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結(jié)束的戰(zhàn)爭
翠綠,微風,熱浪
層層疊染的綠林,在沙灘的一旁不斷的甩動著自己的身姿,它們的聲音與迎面撲來的海浪聲互相交融。
在沙灘之上可以看到慢慢延伸的腳印,連接到了遠處,兩個身穿灰袍的法師,他們留著長長的胡須帶著寬厚的大帽,看起來就像那種古老且傳統(tǒng)的羅霞老法師,一臉陰沉未見陽光,同時身上充斥著濃厚的纖維素腐爛以后的味道。
為首的一個老法師停了下來,將法杖插在地上,望著遠處的大海。
寧靜且碧藍的海浪不停地拍打在岸上同時,遠處還可以看到幾艘懸掛著白布帆的帆船與發(fā)白煙的魔導動力輪船協(xié)同前進。
“怎么了? 卡爾”
“我沒事,不過這里也什么都沒看到啊?!崩峡栆贿叞逊ㄕ炔逶谝慌?,一邊扶著自己的腰,重重的向前伸了伸手在他背后傳來了一陣,又一陣骨骼舒緩的咔咔聲。
“可能那些人又沒有看到那群毛猴子的身影,問題不大,也不是第1次接到假情報了?!痹诹硪慌缘睦项^一邊說著一邊直接坐了下來,他那拘留的背影在陽光之下,發(fā)出了長長的影子,同時在休息片刻以后,在他面前也飄起了濃濃白煙。
“什么東西?”
“從西洋過來的,據(jù)說是可以吸的煙葉子,來”老頭直接把卷成管狀的綠色葉片遞給了一旁站著的老卡爾,老卡爾也毫不顧忌的直接將葉片給拿了過來,叼在嘴巴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刺鼻,但是略上癮的獨特醇厚氣體不斷的涌入肺部之中,讓他陣陣咳嗽,但同時不知,為何自己那緊繃的神情也舒緩了不少,隨后老卡爾也坐了下來,挪動著自己的身體,也讓自己的影子與背后的森林互相連接起來。
“今年,是我們當巡邏兵的第幾年了?”
“三年,自從西灣戰(zhàn)爭以后已經(jīng)是三年了。”
“三年……打了三年還在打呀。”
“不知道,反正國王沒說過要停下來,不過他的好兒子倒是停下來了,直接在雷克賽以及格萊姆的支持下,牢牢的坐在了斯洛芬的城堡里面?!币慌缘睦项^一邊笑著說道一邊拍了拍手。
“精彩啊,太精彩了,打了三年,領(lǐng)土還是在他們家族的手里面,只不過是從老子變成了兒子統(tǒng)治而已。”
“所以現(xiàn)在就出事了吧,那個老東西不肯把他土地給放下來,連著我們都要遭罪?!笨栭L長的嘆了口氣。
“原本服從于他的手下大將們,現(xiàn)在個個帶著自己的兵馬,想要進入羅霞城中,為殿下盡一份力呢,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他倒好,不理會這些將軍們的好意,到頭來還要叫我們在附近巡邏,而且還找的是那種最低級的——毛猴子!”老卡爾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道,一邊把他的鞋子都快要踢了下來。
“但是這些毛猴子也是真有能耐,你應該聽說了吧,他們從工廠里面逃了出來,然后一直躲在這附近的森林里面不肯出來……哎,你說他們是吃什么東西才活下來的?或者干脆他們已經(jīng)全部完蛋了,只是有些人在謊報消息……”卡爾旁邊的老法師一邊說著話,一邊在中途咳嗽了一下以后便直接躺了下來,仿佛正在眺望著藍色的天空,而老卡爾頭也不回地望著眼前的帆船。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那么我們就不會有爆炸的工廠,逃出來的農(nóng)奴,以及一群不聽話的獸人傭兵……一群臉都不敢露的懦夫,也就嘴皮子強一點……”老法師一邊漫無目的的說道,一邊把目光集中在了眼前的黑煙之上,那時候原本從羅霞城港口出發(fā),打算運送貨物的魔導動力輪船,此時此刻已經(jīng)被那些帆船給團團包圍,同時那些白色的布條也慢慢的被扯去了其中隱蔽的色彩。
在老卡爾瞳孔的反射之中出現(xiàn)了一抹鮮紅的顏色,不是海盜的漆黑,不是死神的蒼白,不是貴族的深紫色,或是商人們驕傲的藍白……
紅色的旗幟高高的飄揚在公海之上人驕傲且不屈的抗擊著風浪,從而讓老卡爾大大的張開了嘴巴。
“我的老天,我的老天啊,他們什么時候有了一艘船,快看哪!”老卡爾一邊回頭,一邊伸手用力的拉了拉著躺在地上的伙伴,但是卻看見了同樣的紅色從對方的胸口中涌出,而此時此刻自己的身邊竟然出現(xiàn)了不少身穿綠色服裝,身上插滿樹枝的“樹人”。
