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 大地滿目瘡疾痍，糧食匱乏，普通人的時代徹底結束，文明蕩然無存。 葉離城右側兩百公里外的無政府區(qū)，無名的街道上，一名二十一歲的青年，搓著手指，低頭快步行走著。 行走的青年，名叫白曉，身高一米七八，今日退出組織（失業(yè)）準備成為葉離城的正式居民，完成自己人生計劃的第一步。 白曉原本長得五官方正，相貌堂堂，是個陽光型的帥哥，可現(xiàn)如今打扮的卻十分邋遢，胡子刮不了，稍長的頭發(fā)疊在一塊里，衣服滿是污漬，拘摟著身子，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街道丑陋且破敗，嘩啦啦的污水和這喧雜的血液，在吐著白沫的下水道暈暈的打個轉，咕嚕的下去了，撈不著影。整個區(qū)域燈光罕見，路邊時不時的能看見一群人站在一塊兒，冷眼看著路過的行人，但在這冷眼之下，似乎隱藏著一絲……貪婪。 白曉注意到了他們，不過他沒敢抬頭，只，把腰又了一點 “小哥…小哥！”一個少女穿著洗的發(fā)白的襯衫，在路邊輕輕拉了一下白曉，如果此時白曉回頭看，就會發(fā)現(xiàn)她眼中若隱若現(xiàn)的不知真假的淚花。 白曉微微愣了一下，回頭掃了一眼：“干嘛？” “兩碗米。〞少女豎起兩根纖細的手指，回頭望了望身后的黑胡同低聲說道：“咱們?nèi)ツ恰！? “太黑了，看不清，玩不了。”白曉搖搖頭，繼續(xù)邁步走。 “等等?！鄙倥焓衷俅巫Я税讜砸幌隆拔胰ツ隳?，我去你那可以嗎？” 白曉再次打量了一下單薄的少女，繼續(xù)搖頭：“沒吃的?！? 少女依舊沒松手，眼巴巴的看向黑胡同，咬了咬發(fā)白的嘴唇，輕聲補充道：“…我媽生病了，只能我來，今晚沒生意，我們就活不了……小哥，你行行好，一碗米，我給您跪下。 白曉再次搖頭：“換做以前，好說。世界都變成這樣多少年了？你端不穩(wěn)米。再說，在大庭廣眾上拉生意，就算成了也沒用，這里是無政府區(qū)！” 少女愣住。 白曉使勁甩開胳膊，抿著衣懷繼續(xù)向前走。 少女望著遠去的白曉，又仔細看了看確認了一下，轉身走進了黑胡同里。

“那人衣懷里有東西，你看見了？ “是…我拽他的時候，看見他衣懷里的東西了。” “好，你媽的藥，回來給你?！? “嗯…謝謝…”

大約10分鐘后。 白曉回到一座破敗的五層樓里，順著老舊的石臺階，進了自己在四層安置的家。 屋內(nèi)很簡潔，一張大床，一個槍械臺，上面亂七八糟擺了一堆零件，邊上還有一本翻爛的槍械大百科。除此之外就是一兩個柜子，沒有任何娛樂設施。 這層樓只有白曉和他的原戰(zhàn)友喬梓墨居住，墻壁不少坍塌，以前可算是典型的危樓?？稍诂F(xiàn)在，家的意義僅限于你人在哪，跟地方無關。 白曉脫掉臟兮兮的外套，從懷里拎出了一個小袋子，小心翼翼的來到柜子旁，拿出一個破陶瓷碗，從里面開始往外盛出誘人白米，并張嘴喊道：“梓罣，菜好了嗎？ “還沒，我才把肉運回來?！崩镂萦腥嘶貞宦暫?，走出來一位與白曉相像的青年，皮膚還算白皙，面容清秀?！暗故悄阍趺催@么晚回來？” “又做了一道道德判斷題，煩死了。” “那你護好你的懷了沒？” “蹬蹬蹬！”

