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B——Betray背叛
“你是叛徒我是什么？是叛徒的摯友。”——JUSF周存《大小姐和大少爺?shù)姆磁缮?/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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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筆絕緣體預(yù)警///
渣男pyx預(y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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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今天在學(xué)校碰到了一個(gè)很眼熟的男孩子，四處打聽了一下，是他馬上要帶的那個(gè)大二班的一個(gè)學(xué)生，叫郭文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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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這個(gè)名字聽起來著實(shí)是耳熟，隨后便想起了當(dāng)時(shí)住在他們家隔壁的姓郭的人家。印象中，他家的孩子就叫郭文韜，比他小上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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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是一名出色的音樂劇演員，年僅20歲就火遍了整個(gè)國家。但當(dāng)所有人以為他要向更高的地方發(fā)展的時(shí)候，他卻在今年發(fā)表了聲明——從此之后，他一年只接一部戲，剩下的時(shí)間，他要回到他的母校做老師，培養(yǎng)更多的音樂劇人才。他現(xiàn)在26歲，還很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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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輕笑了幾聲。在他的印象里，郭文韜小時(shí)候是個(gè)跑調(diào)大王，而且他的父母是非常典型的亞洲父母，應(yīng)該不會(huì)允許他來學(xué)音樂劇這種東西。他一直認(rèn)為，郭文韜會(huì)成為一個(gè)非常出色的金融學(xué)家、律師、醫(yī)生、或者是企業(yè)家，反正不會(huì)是一個(gè)音樂劇演員。郭文韜從小協(xié)調(diào)性就不大好，平地跑步都能摔，這是他記得很清楚的——總之，郭文韜從哪方面看，都不是一個(gè)適合做音樂劇演員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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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口袋里的手機(jī)突然震動(dòng)了起來，他拿起來看，是他的妻子米娜。米娜是個(gè)漂亮的混血，爸爸是中國人，媽媽是法國人，和蒲熠星一樣大，是一位很優(yōu)秀的舞蹈家，現(xiàn)在是城市舞蹈劇團(tuán)的首席。他們倆是在大學(xué)里面認(rèn)識(shí)的，蒲熠星作為音樂劇系的演員去蹭過一次舞蹈系的課，然后他就遇到了他認(rèn)為的一生的摯愛。他們倆在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很快走到了一起，沒有任何阻礙，家里人也都祝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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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有什么事情嗎?！逼鸯谛墙油穗娫挘瑢櫮绲睾魡局娫拰?duì)面的女人，過了許久許久，他突然聽到那邊傳來了細(xì)小的抽泣聲，“怎么了米娜，你最近好像特別愛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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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親愛的，我暫時(shí)真的沒有要一個(gè)孩子的打算……”米娜哭的很傷心，“你也知道的，干我們這一行的吃的都是青春飯，身材也要保持的很好……我要是生一個(gè)孩子，我就會(huì)有將近兩年不能上舞臺(tái)，身材也會(huì)走樣……我的職業(yè)生涯就毀了！我再也不能跳首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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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嘆了口氣，他最近一直為這件事情焦頭爛額。他的母親認(rèn)為他們倆已經(jīng)到時(shí)候了，到了該要一個(gè)孩子的時(shí)候。可是他們倆都不愿意要個(gè)孩子，米娜是為了她的職業(yè)生涯，而蒲熠星單純是不愿意。他不知道為什么，他心底里頭是很愛米娜的，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和她有過分的接觸。說來好笑，他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都沒有碰過米娜，而米娜對(duì)此也沒有什么意見——畢竟這樣，她就完全不可能懷上一個(gè)孩子。但蒲熠星覺得自己的心理可能有點(diǎn)問題。某一天的早晨，當(dāng)他從床上醒來的時(shí)候，突然覺得身邊的妻子對(duì)于自己沒有任何的吸引力，肉體上的那種，他沒有想要征服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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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沒了興致，草草安慰了米娜幾句，便掛掉了電話。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比他高了些許的男孩子從走廊的另一段跑了過來。他低著頭，并沒有看路，然后和蒲熠星撞在了一起，蒲熠星的頭被撞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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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diǎn)……”那個(gè)男孩看向蒲熠星的那一刻，蒲熠星感覺自己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小屁孩，我還沒問你呢，你怎么來學(xué)音樂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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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男孩驚訝地看著蒲熠星，然后一拍腦袋，抓住了蒲熠星的衣襟：“哥，是你啊，我聽說你會(huì)教我，我當(dāng)時(shí)還不信來著。”郭文韜眼睛亮晶晶的，直瞪瞪地看著蒲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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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尷尬極了，他那幾年都沒有反應(yīng)過的東西竟然漸漸有了反應(yīng)。他老臉一紅，一把推開了郭文韜，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要不要我來教你?！逼鸯谛堑穆曇粼絹碓叫。拔业囊馑际恰阋灰襾韱为?dú)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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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好！那最好了！”郭文韜開心地跳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才征得了我媽的同意來學(xué)音樂劇……我一定要成為最好的音樂劇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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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用鑰匙打開家門的那一刻，米娜就沖了上來。她看著蒲熠星將一個(gè)青澀的、長得極為好看的少年拉進(jìn)了家門，然后友善地朝著郭文韜笑了笑?！澳愕膶W(xué)生？我很少看你單獨(dú)帶學(xué)生回來的?！泵啄壬舷麓蛄苛艘幌鹿捻w，“長得很標(biāo)致，手腳修長，倒是一個(gè)舞蹈演員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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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嚇著他了，親愛的，”蒲熠星叮囑了一句，“記得，我媽給的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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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我會(huì)處理好的，她不來盯著我喝掉就謝天謝地啦。”她兩只手各拽一個(gè)，把兩個(gè)男人甩進(jìn)了練歌房，“快開始吧，人家也要早點(diǎn)回家吃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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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看著背對(duì)著他正在整理錄像帶的男人。他的身材并不能算得上是一流的好看，身高也不是算是很達(dá)標(biāo)，普通話也不怎么標(biāo)準(zhǔn)，他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一個(gè)音樂劇演員該有的樣子——可他就是。他的第一部戲是在大二的時(shí)候接的，他演的是男四號(hào)，也許根本就只能算得上是配角，可那部劇偏偏把一個(gè)小小的男四號(hào)推向了最輝煌的舞臺(tái)。從此之后，他一直是A角，萬眾景仰，一票難求的A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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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發(fā)呆了，讓我聽聽你唱歌?！