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它

第一節(jié)

? ? ? ? 在我印象中，外公單獨住在山下的一個木房子里面，不愿與舅舅們住在山上新修的磚房中。那年我十五歲，很久沒有見面，這天正好是清明假期，我打算獨自去拜訪，天氣不好，天氣陰沉沉的。到了以后并沒有看到外公，推開外邊的門走進屋內(nèi)，在里面轉(zhuǎn)了大半個屋子依然沒看到外公。找到最后，發(fā)現(xiàn)一個關(guān)著的房間，打開一看赫然是年過九十多歲的外公，滿面蒼老，身著藏青色的素裝，頭裹大黑帽。趁著外公走神的間隙，我走了進去。環(huán)視一圈房間，除了我進來的側(cè)門，這個房間還有一個到外面院壩的大門，以及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后門，視線落在斜對面的角落里，驚人地看到角落里平躺在木板上的是大舅?，像已經(jīng)去世的那種，我還沒來得及思索，外公已經(jīng)走到我的身前，看到外公滿臉嚴肅的神情，全程沒說一句話把我趕了出來，當我再想進去時，門已經(jīng)打不開了。我想起房間有三道門，我繞到外面院壩的大門，怎么也推不開，不出意外里面也是被鎖住了，還有一道后門，但出奇的是不管怎么繞，怎么找，都沒看到后面，沒辦法，只能放棄回家?；氐郊抑校瑔柤凹胰伺c親戚，得到的答復都是大舅已經(jīng)去世了，不可能在外公房間里面，還說外公年紀大了性格變得孤僻，不愿與人相處去，讓我不要多想，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第二節(jié)

? ? ? ? 時光悄然，兩年過去了，正值清明假期，我們家和二舅、三舅家商量一起去大舅墳上掛親，正好看一下外公，他們的印象中大舅已經(jīng)去世了但不知道埋在哪里，這件事外公一人操辦卻也不對任何人說。但只有我知道那個房間里面有外公，還有個躺著像去世的大舅。一行人走到了那個老屋外，我第一時間想去從院壩外面大門進那個神秘的房間，最終發(fā)現(xiàn)還是鎖住的。因為沒看到外公，我?guī)е娙藖淼侥莻€房間的側(cè)門，正要從里面?zhèn)乳T進去，就看到外公滿面春風、笑盈盈的出來了，自然而然的動作阻止的我們一行人進去。外公把我們招呼到最大的房間休息，去的人很多，大家圍著幾張桌子像擺酒吃席一樣。所有人包括我爸爸都相信那是外公，但我很懷疑，第一點：現(xiàn)在外公穿的像樸素但衣服顏色不深，像農(nóng)村五、六十歲穿的那樣，裹得也沒那么嚴實，露出了手踝腳踝，也沒戴帽子，我看到那露出來的皮膚和面色完全不像九十多歲的外公，倒像五、六十歲的人。在我多次我暗示了我爸爸后，他不相信也沒當回事，以小孩不懂事開玩笑一般對待。

第三節(jié)

? ? ? 簡單的聚會交流結(jié)束了，有的進了其它小房間，有的到外面耍，我和老爸在離不讓進的那個房間最遠的一頭，再次給老爸說我的疑惑與外公的反常，仍是沒得到回應(yīng)。我為了驗證我猜想，獨自一人去找那個神秘的房間，繞過去繞過來才看到那個房間的側(cè)門，正看到還沒走近那個側(cè)門，就看到了外公走出來，我叫了一聲“外公”，面前這個老人依然是滿面笑容，但笑得不和藹，在我喊出以后他不是第一時間答應(yīng)我的，有明顯的間隔。我想進去那個房間，結(jié)果被外公阻止了，這次只有我一個人也不讓進，我之前是進去過的，和我上次完全不一樣，上次雖然我貿(mào)然進去，但外公沒有第一時間趕我出來，我還是環(huán)視了一周，才慢慢趕我出來的。我更加懷疑了，帶著很多疑問，外公送我回到了老爸的房間，此時正好三舅們也在，大家有一起撈起來家常。

第四節(jié)