樓下突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腳步聲。梓墨愣了一下，立馬把袋子和碗藏在柜子里，朝房間里走去。 十幾秒不到，數(shù)10名男男女女出現(xiàn)在了樓梯間內(nèi)，最前面頂著幾個孩子。 “媽的，樓梯要塌了。”白曉立馬伸手喊道：“別他媽上這么猛，樓梯要塌了?！? “叔叔，我想吃東西?！? “叔叔，我餓?！? 孩子們眼巴巴的看著白曉。 “叔叔也餓，但叔叔也沒吃的呀。所以你們找我也沒用啊?！卑讜猿冻鲆粋€微笑，回了一句。 孩子們倒是清純簡單，可背后的成年人早已不是如此，早己撕開了簡單無用的偽裝。有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站在最前面，率先喊道：“給糧食，不要別的?！? “真沒吃的，咱都是餓著的鬼，哦不，鬼都比我們活得輕松，都不容易，我要真有，也會給些……” “看見你端的糧食了。少廢話，拿完我們就走。” “真tm沒有?！? “進屋，仔細搜搜看。”壯漢手一揮，領著人群一擁而上。 “我要吃的……小哥，就一碗?！? “叔叔，給我點吃的吧，我和我媽三天沒吃飯了?！? “給我點吃的，行行好。” 白曉看著烏泱泱的人群，暗罵一聲，拔出一把匕首，同時右腳使勁一跺，指向人群 “欺負人少?。?！誰敢往前走？想要的糧食過來，把刀撇斷了就給你們。” 人群沉默了一下，壯漢看看孩子 “孩子在前面，你先把它們給劃死吧?！? “行，孩子進來，我跟我同伴談談，只準進來一個，剩下誰敢進來我捅誰，只準孩子進來。 “孩子懂個屁呀，就咱們進來，只拿一半，就這樣商量，反正你就一個人?！? 話音剛落，臺階上的人蜂擁的往前擠，還這么一瞬間圍了上來，拽著白曉，小手亂抓。 “給我滾！別逼我，不然我真…他媽的?！? “叔叔，求求了，半碗米就好……” “滾！” 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猛拽著白曉的胳膊的時候。后者掙脫開后又猛甩了一下胳膊，不小心在他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不算淺的刀痕。 “?。?！” 孩子捂著胳膊，驚恐的尖叫著，靠向一旁，慌張地看著白曉，似乎是沒有安全感，便又向里縮了縮。 白曉懵了，喘息著看向小孩，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屋子內(nèi)，梓墨側著身子看著門口“完了…” 一群人沉默了一陣，把目光從孩子身上移開，冷冷的盯著白曉，表情木然。 “糧食給我們。” “糧食。” “孩子都劃了，不能讓他走?！? “媽的搶了他?！? 叫喊聲震天，氣勢逼人，沒有一個人看那個被劃傷的孩子，而是繼續(xù)往里沖。 白曉站在門口，瞇著眼睛看著雍景過來的人群，心里知道，今天必須出點血，不然就得搏命，槍的子彈確實比糧食要貴，稍微給一點糧食也不是很影響自己到葉離的難度。“停停停，你們在這站著，我給你們盛，都別進來?！? 梓墨聞聲立馬用力捏住白曉，看著那群人眼中的貪婪，嚴肅的語氣透著憤怒。：“真給？” 白曉扭頭看著門外，皺著眉回道：“不給點甜頭這幫人，肯定不能走?！? “你給的甜頭會更麻煩，咬了一口就會咬兩口?！弊幽梅浅烂C的語氣回應道：“不行我就把我發(fā)聲的拿過來?！? “就給一點，給點面子，如果他們真的沒有理智……咱倆吃的足夠了，等會路上還有，給他們一碗米，我們損失不算大，子彈先別浪費。馬上離開就這里了，我不想賭命。 “得，我跟你一起取。”梓墨朝領頭的壯漢吼道：“拿了米，不要再鬧事，趕緊滾蛋?！? “拿著吃的，立馬就走。〞領頭的點頭。 白曉聞聲，邁步回屋取了一大碗米，同時把柜子內(nèi)的一把手槍一起拿了出來，放在褲子口袋里。 “喏，滾?！卑讜赃旬斠宦暟淹霐[在地上。 領頭壯漢伸手抽下腰間綁的袋子，沉默幾秒，將米一口氣到了進去。 “滾吧。” 人群里不知誰喊了一句?！霸俳o點，tmd。他能給咱們一大碗米，最少還有一大袋子?！? “再給一點，根本吃不飽，那么多人了?！? “md，直接進去搶得了，有啥tm可廢話的？” 這一次人群中有人偷偷拿出了刀具，目光冷酷的看著白曉，緊鎖著眉頭。 領頭的人攤手 “你也看見了，根本壓不住這些人，都餓瘋了，不然我們分走你一半米得了?！? “……”白曉太陽穴直跳，沉默了一下，從褲子里掏出了槍，打開保險對著天。 呯！呯！

