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這就是，Piazza San Cosmo？”

眾人腳下的，是一片由大理石鋪成的大型廣場。

廣場看上去酷似現(xiàn)實中的梵蒂岡圣彼得廣場，尤其是立于中間的石碑，以及包圍廣場的柱廊。

不同的是，這片廣場的柱廊幾乎是全包圍，只留下了一個作為入口的開口，每根石柱頂端的平臺之上立著的也不是人像，而是清一色的金屬盔甲，手持雙劍，每只高約兩三米，廣場中心的巨大石碑之上，是一只由四只鐵環(huán)組成的球體，長方體石碑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上，分別雕刻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而這塊橢圓形的廣場，即使是最窄處，也至少有800米。

在大廣場唯一的入口處，來自不同世界，一共二十二個人，在此聚集。

“讓你們就等了，諸君?！北涞穆曇魪膹V場內部傳來，如同回聲一般，讓人根本摸不清聲音的來源。

“別躲躲藏藏的，直接出來吧！”一方通行抬起右腳用力一踩，大地便開始晃動，大理石鋪成的廣場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裂縫。

不知是因為一方通行的行為，還是別的原因，廣場中心的巨大石碑轟然倒塌。

緊接著，無數(shù)圓環(huán)組成的巨大渾天儀形裝置，ROR，在原來石碑的位置如幽靈般出現(xiàn)，其上方亦顯現(xiàn)出一個人影飄浮在空中，全身都被黑色的金屬覆蓋，身后一件白色的斗篷。

“C博士！”一方通行沖上前。

“喜歡這個地方嗎？這個世界第一個被我命名的地方。”C博士依舊在空中漂浮，“San Cosmo，圣珂士摩，放在意大利語里也可以理解為“神圣的秩序”，怎么樣，和我很相配吧，說起來，Cosmo的首字母正好也是C呢?！?/p>

“相配？你什么時候又能配得上秩序一詞了？”古城握緊了拳頭。

“我將是這個宇宙，這個世界的變革者，我將親手編寫這個世界的法則，又有何配不上？”C博士傲慢地說。

“住口吧，將這個世界的秩序搞得一團糟，還干擾其他的世界，居然還有顏面以秩序的象征自居？”達也舉起了CAD。

“我破壞這個世界，是為了讓這個世界更好地重生，想獲得些什么，總得有犧牲，司波先生，您作為一個手上沾有鮮血的軍人，應該不至于不懂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吧?！盋博士語氣依舊充滿了傲氣。

“既然你這么說了，那若我們對你下了死手，你可不要有怨言！”黑雪姬舉起了利劍般的手臂。

“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說罷，C博士拔出兩把電弧刀，向黑雪姬俯沖過去。

黑雪姬舉起利劍般的雙臂在空中交叉，輕松擋下了第一擊。

“居然沒有被斬斷，還挺結實的嘛?！盋博士語氣里沒有一絲驚訝。

“我的外號是“絕對切斷”，怎么會輸給這種東西?！焙谘┘г捳Z透露著自信，她手一揮，便將兩把電弧刀一齊彈開。

隨后，二人舉起利刃，一來一回，劍速之快以至身旁眾人根本看不清二人的動作，只能看到在半空中相互交錯的刀光劍影。

但交手數(shù)十回合后，黑雪姬顯然有些支撐不住了，她的進攻只會穿透對方的身體，對方的進攻卻能一擊將她砍出重傷，所以表面上勢均力敵的對劍，實際上黑雪姬完全是被動的一方。

“學姐！”春雪有些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幫忙，但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自己就算進攻也完全無法起作用，上去恐怕只會成為學姐的累贅。

隨著一道亮光劃過，黑雪姬被對方一刀劈中，從右肩到左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你輸了啊，黑之王閣下?！盋博士用刀鋒指著摔倒在地的黑雪姬。

“哼，不到最后，誰又能知道結果如何呢？”黑雪姬冷笑一聲。

“飛奔而來吧，第三號眷獸，龍蛇之水銀！”伴隨著身后古城大吼一聲，巨大的雙頭龍出現(xiàn)在了廣場上方。

“這就是你們的作戰(zhàn)計劃，也未免太過小兒科了吧?！盋博士飄浮起來，手輕輕一揮，巨大的雙頭龍頓時消失不見，“早就說了，眷獸對我沒……”

話未說完，突然一道紅光閃過，如利劍一般劃過C博士的腰。

就像是流水受到某種無形力的作用從中間斷開一樣，以紅光經(jīng)過的地方為中心，一層包裹著C博士身體的膜如液體般向上下兩邊散開，而原來腰部的位置就如同掉漆一樣。

