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賀文！祝我生日快樂！(?′?`?)

＃男女指無差，有輕微私指設(shè)定不過不影響代入

＃實在沒想出來軍校時期的阿指該怎么稱呼（而且也不方便直接寫名字）……所以還是統(tǒng)一叫指揮官吧

＃有致敬愛倫坡的小說故事情節(jié)

＃真的沒有刀子?。∠嘈盼遥。?！

“那么，今天就聊到這里吧，時間也不早了，指揮官早些回去休息……需要我送你回宿舍嗎？”

蘭斯頓將手中已經(jīng)開始泛黃的書本小心地塞回了書架上，并十分注意地讓寫有“埃德加短篇詩集”字樣的書脊朝向了外面。

“不，不用了?！?/p>

指揮官條件反射般地回絕了這一請求，他知道再過一個月左右就是期末考試了，沒有人想要在學期末的綜合評比中掉下名次，所以即便前臺的時針已經(jīng)快要走到“11”的位置上，圖書館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自習區(qū)也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人滿為患的地步。

然而自己的這位貼心好學長卻從來不支持他熬夜甚至通宵復(fù)習功課，不然也不會現(xiàn)在就催促他回去。

“好，晚安?！碧m斯頓朝他輕輕一笑，“明天見?！?/p>

他看著那抹漂亮的金色在自己的視野中微微轉(zhuǎn)了個向，然后朝著遠處走去。

“明天見……”

指揮官站在原地，有些發(fā)愣。

今天，就這樣？

他們相談甚歡的詩歌、戲劇，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手上的力度因為走神而下意識地加大，以至于書頁被捏得開始起皺。

有些，不甘心。

想要追上去。

想要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想告訴學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生日……只因為是生日，所以就可以提更多的要求嗎？

明明這一天也并沒有什么特別，就和一年中其他任何一天一樣。

如果直接說出來，會給學長添麻煩的吧？

因為是他的話，肯定會不停道歉，然后迅速擬定一整套補償方案，說不定還會因此破費。

可是……

他摸向了衣袋，那里有一條下了晚課后去便利店買的巧克力。

因為去得太遲，所以連小蛋糕也沒有剩下。

在體溫的影響下，巧克力已經(jīng)軟化得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樣子。

指揮官盯著它好一會，最后還是本著不能浪費糧食的想法拆開了包裝袋，小小地咬了一口。

好苦。

時鐘以一種讓人厭倦的頻率和幅度左右擺動，頭頂上的強光燈一刻不停地散發(fā)那近乎刺透人類眼瞼的白光，讓他有那么一剎那仿佛感覺到它并不是一盞燈，而是斷頭臺上高懸的鍘刀，不知何時就會忽然墜落下來。

指揮官強行將自己從混亂的思維中抽離，發(fā)覺面前擺著的餐食已經(jīng)徹底冷掉了。

四肢有些麻木，他深呼吸了幾次，試著找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

剛才，又是意識回溯嗎？

不過這次，想起的倒不是什么非常痛苦的回憶。

但是……生日啊，還真是有些諷刺。

他自嘲般地笑了起來，他很明白包括這一表情在內(nèi)的所有舉動都會被房間里的監(jiān)視器拍得一清二楚。

那既然如此，就讓攝像頭后面的那幫家伙隨便看好了。

他站起，來回踱步，然后重新坐下。

時間過去了多久？

這時候再看向鐘表已經(jīng)毫無意義，那個古板到刻板的時鐘并不會給他正確的答案，早已生銹泛黃的鐘擺只是呆滯地左右晃動，一秒一下，重復(fù)著機械的設(shè)置。

他也被綁在了木柱上。

巨大的鐘擺就是月牙形的鋼刀，鋒利無比。

隨著時間的推移，鐘擺的擺動幅度越來越大，鐘擺與綁在木架上的他之間的距離也在逐漸縮小。

他們決定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了嗎？

懲罰，威脅，折磨，然后死去？

故事中的主角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壓迫，卻最終還是利用老鼠與肉沫逃脫了這視線構(gòu)建成的囚籠。

