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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小馬求偶儀式》(8)家庭事務(wù)與繁殖策略 愛情 中篇小說

2022-01-13 10:23 作者:靈鶻馬尾鳶  | 我要投稿

第六章:家庭事務(wù)與繁殖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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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hapter Six: Family Matters and Reproductive Strategies

  

  // Story: Pony Courtship Rituals

  

  // by Codex Ex Equ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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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家庭事務(wù)與繁殖策略

原作Codex Ex Equus

龍靈,小鈹 譯

?

  從暮光記事起,她父母客廳中的那座古董大鐘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走動。黃銅的鐘身總是被擦得發(fā)亮,整個表盤宛如一輪太陽,與塞蕾斯蒂亞的可愛標(biāo)記別無二致。在她在客廳中消磨的時光中暮光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聽到它的嘀嗒聲,而那聲響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響亮。

  

  暮光靜坐在往常由她和邪繭兩只馬共享的沙發(fā)上,而另一邊她的父母也同樣占據(jù)了自己的專座。夜光(Night Light)的臉因為痛苦和擔(dān)憂而扭成了一團(tuán),身邊的暮絨(Twilight Velvet)則失望的皺著眉頭。而在他們身邊則站著皇家衛(wèi)隊長本尊,和此刻銀甲散發(fā)的氣場相比,十二月的寒風(fēng)都要顯得溫潤和煦了。

  

  “所以說,”銀甲率先打破沉默,屋里的小馬都嚇了一跳,“我老婆在皇家地牢里過的開心嗎?”

  

  “差不多和我老婆孤苦伶仃的窩在蟲巢里差不多開心吧?!蹦汗庵挥X一股無名火涌上了心頭,不加思索地反擊道。當(dāng)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抱……抱歉,我不是那個意--”

  

  “哦,不不不,你直說就好。”銀甲打斷了她,言語中滿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同情,“和我們說說你為什么要拋棄你的家馬,和那個怪物站在一邊。”

  

  “不許你那么叫她!”暮光差點沒一蹄子把座椅扶手拍裂,“你根本不了解繭繭,那你憑什么叫她怪物!”

  

  “所以她真的給你下咒了對吧?”銀甲低聲說道,“看來你的情況比我當(dāng)時還糟,因為你是自愿的?!?/p>

  

  暮光狠狠地瞪著銀甲,過了好一會,又頹然癱回了座位里,輕輕搖著頭,“拜托……這不是誰和誰站在一邊的問題。我們都有深愛的小馬受了傷,不是嗎?所以我們更應(yīng)該去幫她們啊?!?但銀甲仍舊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茫然地盯著暮光。

  

  “暮暮,看來你還沒明白我在說什么,不是嗎?”過了好一會,他終于開了口,“我想幫你,這毫無疑問,但我絕對不會和邪繭扯上半點關(guān)系。她正是這一系列糟心事的源頭,不是嗎?要我說,假如她真的就如自己所說的那樣乖乖滾回蟲巢里不再回來,那么這對我們都好?!?/p>

  

  但當(dāng)看見暮光的表情時,銀甲閃閃不由得停了下來,眨了眨眼睛。暮光嘴唇輕顫,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滑落臉頰,輕聲抽噎著。

  

  “你-你怎么能這樣說她?”暮光的聲音有些沙啞。

  

  “暮暮……你,你認(rèn)真的嗎…我真是**了!”銀甲泄了氣,轉(zhuǎn)身離開了客廳。他沉重的腳步聲慢慢沿著樓梯上升,隨后在一聲重重的關(guān)門聲后便消失了。

  

  暮光輕輕揉了揉眼睛,突然被一縷微光吸引了注意--一張手絹被她父親的魔法光暈包裹著飄在她身邊。她笑了笑,慢慢接過手絹擦了擦自己的臉頰。當(dāng)把淚痕清理干凈后,暮光放下手絹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謝-謝了,爸爸?!?/p>

  

  “你知道的,我只想讓你快快樂樂的。不管是什么事或者什么馬,只你喜歡就行了?!币构獾淖旖请m然掛著笑容,但他的表情卻顯得有些悲傷。

  

  “哦……”暮光的眼神垂了下去,“所以你也不喜歡邪繭,對吧?”

  

  “這……很難描述。”夜光長嘆一口氣,揉著自己的鬃毛,“你和銀甲……你們是我的小公主和小王子。作為你們的父親,我原本應(yīng)該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的,但當(dāng)邪繭她出現(xiàn)的時候……我卻什么都做不了。那時我本來應(yīng)該擋在你們前面的,但卻像個幼駒一樣無能為力……”

  

  “平心而論,當(dāng)時她的魔力已經(jīng)可以一擊把賽蕾斯蒂亞公主打倒了,”暮光指出,“所以您也不必那么苛責(zé)自己。”

  

  “唉,這倒是沒錯。我從來都不懷疑你們照顧自己的能力--尤其是你們都長這么大了?!彼p笑了一聲,但幾乎瞬間又再次陰沉了下來,“但我想說的重點是……暮暮,邪繭她傷害了我們的家庭啊。那天可不僅僅應(yīng)該是銀甲和韻律大喜的日子,更是我們整個家庭最重要的一天。而邪繭她……卻把這一切都給毀了。”

  

  “我知道啊?!蹦汗忾]上了眼睛,“所以我才一直搞不清該怎么做。我……我曾經(jīng)恨邪繭恨了那么久。當(dāng)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我真是嚇壞了,我真以為她會咬穿我的喉嚨。那之后我花了好幾天才確信每次她說自己多么愛我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她總是喜歡抱著我,只要我想要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到,無時無刻不陪在我身邊……而我卻花了整整一個星期才讓自己相信這并不是什么陰謀或者把戲。我當(dāng)時是那么不信任她,甚至認(rèn)為她根本不知道愛為何物?!?/p>

  

  “那么你就可以理解我們的感受了。”夜光說道,“我們對她所知的一切就是你和我們說的那部分。我們相信你,暮暮,當(dāng)你告訴我們她實際上沒有那么壞的時候我們也都認(rèn)為那是實話。但是我們也僅僅只能夠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因為我們并不能像你一樣看見她的另一面?!?/p>

  

  “我真希望你能,”暮光輕聲說,“她……她真的很特別。你只知道她有多殘忍……我也對此心知肚明。但我也知道她有多和善,有多關(guān)心他馬。只是……只是她只會在面對我和蟲巢時才這么做?!?/p>

  

  “對你來說這真的沒問題嗎?盡管他對你的朋友、乃至她所見到的每只小馬都是一副輕蔑的態(tài)度?”

  

  暮光深吸了一口氣。她深知這個問題所隱含的份量--身為友誼公主,她的妻子,那位幻形靈女王卻認(rèn)為友誼二字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說是某種“次等”的東西。而假如他們之間真的要保持一段長久的關(guān)系,那么這點就是不可能回避的。

  

  “我想……”長考過后,暮光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沒意見。確實,她不是那種友好的小馬。作為幻形靈的女王,她肯定不會對每只小馬都笑臉相迎。實際上……我覺得她甚至不會給多少馬好臉色看。但是她還是和露娜交了朋友,而且對我的朋友們也多少有了些尊重。當(dāng)然她還是免不了對她所見到的其它小馬冷嘲熱諷,但是我猜她也在努力改變了?!?/p>

  

  “而且說實話我也不太希望她變成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我……我其實挺喜歡她現(xiàn)在這樣的。就我來說繭繭她平時那幅目空一切的樣子還是挺,嗯,可愛的。尤其是她被揪出錯事逼著道歉時,鼓著腮幫一邊生氣一邊辯解的時候--當(dāng)然你要是敢誣賴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知道她的性格,而且也樂于接受這點。我知道她肯定是本性難移啦,但是我也不打算讓她改變。因為如果那樣的話她就不是我喜歡的繭繭了。當(dāng)然這也不代表她就沒有進(jìn)步的空間了,而實際上她也確實在努力。對我來說,這些就足夠了?!?/p>