逼鸯谛寝D(zhuǎn)過頭來，眼神透過鏡片映射在郭文韜的臉上，“……你在學(xué)生信息上說，你是個(gè)抒情男高音，和我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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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撓了撓頭，簡單地開了一下嗓。當(dāng)?shù)谝粋€(gè)音從他的嘴里揚(yáng)起的時(shí)候，蒲熠星便知道這是哪首曲子了——天邊外，中國原創(chuàng)音樂劇的開端《金沙》中的獨(dú)唱片段，也是他從學(xué)音樂劇開始第一個(gè)學(xué)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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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唱的和原作完全不一樣，和他自己也不一樣。原作的聲音厚重醇香，像一壇老酒一般，訴說著最古老最哀傷的故事，讓人逐漸沉醉；蒲熠星的演繹更為激昂，如同暴風(fēng)雨一般敲打著聽眾的瓣膜，幾乎是嘶吼著發(fā)泄著自己的悲傷；而郭文韜則只是靜靜地唱著，異于常人的清亮聲音漂浮在整個(gè)房間的頂端，像一個(gè)無悲無喜的神，俯視著世界，也俯視著自己經(jīng)歷過的一切，并將其平淡地?cái)⑹鲋?，如同一條默默流淌著的溪流，如同一束沒有重量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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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皺起了眉頭，他打斷了郭文韜的演唱：“換一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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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愣了一下，隨后清亮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次是一首法語歌，蒲熠星對(duì)這首歌沒印象，可能是他不太喜歡看法語劇的原因。他聽著和剛剛唱天邊外的時(shí)候并無二致的嗓音和感情色彩，確認(rèn)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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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在唱，但不是在演唱，不是在訴說。你根本就沒有深入挖掘過歌曲中的色彩?！逼鸯谛前c在了他最愛的懶人沙發(fā)上，“要是你一直這樣唱，我不建議你來學(xué)音樂劇。我們的隔壁就是歌劇版，你比較適合去唱教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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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聲音確實(shí)很好，不可多得的特質(zhì)，但是不是每一部劇、每一個(gè)角色都可以當(dāng)作一個(gè)完美無瑕的神去展現(xiàn)?！逼鸯谛侵噶酥改X子，又指了指心臟的位置，“記住了，唱音樂劇，不僅僅要用腦子，還要用你的心。用你的心臟去共情，去變成劇中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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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沉思了一會(huì)。在以往的唱歌課堂上，他往往學(xué)到的都是唱歌的技巧和新的旋律歌詞，從來沒有人——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他需要變成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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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不教你其他的——在這兩首歌上，你呈現(xiàn)出來的技巧很好，但也僅限于技巧很好。你什么時(shí)候把我今天說的消化了，我們?cè)僬f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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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們大二開學(xué)的時(shí)候會(huì)排一部劇，會(huì)和其他三個(gè)年級(jí)的音樂劇學(xué)生們同臺(tái)演出，你能幫幫我嗎?！惫捻w沉默了良久，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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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可以，我隨時(shí)都有時(shí)間，你隨時(shí)可以唱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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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不是那個(gè)意思。”郭文韜漲紅了臉，“哥……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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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在演出前一周收到了學(xué)校的信息。他們說，這個(gè)學(xué)期返場的名額輪到了大二生的頭上，以防萬一，他需要組織班里“最好的”學(xué)生排練返場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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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在想什么，來看排練了?！贝┲鴳蚍墓捻w出現(xiàn)在了蒲熠星的辦公室門口，“你在想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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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返場的事情，今年剛好輪到你們……不，輪到你，你可是你們班成績最好的學(xué)生?！逼鸯谛菍?duì)著郭文韜笑了笑，“你會(huì)是這場表演的焦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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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期望從郭文韜的眼里看到驚喜，但他卻驚訝地看著郭文韜搖了搖頭：“不，不是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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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你一起返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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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地選了一首不是音樂劇的歌來返場?！对聫潖潯?，本是一首獨(dú)唱曲目，描寫的是對(duì)過往的遺憾和內(nèi)心的憂傷。在選擇曲目時(shí)，第一個(gè)出現(xiàn)在蒲熠星腦海里的，就是月彎彎。他一直堅(jiān)信，人在總會(huì)想聽和內(nèi)心世界相合的歌，所以，他的心中，到底是在遺憾什么呢。他甩了甩頭，跟著郭文韜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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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今年選擇的劇目是RENT，郭文韜拿到的是Angel的角色。不出蒲熠星所料，他根本就無法將自己代入這個(gè)角色。他的搭檔，飾演Collins的，是他的室友，也是他在學(xué)校里最好的朋友安。蒲熠星看著這兩個(gè)男孩在臺(tái)上僵硬地飾演著一對(duì)同性戀，不禁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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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你下來，我來跟郭文韜搭戲。”安麻利地從舞臺(tái)上跳下來，蒲熠星走上了舞臺(tái)。當(dāng)他站定在郭文韜對(duì)面的時(shí)候，郭文韜就已經(jīng)從蒲熠星眼中看到了愛意。郭文韜閉上眼睛，換上一個(gè)溫柔又暖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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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in?my house, I'll be your shel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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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pay me back, with one thousand kis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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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向郭文韜伸出了手，挽住了他的腰肢。郭文韜微微愣了一下神，隨后任由自己沉浸在蒲熠星的眼神中。他想，我就是Angel，Collins的女友。但他也說不清，他寧愿自己是蒲熠星的女友，而不僅僅是Collins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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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my lover, and I'll cove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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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望向郭文韜，他覺得這次的郭文韜和上一次的他完全不是一個(gè)人。