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很沒辦法~25(文字版)
夜爵坐在床邊,看著熟睡過去的人,還有些不安的抓著他的手,夜爵輕輕的為他將粘在臉上的碎發(fā)理順,銀發(fā)啊……曾經(jīng)他也見過一個銀發(fā)的少年,驚艷了他很多年,只是后來他再去調(diào)查時,顧一野身邊已經(jīng)沒有銀發(fā)的人了。
他找了好幾年,卻是再沒見過那個人,他不知道最后的他,是怎么和顧一野他們交待的,自己騙走了那顆【沙漠之星】,或許造成了他和顧一野他們的分道揚(yáng)鑣吧。
夜爵曾經(jīng)又去過那個沙漠,也再一次找到了當(dāng)初的那個商隊,卻是再沒遇到過那個銀發(fā)少年。
看著99待在手上的【沙漠之星】,當(dāng)時也是因為這個鉆石認(rèn)識的那個綠妖精,他記得,他叫……顧一野叫他欠欠。
“欠欠”夜爵猛地愣住,欠欠,他記得陸思誠也叫99欠欠的。
夜爵將99的身體板正,這一頭的銀發(fā),和記憶中的少年慢慢的重疊,除了那一雙綠色的眼睛,這分明的就是那個人啊,褪去年少的稚氣,這就是那個活生生的綠妖精啊。
可是他為什么會變成黑頭發(fā),眼睛為什么又會變成黑色,又為什么會一個人流浪在外面。
“99”夜爵輕輕的撫摸他的臉,感覺到他的皺眉,慢慢的在自己的掌中醒來,一雙綠眸格外的明顯,帶著初醒的水汽,看著自己。
“有沒有人……曾經(jīng)說過……”夜爵的聲音發(fā)顫,“你的眼睛很漂亮!”
是他的綠妖精啊,那雙眼睛,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只是有些混濁,可是睡醒之后,那晶瑩剔透的綠,無限的撕扯著他的心緒,這是他心頭的烙印啊。
始于他的一見傾心,無疾而終的暗戀……
“嗯?”99有些迷糊,不明白夜爵在說什么,只是看著他的眼眶發(fā)紅,不明白的騷騷頭,“怎么了嗎?”
夜爵輕輕的撫摸他的眼尾,穩(wěn)定自己的心緒,搖了搖頭,“沒事”或許,那時候的99,根本從未把自己放在心上吧,當(dāng)初用一塊碎玻璃,騙了他的【沙漠之星】,也或許,他一直都記恨自己,也說不準(zhǔn)。
“好啦,我的法老王,是不是餓了,我去做飯?”99從床上起身,看著情緒明顯有些失落的夜爵,有些猜不透他,趕忙的將人抱在懷里,輕輕的拍拍。
“吃你可以嗎?”夜爵跨坐在他的身上,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蜻蜓點(diǎn)水般的親吻他,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他之前的事情,心頭總是有些許的酸澀。
“你怎么了?”99雙手捧著夜爵的臉,氣息被他吻的有些亂,誰扛得住法老王的盛寵啊,睜開眼,就是香吻。
“你……你……”夜爵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不過看著99的模樣,還是開了口,“你之前是不是……和陸思誠是一對兒?”
不怪他多想,只是曾經(jīng)的沙漠之旅,說他們兩人不是情侶,他都不信,他們那么的親密,夜爵看著面前的人,撫摸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是不是他……也曾今吻過你漂亮的眼睛,溫暖的嘴巴?!?/p>
99一口咬住夜爵的手指,有些向上頂了下身子,仰頭看著上方的夜爵,“阿爵……是……吃醋了?”
因為沒有參與了自己的曾經(jīng),所以才會瞎想?
