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冰哥今天吐血了嗎?(十七)
#又名《手握美強慘劇本如何攻略師尊》
#被賣慘系統(tǒng)纏上后手撕劇本的黑蓮花冰哥
#病弱冰哥瘋狂切號換身份預(yù)警
#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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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清秋……你真的決定了嗎?”
看著沈清秋送洛冰河與蒼穹山的大部隊一起離開,岳清源從山石轉(zhuǎn)角處走了出來。
只是一向冷靜沉穩(wěn)的蒼穹山派掌門,這次卻腳步沉重,目露哀痛。
“嗯,我早就決定好了,如果你是來勸我的那就不必開口了?!?/p>
沈清秋看著那只遠去破碎的血蝶,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結(jié)局,內(nèi)心十分坦然。
只是他一放松,一直勉力運功壓制的頭痛又卷土重來。幾乎瞬間他的面色就變得一片慘白,不受控制向身后踉蹌了一步,被岳清源伸手穩(wěn)穩(wěn)扶住。
一股精純的靈力自背心處傳來,過了好一會兒之后,那股疼痛終于逐漸減輕了。
“你怎么樣?好點了嗎?”
岳清源扶住沈清秋,目光是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
“我沒事。”
沈清秋緩過來之后便自己站直了身體,躲開了岳清源的攙扶,不愿意顯示出虛弱狼狽之態(tài)。
“沒事,沒事……你總說你沒事。”
岳清源頭一次露出焦急的表情,目露悲戚:
“要不是當(dāng)初在靈犀洞被我發(fā)現(xiàn)你的真實情況,你自己一個人要隱瞞多久?”
“小九……”
岳清源看著沈清秋,攥緊了他的手腕,終于還是叫出了那個已經(jīng)十幾年沒叫過的久違稱呼。
“你坦白告訴七哥,是不是你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任何人。要不是我意外撞破,你就打算一個人默默這樣死掉?”
是的,沈清秋就要死了。
早在十幾年前他決定以身入魔自創(chuàng)出一套仙魔同修的功法之時,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zhǔn)備。
當(dāng)初親眼看著“阿洛哥哥”死在他面前,這一直是沈清秋心中一個解不開的結(jié)。
就算刻意告訴自己去遺忘,就算再也不去提沈九這個他曾經(jīng)的名字……但沈清秋自己心里清楚,他邁不過這個坎。
如果一切的緣由是因為仙魔不兩立,難道就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嗎?
要是人族和魔族都能用同樣的方法修行。
要是面對魔族人類也能有足夠自保的能力。
要是他能開宗立派,重新建立一個可以同時容納仙魔兩界修士的門派,去構(gòu)建一個仙魔能和諧相處的世界。
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沈清秋是一個行動能力非常強的人,多年的修煉和早早踏入金丹期的實力讓他有足夠的資本去嘗試自創(chuàng)一套功法。
只不過擺在他面前唯一難題是:要想仙魔同修,他必須得先行入魔。
靠殺戮入魔的那種修羅道顯然并不適合他,他也不愿意被人發(fā)現(xiàn)他打算入魔的事。
所以他自己選擇了一條最隱蔽,同時也是最危險入魔之道,那就是主動引魔氣入體。
在修雅劍聲名鵲起名聲大噪的那段時間里,他四處斬殺魔物,收集各種魔氣怨氣陰煞邪氣。然后在回靈犀洞修煉的過程中,將這些東西一并吸納入自己的經(jīng)脈中。
這個過程是相當(dāng)痛苦的,因為靈力和魔氣本就相沖。僅一個走火入魔便是修煉中的大忌,歷來令一眾修士們談之色變。
而沈清秋這樣做,就相當(dāng)于自己以身涉險主動進入走火入魔的狀態(tài),每一次修煉都是危險重重,時時刻刻徘徊在生死邊緣。
為了怕被岳清源發(fā)現(xiàn),他甚至特意選擇了岳清源外出辦事不在穹頂峰的日子孤身去了靈犀洞。
但沒想到第一次引魔氣入體就發(fā)生了意外。
盡管他百般小心的操控著修煉的速度,但進入丹田的魔氣和他原本的靈氣沖突,最后還是失控了。
爆裂開的兩種力量震碎了他全身的經(jīng)脈,甚至毀了他丹田中的金丹,讓他的修為直接跌落到底。
先不說能不能繼續(xù)修煉,現(xiàn)在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問題。
沈清秋已經(jīng)回憶不起當(dāng)時有多痛,也不知道自己七竅流血癱倒在坐化臺上的模樣有多駭人。
他只記得在那樣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他想的居然是:
阿洛哥哥死去的時候,是不是也這么疼?