他的聲音不再是空靈的，而是溫柔如水，就像在撫摸愛人；他的臉龐上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就像是在注視著自己的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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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jié)束，郭文韜隨著蒲熠星身體的前傾彎下了腰。在原劇里，Angel和Collins交換了一個(gè)吻。但是郭文韜當(dāng)時(shí)實(shí)在拉不下臉，所以把這里改成了一個(gè)背對(duì)著舞臺(tái)的“借位”吻。郭文韜看著蒲熠星近在咫尺的臉，鬼使神差地在他的嘴角吻了一下。蒲熠星一陣顫栗，趕緊松開了郭文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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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學(xué)之后跟我走，我們?nèi)ゾ毞祱龅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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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花了十分鐘換好了衣服，安湊了上來：“今晚一起去吃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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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要練歌，你跟他們?nèi)グ??！惫捻w搖了搖頭，“剛才那一遍……剛才那一遍，我表演的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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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o，太棒了，最棒的一次?！彼麤]說出來的是，剛剛的那一遍，棒到他覺得這兩個(gè)人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就是一對(duì)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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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蒲熠星準(zhǔn)備這一周的每個(gè)晚上都用來跟郭文韜練習(xí)返場曲的，但是他的算盤落空了——他們的第一次合唱，就和諧到不行，根本就不需要磨合，仿佛他們?cè)谏陷呑泳秃献鬟^很多次似的。于是，郭文韜在那個(gè)晚上之后，就再也沒有被蒲熠星邀請(qǐng)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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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那個(gè)小男孩已經(jīng)很久沒來了吧?！泵啄茸叩狡鸯谛巧磉?，圍住了他的脖子，“……你知道嗎，我準(zhǔn)備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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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蒲熠星驚訝地看向了米娜，“你不是這樣的女人……是不是我媽又跟你說了什么？你不能這樣，生活和職業(yè)是自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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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真的沒法再跳舞了……我沒辦法?！泵啄乳_始哭了起來，蒲熠星有點(diǎn)手足無措，他向來不會(huì)哄人，“我最近腿總是特別疼……醫(yī)生說我，他說我的膝蓋已經(jīng)不能支撐跳一部完整的舞劇那么劇烈的運(yùn)動(dòng)了……蒲熠星，我已經(jīng)被剝奪了作為一個(gè)舞者的資格了，我不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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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沉默了許久：“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是在家做個(gè)全職，還是另尋出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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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生個(gè)孩子吧，也不能沒有孩子。”米娜低下了頭，“我知道，我的體重和體型還不適合生孩子……我會(huì)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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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抓住了米娜瘦削的雙肩：“做你自己，我會(huì)向?qū)W校推薦你，讓你成為我們音樂劇系的舞蹈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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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順利地成為了音樂劇系的舞蹈老師，但很可惜，她現(xiàn)在還教不了郭文韜——大二是不學(xué)舞蹈的。她挽著蒲熠星的手臂，兩人往劇場的方向走。今天是郭文韜演出的日子，蒲熠星希望他能有那天和自己搭戲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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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郭文韜還是如往常一般，平淡的像真的“ANGEL”一樣，他的搭檔倒是好了一點(diǎn)，至少看起來不像個(gè)木偶了。蒲熠星不禁搖了搖頭，腦袋里面卻突然浮現(xiàn)了當(dāng)時(shí)郭文韜留在自己嘴角的那個(gè)吻。那是什么意思呢，他的心不禁火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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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他的表演怎么樣?！泵啄葌?cè)過頭來看著蒲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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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一百的技巧和準(zhǔn)確度，沒有感情，和我剛剛見到他的時(shí)候一樣。”蒲熠星向后仰，癱在劇院的椅子上，“親愛的，我先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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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干嘛？”米娜疑惑地看向蒲熠星，隨后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不會(huì)是要去見學(xué)校里的什么幽會(huì)對(duì)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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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他頓時(shí)想起了郭文韜的臉：“等著吧，你應(yīng)該還沒有看過我在舞臺(tái)上唱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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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gè)劇目全部結(jié)束了，果然，臺(tái)下的觀眾已經(jīng)開始喊起了“安可”。蒲熠星對(duì)著郭文韜微微一笑：“走吧?！惫捻w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蒲熠星先走出了臺(tái)側(cè)幕布掩蓋著的范圍，看著他的背影，隨后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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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朝著觀眾席鞠了躬，然后留下了兩個(gè)溫暖的笑容。前奏響起，觀眾們都肉眼可見地感受到了臺(tái)上兩人的變化：一個(gè)突然變得溫柔似水，像是在多年以后對(duì)自己的孩子講述著曾經(jīng)的遺憾；一個(gè)的眸子里染上的淡淡的憂傷和猶疑，像是剛剛經(jīng)歷過錯(cuò)過的青年人在路邊幻想本可以擁有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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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你會(huì)看到誰的模樣?誰會(huì)讓你難過紅了眼眶；那一些來不及說出口的話?以為時(shí)間會(huì)撫平傷。」郭文韜先開了口，清澈但哀婉的聲音回蕩在整個(gè)禮堂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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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老地方?現(xiàn)在曲終人散場；只剩當(dāng)初信仰?回頭望?