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瘡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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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摩斯站在一群與監(jiān)控系統(tǒng)和顯示屏聯(lián)接在一起的機仆當中。這里是利希城的地下指揮所之一，這些前犯人因為臨陣脫逃，叛教及其他罪行而被判罰在此處強化用于利希城城防的龐大監(jiān)視系統(tǒng)。他們比起人類更像是機器，因此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卡德摩斯的掌控之下。此時他正獨自一人觀賞著在利希城的大街小巷中到處進行著的廝殺。看著眼前一幕幕戰(zhàn)斗場面，卡德摩斯心中生出一種大權在握的感覺。這一切都是由他精心安排的。

卡德摩斯身后的門打開了，海迪茲行星衛(wèi)隊的中尉卡森(Lieutenant Carson)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卡森是一個極具領袖魅力，在軍隊中晉階很快的年輕人。雖然卡森的勇敢與冷靜在行星衛(wèi)隊中早已是聞名遐邇，但卡德摩斯知道在星際戰(zhàn)士持續(xù)不斷的猛攻下，他的這位軍官的浮夸的勇氣也已經站不住腳了?！拔覀儠r間不多了，指揮官閣下。暗黑天使已經突破了我們的數(shù)條防線，太空野狼也…”中尉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伴L官，我們是在被太空野狼攻擊？”

卡德摩斯用眼神示意卡森鎮(zhèn)定下來。連珠的汗水從這個年輕人的額頭上不斷淌落下來?？ǖ履λ箛@了口氣。還從沒有人見到卡森害怕過。這真是遺憾。如果是在那早已逝去的年代，卡德摩斯本可以在其他世界上將卡森調教成一個傳奇的。

“跟我來，卡森?！笨ǖ履λ箮е形咀叱隽吮O(jiān)控室。沒有一個機仆注意到兩人的離開。

“長官，我們這是要去哪？”卡森問。

卡德摩斯揮了下手以示回答，然后領著年輕的軍官穿過大廳來到一扇塑性鋼板門前。

“這是城里最隱秘的房間。為了保守秘密，我在建成這里之后除掉了所有參與建設的機仆。等我們進去之后，我就會向你解釋整個計劃?！?/p>

卡德摩斯按下正確的符文按鈕，激活了安全門。伴隨著轟鳴聲，巨大的門緩慢的打開了。

中尉瞪大了眼向里面看去，但是房間里一團漆黑。

“進去?！笨ǖ履λ姑畹?。指揮官跟在中尉身后走入了房間。出乎中尉意料的是，他身后的門“唰”的一聲迅速關閉了。房間里又冷又黑。卡森感覺他們好像進入了一座墳墓。兩個人此時站在近乎完全的黑暗之中。

“中尉，你是在海迪茲土生土長的，不是么？”卡德摩斯問。

“是的，長官?！?/p>

“你知道么，海迪茲的人民，特別是來自利希城的，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富斗爭精神的。你的人民頑強的拒絕向荒蠻的自然環(huán)境屈服，你們拒絕適應這個世界。取而代之的是，你們嘗試著讓這個世界屈服于你們，這真是令人欽佩的品質。但不幸的是，你似乎沒有意識到，你的世界只能在皇帝的意志下才能存在，或者請容我說，在帝國官僚的意志下?！?/p>

“啥？”

卡德摩斯笑了?！昂翢o疑問，你是知道皇帝已經在他的黃金王座上死掉了的。他已經死了一萬年。這個帝國根本是一個謊言，而那些最大的騙子正是趕來屠殺你們的虔誠的暗黑天使。因此，中尉，我現(xiàn)在將向你展示一點點真相?！?/p>

“長官？”中尉向后退了一步?！拔腋悴幻靼??！彼f。

“中尉，我根本不在乎你或者這個行星上的任何一個人。我只關心我的兄弟們和我自己。為了保證我自身的安全并打敗我的敵人，恐怕我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我將把利希城獻祭給我的新盟友們?！笨ǖ履λ拐f。

指揮官將手從胸前揮了出去，一道神秘的火環(huán)在房間中心跳躍了起來。血紅色的光芒自扭曲盤繞著的符文中散射出來。煙霧圍繞著火環(huán)，中尉覺得他可以看到一些半透明的東西在其中行走。不管那到底是什么，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只是區(qū)區(qū)一瞥已足以使中尉的血液因恐懼而凝結。