“沒有”夜爵扭頭,有些嘴硬的不想承認(rèn),實在是那些回憶,再加上面前的人,讓他不吃味都有些難。
99伸手掐一下夜爵腰間的癢癢肉,意料之中的,換來他的扭動,99的手,帶著灼熱的氣息,一點(diǎn)點(diǎn)的攀上夜爵的脖子,板正他的頭,看著他的法老王,“沒有,沒有,沒有,你想多了,我只喜歡你,只親吻你,只擁有你……”
99的手指很長,略過他的睡衣,很是輕巧的便將他衣服上的扣子給解開,他的手自上而下的游離,夜爵的氣息都有些灼熱了,雙手扶住99的肩頭,滿眼的情欲。
99歪頭,挑眉?夜爵只是感覺臉部瞬間的燒了起來,順著99 的意思,慢慢的起身跪在床上,緩慢的坐下,看著下方的人,眼眶都有些酸澀了,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差那么一絲的氣息。
99的手,就在他的腰間作怪,夜爵的汗,順著額頭滑下,不消片刻,便任由99開始作祟,仰頭看著模糊的天花板,身子有些隨著99肆意的晃動。
“99,99,99……”他不停的呼喚著他的名字,雙手想要上前,卻早已被99單手的抓在了身后,“99……”似乎只有他的名字,才能讓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擁有他,已經(jīng)在擁有他。
“99”十指交叉的痛與抵死的歡愉,讓他難以自拔,身陷其中……
夜爵睡過去之后,99收整好一切,才小心翼翼的關(guān)好門,來到客廳,安靜的坐著,看著外面的夜色,想著以前的一切,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他、顧一野、陸思誠三人,會在夜晚的時候,坐在陽臺上,喝酒,顧一野每次遇到危險,總是惦念他那個弟弟,陸思誠喝多了酒,總是會距離自己很近,曾經(jīng)的他,年少無知,并不知曉很多,只是后來,才算是明白,那個時候的陸思誠,可能就已經(jīng)對自己動了心思。
“野哥……”他終于再一次的撥通了那個電話。
“我在!”電話里的顧一野,和最初的人一樣,沒有太多的話。
“陸思誠被我媳婦抓了,你來花都吧,見他最后一面。”可能真的就是最后一面了,那意難平的痛,他曾以為,結(jié)了疤,就會慢慢的淡忘,可是,疤就是疤,人本就存在貪念,一旦有了那個念頭,只會在心中無限的被放大,直至失去自我。
“好”顧一野并未多言,四年前,從獨(dú)立國那里開始,或許就已經(jīng)注定了現(xiàn)在的結(jié)局,他總是說,欠欠走的太遠(yuǎn)了,其實,最初的欠欠一直都在,走遠(yuǎn)的,是他們兩個罷了。
“99啊……”樓上的聲音,讓99放下手中的電話,拿起桌上的花束,聞了聞,還是蠻香的。
“來了”大聲的回答了一句,才慢悠悠的上樓。
“這么早就醒了?。俊?9走進(jìn)屋,將花束直接放到床頭,坐到了床邊。
“沒你醒的早,在干嗎呢?”夜爵舒服的躺著,有著賴床的意思。
“給我們法老王做愛心早餐啊,怎么?有沒有胃口?要不要起來吃?”
“嗯……”夜爵抿嘴,想了想,“法老王是要喂飯的,你見過哪個法老王吃飯還親力親為的?!?/p>
99一愣,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毛病,等我”
看著99出屋,夜爵轉(zhuǎn)身從床頭就抓起電話,撥通滕凈的號碼,“小王八犢子,睡醒了沒?計劃開始啟動,大魚要來花都了?!?/p>
“嗯”對方顯然是沒有睡醒,聲音還是帶著氣泡音的,“年紀(jì)輕輕的,哪來的那么多情敵,我知道了。”
看著99進(jìn)屋,夜爵將手機(jī)藏在枕頭下方,不出意外,顧一野肯定是會來花都的,一次性把他們?nèi)齻€人的事情,全都解決,免得以后剪不斷理還亂。
顧一野和陸思誠肯定是都知道99的秘密的,既然陸思誠能夠背叛,他就有足夠的理由相信,終有一天,顧一野也會背叛,與其等到那一天,99再一次的心傷,倒不如一起解決了。
“來,我來伺候法老王用膳?!?9坐在床邊,看著有些慌亂的藏手機(jī)的夜爵,有些無奈的嘆氣,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勺內(nèi)的粥,遞到夜爵的嘴邊,“小心燙哈”
“阿爵,我給野哥打了電話,叫他來花都,你別動他?!眱H此夜爵一個眼神,99就明白他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繼續(xù)喂他喝粥,“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野哥是朋友,不能傷害他?!?/p>
曾經(jīng)的他,恨過他,傷過他,他們彼此又相依為命過,吵過架,罵過娘,可是最后的戰(zhàn)役,守在身邊的卻還是他,曾經(jīng)他以為顧一野是討厭自己的,甚至是恨,所以才會對自己那般的嚴(yán)厲。
后來的四年,他走遍山川,跨過河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才是明白了顧一野對他的良苦用心,他是真的想要讓自己融入這個人間的,他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做家人的。
夜爵撇嘴,心里還是有些酸,不過昨晚,他已經(jīng)為他的酸付出了代價,再酸,也不能輕易的展現(xiàn)出來了,“那陸思誠也是朋友嗎?”
