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俗塵驕客(21~40)
? ? ? ? ? ? ?21.西湖岸邊
古遺風(fēng)和阮綾離開京城,輾轉(zhuǎn)來到臨安府落腳。在這風(fēng)景如畫的杭州城,他們在西湖邊上購買了房子,一共是六間,每一間都設(shè)計的高貴典雅。東側(cè)還有兩間廂房,也收拾得干凈明亮。這里布置的極其雅致,房前屋后種滿漂亮的花草樹木,滿院的花香沁人心脾。養(yǎng)了許多小動物,如雞、狗、貓、兔之類。在院中屋內(nèi)掛滿了許多漂亮的風(fēng)鈴,風(fēng)鈴是古遺風(fēng)最愛之物。他找了一個小丫鬟服侍阮綾,自己則在當(dāng)?shù)刂幷伊艘环莶犊斓牟钍?。日子就這樣安穩(wěn)而愜意的度過。古遺風(fēng)是高雅之人,對所有美好事物都充滿熱愛,力求完美。阮綾卻正相反,她除了金錢,對所有的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
過了月余,二師兄宋南流百日死忌已過。九月二十七是二人的大喜日子,二人在朋友和鄰居的見證和祝福下,拜堂成了親,過上了甜蜜恩愛,琴瑟和鳴的日子。
這天,古遺風(fēng)和兩個捕快在街頭巡邏。發(fā)現(xiàn)前邊街中有一壯漢正在調(diào)戲一女子,這壯漢他認識,是知府的次子徐孤棹的手下,叫杜彪。平常也耀武揚威,仗勢欺人慣了,見到漂亮小姑娘就想調(diào)戲一番。很多路人都不敢管,避之唯恐不及。這讓杜彪欲發(fā)無法無天,得意忘形。
“杜彪,你在干什么?放開那女子?!?/p>
杜彪突然被人掃了興,剛想罵人,扭頭看是古遺風(fēng),到嘴邊的臟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心知遇到厲害的主,自己絕不是對手,有些心虛道:“古遺風(fēng),爺爺?shù)氖履闵俟?,巡你的邏去?!?/p>
古遺風(fēng)聽罷,皺起眉,怒道:“你再不離開,休怪我無情?!?/p>
“姓古的,你給爺?shù)戎?。”杜彪恨恨的離開了。
那女子走到古遺風(fēng)面前,盈盈下拜道:“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沒齒不忘。”
“姑娘不必客氣,快回家吧。”
那女子輕吟一聲:“家。”抬眸看了一眼古遺風(fēng),她驚呆了,暗道:“天下竟有如此俊美無雙之人,讓人莫可逼視,目眩神馳。”
想到這,她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古遺風(fēng)見狀,忙扶住她,叫了兩聲:“姑娘,姑娘?!?/p>
身后一個捕快道:“古公子,這姑娘面黃肌瘦,衣衫破舊,看來是食不果腹,餓暈的?!?/p>
古遺風(fēng)聽罷,讓兩人繼續(xù)巡邏。他則抱起這女子,走向不遠處他自己的家中。
阮綾正在院中練劍,看到古遺風(fēng),馬上收劍,迎上前道:“相公,你回來啦?怎么還抱著一個人?”
“綾兒,這姑娘暈倒了,我又不能袖手旁觀。先讓她在我們家休養(yǎng)兩天?!惫胚z風(fēng)說罷,將女子抱進廂房,放到床上。
阮綾跟了進來,仔細看,看清了女子的臉,有些吃驚,又有些嗔怒道:“蝶鳶。”
“綾兒,你認識她?”
“她是駙馬府里的舞女,曾經(jīng)欺負過我,后來被柳行頻趕走了?!?/p>
“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欺負你,再說了,不是因為你,她在駙馬府過得好好的,也不至于淪落至此。這些都是過去的事,綾兒不要計較了好嗎?”
“你還真是個爛好人,我懶得理你?!比罹c有些惱怒。
古遺風(fēng)叫丫鬟小蟬去請大夫。
阮綾聽罷,更怒了:“你還給她請大夫,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眮淼酱策?,雙手抓住蝶鳶的胳膊,用力往地下拽:“你這該死的女人,給我離開這,這是我的家。”
古遺風(fēng)驚道:“綾兒,你干什么?”
? ? ? ? ? ? ?22.蝴蝶風(fēng)箏
此女正是蝶鳶,當(dāng)初她和幾個姐妹被柳行頻趕出駙馬府,本以為會流落街頭,是公主派人給她們送了些銀兩,幾人分了銀兩,各奔東西。蝶鳶來到杭州,本打算投靠她的舅舅,可是舅舅一家搬走了,不知所蹤。她無奈租賃了一間房子,織布為生,由于她姿色出眾,總有小混混來鬧事?lián)v亂,使她苦不堪言,頭兩天因房租到期,無錢續(xù)租,被房主趕了出來,這兩天她過著居無定所,流浪的生活,又遇上杜彪這個無賴,使她對生活充滿了絕望??伤龥]想到絕望的盡頭竟是一絲曙光,她看到了古遺風(fēng)那張絕美的臉,心下認為死也值了,加上兩天沒吃東西,疲憊致極的昏了過去。就連自己也不相信可以醒過來,是她被阮綾拖拽到地,渾身吃痛的醒了過來。
“唉呦?!彼犻_眼又看到了古遺風(fēng),不禁又驚又喜:“公子是你,這是,這是在哪?”
古遺風(fēng)忙扶起她坐到床邊道:“姑娘,你沒事吧?!?br/>
蝶鳶有些頭痛,用手撫著頭道:“沒事?!?br/>
又聽到一個聲音道:“這是我的家,蝶鳶,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又見面了。”
蝶鳶聽罷,扭頭看,見一女子正怒視著她,不禁有些吃驚道:“百靈,是你?這是哪?”
古遺風(fēng)道:“這是我的家,我叫古遺風(fēng),她不叫百靈,她叫阮綾,是我的娘子?!?br/>
蝶鳶聽罷,有些奇怪,暗道:“她為什么叫阮綾,她不是在駙馬府嗎?駙馬還要納她為妾。古遺風(fēng),他就是那個不管在汴梁城,還是杭州城,都令全城姑娘瘋狂的男人。我竟然有幸能夠見到他。而百靈,不,阮綾,她何其有幸,竟然嫁給了古遺風(fēng)為妻。天??!為什么別人過得都那么好?獨我流落街頭,命運何其不公?!毕氲酱?,蝶鳶黯然神傷,落下淚來。
這時大夫已經(jīng)請來,古遺風(fēng)扶著蝶鳶躺好,安慰了她幾句,請大夫為她把脈。
阮綾見狀,怒而出門,可巧一條小狗擋路,差點拌到阮綾,阮綾一怒之下,一腳將小狗踢飛,直撞到東墻上,小狗慘叫幾聲便死了。
古遺風(fēng)聽到動靜,走出來一看,有些吃驚道:“綾兒,你怎么這么殘忍?小狗有什么錯,你把它踢死。”
“你吼什么?我是故意的嗎。誰讓它擋我去路?!比罹c怒氣沖沖的向自己房間走去。
蝶鳶暫時住了下來,心中有了主意,她想永遠和古遺風(fēng)在一起,做他的妾,就算每天要看阮綾的臉色,她也認了,為了古遺風(fēng),她心甘情愿。因此她用盡各種方法,耍心機,耍手段,裝柔弱,裝可憐,時常暈倒。為古遺風(fēng)當(dāng)解語花,為古遺風(fēng)做可口飯菜,
打掃庭院,修剪花草。比小蟬做得還好,她美麗溫柔,體貼入微。本以為自己可以打動古遺風(fēng),可事實證明她錯了。
這幾天的阮綾就像火山爆發(fā)一樣,將古遺風(fēng)趕到了書房去睡,摔了很多東西,踐踏了很多花草。砍掉了所有風(fēng)鈴,她說最討厭的就是風(fēng)鈴,起風(fēng)的時候叮當(dāng)亂響,擾人清夢。也一掌拍死了古遺風(fēng)最喜歡的鸚鵡,只因那鸚鵡學(xué)會了蝶鳶的一句話:“阮綾配不上公子?!?/p>
? ? ? ? ? ? ?23.浮生若夢
古遺風(fēng)被弄得焦頭爛額,他不明白阮綾為什么那么恨蝶鳶。自己只不過是好心救了一個人,怎么就搞得家宅不寧,雞飛狗跳了。這天早上,他敲開了蝶鳶的廂房門。
蝶鳶打開房門,見是古遺風(fēng),真是又驚又喜:“古公子,可有事?來,屋里請?!?/p>
“在下有幾句話與姑娘說,就不進去了。”
“公子有話請講。”
古遺風(fēng)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道:“這是五百兩,請姑娘收下?!?/p>
“公子,這是?”蝶鳶仿佛預(yù)示到了什么。猶豫的伸出手時。旁邊有一只手在快如閃電般的搶過銀票。是阮綾在怒視二人:“古遺風(fēng),你在干什么?你在給她錢是不是?”看了看銀票道:“五百兩,你出手可真闊綽,你對我怎沒那么大方。”說著將銀票揣入懷中,快步的向大門外走去。
古遺風(fēng)忙道:“綾兒,你去哪?”
“我去哪都不管你事?!?/p>
古遺風(fēng)忙叫過小蟬,去跟著阮綾。又扭頭道:“我在東城外,已租好了兩間房子,一會張哥過來,會帶姑娘過去。過幾天我再找一個媒婆給姑娘說一門好親事,這樣姑娘就能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了?!?/p>
蝶鳶聽罷,苦笑一聲,眼中已泛滿淚花道:“公子是要趕我走?”