人世無常……」蒲熠星緊接著開了口，一種回憶過去的濃濃厚重感流溢在他身旁，所有人都想起了自己記憶中或多或少的那些被遺忘掉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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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彎彎?痛得心碎了一半?月光把這些年?染得那么藍(lán)；等不到圓滿?都怪我們不勇敢?你在我生命留下的遺憾?怎么還……」兩人同時(shí)望向了對(duì)方，仿佛來自于時(shí)空長河中的二重唱填滿了偌大的禮堂。郭文韜從蒲熠星眼里看到了迷惘和思索，而蒲熠星從郭文韜的眼里看到了痛苦和眷戀。蒲熠星轉(zhuǎn)過頭望向臺(tái)下，余光中似乎看到一滴晶瑩的淚水從郭文韜的臉龐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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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臺(tái)下掌聲雷動(dòng)。兩人匆匆下了臺(tái)，蒲熠星震驚地看著臉上還帶著淚痕的郭文韜：“你和剛剛完全不是一個(gè)人……為什么，為什么你演繹這首歌的感情，是我也無法復(fù)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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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椋憬K究是在演繹，”郭文韜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而我……我就是月彎彎，月彎彎就是我的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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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轉(zhuǎn)頭走了，蒲熠星則朝著相反的方向找到了米娜?！啊@首歌唱得比你好，他是個(gè)好苗子?！泵啄瘸聊嗽S久才開了口，“你會(huì)被這首歌共鳴到嗎，你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遺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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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只是默默地?fù)u了搖頭。他的腦海里回蕩著郭文韜的那句話：我就是月彎彎，月彎彎就是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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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不禁一陣抽搐，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蒲熠星，你在想些什么，你是有家室的男人，他也僅僅是你的學(xu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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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回家了，明天我們倆很早就有課?！逼鸯谛钦泻糁约旱钠拮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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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學(xué)的時(shí)候，蒲熠星被他們班上的學(xué)生硬拉著去參加了他們的party。米娜參與不進(jìn)去，就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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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怎么也沒想到，這群才19、20歲的大學(xué)生，竟然跑到酒吧里頭開party——不，這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party了，這明明就是灌酒會(huì)，大家都一杯接著一杯的灌到肚子里，尤其是那個(gè)安——整張桌子上估計(jì)有一半都是他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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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們喝的這些可不便宜啊，你們有錢付嗎?！逼鸯谛蔷屏坎缓?，只喝了一杯，但現(xiàn)在仍然是有點(diǎn)上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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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放心吧……反正不會(huì)讓老師你付錢……嗝……”安打了一個(gè)酒嗝，然后趴倒在了桌子上。大家都倒的七七八八了，完全清醒著的可能也只剩蒲熠星一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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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shí)，蒲熠星看到了一個(gè)男孩子，臉紅紅的，在沙發(fā)的轉(zhuǎn)角處縮成一個(gè)團(tuán)子。印象中郭文韜并沒有喝幾次，只是一直在灌安，怎么就醉成這樣了，大概是酒量和自己一樣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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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輕笑一下，坐到了郭文韜身旁。郭文韜看見有個(gè)人過來了，便靠了上去，嘴里一直喃喃著“好暈……好難受……”?！敖心愫冗@么多，不好受了吧?！逼鸯谛菧厝岬啬眉埥聿潦弥捻w嘴角的酒液，然后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他盯著郭文韜小巧的嘴唇，回憶著這兩片柔軟的肉親在自己嘴角的感覺，然后伸手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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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僅僅是摸了上去而已，沒過幾秒鐘，蒲熠星就站起身離開了。就在他消失在郭文韜視線中的那一刻，郭文韜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很清澈，沒有一點(diǎn)醉酒的意思?！啊貌蝗菀装寻补嗟沽?，但他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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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看著眼前歪七扭八的同學(xué)們，心里不禁悲哀地想，如果坐在這里的不是他，蒲熠星是否也會(huì)有同樣的舉動(dòng)。然后他就驚訝地看著蒲熠星折了回來，驚訝地眼神落在完全清醒的他的臉上?！霸瓉硎茄b的?！逼鸯谛堑难劾飵Я藥追中σ?，“我就說，除了我之外，也許沒有人醉得比我更快了。我剛剛是去付錢的，可沒想把你們都丟在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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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騙了吧?！惫捻w輕笑一聲，“我已經(jīng)叫了幾個(gè)網(wǎng)約車，馬上會(huì)送他們會(huì)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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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愿意送我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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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我把你拐回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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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不得。”郭文韜半倚在沙發(fā)上，蒲熠星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啊左耳后一顆小巧精致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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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把其他幾個(gè)人都抬上了網(wǎng)約車，然后一起往停車場走去。就在這時(shí)，蒲熠星的電話響了起來?！拔埂阏f你媽媽叫你回法國一趟？啊……行，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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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嫂子不在家？”郭文韜帶著笑意的眼睛瞟了瞟蒲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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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要回法國一趟，可能一個(gè)星期左右的時(shí)間才能回來……也不知道她媽媽叫她回去是為了什么，她是叫我?guī)退?qǐng)假的?！逼鸯谛菗u了搖頭，卻看見了郭文韜狡黠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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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qǐng)我去你們家坐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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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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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你在乎嗎，大半夜的最好?！