  

  夜光看著她,也笑了笑,“對我來說,這些也足夠了?!?/p>

  

  “您……您的意思是……”暮光的兩只前蹄不由得緊扣在了一起。

  

  “暮暮,我不會對你說謊的。就我個馬來說,我覺得我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真正喜歡上邪繭女王。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對我來說實在是有些太多了。但我想,我可以原諒、可以接受她成為家庭的一員,因為她能讓你開心。我知道你們并不需要在這方面征得我的同意,尤其是考慮到你們早就結(jié)婚了,但是我還是會祝福你們的?!?/p>

  

  “這……真是太謝謝你了,爸。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蹦汗庥昧φA苏Q劬?,把幾滴眼淚憋了回去,“我只希望……銀甲和韻律也能向您這么通情達(dá)理?!?/p>

  

  “這可能就沒那么簡單了?!币构恻c了點頭,“邪繭做過的事情讓我感到憤怒,但對于銀甲和韻律來說就遠(yuǎn)沒有這樣簡單了。她玷污了本應(yīng)是他們最特別的一天。她在怎么鞠躬謝罪也不太能夠獲得原諒?!?/p>

  

  “更不用說邪繭根本不會道歉的,”暮光承認(rèn)道,“她甚至還沒有向我道歉。這主要是因為她認(rèn)為在為我費了如此周折才搞成這么一件喜事后,我應(yīng)該謝謝她才對?!?她低下頭嘆了口氣,然后又抬起頭來,“媽,您說--”

  

  天大的錯誤。當(dāng)暮絨冰冷的目光完全鎖定她的一霎那,暮光才想起來為什么自己直到幾秒前都在盡力避免和自己母親的眼神接觸。在這極致的壓迫感面前,暮光一面團(tuán)起身子試圖把自己縮進(jìn)沙發(fā)墊里,一面向父親投去求助的目光。但無濟(jì)于事,夜光閃閃只是從牙縫深吸了一口氣,同時身體以及其輕微的幅度慢慢向著遠(yuǎn)離暮絨的那側(cè)房門移動。

  

  “所以怎么,一個女王還配不上你嗎?”暮絨厲聲道,聲音冰冷。

  

  “媽媽,拜托--”

  

  “不過,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另一個女王,”暮絨繼續(xù)說道,好像暮光沒有說話一樣,“我想這樣的馬可多了去了不是嗎?得是女王外加皇后才配得上你吧?”

  

  “媽--”

  

  “而且太好了,我可是一點也不想抱孫子呢。所以你就放心把那些可愛的幻形靈們送回蟲巢去好了。相信我,哪怕我死了都不能當(dāng)奶奶也是一點問題沒有的,你這真是又體貼又孝順呢,暮光閃閃?!?/p>

  

  “媽,幻形靈又不是我生的!所以從生理意義上講他們確實不是你的孫子……”

  

  “暮光,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是想說就因為他們不是你的血親,所以你就不認(rèn)你邪繭老婆的孩子們了嗎?”

  

  “什-啥?不,我不是那個意--”

  

  “你最好不是那個意思!我打心底里把他們當(dāng)成是我的孫子孫女,暮光。不管他們是不是你親生的,全蟲巢的幻形靈都是你的孩子。當(dāng)你結(jié)婚時你就要擔(dān)負(fù)起這個責(zé)任?!?/p>

  

  “我…我……”暮光低下了頭,一股無以言表的愧疚感涌上心頭,“我很抱歉……”

  

  “哼,我希望如此。”今晚第一次,暮絨露出了一絲笑容,“幻形靈都是可愛的小家伙,對自己的奶奶也很有禮貌。我花了一整個周末給他們每一個都烤了餅干,而整巢的幻形靈就乖乖的排成隊,從我的籃子里領(lǐng)走自己的那份吃掉了。那隊一直排到兩條街之外呢?!?/p>

  

  “呃……挺……好?”

  

  “因為當(dāng)奶奶為她的孫子們做餅干時,她會把她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他們身上,暮暮,”暮絨繼續(xù)說道,“所以它們才比任何東西都更美味。相信我,就算你不是幻形靈你也能吃的出來的。”

  

  “我懂,媽,我懂的?!蹦汗鈬@了口氣。

  

  “當(dāng)然啦,雖然我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可愛的小幻形靈,但是我還是希望我能盡快抱上你和繭繭的親生孫子啦,越快越好?!?/p>

  

  “媽呀……”

  

  “記住哦,越快越好。我覺得你得趕緊做個時間表了。”

  

  “才不呢?!蹦汗馔铝送律囝^,“我都還沒確定我們是不是要在一起呢。我想我愛她,但又不那么確定。而其實我確定了,我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自己在過去對她的那些感情?!?/p>

  

  “哦,你當(dāng)然愛她了?!蹦航q揮了揮蹄子,“作為你媽,我對你想啥還不是門清?好了,讓咱們再來說說我乖孫子的事--”

  

  “求您了,媽媽。”暮光在她的座位上扭動著,臉漲得通紅,“即使我們真的結(jié)婚了……而且有一天也想要孩子了……我們都是母馬,要生孩子也不容易?!?/p>

  

  “別傻了暮暮,這事怎么解決你肯定比我清楚。我想肯定有什么法術(shù)能讓你們倆弄出合適的器官的?!?/p>

  

  “好了,好了!”暮光的臉頰漲得通紅,而且很明顯對天花板上的某塊污點起了濃厚的興趣,“是的,我是看過類似的記載。但是哪怕我們【在若干年之后】決定要孩子了,我也對這方面的法術(shù)一竅不通?!?/p>

  

  “你就放一萬個心好啦,乖女兒?!蹦航q的聲音輕快得簡直要飛起來了,“我和繭繭就這個問題可是進(jìn)行了不少想起的討論呢,她對此可是頗有研究哦。她和我說,自己甚至還知道某些失傳已久或是從遙遠(yuǎn)海外傳來的秘方呢。就比如有個斑馬偏方好像用的是毒笑草--”

  

  “你…您背著我和邪繭私下談過?”暮光的脖子根都紅得發(fā)紫了,“而且談的還是這個?”

  

  “當(dāng)然啦。我們每個月可都會在一起喝茶呢。而且你懂的,最簡單的方法肯定是讓她用原形和你睡上一覺啦。很顯然,她確實是有個產(chǎn)卵--”

  

  “哦看在塞蕾斯蒂亞的份上!”暮光尖聲打斷了母親的話,把臉深深埋進(jìn)了蹄子之中,“媽,我們能不能別說這個了?”

  

  “害羞什么,這不是很自然的嗎?沒什么好尷尬的?!蹦航q坦率地說道。

  

  “不!這一點都不正常。至少這絕對不應(yīng)該是那種能夠和父母說的話題。如果我嫁給了一只雄駒,我當(dāng)然不會和我親媽討論他那活兒怎么樣吧!哪怕我和雌駒結(jié)婚,我也不會和你聊起那種……同理,我也絕對不會和你談?wù)撔袄O身為蜂后的……工具?!?/p>

  

  “那叫做產(chǎn)卵管,暮暮。你直接說出來就好了,這有什么尷尬的。回到剛剛的話題,要是你想要個孩子的話這就是最簡單的辦法了。就她說你只需要--”

  

  “不!不不不不不!”暮光的鬃毛隨著腦袋的搖動肆意紛飛著,但是她的蹄子倒總是能嚴(yán)嚴(yán)實實的把耳朵緊緊壓住。過了好一陣,她決定稍微抬起一個縫好確定老媽是不是說完……

  

  “--等到卵就緒了,邪繭就伸長她的--”

  

  “啦啦啦啦,我什么都沒聽見!”暮光緊緊扣住耳朵,大聲唱著第一首能想到的歌:“買犁頭潑泥~買犁頭潑泥~”

  

  唱完一遍后,暮光再一次不信邪的把耳朵挪開了一條縫。

  

  “--等卵在你的體內(nèi)成熟了,你得做好正確的姿勢,就可以比較輕松地產(chǎn)--”

  

  “好了好了好了,就此打住吧!我得去和銀甲好好談?wù)劻恕D愣?,修補(bǔ)下我們搖搖欲墜的兄妹關(guān)系啦??傊瓦@樣吧晚安再見了拜!”