“不好意思,蝶鳶姑娘,我也是沒有辦法,你也看到了,這幾天綾兒都要把這個家給拆了,我實在不想看到她不開心。”
“是這樣,阮綾她可真有福氣,可是她,”蝶鳶的語氣有些激動:“她跟本就配不上公子,她從不下廚房,不做家務(wù),也不做女紅,更不溫柔體貼。整天冷著一張臉,只知道舞槍弄棒,吃喝玩樂。除了長得漂亮點,根本就一無是處?!?/p>
古遺風(fēng)聽罷,有些嗔怒道:“我不希望有人這樣說我的妻子。她人不壞,只是任性了些,她不需要下廚房,也不需要做女紅,這些自有丫鬟去做,我的妻子,只要開心快樂的享受生活就好,如果她不開心,不快樂,那就是我的過錯。她是我今生摯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至于齊人之福,我沒想過,也不稀罕。”
蝶鳶聽罷,心如死灰,臉色蒼白,恍惚間后退了幾步。
古遺風(fēng)又塞到她手里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道:“蝶鳶姑娘,我們后會有期。”轉(zhuǎn)身也走了出去。
蝶鳶流下淚來,滿眼不舍的打量著這寬闊的大院子和那她一次也沒走進去過的雕梁畫棟的大房子。知道自己永遠不屬于這里。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關(guān)好廂房門和大門。腳步沉重的離開了這里。
她來到一處尼姑庵,將五百兩銀子捐到了庵里,在此落發(fā)出了家。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見過古遺風(fēng)這片滄海水,心里再難容下其它人。她認為古遺風(fēng)就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她要將這份美好永遠留在心底最深處。從此凡塵俗世與她無關(guān),青燈古佛伴她一生。
? ? ? ? ? ? 24.酒樓聽曲
阮綾在街上閑逛,獨自氣惱,沒多大工夫,小蟬趕了上來道:“少夫人,別生氣了?!?/p>
“你跟來干什么,不在家陪那個女人嗎?”
“是公子讓我來陪夫人的,其實公子非常的關(guān)心夫人,那個女人算什么,我干嘛陪她?!?/p>
阮綾聽罷,淡淡一笑:“小蟬,你一天天也挺累的,難得出來一次,走,我?guī)愠孕┖玫娜ァ!?/p>
“啊,這……”小蟬有些不置可否。
阮綾已拉著她走向了這杭州一家很氣派,很有名的酒樓,名叫“樓外樓?!睕]到中午,客人已經(jīng)很多了,樓下幾乎坐無虛席。二人來到樓上,這里有幾桌客人。阮綾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叫小蟬也坐下,小蟬只好從命,坐到了阮綾對面。有小二上前招呼:“二位,請問點些什么?”
阮綾道:“你們這最好的菜,給我上二十道?!?/p>
“二十道?”小二瞪大眼晴。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錯,二十道。”
小二道:“就二位,吃二十道菜,還是一會還有其它客人?”
阮綾聽罷皺皺眉:“吃多少菜管你什么事?還不去上菜。怎么,怕本夫人沒錢付帳嗎?”
“不敢。”小二灰溜溜的下去了。
不一會工夫,二十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端上桌。小蟬看了口水直流道:“夫人,就我們兩個,點這么多菜,太奢侈了吧?!?/p>
“叫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廢話。”
“噢,好?!毙∠s不再說話,大塊朵頤的享受著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
阮綾只鐘愛她面前的醬牛肉。別的菜幾乎沒動,眼睛不時望著窗外風(fēng)景,似有心事。
這時進來五六個大漢,簇擁著一位斯文俊秀的公子而來,這幾個大漢吆五喝六,后邊跟著兩個賣唱的女子,這倆女子是姐妹,無父無母,流落至此,老板好心收留,在這酒樓里賣唱為生??山裉爝@公子一到酒樓就瞥見了兩姐妹,于是紙扇一揮,手下幾個壯漢便將兩個姑娘押著上樓,給幾人獻唱,這幾個壯漢里就有一個是欺負過蝶鳶的杜彪,他和另外幾個壯漢都是這公子的手下,這公子就是杭州知府的次子徐孤棹,平日欺男霸女,貪花好色,他雖然長相比較清秀,可是面色蒼白,是縱欲過度所致。
這群人坐到阮綾的隔壁桌,徐孤棹也看到了這倆女子,桌上擺滿了菜,有些奇怪,看了一眼小蟬,是一個十六七歲的丑丫頭,阮綾正看向窗外,他沒有見其真容,也沒太在意。只是點了一桌與阮綾那桌同樣的二十道菜,吃著菜,聽著曲,可這兩位姑娘面對這群兇神惡煞著實有些害怕,彈曲的手在抖,唱曲的聲在顫。
杜彪走過去,將那兩位姑娘一頓暴打,嘴里罵罵咧咧,使得兩位姑娘痛苦不堪,大哭求饒。其余幾桌客人也都嚇跑了。
小蟬放下碗筷,有些呆了,看著阮綾。
阮綾并不為所動,仍舊一邊慢條斯里的吃著醬牛肉,一邊看著窗外發(fā)呆。
這時唱曲的姑娘被杜彪打飛,直接撞向阮綾,阮綾被她這一撞,手中的筷子拿不穩(wěn)掉到地上,桌上的菜也掉了幾盤,油汁四濺,濺到了她早上剛換的淡藍色裙子的裙擺上。小蟬也驚叫一聲,站起身。
這下阮綾怒了,起身給那姑娘狠狠的兩巴掌,喝道:“滾,在這里鬼哭狼嚎的,真掃興?!?/p>
姑娘唯唯諾諾:“對不起夫人,對不起?!?/p>
忙拉著另一個女子跑了出去。
? ? ? ? ? ? ?25.知府公子
杜彪等人剛要追,阮綾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幾人去路。對小蟬道:“小蟬,你也走吧?!?/p>
“是”小蟬也快步跑了出去。
杜彪等人本想罵人,忽然見阮綾,更是驚為天人,一時竟愣住了。
阮綾不看他們一眼,徑自走到徐孤棹身旁坐了下來:“這位公子,那兩個姑娘很漂亮嗎?為什么大早上的在這弄得人仰馬翻,鬼哭狼嚎的?掃不掃興?”
徐孤棹此刻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和小娘子這天仙般的人物相比,那倆個庸脂俗粉自然不值一提,不知小娘子貴姓,夫家為誰?”
這時杜彪幾人也都坐回座位,色瞇瞇的看著阮綾。
“小女子百靈,是新寡,相公是普通商人,兩月前去世?!?/p>
“是這樣,娘子莫傷心,有道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以娘子這般容貌,何愁擇不到良婿。”
“公子此言,何意?”
有一壯漢道:“是我們公子看上你了唄,我們公子可是知府的公子徐孤棹,家大業(yè)大,全杭州城的布店,綢緞莊都是徐家的,小娘子,你說是不是你的榮幸?”
“原來是徐公子,久仰大名,小女子榮幸之至。這樣吧,今天公子這桌酒席,小女子請客,報答公子知遇之恩。”說罷阮綾喚過小二,拿出二十兩銀子,連同徐孤棹這桌的她一起結(jié)了帳。每桌十兩。
徐孤棹見狀大笑道:“娘子出手好闊綽,果然不同一般女子,試才見娘子出手利落,動作敏捷,想必有武功在身?!?/p>
“會一些花拳繡腿,不值一提?!?/p>
“娘子,今日天氣甚好,不如我們出去走走,泛舟湖上可好?”
“好啊?!比罹c回答著,起身向外走去。
迎面古遺風(fēng)走了進來,他身著黑色捕快服,手提長劍,在這附近巡邏。
小蟬找到他,告之這里情況,古遺風(fēng)聽罷,讓小蟬先回家,自己則急匆匆的趕來,看到阮綾和徐孤棹舉止有些親熱,不免有些吃驚:“綾兒,你在干什么?怎么跟這群人混在一起?”