惫捻w嘴角帶起一絲張揚(yáng)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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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很快就開回了家，按照這時(shí)間來看一定是超速了。郭文韜解開安全帶，看著眼前一共三層的龐大建筑，走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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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郭文韜聽到蒲熠星進(jìn)來了，于是開了口，“我在想，如果這棟房子是你和我的，該有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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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蒲熠星走到郭文韜背后，他的聲音在黑暗的大廳中不?；仨懀拔以谙?，和你一起下地獄，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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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把郭文韜整個(gè)人扳了過來，面對(duì)著他，隨后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嘴唇。郭文韜的腰撞在了桌子上，他伸出手解著蒲熠星襯衫的紐扣，兩人之間僅剩的兩層隔閡很快就消失了。蒲熠星撫摸著郭文韜，咬破了他的嘴角?！斑@樣子，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huì)找不到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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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要下地獄了，還怎么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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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你會(huì)和我一起下地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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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不會(huì)下地獄呢，我們會(huì)去往一個(gè)沒有世俗眼光的地方，然后我們會(huì)再次遇到彼此?！惫捻w笑了起來，蒲熠星寵溺地看著這個(gè)小男孩，“我只是背叛了這個(gè)世界而已，而你，是叛徒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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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呼吸都逐漸變得急促了起來，郭文韜的手已經(jīng)纏上了蒲熠星的脖子，蒲熠星的腦袋也已經(jīng)搭在了郭文韜的肩上?！案?，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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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蒲熠星?！?/p>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郭文韜攬住蒲熠星的頭，在他耳邊耳語道，隨后迎接了人生中最猛烈的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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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了暴雨，而在這偌大的房間里，一場春天的暴雨也悄然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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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郭文韜和蒲熠星是一起去學(xué)校的，一路上郭文韜都沒敢看蒲熠星一眼?！霸趺戳?，害羞了？拜托……是你先動(dòng)手的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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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郭文韜狠狠瞪了蒲熠星一眼，隨后癱在舒服的皮椅子上，“在她回來之前……我都要住你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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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you wish, my dear.?”蒲熠星看了郭文韜一眼，他知道，當(dāng)他做出了昨晚那個(gè)選擇之后，他和郭文韜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要么將這份感情永遠(yuǎn)藏在世界的陰暗面，直到一切與這有關(guān)的人都死去，沒有人再能阻擋他們；要么某一天東窗事發(fā)，兩個(gè)人都再無未來可言，只能一直活在痛苦和流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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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開學(xué)的日子絕對(duì)是最滋潤的，沒有什么作業(yè)，也沒有考試需要擔(dān)心。今天蒲熠星教了一首歌，是《悲慘世界》里的Empty chairs and empty tables。蒲熠星說，郭文韜唱得太用力了，空有憤怒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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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解，他覺得這首歌本身就是表達(dá)對(duì)于戰(zhàn)友死去的悲傷和革命失敗的憤怒。但蒲熠星告訴他，這首歌真正的真諦并不是悲傷和憤怒，而是反思——對(duì)于這一切的意義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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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郭文韜似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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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當(dāng)你我之間……某天被發(fā)現(xiàn)的時(shí)候，我們也會(huì)反思，當(dāng)時(shí)究竟是什么推著我們往前走了那一步，哪怕我們知道前面就是萬丈深淵，我們無論如何都將尸骨無存?！逼鸯谛堑卣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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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樣嗎，感情都不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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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嗎，都是沉痛的反思?！逼鸯谛钦酒鹕韥?，“放學(xué)了，我們?cè)撟吡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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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diǎn)沉悶。蒲熠星今天粗暴了點(diǎn)，郭文韜有好幾次都慘叫出了聲，但蒲熠星并未理睬。蒲熠星只是不停地運(yùn)作著，直到身下的那個(gè)人徹底軟倒在地上。郭文韜的腰好酸好酸，全身都散架了一樣的疼。他顫顫巍巍地去洗了個(gè)澡，還差點(diǎn)在浴室里頭滑倒。他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脖子和手臂上裸露出的紅色印記，無奈地?fù)u了搖頭——現(xiàn)在的天氣還