“萬變之王的神力正在那里流動?！笨ǖ履λ沟驼Z道?！拔铱梢愿嬖V你一個小秘密。越是意志堅強的人，火焰燒的就越旺。當它完全被激活的時候會比現(xiàn)在更加壯觀?！?/p>

“你為什么…？這到底…?”中尉此時已無法用言語表達他的震驚。

“但只有血祭才能將它激活?！笨ǖ履λ沟穆曇衾淙舯?。他的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閃光，優(yōu)美的在中尉的喉嚨上切開一個傷口?？ǖ履λ褂每臻e的手小心翼翼的抓住卡森的尸體，將其推入火環(huán)之中。煙霧瞬間變成了深紅色，一陣嘶嘶聲充斥了整個房間。

卡德摩斯一邊注視著中尉的血液被火環(huán)不斷吸走，一邊擦干了他的劍。

“時候到了?！笨ǖ履λ箤χХǖ幕瓠h(huán)說道。“我已經做好了您所要求的所有事。海迪茲上到處都是太空野狼和暗黑天使的尸體。我甚至把您想要的狼之利刃也引來了。”

在一陣沉默之后，一個命令的聲音自超越時間與空間的遠方隆隆傳來。

“你干的不錯，墮落者。按照約定，你的敵人將被消滅。復仇屬于我們！雖然你對暗黑天使的憎恨與千瘡之子對太空野狼的仇恨相比根本微不足道！至于我，我將親手了結那個曾在我的主人面前造次的小子的狗命。”

“您說的一定是狼主布雷克吧？”卡德摩斯問。

“不，我說的是那個小狼崽子，拉格納！”傳送門劇烈地震顫了起來，藍白色的電光在其中噼啪作響，一個巨大的身影現(xiàn)形了。

卡德摩斯向后退了一步，手緊緊握住他的佩劍的劍柄。雖然他不會承認這一點，但看到身著重甲的巨大人影出現(xiàn)在面前還是令他緊張萬分。那個混沌星際戰(zhàn)士并不真的在這里，卡德摩斯不斷提醒自己，他只不過是在通過暗黑魔法與自己講話而已。然而，卡德摩斯還是無法將五臟六腑中的恐懼感驅逐出去。

“我很抱歉，瑪多科斯(Madox)大人。”卡德摩斯誠惶誠恐的說。(譯：咋這DA在兩邊都這么慫呢。)

高大的混沌術士穿戴用金色條紋裝飾，表面覆蓋著不斷變幻的辛烈治咒符的藍色動力盔甲。對于混沌信徒來說，這是一件工藝品，一件無數(shù)個世紀以來都不斷展示著辛烈治的神力與混沌魔法的圣物?，敹嗫扑沟难郯逯?eyeplate)燃燒著明亮的黃白色光芒，卡德摩斯可以感受到這位千瘡之子戰(zhàn)團的大人物心中的憎恨。

“太空野狼摧毀了我們的星球。他們背叛了我們。我們的主人，赤紅的馬格努斯，曾試圖拯救那個皇帝，但他卻被無視了。只有荷魯斯信任我們，但即便是他也沒有完全接受事實！那個時候我們本可以挽救帝國，但是現(xiàn)在我們要毀滅它！我曾在芬里斯的土地上行走。我曾目睹我的原體自混沌空間歸來。只有一件事阻止了我成為最偉大的千瘡之子，那個毫不起眼的小狼崽子，拉格納！”

瑪多科斯仰起頭，舉起雙臂，放聲大笑起來。

卡德摩斯被冷汗浸透了。他曾經經歷過無數(shù)次戰(zhàn)斗，直面過無數(shù)可怖的敵人。他甚至曾經兩次在暗黑天使的圍捕中成功逃脫，但是眼前這個混沌術士卻讓他從骨子里感到害怕。

瑪多科斯的聲音愈發(fā)狂亂起來，傳送門也伴隨著他的狂笑迸射出耀眼的電光?！拔嶂餍亮抑文耸腔煦绲闹髟?，乃是秘法之主，乃是萬變之王，乃是全能的火焰之神！沒錯，他是在測試我的韌性。如果我的敵手是一個狼主，或者是一個帝國的英雄，那么我還可以為失敗找到借口。但是面對這個無名小卒，我心中激起了更大的渴望。感謝您，辛烈治大神，為了拉格納，為了他和他展示給我的毀滅他那該死的戰(zhàn)團的方法！”