徐孤棹和手下人見古遺風(fēng)也很吃驚,他們本是這一方惡霸,一向為所欲為,囂張慣了,可古遺風(fēng)來了之后,他們便處處受到了限制,也少搜刮了很多錢財,因此上都非常的憎恨古遺風(fēng),但又沒辦法,打又打不過,知府大人又從不責(zé)怪古遺風(fēng),對其非常倚重,這讓徐孤棹等人惱恨不已。
阮綾見古遺風(fēng)忙神情緊張的雙手抓住徐孤棹的胳膊,顫聲道:“徐公子救我,這個人總是糾纏于我,我一直懷疑我那夫家就是他害死的?!?/p>
徐孤棹聞言看著古遺風(fēng)笑道:“古遺風(fēng),我一直以來,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原來你也是我輩中人,糾纏新寡文君,你還有什么資格在我們面前一腔正義,耀武楊威,讓開,掃了我和小娘子游玩的雅興。”
“新寡文君。”古遺風(fēng)皺眉道:“綾兒,你在咒我死嘛?”沒等對方回答,他已沖上前,手中劍都不用拔出來,就把幾個壯漢打倒在地,徐孤棹見狀只有縱身上前迎戰(zhàn),雖然他也是白衣紙扇,長得漂亮,可是武功卻比古遺風(fēng)相去甚遠,差多了,沒用幾個回合就被古遺風(fēng)打退數(shù)步。
古遺風(fēng)拉起阮綾手腕快步的離開了這里。
? ? ? ? ? ? ?26.相思難償
一直回到自己家中,阮綾喝道:“你還抓我手腕干什么?放開。”甩開古遺風(fēng)的手。
古遺風(fēng)回頭怒視她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越來越離譜,哪有婦道人家的樣子?!?/p>
“怎么,生氣了?你可以將漂亮小姑娘帶回家,我為什么不能找漂亮公子去玩兒?這樣多好,誰也不吃虧?!?/p>
古遺風(fēng)搖頭道:“我頭一次見過你這種報復(fù)心如此之強的女人。再說了,蝶鳶已經(jīng)離開了?!?/p>
“離開了?!比罹c跑到廂房一看,果然沒人了,蝶鳶的一些衣物也沒了。不覺心頭暢快了許多:“這個瘟神終于走了。”
古遺風(fēng)走上前,將阮綾擁入懷中,溫聲軟語道:“答應(yīng)我,以后別在與徐孤棹見面了,他父親是知府,我的上司,他獨霸這一方,富可敵國,他的家里有十房妻妾,做事不擇手段,是個非常危險的人?!?/p>
阮綾在享受著他的懷抱,輕輕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p>
阮陵又何嘗不知道徐孤棹是個惡霸,之所以她還愿意去接近徐孤棹,就是因為徐孤棹身上有古遺風(fēng)的影子,一樣的白衣紙扇,一樣的俊美無雙。
“綾兒,別置氣了,我們和好吧,像以前一樣開心快樂。”
阮綾沒有言語,等于默認,古遺風(fēng)很開心,將懷中的阮綾摟得更緊了。
卻說那日與阮綾邂逅,徐孤棹便再也難忘掉,派人打聽方知她不叫百靈,而是叫阮綾,和古遺風(fēng)是夫妻。這讓他驚掉下巴,同時也犯了難。本來他看中誰,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可是古遺風(fēng)是個厲害的主,武功不知比自己強了多少倍,還有一幫歷害的人物在京城,都是他的師父和師兄弟,權(quán)和錢對他毫無用處。本想就算了,忘掉阮綾,可是偏偏越想忘,卻怎么也忘不了。已致相思成疾,臥床兩月未起。也曾派人愿用十萬兩雪花銀,來跟古遺風(fēng)換阮綾,被古遺風(fēng)無情的拒絕,并警告他休想打阮綾的主意,否則就對他不客氣。也曾多次派人去暗殺古遺風(fēng),卻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這天機會終于來了,古遺風(fēng)奉知府命令,要進京給太子送新婚賀禮,再有半月就是太子趙賢和柳靜柔的新婚之喜。古遺風(fēng)本不想去,可又不好違命,想帶阮綾一起去。阮綾沒同意,她這輩子也不想再進東京汴梁城。
元宵節(jié)這天,兩人開心的逛燈會,夜里恩愛纏綿。
次日早上,古遺風(fēng)方依依不舍的告別阮綾,起程進京。傍晚,徐孤棹就帶著厚禮和幾個手下人上門,無疑是色欲熏心,想與佳人共度春宵。他也是拼了,不求朝朝幕幕,但求曾經(jīng)擁有。
阮綾見他,有些意外,但已知其來意,表面冷語相對,實則內(nèi)心慌亂。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小蟬本想跑出去求救,被杜彪一拳打倒在地,昏死過去。阮綾雙拳難敵四手。徐孤棹又暗中下了迷藥,這讓她一時受制,無法動彈,徐孤棹一聲淫笑,喝退眾人,將阮綾抱上床,欲行非禮。
? ? ? ? ? ? ?27.去日苦多
今天是二月初二,是太子趙賢和柳靜柔成婚的日子,太子府里,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達官顯貴,士農(nóng)工商,濟濟一堂,古遺風(fēng)也是兩天前才到,依舊住在尚書府自已原來的房子,有空也會和師父柳榮一起來太子府,幫著忙里忙外,也會找柳行頻敘敘舊,柳行頻被阮綾刺殺,并沒有死,如今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古遺風(fēng)暗嘆一聲:“多虧綾兒沒來,否則見到柳行頻,不知該如何收場?!绷蓄l也會非常友善的問及古遺風(fēng)過得可好,近況如何?是否娶妻?古遺風(fēng)只說已娶妻,過得很好,至于妻氏為誰,他是閉口不談的。柳行頻只是淡淡而笑,也不往下問。
良辰吉時,一對新人拜堂完畢,靜柔被送入洞房,趙賢在陪一眾客人開懷暢飲。將晚,人盡散去,趙賢帶著微熏酒意走進洞房,他和靜柔并沒有感情基礎(chǔ),可當(dāng)他揭開靜柔紅蓋頭之時,見到貌若天仙的佳人,也不免動心,也愿意成其好事,認為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之事時??伸o柔的舉動卻令他吃驚。只見靜柔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呵斥趙賢不要靠近她,否則自己將一死。
趙賢微微一怔,出手快如電般的打掉她手中匕首。柳靜柔嚇得臉色蒼白。
“師姐,要得到你,易如反掌,可是你是師父的女兒,看在師父面子上,我不會強迫你,我會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不過我不能保證等多久,我的忍耐力一向不是太好。你先休息吧,我去書房睡?!壁w賢起身走了兩步,回過身看了看柳靜柔道:“師姐,你長得可真漂亮,比瑤兒漂亮多了?!闭f完趙賢便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新房。剩下洞房紅燭里的靜柔在癡癡發(fā)呆。眼中含有淚光。
阮綾被徐孤棹欺負,當(dāng)她絕望而將落入魔爪之時。外面飛身進兩個黑衣蒙面人。幾招打倒了杜彪等人。又沖進屋中??烊玳W電的一刀刺倒了徐孤棹。背起阮綾就走。越過墻頭,快步如飛的向郊外奔去。阮綾聽這倆人對話,知道是兩個女子,心放了一半,可也沒有大意,她的迷藥,有些過了勁,頭腦也清楚了些,言道:“多謝兩位姐姐相救之恩,兩位這是帶我去哪?”
這倆女子叫翠紅和翠蘭,背她的女子是翠紅,只聽她道:“放心,我們是不會害你的,我們只是想帶你進京,去見一人?!?/p>
“見一人,是誰?”
“見到你就知道了。”
阮綾聽罷,忙掙脫下地,道:“我不進京,也不會跟你們?nèi)ヒ娬l,京城我沒有熟人?!闭f著往回走。
翠蘭攔住她道:“是你相公古遺風(fēng)派我們來接你的,他實在放心不下你一人在家?!?/p>
“我相公?”
翠蘭點頭道:“是?。俊?/p>
阮綾見這倆蒙面女子,暗道:“我相公從未提及他認識會功夫的女人,何況這兩人鬼鬼祟祟,不以真面示人?!毖壑橐晦D(zhuǎn)。瞬間躍身跑開,可是迷藥藥性仍在,她還是四肢無力的跌倒在地。
倆女子上前擒住她,點了她的穴道,扛起她繼續(xù)快步如飛的奔向郊外樹林。
樹林里有一輛馬車在等候,車夫是個一臉兇相的彪形大漢,他叫甘俊。二女扶著阮綾上了馬車。甘俊駕車離開樹林,直奔京城方向。
阮綾被點啞穴,口不能言,觀察著局勢,她不相信這三人是古遺風(fēng)派來的,可他們卻又知道古遺風(fēng)的名字,一時不解,卻又受制于人,無計可施。
一路走走停停,歇腳住店,阮陵卻總是昏昏沉沉的在睡覺,清醒的時候極少,即使清醒,也是四肢酸軟無力,像大病一場。那是因為翠紅翠蘭在她的飲食里下了藥。
? ? ? ? ? ? ?28.落難山村
一連幾天過去了,阮綾心中思忖,不能總受人控制,于是趁二女不注意,偷偷倒掉了她食用的粥水,果然當(dāng)晚清醒了許多。
夜已深,當(dāng)所有人都睡熟后,她偷偷溜出客棧,向不遠處的灌木叢奔跑去。身后聽那二女和甘俊喊叫的聲音,她不敢回頭,一直往前跑,跑到樹林深處,雖然樹木還沒長出葉子,但好在這里林木藤條夠多夠密,錯綜盤復(fù),她蹲身隱入林中,聽那叫聲越來越遠,她似乎松了口氣,又看了看周邊環(huán)境,陰森中帶著詭異,還有奇怪的鳥蟲叫聲,使她內(nèi)心升起恐懼之感,緊緊的閉上雙眼,等待黎明。忽然一聲夜梟的長鳴,驚得她不由自主的大聲驚叫一聲,起身又跑開幾步,不料慌不擇路,又看不清,腳一滑,被樹藤一拌,跌落了萬丈懸崖。
阮綾沒想到自己還能醒過來,當(dāng)她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太陽高照,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低矮的草屋中,躺在木板床上,身邊一位妙齡女子在看著她。
那女子見阮綾醒來,開心道:“姐姐,你終于醒了?”又轉(zhuǎn)頭向門外喊道:“爹,娘快來呀,這位姐姐醒了?!?/p>
外面走進一對中年夫婦,看著阮綾,都說:“太好了,姑娘你終于醒了,沒事就好?!?/p>
阮綾坐起身道:“這是哪?我怎么會在這里?”又感覺自己臉上,身上都有些疼痛,是她落崖時被藤條之類刮出了傷口。
女子道:“這里是李家村,我們家姓丁,這是我爹娘,我叫丁玉,今早我和爹爹上山打野味,發(fā)現(xiàn)了姐姐,是爹爹把姐姐背回來的,給姐姐喂了傷藥,想不到姐姐這么快就醒了?!?/p>
阮綾忙下地跪倒:“多謝大叔大嬸救命之恩,小女子百靈沒齒不忘,永感大恩大德?!?/p>
兩夫妻忙扶起阮綾,囑咐她好好休息,囑咐女兒陪著她,然后他們出去干活了。
丁玉忙扶著阮綾坐起道:“姐姐,你叫百靈啊,很好聽的名字?!?/p>
阮綾看了看她,十六七的年紀(jì),村姑打扮,木釵布衣,長得非常秀氣可愛。于是淡淡一笑道:“你的名字也很好聽?!笔植恢挥X摸向頭上,什么也沒摸到,忙道:“我的金釵呢?”