他會等到“老鼠”嗎？

其實他并不是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幾天來的生物鐘清楚地告訴他今天是何月何日。

是生日，對嗎？

連意識回溯也在提醒他這一事實。

從帕彌什戰(zhàn)爭中活下來的人們，把每一天都看做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天，因此任何一天都有著獨屬于它的、不同于其他日子的特殊意義，而不是因為它是某個人的生日而變得有價值起來。

所以，這是沒有意義的嗎？

自己的出生，也是沒有意義的嗎？

一切都是如此。

在“老鼠”到來之前，一切都是如此。

“……指……不能……快醒……”

一片黑暗中，他聽見了微弱的呼喊聲。

是誰？

“指揮官……”

誰在喊他？

好冷。

“指揮官……不可以在這里睡過去……”

太黑了。

什么都看不見。

就這樣掉下去，也沒關(guān)系……

“指揮官！快醒過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他猛地一驚，睜開了雙眼。

“庫洛姆……？”

他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焦急，習慣性地快速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意識也逐漸回緩過來。

對啊，北極航線的任務(wù)。

即便是六月的北極，溫度也絲毫稱不上溫暖，凜冽的寒風依舊刮得人臉生疼，許多地方仍然堆著終年不化的積雪。哪怕是在這地下的廢棄工廠也好不到哪去，四周腐化的鋼管被凍得開裂，早已停轉(zhuǎn)的機械設(shè)備冒著絲絲寒氣，穹頂上懸著的冰凌連融水也滴不下來。

在重啟地下工廠的任務(wù)途中他們遭到了一場嚴重的雪崩和埋伏在此的感染體襲擊，雖然在二人的合力下好不容易清理了所有的感染體，工廠的出口卻被上萬噸的積雪封得嚴嚴實實，而他也在戰(zhàn)斗的過程中受了些傷。

指揮官摸了摸自己的額角，僅僅經(jīng)過初步包扎的傷口并不能完全止血，溫熱的液體順著側(cè)臉緩緩滴落下來，被他的手抹去。

原來自己剛剛不小心睡過去了嗎？

“抱歉，是我大意了?！?/p>

庫洛姆的表情始終透露出他的擔心，“指揮官，你不必這樣自責，如果剛才……”他停頓了一下，還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沒關(guān)系的啦，”指揮官撓撓臉，有點不好意思，“倒是你，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有休息過吧……”

“構(gòu)造體不需要頻繁休息?！?/p>

“但是現(xiàn)在不算頻繁。”

庫洛姆沉默了。

“指揮官，這個時候你還能和我拌嘴……”

“嘿嘿，”人類傻乎乎地笑了笑，“不然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嘛……不說這些了，出去的路還是沒有辦法嗎？”

“是的，”庫洛姆神色嚴峻地調(diào)出他的終端畫面，“我分析了這座地下工廠的剖面圖，通往中心安全撤離點的通道總共是三條，其中道路1和2分別因為雪崩和機械設(shè)備老化壞死而停用，現(xiàn)在……我正在嘗試重新開啟第三條通道?！?/p>

“有什么想法了嗎？”

“如果能成功啟動這里殘留的部分儀器，就可以打開通路。”

“上一條請求支援的通訊是什么時候發(fā)送的？”

“一個小時五十分鐘之前，但是這里的信號極其微弱，這之后所發(fā)送的所有請求都失敗了。”

“……”

形勢不容樂觀，指揮官明白這一點。

“沒關(guān)系，這不是還沒多長時間嘛，我們再試一下這里的出口吧?！北M管如此，他還是得面對現(xiàn)實——至少在心態(tài)上可以稍微自我安慰一下。

庫洛姆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

“好，”不知道是不是被人類的態(tài)度給感染到，“那指揮官在這里好好休息吧，我再去試試?！?/p>

他剛要回頭，又不放心地追加了一句：“保持清醒，指揮官?！?/p>

“明白啦?！?/p>

庫洛姆去檢查那些上凍了的儀器，嘗試通過物理化冰和終端來喚醒啟動程序，不時有叮叮當當?shù)捻懧晜鱽怼?/p>

指揮官靠著墻坐了下來，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腦袋里的胡思亂想完全停不下來。

不知道支援什么時候會來。

這里看著空間挺大的，空氣應(yīng)該不會不足吧。

任務(wù)結(jié)束后一定要跟霸王多敲詐兩天假期，啊不，三天！

……

好安靜啊。

響聲消失了。

想到這里他忽然發(fā)覺不對勁，趕忙直起身查看情況。

“庫洛姆？”