是很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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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從浴室出來的那一刻，蒲熠星就已經(jīng)緊緊地抱了上來。“對(duì)不起……文韜，對(duì)不起，我以后不會(huì)這樣了，我不會(huì)強(qiáng)迫你?！逼鸯谛强雌饋砗艿吐?，“對(duì)不起……你今天一定很煎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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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管是行為還是說的話都很奇怪?！惫捻w感覺自己的骨頭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了，“……喂，你真的好重，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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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到沙發(fā)上坐下，蒲熠星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我媽強(qiáng)迫我和米娜生個(gè)孩子，但……啊，不是她不想，是我現(xiàn)在不想了。”他悶悶地敲著面前的茶幾，“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甚至都不知道，我當(dāng)年對(duì)于米娜的感情究竟是不是愛情，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不了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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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一下就明白了。他們倆冒著大不韙走在一起，并不意味著他們倆愛得有多撕心裂肺、多?？菔癄€——這僅僅是因?yàn)椋谶@段關(guān)系中，郭文韜能夠滿足自己的欲望，和一個(gè)本來永遠(yuǎn)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人瘋狂；蒲熠星可以暫時(shí)忘卻世俗的一切枷鎖和所謂的任務(wù)，讓他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內(nèi)心。他們?cè)诮饷摰目旄泻捅畴x的羞愧之間前行，不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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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jī)降落在戴高樂機(jī)場的那一刻，米娜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她推著行李從機(jī)場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母親漂亮的天藍(lán)色mini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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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叫我回來干什么?！泵啄鹊哪赣H是一位很標(biāo)準(zhǔn)的法國美人，雖然已經(jīng)年過半百了，但還是很優(yōu)雅漂亮，“我……我剛剛做出那樣的決定，也該好好履行一下我作為妻子的職責(zé)了。熠星和我，我們畢竟不能一生都沒有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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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éléna，你實(shí)話告訴我，”Séléna是米娜的法語名字，她的媽媽幾乎不會(huì)直接叫她的名字，“你和熠星之間的感情，到底穩(wěn)不穩(wěn)固……換句話說，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愛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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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他……我們倆已經(jīng)認(rèn)識(shí)八年了，也在一起八年了?！泵啄鹊穆曇艉塥q豫，她的母親正嚴(yán)肅地盯著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不給他生個(gè)孩子，他是不是就會(huì)沒有以前那么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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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她的媽媽嘆了口氣，“如果一個(gè)男人是為了孩子找女人，那這個(gè)女人勢必不會(huì)快樂，但我也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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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你一個(gè)問題，他有多久沒碰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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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米娜一下紅了臉，但隨即她的臉就蒼白了下來，“一開始……前兩年，我因?yàn)槲业穆殬I(yè)，一直不讓他碰我。但從前兩年開始，我就再?zèng)]有拒絕過他，但他……他也沒有再碰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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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傻孩子。”她的母親慢慢地?fù)崦念^，“你知道嗎，我和你的父親就是這樣分開的。男人永遠(yuǎn)臣服于欲望，你不給他欲望，那年輕時(shí)的愛情大概率是不會(huì)長久的。但當(dāng)他都不愿意接受你帶給他的欲望的時(shí)候，你覺得他還愛你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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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肯定，但他可能已經(jīng)有新對(duì)象了?！彼粗殖聊拿啄?，“在我這里住上一段時(shí)間吧，回去的時(shí)候一定要出其不意，說不定就能抓到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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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突然變得陰鷙，也許是想起了不好的往事。她一踩油門，車子便以極快的速度駛出了機(jī)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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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一聽說米娜要在法國呆上很久，便愈加得意忘形起來了。他會(huì)和郭文韜睡在他和米娜的床上；會(huì)在不起眼的角落偷偷親吻他的眼角；會(huì)和他昏天黑地的從客廳到臥室，從臥室到浴室，從浴室到陽臺(tái)，再從陽臺(tái)回到客廳，他總有新點(diǎn)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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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韜，馬上是清明小假期，要不要出去玩?！逼鸯谛菗崦捻w藏在被子里的光滑的后背，“帶你去海邊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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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才不要去海邊，我都去了多少次了。”郭文韜躲在被窩里玩著蒲熠星的手指頭，“我只想跟你一起唱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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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個(gè)工作狂?！逼鸯谛枪瘟艘幌鹿捻w的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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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說真的，我接到戲了，是他的新作，守夜?！惫捻w轉(zhuǎn)過頭，背對(duì)著蒲熠星，“所以，我們也許不能每天都在一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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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守夜。”蒲熠星怔怔地看著郭文韜，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了。守夜是他的新作品，他的劇沒有一部不是經(jīng)典中的經(jīng)典。當(dāng)年那個(gè)小小的蒲熠星，就是被他的劇捧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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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守夜，男三號(hào)，一個(gè)男同性戀，”郭文韜長舒一口氣，“是不是很適合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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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可以來找我，我會(huì)打電話給你的。”郭文韜看蒲熠星那么沉默，便出言安慰了他，“我保證，一個(gè)星期一定和你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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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總希望你總是可以來安慰我?！逼鸯谛潜ё×斯捻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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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但這是不可能的，不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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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順利地上演了，郭文韜作為男三號(hào)A角每周要演上三場，分別是周二、周四和周五的晚上。從這時(shí)候開始，他和蒲熠星的見面地點(diǎn)就改在了劇場一旁的星濤酒店里。他們倆長期包下了酒店的2010房間，那是守夜劇組安排給郭文韜的房間?！皬拇酥?，這里就是我們倆臨時(shí)的家了！”