丁玉忙從抽屜里拿出那只蘭花金釵交給阮綾道:“姐姐,給?!?/p>
阮綾接過金釵,大有失而復(fù)得之感,看著它,腦中浮現(xiàn)出古遺風(fēng)的音容笑貌,她笑中帶淚:“相公,相公,你在哪???”
“姐姐戴的是金釵,身穿是上好的綾羅,想必一定出身在富貴人家,姐姐的相公也一定長得很英俊吧?怎么姐姐就落了難了?!?/p>
“是我不小心,一腳踩空了,才跌下來的?!?/p>
“噢,是這樣。沒事,說不定過幾天姐姐的相公就找來了,到時姐姐就能和家人團聚了。姐姐要不要躺會?”
阮綾正感覺渾身無力,于是點點頭。
丁玉扶著她躺了下來,為她蓋好被子道:“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去把早上打來的野兔燉了給姐姐吃?!?/p>
“玉兒,麻煩你了。”
“不麻煩?!毖粤T她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阮綾雙手拿著金釵,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 ? ? ? ? ? ?29.青梅竹馬
阮綾在丁家住了兩天,身體也好了許多,丁玉和丁父都比較熱情,丁母李氏卻沒那么熱情了,她看到每天辛苦打來的野雞野兔都燉給了阮綾吃,心疼無比,本來這些野味可以到集市上賣錢的。而且她看到阮綾鼓鼓的荷包,眼饞得不行,偏偏阮綾不愿拿出一文錢使用,使她心中很不痛快。
阮綾當(dāng)然能看出她的心思,卻故意時常擺弄著自己的金釵和荷包。
今天是正月二十二,是丁玉的生日,中午,丁父特意多加了兩道菜,四人圍桌用飯時。外面熙熙攘攘進來好多村民。
丁家三口忙放下碗筷,走走房門。阮綾坐著沒有動,慢條斯理的用著難以下咽的粗茶淡飯,耳中卻聽著外面的動靜。
門外來的是村長家的兒子李寶和一個叫李藥山的年輕獵戶,身后跟著是一群看熱鬧的村民。
這兩個年輕人是來向丁玉求親的,李寶身材高大,身穿整齊,長相比較平常,他帶著一盆煮好的紅皮雞蛋,十匹布帛,一對銀手鐲和五十兩銀子為聘禮,他一臉得意,把握十足。
李藥山是個孤兒,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生活十分窘迫,也是最近幾年才自己打獵為生,勉強糊口,他雖然長得黑一些但比較清秀,身體也比較健碩,今天他也帶了些煮雞蛋和幾只野味,還有好幾年才攢下的十兩銀子為聘禮向丁玉求親。兩男子與丁玉是從小到大的玩伴,都非常喜歡丁玉,他們約定等丁玉十七歲生日之時去向丁玉求親,到時丁玉就要做一個選擇。
丁玉內(nèi)心是喜歡李藥山的,可她又不想傷害李寶,所以一直都沒有表態(tài)。
倆人獻上了禮物,表明來意,為觀之人也紛紛起哄,讓丁玉選擇。
丁玉左右為難,跑進屋里坐到阮綾對面,雙手捂著發(fā)燙的臉頰沒有說話。
阮綾看著她道:“有那么為難嗎?你該不會兩個都要吧?”
“姐姐,說什么呢,我只是怕傷害李寶,不好明說,我娘是希望我嫁給李寶的,李寶父親是村長,是我們村最有錢的,我娘一向是看不起藥山哥的。”
阮綾明白了丁玉的心意,微笑道:“這有何難?!毖粤T她起身走了出去,丁玉不明她意,也跟了出來,靠在門框,眼睛偷瞄李藥山,充滿了愛意。
阮綾不緊不慢的走到二男面前,這倆人見阮綾走了出來,眼前一亮,他們沒想到世上還有比丁玉漂亮的人。李寶抱拳道:“請問姑娘是?我怎么以前沒見過。”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丁玉她不喜歡你,你怎么沒有自知之明?!?/p>
“我不信,除非玉兒親口告訴我。”
“她是不想傷害你,才沒有親口告訴你,你的相貌如何與這位小哥相比,誰都不是瞎子?!比罹c又看了李藥山一眼。李藥山忙含笑抱拳向她行禮。
李寶不服氣道:“長得好看有什么用,他能給玉兒幸福嗎,他連個房子都沒有,還是租的我家房子,他連養(yǎng)活自己都費勁,難道讓玉兒跟他吃苦嗎?”
李藥山聽后慚愧的低下頭。
“難道這村沒別的姑娘嗎,非要兩人爭一個?!?/p>
“一家有女百家求,我就是要娶玉兒,大嬸也是同意的。”
阮聽罷淡淡一笑,搖搖頭道:“你知道嗎,這世上沒什么是不能改變的?!闭f罷她伸手入荷包,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道:“放棄丁玉,這一百兩就是你的,去向別的姑娘求親,別在這自討沒趣?!彼@一舉動震驚了所有人,這些人都生活拮據(jù),從未見過這么多銀兩,就連李寶也沒見過,他的五十兩已經(jīng)是全部家產(chǎn)了。李寶愣住了,呆了半晌,伸手接過銀票道:“好,我放棄。”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機會渺茫,收了銀票,另娶她人又何妨。
? ? ? ? ? ? ?30.紅塵初妝
李寶帶著他的聘禮告辭而去,只留下了煮雞蛋。
李氏看到李寶離去,又見他得了一百兩銀子,非常眼紅,跺腳道:“唉呀百靈,你怎么能讓他走了呢,我女兒嫁給他就有福了,以后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大嬸,玉兒嫁兒李藥山也會過好日子的?!?/p>
李氏鄙夷的看了李藥山一眼道:“他,他有什么,一窮二白?!?/p>
“我說玉兒跟他能過好日子可不是空話?!比罹c又拿出一百兩的銀票,走到李藥山面前道:“這是你的了。拿著當(dāng)騁禮,娶你心愛的女人?!?/p>
“這,這不好吧,無功不受碌?!崩钏幧叫α诵?,撓撓后腦勺。
“少費話,讓你拿著就拿著?!比罹c的聲音不算高,但絕對有權(quán)威性。
李藥山不敢再多言,乖乖的伸手接過銀票,道了謝。
一幫看眾眼紅心熱,嫉妒的不行,分分指手畫腳,品頭論足。
李氏見李藥山也有了錢,馬上喜上眉梢,忙不跌的答應(yīng)了女兒的婚事,怕夜長夢多,訂在了三日后完婚。
眾人都鼓掌祝賀,然后一一退去,李藥山也開開心心的告退,回去準(zhǔn)備婚禮去了。
阮綾與丁家三口回到了屋內(nèi),繼續(xù)用飯,其間她又給了丁玉二百兩銀票和那三十兩的零碎銀子,看了看這搖搖欲墜的草房子道:“婚后你們再蓋一座好房子吧,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會虧待你們呢?”
李氏此時高興的手舞足蹈:“從今后我們家就是這村里最有錢的人了,比村長家還有錢,百靈你可真有錢啊?!?/p>
阮綾淡淡道:“這區(qū)區(qū)幾百兩只是我的零花錢,我荷包里還有六百兩呢,而且我還有五萬兩銀票在我相公那。”
丁家三口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人與人之間有這么大的懸殊差距,百靈隨手的零花錢就能改變他們一輩子的命運。
三日后,丁玉與李藥山成婚,大紅喜袍,鳳冠霞帔,煙脂紅粉,明燭高照,丁玉成為了非常美麗嬌俏的新娘,全村人,包括李寶都來祝賀,喜氣洋洋,熱鬧無比。
在李家村一派喜氣祥和的氛圍中,闖進了三位不速之客,他們是翠紅翠蘭和甘俊,他們帶著刀劍,兇神惡煞。嚇壞了村里人。他們只拜見阮綾。阮綾本打算明早就告辭離開,現(xiàn)在見到他們,也只能暗自嘆息:“該來的終歸要來,怎么也躲不掉?!庇谑抢淅涞?“今晚就留下喝喜酒吧,酒席過后我隨你們走。”
“是。”三人領(lǐng)命,坐到了賓客桌上。
眾人見是阮綾的手下,也都把心放了下來,繼續(xù)開懷暢飲。
筵席結(jié)束,阮綾與丁家三口和李藥山告辭,她看了丁玉一眼,苦笑道:“玉兒今晚可真漂亮,愿你永遠開心快樂?!?/p>
丁玉流下淚,依依不舍:“姐姐保重,我們后會有期,記得要回來看我們啊?!?/p>
阮綾含笑點頭,坐上了那輛豪華的馬車,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馬車直駛京城方向,不出十日就到了目的地,這天是二月初二,也是太子趙賢和柳靜柔成婚的日子。阮綾被扶著走下馬車。前面朱漆大門上,“駙馬府”三個金漆大字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她不由得心頭一顫,腦中嗡嗡作響,是她熟悉而不愿想起的地方??墒且呀?jīng)身不由己,被二女扶持著走了進去,來到了那座精致的小樓里面,此樓名喚“歸心樓”。是她和柳行頻當(dāng)初的洞房,房中一切擺設(shè)她依稀還記得。
翠紅翠蘭,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阮綾有氣無力道:“你們想讓我見的人到底是誰?”
“夫人還是別問了,到了晚上不就知道了?!?/p>
阮綾看著這里的一切,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心中惴惴不安。
? ? ? ? ? ? ?31.魔債難逃
是晚,柳行頻推門而入。阮綾本來是坐在床邊的,見到柳行頻,立時驚住了,下意識的站起身。
柳行頻讓翠紅翠蘭退下,屋中只剩下他二人。阮綾神情有些緊張的看著柳行頻。
柳行頻往前走了幾步似笑非笑:“綾兒,好久不見,你越發(fā)明艷動人了?!?/p>
“柳行頻,想不到你還沒有死。”
“我舍不下綾兒,自然不敢先去死?!?/p>
“你讓人千里迢迢把我擄來,到底意欲何為?”
