“照片資料”最遠(yuǎn)、純粹須看作者羅織構(gòu)造心中之境能力的了。末后還有一幅《幸與觀音為近鄰》，是為臨別這普陀山之前，從另一角度，目光越過老大一片塵凡村落，而依舊遠(yuǎn)眺那海邊觀音金像的情境。個中意思，想必多少也能耐人尋味?？偠灾T，通過這組以普陀山之行得來的畫，確實(shí)可以看出，達(dá)某這自稱塵世達(dá)人者，是如何在山水畫形式中，嘗試處理一些不能不帶有宗教色彩之題材。固然，其是否得當(dāng)，或者說不管從正反兩個方向，是否還可以給人提供幾分啟迪，這些都得由旁觀者說了才算。而那游玩當(dāng)時之達(dá)某夫婦二人，既別了這普陀仙境，乃又懷著對塵寰中下一游處之渴望，便朝著那乘船及寄托行囊的地方，快步趕去了……

隨附七言律、絕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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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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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山面海覺潮音，

祥瑞微輝紫竹林。

佛岸法身迎俗眾，

道場香火示皈心。

慈悲自是難離去，

福喜焉非不降臨。

誰說玄天仙國遠(yuǎn)，

竟然凡步幸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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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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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塵勝境向天涯，

度苦幽居甚可夸。

何令慈航由此始，

本初智慧實(shí)奢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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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1099?篇之第?104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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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研藝術(shù)，細(xì)品人生·

·讀千卷書，行萬里路。體驗(yàn)萬千風(fēng)俗人情，乃得萬千詩詞文句、萬千翰墨畫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