我身上現(xiàn)在這么多血,要是七哥見了多半又要擔(dān)心死了吧……
待他再次清醒過來時,他已經(jīng)躺在竹舍里了。
床邊圍了一群人,岳清源一直緊攥著他的手,一眼不眨的盯著他。
在他昏迷的時候,岳清源不止一次的自責(zé),責(zé)怪自己為何那時不在?為何又沒有照顧好他……
見他醒了,大家紛紛上前來噓寒問暖。
木清芳告訴他,是柳清歌把他從靈犀洞里帶了出來,也是大家一起出手護法幫他穩(wěn)住傷勢,才救回了他的性命。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修為全部沒有了,只能重新修煉。
眾人原本都擔(dān)心他會傷心難過一蹶不振,甚至都已經(jīng)在他昏迷的時候想出了許多安慰他的話。
卻沒想到沈清秋自己十分平靜的就接受了這一事實,還反過來笑著安慰他們:
“沒關(guān)系,修為沒了,我再重新修煉就好了?!?/p>
沈清秋隱瞞了自己受傷的真相,只說自己是走火入魔了才受的重傷。反正他現(xiàn)在身體里空蕩蕩的,靈力魔氣全都沒有,隨便他怎樣編理由。
自那之后,一切仿佛沒什么改變,又仿佛全都變了。
沈清秋把自己關(guān)在清靜峰重新修煉,再不踏足江湖,修雅劍之名仿佛曇花一現(xiàn),提到的人也越來越少。
岳清源從此再也不接需要自己離開蒼穹山的任務(wù),每天只往清靜峰和千草峰跑,變著法兒的往竹舍里淘換各種養(yǎng)氣補身的靈藥。
柳清歌還是照常修煉和出任務(wù)打怪,卻會在每次沈清秋打算進靈犀洞時,刻意推掉其他安排,陪著他一起修煉。美其名曰:為他護法。
當(dāng)然,他們并不在一個洞府修煉,只是在隔壁。按照岳清源的話說,這樣彼此有什么事也好互相照應(yīng)。
就這樣在眾人無微不至的呵護和照顧下,沈清秋僅用了一年就重新結(jié)丹,修為恢復(fù)到了原有的水平。
于是他再度打起了重新研究仙魔同修的主意。
經(jīng)過上次慘烈的教訓(xùn),沈清秋吸取經(jīng)驗,意識到不能將兩股能量儲存在同一個地方。他的靈力與金丹都集中在下丹田,便只能將所有的魔氣都儲存在自己腦中的上丹田處。
這一次的嘗試,他終于成功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在一次次接近走火入魔的狀態(tài)下,他不停的去修煉試錯,用了三年的時間,終于成功的鉆研出了那套可以讓任何修士都能仙魔同修的功法。
千百年來未曾有人能做到的事,他做到了。
但是同時,他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
沈清秋患上了頭痛之癥,時不時會劇烈的發(fā)作。
一開始他還能忍,還能瞞著。但發(fā)作的次數(shù)多了,程度也越來越嚴(yán)重,直到他在峰主大會的時候當(dāng)眾疼昏過去,這才徹底露餡。
面對眾人擔(dān)憂的目光,他給出解釋是:可能是之前走火入魔留下的后遺癥。
但事實是這幾年他的身體留下了無數(shù)的暗傷和隱患,經(jīng)脈更是斷裂了不知多少次。存在于腦中的魔氣畢竟也是外來吸納的,并不穩(wěn)定。一旦他心情波動就會不受控制的躁動,引發(fā)腦中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
在傷勢與魔氣的雙重拖累之下,他的臟腑甚至也已經(jīng)開始逐漸衰竭。但是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沈清秋硬是靠著一身強橫靈力強行壓制了所有暗傷與隱患,并時刻維持著高強度的靈力運轉(zhuǎn),讓自己的身體表現(xiàn)的似乎非常健康,就連把脈都察覺不出任何異樣。
這種做法無疑是透支著他剩余的生命。沈清秋自己清楚,他撐不了多久。