? ? ? ?我這次談話沒說話，靜靜地站在所有人后面，聽著他們和外公對話，眼睛卻一直在關(guān)注外的面部表情與一言一止，談話中途，我突然串到前面笑著喊了聲“外公”，得到的答案還是和之前一樣，會延遲的答應(yīng)，像是不習慣我這么叫他，亦或者是在想是不是在叫他。談話結(jié)束送走了外公和其它人，我梳理了來拜訪過程中外公的言行舉止，和以前遇見那個對比。我又給我老爸逐一分析，第一點就是之前說的外觀和身著問題；第二點；我喊他像反應(yīng)不過來他是我外公一樣；第三點：對話過程中他面部表情以及對話不像一個九十多歲的老者和一群小輩的談話，缺少了他那該有的嚴肅與威嚴，缺少了對孫子一輩的和藹與慈祥；第四點：他現(xiàn)在的姿態(tài)中頭放的低，沒挺起身板，不似老人的佝僂，像極了小人形態(tài)。我老爸也動搖了，但我們都不知道為什么外公變成了這樣，想再去一探究竟。

第五節(jié)

? ? ? ? 這一系列疑點與我的疑問串聯(lián)起來，結(jié)合之前獨自拜訪時見到的場景，不經(jīng)讓我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這個人長得和外公相像，可能他就是大舅，但我之前看到大舅像去世了一樣平躺在那個房間的角落里面，以及其它人都肯定去世埋了，只是不相信我看到的，難道大舅活還活著？如果是這樣，那外公又去哪里了。帶著這些疑惑，我下定了決心要去那個房間看看，這次我學聰明了，悄悄的去，繞開了所有人，成功的來到了小門外，慢慢地打開門，進去一看，房間里面還是那個格局，唯一不同就是那個角落躺下的大舅不在了，這使我非常的疑惑。

第六節(jié)

? ? ? ? 這時候外公從另一個小門出現(xiàn)，還是那個身形，還是那副表情與不真實的笑容。出奇的是，這次沒趕我，也沒呵斥我，迎接而來的是開著的兩個門都自動關(guān)上了，我頓然明白，這是觸及到了外公的秘密與底線。他不慌不忙的走過來，還是那副淡然，全然不因我的唐突而神色變化。我開始質(zhì)問他，說出了我的疑點與猜想，等待著外公的回答。

第七節(jié)

? ? ? ? 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房間，他很爽快的回答了我，他確實不是外公，而是大舅。我問他之前不是去世了嗎？他回答到，當時還有口氣是活著的。他解釋到我真正的外公是一直瞞著我們的，把他與大舅鎖著這個房間，是在壓制著大舅。我結(jié)合最近看到大舅的一言一行，瞬間大舅的壞人人設(shè)就建立了起來，這可能是外公要單獨壓制大舅的原因。我接著問外公在哪里，他給出的回答是已經(jīng)去世了。我好奇地問大舅：你復活了為什么不以自己的身份出現(xiàn)，為什么要以外公的身份出現(xiàn)。他沒說自己以自己身份出現(xiàn)的壞處，但說以外公的身份出現(xiàn)，可以得到更高的身份與地位，還能得到外公的所有，還能瞞天過海。我只想象外公可能是不想讓大舅出來干壞事，就一直留這個房間，以自己的余生壓制的大舅，但不忍心害其性命，只留一口氣了，留有生還的機會。上次見面估計外公身體已經(jīng)快不行了，我的貿(mào)然也被默認了，想讓我們堤防或做出點什么，又不忍心我卷入其中，還是把我趕了出去，更未不表明一切的原由。

第八節(jié)

? ? ? ? 這一切真相大白了，大舅根本沒去世，本該長命百歲的外公去世了，大舅得以緩過來。大舅說明了這一切的同時，見他心情也變舒暢，但我知道這一切不會這么簡單，大舅也不會輕易放我離開。果然，漸行漸近的大舅要拿出他接下來的態(tài)度了。這一刻，我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么辦，突然，看到窗戶破開，一個人不認識的人破窗而入，從這身形與氣勢來看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緊接著側(cè)門也被打開，看到我老爸和其它人也進來了。原來他們也有所懷疑，只是不愿相信這是事實，更多的是不愿打破這個平衡，像剛開始一樣大家都裝作不知道，給大舅這些年來得補償，也讓他安心度過余生。沒想到我和我老爸進來打破了這一切，最終告我老爸時，老爸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我已經(jīng)在捅破窗戶紙的路上了，他們不得不出現(xiàn)，阻止這一切。但一切都來得太晚了，不能阻止大舅的攻勢，在大舅雙手接觸我一霎那，我頭腦一片空白，腦門一黑昏了過去（此刻已經(jīng)醒了，去上了個廁所，又快速回來讓自己睡著，怕續(xù)不上這個夢），當我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物是人非，想尋的人已然不在，眾人皆醒我獨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