  

  暮光張開翅膀,以僅略低于音爆閾值的速度飛到了樓梯上。在后面,暮絨標(biāo)志性的老媽吼又響了起來。

  

  “不許在屋子里飛!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還有記得和銀甲說我們回頭得聊聊他們要孫女的事!”

  

  她閉著眼搖了搖頭,兩只前蹄抱在胸前,“那個丫頭啊,真是……夜光,親愛的你說說--”

  

  這時暮絨才注意到了身邊已經(jīng)空空蕩蕩的沙發(fā),以及遠(yuǎn)處明顯匆忙合上虛掩著的房門。

  

  “真的假的?我們好好聊點生活問題就這么難嗎?”她打了個響鼻,“看來我想要個孫子孫女這件事真是天理難容了是吧?”

  

  暮光在樓梯頂端停了下來,為自己成功逃出生天長舒了一口氣。她慢慢走到走廊盡頭,在抬頭確認(rèn)面前的房門確實就屬于銀甲閃閃原來的舊房間后,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敲了敲門。

  

  “銀甲?你在房間里嗎?”

  

  沒有回應(yīng)。暮光無聲的擰開房門,迅速溜了進(jìn)去。

  

  還沒走兩步,她就心頭一沉、停了下來。銀甲閃閃正坐在自己正對著門的床上。即便感覺到自己的妹妹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他還是沒有抬頭,仍舊一臉凝重的看著蹄中攤開的那本舊書--《怪物百科》。

  

  “哦……”暮光的耳朵耷拉了下來,“我猜……七十六頁,對吧?”

  

  “條目--幻形靈女王?!便y甲頭也沒抬,開口讀起了書上的條目,“幻形靈女王可能是小馬所已知的最為危險的物種之一。它們的體型和力量都遠(yuǎn)勝于最為強(qiáng)大的陸馬,其獨特的膜狀翅膀能讓他們?nèi)缤祚R一樣飛行,而且魔法能力能夠輕易壓倒任何獨角獸。在某些特定情況下,它們在飽食后的魔力還會進(jìn)一步增強(qiáng)。

  

  “但相較于身體力量,幻形靈女王最為危險之處在于他們與生俱來的欺詐天賦。通過自如的變換外表,它們可以輕松欺騙其受害者。哪怕是被揭露了偽裝,幻形靈女王也能通過其豐富的催眠以及精神控制能力來掩蓋自己的蹤跡??梢哉f它們偽裝、欺騙以及通過各種方法愚弄小馬以它們所想要的方式行動的能力是無可匹敵的。

  

  “此外,幻形靈女王也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為殘忍無情的怪物。它們以愛為食,而且會不加猶豫的消滅任何膽敢阻礙它們計劃的小馬,甚至?xí)榱诉_(dá)到自己的目的而踐踏并粉碎任何珍貴的感情?!?/p>

  

  “冰淇淋!”暮光脫口而出。他微微愣了一下,抬頭看向自己的妹妹。

  

  “書上面有提到冰淇淋的事情嗎?”暮光問道,而銀甲則瞇著眼睛搖了搖頭。

  

  “你知道嗎哥哥?邪繭她很喜歡吃冰淇淋?!蹦汗獾恼Z速不由得加快了些許,“她說冰淇淋嘗起來就和愛一樣。有次我們?nèi)ヒ患冶苛艿曩I了兩個甜筒,但是就在出門的時候她不小心把自己的那份掉到地上了。當(dāng)時她就呆呆地站在路過的小馬面前看著地上的冰淇淋,我都感覺她要哭出來了。所以我盡可能把沒粘上土的部分飄起來放到了我的那份上面,然后和她一起坐在椅子上慢慢分完了?!?/p>

  

  “暮暮--”

  

  “哦,還有一件事她從來沒在別的小馬,甚至是幻形靈面前做過。有時候在黃昏,她會沖進(jìn)我們的房間然后一頭栽在隨便什么家具上面,就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抽了一樣腿伸得四仰八叉的。有時候是沙發(fā),有時候是躺椅或者床,如果我正在看書的話她還會趴在我身上--這有的時候還挺讓我分神的,你都不敢相信她有多重。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在這種時候總是會百分之百的放松,癱在那里完全沒有一點女王的架子。”

  

  “暮暮,這不--”

  

  “哦哦,還有呢。有時候她打噴嚏的時候會--”

  

  “夠了暮光!夠了!”

  

  他們安靜地站在原地對視了片刻。終于,暮光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她不是怪物,哥哥?!彼龔?qiáng)調(diào)道,“她并不是書里一則干巴巴的條目,而是和我們一樣有血有肉的生靈。她也有感情,就和我們一樣?!?/p>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就是朵純潔無瑕白蓮花了唄?”銀甲瞇著眼睛,咄咄逼馬的問道。

  

  “不,銀甲,我不會那么說。”暮光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己的蹄子,“盡管我確實可能在刻意的回避這個事實。”

  

  “好哇,那就給我講幾個被你‘刻意回避’了的故事唄。”

  

  “嗯……”暮光不自在的劃著蹄子,“有一天……她把一只路過的小雄駒的氣球給戳爆了還在一邊一直笑話他。我想這確實是她的本意,畢竟那天一不是約好的‘約會’日期,二她也沒戴那個耳環(huán)。后來直到她把他給弄哭了我才發(fā)現(xiàn)這件事,緊趕著跑過來替她道歉。原因你也知道,她一向不會因為這種事低頭認(rèn)錯的。后來我不得不自掏腰包給他買了幾個氣球做補(bǔ)償才把這件事了結(jié)了?!?/p>

  

  說到這,暮光切了一聲,咬緊牙關(guān)看向了一邊,“那個小王八蛋從我這里要了整整五個大氣球才罷休??次液闷圬?fù)是嗎?”

  

  “暮暮!”被銀甲打斷的她眨著眼睛,看向自己的哥哥。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呃……”他緊張的舔了舔嘴唇,“剛剛那句話……很有她的風(fēng)格?!?/p>

  

  “我-我又不是在無理取鬧!”暮光覺得自己的舌頭突然有點不利落了,“我的意思是,一個氣球來補(bǔ)償破掉的那個,沒問題;第二個來蹄邪繭當(dāng)時的行為道歉,可以;第三個就當(dāng)是潛在的精神損失費,也不是不行。但是整整五個?!這明顯就是得理不饒馬,是在敲我竹杠了好不好?!?/p>

  

  銀甲閃閃的表情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看到哥哥這副樣子,暮光也趕緊就此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好了,別的例子的話,我想想……哦,有了?!?/p>

  

  “幾個星期前,萍琪她給我們辦了一場派對。我把邪繭她也邀請過去了。但是你也知道,她上上次參加萍琪派對的時候還是在偽裝成韻--啊咳咳咳!反正不管怎么說她當(dāng)時確實有點心不在焉的。當(dāng)時萍琪正端著一個大蛋糕路過她身邊,然后邪繭就伸出蹄子拌了她一跤。萍琪當(dāng)時直接就臉著地摔在地上了,然后那個蛋糕就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她的腦袋。之后邪繭……你也猜到了,笑的很大聲?!?/p>

  

  銀甲眉頭緊皺,“所以這次你還打算替她說話?”

