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all郡】春夢了無痕
◎宣望鈞
今日宣望鈞在躲你。
雖說他平時也是清清冷冷的性格,但也從不會像今日這般。
兩人于書院迎面相遇,你自是笑盈盈與他打招呼,但他卻根本不理人,只是微不可查的點頭示意,隨即蹙眉垂眸匆匆擦肩,面色似乎也有些不自在。
不尋常,實在是不尋常。
日暮將垂,你終于尋到機會擋在了他面前。
“宣師兄,可是我做錯了什么事?”
你緊緊盯著他的眸子,卻被他不動聲色的避開,你稍稍朝他踏近一步,他便不著痕跡往后退了一步。
“你未曾…做錯什么?!?/p>
他話頭頓了頓,纖長的睫毛在眼瞼投出一片陰影,藏住了眸底的情緒。
亦藏住了自己心底那翻騰整日的情緒。
昨夜那場夢中種種,無論怎樣竟都揮之不去。
光風霽月的宸王殿下,默默于心底暗啐自己的齷齪,不由得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思,只是瞧著他似是要轉身離去,下意識便探手想扯住他的衣袖。
見你驀地靠近,指尖即將碰到自己衣角,宣望鈞心頭一顫,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莫碰?!?/p>
你動作一頓,連忙退后兩步與他拉開距離,對宣望鈞致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不由苦笑,接下來說出口的話更是讓你云里霧里。
“唐突之人,是我才對?!?/p>
◎凌晏如
今日約好了到凌晏如的府上對弈,但你總覺得云心先生今天不太對勁。
似乎特別?!呱瘢?/p>
“該您落子了?!?/p>
你出聲提醒,他似乎是被你的聲音拉回了神,眸子微沉,整理了一下情緒,才探手去拿棋子。
對面人面無表情的落子,你心中疑惑卻是已到了頂峰,思索片刻還是問出了口:“先生今日可是有心事?”
“無事?!?/p>
幾乎是你話音剛落,凌晏如便給了回答,答得太快,快得甚至有些刻意。
這回你可以確定了,他確實是有心事。
能讓首輔大人如此掛在面上的心事,一定是很重要的。
你并未再次落子,只是語氣淡淡:“此局殘局,學生改日再與云心先生繼續(xù)吧?!?/p>
你眼帶笑意,凌晏如兩指摩挲著棋子,垂眸打量棋盤,不語。
若今日坐在對面之人不是你,他不會這般失態(tài)。
凌晏如自認從不是欲---念熱切之人,但他卻不可否認,自己昨夜所思所夢的點點滴滴,都無比真實。
少女執(zhí)棋的蔥蔥玉指,在夢境中柔---若---無---骨的攀著自己的肩。
首輔大人堅韌無比的心,此刻竟有些亂了。
凌晏如眉頭微蹙,盯著桌上已落下風的棋局半晌,終是有些無奈的將手中棋子扔回棋盒。
“罷了,來日方長?!?/p>
◎文司宥
算學課明日小考,這部分是你的弱勢,所以即使今日休沐,你依舊在書閣溫習。
只是午后的日頭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叫人昏昏欲睡。
“如此用功,看來明日考學你穩(wěn)得頭籌了?!?/p>
文司宥輕飄飄的聲音自你頭頂傳來,你迷迷糊糊睜眼,卻發(fā)現(xiàn)手中拿著的書本不知何時到了他手中。
“書掉了地上,可還怎么用功?”
文先生一貫的陰陽怪氣。
得,算學課加訓復習,打瞌睡被算學先生逮了個正著。
“昨夜睡得太晚,是學生不認真了?!?/p>
你連忙起身頷首,可不能讓這位先生認為你復習不認真,不然他一個不高興,你課業(yè)就有的做了。
似乎找到了你話中的某一個點,文司宥將書本遞回你手中,語氣漫不經(jīng)心:“哦?昨夜可是睡得不安?”
“做了個擾人的夢,不妨事?!?/p>
他聞言突然一笑,然后靜靜看著你,神色似笑非笑:“我昨夜也睡得不大安穩(wěn)。”
“文先生也做了不太愉快的夢?”
看你疑惑的神情,文司宥輕輕扶了扶他的單片眼鏡,鏡片在午后陽光下折射出一抹亮色。
他要如何告訴你,昨夜他的夢里不但有你,而且你還是如此的不同尋常。
文司宥唇角噙著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昨夜,是個好夢?!?/p>
◎季元啟
張揚肆意的季元啟與「落荒而逃」四個字似乎并不搭邊。
但是不遠處那個瞧見你轉頭就跑,還慌不擇路被腳下不大不小的石頭絆了一腳的人,正是你的季同硯。
“季元啟!你跑什么!”
你沖著他的背影大喊,他卻理也不理你,一溜煙的就跑了沒影。
一直跑到離你有了一段距離,他才氣喘吁吁的靠著樹干坐下,慢慢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剛才只是遠遠瞧見你,你亭亭而立的身姿便與他昨夜夢中的少女重合。
季元啟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頭,努力將那些旖旎畫面從腦海中趕出去,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都趕不走。
隨即又想到自己剛才反常的舉動會不會引起你的懷疑,你若是問起來,自己該如何解釋。
“我跑什么呢,此地無銀…”
“什么此地無銀?”
正在出神的季元啟并沒有察覺到你靠近的腳步,聽到你的聲音,直接驚得跳了起來,驚詫道:“你是何時過來的?!”
“就剛才你自言自語時…”
你不明所以,瞧見一片葉子落在他的發(fā)間,想抬手拿掉,卻在抬手的一瞬被他以極快的速度攥住手腕。
但隨即又如過電一般急忙松開,少年白皙的面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上了一層緋紅。
故作灑脫的轉身就走,試圖掩蓋自己此刻的慌張。
“昨天沒睡好,先回去補覺了?!?/p>
◎玉澤
盛夏時節(jié),接天蓮葉無窮碧。
每次與玉澤泛舟荷間,當你想搖櫓更正方向,他都會說什么“怎么舍得我的乖徒累著”。
只是他自己卻從不動手,樂得隨波逐流。
這不今日,兩人一舟又不知飄到離岸邊多遠的地界了。
玉澤還是那副滿不在意的神態(tài),斜斜倚在舟上,語調(diào)輕松:“此處甚是涼爽。”
“您今日不可再睡著了,雖是盛夏時節(jié),也容易著涼的。”
想起前幾天泛舟,玉澤輕打的那幾個噴嚏,你不由得絮叨了幾句。
玉澤慵懶的斜倚著,手臂撐著頭,促狹道:“哦?我以為是為師美色當前,乖徒怕再次把持不住呢?!?/p>
你鬧了個紅臉,卻也無可辯駁。
前幾日玉澤在舟上小憩時,神色平和羽睫微顫,這張臉甚是好看,你只是離近些想仔細瞧瞧罷了。
絕不是想冒犯玉先生!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說的有道理,那今日為師再睡一會兒,方便你仔細瞧上一瞧。”
玉澤輕闔眼眸,似是要睡去,可是他的心中卻醒如明鏡。
前幾日那短短一刻鐘的淺眠,與你在同一舟上,他竟做了那樣的夢。
睜開眼那一刻,看到你近在咫尺的面容,玉澤難得晃神了。
仿佛這一切都是真的。
想到前幾日那個夢,玉澤唇角微微一勾,緩緩睜開眸子,看向你的眼底。
“乖徒兒,為師好看么?”
家人們,我有四五章那種的文章,但審核不讓我過,有想看的可以私聊我
“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