實際上老卡爾才剛剛看出這些信息,他的胸口就已經(jīng)被無情的穿透,哪怕對方一邊驚恐的運用魔力想要支撐起護盾屏障,同時使用恢復魔法,傳來的也卻是陣陣的刺痛。
因為那個正好插在他胸口上面的黃色水晶,正在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看來奇牙同志說的是正確,臥倒!”其中的一個樹人,大好刀,而卡爾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被吸收完能量的水晶從胸口的中央炸開。
不過周圍的樹人早就提前撲倒在地上,所以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是看著老法師的肉體被他自身所釋放出來的魔力徹底吞噬以后,游擊隊再一次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兩個敵人的哨兵。
“很好,再多來幾次這樣的伏擊,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決定下一步該怎么做……”因爆炸被黃沙覆蓋的樹人們站了起來,其中為首的一個拿著魔導步槍的人影,把頭上的樹冠給摘了下來,一頭黑色的碎發(fā),羅霞人特有的小麥色皮膚和滿臉的傷口,被老法師們貶低成毛猴子的角色,實際上看起來叫做“農(nóng)民”更合適。
“把那個還活著的家伙,身上的衣服還有法杖,全都給我扒下來,如果還有關(guān)亞空間法術(shù)的儲物袋的話,看看能倒騰出什么,我們現(xiàn)在很缺這個?!?/p>
“是的,羅科組長!”
“我們是同志,不要被斯卡拉給帶壞了。”被人稱之為給人稱之為羅科組長的矮小男人一邊無奈的嘆了口氣,一邊把頭上的樹冠偽裝給丟在一旁,看著遠處正在楊帆的紅旗。
“若不是這兩個老家伙蹲在一旁讓我發(fā)現(xiàn)了影子,估計這場突襲計劃就泡湯了,搶劫國王商船……我估計我這輩子都不敢想象。”
“羅科組長,自從你來到了游擊隊以后,你就一直在說這句話吧?”
“是啊……我感覺我快要喪失唯心主義的想象力,要變成純粹的唯物主義戰(zhàn)士了…”羅科一邊無奈的笑了笑,一邊伸出手來,摸了摸旁邊走過來的貓娘,作為羅科組長二把手的希雅,已經(jīng)指揮著周圍的隊員們,將一旁所有有用的物資給搜羅殆盡,因此才有閑暇工夫來到組長的旁邊看風景。
“不要摸我了,羅科組長……我不是小孩了!”
“但是這才過了三年呀,我才把你從村莊帶出來三年,你不還是個孩子嗎?!钡驴埔贿呑灶欁缘恼f著,實際上是非常享受這種貓貓般順滑的毛發(fā),但是自己的手臂已經(jīng)被對方牢牢的牽住,以后也不得不作罷,讓自己那干了半輩子農(nóng)活的手給拉了回來。
“雖然只有三年,但是半獸人的壽命只有50年,所以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過了六年了喲?”
“……那不就意味著等你老死了,我還得照顧你?!绷_科一邊笑著一邊轉(zhuǎn)身揮了揮手,然后所有的隊員一同跟上,隊員們慢慢的向著前方走過去,可是羅科組長并未等到少女的跟隨,反而是在耳邊傳來了對方的聲音。
“這意味著我只要為游擊隊服役40年,就可以把自己的一生奉獻給革命了,我不需要像羅科組長這樣的笨蛋人類花60年來證明自己的覺悟!”羅科的腦袋輕輕的往后一撇,溫和的海風將他那散亂的頭發(fā)吹起,那位拿著與自己身材比例完全不符合步槍的貓娘少女,穿著破破爛爛的綠色迷彩服,以及沾滿了灰塵與泥土的白色毛發(fā),卻露出了靚麗的牙齒和笑容。
“你呀……真是個死腦筋的孩子,只要支持革命就行了?!绷_科伸手摸了摸鼻子,隨后走了過來,直接拉著對方的手
“但是我不喜歡戴著帽子去工廠打工……與其的樣子還不如您的手呢?!毕Q胚@個時候沒有加以反抗,而是很自然的被羅科拉著手,兩人也并沒有在沙灘逗留太久,因為現(xiàn)在和平與陽光并不屬于他們。
唯有真正兇險與黑暗的世界,才是羅霞王國日漸崩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