  

  “這個嘛……那可是萍琪派啊,腦袋上被這么來一下子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事。所以她就一舌頭把頭上的蛋糕一股腦吃了下去,然后也和邪繭一起笑了起來。”

  

  “你可別說你的其他朋友也一樣笑得很開心?!?/p>

  

  “沒,他們一點也不。畢竟她這一拌可以說把整個派對都給毀了。尤其是云寶,她真的很生氣??傊o派對潑冷水的意圖實在是有些太過明顯,也算是讓她在我朋友心中本就不高的印象分雪上加霜了。當(dāng)然,萍琪除外,她只是覺得好玩兒?!?/p>

  

  銀甲閃閃搖了搖頭,“暮光,我真是不敢相信。好吧,就先把她是邪繭女王--對,就是某只在過去幾年中對我們家做了無數(shù)可怕得無法啟齒的事情的幻形靈--這件事放在一邊,從你的描述來看,你的這位朋友所作出的行為包括但不限于欺負(fù)幼駒還毀了你朋友的派對。而且我猜你還有不少她的黑料沒和我說呢。你就管這種馬叫朋友?你,暮光閃閃,友誼公主!你覺得她干的這些事有哪件是作為朋友該做的?而且你甚至不能說其原諒了她,因為根據(jù)字典的定義,如果你要原諒一只馬的話她就得首先對她所做的事情表示歉意才行?!?/p>

  

  “啊哈!我可沒說她沒對派對的事感到抱歉哦!”暮光眼睛一亮,人立而起用一只前蹄指向銀甲,“我當(dāng)時甚至沒要求她為此道歉,只是說自己很失望而已。但是你猜怎么著?下次我們留個聚會的時候她特地給我們送了個蛋糕來道歉呢?!?/p>

  

  說到這,她突然泄了氣,蹄子也落回了地面上,“好吧,事實證明那個蛋糕是她偷來的。但是起碼這是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所以這就是你袒護(hù)的小馬?”銀甲抬起一邊的眉毛,“某個欺凌幼駒、傷害你的朋友、毀掉派對、偷盜、嘲笑他馬不幸的家伙?但是嘿,她喜歡吃冰淇淋呢!你怎么能說她是個壞蛋呢對吧?”

  

  “但是她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漂亮?!蹦汗獠话驳呐仓阕樱岸摇袝r候她越刻薄,我就覺得她越有吸引力?!?/p>

  

  銀甲呆呆地看著她,臉上滿是不解,“你在說怎么啊暮暮?你真覺得她的這些所作所為是你可以接受的嗎?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呢?”

  

  “因為我喜歡她,銀甲。我非常喜歡她。我不是說她是完美的--沒有哪匹小馬是。她確實有些很嚴(yán)重的缺點,尤其是在性格方面。但是我也能看到她的優(yōu)點,而這些在我的心里……比她的不足份量更重?!闭f到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且我確定我可能……愛上她了。”

  

  銀甲面無表情地瞪著她,下頜微張。就在暮光以為他的腦袋是不是斷線了的時候,他以極其緩慢的動作倒在了床上,雙蹄捂住臉頰發(fā)出了一聲沮喪的怒吼。見到此景,暮光輕輕爬到了床上,坐在哥哥的身邊。

  

  “我……抱歉?!?/p>

  

  “為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牽扯上邪繭的話最后都會變成一團(tuán)亂?”銀甲痛苦地呻吟著,聲音因為蓋在臉上的蹄子聽起來有些發(fā)悶。

  

  “她確實給我們留下了一個糟糕的第一印象。而這種情況又持續(xù)了好幾年?!蹦汗鉄o奈的點了點頭。

  

  “是的,我覺得綁架我的老婆、在婚禮上公開宣戰(zhàn)、試圖顛覆小馬國政權(quán)確實算得上是‘糟糕的第一印象’。”

  

  “但是這也很浪漫不是嗎?”聽到這話,銀甲挪開一只蹄子給了妹妹一個白眼,“我-我是說,為了我而征服一整個國家?。∵@不比什么嫁妝彩禮之類的聽上去有逼格多了?有幾只小馬能為了她的妻子做到這個程度啊?!?/p>

  

  “如果你把水晶帝國包含在內(nèi)的話,那我在某種程度上算一個。”

  

  “行吧,如果你這么說的話。”暮光看向天花板,一臉無辜,“但是你懂的,水晶小馬們在嚴(yán)格意義上并沒有被征--”

  

  “差不多得了!”銀甲輕輕在她的后腦勺上敲了一記,“不許拿邪繭和韻律做類比,她們倆的相反程度簡直超出了‘相反’這個詞所能定義的閾值?!?/p>

  

  “很難說哦,起碼她們還是有些相同點的?!蹦汗馀d奮地指出,“首先她們都和愛有關(guān),雖然這個關(guān)系因為種族原因有些許差別。其次她們都愛著我……而且我也關(guān)心她們。再次……她們都對對方的婚姻造成了相當(dāng)嚴(yán)重的傷害?!?/p>

  

  “我……”銀甲沉默了片刻,長嘆一口氣,“暮暮,我對韻律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拋開我和邪繭的舊賬不談,光是她這么對你就讓我快要氣瘋了。我之所以那么生氣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我在來這里前先去看望了她,而在見面的時候我的情緒可能有那么一點點……失控。”

  

  “哦,”暮光低著頭低聲說道,“很抱歉聽到這個……你當(dāng)時沒太生氣吧?”

  

  “沒。我只是……對她那樣對待你感到不安。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只是……和她大吵了一通,問她當(dāng)時腦袋里在想什么、怎么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便y甲愧疚的長嘆一聲,“其實,我或許應(yīng)該回去再和她談?wù)?。讓她知道雖然我可能還有點生她的氣,但還仍然愛著她?!?/p>

  

  “好吧。我應(yīng)該可以暫時不擔(dān)心這個了?!蹦汗忾L舒一口氣,看向銀甲,“韻律她當(dāng)時看起來究竟什么樣?我指的就是過去幾個月里當(dāng)她……你懂的,做那件事那時候的表現(xiàn)?!?/p>

  

  “當(dāng)時她看上去……簡直不能再正常了?!便y甲聳聳肩,“要說有什么不同的話可能就是比原來更加專注、更有干勁了吧。說真的,如果單從表現(xiàn)來看我根本看不出她一會是要拿水晶球和邪繭通話亦或者是要去參加什么大會小會。我甚至直到你們寫信才知道她已經(jīng)去了中心城了?!?/p>

  

  他停頓了片刻,拖著下巴沉思起來,“這倒提醒我了,有件事確實讓我感覺有一點違和。她當(dāng)時似乎對你結(jié)婚一事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上心,對邪繭女王歸來的消息更是問都沒問。考慮到我們過去的遭遇,這其實還是挺違和的?!?/p>

  

  “那你當(dāng)時有沒有和她談起過這個?”

  

  “當(dāng)然了。但是就和我之前說的一樣,她簡直表現(xiàn)的是一百二十分的正常。唉,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察覺到這不是個好兆頭的。當(dāng)我提起你們的婚禮時她確實有那么一點點激動,但是不如我所預(yù)料的那般強(qiáng)烈。但每次當(dāng)我提起邪繭時她卻連眉毛都不抬,只是和我說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她會‘處理好’這一切?!闭f到這,銀甲停頓了一下,“唉,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也是個危機(jī)信號。”

  

  “對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我很抱歉,哥哥。”

  

  “沒關(guān)系的……這是韻律自己做出的決定,她要為此負(fù)責(zé)是合情合理的?!便y甲深吸了一口氣,“她也確實該對此負(fù)責(zé)。之前那些事實在是太……糟糕了。而我現(xiàn)在真的對她非常生氣。但是妹妹,這一切都不是你的責(zé)任。”

  

  “不,這就是我的責(zé)任。我應(yīng)該早點和韻律談?wù)劦?-面對面談,而不是僅僅寫幾封信寄過去征求她的意見。公主們也是這么說的,我們都應(yīng)該更急記得和她交流才對??梢哉f正是我們當(dāng)時想當(dāng)然的不作為才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情況。所以……我很抱歉。”

  

  “別這樣妹妹,如果真的有哪只小馬該道歉的話那也應(yīng)該是她。更別提我應(yīng)該比任何馬都更早的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才對。你沒有什么可內(nèi)疚的?!彼麚u了搖頭,“那么……她們有沒有說過韻律會發(fā)生什么?我知道直到舉行聽證會前她都只會被拘留,但是……”

  

  “她們說會盡可能寬大處理此事?!蹦汗獠蛔栽诘嘏仓ü桑帮@然她們不能判的過于寬松,畢竟過分偏袒她顯然是一種失職。但考慮到邪繭對她所做的一切之后……韻律她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因此她們也會諒及于此做出一些判決上的考量?!?/p>

  

  “你說她們不會把韻律關(guān)在石頭里關(guān)太久吧?”銀甲焦急地問道,“那個……她能等個幾千年,我可等不起啊……”

  

  “沒事的哥哥,不會這么干的?;蛘哒f……退一步講,不會那么久的?!?/p>

  

  暮光輕輕拍了拍哥哥的腿,張開嘴似乎想要說點什么。但她很快僵住了,轉(zhuǎn)頭看向一邊,緊張地舔著嘴唇。在做了好一番掙扎后,暮光舔了舔嘴唇,下定決心看向哥哥。

  

  “銀甲,我能……問你件事嗎?”

