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短篇
“阿音····阿音····”
“誰?是誰?”
“阿音·····阿音······”
“阿琬,是你嗎阿琬?”
“阿音·····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阿琬,你等等我啊阿琬!”
“阿琬!”
許幻音猛的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來,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確定這只是一場夢(mèng),但莫名的出了很多汗。躺在她身旁的人也被吵醒:“夫君,你怎么了?”,“沒事,只是做了場噩夢(mèng),不礙事的,你睡吧”。就在許幻音準(zhǔn)備躺下繼續(xù)睡的時(shí)候,遠(yuǎn)遠(yuǎn)的,皇宮里的譙樓敲起了天命鼓,緊接著是長哀鐘的雄渾沉悶的鐘聲,隨著天命鼓的鼓聲一起,震蕩著傳遍了全凰極城,這鐘鼓聲只有一件事情——皇帝···駕崩。許幻音在聽到這鐘鼓聲之后,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從腳涌到了頭頂,身體上的每一處都在顫抖著,伴隨著心里莫名的恐懼一起,如潮水般猛沖她的心房。
“來人!備馬!”
老天爺也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樣,天空中開始響起了沉悶的雷聲。在這空無一人的朱雀街上,許幻音騎著那批她最中意的戰(zhàn)馬,一路狂奔在奔向皇宮的路上。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一幕幕與她的過往,她的眉目間,她的嘴角邊,仿佛就在許幻音的眼前,那些過往一瞬間明亮鮮活了起來。
駿馬載著許幻音一路奔向皇宮,作為鎮(zhèn)國公的許幻音,擁有可以緊急事務(wù)可騎馬入大內(nèi)奏報(bào)的特殊權(quán)力,借著這一權(quán)力,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宮城之內(nèi)。她抓住一個(gè)宮女,用急切的口吻問道:“陛下呢,陛下在哪!”,“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一臉問了好幾個(gè)人都口稱不知,許幻音急的眼睛都可以冒出火來,天也不作美,傾盆大雨此刻揮灑了下來,如水簾一般遮住了這天地和這地上的墻與人。誰也不知皇帝在哪里,許幻音有些愣住了,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霎時(shí)間,一把傘擋在了許幻音的頭頂——那是一個(gè)老嬤嬤打的傘。
“楊嬤嬤,楊嬤嬤,陛下,陛下在哪???”
“國公大人,您去寧壽宮吧,去了那,一切便都了然了”
原本抓著楊嬤嬤衣袖的許幻音,仿佛一個(gè)病入膏肓的人,得到了一枚可起死回生的仙丹一樣。顧不上自己已經(jīng)濕透,腳底打滑的許幻音,踩著泥水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寧壽宮。守門的宮人不敢攔阻,許幻音轟的一聲推開那沉重的宮門,看到的,卻是心中最不愿看到的畫面?;屎?、妃嬪還有一眾公主,齊刷刷的看著推門而入?yún)s衣衫不整滿身泥濘的許幻音。眾人臉上,余淚未消,而那床上沒有拉開的幔帳,被這雷雨夜制造的陣風(fēng),急急的擺動(dòng)了兩下。許幻音往前走了兩步,心中,腦海里,已經(jīng)是激蕩成了一片混沌。朝著床上的方向走過去,腳下卻越來越沉,未及床邊,許幻音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