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回到璃月港傳遞情報，夜蘭和空故意在帕維爾的辦公室里假裝爭執(zhí)，試圖用演技瞞過這個狡黠的男人。

“你這家伙...”

暴怒不已的空伸出手就要給夜蘭一記耳光，卻被不知何時靠近二人的帕維爾抓住了手。

“烏爾法，冷靜點。”

“...抱歉，有些失態(tài)了?！狈畔率值目招闹懈`喜，卻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夜蘭一眼。

夜蘭機(jī)靈地不依不饒著：“瞪我干什么？！我哪句話說錯了？跟著你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要不是有帕維爾先生多加關(guān)照，我指不定要遭什么罪呢！”

“你也冷靜點，卡芙卡?！?/p>

夜蘭安靜下來，置氣地偏過頭去，等待著帕維爾一步步走進(jìn)他們設(shè)下的套。

“不就是去璃月港嗎？我給你許可就是了。”

帕維爾大方地應(yīng)允著夜蘭的心愿，視線卻暗暗看著空這邊。而空也知道，要是他露出一點大功告成的安心感，不僅兩人無法脫身，甚至?xí)行悦畱n。

“我不同意！”空用力地拍著桌子?！芭辆S爾先生，恕我說話直，卡芙卡她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嗎？璃月港一直排斥愚人眾，這時候貿(mào)然前往，萬一有千巖軍查到蛛絲馬跡怎么辦？那群人可不是吃干飯的！”

帕維爾看向夜蘭：“你覺得呢？”

夜蘭沉默不語，原本偏向另一側(cè)的頭微微下垂，一聲不吭地盯著地板。

帕維爾對空說：“要我說，你就遷就她一些吧，畢竟也是有感情的。大不了這一路上的安全就由你負(fù)責(zé)，還是說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可...”

“帕維爾先生。”夜蘭開了口，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周，我這么做還有暴露本部所在的可能性。我不能為一己私欲壞了愚人眾的大事，一旦千巖軍找到這里就壞了?！?/p>

“如果你們擔(dān)心的是這里的安全，那大可不必?！?/p>

聽到這里，帕維爾緩緩走回桌后，坐在椅子上。

“有七星與眾仙人在，喚醒漩渦之魔神尚不能攻下璃月港，我們更不必說。然而，若論在這里抵御進(jìn)攻，除非巖王帝君再世，否則這本部便固若金湯?！?/p>

原來，這座本部的設(shè)計者便是眼前的帕維爾，他在愚人眾以建筑工事聞名，此處便是他的得意之作。外部看上去草長鶯飛，與普通野外并無二致，但土地之下墻壁之內(nèi)隱藏著許多機(jī)關(guān)武器，易守難攻。

看著得意的帕維爾，空和夜蘭對視一眼，這是二人沒有想到的。

“真的沒問題嗎？”

“我說過了，除非巖王帝君再世...啊，或者從內(nèi)部爆破摧毀，否則從外部是不可能攻破的?！?/p>

帕維爾夸贊完自己的作品后，二話不說就給他們開出了請假條。夜蘭接過請假條，看著眼前一反常態(tài)松懈的男人，反倒不安了起來，一咬牙，問了個問題。

“帕維爾先生，萬一我們是璃月港的間諜怎么辦？”

不說帕維爾，聽到這個問題時，空渾身戰(zhàn)栗，瞬間耳鳴了。他們的計劃早已完成了，可從來沒有商量過這句話。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夜蘭，明明已經(jīng)無限接近成功了，為什么還要問這種話？

帕維爾沒有說話，還是靠在椅子上，夜蘭便接著說：“在我的印象里，您從來不是這么自矜功績的人，而是謹(jǐn)小慎微、明察秋毫，所以我想知道，您是否有什么在瞞著我們?！?/p>

“有些人以愚人眾情報部為榮，有些人，情報部以她為榮?！?/p>

帕維爾笑著搖搖頭：“我還以為藏得很好了呢，沒想到還是被看穿了?！?/p>

唯一不能理解狀況的空一頭霧水，看看夜蘭又看看帕維爾，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烏爾法，有機(jī)會多跟卡芙卡學(xué)學(xué)，這種本事不是誰都有的?！?/p>

帕維爾點起一根煙，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把煙叼在嘴里，走去打開窗。煙霧在他口鼻間縈繞吞吐，盤桓在屋頂，天花板上的微微焦黑，無言默送著老朋友飄向窗外。

“老徐，其實是我的朋友。”

又是意外的情況，空看著夜蘭的背影，他已經(jīng)猜不出她的心思，但最好的選擇是安靜聽下去。

“年輕的時候我們都是冒險家，風(fēng)餐露宿、命懸一線都是家常便飯，因此我們也練就了一身的本領(lǐng)。但走的路多了，看的東西多了，想法自然也會不一樣。我見了太多的苦難，也尋訪過被天上之人彈指間湮滅的文明，于是我來到冰之女皇麾下，希望終有一日能解放所有人。至于老徐，他的選擇是守護(hù)璃月港，在璃月七星的手下工作?！?/p>

“兩個人都覺得自己才是對的，都希望對方不要走了歪路，于是爭執(zhí)如期而至。最后，他扔下一句璃月古話‘道不同不相為謀’，頭也不回地走了。我自知勸不過他，便也走了。后來我們再見時早已形同陌路，甚至不愿多看彼此一眼?！?/p>

煙將盡，帕維爾輕輕把它按滅在煙灰缸里。隨著指尖的捻動，火星一點點熄滅在所剩無幾的煙蒂中，最終它以掙扎的彎曲姿態(tài)死去了。

“這次他來歸順愚人眾，距離我們上次相見，已經(jīng)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老徐此行的目的，我其實很清楚，他對我的心思應(yīng)該也很清楚。但我就是不愿意相信，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聽之任之，有人來向我懷疑他，我也不了了之?？墒?..”

帕維爾不再說下去了，夜蘭和空也明白，沉默不語。

“那天你們頂撞執(zhí)行人，我能理解。勉強(qiáng)算是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卻連一個體面的死法都給不了他，還是你們替我埋葬了他。所以...”

帕維爾抬頭看著他們：“去吧，去璃月港吧。就當(dāng)我完成了他的遺愿，就當(dāng)你們是他的寄托吧?！?/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