  

  “說吧,咋了?”因假的腦袋稍稍離開了枕頭。

  

  “或許你可以……幫幫我?”

  

  “幫?”他看著暮光懇求的大眼睛,發(fā)出一聲呻吟,伸蹄讓自己坐了起來。

  

  “我知道了,是指你和邪繭感情的事情吧?!?/p>

  

  “是的,我知道這問起來可能有些尷尬,但是……”

  

  “‘尷尬’這個詞用在這里可有點輕描淡寫了?!?/p>

  

  “哥哥,拜托了。這和邪繭她沒關(guān)系。”暮光的眼中滿是懇求,“這純粹是我個馬的想法。我不是要求你原諒邪繭。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這些過去,也不確定她是否真的值得原諒。但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就連韻律也給了我一點點線索呢。”

  

  銀甲看了她許久,轉(zhuǎn)過頭用蹄子不住地梳著自己的鬃毛。

  

  “當(dāng)初我得知你和邪繭女王結(jié)婚的時候……實際上我并沒有那么反感。雖然這并沒有彌補(bǔ)婚禮的事情,但是起碼讓它有了那么一點……價值,而不再僅僅是一段毫無意義的痛苦回憶,所以我當(dāng)時并沒有提出什么異議。當(dāng)時我覺得只要他能讓你開心,那么我也愿意將往事一筆勾銷。

  

  “而之后你和我們說其實你并不是真正愛著她。我當(dāng)時……有那么一絲絲不快。但是你愿意給她一個機(jī)會,給愛情一個機(jī)會,所以我也沒多說什么。還是那句話,雖然這沒有讓那天的回憶變得不那么可怕,但是至少它不是毫無價值的了?!?/p>

  

  銀甲仰天長嘆,“而現(xiàn)在……韻律對你們做出了這種事,還害得自己被關(guān)在地牢里了。而我呢,仍舊對過去邪繭所做的事情而耿耿于懷?,F(xiàn)在邪繭走了,因為我老婆的所作所為而永遠(yuǎn)離開了。而你卻想讓我?guī)湍惆阉一貋恚诮?jīng)歷了由她而起的一系列亂子之后……”

  

  “因為我真的很想念她,銀甲?!蹦汗獾淖齑轿㈩?,“盡管身邊還有這自己的蟲群,但是邪繭她現(xiàn)在就像韻律一樣孤單。我想幫助她們。她們現(xiàn)在需要停止這種爭斗,不要再傷害對方,也不要再在對方的感情生活中作梗。我們需要把她們帶到一起,面對面面對彼此,只有這樣她們才能理解對方的處境。”

  

  “你說得對,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誤會?;眯戊`不理解我們,我們也從未想要去理解他們。直到我們真正相互了解彼此,這樣的事情才不會繼續(xù)發(fā)生。我們可以和諧的生活在一起,團(tuán)結(jié)一致。不論他們過去對我們,或者我們曾經(jīng)對他們做了什么,這一切的問題終究要在最后畫上句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一起步入全新的時代?!?/p>

  

  ***********************

  

  穿著各異的小馬在街上有說有笑地來來回回,有些穿著戲服,有些畫著花臉,有些踩著高蹺,而他們只不過是參加展會的游客而已。藝馬們則穿著更為華麗的服裝,用一個又一個嘆為觀止的表演給每一位路過他們?nèi)A麗帳篷前的小馬帶去笑容。

  

  暮光和邪繭穿梭在馬群之中,這一次她們終于不再是眾馬注意的中心了。他們似乎并不介意身邊有一位幻形靈女王走來走去,當(dāng)因為馬群的推擠而不小心發(fā)生碰撞之后也只會稍微驚得后退半步,隨即便會恢復(fù)正常,簡單的點頭道歉后繼續(xù)相安無事。或許也是由于邪繭對于他們的反應(yīng)一概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頭致意,很快那些害怕地一動不動或者夸張地點頭哈腰也很快消融于無形,留下的僅僅是一具輕快的“抱歉”和很快便再次消失于馬群之中的身影。

  

  而另一方面,邪繭的好表現(xiàn)很大程度上可能還得歸功于過山車項目那條“乘坐者不得佩戴任何首飾或可能松脫物品”的規(guī)矩。誠然邪繭說一千道一萬也不可能摘下她那頂都快和甲殼融合在一起的王冠,但卻依舊“只得無比惋惜”地把她過去約會時常備的那枚耳環(huán)留在了蟲巢里。

  

  “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再多坐兩回呢?”暮光高興地看向邪繭,“要不去買點棉花糖吃怎么樣?哦,對啊。假如我們回頭還要坐過山車的話,現(xiàn)在就吃太多東西可能有點不合適--”

  

  “何必?fù)?dān)心那么多呢?你好啊小公主!”一個活力有些過剩的聲音在她們身邊響了起來。

  

  “也祝你日安,大女王。”另一個相別不大的聲音隨之應(yīng)和。

  

  幾乎是一瞬間暮光就猜到了這兩個聲音是誰。一聲呻吟后,她還是處于最基本的禮節(jié)向那個方向轉(zhuǎn)過了頭。

  

  “你好,油嘴(Flim)。還有你,滑舌(Flam)?!蹦汗饪粗衽_后面那兩只穿著條紋襯衫的獨角獸,“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干什么?當(dāng)然是張羅點純看技術(shù)的小游戲啦!”油嘴說道。

  

  “而且完全合法,你說對吧公主?當(dāng)然嘍,要是你一分鐘前剛剛頒布了新法規(guī)那就另當(dāng)別論嘍,哈哈!”滑舌應(yīng)和道。

  

  “不,我的意思是……”暮光搖了搖頭,視線在他們兩個中間跳來跳去。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到現(xiàn)在也沒分清他們倆到底有什么區(qū)別,“我上次聽到有關(guān)你們的傳聞時,云寶她們說你們還在天馬維加斯呢?!?/p>

  

  “這能怎么說呢?我們骨子里還是行商嘛!”留著小胡子的那位說道,“要是幾天沒挪窩那可就渾身難受啊?!?/p>

  

  “更別提天馬維加斯的小馬居然肚量這么小了。”另一位補(bǔ)充道,“不就是賣了那么一點假的演出票嘛,突然間你就成了全民公敵了!”

  

  “嗯哼。”暮光仔細(xì)打量著他們的攤位,不由得因為他們一臉慌張的表情感到一陣暗爽。整個柜臺由簡單的木架子釘成,上面覆蓋著和他們城上同款的條紋帆布,“所以這里面的貓膩是什么?”

  

  “貓膩?哦天哪公主,這可真是惡意的中傷?!庇妥鞂⒁恢惶阕臃旁谛乜?,另一只指了指身后的牛奶瓶,“只要用球把它們打倒就能拿獎!簡單的游戲,適合那些純粹樂趣的小馬?!?/p>

  

  “讓我猜猜……瓶底下藏了吸鐵石?還是球缺斤短兩啦?”