“怎么，回事？”C博士突然間從半空中落下，回頭一看，身后站著的人，是真奧貞夫。

他上半身的衣服，就好像是被撐破過一般，顯得破破爛爛。

“存儲了那么多天的魔力，總算是派上用場了啊?！闭鎶W抬起頭來，眼神里依舊透露著一絲兇光。

“就現(xiàn)在，春雪君！”躺倒在地的黑雪姬發(fā)出了一聲號令。

“Laser——Sword——！”Silver Crow右手發(fā)出光芒，他展開翅膀，全速向C博士沖去。

銀光一閃，C博士的身體，從腰部斷成了兩截。

（七十二）

“成功了嗎？”黑雪姬顫巍巍地站起身，望著地上斷成兩截的C博士。

斷面處，一滴血都沒有流下，仔細看他的整個身體由內到外都已經(jīng)變成了金屬。

“這是把身體完全機械化了嗎？”達也走過來，蹲下身查看C博士的尸體，“這家伙，也算是一位獻身科學的偉大人物了吧?！?/p>

“謝謝你的贊賞。”一句冰冷的話語突然從尸體上傳來，隨后，達也被電弧刀刺穿了腹部。

眨眼間的功夫，C博士的身體已不再是斷成兩截的狀態(tài)，而是一具完整的身體，腰部也完全沒有一絲被砍過的痕跡，甚至沒有那種如同掉漆一般的異樣。

“看來，你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也找到了應對我的辦法，可難道你們覺得，這就是我的極限了嗎？”C博士的身體又浮了起來，“現(xiàn)在的我，隨時都可以將自己復原，要不然，我又怎么會放心地把你們都叫過來？”

“可惡，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說再生這恢復得也太快了，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具身體一樣?！币环酵ㄐ兴伎贾噲D摸清他的底。

“對了，剛才，你們好像已經(jīng)看到我的身體內部了吧，沒錯，現(xiàn)在的我全身都已經(jīng)機械化，完全沒有一點生物體的成分了?！盋博士繼續(xù)說。

“各位，不要氣餒，再試一次?！庇迷偕Хㄐ迯秃昧藗?，達也重新站起身。

“真是，說到底你們這些家伙又為什么要來阻攔我呢？乖乖等著我把你們送回去不就行了嗎？”C博士飄到ROR旁，撫摸了一下那臺機器。

“你的實驗已經(jīng)干擾到了我們的世界，如果你繼續(xù)下去，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發(fā)生！”古城大聲說到。

“所以，我們必須阻止你！”一團黑霧在塞爾提的頭頂聚集成了文字。

“真是一群執(zhí)迷不悟的家伙?！闭f著，ROR開始了運作，“不過，我現(xiàn)在暫時沒有心情和你們打就是。”

說著，站在周圍柱廊上的盔甲突然動了起來。

“一共二十二個人嗎？那你們就每個人對付五個好了?！盋博士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隨后啟動了其中一部分的盔甲。

一共一百一十只盔甲跳了下來，剛一落地，就變成了C博士的模樣。

“你們，就當他們是我的分身好了?！盋博士冷笑了一聲。

“大家小心了！”一方通行率先迎了上去，與其中五個交手。

仿佛是針對他一般，每當一方通行想要施展能力時，必然會有一個分身出面干擾他的計算，此外，他們居然無一例外都能夠像木原數(shù)多那樣，通過接觸的一瞬間反轉攻擊方向而突破“反射”。

“忘了告訴你們了，我打一開始就分析過你們的底細，眼前的每一個分身，都會根據(jù)你們能力的不同，選取最佳的作戰(zhàn)方案?！闭f罷，C博士轉身飄到了ROR旁。

在他的下方。

幾乎沒有作戰(zhàn)能力的龍兒和大河，面對十具兇惡的分身，只得以退為守，用路邊撿起的鐵管和木棍嘗試抵抗。

同樣幾乎沒有作戰(zhàn)能力的羅倫斯，一邊躲避著分身們揮過來的劍，一邊用簡單的體術奮力反擊。

赫蘿一心只想快點去保護羅倫斯，她化作狼形，打算利用體型的優(yōu)勢速戰(zhàn)速決，哪知五具分身竟結合，變成了一個與赫蘿一般大小的金屬巨人，利劍一揮便將赫蘿劃傷。