恐怖詭異的狂笑聲在傳送門內不斷回蕩起來。

瑪多科斯將目光盯在卡德摩斯身上?！艾F(xiàn)在，墮落者，如你所說，時機到了?！?/p>

混沌術士舉起臂膀?；鹧鎻乃闹讣夂魢[而出，射向地下指揮所的天花板，一瞬間炸裂成紫色、藍色、青色、黃色、綠色和深紅色的火球。

“讓流淌在這個星球上的鮮血燃燒吧，讓火焰帶來辛烈治大神的祝福吧！“

卡德摩斯耳旁傳來一聲聲尖叫。那些聲音起初還很柔和，但很快就不斷回蕩著將他包圍了起來。

“那些星際戰(zhàn)士的死亡將成為餌料。我不單需要他們的生命，我還需要他們的精華。辛烈治的子嗣們將降臨此地，他們將收割他們的敵人的靈魂。”

“瑪多科斯大人，您還需要什么？“卡德摩斯問?！拔也皇且呀洔蕚浜昧四枰乃袞|西了么？我引發(fā)了一場戰(zhàn)場?！?/p>

瑪多科斯沉寂了下來，尖叫聲也減弱到幾乎不可察覺的地步?！拔倚枰牟恢故且粓鰬?zhàn)爭。我需要尸體?，F(xiàn)在，我需要的是基因種子?！?/p>

基因種子是每個星際戰(zhàn)士身體的一部分，也是制造他們的關鍵。每個基因種子都含有戰(zhàn)團的創(chuàng)建者--原體的基因片段。當一個勇士被挑選成為星際戰(zhàn)士，醫(yī)護官就會將基因種子植入他的身體。除此之外，強化器官也將被移植，以起到控制并管理人體基因變化的作用。

基因種子是星際戰(zhàn)士的精華。正是它將星際戰(zhàn)士與凡人區(qū)分開來，起意義遠大于動力護甲或者是他們對皇帝的信仰。

卡德摩斯突然意識到他只不過是千瘡之子手里的工具。

他所做的一切對于他們來說都毫無意義。他只不過是棋盤上的一個小卒子。他的憤怒喚來了勇氣。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即使是一個已經活了一萬年的老妖怪，如此將他玩弄于鼓掌間。(譯：咦？想造反？小伙子要雄起？)

“我的大人，我期望您能兌現(xiàn)您在我們的協(xié)議中做出的承諾。”卡德摩斯說?！叭绻弧?/p>

瑪多科斯扭過頭來，直直的盯著指揮官?？ǖ履λ柜R上把后半句話生生咽進了肚子。(譯：慫了，又慫了。奇怪，為什么要說又呢？)這位墮落者感到瑪多科斯的目光似乎能刺進他的靈魂深處，他看起來對他了如指掌?！拔抑滥闶遣辉敢饨鉀Q你的威脅的。感情讓你變得懦弱，卡德摩斯。你真配不上榮譽二字。在這一點上，你和你以前的戰(zhàn)團是一個樣子。不過，我會在你需要的時候派給你援兵?！爆敹嗫扑勾笮ζ饋??！艾F(xiàn)在，我們已經收集到了需要的一切，還讓野狼和獅子互相咬了起來。我們必須收割我們的血祭，以此我們就可以為吾主辛烈治植下毀滅的種子?！?/p>

在一陣五彩斑斕的火焰爆發(fā)過后，瑪多科斯的幻象消失了。

卡德摩斯發(fā)現(xiàn)自己大汗淋漓，雙腿顫抖的幾乎站不穩(wěn)。他的心在胸口砰砰直跳，他感覺兩頰的血液都要沸騰了。這個儀式耗盡了他的體力與精力。

“以盧瑟之劍起誓…”卡德摩斯賭咒道。他在黑暗的房間中向墻邊走去，并打開了燈。精工打造的鏡片發(fā)出耀眼的光線，照亮了房間中的怪物與惡魔的塑像。房間中的一切都是按瑪多科斯的要求秘密打造，以使召喚法陣正常工作?？ǖ履λ古曋??！吧偎麐寣ξ液魜砗热サ?，我可不是你那些瞎了眼的狂信徒小嘍啰。”他對著地板喃喃自語道。但他知道這里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聽到這些話。他將活下來，有朝一日，他會和所有他的敵人算筆總賬。(譯：SY強身YY強國)