  

  “沒有的事,公主。絕對沒有?!被鄠?cè)身拿起一枚球扔向瓶子,而油嘴則趕忙踢了踢蹄邊隱藏的開關(guān)讓磁鐵斷了電。小球幾乎一瞬間就撞倒了瓶子,讓它們散了一地,而滑舌則咧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用獨角將其擺回原位,“所以要不要來試兩把?”

  

  “不了,謝謝。”

  

  但就在暮光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油嘴舉起了一個球,“那你怎么說?又黑又高又會變形的那位?要不要為你心愛的小公主贏一個獎品?三個球只要兩塊哦?!?/p>

  

  “別,邪繭。我們要不去看看那邊的--”還沒等她說完,一只長滿孔洞的蹄子便橫在了她的嘴前。

  

  “我會為你贏下一個大獎的暮暮,這是你應(yīng)得的?!毙袄O斬釘截鐵地說道。

  

  暮光只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不過當(dāng)邪繭將兩枚金幣拍在桌子上的時候,她還是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呃哦,禁止魔法!我們得對各個種族的小馬都保持公平?!本驮谛袄O飄起小球的時候,一道藍(lán)色的光暈環(huán)繞在了她的獨角上?;嘁贿呎f一邊壓下了她角上的懸浮術(shù),將球重新放在臺子上。

  

  邪繭的身體紋絲不動,而腦袋則緩緩轉(zhuǎn)到了一個正常小馬都無法做到的角度直盯著那只雄駒。而后者則緊張的后退了兩步,緊張地咧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同時暗自下定決心只要自己能活著回去就一定要改掉不善奔跑的毛病。最后,一大朵火花從他的角尖爆了出來,而他自己則跌坐在了地上。

  

  邪繭轉(zhuǎn)頭看向瓶子,再一次把球飄了起來。但為了遵守規(guī)則,她還是從中挑出了一個放在蹄心中。小球帶著勁風(fēng)直直的穿過空氣,但卻以毫厘之差劃過了瓶子。

  

  邪繭瞪著那堆瓶子,下巴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魚刺同時,油嘴他很明顯沒有從兄弟幾秒前的不幸遭遇中學(xué)到半點教訓(xùn),依舊笑著湊了過去,“哇哦,你還真的蠻有天賦嘛?;蛟S回頭你應(yīng)該去試試參加蹄球比賽,親愛的。當(dāng)然啦,前提是你得先在改善準(zhǔn)頭上下點功夫?!?/p>

  

  隨著幻形靈憤怒時特有的那種嘶嘶聲,邪繭將剩下的兩球也拋了出去。而不出所料的,瓶子前那道由附魔空氣組成的無形屏障依舊發(fā)揮著它的作用,將兩枚球的彈道微微偏轉(zhuǎn)到了剛好脫靶的角度。

  

  “好吧,只能祝你下回好--”

  

  “再來!”邪繭幾乎把兩枚金幣拍進(jìn)了柜臺里,自顧自的拿起三個球,再次瞄準(zhǔn)。

  

  嗖!

  

  “哦,那發(fā)很有水平嘛,但是沒命中的話就沒意義了!”

  

  嗖??!

  

  “就差那么一點。”

  

  嗖?。?!

  

  “你注意到?jīng)]有?最頂上那個瓶子好像晃了一下?!?/p>

  

  梆!又有兩枚硬幣被嵌進(jìn)了木頭里。

  

  “再來!”

  

  嗖--咔嚓!

  

  一枚小球掠過瓶子,在棚子的支架上狠狠反彈了回來朝著暮光的眉心飛去,而后者只是輕而易舉地用自己的魔法接住了它,放到柜臺上。

  

  “呃……你不用扔的那么用力的……”滑舌慌張地說道。要知道這片屏障在制造之初就只是以普通小馬為標(biāo)準(zhǔn)設(shè)計的,如果邪繭再繼續(xù)這么搞下去的話……那么說不定大力還真的會出奇跡。不行,這樣的話奸商兄弟的名號還往哪里擱呢?想到這,他輕輕在柜臺上敲了兩下,而他的兄弟收到暗號后也趕忙打開了電磁鐵的開關(guān)。

  

  嗖--咔嚓--砰!

  

  下一球也從支架上反彈了回來,不偏不倚的命中了目標(biāo)重心。即便是在磁鐵的支撐下仍舊堅挺,但是碰撞重心的那個瓶子依舊被撞的往外滑了幾寸。

  

  “我想我們可以給你一份安慰獎……你覺得這個派對紙帽怎--”油嘴的額頭冒出了細(xì)小的汗珠。

  

  嗖--“嗷!”

  

  第三個球直接擊穿帆布飛了出去,片刻之后,一聲模糊的痛叫傳進(jìn)了眾馬的耳朵里。

  

  “那個……你已經(jīng)盡力了--”

  

  梆!

  

  “再來?。?!”

  

  “呃……”

  

  對邪繭來說那兩位店主早就是多余的了。她自顧自地將三顆球飄到頭頂,選了最趁蹄的一顆緊緊握住,開始瞄準(zhǔn)。

  

  瓶子前的空氣墻可以稱得上是奸商兄弟的招牌,從第一次在類似的集會上擺攤開始他們就已經(jīng)在用這個把戲騙錢了。由他們倆精心調(diào)整過的形狀僅僅只夠讓飛來的小球發(fā)生幾乎不可察覺的偏移,但又精確到能讓它險險地從瓶子邊上劃過。

  

  當(dāng)然,它的設(shè)計初衷僅僅是應(yīng)對那些有普通小馬所投出的球。但現(xiàn)在這個咒語卻得面對來自一位明顯已經(jīng)上頭的幻形靈女王,和她那以匹敵天角獸的力量所投出的直球。

  

  邪繭站起身來,攥著球的蹄子盡可能向后伸去。緊接著,她扭轉(zhuǎn)身體,將全身的力量通過完美的動作全部轉(zhuǎn)化為了蹄中之球的動能。

  

  嗖?。。。?!

  

  破空而來的球宛如炮彈一般徑直撞上了屏障,后者宛如一張紙巾一般在一瞬間就被它所攜帶的勁風(fēng)撕成了碎片。但是瓶中暗藏的電磁鐵仍舊發(fā)揮著作用,將塑料瓶化作了一道無可撼動的墻壁,正面迎上了帶著無堅不摧之力飛行而來的小球。而在幾秒種后,奸商兄弟將會為他們沒有關(guān)掉電磁鐵的舉動而追悔莫及。

  

  對經(jīng)典力學(xué)來說是一次完美的例證,但對兩位奸商卻是不幸,橡皮球的力量并不是那么的無堅不摧。它以完美的反射角從瓶子上彈了開來,重重地?fù)糁辛擞妥斓哪X袋,而在再次反彈前所轉(zhuǎn)移的動能也足夠讓這只獨角獸一頭撞上身后的墻壁,徹底昏迷了過去。即便大部分威力已經(jīng)被剛剛的馬體緩沖所吸收,但是橡膠球還是帶著剩余的動能擊中了另一位獨角獸的腦袋,將他打得天旋地轉(zhuǎn)。又經(jīng)過了幾次彈跳之后,已經(jīng)強(qiáng)弩之末的小球滾到了柜臺的角落中,終于停了下來。

  

  滑舌搖了搖腦袋,試圖將眼前那團(tuán)不斷旋轉(zhuǎn)著的色彩重新變回可以認(rèn)知的物體,而就在這時,一股焦糊味鉆進(jìn)了他的鼻孔。他抬起腦袋看向邪繭,幻形靈女王那鋒利的獠牙已經(jīng)完全顯露了出來,憤怒的嘶嘶聲從它們的縫隙中流出,宛如狂暴的毒蛇。而她扭曲的獨角上正燃燒著翠綠色的火焰,每一片不幸距離她過近的帆布都開始扭曲發(fā)黑,冒出同樣顏色的火苗。

  