又是那個人,一旦提到那三個字,99的表情總是那般的不自然,哀傷總是瞬間的爬上臉,深深的嘆了口氣,盡是心酸與無奈,看的夜爵一陣心疼。
“曾經(jīng)是……生死之交”曾經(jīng)他們兩人,也算度過生死。
夜爵不止一次的后悔,沒有參與到他的過去,他自幼也算周游各國,見過各種各樣的殺手,可是除了沙漠之旅,他竟和他的99再沒有過交臂,即使黑發(fā)的他,兩人都再沒有見過。
“我記事起,就在實驗基地長大,”99坐在床邊,盯著碗里的粥,慢悠悠的開口,似乎是很古遠(yuǎn)的事情了,“沒有名字,只有代號,99號實驗體?!?/p>
“那里,從1號到99號,以此類推,從1號開始,我們都會被在后背上移植一只蟲子,那只蟲子的嘴咬入脊椎,會一點(diǎn)點(diǎn)的吸食掉我們的腦髓,他們,活的最長的,也就1個月。”
那段最不堪的回憶,再一次的想起,依舊是他心中永遠(yuǎn)的痛,“我親眼見證了前98個人的死亡,他們那逃不開的命運(yùn),最終還是輪到了我身上,我就在那個黑暗的小屋子里,一點(diǎn)點(diǎn)的感知自己的生命力被吸走。”
看著99有些顫抖的手,以及手上那起的雞皮疙瘩,夜爵小心翼翼的,拿走他手中的碗,慢慢的將這個毛頭小鬼,摟在了自己的懷中,想要傳遞給他溫暖,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在,他一直都在。
“后來,為了活下去,我吃掉了那只蟲子”99的敘述很是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可是就是這樣的平靜,才是最讓夜爵痛心的,“雖然,我活了下來,卻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確切的說,是和那蟲子融為一體了?!?/p>
99安靜的躺在他的懷中,聽著熟悉的心跳,莫名的感覺心安,原來最痛的時候,被人擁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啊,“我必須靠著鮮血才能活下去,一旦不再喝血,會慢慢的陷入沉睡,直到再遇到血液?!?/p>
抬起手,讓夜爵看著,然后拿起隨身的匕首,朝著手心就劃了上去,巨大的疼痛,讓他整個人有些顫抖,“99……你做什么?”
夜爵有些慌了,才是想要去拿醫(yī)藥箱,卻被99絲絲的按住,然后看著99的那只手,那道刀口,慢慢的愈合,除去手心的血跡,那只手像是沒有受過傷一樣,恢復(fù)如初。
“我擁有了強(qiáng)大的恢復(fù)能力,只要有血,不管多重的傷,我亦能恢復(fù)如初?!?/p>
“可是依舊會痛啊……”夜爵眼眶泛紅,心酸的想哭,“即使會恢復(fù),我的99依舊會疼啊。”那些疼痛是別人所不能替代的啊。
“因為九龍蟲只有一只,被我吃了”99嘆口氣,“后來啊,我就成了他們的研究對象,再后來,顧一野他們便來了島上。”
99挑著那些不痛不癢的話,盡量的讓他的阿爵明白,有些痛,他自己一人承受就夠了,不需要再讓他的阿爵痛,過去了,亦是過去了,重提一次,讓他痛,何必呢。
“他們啊,本來是實驗基地給我找的食物,但是我們?nèi)齻€卻意外的相遇,陰差陽錯的成為了朋友,算計過彼此,卻又救過彼此,我們一起,滅了那個實驗基地?!?/p>
99依舊冷,口氣逐漸的哽咽了起來,“那兩個人,把我從地獄接回了人間?!彼詾榈娜碎g,春暖花開,“可是啊,阿爵”仰頭看著上方的人,“你們的人間卻依舊地獄……”
他付出了一切,卑微到了極致,可是換來的,卻依舊是那扇緊緊關(guān)著的門,緊緊的因為自己會恢復(fù),不會死去,他便是可以被隨意丟棄的存在嗎?
少年仰著頭,卻依舊面帶希望,流著淚,和自己重復(fù)著,為什么你們的人間卻依舊地獄……夜爵的心,在那一瞬間都碎了,這么好的99,在他們的人間,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好99”夜爵緊緊的將人擁抱住,“阿爵一直在,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有你的春暖花開?!?/p>
對于外面的殺手,夜爵怕是比99更了解,他們之間,只有彼此的利用和算計,何曾有過真心,那么的離開島嶼的99,宛如一張白紙,跌入人間的精靈,夜爵難以想象,他是用怎樣至善至純的心,換來一次又一次的破碎,才會讓自己這么的狼狽。
他發(fā)了瘋的嫉妒顧一野和陸思誠,為什么當(dāng)年上島的人,不是自己,如果是他,是不是帶著他的99離開的人,就是自己,他便再也不會說出人間就是地獄這樣的話。
顧一野的電話,是在兩個小時之后打來的,99正在收拾客廳里的花朵,夜爵看著99作響的手機(jī),直接按了接聽,開了免提。
“欠欠,我半小時后到花都,你現(xiàn)在人在哪里?我過去接應(yīng)你?!?/p>
夜爵看著走過來的99,直接扔給他一個棒棒糖,嘆口氣,酸了,“顧一野啊,你到底是緊張誰?陸思誠和欠欠,你只能保一個?!蹦切涸?9心頭的隱患,說不出的話,就讓自己來做那個壞人。
顧一野和陸思誠的關(guān)系,在國際上都是眾所周知的好,這一次,他過來,夜爵不得不以最惡的心思去想他,萬一他是來救陸思誠離開的呢?陸思誠和99,顧一野是必須選一個的。
99愣愣的看著夜爵,原來他心里所有的掙扎,這個人都是知道的,畢竟顧一野和陸思誠才是最好的,他們?nèi)?,他是后來的,他心頭也忐忑,害怕顧一野會對他開口,會讓他留下陸思誠的命。
“阿爵啊……”慢慢的扯開包裝,將糖放入口中,“如果他選擇了陸思誠。”
“嗯?”夜爵看著他。
“就讓花都成為他的送喪地吧!”
那座島,或許他們?nèi)耍l都不該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