人群被鎮(zhèn)住了一會，本能的停住腳步。 梓墨面無表情的從柜子里拽出整整一大袋子糧食，順手丟在地板上。 “糧食在這里，想吃的上來，順便送你們幾個花生米下飯吃?！? 人群中有人喊道：“沒飯吃就是個死，我們還怕你拿破槍嗎？” 梓墨踩著袋子喊道：“那你過來拿呀，希望你的手夠長。” “我們這么多人，他就一把槍，我不信他能把我們?nèi)蛩?。”領頭漢子一步走上前。 轟！

震耳欲聾的槍響，領頭漢子左胸口被轟出一個洞，仰面倒下。 呯！

白曉立刻朝頭補上一槍，剎那間，地板上的色彩如同打翻了顏料一般，紅的，白黑的全流出來，構成一幅美麗又駭人的“畫作”。 鐵銹味，頓時充斥整個房中。 “小白的手槍，可能不能把你們?nèi)珰⒘?，但我這個只會裝一發(fā)獨頭彈。沒糧食吃，我們可能會餓死，可現(xiàn)在，我保證不了，一槍，先把你們?nèi)伤馈！?樣墨抱著他的泵動時霰彈槍，毫無波瀾的說道。 但是，只要被饑餓抹去視覺的人，都能看見他的目光。 他那收斂著殺意，宛如用麻布纏繞斬殺萬人的劍，不敢輕易顯露鋒芒。 “我還剩六發(fā)子彈，過不過來？” 白曉邁步上前，用力一腳把壯漢的身體踹回樓梯間，持槍喊道：“把他抬走，滾?！? 人群沒動。 “滾！”白曉拿槍指著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喊道。 眾人猶豫了一會兒，開始拖著壯漢的身體，朝樓下退去。 “還有人嗎？”五六分鐘后，白曉看著一片漆黑的窗外，問向梓墨。 “鬼曉得，我們的處理方式好像有點問題，應該讓他們碼兩排，而不是讓他們走，說不定他們真揺來一大堆人來堵咱們” “你帶雷了嗎？” “怎么可能帶?！? “把肉帶上，咱們趕緊走。” “走……好?！辫髂闷饦屄氏茸叱鋈ァ? 兩分鐘后，梓墨走在一樓口，探出頭張望了兩下，縮了回來。 “好像沒什么人。” 白曉拍了一下梓墨，出門后立刻靠向側墻，而后三步作兩步竄到了另一橦樓的樓腳。 “真沒人，走。”

天已經(jīng)蒙蒙亮，白曉和梓墨繞進一個四層小樓，淮備稍微休息一下。 “ 去看看周圍，這里已經(jīng)是無政府區(qū)的邊緣?！辫髂⒅貓D，用手指著上面的一片城鎮(zhèn)?！斑@里是間?城，跟葉離城一樣是二線城市，不過AR的人比較少，得繞一下。〞

“嗯?！?/p>

這里明顯是遭受過轟炸，道路開裂，連向房子坍塌的街區(qū)。白曉攥著手槍，和梓墨一同搜查這片區(qū)域。 目前為止，一切正常。 一片圍墻下，一大堆灰白的粉塵，其中混著幾塊灰黑的骨頭。 “還是溫的，有人?！辫髂锨芭隽伺鲆活w頭骨，立刻退回來?！拔矣X得應該不是軍隊干的吧？”

“沒區(qū)別，走吧，動作輕點。”

“我真tm服了，為了追捕這些人，我都熬了一天了。”

聽到動靜，白曉和梓墨立馬靠著墻躲起來，悄悄的聽著對話。

“對，我聽說了，你們那組可是倒大霉了?！?/p>

“我就沒見過這種這么有精神的女孩，三個人弄死我們十幾個都不到十分鐘，但我們卻在她們屁股后面跑了n個鐘頭”

“都是混飯吃，我還多加兩個小天使兒，都不容易，對吧？”

“對，但她們一個個都tm不怕死，三個人打出了我們一個隊的火力，當時我都要放棄了。還有更不可思議的，一個女孩為了掩護那個帶相機的，一個人拿著狙擊步槍就朝我們掃。太蠢了，她可以逃的或投降的……我真不忍心，但止好讓三個人牽制住她，然后我就端著槍，瞄準，轟！結束”