  “啊,你-你知道嗎?我想你應(yīng)-應(yīng)該把它們?nèi)虻沽??!被嘟Y(jié)結(jié)巴巴地辯解道,一邊跑向那堆瓶子,“讓我看看……”

  

  他的兄弟此時仍舊昏迷不醒,而那具軀體剛好把磁鐵開關(guān)擋在了身后。處于某種非常明顯的原因,滑舌此時肯定不能公然跑過去搬開自己的兄弟好把磁鐵關(guān)掉。

  

  “恭喜你,看起來它們確實都被打倒了?!彼M力用自己最為興奮的語氣歡呼著試圖將仍舊牢牢釘在底座上的瓶子按倒,同時時不時回頭看向背后的兩只小馬。而暮光和邪繭則默默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徒勞的努力,不耐煩的表情逐漸爬上了臉頰,“沒錯,只是例行檢查而已。你知道,誠信是金嘛。不管是對我們自己還是對顧客都是如此。這只不過是在確認(rèn)游戲有沒有……呃……公平公正的進(jìn)行?!?/p>

  

  終于,在一聲巨響之后,他終于轉(zhuǎn)過了身?!翱匆姏],我說的沒錯吧?你贏了?!被嘀噶酥竸倓偙凰麄€推倒的臺子。那些瓶子仍舊牢牢固定在它的表面,就好像一個箭頭一樣從側(cè)面凸了出來,“看見沒,它們倒了。你贏了大獎!”

  

  “很好……”邪繭的話語中摻雜著危險的嘶嘶聲,“那么我的獎品是什么?”

  

  “當(dāng)然是毛絨玩具啦!我們這里可是有小馬國公主們最上等的玩偶!”滑舌狂亂的在柜臺下翻找著。

  

  感受到邪繭在他后背上灼烈的目光,他看都沒看就連忙把摸到的第一個玩偶舉了起來。而這,也正是他所犯下的第二個錯誤。

  

  邪繭憤怒的嘶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殺戮的死寂--知道這一刻,滑舌才知道這世界上竟會有如此可怖的事物?;眯戊`女王的胸口仍舊緩慢的起伏著,但身體的其它部位仍舊紋絲未動。他慢慢低下頭……看向了自己蹄中那只……韻律公主的玩偶。

  

  在生死存亡之際,即便是那些糊涂一世的小馬也可能會做出那唯一正確的抉擇。他把蹄中的娃娃向后拋去,再一次一頭扎進(jìn)了柜臺下的禮品堆里。

  

  “求求了,我們肯定還有……什么?只剩這個了?!我記得我和他說過要把每個公主的都買一遍才對……這里肯定剩下別的……”

  

  邪繭不耐煩的敲著柜臺,蹄子所發(fā)出的撞擊聲在下方的空間中回響。他咽了咽口水,拿起自己所能找到的最后一個玩偶站起身,轉(zhuǎn)頭閉上眼睛將它舉了起來。

  

  半晌過后,什么都沒發(fā)生,他只感覺到一只蹄子輕輕地從他手中將洋娃娃接了過去。驚訝于自己沒有被當(dāng)場蒸發(fā)之余,滑舌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了邪繭正皺著眉頭把玩蹄中賽蕾斯蒂亞玩偶的一幕。帶著一萬個不情愿,她轉(zhuǎn)過頭將蹄中的玩具遞給了暮光。

  

  “給你,吾愛?!毙袄O無奈的說道,“這是我送你的,一個我仇敵樣式的布偶?!?/p>

  

  暮光笑著接了過來,“你肯定是指我最好朋友之一樣式的吧。更別提這是你送我的了,以后每次我看到它的時候都會想起你今天的壯舉啦,謝謝你?!?/p>

  

  她張開翅膀把邪繭攬到懷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轉(zhuǎn)身肩并肩離開了集市。

  

  “哦,而且我過后會派遣皇家衛(wèi)隊來這里做些例行檢查的?!蹦汗饣仡^說道,“所以到時候你們這里的獲獎幾率最好恢復(fù)到正常水平哦。”

  

  一馬一蟲很快消失在了馬群之中,只留下剛剛回過神來的滑舌和他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正在往頭上抹著藥膏的兄弟。片刻之后,他們抬起頭,發(fā)現(xiàn)暮光再一次站在了柜臺前面。她點亮獨角,將柜臺上鑲嵌著的金幣一枚枚取下裝進(jìn)了自己的鞍包,只留下了邪繭最開始付的兩枚。

  

  “什么都不許說?!边€沒等他們開口抗議,暮光就狠瞪了他們一下,“你們兩個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愛馬身上。算你們走運,我今天心情還不錯,不會把這些破道具直接就地蒸發(fā)?!?/p>

  

  暮光離開時奸商兄弟不約而同地畏縮了一下,但緊接著再次光臨的邪繭女王則直接把他們倆嚇到了角落里。她伸出蹄子按在了僅剩的兩枚金幣之一上,慢慢向后滑去。油嘴還想說點什么,但邪繭僅僅是將眼睛微微一瞇便讓他的話憋在了喉嚨里。隨著這枚金幣被她攥在了蹄中,邪繭也轉(zhuǎn)身離去了。

  

  **************

  

  銀甲看著暮光神采奕奕的面龐,不解地歪著腦袋。

  

  “呃,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故事,但是我沒抓住任何重點。”他終于說道,“這聽上去就好像你們在狂歡節(jié)上進(jìn)行了一次再正常不過的約會?!?/p>

  

  “這就是重點?!蹦汗庑χp聲解釋道,“這是一次完全正常的約會。我們?nèi)チ丝駳g節(jié),買了些平平無奇的食物,她還在游戲攤位給我贏了個獎品……就好像兩只相愛的小馬會做的那樣。因為她確實愛著我。邪繭大可以用各種千奇百怪的方式給那倆兄弟一些非??膳碌慕逃?xùn)的--那是他們活該--但是她并沒有這樣做。我們就像兩只正常的小馬一樣結(jié)束了這場約會,而沒發(fā)生任何重大治安事故?!?/p>

  

  “等等,我怎么聽說就在那個夏日慶典上發(fā)生了一起摩天輪松脫事件,導(dǎo)致其在無馬乘坐時直接撞進(jìn)了皇宮?”

  

  “這和她沒關(guān)系?!蹦汗庹f道,“根據(jù)后續(xù)調(diào)查,很顯然某位郵遞小馬搞錯了包裹,把一批錯誤的潤滑油送到了維修工那里。再加上其軸承因為長期運營產(chǎn)生了結(jié)構(gòu)性損傷才導(dǎo)致了這次的事故。當(dāng)時我們兩個的距離實在太遠(yuǎn),甚至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事故的發(fā)生?!?/p>

  

  他看了她好一會,最后憤怒地哼哼著翻身嘟囔道,“這可不能證明什么?!?/p>

  

  “很好。那么假如你不愿意幫我這個忙……就和我講講韻律的事吧?!?/p>

  

  “韻律?”

  

  “對。和我講講你是怎么和她約會的,是怎么愛上她的,而你又是怎么確定你愛上了她的。”

  

  銀甲開心的吹了個口哨,雙蹄交叉枕在頭下,呆呆地看著頭上的吊燈,“我何時不喜歡她了?”他如夢似幻的說道,“她是位公主,我高中里的唯一一位公主,同時也是小馬國唯一一位不滿千歲的公主。她是那么美,那么善良,是全學(xué)校最閃亮的?;ā?/p>

  

  “所以那真的是愛嗎?”暮光質(zhì)疑道,“我能肯定你當(dāng)時肯定暗戀著她,但是……”

  

  “但是當(dāng)你真正愛上一只馬時就不一樣了?!便y甲閃閃舉起一只蹄子,在空氣中比劃著什么,“你就是……知道?!?/p>

  

  “而當(dāng)你覺得你失去了她的時候呢?”暮光好奇的問道。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便y甲遲疑了一會后回答道,“就好像生命已經(jīng)失去了前進(jìn)的動力?!?/p>

  

  “就好像自己成了一具空殼,好像一切重要的事物都煙消云散了一樣?!蹦汗廨p聲說。

  

  銀甲點了點頭,隨即驚訝的瞪大眼睛看向了妹妹,“暮暮,你難道--”

  

  “當(dāng)然啦,之后你就用你那個蠢到家的舞會計劃贏回了她的芳心對吧?(注:官漫11話-12話劇情)”暮光壞笑著打斷了他。

  

  “那計劃不蠢!”銀甲抗議,“不管過程如何,起碼它最后成了!”