郭文韜興奮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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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長久。”蒲熠星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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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看著眼前并不大的，只有一個(gè)衛(wèi)生間和一張雙人床的房間，不禁笑出了聲：“這是我們的代價(ji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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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手握著顛倒的夢想?跟著我滿足你全部要求也無妨?所謂的追求夢想?不過是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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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看著眼前的人唱著搖滾浮士德中X-黑暗的唱段，突然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和他共同簽訂下了魔鬼的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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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我們已經(jīng)將靈魂像浮士德一樣賣給了黑暗，只有愛才能把我們救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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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蒲熠星現(xiàn)在把手機(jī)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只要郭文韜一來電話，他就會(huì)拋下手頭上的所有事情，趕緊跑去他們的秘密小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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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某一天，他要出門的時(shí)候，兩個(gè)月沒見的米娜突然出現(xiàn)在了家門口，拿著一堆行李?！坝H愛的，我回來啦?！彼坪鯇?duì)于蒲熠星呆在家里感到十分滿意，“不迎接我一下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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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chéri?！逼鸯谛巧焓直ё×嗣啄?，心里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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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從來不這么油嘴滑舌?！泵啄绕擦似鸯谛且谎?，蒲熠星背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累啦，要洗洗睡覺了，行李明天再收拾吧，反正明天是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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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定地走進(jìn)了浴室，看著那瓶所剩無幾的沐浴露，不禁哭了出來：“……混蛋蒲熠星，他一個(gè)人怎么可能用掉這么多，這可是我走之前才開封的啊……混蛋，在外面有人也就算了，竟然還帶到家里來，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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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起來，蒲熠星已經(jīng)在樓下吃早飯了?！懊啄?，你今天有事情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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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棁找我出去玩，我晚上回來做飯，你午飯自己解決一下吧。”林棁是他們倆的大學(xué)同學(xué)，是個(gè)少見的女牙醫(yī)，她家里人都催她趕緊結(jié)婚，可她從來沒聽過，她唯一長期保持聯(lián)絡(luò)的對(duì)象就是蒲熠星和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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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注意安全?！逼鸯谛屈c(diǎn)了點(diǎn)頭。她看著米娜關(guān)上了門，過了大約十五分鐘，他才放心地打開了手機(jī)。“韜，你現(xiàn)在方便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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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這才幾點(diǎn)啊……Bro，我昨天晚上等你等到很晚誒，你竟然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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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米娜她突然回來了，我出不去。”蒲熠星安撫著郭文韜的情緒，“我想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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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還是2010，快點(diǎn)……咱們好久沒見了，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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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還是很警惕的，他打了個(gè)電話給林棁?！拔梗?，你今天是不是跟米娜約了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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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了，我們倆都在咖啡館坐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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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就是擔(dān)心她的安全，所以來問問你?！逼鸯谛菕鞌嗔穗娫?，然后趕緊披上衣服出了門。星濤酒店離他家并不遠(yuǎn)，也就二十分鐘的腳程，所以他并沒有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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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棁看著顯示著“通話結(jié)束”的屏幕，嘆了口氣?！氨拘〗慊静辉趺慈鲋e的，也就是拗不過米娜你?！彼粗湛杖缫驳膶?duì)面的座椅，“希望我做的是對(duì)的吧，也希望什么壞事都不會(huì)發(fā)生，我并不想對(duì)你們兩個(gè)中的任何一個(gè)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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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的腳踩在初秋涼爽的地面上，雖然今天不是晴天，但他還是快樂地哼起了小曲?？伤⑽醋⒁獾?，在他不遠(yuǎn)的身后，一個(gè)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跟著他，尾隨著他，直到親眼看著他走進(jìn)了酒店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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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清了清嗓子，按耐住了自己內(nèi)心的絕望。正值中午，還不是什么假期，整個(gè)大廳里都沒什么人。她走到前臺(tái)，敲了敲臺(tái)面：“你好，辦理入住，請(qǐng)盡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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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過后，米娜成功地拿到了房卡。她清晰地記得，蒲熠星上了第二部電梯。她按了電梯，然后看著第二部電梯停在了20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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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層?！彼嗣~頭，她記得最近新上映的《守夜》劇組包下了整個(gè)20樓。她顫顫巍巍地按下了20樓的按鈕，隨著電梯越升越高，她的心也越跳越快?！岸！钡囊宦?，電梯停在了20樓，米娜走出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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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劇組的人基本上都不在酒店里，整個(gè)二十樓寂靜的可怕。但是，很快，一陣舒暢的呻吟聲就從走廊左邊的一扇門中傳了出來。