被呼喚名字的構(gòu)造體并沒有立刻回應(yīng)他，而是依舊背對著站在原地，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今天……明明是指揮官的生日。”

“……誒？”

“原本計劃能夠快速執(zhí)行完任務(wù)，然后在基地給指揮官舉辦一個生日派對的，禮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選好了，但是……”

他轉(zhuǎn)過身，滿臉都是內(nèi)疚。

“對不起，指揮官，沒能給你一個愉快的生日?！?/p>

人類張了張嘴，但是卻發(fā)不出聲音。

生日嗎？老實說或許提前幾個星期他還會偶爾想到一下，但是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忙碌，所以幾乎已經(jīng)忘記這件事了。

這么多年，自己已經(jīng)完全習慣不去慶祝生日了。

因為它會給周圍人添麻煩。

因為它會給自己帶來不那么好的情緒。

因為它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的東西，為什么要刻意去在乎它？

“沒、沒關(guān)系的，”他勉強撐起一個笑容，“我一直都不是很在意這些的啦，你別因為這個而……”

“但是我很在意?！?/p>

庫洛姆打斷了他的話，他很少會這樣。

人類瞪大了雙眼。

他忽然感覺到內(nèi)心有了一絲顫動，有什么被封凍很久的東西開始破裂了。

“我很在意，指揮官?！彼吡诉^來，蹲下身輕輕握住對方的手，“這一天與其他任何一天都不一樣，因為有了這一天的存在，我才會遇到這樣的你?！?/p>

心臟，跳得好快。

多年前那個握著巧克力的自己，和那個被關(guān)禁閉時精神衰弱的自己，重疊在了一起，又在眼前浮現(xiàn)了出來。

很長時間內(nèi)，他一直認為來到這個世界并沒有什么好值得紀念的。

這個世界，冰冷，殘酷，充滿了戰(zhàn)爭和絕望。

出生在這樣殘破不堪的世界，為什么那些人還要慶祝自己的生日？

“你和這一天，都是獨一無二的。”

他看向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瞳，雖然依舊滿溢著愧疚的意思，但更多的則是深情的流露。

克制住情緒，他終于開口：

“……謝謝你，庫洛姆。”

人類發(fā)自內(nèi)心地露出笑容。

“因為你的這番話，我發(fā)現(xiàn)……原來一切也沒有那么糟。”

庫洛姆小小地愣了一下，而后也笑了起來。

“那么，請允許我提前向指揮官說一句，生日快樂?！?/p>

“往后的時光里，我都會一如既往地為你獻上祝福。”

感謝觀看！(?>?<?)雖然生日已經(jīng)過了，但是還是祝自己生日快樂！

真結(jié)局私指含量較高喔，謝謝大家的支持！

“真的非常抱歉，指揮官，直到現(xiàn)在才有時間將這份生日禮物送給你……”

“我真的沒關(guān)系的啦，謝謝你的禮物！不過……這是什么？……星圖？”

“黃金時代的人們利用影像重現(xiàn)和投影復(fù)刻技術(shù)，制作了這張歷年星圖，啟初它被發(fā)明出來是為了助推天文學的科研進度，但后來……人們發(fā)現(xiàn)它更具收藏價值。”

“好厲害！可以為我演示一下嗎？”

“當然可以。請看……所以說，它記載并重現(xiàn)了六十五億年前至今的深空演化情況，利用它，指揮官可以看見歷史上任何一位天文學家所看見的星空，例如托勒密和開普勒所處的年代……這應(yīng)該是指揮官一直所期望的吧？”

“我確實，一直以來都很想看見這些?！?/p>

“……指揮官？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只是……沒想到你還能記得這些，庫洛姆，我沒想到你會記得我曾經(jīng)熱愛的東西。”

“我當然記得，指揮官?！?/p>

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