指揮官花了幾分鐘恢復鎮(zhèn)定。他絕不能讓其他人看出他的憤怒，也不能顯得自己有什么可疑之處。他檢查了一遍制服上的血跡，并仔細的將一些血斑清除掉。房間中找不到任何中尉的尸體甚至是血跡曾經存在的跡象。召喚魔法完全吞噬掉了那具尸體?？ǖ履λ菇蛔∮诸澏镀饋?。

他打開門，然后關掉了房間內的燈。他很憂慮，盡管他知道事情一直在按他的計劃進展。每一件事都一個接一個的按照既定順序發(fā)生。他早就在腦中設想好了一切，他甚至可以看到事件的結局。他已經與千瘡之子聯(lián)系上了，不是么？“我是一個謀劃大師”，卡德摩斯提醒自己，但是他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打消心中的疑慮。

卡德摩斯沿著路過監(jiān)控室的安全走廊向通往城區(qū)的大廳走去。大廳的盡頭是另一扇塑鋼門。兩名守衛(wèi)在大門兩側的衛(wèi)兵看到卡德摩斯到來，馬上向他舉手敬禮。這些護衛(wèi)是他的親兵，會執(zhí)行他的任何命令。

“開門?！彼畹馈Ｒ幻l(wèi)兵馬上按下了按鈕。大門緩慢的向兩側打開，隨著卡德摩斯走入其中，燈也亮了起來。

眼前這個巨大而空曠的房間幾乎沒有特征，人們可以在其他幾千個星球上甚至是在遍布帝國各處的星艦上輕易找到類似的儲藏室。整個房間只有在正中心的地板上倒著一個人。

加百利拉被繩索和枷鎖桎梏著。她眼中飽含憤怒的瞪著卡德摩斯。她看起來已因掙扎而精疲力竭。她如此效忠于她的家族，這真是一個遺憾。盡管少了一點古典美，卡德摩斯還是很贊賞她的精神的。(譯：擦，剛才還怕得屎尿橫流，現(xiàn)在就裝起13來了)

加百利拉曾試圖從束縛中掙脫出來，但她的嘗試都是徒勞的。盡管她知道她的努力可能只會白白浪費體力，但她絕不會接受這個權欲熏心的指揮官的計劃中的任何部分?！拔腋惺艿搅嘶煦绲某霈F(xiàn)。告訴我，卡德摩斯，那些黑暗的力量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么？如果是的話，那你真的比我想象的還要蠢?！?/p>

卡德摩斯單膝跪倒在導航員小姐身前，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這小小的泄憤之舉讓他感覺很爽?！拔蚁蚰惚ＷC，加百利拉小姐，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死。幸運的是，我希望你的太空野狼們能展示出他們典型的沒大腦，跟暗黑天使拼個你死我活。當這一切發(fā)生的時候，我的人會把他們兩邊都殺得干干凈凈。很快，這里將變成一座死城，而我的盟友們會結束這一切?！?/p>

加百利拉笑了?？ǖ履λ顾f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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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希城的大街小巷里，暗黑天使與太空野狼之間的戰(zhàn)斗持續(xù)進行著。雙方都猛烈的向對方發(fā)動進攻，而利希城的人民則在盡最大努力保衛(wèi)幾乎已經化為廢墟的城市。兩只精英戰(zhàn)團在布滿彈坑的街道上展開了殊死較量。

暗黑天使的無畏機甲，不敗者阿里昂(Arion the Unchallenged)，抬起他的雙聯(lián)鐳射加農炮，瞄準了他的太空野狼對手--吉米爾?冰霜之拳。激光擊中了目標，但是太空野狼的戰(zhàn)爭機器用手臂擋住了射向他胸前石棺的致命一擊。電光火石般的戰(zhàn)斗讓來自芬里斯的勇士們情緒激昂，但是這并不能干擾到埋葬在莊嚴的無畏機甲中的古老星際戰(zhàn)士。決斗的雙方在戰(zhàn)斗再一次開始之前彼此敬畏的對峙著。