傭兵拔出寶劍砍向其中一具分身，卻發(fā)現(xiàn)他的力量居然與自己不相上下，更可怕的是，像這樣的分身，在傭兵的周圍還有四個。

魔女零也逐漸招架不住，她的魔法，對眼前的任何一個分身都起不了作用。

真奧孤注一擲，用最后的魔力變成了惡魔的形態(tài)，與五具分身展開了肉搏戰(zhàn)。

惠美也激活了體內殘余的圣法氣，變成了銀發(fā)赤瞳的半天使狀態(tài)，并將破邪圣衣的腿甲部分具象化，眼下沒有“進化圣劍·片羽”的她開始用拳法與分身交戰(zhàn)。

蓮太郎開啟了左眼的限制器，消耗一發(fā)彈藥全力打出一記重拳，勉強使一個分身后退三步，卻又立刻被另外一個分身踢飛。

木更拔出“殺人刀·雪影”，以極快的速度，同時與十把刀對拼起來。

延珠和緹娜，依靠著受詛之子特有的力量，速度與靈敏度，如兩道殘影般與十具黑色的分身交織在一起。

塞爾提將影子變成了數(shù)米長的鐮刀，同時操控黑霧試圖束縛住眾分身，可黑霧卻都從分身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

庫溫瑟與賀維亞一同行動，賀維亞舉起突擊步槍掃射吸引分身注意，庫溫瑟則趁分身注意力被轉移的間隙在他們背后安裝HAND AXE，這樣果然有效，卻依舊未能造成致命的傷害。

Black Lotus雙臂發(fā)光，向其中一個分身突刺，卻沒有打中而是穿了過去，就在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之時，另一個分身已經(jīng)一拳將她打翻在地。

Silver Crow見學姐有危險，張開翅膀準備擺脫五具分身的糾纏，誰知分身也都浮了起來，在空中與Crow開始了交戰(zhàn)。

古城同時召喚出十一只眷獸，各與一具分身交戰(zhàn)，本人則在一旁保護好無法直接戰(zhàn)斗的淺蔥，但每只眷獸卻都只能起到牽制作用，無論是反射，強力進攻，次元吞噬，霧化，電擊，切斷因果律，重力操控，能力奪取，振動波，精神支配還是破壞性的治愈，統(tǒng)統(tǒng)都被分身們無效化。

雪菜也啟動了雪霞狼，可每當破魔槍擊打在分身的金屬殼上時，神格振動波驅動術式便失去了作用，使得雪霞狼在此時與一般的長槍幾乎沒有區(qū)別，雪菜也只能使用近身格斗技巧同時與四個分身戰(zhàn)斗。

達也亦被五個分身包圍，盡管分解魔法已經(jīng)能夠被無效化，達也還是能感覺到分身們的身上都在釋放某種高強度的類似于想子干涉波的特殊波在干擾他施展魔法，也許是為了防止他使出究極的分解魔法“質量爆散”，或者阻止他用“再生”為自己或同伴們恢復，此時達也只得使用從忍術使和軍隊習得的體術作戰(zhàn)。

一方通行更是在五個分身的車輪戰(zhàn)下難以招架，能力施展被限制，反射也遭破解，而且分身們采用的戰(zhàn)術，是其中一人使用正常的進攻，另一個人使用方向反轉的進攻方式，使一方通行無論開啟或關閉反射都會被擊中，只得依靠躲閃避開他們的進攻。

（七十三）

就這樣，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盡管分身們占了極大的優(yōu)勢，但他們卻無一例外都沒有下死手。

顯然，他們的目的，準確說是C博士的目的，其實就是拖延時間。

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各有五個分身圍在身邊，任何人只要試圖從地上站起來，立刻就會有一個分身把他或她踩下去。

“嗯，少了一個人嗎？”C博士浮在高處俯視，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一共二十一個人。

“不過，也沒什么大礙了吧，從早上一直打到天黑，不得不說你們還真是夠有毅力的?！盋博士這才從ROR的上方走了下來，“但現(xiàn)在，你們，應該都動不了了吧?！?/p>

“開，什么，玩，笑！”一方通行掙扎著抬起頭來，卻同時被兩個分身踩住了腦袋，其中一只腳被彈開，另一只則重重地將他踩了下去。

此時，全場傷得最重的便要數(shù)他了，身上被利劍刺得到處是洞，血將他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褲子以及白色的頭發(fā)都染成了血紅色，臉上也滿是淤青。

“一方通行先生，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小心傷口裂開喲。”C博士飄到一方通行的身邊，以嘲諷的語氣說。