“我是為了尋回我走失的愛妾,與她再續(xù)前緣。”
阮綾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的眼神在左顧右盼,想找一把合手的利器,可偏偏這屋什么都沒有:“我不是你的妾,自從你派人殺我全家時,你只是我的仇人,殺你不死,是我無能。我現(xiàn)在是別人的妻氏,有夫之婦,你還作此糾纏,跟本沒有任何意義?!?/p>
柳行頻嘆口氣,坐了下來道:“別人的妻氏,古遺風(fēng)是吧?我和他剛剛還在太子府吃酒,才分開,他去尚書府住了。明早離開?!?/p>
阮陵聽到古遺風(fēng)的名字,有些激動,只叫了一聲:“相公。”便快步的向外跑去。
柳行頻動作更快,一個箭步上前,摟住阮綾道:“綾兒,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的,此后余生,你將永遠在這里渡過?!?/p>
阮綾聽罷,內(nèi)心崩潰,她從來沒感到這么無能為力,眼含淚花,看向柳行頻道:“柳公子,駙馬爺,求求你,讓我走吧,讓我去見我的相公,他是你師弟呀,難道你一點兄弟之情都不念嗎?”
柳行頻聽罷有些氣惱,腰間拿出一顆藥丸,硬塞到阮綾嘴里,捂緊她的嘴迫使她服下,然后將阮綾扔到床上。走近抓緊她的兩手腕道:“兄弟之情,如果他念兄弟之情就不會搶走你,難道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妾嗎?要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師弟,我早讓他死無全尸了。”
“你放開我,我要找我相公。你混蛋,你卑鄙,死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比罹c在拼命掙扎,可是怎樣也掙脫不開柳行頻的手,而且在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無力。
“綾兒,別掙扎了,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古遺風(fēng)有什么好,他憑什么能得到你的芳心。”
阮綾越來越有氣無力,感覺身體的能量在一點點耗盡,力氣在一點點被人抽干:“你給我吃了什么藥。”
“去功散,一年內(nèi)你的武功都使不出來,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p>
阮綾聽罷,大叫一聲,她不能接受自己沒有武功,一口狠狠咬到柳行頻的手。柳行頻吃痛拿開手時,阮綾拔下頭上金釵,刺向柳行頻。她從不戴多余飾物,只有古遺風(fēng)送她的蘭花金釵是一直戴在頭上的。只見柳行頻出手如電般把金釵打飛,打到一個理石柱子上,斷為兩截。又迅速的點住了阮綾的啞穴。
這時的柳行頻臉上露出冷笑,起身插上了房門,吹滅了所有蠟燭,走到床邊,放下帳幃,一點點靠近阮綾。
阮綾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任其擺布,只有淚水在滑落,心里依舊想念著咫尺天涯的古遺風(fēng)。漸漸的她被這漫漫黑夜和柳行頻所吞沒。度過了有生以來最難堪的夜。
而此時的古遺風(fēng)正在尚書府里,吹奏著他隨身攜帶的竹笛,腦海中浮現(xiàn)是阮綾的容顏。曲調(diào)纏綿且癡情??伤恢赖氖牵罹c在不遠處的駙馬府正經(jīng)歷了些什么!
? ? ? ? ? ? ?32.囚籠之鳥
公主正對鏡梳妝,幾個丫鬟一旁侍候。
柳行頻拉著阮綾走進,他先給公主抱了一拳道:“公主,我?guī)Ьc兒來見你了?!?/p>
公主扭頭看了阮綾一眼道:“聽說昨晚駙馬納了新人,原來是舊相識啊?!?/p>
柳行頻對阮綾道:“綾兒,還不拜見公主。”
“拜見公主。”阮綾雙膝跪地,她目光有些呆滯。
“起來吧。”
阮綾沒有起來,看了看公主,突然爬到公主面前,抱住公主一只大腿道:“公主救我,我是被他虜劫來的,我不是自愿的,公主救我?!?/p>
公主一驚,看了柳行頻一眼。
柳行頻沒想到她來這一招,頓時顯得尷尬,怒而拉起阮綾,喝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公主站起身道:“駙馬,感情貴在兩情相悅,既然阮綾姑娘不愿意,你又何必勉強?!?/p>
“公主,這是我的事,請你別管。阮綾她身體不好,喜歡胡言亂語,以后就不來給公主請安了,勉得擾了公主清靜,惹公主不滿。”說罷他拉拽著阮綾快步離開。
公主仍能聽到阮綾求助的聲音:“公主救我,奴婢會當(dāng)牛做馬,永感大恩大德的,你是公主為什么要怕他?公主,公主?!?/p>
聲音越來越遠,公主心在顫抖,閉目緩解一下,暗道:“對不起,我也無能為力?!?/p>
柳行頻將阮綾帶回歸心樓,怒扇了她兩個巴掌:“豈有此理,我把你當(dāng)一家人,帶你去見公主,你卻在胡言亂語,讓我在公主面前顏面盡失,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阮綾被打得眼冒金星,摔倒在地。怒視著他道:“你殺了我吧?!?/p>
“想死容易?!绷蓄l扔給她一把短刀,轉(zhuǎn)身離去。
阮綾拿起短刀,流下了眼淚,對準(zhǔn)自己胸口,良久,不知道為什么,她卻沒有刺下去的勇氣。
阮綾失身于柳行頻,被困駙馬府,幾天下來都是渾渾噩噩,水米無進。她知道在駙馬府里沒人敢違抗柳行頻的命令,公主也不可以。無助而又絕望的人兒,必須每天晚上忍受著柳行頻惡虎撲食般的折磨。
傍晚,柳行頻推門而入,燭光里,阮綾坐在床頭邊,頭靠在墻上,目光無神,地上一桌可口飯菜一動沒動。柳行頻走近阮綾,坐到她身邊,手中的首飾盒打開,拿出一支鳳頭金釵道:“綾兒,看這支金釵漂亮嗎?我把它送給你?!?/p>
阮綾回過神,坐直身,看了一眼柳行頻,又看了一眼金釵,緩緩伸手接過金釵,舉到眼前??嘈σ宦暎蝗挥免O尖抵住自己的咽喉。
柳行頻一怔:“你在干什么?”
這支金釵本是一位官員,為了討好他而送給公主的禮物,柳行頻卻拿來送給了阮綾。沒想到阮綾有此舉動。
“我只想見古遺風(fēng)一面,與他話別。請駙馬大人成全,只要再見他一面,我便再無遺憾?!?/p>
柳行頻淡淡冷笑道:“怎么?威脅我,我不讓你見他,你就死給我看是吧?放心,我是不會讓你見他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死,你也要入我柳家的祖墳?!?/p>
“你混蛋?!比罹c聽罷,臉色蒼白。手腕一翻,金釵直刺向柳行頻。
柳行頻奪過金釵,放到床邊桌上,喝道:“死性不改,武功都沒了,還這么囂張,我勸你,食識務(wù)者為俊杰,一味的反抗掙扎,也是徒勞無功,只要你一切順我之心,我決不會虧待與你?!?/p>
“對我來說,這里就是活地獄。”不知不覺阮綾落下了淚。
“就算這里是人間地獄,你也要在這里陪著我,永世不得超生?!闭f罷柳行頻向她身上撲來。
“混蛋,禽獸,你放開我?!毖劭醋约河忠苋?,氣急攻心,阮綾竟昏了過去。
當(dāng)阮綾醒來時,已是翌日黎明,柳行頻已坐在椅子上睡在了床邊,他緊張了一整晚,為阮綾延醫(yī)用藥,才累得剛睡下。
阮綾坐起,看到是柳行頻那張舉世無雙的俊臉,心有百般滋味。
柳行頻聽到響動,睜開眼,發(fā)現(xiàn)阮綾已醒,開心道:“綾兒你醒了,擔(dān)心死我了?!?/p>
阮綾嘆口氣道:“我餓了?!?/p>
“餓了,來人,拿些吃食來?!绷蓄l聽到阮綾妥協(xié)的語氣,真是又驚又喜,忙吩咐丫鬟拿來吃食。然后他接過一碗白粥親自喂給阮綾。
阮綾邊吃著粥,邊看著滿臉笑意的柳行頻,她的心一直在往下沉陷,直至掉到那無邊無際的苦海里,四處望不到邊,無力掙扎。就連想起古遺風(fēng)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默默道一聲:“對不起相公,是我們今生已緣盡,對不起。”隨著眼淚的流出。此刻,她的人和她的心已經(jīng)沉淪了,沉淪在駙馬柳行頻的懷里。
? ? ? ?