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當(dāng)他再也壓制不住傷勢的時候,他的性命恐怕就要走到盡頭了。
但是很奇怪,面對這種結(jié)局,沈清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竟也沒有絲毫的惋惜。
其實他真的沒有心存死志,他只是做了自己覺得當(dāng)下值得他去做的事。反正他不會那么容易死,但好像也不知道該怎么好好的活著。
他要做的事還沒有完成,他還沒將自己豁出性命研究出來的功法傳下去。
本來他最早還想過要不要離開蒼穹山去自己另起門戶,但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怕是今生都做不到了。
所以,至少在他死之前,他得找到一個有天賦根骨好的弟子來繼承他的衣缽。
他原本是這樣打算的。
也是因為這樣,在那天的新弟子入門大會上,他才又一次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雖然小了十幾歲,雖然不知道為何他能起死回生。
但沈清秋百分百的確定,那個衣衫襤褸倒在他身上的小少年,就是他的“阿洛哥哥”!
他終于回來了。
十幾年來第一次,沈清秋突然不想就這樣死了。
但他才剛把人帶回清靜峰,甚至還沒等到洛冰河醒過來與他相認(rèn)。
劇烈的情緒波動便將他一直以來竭力維持的平靜假象粉碎的徹底。
越來越劇烈的頭痛和毫無預(yù)兆便從嘴角滑落的鮮血讓他清楚的意識到,現(xiàn)在他的情況有多危險。
但沈清秋只是站起身,面無表情用袖子的抹去了自己唇畔的血,然后用最后一絲自己能控制靈力拼盡全力的飛速趕到了靈犀洞。
他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死!
沈清秋眼里閃過一絲倔犟的狠厲,又和自己已經(jīng)幾乎油盡燈枯的身體較起勁來。
可是這次的傷勢發(fā)作卻不愿如他的意,任他怎樣調(diào)動靈力壓制調(diào)息都止不住體內(nèi)翻涌的氣血。
他甚至維持不住打坐調(diào)息的姿勢,只能蜷縮著側(cè)躺在堅硬的石臺上。已經(jīng)痛到青白的面色越來越難看,甚至連嘴唇都泛起了烏紫的顏色。
沈清秋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無助與迷茫,為數(shù)不多的清明也逐漸被渙散無神所取代。
胸腹間翻涌的血腥氣不受控制的從他口中涌出,他只來得及伸手捂住嘴,卻捂不住那洶涌的血流。
滾燙的鮮血流了他滿手,又從他指縫間源源不斷的溢出,劃過他蒼白的皮膚,一滴滴落在石臺上,逐漸匯成一大攤。
而他只覺得越來越冷。
岳清源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嚇得他險些忘記了呼吸。
他幾乎時以瞬移般的速度沖到沈清秋身邊,一把抓住了沈清秋垂在身側(cè)的另一只蒼白的手腕。
已經(jīng)近乎昏迷的人再也無力掩飾自己的身體情況,而岳清源也終于意識到自己被眼前這人瞞了有多久。
岳清源不記得那一晚自己輸給了沈清秋多少的靈力才幫他勉強穩(wěn)定住傷勢,卻在他收功的下一秒被剛剛還意識全無的人攥住了衣袖。
那只手上還全是干涸的血,這是小九的血。
這個認(rèn)知讓岳清源幾乎動彈不得,更是早已將要追問實情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心疼得快要碎開,輕得不能再輕的拍了拍沈清秋的手,溫聲詢問到:
“先什么都別說,也什么都別想了好不好?七哥送你回清靜峰去。”
出乎意外的,沈清秋卻沒有答應(yīng),只是仍固執(zhí)的攥緊了岳清源的袖子,聲音十分虛弱:
“如你所見,七哥,可能我沒有幾年好活了……”
“你別說這種話!”
