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酒】合奏曲
* 世界計畫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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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鼓聲回蕩整間教室,MEIKO熟練地順應(yīng)著節(jié)奏轉(zhuǎn)起了鼓棒,而后在進入到下個段落時便迅速調(diào)整好姿態(tài)使手中的鼓棒俐落地敲擊著鼓面。
結(jié)束一段即興演奏后,MEIKO放下已握到發(fā)熱的鼓棒,早已習(xí)慣山胡桃木鼓棒的手即使因棒身在指縫間來回摩擦而變得通紅,手的主人也像是若無其事一般拿起放在一旁的寶特瓶扭開瓶蓋后灌下一大口水。
在拭去額上細汗后,認為自己已休息足夠的MEIKO又再度拿起鼓棒打算繼續(xù)自行練習(xí)時,眼角余光卻撇見關(guān)著的教室門不知何時敞開了一半,外頭有雙眼睛正看著自己。
無預(yù)警跟MEIKO對上眼的KAITO就這么嚇到整個人抖了一下,下意識就想轉(zhuǎn)身逃跑,卻先行被MEIKO叫住了。
「??!等等,先別離開。是有什么想告訴我的嗎?如果是我的練習(xí)吵到你了,那么我現(xiàn)在先不練也是可以的?」早已知曉KAITO是個不善于用言語表達的她十分有耐心地先主動詢問對方來找自己的目的。
她從來不會感到厭煩,KAITO這樣的性格她反倒認為很有趣。
被搭話的KAITO只好慢吞吞地走進教室里,因為被方才突然對上眼給嚇了一跳的緣故,KAITO的目光一直看著別處,就是不敢直視MEIKO。
MEIKO倒是毫不在意,一派從容地等著對方解釋自己來找她的理由。
「演奏……很厲害……」KAITO用細如蚊吶的音量說著。MEIKO在打鼓時有著獨特的魅力,會使人不自覺地為那強而有力的鼓聲停留,這些話KAITO沒有說出口,只是將其留在心里。
「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嗎?謝謝?」MEIKO有些無奈地笑了下,這樣的事情也得躊躇老半天才說出口,該說不愧是KAITO嗎?
MEIKO拿起自己的鼓棒向上拋,鼓棒在半空中轉(zhuǎn)了幾圈而后往下墜,MEIKO則抓準時機精準地接住。
「KAITO,怎么樣,要不要趁現(xiàn)在來合奏一曲?」KAITO的實力MEIKO見識過不少次,但他們兩人還尚未單獨合奏過,這并非只是音樂間的較量,也考驗著兩人的默契度。
KAITO遲疑了幾秒后才點點頭,在短暫離開后他將自己的電吉他給帶了回來,將電吉他的導(dǎo)線接上音箱后KAITO也調(diào)整好架勢,隨時準備好彈奏。
「那……要演奏什么呢?」KAITO仍舊帶著有些怯懦的語調(diào)詢問。
MEIKO則是勾勒起唇角而后啟唇:「即興演奏,我會先打節(jié)奏,你就自己找時機進來吧?? KAITO還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MEIKO便已經(jīng)先行開始演奏起來了。
強而有力的鼓聲回蕩在耳邊,KAITO闔上雙眸細細聽著,在找到適合的時機后手指在琴頸上不斷按壓著琴弦,另一只手則彈奏著被按壓的琴弦,一段配合著鼓聲的旋律就這么被隨機彈了出來。
兩人同時轉(zhuǎn)頭對視了幾秒,接著MEIKO便繼續(xù)打起了節(jié)奏,而KAITO再度順應(yīng)節(jié)奏彈起適合的旋律。在電吉他與爵士鼓之間的默契配合成型之后,KAITO便用著電吉他領(lǐng)導(dǎo)MEIKO演奏一首曲子。
土耳其進行曲──MEIKO立刻就聽出對方在彈奏什么曲子,于是換她配合著對方改變節(jié)奏點。KAITO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和方才截然不同,眼神也不再是平時那般優(yōu)柔寡斷,帥氣俐落的眼神透露著對自己音樂的自信。那股自信心總會使MEIKO不自覺被吸引住,雖然MEIKO并沒有因此而停下手邊的演奏,但依舊是看得有些出神。
在一曲結(jié)束之后便是短暫的沉默。
「……KAITO!!!」MEIKO突然大喊他的名字,KAITO這次是被嚇到整個人都快跳起來的程度。
「怎、怎么了?」KAITO小小聲地回應(yīng)著,剛才演奏時那俐落的氣場已經(jīng)全然無蹤。
「剛才的演奏真的好棒!哈啊──!這種感覺真的好舒服,果然找你合奏是對的選擇,太開心了!」
「是嗎?……那就好?」KAITO淡淡地笑著,剛才的合奏確實也讓他感到很快樂,況且能讓MEIKO這么夸獎他,就代表對方很看好自己的實力吧。
放松下來的MEIKO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在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原來自己有練習(xí)這么久嗎?明明剛剛還是黃昏的說。MEIKO在心里這么默想著,接著又像是想到什么,便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拉著剛放下電吉他的KAITO走出教室。
「MEIKO……?我們要去哪里?」面前的人一直拉著他的手腕領(lǐng)著他直走,卻未說明他們的目的地在哪。
「去天臺,你剛來這里不久,還沒看過天臺的景色吧?」MEIKO這么說著,也沒等對方答應(yīng)便已經(jīng)帶他來到了頂樓。
在推開通向天臺的門之后,數(shù)萬星辰就這么映入眼簾。
KAITO之前有聽鈴述說過天臺的夜景,不過一直沒實際來看過,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美景。
「過來吧?」MEIKO牽著他走到天臺最適合觀星的位置,而后示意他坐下,兩人肩并肩靠在一起觀看夜空。
正當(dāng)KAITO因那無數(shù)閃爍的星光而沉迷時,卻忽地感受到半邊肩膀傳來的重量。
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MEIKO正將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嗯?MEI、MEIKO?」不知所措的KAITO臉頰瞬息染上一層緋紅,灼熱的感覺蔓延至耳根。
「演奏完了放松下來之后,總會感到有點累呢。抱歉,借我靠一下下就好?」MEIKO簡短解釋著,從她的語氣里能聽出幾分疲態(tài)。
「……沒關(guān)系?」KAITO輕點頭表示同意,在猶疑許久后他才將手放上對方的肩膀從背后攬著MEIKO,使她離自己更靠近一點才能更舒適地靠著。
兩人便維持這樣的姿勢沉默地一同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