? ? ? ? ? ? ?33.尋妻之路
古遺風(fēng)星夜兼程,快馬加鞭十?dāng)?shù)日,從京城趕回杭州家中,只為了早日見到日夜思念的妻子阮綾,想著夫妻相見時的場景,期待中臉上自然會露出幸福的笑容。
可是到家后,所見的只有婢女小蟬,阮綾卻不知所蹤,他大驚失色,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升上心頭。
小蟬見到主人,便落下淚來,講到徐孤棹在他進京的當(dāng)晚就登堂入室的來騷擾阮綾,自己被人打昏了,醒來后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不見了,只留下滿地的血跡一片狼籍,后來自己也多方打探,方知徐孤棹并未得手,是被人刺傷了,在家養(yǎng)傷,至于阮綾的去處,或是被誰劫走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古遺風(fēng)聽罷頓足捶胸,后悔不已,后悔當(dāng)初不該把阮綾留在家中,應(yīng)該強行將她帶在身邊。想到此他怒氣沖沖的來到徐府,見到傷勢未愈在院中坐著休養(yǎng)的徐孤棹,二話不說,直接揮動手中紙扇打傷了他,許多下人家丁也被他打倒在地,他走近徐孤棹抓起他的衣領(lǐng)喝道:“你這淫賊,去死吧?!迸e扇就要結(jié)果了他。此時徐知府聞報,急匆匆的從外面趕回來,見狀馬上求古遺風(fēng)繞過他兒子:“古公子,求你看在本府薄面,饒了這逆子吧,今后我定會好好管教這逆子,如果他再有什么行差踏錯,不宵公子動手,我定會清理門戶。這次就請公子開恩吧?!?/p>
古遺風(fēng)雖然很惱怒,但還是住了手,畢竟知府大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何況徐知府對自己也不錯,于是硬生生將舉在半空的扇子收了回來。拉起徐知府道:“大人別這樣,折煞小人了,我饒過他便是?!?/p>
徐知府馬上抱拳行禮:“多謝公子?!睂π旃妈鹊?“孽障,還不叩謝古公子不殺之恩?!?/p>
徐孤棹心中懷恨,勉強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多謝古公子不殺之恩。”
古遺風(fēng)沒有理會他,腦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可疑的人,那就是柳行頻,雖然進京時柳行頻一直在他身邊,開懷暢飲間也比較熱情,可那并不是柳行頻一慣作風(fēng),憑著他對柳行頻的了解,柳行頻對阮綾的愛恨糾葛,完全不會平白無故的善罷甘休,他完全可以派人去劫走阮綾。于是古遺風(fēng)決定進京調(diào)查清楚,找回愛妻。
經(jīng)此一番,他也不好在知府手下當(dāng)差了,當(dāng)然也無心再做捕快了。向知府辭了職?;丶液唵问帐傲诵┬心?,囑咐了小蟬幾句,再次騎上快馬踏上了進京之路。
阮綾終日待在房中,覺得煩悶,她一個人到庭院中散步,不許丫鬟跟隨,這里鳥語花香,景似蓬萊,可她無心賞景,百無聊賴,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我是誰?我為什么要活著,我為什么要有兩個男人?老天,你為什么這樣對我?”前邊有一個秋千,她坐上了秋千,百無聊賴,剛悠蕩沒兩下,面前赫然站著一人,白衣飄飄,使她眼前一亮,不知不覺停住了秋千,站起身來,目視來人慢慢道:“相公?!币磺蟹路鹬蒙韷糁?,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 ? ? ? ? ? 34.是非紅塵
來者正是古遺風(fēng),古遺風(fēng)見狀苦笑道:“想不到你在這過得還挺悠閑的。”
“相公,你是在怨我嗎?”
“我沒有怨你,看到你一切安好,我的心就放下了?!?/p>
“相公,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嗎?找一個人對我來說,不是難事?!?/p>
“沒想到你會找到這里,我還以為我們此生再無相見之日。”阮綾言罷落下了淚。
古遺風(fēng)伸手幫她拭了拭淚,拉起她的手道:“綾兒別哭,你受苦了,跟我走。”
“不,我不能跟你走,我已經(jīng)是柳行頻的人了,殘花敗柳,如何再配得上相公,你走吧,柳行頻回來,你想走就難了?!?/p>
“這不能怪你,都怪我,當(dāng)初把你一直帶在身邊就好了,讓你受辱是我的錯,你是我的娘子,一生一世都是,我們走?!?/p>
阮綾未置可否的隨古遺風(fēng)向駙馬府外走去,即使有人攔路,也被古遺風(fēng)輕松打倒。
這時柳行頻從外走來,身后帶了幾個打手,攔住去路,見古遺風(fēng),微微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三師弟大駕光臨,為何不派人告之為兄一聲?恕為兄我有失遠迎了?!?/p>
古遺風(fēng)冷冷道:“師兄,你真是好事多為啊,綾兒她是你弟妹,你怎么能如此對她,你真是有悖人倫,禽獸不如?!?/p>
柳行頻聽罷,立時寒著臉道:“弟妹!我想你忘了,是我先娶她的,她是我的妾,你拐走我的妾氏,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到先來質(zhì)問我,放下綾兒,我饒你不死?!?/p>
“感情貴在兩情相悅。而不是一廂情愿。綾兒從來沒喜歡過你,你這是強人所難。”
“少廢話,還輪不到你對我說教。即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為兄我翻臉無情了?!绷蓄l手一揮下令打手殺向古遺風(fēng)。
打手們應(yīng)命而上,都拼了出全力。
古遺風(fēng)忙揮扇應(yīng)戰(zhàn),可他卻發(fā)現(xiàn)這幾人個個是高手,武功幾乎不在自己之下,一時松開阮綾的手。
柳行頻上前搶過阮綾,當(dāng)古遺風(fēng)上前阻擋時,被柳行頻一掌打退數(shù)步,古遺風(fēng)疲于應(yīng)付這幾人,一時竟也險象環(huán)生。耳畔邊是阮綾的呼喚:“相公,別管我了,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柳行頻拽住她的手腕,妒火中燒,他終于看到了阮綾對另一個人的用情至深,阮綾從未叫過自己一聲相公。于是他對那些打手大喝道:“你們聽著,誰殺了這個男人,本宮賞銀萬兩?!?/p>
“遵命?!边@些打手聽到賞銀,更加賣力了。
阮綾看到古遺風(fēng)已經(jīng)受了傷,心痛不已,大聲對柳行頻道:“柳行頻,你若敢殺他,我也會不顧一切殺了你,為他報仇。我恨你?!?/p>
“那你就恨吧,豈有此理,威脅我。”柳行頻一掌打暈阮綾,令丫鬟翠紅翠蘭將其帶回樓上。他從袖中退出一支飛鏢,鏢上淬有劇毒。瞄準(zhǔn)古遺風(fēng)的哽嗓咽喉就要結(jié)果了古遺風(fēng)的性命。
? ? ? ? ? ? 35.公主生子
就在古遺風(fēng)命懸一線的千鈞一發(fā)之際,斜刺里走出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孕婦,她是圣心公主,身邊兩個丫鬟跟隨,這倆丫鬟叫小喜和小雙,均有功夫在身,能保護著公主的安全。
公主見狀,強作鎮(zhèn)定,卻淡淡微笑著走上前:“喲,這不是古公子嗎,怎么有些狼狽啊,駙馬,你怎么能和你師弟開這種玩笑,你這可有失待客之道啊?!蹦菐讉€殺手見公主,馬上停手行禮。不知不覺公主已經(jīng)只身走到了古遺風(fēng)面前,對古遺風(fēng)眨了眨眼睛。
古遺風(fēng)看準(zhǔn)機會,馬上挾持住公主,喝退眾人,然后帶著公主快步逃出駙馬府,一切轉(zhuǎn)變只是一瞬間的事,這讓在場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柳行頻更是憤怒不已,他沒想到公主會出來故意救走古遺風(fēng)。怒責(zé)眾人幾句,派他們?nèi)ふ夜?。自己則走向歸心樓去看望阮綾,也許在他內(nèi)心深處是希望公主永遠不要回來。
古遺風(fēng)用輕功帶著公主奔出很遠,發(fā)現(xiàn)沒人跟來,他已精疲力盡,停步松開公主,鞠躬抱拳向公主道了謝,謝謝公主的救命之恩。并指明回駙馬府的方向,讓公主回去。
公主點點頭,轉(zhuǎn)身回走,可是她沒走幾步,便腹痛大叫,原來是動了胎氣,恐怕馬上就要生了。這也讓古遺風(fēng)大驚失色,忙橫抱起公主,飛身疾馳,找到一家醫(yī)館,又找到接生婆,折騰了一天一宿,公主終于誕下一男嬰,這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古遺風(fēng)又找到一個丫鬟和一個奶媽服侍公主。
又過了兩天,公主這邊安定些了,古遺風(fēng)再次造訪駙馬府,聲言公主已誕下麟兒,讓柳行頻選,是要公主母子,還是阮綾,柳行頻只淡淡而笑,直言可以放阮綾走。古遺風(fēng)聽罷還來不及開心,阮綾卻一反常態(tài),不愿跟他走,要留在駙馬府跟柳行頻在一起。這讓古遺風(fēng)吃驚不已,同時也傷心不已,一口濃血吐出,傷心而苦笑的扔下阮綾留在他那的五萬兩銀票,腳步沉重的離開駙馬府。
公主比較善解人意,盡管自己身體虛弱,還是時常安慰古遺風(fēng)。兩人同樣精通音律,詩詞歌賦。久而久之,他們竟成了知己。他們也會淡及阮綾和柳行頻。
阮綾每次見古遺風(fēng)彈琴吹簫,吟詩弄畫都會發(fā)呆,心不在焉,有時候也能睡著,可見她聽不懂音樂,也不喜歡聽音樂。而柳行頻也從不會陪公主吟詩作畫,彈琴弄曲,他說過琴棋書畫是世上最無聊的東西。
如今古遺風(fēng)和公主并不相熟的兩個人,都非常的驚嘆對方的才華,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待公主坐完月子后,她竟開始留戀外面的花花世界,每天像個孩子似的讓古遺風(fēng)陪她到處游山逛水,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一次也沒想過要回駙馬府,和古遺風(fēng)在一起遠比和柳行頻在一起開心得多,夜深人靜時她也會在想如果當(dāng)初她父皇賜婚的是古遺風(fēng)該有多好。
? ? ? ? ? ? ?36.金錢愛情
將近傍晚,阮綾從昏睡中醒來,床邊坐著的是柳行頻,他的目光充滿了關(guān)切道:“綾兒,你醒了?”