“和著三個人你就打了死一個？那個白頭發(fā)和帶相機的呢？”

“跑了，帶相機的手臂中了一槍，白頭發(fā)真幾乎毫發(fā)無傷?！?/p>

“真的，或許你可以留下她的小命？說不定加入我們不是不行?！?/p>

“我也想啊…我說了我真不忍心，但也不是什么，職責所在？她絕對會在我們睡覺時把我們一個個都抹脖子?！?/p>

“所以你沒動她身體？”

“沒有，怎么可能動？我真的……心太軟。我也理解不了那些，那些對尸體做那些事情的人?！?/p>

“呵，說實話，要是這世界還正常，你說不定能干更好的，但現(xiàn)在也沒辦法。”

“真…沒辦法，為什么我們會對三個女孩動手嘞？”

“因為咱的身份啊，犧牲少數(shù)，救多數(shù)?！?/p>

“說的好聽，但其實就是些強盜嘛?！?/p>

“對，所以積些陰德，可能有些用。”

“隨便啦，真是的，多好一個女孩，假如她真能和我一起多好。”

“呵，行，你就接著自責吧，自責完去睡覺，兄弟。”

“好像就只有兩個，干嗎?！辫髂脽o線耳機對白曉說。

“干吧?！?/p>

“你們要干什么，搞什么？！”

男子被死死地綁在一個靠背椅上，向突然襲擊他的兩個人哄道。

沒有人回答他，那兩人其中一人在外面站著，另一人則死命毆打著他的同伴。

“夠了！他快撐不住了！……md你們要干什么？”

“你在這待著，別亂動?！蹦莻€長得挺好看的男人狠狠地踹了一腳蘇曠（剛剛和他聊天的那位）

“踏叭” “踏叭” 聽到身后的腳步逐漸靠近，吳正豪縮了縮腦袋

“我什么也不會告訴你，我什么也tm不知道?！?/p>

“不知道？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全吐出來”梓墨吸一口氣，用力地錘擊正豪的小腹?！拔乙矝]時間跟你做大記憶恢復術。”

“唔…”

劇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刺激的正豪的神經(jīng)，一股腳心的疼痛遍布他的全身，如浪潮一般，一波就一波。

“你們是誰？哪里的人？看著我?！辫髂p輕拍了拍正豪的肩膀，而后把正豪的臉抬了起來?！坝腥齻€女孩，在你們這消失了?！?/p>

“她們還活著，還活著……哈，不在我們這里。”

正豪大口的喘著氣，手腳發(fā)冷，那雙灰蒙蒙的眼睛滿是恐懼和緊張。雙腳不敢繃直，一旦繃直就會發(fā)疼，整個身子完全沒有力氣。

“去哪了？”梓墨拿起短刀和地圖，在正豪小腿處劃了一刀，把刀柄塞到正豪的嘴里 “叼住，她們tm去哪了？給我標記?！?/p>

正豪顫抖著將刀劃在北邊的?星城。

“就在這里，我沒騙人，我發(fā)誓……”

“好…那你們是誰，哪個組織？告訴我。”梓墨把匕首扔在一邊，回頭去拿他的霰彈槍。

“市場的人，給人看家護院的，不干傷天害理的事，你們的同伴，突，突然到我們這里來，我們才…跟她們…”

“啊…”

地上躺著的蘇曠，撿起旁邊的獵槍，向梓墨沖去，掄起來就瞄著梓墨腦袋。

“……”梓墨踏步向前，掄起霰彈槍撞擊獵槍的槍身。“噔！”一槍放空。

可這一槍明顯貼著梓墨的耳朵放，巨大的聲音使他恍惚了片刻。

蘇曠沒有放過這絕佳時機，壓低身子，肘部帶動槍聲橫放在身前，反把梓墨推上墻，來了個十分硬核的“壁咚”。

“呵，你這是在找死，混蛋！你這絕對在找死！”

然后頂著槍，向前猛推三四下，咬著后槽牙，面容可怖的扭曲著。

“嗯嗚…”梓墨抬起腳，一計膝踢之后，雙手握住獵槍，朝下翻滾，仰面朝天，不料反被蘇曠死死地扼住脖子，壓在地上。

“你現(xiàn)在要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你是在找死！”

蘇曠對梓墨怒吼著，加重壓槍的力度。

“呵…呵哈…啊呵…”

“呯！”

“……”