一向冷靜沉穩(wěn)的岳清源第一次略顯氣急敗壞的打斷了他的話。
可沈清秋卻只是勾了勾唇角,無力的微笑了一下,便繼續(xù)說到:
“七哥,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都發(fā)現(xiàn)了,我再瞞著也沒有意義?!?/p>
“到底怎么回事?你這樣多長時間了?”
岳清源感覺自己問話的時候聲音都在哆嗦,沈清秋回答的卻很平靜。
“我入魔了,還研究了一套仙魔同修的功法,只是身體損耗嚴(yán)重了一些而已。看著嚇人,其實也沒什么。這次熬過來了,應(yīng)該還能繼續(xù)挺個十幾年吧?!?/p>
“七哥,幫我保密好嗎?別告訴任何人?!?/p>
似乎是怕岳清源不肯答應(yīng),沈清秋皺了皺眉,語氣里透露出一股無奈:
“他們就算知道了也沒什么用。我可不想死前還弄得那么不體面,一堆人天天圍著我天天瞻前顧后、噓寒問暖的,難看死了吵死了……”
“就當(dāng)我最后求你一件事,答應(yīng)我好不好?七哥。”
沈清秋還真是,從小就會拿捏他,甚至還拽著他的袖子搖了搖。他都這樣撒嬌了,岳清源還怎么可能拒絕?
“好,七哥答應(yīng)你。”
他話音剛落,剛才還拽著他袖子的人便立刻撐不住般的闔上了眼睛,昏了過去。
岳清源忙接住沈清秋差點兒磕在石臺上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用袖口一點點拭去那人面上和手上的血污,無奈的嘆了口氣。
怎么能就這么逞強?非要看見他答應(yīng)保密,才肯放任自己倒下。
直到此刻,岳清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難以抑制的顫抖,他無比清晰的認(rèn)識到一個事實:
小九要死了,而他救不了他,也留不住他。
原來不知何時,那個會為他打架為他爭風(fēng)吃醋,在他面前放肆哭泣的小九,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會完美藏好一身傷痛苦楚的大人。
并且早就主動放開了他的手,與他漸行漸遠。
救小九脫離秋家那個牢籠的人不是他,小九心心念念的執(zhí)念也不是他。
而他其實自始至終也沒能留下什么,他們大抵還是錯過了吧……
岳七懷抱著意識全無的沈九,淚水無聲落下,一滴滴打濕了自己的衣襟。
至少此時此刻,他們不是岳清源和沈清秋,不是蒼穹山派的峰主,只是那個曾經(jīng)流落街頭相依為命的小乞丐。
只要小九需要,他愿意永遠做他的七哥,為他做任何事。
但岳清源沒想到,這其中會包括讓他看著沈清秋送死,自己卻不能阻止。
由于最近魔族動作頻頻,江湖上其余各派的高層人士已經(jīng)都匯聚在了蒼穹山派之外,打算一同前去幻花宮參加仙盟大會,共商對付魔族的事宜。
此時此刻,他們就在蒼穹山派的山門之外。
蒼穹山蜿蜒向上的石階上,岳清源眼含淚光的攥著沈清秋的衣袖,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了脆弱痛苦的神情。
就像那天在靈犀洞里一樣,只不過兩人的身份調(diào)了個。這次是他求小九,求他不要把自己拋除在他的世界之外。
“小九,我知道你也許不會聽我的,我也知道你的計劃?!?/p>
“你要把功法交出去,在仙盟大會上坦白洛冰河仙魔混血的身份和你自己已經(jīng)入魔的事情,這些我都沒有意見?!?/p>
“但是你想以命換命,用自己的金丹和修為替換他體內(nèi)的魔族血脈和魔氣,這一點我真的不能答應(yīng)?!?/p>
“我并不是想阻止你,只是讓我替你去,好不好?沒有了修為我不會死,但如果讓你去的話,那不就等于看著你去送死嗎?”