阮綾清醒了一下頭腦,馬上想到了白天古遺風(fēng)被圍困,危險重重的事,忙坐起身,直視柳行頻,聲音有些顫抖道:“古遺風(fēng)呢?他怎么樣了?是死還是活?”
“他,你希望是死是活?”
“如果他死了,我會恨你一輩子,我會想方設(shè)法殺了你。”
柳行頻嗔怒的搖著她雙肩道:“豈有此理,你就這么喜歡他,舍不得他嗎?我柳行頻哪一點比他差了,跟我在一起真的讓你這么咬牙切齒嗎?枉費我對你的一片真心?!?/p>
“真心?”阮綾強忍疼痛,冷冷的看著他。
柳行頻慢慢的松開手,嘆口氣道:“放心,他還沒死,是公主救了他,和他一起走了?!?/p>
阮綾聽罷有些奇怪,暗道:“公主?她當(dāng)時沒有救我,如今卻救我相公,難道她也喜歡相公?!眴柫蓄l道:“你所言當(dāng)真?”
柳行頻點點頭:“公主突然出現(xiàn),接近古遺風(fēng),被古遺風(fēng)看準(zhǔn)時機,挾持而去,我也挺意外的?!?/p>
阮綾聽罷,忙蹦下地,穿上鞋,向外跑去。
“你要去哪?”
“還用問嗎,找我相公。”
“一百萬兩?!?/p>
阮綾本來已跑到了門邊,正打算開門,聽到柳行頻口中的一百萬兩,卻硬生生的停住了,回頭看向柳行頻道:“什么?”
柳行頻不緊不慢的起身,走到阮綾身邊道:“我覺得總是強迫你也沒什么意思,你可以去找古遺風(fēng),我不攔著。但是,”柳行頻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舉到阮綾面前道:“只要你留下來的話,這張一百萬兩的銀票就是你的,考慮清楚,古遺風(fēng),銀票,二選一。”
阮綾聽罷,怔在原地,一百萬兩,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的數(shù)字,現(xiàn)在明晃晃的就在她面前,誘惑著她。她猶豫萬分的伸手接過銀票,與此同時也意味著她放棄了古遺風(fēng),內(nèi)心深處也是隱隱作痛。
柳行頻笑了:“綾兒,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鄙祀p臂將阮綾摟入懷中。
兩天后,古遺風(fēng)找上門,想用公主和孩子換回阮綾,可是阮綾即然選擇了金錢,就不能食言,自古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只能忍痛與古遺風(fēng)說了些絕情的話,表示以后一刀兩斷。
看到古遺風(fēng)傷心吐血,扔下那五萬兩銀票轉(zhuǎn)身而去,她又何償不是心如刀絞。以前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哥,如今卻變得憔悴不堪,愁眉深鎖,她知道是自己讓古遺風(fēng)變成這樣。可又有什么辦法,她看了一眼總是在淡淡冷笑的柳行頻,她知道她的選擇應(yīng)該是正確的,不然的話,以柳行頻的脾氣,絕不會讓古遺風(fēng)活著?;钪秃?,人生短短數(shù)十載,怎么過還不是一輩子。
自此之后,柳行頻也對阮綾變得格外溫柔體貼,推掉了手頭上的很多公務(wù),時常陪著阮綾外出玩樂,買些好吃的,好玩的,極盡所能的討她歡心,兩人也過上了看似和諧幸福的生活。
? ? ? ? ? ? ?37.狹路相逢
近兩個月來,柳行頻從未提及公主,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阮綾。阮綾也從未提及古遺風(fēng),她的心慢慢的也沒那么隱隱作痛了,她已開始習(xí)慣了柳行頻在身邊的日子。
這日兩人剛從一家酒樓用飯出來,柳行頻親手為她剝蝦布菜,對她極其寵愛。
兩人并肩而行,閑話家常。在他們對面有兩人迎面走來,正是古遺風(fēng)陪著公主逛街,公主一蹦一跳的很開心,左手一個風(fēng)車,右手一串糖葫蘆。古遺風(fēng)緩步跟隨,輕搖折扇,似有心事。四人照面,氣氛有些尷尬。
柳行頻見到公主這么開心,有些意外,一股妒意升上心頭,盡管他沒那么喜歡公主,可公主是他妻氏,他絕不會允許他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于是冷冷道:“看來是我們掃了公主游玩的雅興,兩個多月了,公主還這么樂不思蜀,難道公主是不記得回府的路了嗎?”
公主聽罷,收起笑容,淡淡道:“駙馬有佳人為伴愜意的很,怎么還會想起本宮?!?br/>
一向溫柔賢惠的公主竟然在頂撞他,柳行頻有些生氣,再看了一眼目光緊盯阮綾的古遺風(fēng),暗道:“這古遺風(fēng)真是個禍患,早晚我要除掉他?!崩鹑罹c的手,對公主道:“我現(xiàn)在要和綾兒回府,公主是跟我回駙馬府呢?還是跟三師弟繼續(xù)游玩?”
公主聽到他這威脅的語氣,呆在原地,未置可否。
柳行頻也沒有理會她,拉著阮綾從他們身邊走過。
阮綾見到古遺風(fēng),一直在回避他的目光,內(nèi)心卻五味雜陳。當(dāng)她被柳行頻拉著,經(jīng)過古遺風(fēng)身邊時,她的右手卻被古遺風(fēng)抓住,耳畔聽到是古遺風(fēng)的聲音:“綾兒,跟我走?!?br/>
柳行頻見狀,怒道:“放手,綾兒現(xiàn)在是我的人。”
古遺風(fēng)也怒道:“綾兒不是你的人,我才是她的相公?!笨粗罹c語氣又溫和了許多道:“這次我說什么也不會放手了?!?br/>
阮綾也看向他,眼含淚珠:“你走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br/>
“綾兒,”古遺風(fēng)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不愿再跟我走,你是有苦衷的對吧,還是你被他蠱惑了,試才見你們有說有笑,儼然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柳行頻能給我想要的榮華富貴,這就是我留下來的原因。”
古遺風(fēng)聽罷,微微冷笑著看向柳行頻道:“大師兄你聽到了嗎?綾兒并沒有真心喜歡你,她喜歡的只是你的榮華富貴?!?br/>
“那又如何,榮華富貴也是我的一部分,是讓她留下來的資本,你有什么?一顆真心嗎,真心是最可笑的笑話,看不見摸不著,遠沒有金銀財寶來得實惠?!闭f罷柳行頻抽出腰間懸掛著的柳葉刀劈向古遺風(fēng)。
古遺風(fēng)忙松開阮綾的手,揮扇迎戰(zhàn),瞬間兩人打到一起,他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間,都在盡全力迎戰(zhàn),誰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在兩人酣斗之際,突然出現(xiàn)十幾個蒙面殺手,揮刀向他們四人殺來。柳,古二人見狀,馬上停斗,合力殺敵。見有人殺向阮綾和公主,他二人不約而同的護住阮綾。
阮綾看了一眼古遺風(fēng)和柳行頻,此刻心中無比寬慰和得意。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落單而失魂落魄的公主,她臉上露出淡淡的冷笑,暗道:“你身為皇家公主又如何,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關(guān)健時刻,這兩個男人拼命想保護的人是我。”
此刻公主見狀已心灰意冷,見一刺客攻來,她閉目待死。
是她的丫鬟小喜小雙突然趕到,拼命合力護住了公主。緊隨著駙馬府大量的殺手涌現(xiàn),不大功夫拿下所有刺客。隨著柳行頻一句:“殺無赦?!边@十幾個刺客瞬間被殺。
然后柳行頻在一眾下人和殺手的簇擁下,帶著公主和阮綾打道回府。
古遺風(fēng)用力且痛苦的喊了兩聲:“綾兒,綾兒。”終沒見阮綾回頭。
公主卻忍不住回頭看了古遺風(fēng)一眼。
? ? ? ? ? ? ?38.紅墻綠瓦
柳行頻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兩個月大,白白胖胖的兒子,開心不已,愛不釋手,當(dāng)聽到公主給兒子取名柳畫扇的時候,他的眼神略過一絲不被人察覺的變化。這一次柳行頻選擇了留宿圣心樓,陪著嬌妻愛子,為了彌補一下白天將公主置于危險之地的行為,幸好公主沒有出事,否則皇室問罪,自己也承擔(dān)不起。
一連半月,柳行頻都沒有見阮綾,每日上朝,應(yīng)酬,回府后都直接去圣心樓。公主也漸漸的開心了許多。
本來頭幾天柳行頻沒有去阮綾住處,阮綾還落個清靜,睡了幾宿好覺??梢换问畮滋爝^去了,柳行頻還是沒來她的歸心樓,她卻有些不習(xí)慣了,終日心煩意亂,無端發(fā)火,摔東西,盡管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
這日,阮綾在花園里散心。這里是公主的花園,占地四里,有著不同的鮮花名種,四季開放,爭奇斗艷。她在一片牡丹面前停住了,現(xiàn)在正值盛夏,本來牡丹的花期早過,但這里還有十幾株牡丹花,是綠色的,花開正艷,美不勝收。阮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顏色,也為之吸引,呆呆的移不開眼神。
不遠處的翠蘭見狀,故意提高了聲音,對翠紅道:“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公主千歲,雍容華貴,傾國傾城,堪比牡丹,那些庸俗之花怎能與之比擬,駙馬大人只不過是一時的亂花漸欲迷人眼,你看現(xiàn)在他與公主不也一樣恩愛有加,如膠似漆嗎。”
翠紅和翠蘭本是公主的貼身丫鬟,和小喜小雙四人一起照顧公主,其樂融融??涩F(xiàn)在她們被調(diào)來服侍阮綾,還要忍受阮綾喜怒無常,亂摔東西的壞脾氣,心里早就不舒服了,今人趁著賞牡丹,翠蘭說出了想說已久的話。
翠紅聽罷嚇得忙捂住翠蘭的嘴。
阮綾聽罷,扭頭看了翠蘭一眼,露出淡淡冷笑:“唯有牡丹真國色,她是牡丹,我是庸俗之花,亂花。翠蘭我佩服你有勇氣說出這句話?!?br/>
翠紅忙道:“翠蘭有口無心,請夫人莫怪?!?br/>
阮綾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像瘋了一樣,拼命抽打著那十幾株開得正艷的綠牡丹,將那些花和葉打落一地,翠紅翠蘭見狀,想上前阻攔。阮綾用棍子指著她們道:“別過來,否則我讓柳行頻殺了你們。”她繼續(xù)毀壞著花草。
周圍幾個花匠都看傻了,誰也不敢動一下,都知道這下事大了,當(dāng)然也不乏有看熱鬧之輩。
翠蘭知道自己闖禍了,忙偷偷跑去稟告公主。
公主得報急匆匆的趕來,見心愛的綠牡丹被毀,心痛不已,即便脾氣再好,此時也動了怒,命人將阮綾拿下。
小喜小雙上前制止了阮綾,押到公主面前,強迫她跪下。
公主看著怒氣沖沖,而瞪著自己的阮綾,喝道:“阮綾,本宮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嗎?為何要毀壞本宮的牡丹花?”