  

  “那是那是。雖然我現(xiàn)在沒法邀邪繭參加舞會了,但是把你當(dāng)時唱的那首搖滾稍微改編一下還是做得到的哦。”

  

  “你敢?!?/p>

  

  暮光吐了吐舌頭。

  

  “哦~我愛可愛的黑色雌駒,她讓我浮想聯(lián)翩!~我愛那幻形靈女王,掀起我思緒萬千!~”

  

  “好了,你贏了?!便y甲瞪了他一眼,神色漸漸緩和下來,“所以你……真的愛著她嗎?暮暮?”

  

  暮光哀嘆一聲,捂住了臉,“我覺得我必須愛著她?!彼龘Q換說道,“我不明白為什么我會這么想她,為什么她一離開后我就覺得一切都失去了光彩。但是……但是我沒辦法感受到我對她的愛!我愛她就像愛我的朋友,就像我愛我所有的朋友一樣。有時候我能隱約感覺到另外一種感情,但每當(dāng)我想要觸及它時……總有些東西在阻礙著我。就好像我們間隔著一堵玻璃墻,而我卻只能徒勞地一遍遍撞在上面?!?/p>

  

  “是因為韻律的事嗎?”銀甲問道,而暮光卻搖了搖頭。

  

  “不,我不這么認(rèn)為。確實,韻律她指使邪繭干了很多糟糕的事情,但其實那些事中有一半都是我覺得邪繭她自己也干的出來的。當(dāng)時我正在試圖和她建立關(guān)系,所以我那是也在盡可能對她保持包容的態(tài)度,盡力不對她的行為感到驚訝。”

  

  說到這,她聳聳肩繼續(xù)了下去,“還有一點我不得不承認(rèn)的就是邪繭從來就不是那種會乖乖聽命韻律擺布的性格。雖然她從來沒有質(zhì)疑過韻律的判斷,但她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去做些自以為正確的決策。那個真實的她總是會戳破韻律為她造就的偽裝。哪怕是在中心城偽裝成韻律的時候,邪繭也總是會不由得展示出她自己的個性?!?/p>

  

  “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我問的話,你覺得問題出在哪里呢?”

  

  “因為中心城的事情?。∫驗樗谀菆龌槎Y上的所作所為,因為她在此后的那些可怕計劃,因為我曾經(jīng)恨了她那么久。她確實向我解釋清楚了自己為什么要那么做--好吧,起碼大部分是解釋清楚了--而我也知道了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天大的誤會,但是……盡管我的理性確實原諒了她,盡管我已經(jīng)理解了她的所作所為,但我無法說服自己的感情。而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做到?!?/p>

  

  “暮暮……”銀甲坐起身,一把把妹妹拉進(jìn)了懷里。

  

  你可以原諒她的?!便y甲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是我所見過的最善良,最寬容的雌駒之一。如果有誰能夠原諒那只幻形靈,讓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出來,那一定是你?!?/p>

  

  “銀甲……”暮光用力閉上眼睛,淚水奪眶而出,回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你,我配不上你這樣的大哥。”

  

  “嗯,不,沒有小馬配得上。但考慮到你是公主……所以我就勉強(qiáng)給你打個及格分吧?!?/p>

  

  “哼,你個壞蛋?!蹦汗庖话寻阉频搅舜驳牧硪活^,“但還是謝謝了?!?/p>

  

  “退一步來講,既然你都原諒了韻律的所作所為,那么我也應(yīng)該回你這份情義,給邪繭第二……哦不,算起來應(yīng)該是第五次機(jī)會了?!?銀甲站起身,看著暮光從床上跳了下來,“所以你接下來的打算是什么?回城堡去嗎?”

  

  “是的,我明早動身?!蹦汗庠诜块g中央停了下來,回頭看去,“我有種預(yù)感,我想要的回答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所以現(xiàn)在我要做的就只是去和朋友們談一談?!?/p>

  

  “好的,那么……祝你好運?!?/p>

  

  “謝了?!?/p>

  

  暮光將蹄子放在門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很明顯,她的母親正埋伏在門外的某處,隨時準(zhǔn)備發(fā)起新一輪突襲。誠然她可以直接傳送回自己的房間,但鑒于她今天已經(jīng)打破了家中的飛行禁令,再在這個問題上添一把火未免有些不妥。那么自己要怎么才能……

  

  想到這,一抹邪惡的微笑浮現(xiàn)在了暮光臉上。

  

  “對了哥哥。”她轉(zhuǎn)過身去,“順便一提,在我進(jìn)來之前老媽說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聊聊……”

  

  好消息是,在銀甲以犧牲自我為代價轉(zhuǎn)移老媽注意力的無私幫助下,暮光成功避免了在余下的夜晚時光中繼續(xù)被無數(shù)關(guān)于其未來生育活動的尷尬對話所折磨。但壞消息是,她的那張舊床在折磨程度上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暮光不停地翻著身,試圖找到一個既不會讓翅膀被墻壁擠扁,又不會讓它們耷拉到地上的睡姿。而在將近十五分鐘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后,她成功證明了這個問題的無解性。說真的,自己當(dāng)年居然能在這種床上睡得著?暮光一邊浮想聯(lián)翩,一邊認(rèn)真的打起了客廳沙發(fā)的主意,并開始將其可能的回報與半途與老媽偶遇的風(fēng)險進(jìn)行精細(xì)的計算與對比。

  

  就在這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了過來,緊接著便是門把手的轉(zhuǎn)動聲。

  

  “暮暮,”暮絨壓低聲音輕聲問道,“你睡著了嗎?”

  

  有一瞬間,暮光決定佯裝睡著。但即便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什么,她還是無法忍心對自己的母親置之不理。哀嘆一聲后,她慢慢坐了起來,“沒,我還醒著呢?!?/p>

  

  “我只是想和你道個晚安?!蹦航q頓了頓,不安地磨著蹄子,“而且……我其實應(yīng)該早點道歉的。你知道我特別想要個孫子孫女,但是我也不應(yīng)該把這個想法強(qiáng)加于你。而且我也很清楚你對這類生理常識了解的很透徹,所以當(dāng)時我可能也沒必要通過討論這種事把氣氛弄得那么尷尬。尤其是考慮到你現(xiàn)在的……獨特境況?!?/p>

  

  “我猜我爸批評你了,對吧?”聽到這句干巴巴的回答,暮絨不由得笑了笑。

  

  “確實批評了點。而且你爸也提醒了我不應(yīng)該因為自己想要個孫子就逼著你結(jié)婚。尤其是考慮到銀甲和韻律這對目前可能性還很大的情況下?!?/p>

  

  “我很確定他們倆會對你的‘激勵’表示感激的?!蹦汗饣卮鸬溃夹慕z毫沒有因為再次背刺老哥而感到刺痛,“而且其實這也沒什么好道歉的,我也知道你只是因為要當(dāng)奶奶而過于興奮了而已。”

  

  “謝謝你,親愛的?!蹦航q給了女兒一個溫暖的微笑,將門慢慢闔上,“晚安?!?/p>

  

  “晚安,媽媽?!?/p>

  

  “好好睡覺覺,別讓蟲蟲咬?!蹦航q突然停了下來,稍微把門推開了一條縫,“當(dāng)然啦,除非你和繭繭喜歡這種玩法。天知道你爸他……”

  

  “老媽晚安啦!??!”暮絨及時關(guān)上了門,堪堪擋住了那發(fā)瞄準(zhǔn)她腦門的亞音速自旋脫殼穿甲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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