“算七哥求你了,行嗎?你不能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還要求我無動于衷,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繼續(xù)去當(dāng)這個體體面面的掌門?!?/p>
“小九……這太殘忍了,我真的辦不到。”
沈清秋看著頭一次如此失態(tài)的岳清源,心中泛起異樣的悲傷與酸楚。
他主動的擁抱住岳清源,在他背上輕輕拍著安撫著他的情緒,卻對他的請求只能給出沉默的回應(yīng)。
他見不得岳清源哭。
沈清秋總覺得自己似乎看見過岳清源的死亡,并且對這樣的結(jié)果痛徹心扉。
腦海中隱隱有什么記憶似乎被觸動,可仔細(xì)去想?yún)s又什么都想不起來。
但不想岳清源受任何傷,想讓他一直平安的念頭是那樣清晰,仿佛牢牢刻在他腦子里,刻在他的本能里,讓他想忘都忘不了。
“七哥,其實你知道的,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最多也就只剩三年的時間了。”
“用這三年,圓我愛的人一個心愿,讓他能擁有一個光明正大不受指摘的身份,這豈不是一筆極為劃算的買賣嗎?”
沈清秋刻意加重了我愛的人這幾個字,似乎是清晰的劃分開了自己與岳清源的距離。
其實他這個人從來也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好人,他從來都是愛之則欲其生,恨之則欲其死。
而恰好,岳清源和洛冰河都在他愛的范圍中,所以他希望他們都好好的活著,別為了自己做什么傻事。
洛冰河對他的計劃一無所知,自然也就無從阻止。
而岳清源卻是眼下唯一的問題,因為他知道,岳清源真的會說到做到。
所以,對不起了,七哥。
沈清秋目光逐漸冷了下來,一點點推開了岳清源。
仿佛剛才的柔軟和安撫都不復(fù)存在。
“岳清源,你又算是我什么人?你如果替我去,豈不是要我在剩下三年生命里,還得時時刻刻想著我虧欠了你?”
“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你只是我認(rèn)識早些的一個哥哥罷了,和其他峰主同門其實也沒什么不同?!?/p>
沈清秋轉(zhuǎn)過身去,再也不看向身后一眼。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看著岳清源溫潤的眼睛,那些傷人至極的絕情之語他就說不出口了。
“我這個人吧怕麻煩,最煩欠債,尤其是感情債!”
“你放心,你不用擔(dān)心我入了魔會影響蒼穹山派的名聲,我死了也不用你收尸?!?/p>
“如果你有那份閑心,不如等我死了以后繼續(xù)好好當(dāng)你的掌門。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有空幫我看顧一下清靜峰,照顧一下洛冰河,別讓我覺得白認(rèn)識了你?!?/p>
“客人們都到山門外了,我先下去迎接。至于岳掌門你,就請自便吧?!?/p>
沈清秋一步步走下山階,離身后的岳清源越來越遠。
明明幾步的距離,卻像是一道跨不過的鴻溝,橫亙著生與死,寫明了沈清秋清晰的拒絕。
直到那道清瘦的身影幾乎消失在岳清源的視線里,他才聽到了那聲幾乎隱沒在風(fēng)里的話。
“如果想起我太難過……莫不如,就忘了我吧?!?/p>
“下輩子再見,七哥?!?/p>
tbc.
小聲bb:
不好意思我真是太啰嗦了,寫了六千字都沒寫到正題,可惡我明明是想寫中篇!寫著寫著就又變成長篇了……
這章含冰量為0,含七哥量超標(biāo)。
但是我要在此聲明:這篇既然標(biāo)了冰九就只會有這一對cp,其他的都不是愛情。七九和柳九我會另開新坑,本篇一定是冰九1v1哈?。。。∑呔旁谶@里只能是純親情了。
怕你們太惦記,我又不能及時更,所以先劇透一下。
九會死,寄了后蒼穹山線會重開,九失憶小冰重回14歲。
惡毒師尊受虐白蓮花徒弟,還原狂傲仙魔途原著,主打一個地獄開局。這次看小冰怎么頂著病弱buff重新攻略師尊,順便避免達成九再次死亡的bad end。
其實虐還在后面嘛,畢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大家看文愉快ε?(?> ? <)?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