“沒有為什么,我只是看這些花不順眼?!?br/>
“不順眼就毀掉,你還真囂張。小喜小雙給本宮打?!?br/>
“是?!毙∠残‰p紛紛拿下腰間馬鞭打在阮綾身上。她二人也早已看阮綾不順眼,這一鞭一鞭的招呼下去,真的用盡了十成力氣。
阮綾的后背立時血肉模糊,即使如此,阮綾硬是咬緊牙根,叫也沒叫一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嘴角也流出了血,眼睛還是瞪著公主。
公主心下有些發(fā)怵,嘆口氣,揮了揮手道:“罷了,住手,以后不許她進本宮的花園?!?br/>
阮綾冷笑道:“公主,怎么不打了?今天你最好打死我,否則我一定讓你們后悔的,我恨你們?!闭f罷步履踉蹌的向她的歸心樓走去。翠紅翠蘭剛要上前相扶,被她冷冷的喝道:“滾開?!?br/>
就這樣阮綾支撐著勉強走回自己的臥房,倒在床上,枕頭下摸出那一百零五萬兩銀票,緊緊攥在手里,慢慢的閉上了眼晴,不醒人事。
? ? ? ? ? ? 39.紅顏一笑
當(dāng)阮綾再次醒來,已經(jīng)躺在了柳行頻的懷里,后背已經(jīng)敷上了傷藥,包扎好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腹中空空如也,仿佛什么東西被人掏出去一般,渾身且酸軟無力。
見到柳行頻,她有些惱怒,掙開他的懷抱,用力推開他道:“你來干什么?你不是每天都陪著那個像牡丹花一樣的公主嗎?我死我生也與你無關(guān),你滾,我不想見你。”
“綾兒,是我不好,我不該冷落你,可每次和公主在一起的時候,我想的都是你,我也倍受煎熬你知道嗎?”柳行頻邊說邊將阮綾摟得更緊了。阮綾掙脫了幾下,沒掙開,索性就放棄了。落淚道:“你派人把我擄來,又把我放在這個樓里不管不問,那些丫鬟仆人,個個狗仗人勢,看我失寵,都在明里暗里的冷言冷語,甚至在公主的眼里,我連那些破花都不如,狠狠的將我鞭打,我為什么要忍受這些,我恨你們。恨你們駙馬府里每一個人?!弊詈笠痪?,她的聲音有些癲狂,在聲嘶力竭的喊叫。
其實柳行頻還有一事在瞞著阮綾,就是阮綾已有兩個月身孕,經(jīng)過一頓鞭打,孩子沒有保住,流了下去,他也心痛不已,心里恨極了公主,但還在盡力的安撫阮綾:“綾兒,別這樣,我已經(jīng)給你報仇了,小喜,小雙,翠蘭,每人都狠狠的杖責(zé)一百,沒有十天半個月她們是下不了床的?!鳖D了頓道:“我發(fā)誓以后每天我都陪你好不好?再也不去圣心樓了?!?/p>
阮綾聽罷,漸漸的冷靜下來道:“你真的舍得下你的嬌妻愛兒?”
“沒有什么舍不下的,世間任何東西任何人都沒你重要?!?/p>
阮綾聽罷,沒有言語,眼神游離間若有所思。
“我只希望你開心,告訴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開心。”
“想讓我開心,很簡單?!?/p>
柳行頻聽罷,仿佛看到了希望,忙笑道:“綾兒你說?!?/p>
“就是駙馬大人肯不肯冒著冒犯公主的危險,把這駙馬府里的花全部毀掉,如此我就開心了。”
柳行頻聽罷一怔。
“如果駙馬大人覺得為難的話就算了,我只是隨便說說。”
“這有什么為難,今日天色已晚,明早我就下令,毀掉這府里所有的花草?!?/p>
阮綾聽罷,抬眸看了看他,淡淡道:“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顯然她的語氣有些感動。
“對一個人好,不需要理由,第一次見面,你讓我心動不已,在我心里我只想對你一個人好,對你一個人付出,一輩子。”
“謝謝你,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相公?!比罹c笑了,她的笑如異花初胎,美得無以復(fù)加。
柳行頻見之心動不已,也開心的笑了,此刻他認為死也值了。
而阮綾巧笑嫣然的背后,是憎恨的火焰,暗道:“柳行頻,你拆散了我們夫妻,我也要拆散你們夫妻,不然如何解我心頭之恨。就算下地獄,也要大家一起下?!?/p>
? ? ? ? ? ? ?40.夫妻恩斷
翌日,阮綾還在睡夢中,柳行頻早早起來,吩咐所有家丁仆人,把府里所有的花都鏟除銷毀,一根不留,如發(fā)現(xiàn)哪個下人私養(yǎng)一盆花,殺無赦。
眾人聽到這個命令,都有些驚訝,但也不敢違命,熱火朝天的忙活起來。
公主聞信趕來,見狀大驚失色,她是惜花愛花之人,看著每一朵鮮艷的花被毀,心疼不已道:“駙馬,你在做什么?為何要毀掉這些花?”
“綾兒不喜歡,我就要毀掉,為了這些破花,她受了鞭責(zé),腹中胎兒不保,這些花是罪魁禍?zhǔn)?,我要毀掉它們?!?br/>
公主一聽胎兒,有些吃驚,忙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向駙馬和阮綾姑娘誠懇道歉,請駙馬放過這些花吧。”
柳行頻沒有理會她,繼續(xù)指揮仆人干活。
“駙馬真的不念我們夫妻恩情,一心一意寵愛那個女人嗎,為她做任何事也無怨無悔。”
“我愿意為她做任何事,甚至為她去死?!?br/>
公主苦笑道:“阮綾真有福氣,可以讓你和古公子為她不顧一切,原來近日來你對我的百般討好,甜言蜜語都是假象?!?br/>
“綾兒說她只喜歡榮華富貴,我心有不甘,才留在圣心樓幾日,想試探一下她的心?!?br/>
“你在利用我?”
“這世上沒有誰是不能利用的?!?br/>
“可是你想過兒子嗎?他長得多可愛,多像你,你不喜歡他嗎?你舍得他嗎?”
“一個叫畫扇的孩子,要不要無所謂。”
“什么?”公主臉色蒼白,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升上心頭。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你真的以為我不懂詩詞歌賦嗎,才會囂張的給孩子起這個名字,扇子,古遺風(fēng)的武器,公主想初見的是誰?心里想的又是誰,這些我不想計較,這里灰塵太多,公主還是回圣心樓去吧。”
“柳行頻,你就是個瘋子,你在侮辱我?!惫髋执蛄肆蓄l一巴掌,又要打第二下時,柳行頻抓住了她的手腕道:“公主,讓你打一巴掌,我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你再得寸進尺的話,休怪我不客氣?!?br/>
公主縮回手,淚眼婆娑,傷心欲絕道:“本宮永遠不想見你。”
柳行頻聽罷淡淡冷笑道:“如此甚好?!?br/>
他湊近公主,略微彎腰低頭在公主耳邊低語:“那就請公主在圣心樓安心靜養(yǎng),此后我就不打擾了,其實我也非常的愿意與公主就這么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公主看到他一臉得意,方知此刻一切美好都化成夢幻泡影,掩面痛哭,轉(zhuǎn)身跑開,兩個丫鬟后邊緊緊追隨。
公主又跑到歸心樓向阮綾求情,阮綾看到這位堂堂的皇家公主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她有些于心不忍,在猶豫之際,公主帶來的丫鬟也跪了下來,還有歸心樓的翠紅及兩個小丫鬟也紛紛跪下,求阮綾放過那些花。
阮綾本想答應(yīng)公主,可見這些人求情,心頭不勉嗔怒,冷笑道:“你一個堂堂的公主,為了一些花,向我這普通人下跪,真是有失體面啊。我被打的時候,無一人求情,可那些花要被毀的時候,卻這么多人來求情,難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些花嗎?公主請回吧,你有本事自可讓柳行頻收回命令,如公主辦不到的話,我也愛莫能助?!?br/>
聽到這句話,公主心如死灰,淡淡道:“難怪駙馬會喜歡你,你們根本就是同一類人,一樣的冷酷,自私?!毖粤T腳步沉重的走回圣心樓。
柳行頻說到做到,真的再也沒踏入圣心樓一步。
二九佳人,困守空閨,雖有幼子為伴,也難掩身心寂寞,愁云慘霧。自此: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