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

她們被帶走的那一天,我在她們的臉上看到了很多不同的表情。有的人驚訝之情明明白白地掛在臉上,有的人則是兇巴巴地瞪著我,還有人干脆一副撲克臉連看都不看我。我知道,她們在記恨著我,畢竟我現(xiàn)在挽著胳膊的人,算得上是她們的敵人。
她們會被帶去一個特殊的軍營,至少暫時她們會是安全的。
我身邊肥頭大耳的菲斯卡爾笑呵呵地看著一輛又一輛軍車開走,臉上的肥肉在一抖一抖的。
“我們也走吧,親愛的?!蔽逸p輕倚靠在他的身側(cè),故意嗲聲嗲氣地說著話。
他笑了笑,沒說什么,拉著我的手坐上了他的專車。
沒有人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格里芬早已名存實亡,我必須做好計劃,至少在末路橋頭,我得為那些姑娘們謀一條生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想起來之前在軍方的晚宴上,曾經(jīng)有一個軍方的家伙對我很感興趣。從抽屜最下面翻出那張不知道已經(jīng)放了多久的名片,我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請問是菲斯卡爾上將嗎?我是格里芬的伊莎貝爾,之前在軍方的宴會上見過面的?!?/strong>
電話那頭的男人欣喜若狂,很快我們就見了一面。裝修精致的餐廳環(huán)境典雅,價格不菲的食物也的確讓我垂涎欲滴,不過我卻覺得難以下咽,因為面前的男人實在是讓我感到惡心。
且不說他那色瞇瞇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游走個不停,一只脫了鞋的臭腳丫子在我的大腿上蹭了蹭去的,要不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非把他剁了不可,現(xiàn)在我只能故作鎮(zhèn)定和他講明了來意。
他聽完我說的之后就笑了,那是一種奸笑。然后他說:“伊莎貝爾小姐的請求我自然可以答應(yīng),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知道作為等價交換,伊莎貝爾小姐能否也幫我一個忙呢?”
“什么忙?”我這樣問道。
他沒有回答,只是把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我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告訴他我會考慮的,然后我就走掉了。其實我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做。
我一定是瘋了。我一邊這么想著,一邊把瓶子里的液體灌進了嘴里。伏特加的烈度不是吹的,辛辣的液體燒得喉嚨里有些難受,腦袋開始變得有些暈乎乎的,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趁著意識還清醒的時候,我拎著酒瓶子撞開了416的房間門。
后來的事情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只知道那天夜很長,兩個女孩兒互相看著對方的臉,為彼此留下了珍貴的紀(jì)念。
菲斯卡爾想要的我自然會給他,但是他休想拿走我的第一次。婚禮那天來了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個是我認(rèn)識的,假笑著應(yīng)付白天的典禮已經(jīng)讓我心力交瘁,晚上的我只能任由身上的肥豬蹂躪。
再后來,情況很快急轉(zhuǎn)直下,格里芬眼看著就要走到了滅亡的邊緣。菲斯卡爾沒有食言,按照約定他帶走了我手下所有的姑娘們,然后保證了她們的安全,只有404是唯一的例外,因為這群家伙來無影去無蹤的,菲斯卡爾也找不到她們。
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沒有人知道,其實后面我還有計劃。
我知道他絕對會對那些姑娘們動手的,面對那些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丫頭,這種色鬼才不會管住自己。于是在某天的夜里,我拿著偽造的文件去了軍營,騙過了衛(wèi)兵放走了所有人。
她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衛(wèi)兵突然告訴她們,她們自由了。
沒有人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因為他們再也沒見過菲斯卡爾。
沒有人知道,我是一個從小就接受了嚴(yán)酷體力和智力訓(xùn)練的人。在加入格里芬之前,我就讀于德國最好的大學(xué)并且提前畢了業(yè)。
沒有人知道我現(xiàn)在在那里,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我從來都沒指望那些姑娘們能了解所有的一切,也從來沒指望她們能夠原諒我。這一整個計劃,前前后后所發(fā)生的一切,就讓我?guī)нM墳?zāi)拱伞?/strong>
半年之后……
今天也個好天氣呢,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走向自己的梅賽德斯卡車,今天的計劃是從柏林運送水果到法蘭克福。
就在我碰到車門把手的那一刻,我身后響起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你就真的以為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你這個拿走了我處女的家伙?”
她的身后,站著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