太空野狼無畏機甲像對待玩具一樣一腳踢開擋在身前的暗黑天使殘尸，向對手發(fā)動了沖鋒。在周圍其他戰(zhàn)士的腦中，出現(xiàn)了一副短跑選手奮力沖刺的場面，而不是看似笨重的步行機甲。暗黑天使無畏面對旋即而來的挑戰(zhàn)，揮舞起了他的動力拳頭。金屬與金屬碰撞在一起，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好像無數(shù)巨人正在打鐵一樣。

中尉馬克哈姆被無畏之間的戰(zhàn)斗震的目瞪口呆。他祈禱在太空野狼的幫助下，貝利薩利烏斯家族能取得最終的勝利。野狼護衛(wèi)米卡爾已經與其他帝國衛(wèi)軍部隊取得了聯(lián)系。馬克哈姆能遇到狼衛(wèi)實屬幸運?？ǖ履λ古炎兊南⒁呀泜鞑ラ_來，但是盡管如此仍會有許多人相信這只不過是暗黑天使散布的謠言，他們仍將效忠于卡德摩斯。雖然太空野狼加入了戰(zhàn)斗，但暗黑天使已經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挑戰(zhàn)，利希城的戰(zhàn)局一時間仍搖擺不定。

一輛包裹著攻城裝甲的黎曼魯斯坦克出現(xiàn)在街道上。它停了下來，用大口徑戰(zhàn)斗加農炮向馬克哈姆無法看到的目標開了火。盡管黎曼魯斯是帝國衛(wèi)軍在無數(shù)個世界上的主力戰(zhàn)斗坦克，但海迪茲的守軍只有幾輛這個型號的戰(zhàn)車。這種載具的體型決定了它無法在城市街道和叢林中進行機動作戰(zhàn)，但技術牧師對它們的維護仍遠遠多于地獄犬或者奇美拉。這是因為黎曼魯斯坦克與貝利薩利烏斯家族令人自豪的盟友--太空野狼們的原體同名。

馬克哈姆可以看到城市的外部城墻已經變成了廢墟。攻擊開始時的轟炸將其化為了一座瓦礫堆疊成的小山。它已經被嚴重破壞了。一些黑影在廢墟上移動著。如果那是一些行星衛(wèi)隊的士兵的話，也許他可以將他們召集起來。指揮官卡德摩斯背叛了他、狼之利刃和貝利薩利烏斯家族。馬克哈姆不會輕易的獻出自己的忠誠，因此在他得知自己被出賣的時候感到五臟六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震驚攪得天旋地轉。他知道此時他仍糾結于早先差點被震地加農炮轟至渣的事中，但他覺得卡德摩斯的背叛實在是把他的頭都搞暈了。

卡德摩斯犯了個錯誤。馬克哈姆來自卡塔昌，那是一個真正的死亡世界，他可不像有些世界的人們只會躲藏在城墻之后，畏懼地雷更甚于植物。他想辦法活了下來并繼續(xù)盡忠職守。他知道當他請求領取武器以便重新投入戰(zhàn)斗的時候，他就贏得了野狼護衛(wèi)米卡爾的尊敬。馬克哈姆可不會因為區(qū)區(qū)一點皮肉傷或者是小小的腦震蕩而放慢腳步。(譯：卡塔昌只產純爺們！)

他瞇起眼睛，以便看的更清楚一些。他注意到那些黑影的動作似乎有些不大對勁，而且他可以確定它們的數(shù)量比之前要多了。利希城在持續(xù)不斷的戰(zhàn)斗中已經幾乎化為灰燼，而且因為腦袋仍然暈暈乎乎的，所以馬克哈姆無法確定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他揉了揉眼睛。

那不是人類的身影，它們是迅猛獸。在整個星球上的人類都在打得你死我活的時候，那些怪物卻正在城墻的缺口周圍集結。迅猛獸們不停的召集著同類，它們在等待時機到來。

馬克哈姆之前曾從一個死去的士兵身上找到一個通訊器，因此他可以與太空野狼保持聯(lián)絡?！袄切l(wèi)米卡爾，”他對通訊器喊道?！拔蚁胛覀冇行碌穆闊?。城墻被炸了個缺口，叢林里的那些迅猛獸撿便宜來了?！?/p>