這時，在廣場外圍的柱廊外，一個小胡子男人悄悄向內望了一眼。

所有人中只有他成功逃了出來。

眼看著同伴們危險，但羅倫斯卻無能為力，沒有作戰(zhàn)能力的他，就算現(xiàn)在上前，恐怕也只會是送羊入虎口吧。

他掏出了口袋里的羊皮紙，此時他已經(jīng)發(fā)出了微弱的光芒。

“上條老弟他，回來了嗎？”羅倫斯欣慰地笑了一聲。

正好此時，他的口袋里還有一支羽毛筆和一瓶墨水。

而他拿起筆時，卻猶豫了。

到底該不該告訴上條，他們在這兒，羅倫斯很糾結。

他想要幫助身后的同伴們，但他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求助他人。

可他又不想把上條卷進來，他不了解上條的能力，恐怕十有八九也要和其他人一樣敗在C博士手下。

半晌過后，他終于提起了筆。

思考了一會兒后，羅倫斯在紙上寫下“我們在最大的廣場等你?！?/p>

他并沒有明確地寫下“圣珂士摩廣場”，因為他知道上條大概率還不知道這個地點，但他也有可能會順著“最大的廣場”這一線索找到這里。

以上條的性格，如果他人有難，一定會出手相助，如果他知道了“最大的廣場”在哪兒，一定會趕來幫助同伴們，反之如果沒能知道，他就找不到這里，某種意義上也等于保證了他的安全。

上條老弟到底能不能知道“最大的廣場”是什么地方，到底會不會過來，主啊，這事由您來決定吧。羅倫斯在心里祈禱。

這時，一個分身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

“想不到你居然跑到這兒來了?！狈稚硪荒_踩住了羅倫斯的手，羅倫斯手一松，羊皮紙和羽毛筆掉落在地。

分身看到了地上的羊皮紙。

“我們在最大的廣場等你？該不會是求救信號吧?！狈稚硐蛩闹芡艘蝗?，“沒有信鴿什么的嗎？難道說，這其實是魔法道具，能無時差進行通信？”

看到羅倫斯的眼神有一絲驚慌，分身立刻明白了。

“果然是這樣，不過這寫的也太沒有底氣了，怎么說也應該這樣寫才對?！闭f著，分身從地上拿起了筆。

筆尖剛一觸碰到紙面，原來的字便消失了。

隨后，分身在紙上寫下“救救我們”。

“你這家伙！”羅倫斯伸出手來，抓住了羊皮紙。

“想改？”分身也不肯松手，就這樣一用力，羊皮紙被撕破了。

“可惜了，沒有告訴他們具體地點啊。”分身遺憾地說，“不過，我已經(jīng)通過羊皮紙鎖定了他們的位置，這就去收拾他們了。”

說罷，分身一拳打暈了羅倫斯，把他丟給了另一個分身，隨后向著上條等人的位置飛奔而去。

（七十四）

“為什么還要繼續(xù)反抗，你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就乖乖地等著我把你們送回去吧?！?/p>

見分身把昏迷的羅倫斯扔了回來，C博士又飄到了空中。

“羅倫斯，為什么要回來?！焙仗}虛弱地趴在地上，此時她已經(jīng)變回了人形，赤裸的后背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傷疤。

“不打倒你，誰知道你，將來，還會搞出什么名堂，既然我們現(xiàn)在，能被卷進這個世界，誰知道以后你，對我們的世界，還會不會造成什么影響？”達也也試圖站起來，但還是被分身踩了回去。

如果說一方通行傷得最重，那司波達也就無疑是第二了，他身上的傷口數(shù)量一點也不亞于一方通行，放在過去他也許早就可以用“再生”恢復了，但現(xiàn)在，五個分身釋放出的，C博士特意為應對他的能力而制造的超強干擾波，使他當下沒辦法使用魔法。

“司波先生，您又何必擔心，就算我干擾到你們的世界，又能如何？我又不會破壞你們的世界，我最多只會把你們的世界改造成最完美的樣子?！盋博士傲慢地說。

“完美，何為完美，你有什么資格定義！”一方通行掙扎著喊出了話。

“一方通行，從小失去了原本的姓名，生活在研究院過著小白鼠一般的生活，還加入了絕對能力進化實驗，親手殺死了一萬個克隆人，即使實驗結束，黑暗的生活卻才剛剛開始，作為精神寄托的最后之作一次次成為敵人的目標，受到各種折磨，你還為此一度進入了暗部做著見不得光的事，所以一方通行先生，你就沒有想過，改變這些痛苦的過去嗎？”C博士又飄到了一方通行的身邊。

此話一出，一方通行頓時沉默了。

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了這樣的一幅畫面——一個白色頭發(fā)的孩子，與伙伴們開心地在游樂園里玩?！?/p>

