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稱
一
??王言步行過一處拐角,現(xiàn)今正值疫情年代,他由于出門忘記戴上口罩,故而腳下速度很快。黃昏時分,太陽就像一顆雞蛋黃大小的橘紅色果子,泄了氣般的朝地面落下,最后“咻”的一下沉入地底消失不見。
這一天當中的最后的零星的光亮就照著人們回家的路,灑下剩余的溫暖。王言他將要經(jīng)過的地方,是當?shù)氐囊汇菁校浇值赖牟耸袌霰闶窃诖恕?/p>
連帶的,街邊凈是些同吃食相關(guān)聯(lián)的店鋪。行至此處時,他昂起先去略微低垂的腦袋平視前方,密集而又散亂的人群掀起陣陣的人煙,仿佛模糊了他鼻梁上架著的眼鏡。是蒸汽,還真是些什么暫不為人知的東西呢。
從未有過的,這位年輕人對這片他生活至今的土地,有了陌生與新鮮之感。
當然,正處在經(jīng)歷當中的王言是說不出來也無法清晰感受到這等具體的縹緲事物的。權(quán)當做腦子里突然冒出了奇妙之意,令他從步行趕路這件事上略分出幾縷精神投加到了外界罷了。
他拉開上衣的拉鏈,其間夾雜的熱氣四散而逃,胸前失去外套的遮掩,肉體與寒冷的天氣中間便只剩一件單薄的秋衣。
“當真是奇了怪了,坐下時這風吹的全身打擺子,一動起來就熱的不行?!?/p>
止不住的往外冒汗,明明風也沒停息。冬天就是這般,令人又愛又恨。也不知下點雪。
走出虛擬邁入現(xiàn)實,短暫的接收到?jīng)_刷,宛如身體來到什么不得了的境地,一個與現(xiàn)實存在微笑偏差的全新現(xiàn)實。王言深吸一口氣吐出,快步穿行過人群密集之地。
擺脫下人煙的籠罩,來到清涼的地方,模樣上好似走出大霧封鎖的旅人,肩上沉甸甸的書包更令他想起自己是要回家的。繼續(xù)前進,才過一會,腦中就又只剩下趕路事了。
二
一條馬路搭在另一條馬路上,筆直的畫成十字的形狀。單調(diào)邁動步子的王言拖動肥碩的身子走到紅綠燈下。馬路牙子邊緣,白色的斑馬線延伸至對街,時不時能聽到兩聲尖銳的汽車鳴笛聲。車沒有動。王言來到時指示燈正巧閃爍著紅光,禁止車輛通行同意味著準許行人往來。
臨近新年,這類地方大都充斥著往日沒有的蕭索。
“街上怪怪的?!彼幻庀氲健?/p>
王言歸家已有四天了,從學回來。街上怪怪的,三個月的功夫產(chǎn)生的變化,比他曾離家九月再歸來的感受還要強烈。
倏地,他抬起頭來,在大馬路中央。映入眼簾的是街邊紅白色燈光交相輝映的店牌。它們倚在商店的上方,自顧自的做著自己應(yīng)當做的事情。天色半暗不暗,將黑未黑,猶如一位上半身搭在窗臺上的年輕姑娘,伸長著脖子,笑吟吟的看向路上的行人。一派輕浮自在的模樣,瀟灑極了。
深深的為眼前景象所震撼的王言盯著那方向,目不轉(zhuǎn)睛地走過馬路。腳踏上人行道的那刻,他眼里的異色忽的消失了,冷漠不含有感情地掃過一排店面,繼而朝家里走去。
三
十二月的一天,我照常離了朋友家,在正值晚飯時期踏上歸家的路。友人的住處同我的家相隔甚遠,來去一趟要超出半個小時。猶記得那日祖母很早就打來電話催我回家(當然,這也是一如既往的。實際上,我每次休息時間回家都要去朋友那邊玩會)。于是我在掛斷電話后又待了二十來分鐘才走。冬天,黑夜來臨的很快,我走的自然是很急。
理所當然的,對路邊的人或物我進行了最大程度的無視?,F(xiàn)在細細回想來,或正是這般無視才讓我得以視見尋常中的不尋常場景。拐角處的菜市場加上十字路口紅白相間的燈光。闊別這個城市三個月的我竟一下子認不得此番景象了。
時光是一位不知停歇只曉得向前的東西,我們被它帶動著,或情愿或不情愿地拖動著往前。(喝口水)于是乎,我用莫約一日的時間,斷斷續(xù)續(xù)夾雜著其它事情寫下了這張意義不明的文字(我是先寫在紙上最后打出來的)我嘗試著用第三人稱寫出自己。
站在河岸上眺望來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