“中尉，迅猛獸是什么？”回復傳來，馬克哈姆聽到風暴爆失槍射擊發(fā)出的聲音在通訊器另一端回響。

“迅猛獸是環(huán)繞利希城的原始叢林中的野生怪物。它們是一種哺乳類的猛獸。它們會攻擊礦井和任何城墻之外的東西?！瘪R克哈姆答道。

他沒有得到回復。通訊再一次被干擾了。

馬克哈姆蹲伏在一小堆瓦礫后，以便看個清楚。迅猛獸們在抽搐搖晃著。他被搞糊涂了。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迅猛獸做出這樣的行為。怪物們蜂擁跑到街道上，它們的目標是暗黑天使們的尸體。奇怪的是，行星衛(wèi)隊士兵的尸體卻被無視了。

怪物們撲向它們的獵物，盡情的撕扯著。在費了很大的勁之后，它們找到了動力護甲上的裂縫與薄弱點，將利爪刺入了尸體深處。馬克哈姆搖了搖頭。他憎恨看到迅猛獸撕咬任何人類，即便那是攻擊海迪茲的暗黑天使。

迅猛獸們從星際戰(zhàn)士的尸體中扯出了大量血淋淋的肉塊。馬克哈姆無法確定它們在收集什么。起初，他以為或許是心臟，但是那種器官顯然太大了。迅猛獸們聚成了一群，口中叼著尸塊，嘶嘶的叫著，好像在慶祝什么。然后它們撤退了。

所有迅猛獸都跑回到一只體型特別巨大的同類身旁，圍成了一個半圓形。那只大家伙身上的鱗片和羽毛都與眾不同。這奇異的一幕把馬克哈姆迷住了。他忘記了身后戰(zhàn)斗的聲音，他的眼中只剩下他正在目睹的匪夷所思的景象。

那只大個迅猛獸突然燃燒起來，并瞬間化為一團火球。他一開始以為是什么人，或許是滲透過去的士兵，用火焰噴射器向那只野獸出了手，但是在那只怪物身上燃燒的并不是稀土礦石特有的純白色火焰。那是一團詭異的如彩虹一般的七彩火焰。隨著火焰逐漸將迅猛獸吞噬，一些更加令人無法想象的東西出現(xiàn)了。馬克哈姆又用力揉了揉眼睛。戰(zhàn)場上的硝煙使他無法確定他第一眼看到的東西是否是真實的。

燃燒著的迅猛獸的尸體突然爆裂開來，數(shù)條觸手刺了出來，然后一種渾身長滿了嘴和眼睛的東西在火焰中飄浮了起來。在那怪物亮藍色的身體上遍布著紅色和粉色的條紋。它飄浮在地面上，一道七彩的火環(huán)將其圍繞在中間。馬克哈姆的神志努力的接受著眼前的恐怖場面。他是一個幸存者，一個在死亡世界長大的男人。他經受過無數(shù)挑戰(zhàn)，忍受了無數(shù)痛苦。他曾在銀河里的無以計數(shù)的星球上面對過各種致命的猛獸。

但是，他知道他現(xiàn)在看到的東西并不屬于這個宇宙。他身體內的每一根纖維都感到無比的恐懼。

迅猛獸們齊聲嘶叫發(fā)出祝賀，并交出了它們的戰(zhàn)利品。那個可憎的怪物用觸手溫柔的接過每一塊尸塊，隨后投身鉆入火焰并憑空消失了。迅猛獸們也四下散開，開始為那個從它們前任頭領的焦尸中誕生的怪物搜尋更多的戰(zhàn)利品。

馬克哈姆雙膝跪倒，嗚咽著向神皇做感謝祈禱。他剛才見到的不可名狀的恐怖已經小時了。如果他知道同樣的情景在城市各處都有發(fā)生的話，也許他就不會感到這樣輕松了。

收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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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區(qū)內，海格、托林、伊利亞和納撒尼爾正搜尋著卡德摩斯的蹤影。拉格納和耶利米也在別處尋找著，而其他星際戰(zhàn)士都單純的認為他們此時正在為合作的細節(jié)進行談判。四個星際戰(zhàn)士都專心致志的進行著搜查，每個人都希望他們能率先發(fā)現(xiàn)指揮官。到目前為止，除了尸體他們什么都沒找到。從尸體上的鐳射槍傷口和依舊緊閉著的安全門可以看出，殺死他們的人并不是其他暗黑天使。他們看起來應該是被行星衛(wèi)隊的士兵殺死的。

