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虎

黑漆漆的房間里, 唯有零星的幾縷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打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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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正處于從淺眠向熟睡過渡的階段, 意識(shí)似有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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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睡著, 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鉆進(jìn)被子里，貼上了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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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看的恐怖片在潛意識(shí)里留下了些許驚懼種子，沈夢(mèng)瑤被猝不及防靠近的不明物體嚇出一身冷汗, 本能地驚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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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影子緊忙悄聲道：“你小點(diǎn)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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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大口呼吸幾下, 咬牙切齒：“你一聲不響爬到我床上來干什么？不知道會(huì)嚇?biāo)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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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聲音無辜：“我是怕你白天看了恐怖片，晚上害怕，才好心過來看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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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閉了閉眼睛, “你如果不這樣嚇唬我, 我一點(diǎn)都不會(huì)害怕！”說話聲里包著一團(tuán)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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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問道：“那你現(xiàn)在害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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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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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平復(fù)好呼吸, 恢復(fù)了清冷的語調(diào)：“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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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扯扯沈夢(mèng)瑤的衣服，糯糯道：“你肯定害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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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雙手攥拳，保持幾分清醒, 還是那兩個(gè)字：“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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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挪近幾分?！艾F(xiàn)在該害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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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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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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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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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在腦海里念了一通亂七八糟的咒語，打定主意不理袁一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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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越湊越近, 兩只胳膊像兩條小蛇, 繞上去, 環(huán)住沈夢(mèng)瑤的腰，溫?zé)岬暮粑M數(shù)撲在她頸間?！澳氵€沒有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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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閉上眼睛，不聽, 不看，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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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鼻尖在沈夢(mèng)瑤喉上碰了碰，“你什么時(shí)候才害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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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心里最后一道防線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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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輩子算是徹底栽在這只磨人的小老虎手里，別說堅(jiān)持一天，哪怕一個(gè)小時(shí)，都堅(jiān)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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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一只手扶住袁一琦的后背，翻身過去。在黑暗中，俯視著這個(gè)來搗亂的小賊。即便只能辨清依稀的輪廓，卻仍是讓人心動(dòng)得無以復(f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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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將胳膊抬上來，勾住沈夢(mèng)瑤的脖子。聲音中略帶點(diǎn)小得意：“你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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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什么？”沈夢(mèng)瑤反問，“我倒想問問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間來，是想做什么？”呵出的氣息悉數(shù)拂過袁一琦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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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理直氣壯道：“我不是說了嘛，怕你嚇得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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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gè)理由倒也說得過去?！鄙驂?mèng)瑤將臉又壓低些，“那我如果的確是睡不著，又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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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事?！痹荤穆曇舳溉婚g變得輕輕軟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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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貼到袁一琦耳邊問道：“既然是我的事，是不是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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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將臉偏到一邊，細(xì)聲盈盈：“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害怕不害怕，你可別亂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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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收緊胳膊，泠音縹緲：“我仔細(xì)想了想，確實(shí)被嚇到了，而且害怕極了。需要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才能不那么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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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心如擂鼓，“那你要怎么轉(zhuǎn)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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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將袁一琦的臉轉(zhuǎn)正，抵住她的額頭?！澳阏f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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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水漉漉的眼睛忽閃了兩下，慢慢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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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俯首吻上去，抱著幾近虔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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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袁一琦多別扭，多讓人哭笑不得，多讓人生氣。也都無法改變一個(gè)事實(shí)——這只小紙老虎是她唯一珍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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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從小到大都很堅(jiān)強(qiáng)，正因如此，才知道堅(jiān)強(qiáng)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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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更加心疼袁一琦的堅(jiān)強(qiáng)，理解她一次次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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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不想做逼著袁一琦堅(jiān)強(qiáng)的人。她只想做一個(gè)，在袁一琦口是心非推開她的時(shí)候，還能走上前抱住袁一琦，讓袁一琦可以不再逞強(qiáng)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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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相觸，曾經(jīng)的記憶被點(diǎn)燃，兩人皆是心跳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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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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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的敲門聲將床上交頸的鴛鴦嚇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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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袁媽媽蘇阮的聲音：“沈沈，你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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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立刻從袁一琦身上彈起來，拿被子將她捂住，穩(wěn)了穩(wěn)聲音道：“還沒睡著，我這就來給您開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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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手忙腳亂地下床，連拖鞋都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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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許，沈夢(mèng)瑤打開房門，狀似平靜地喚了聲：“伯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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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遞給沈夢(mèng)瑤一杯牛奶，滿臉掛笑?！鞍滋鞄壹覍氊惞浣中量嗔耍医o你熱了杯牛奶，希望你能睡個(gè)好覺?！闭f話間，不動(dòng)聲色地往里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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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外面透進(jìn)去的光亮，能依稀看到床上團(tuán)成一團(tuán)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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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伯母。”沈夢(mèng)瑤笑道，“伯母也好好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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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不打擾你睡覺了?！碧K阮笑笑，“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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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見袁媽媽走遠(yuǎn)幾步，才將門關(guā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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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回到方才的起居室，何明婉沖她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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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蘇蘇媽媽，琦寶貝是不是在她未婚妻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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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賭服輸。”蘇阮揮揮手，“LC那款限量小箱包你拿走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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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仰天大笑，“我就覺得我最近智商像云霄飛車一樣蹭蹭往上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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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何家小姐妹把這孩子拉扯大應(yīng)該費(fèi)了不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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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的計(jì)劃是什么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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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鴛鴦沒打成，還大半夜巴巴地去給閨女媳婦送牛奶……