米娜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她和蒲熠星在一起八年之久，怎么會(huì)聽不出來，那就是蒲熠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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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她想要進(jìn)一步確定房間位置的時(shí)候，一個(gè)更加清亮的男聲也響了起來，交織在蒲熠星的聲音中間，像在表演原始春天的二重唱。米娜癱坐在地上，她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性，但唯獨(dú)沒有想到，蒲熠星真的愛上了一個(gè)男人，這個(gè)男人還比他整整笑了七歲，這個(gè)男人還是他的學(xué)生，這個(gè)男人是她看成弟弟的郭文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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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她顫抖著敲響了2010房間的門。兩個(gè)人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后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的聲音。門開了，里面是臉色蒼白的蒲熠星和郭文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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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我進(jìn)去嗎?！泵啄冉吡Ρ３掷潇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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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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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是沒有用的。”米娜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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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真的很對(duì)不起，我跟你在一起八年，但我最近才認(rèn)識(shí)到，我真正愛的不是你?！逼鸯谛堑拖铝祟^，“對(duì)不起，米娜。你還是完整的，我從未碰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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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跟我離婚，然后尋找自己的生活——總會(huì)有比我更愛你的人，你還有條件去追尋這樣的人。米娜，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會(huì)獲得幸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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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以放過你，我就是心軟……”米娜哭了起來，“但我放不過自己！蒲熠星，你可以不愛我，但我愛你……我愛你愛到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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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從剛剛開始一直沉默著不說話，但他此時(shí)突然開口了：“我不會(huì)再橫插在你們中間了，我知道這不對(duì)。這一切都不能被說出去——熠星還要做他的音樂劇之王，您也還會(huì)是教書育人的老師，受到所有學(xué)生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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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你是不是太自私了?！逼鸯谛敲偷刈プ×斯捻w的肩膀，“是，你可以承受得住沒有我的日子，但你有沒有想過，我能不能承受沒有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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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的從來都只是我們倆，蒲熠星。”郭文韜鎮(zhèn)定地說道，“米娜從未做錯(cuò)過，她不該受到懲罰，只有我們應(yīng)該受到懲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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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沉默了，隨后他轉(zhuǎn)向米娜：“文韜他一直想去有雪的地方玩，你能給我這個(gè)時(shí)間，滿足他的愿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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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背過身去，點(diǎn)了點(diǎn)頭。于是，什么都像沒有發(fā)生一樣，蒲熠星還是音樂劇之王，米娜還是他的妻子，郭文韜還是正在升起的一顆冉冉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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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和郭文韜降落在了北歐?！盀槭裁匆獊磉@里，這個(gè)月份的東北照樣也能看到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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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你泡溫泉，不行嗎，東北應(yīng)該沒啥溫泉吧”蒲熠星摸了摸郭文韜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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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在雪天中坐在酒店房間院子里的溫泉里，沒有任何多余的動(dòng)作，只是互相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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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你愿意做我的Angel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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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Angel去天堂了，Collins該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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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起去天堂吧啊……不，一起下地獄吧，我的Ange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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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親了親郭文韜的額頭，郭文韜伸手抱住蒲熠星?！懊啄冉阍趺崔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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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會(huì)忘記這一切的，而我想自私一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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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I’ll cove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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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 cover you 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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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的水面逐漸恢復(fù)了平靜，雪花落在上面，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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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靈感，就摸了這么一篇，希望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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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C會(huì)更勁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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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覺我開始寫勁爆文學(xu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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