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信息
戰(zhàn)爭永遠都不會打響,永遠都不會。雷吉總是有這么一種感覺,不管他再怎么理性地分析。
每天鋪天蓋地的新聞席卷著雷吉的生活,茶余飯后,熱點推送,都是這個國家與鄰國火急火燎的局勢。
晴。
雷吉一腳狠狠地把皮球踢到空中,皮球在最頂上懸掛了一會,再掉了下來。
“哎,雷吉,你說戰(zhàn)爭會不會真的到來?”亞堇突然問到。
啪。球掉到了地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
“不知道,不玩了,走了?!闭f完雷吉就轉身回家去了。
“這么早回去干嘛?!眮嗇类止局?。
雷吉到家后就把自己鎖進了臥室里,趴到床上拿被子緊緊地裹著自己的頭。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見,有點悶,吸著自己呼出去的氣,是熱的,很靜,只有呼吸聲此起彼伏。良久,雷吉猛地把被子扯開,新鮮的空氣從鼻子鉆進自己的身體,感覺有什么被凈化了,這一剎有一種小重生感流過,這是雷吉喜歡的感覺。雷吉望向窗外,大腦放空著。突然手機一條信息聲響起,乍了雷吉一下,雷吉這才回過神來。雷吉點開這條短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fā)來的,上面只有兩個字:
快逃
雷吉怔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再確認了下這確實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應該是哪個人的惡作劇吧,發(fā)這種短信來騷擾別人,真無聊。雷吉把手機往床上一扔,盡量克制自己不再去想這短信的事。
雷吉繼續(xù)望向窗外,此時雷吉看清了窗外的景象,一座座房子錯落有致,偶爾間插著幾棵樹,余暉灑落在這上面,有些累,又有些慵懶。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這里就是我的家。
短信的事情像漣漪一樣,總是會不時間在雷吉的腦海里蕩漾。
第二天雷吉是被亞堇鬧醒的,朦朧間看了眼鐘,十點,這是雷吉起得最晚的一次。
“豬頭,你還能睡再久一點嗎?!?/p>
亞堇拿著球在樓下等著雷吉,雷吉下來時亞堇正想向他炫耀自己新練的絕技。
“今天不玩球了,找點新東西玩吧。”雷吉把球踢到了角落。
“那玩什么的?”亞堇問道。
“出去逛逛再說?!?/p>
路上有點冷,有幾家商鋪關了門,大型商場倒全還是開著,廣場上的大屏幕不再推送各種廣告,而是播報著新聞。雷吉和亞堇就在這所城市里瞎轉悠著。
大媽們雜談的局勢情況是雷吉在路上聽到的最多的內容。短信的事又在雷吉腦中冒出,雷吉想了想要不要和亞堇說這事,轉念又覺得這無聊的惡作劇實在不值一提。
不知覺間雷吉和亞堇已經走了挺遠,雷吉看了看眼前的墻與房子,遠處的貓在檐上趴著曬太陽。雷吉撐到墻上,站穩(wěn)后回頭看了眼亞堇,亞堇也已經站在墻上了。雷吉便朝著那貓飛奔了過去??缗c躍間屋上的瓦被踩得咯吱作響,那貓見得兩人朝自己飛了過來,嚇得喵嗚一聲就跳走了。快逃,快逃!雷吉跑得越來越快,每一陣風都被拋到了身后,快逃!雷吉好像要沖到天上去了。
兩個身影就這樣在這所城市的烈陽里上躥下跳。
累了,雷吉和亞堇來到湖邊,躺在旁邊的樹下休息。這里也是雷吉和亞堇,還有米婭第一次舉行舞會的地方。那天晚上就他們三人在這里旋轉著舞蹈,湖面人影粼粼。雷吉和亞堇的舞蹈都是米婭教的,米婭說她要編出最好的三人舞蹈。
雷吉站起身來,撿了塊石子朝湖面擲過去,石子點著輕功在湖面飄了很多下。雷吉望著這平靜的湖面。亞堇也起身找了塊石頭甩了過去,石頭“咻”的一下刺進了湖中,若是有魚兒恰巧路過,身子估計會被擊穿。
“走吧,去買雪糕吃吧?!眮嗇捞嶙h。
“嗯?!?/p>
雷吉和亞堇坐在地上吃雪糕時,雷吉發(fā)現(xiàn),在對面家門前有一個老頭,正躺在椅子上望著他們。雷吉也盯回去老頭,一邊吃雪糕一邊看。兩人就這么對看著,直到老頭將頭扭向另一邊。
雷吉和亞堇來到了米婭家想找米婭玩。亞堇扯著嗓子在門外喊米婭,但并沒有人答應。米婭家現(xiàn)在空無一人。
“人呢,都到哪里去了?”亞堇有點疑惑。
“我打個電話問問?!崩准獡芡嗣讒I的電話,但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雷吉想起了短信的事,會不會是米婭出什么事了,給自己發(fā)的信息。接連打了幾個電話,但米婭都沒有接。
“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亞堇緊張了。
“不會的,可能只是不方便接電話吧,先回家吧,今晚再看看?!?/p>
雷吉和亞堇問了問附近的鄰居,但鄰居都不太清楚,只得各自回家了。
到家后雷吉翻找著那條信息,想找到那個號碼撥過去,但沒有找到。很奇怪,自己并沒有刪除掉它。雷吉躺倒在床上。
過了一會,米婭的電話打了過來,雷吉如獲至寶,趕忙接通。原來是米婭的外祖父身體不適,米婭一家探望外祖父去了。那會米婭累了,在睡覺,沒能接到電話。
雷吉告訴亞堇后漸漸放下心來。
洗完澡后,雷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拿起手機繼續(xù)找著那條信息,但還是沒找到。
算了,不找了。手機被雷吉一扔,掉到了地上,啪的一聲,雷吉撿起來檢查了檢查,并沒有摔壞。
夜深。雷吉睡覺時突然感到有一股亮光扎進自己的眼睛,雷吉猛得乍醒,翻起身來可望向窗外,看到一顆巨大的火球覆蓋了整個天空,朝著自己滾來。有那么一刻,火球好似停頓了一下,雷吉此時還是不覺得戰(zhàn)爭會真的到來,直到一聲巨響將一切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