那是一方通行缺失的童年，是他內心最渴望的事物，也是他參與絕對能力進化實驗的根本原因。

也許，靠著C博士的ROR真的可以改變那些過去，甚至徹底將學園都市的黑暗抹除……

突然，他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一張臉，那是一個女孩，是御坂網(wǎng)絡的最終信號，最后之作。

“善人……惡人……開什么玩笑……不站到那種位置就不能幫助別人嗎……不希望哭泣的對象就在你眼前哭泣……光是這樣就夠了吧……只要有這些……就算我以血身做擋箭牌都無所謂……”

此時一方通行的腦中，隱約又回響起了那個刺猬頭少年的聲音。

“需要我操心的……有手機通訊簿里頭那些就夠了……在那六七十億人里……好幾個我認識的人也在其中……既然如此……就足以構成我戰(zhàn)斗的理由了吧……”

丹麥雪原之上二人說的話也在他心頭回響起來。

哪有那么亂七八糟的理由，自己不過就是想保護重要的人而已。

何況，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是學園都市的一把手，如果不親手抹除學園都市的黑暗，依賴一臺能修改現(xiàn)實的破機器，又有什么意義？

看著趴在地上沉默不語的一方通行，C博士以為自己已經(jīng)把他說動了。

“來吧，一方通行先生，把這個世界改造成完美的世界。”C博士伸出了手。

可迎接他的，卻不是一方通行的手，而是從他背后，噴射而出的翅膀。

雪白的羽翼，在月光的照耀下，將整片圣珂士摩廣場都染上了白色。

“怎，怎么回事？！”C博士接連后退數(shù)米遠。

一方通行身后的翅膀，延伸到了數(shù)十米外，只一揮，就將所有的分身都卷走，拍得粉碎，即使有的分身擁有消除異能的能力，即使有的分身擁有能避開一切三次元攻擊的保護膜。

分身被摧毀后，其他人也都從地面站了起來。

“好美的翅膀！”黑雪姬不禁感嘆了一聲。

“這，難道是！”C博士頓時大驚，他想起了當時ROR顯示的未來中，巨大的球形裝置被摧毀的場面。

“難道，那個預言要實現(xiàn)了嗎？”達也心想。

一方通行張開翅膀，瞬間便飛上五千米高空，隨后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徑直向C博士俯沖而來。

“可惡，你以為我會就此放棄嗎！”C博士啟動了ROR，球形裝置大大小小的圓環(huán)旋轉至同一個面，使裝置變作了圓盤形，隨后圓盤的一個面對準了靠近中的一方通行，伴隨耀眼的光芒，龐大的白金色光芒漩渦以射線的形式向一方通行發(fā)射過去。

那是C博士為了保全ROR做出的不得已的選擇，將裝置中蘊含的龐大能量一次性釋放，理論上足以輕易摧毀一顆直徑數(shù)十公里的小行星，不過為了將來的實驗能繼續(xù)進行，足夠的能量依然是必要的，因此這一次他實際上只釋放了其中的十分之一，即便如此，摧毀可能導致了恐龍滅絕的那顆小行星想必也不在話下。

光芒漩渦在半空中與張開雙翼的一方通行對撞。

令人驚訝的是，一方通行居然沒有被擊退，而是持續(xù)前行。

C博士感覺自己心提到了嗓子眼——盡管他實際上已經(jīng)沒有了心臟。

其余眾人也露出了驚嘆的表情。

然而就當一方通行即將撞上ROR時。

白色的翅膀卻消失了，一方通行穿過了ROR，摔倒在了地上。

“呃，呵，啊，哈，哈哈哈哈哈！”C博士大笑起來，“你這混蛋，還以為我的寶貝ROR就要這樣被你給毀了呢?！?/p>

此時的一方通行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做的很好，一方通行先生，不過，為了防止你再變成那個樣子，就由我來了結你吧！”

說罷，C博士拔出了電弧刀，向一方通行刺去。

“當心啊！”眾人驚呼，但受了傷的他們此時已經(jīng)沒有余力去救他了。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空中。

“住手?。?！”

隨后，那人一記重拳擊打在了C博士的胸口。

伴隨著刺耳的聲音，C博士一下子被打飛出十多米遠。

整個上半身的保護膜都已消失，被打中的地方甚至留下了一道裂痕。

“同時突破了我的兩層防線，你到底是什么人！”C博士看著胸口的裂痕，頓時大驚失色。

剛才的人影已經(jīng)平穩(wěn)地落到了地上，如同守護神一般站在了一方通行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