白曉把蘇曠翻了起來，用力一甩，扔在檣腳。

“什……？”

蘇曠難以置信地瞪著白曉，摸著大腿，再看看在旁邊艱難呼氣的梓墨。

“不不不不不?！?/p>

看白曉還想開槍，蘇曠連忙舉手

“不打了，我們不打了…我現(xiàn)在就回去…跟人們說你們沒問題…對不起…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辦，你們打了我們，呼唔…呼唔一”

白曉放下槍，蘇曠看有希望，繼續(xù)帶著哭腔說道

“我還有兩個孩子，她們還小，沒我不行，求求你，你看這個…這個?！?/p>

蘇曠從褲兜里搜尋半天，翻出來一個塑料袋，里面明顯是裝著幾張照片。

但白曉看都沒看一眼，凝視著蘇曠，不讓他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兄弟…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殺他，他真是一位很好的父親，我，我跟你說，他女兒長得可愛極了，我們可以交朋友，是他太魯莽了，我叫吳正豪，求你別殺他！”

白曉轉頭看了一眼吳，再把目光移到己經(jīng)站起的梓墨身上

“能搞定嗎？”

“呼……哈……”梓墨深吸一口氣 “沒事了，回外面去?！?/p>

“得…”

輕輕應一聲，白曉轉身就往外走，他知道自己不喜歡看血腥場面，所以眼不見為凈。

“不，對不起，你不用這樣，對不起，我還可以談一談，等等，等等！”

“搞定了？”

見屋子里沒了聲響，白曉朝里面像征性地喊了一句。

“搞定了…”

“現(xiàn)在干嘛？

白曉把梓墨的背包扔給他，問道。

“去高處，看看能不能找到路?！?/p>

“這是啥呀？〞

白曉和梓墨縮身躲在一輛奧飛汽車后面，望著從眼前經(jīng)過的車隊。

“應該是市場的人?！?/p>

“正豪！正豪！”

從遠處傳來大聲疾呼的聲音

“找醫(yī)護兵，搜查這片區(qū)域?！?/p>

“他們不是AR，也不是violet，所以他們是誰？”

白曉和梓墨躲在大樓第一層。里，貓著眼看著外面人的動向。

“地下市場的，有可能奪了權也說不定，配備的武器都是正規(guī)軍的，他們可能要先搜那個商場，等汽車聲音沒了我們就走?！?/p>

“他們說的那兩個女孩會去哪里？”

“繁星城，確定了不會來煩咱們倆，如果他們真的能以一挑十。碰見了，那可真難纏。”

“隨便，先上去?！?/p>

“這有多高…”梓墨抬頭向上望去，聲音不禁發(fā)顫。

“大概有五十層吧…”

白曉轉頭望向梓墨，

“害怕啦？

“咱們要爬五十層…嗯…其實可以不用爬太高，夠高就行?！?/p>

“所以咱們到底要爬多少層？”

“……這得看我能爬多少層……”梓墨緊盯著上面，繃著個臉，貌似在深思。

“呵…”

白曉大步流星般幾個幾個樓梯段連著往上去

“有的時候你真該練一練耐力。”

“呼…呼一一真棒極了…現(xiàn)在才二十五層，就不撐了了？”

白曉居高臨下的盯著靠著墻的梓墨，微微的喘氣。

“也只能這樣了…”樣墨拉風箱般的喘息，發(fā)出一聲聲短促的嘆息?！白屛揖従彙?、嗬?！?/p>

“得了，起來吧，別偷懶。”

白曉一臉嘲笑地向梓墨伸出手，把梓墨給提了起來。

“偷懶？”梓墨右手扶著扶手，左手撐著腰，死命往上挺了挺背。“嗯∽如果在這個時候真能當個懶鬼多好?！?/p>

“嘭！”

梓墨一腳踢開上鎖的門，拿手電筒往里面仔細地搜尋，確定里面沒有人了以后，開始往地上鋪毯子。 “

我先守夜，四個小時之后我會叫醒你，等天一黑我們就出發(fā)”

"好，晚安。"

輕輕應了一聲以后，白曉側身躺在了毯子上。

“你說我們今天做的這些事會不會遭報應？”

“怎么?你先想積德？”

“反正我覺得不會?！?/p>

“喬梓墨？梓墨!”

“嗯？”梓墨瞬間清醒，剛想把槍抬起來，頭就撞上了黑洞洞的槍口。

“請不要激動，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做個交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