托林聞了聞空氣，然后向海格看了一眼?！澳敲?，伙計，你的鼻子知道些什么了吧。他在哪？我找不到他?！?/p>

海格搖了搖頭?！拔也淮_定。這里的氣味太雜了?！?/p>

“難道你們真的想靠嗅覺把他找出來？”伊利亞問。年輕的暗黑天使的聲音中充滿了懷疑?！拔疫€真以為太空野狼是在討論如何追蹤或是別的些什么呢?！?/p>

“年輕人?！奔{撒尼爾說?！疤找袄鞘且愿泄倜翡J而著名的?！?/p>

“不幸的是，我們中的某些人浪費大家的時間，只是為了找到一些食物?！蓖辛终f。

“那有什么不對？”海格質疑道?！耙遣挥梦业哪芰φ业窖a給，形勢還一直這么糟糕的話，我們可就得全餓死在這兒啦。托林，我覺得你已經很久沒好好挨一頓鞭子了。”(譯：這胖子還挺S的。)

海格不得不承認，聽到這些玩笑話使他放松了下來。他在一幕幕充滿死亡的場景中不斷搜尋著，他始終不知道卡德摩斯在哪。

托林把手放在海格肩上，湊過頭來，以充滿陰謀氣息的口吻對海格低語道：

“兄弟，你是在追蹤卡德摩斯么？”

“我正在努力?！焙８裾f。

“把注意力集中在加百利拉的氣味上。你肯定更熟悉那個味道?！蓖辛纸ㄗh道。

海格看了他的朋友一眼。他不敢確定托林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東西。海格知道他對加百利拉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但他告訴自己這只不過是作為一名保鏢而應有的。

從宮殿的窗戶向外望去，海格可以看到空降艙在戰(zhàn)火與硝煙中向地面墜去。太空野狼們來了！一看到熟悉的野狼符號，他的血液就沸騰了起來，盡管他同時也感到了一絲不安。他本應該和他的兄弟們坐在那些空降艙其中之一里。他猛地意識到那些符號屬于狼主布雷克?雷拳。

“很壯觀，不是么？”托林問。其他星際戰(zhàn)士聚集了過來，看著空降艙一個接一個地從空中投射下來。“快看。”伊利亞指著窗外說道。更多暗黑天使的空降艙正從天而降。暗黑天使仍在不斷增兵，戰(zhàn)斗正在逐步升級。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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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利拉在指揮官卡德摩斯推搡著她走過一條又一條漆黑的通道的時候，仍在奮力試圖掙脫身上的束縛。她已經失去了時間感和方位感。一隊身上疤痕累累，穿著古怪的混合式裝甲，手持怪異武器，面相恐怖的衛(wèi)兵跟在他們身后。他們起碼有六個人，但加百利拉不知道是否還有更多衛(wèi)兵。這些人是卡德摩斯一手挑選出來的親兵：他們都是跟隨指揮官來到這顆星球的。

加百利拉知道狼之利刃一定會來救她。太空野狼不找到她絕對不會罷休。卡德摩斯將為他的背叛付出代價。然而她可以感到其他勢力也在暗中活動。她的心靈之眼看到明亮的色彩不斷旋轉著。她可以感到混沌的力量在這些漆黑的通道間流動著。加百利拉可以看到瑪多科斯和千瘡之子們的影像，就如同之前卡德摩斯通過儀式與他們聯(lián)絡時，出現(xiàn)在她腦中的景象一般。他們來了，他們還帶來些其他什么東西，一些從混沌空間中帶來的東西。之后，她看到了一些曾在古老的掛毯與繪畫上看到過的圖像。她看到了魯斯之矛，那件拉格納丟失的圣物。她知道拉格納的故事，她知道千瘡之子曾幾乎打開過一扇聯(lián)結混沌虛空與實體世界的大門，試圖召喚他們的基因原體，紅魔馬格努斯。

他們這一次會得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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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