不行不行，明天，明天開始一定要給新媳婦一個(gè)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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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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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關(guān)上房門之后，便打開了燈。伯母的一片心意，她總要好好喝完，不能浪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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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看著手里這杯牛奶，噙出一抹笑。杯子的溫度，順著指尖傳到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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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小老虎，還蒙在被子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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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過去掀開被子，炫耀似的敲了敲牛奶杯子?！安附o我拿來的熱牛奶，你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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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被迫暴露在光亮之中。登時(shí)擺出一副不認(rèn)識(shí)沈夢(mèng)瑤的表情。“我好像走錯(cuò)房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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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即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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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蹙眉，瞇了瞇眼睛，“你是不是又想惹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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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赫然是一身正氣，“你看到我走錯(cuò)房間，也不提醒我一下，肯定是對(duì)我有非分之想了?！眲?dòng)作利落地爬下床，背對(duì)沈夢(mèng)瑤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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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將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幾個(gè)大步過去捉住袁一琦的手腕，舉過頭頂，抵在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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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似一頭剛出籠的野獸，“我就是對(duì)你有非分之想，你又能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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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心虛片刻，復(fù)又揚(yáng)揚(yáng)下巴，“那我就告訴我媽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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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二話不說，對(duì)上袁一琦那抹櫻紅，沒有半點(diǎn)放人離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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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槍舌劍，好一番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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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有些氣短，暈暈乎乎間，兩只手往前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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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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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瞬時(shí)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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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趕緊趁機(jī)返身打開門，撂下句：“我要睡覺了。”便頭也不回地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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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身上都因著羞赧，浮出大片大片的火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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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懊惱地扯了幾把頭發(fā)，她該等沈夢(mèng)瑤受不了香味，主動(dòng)來吃才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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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怎么就自己往人家餐桌上跑呢？

一定是何明婉那家伙把傻氣傳染給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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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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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在屋里的沈夢(mèng)瑤，兩只眼睛還定定地望著那扇關(guān)上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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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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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露出一個(gè)，過去從來未在她臉上出現(xiàn)過的笑容。那是一種，怒火和欲火被挑到極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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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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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珍寶，就是欠，些，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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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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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間財(cái)經(jīng)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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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沈氏集團(tuán)多名高管減持公司股票，引發(fā)業(yè)界猜測(cè)，一家機(jī)構(gòu)給出“賣出”評(píng)級(jí)，造成中小散股率先進(jìn)行恐慌性拋售。沈氏集團(tuán)股票大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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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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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洪應(yīng)暉聯(lián)系過的那幾個(gè)企業(yè)老總，紛紛密切注意沈氏動(dòng)向。洪家倒了，沈家這塊肥肉，自有其他人來分而食之。這回沈氏股價(jià)暴跌，便是由這些人操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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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在等一個(gè)合適的時(shí)機(jī)，入場(chǎng)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