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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用美食征服世界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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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乒干飯標兵孫莎X?隔離大白醫(yī)生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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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莫名其妙互相心動的故事，反正都是荷爾蒙惹的禍。私設如山，流水賬敘事，人設清奇，不是專業(yè)的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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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remarkable how similar the pattern of love is to the pattern of insan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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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世間再怎么光怪陸離，都只是浮云而已，既然愛是兩顆心相互碰撞衍生的杰作,那么我們的愛，很瘋狂，獨一無二無與倫比。

沒人能將你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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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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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隔離？”

孫穎莎罕見地皺了皺眉，劃動著手機屏幕，應付著群里層出不窮的消息。出去打個比賽也就沒幾天，隔離的天數(shù)細算下來真的要比比賽日程都長了。于是愈發(fā)不耐煩地嘆了口氣，往行李箱里扔著衣服。

“誒，衣服可跟你沒仇”

隔壁房間的夢姐見她房門開著，就走了進來，替她撿起不小心扔在地上的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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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仇，就是有仇”

孫穎莎鼓著個臉氣呼呼地繼續(xù)整理著行李。

“夠了昂，再這樣下去衣服都丟了得了”夢姐敲了敲她的腦袋。

“你一個世界冠軍坐在床上耍什么小脾氣，被別人瞧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未成年”

夢姐邊吐槽邊幫她疊著衣服，“動作麻溜點兒，集合時間都快到了，別讓大部隊等你一個，說都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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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孫穎莎咂了一下嘴，抬眼看著眼前的人，“你說話越來越像我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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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像”

夢姐無奈的笑了笑，“就是你半個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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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做了個小表情，小聲地低估了幾句，又順勢躺在床上，眼神略顯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不想回國，不想隔離，不想捅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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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夢姐一把拉起躺床上的人，“不想也得想，不然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吃喝拉撒都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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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自己略顯蹩腳的口語，孫穎莎極不情愿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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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大家滋味都一樣，又不是只有你要隔離，出來我請你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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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烤肉原本蔫兒了的人瞬間來精神了。

“你說的哦，說話算話”孫穎莎鄭重其事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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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姐什么時候騙過你了”

陳夢一把把她從床上拉起，一手幫她拖著行李，一手推著她往門外走，嘴里還碎碎念地說著“走啦，大小姐”

邊走心里邊想，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是早早體驗到了無痛養(yǎng)女兒的感覺，變得又愛操心又愛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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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下樓的時候大堂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等著集合了。

“喲，大小姐終于肯下樓啦”
一旁的隊友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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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你丫的，說誰是大小姐呢”

孫穎莎笑著踢了她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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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咋這么慢，嗯？”

隊友一把圈住她的脖子，略帶威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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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不想回去，不想隔離”

陳夢睨了她一眼，搶在前面替她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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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這事？”

隊友捏了捏孫穎莎軟乎乎的小臉，“我就覺得隔離挺好的，有吃有喝，訓練強度也沒這么大，不正好休息休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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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跟囚禁沒啥區(qū)別”

孫穎莎不滿地嘟囔了一聲，“尤其是隊里還要求我們拍視頻，無聊的生活有什么好拍的，還得費勁心思剪輯啥的，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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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來說是麻煩事兒，對喜歡你的人來說可算是福利”

隊友安慰道。

“就是”

陳夢再一旁附和道，“不就幾天時間嘛，熬一熬就過去了，實在無聊，你來找我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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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

孫穎莎就等她這句話呢，“到時候別嫌棄我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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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棄，都知道你的水平”

陳夢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盡管來找我，姐帶你上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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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一臉撿到小便宜的壞笑，立馬抱著她的胳膊撒嬌

“陳媽，你對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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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夢的臉立馬黑了幾個度，一手摸著人家腦袋，嘴上還不忘損她

“孫女兒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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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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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jīng)波折一番折騰下來總算落地北京，前往隔離酒店的路上下起了蒙蒙細雨。北方春季的雨水向來是不多的，偶爾一下倒也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扎根在路邊的櫻桃樹慢悠悠地開個三倆朵花兒，在整體灰蒙的色調(diào)下卻也顯得格外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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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將腦袋抵在冰涼的車窗上，本來就因為車上人多空氣不流通呼吸不太順暢，再加上戴口罩的的原因，頭暈越來越明顯。冷眼看著車窗外披著雨衣在路上騎著電瓶車的人群，突然就開始羨慕起來，哪怕淋著雨呢，要是給她自由在雨天狂奔也是好的，起碼可以鮮活地跳躍，旋轉(zhuǎn)在自然的饋贈下。

可現(xiàn)在只能珍惜這短暫的車水馬龍了。

車穩(wěn)穩(wěn)停在酒店門口，已經(jīng)有一排裹得嚴嚴實實的醫(yī)護在等著他們了。深吸了一口氣，壓了壓口罩上的鼻夾，準備下車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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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熟悉的刺鼻的酒精味兒，聞著都習慣了。無可奈何地搬下行李，配合著醫(yī)護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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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是吧”

醫(yī)護看了她一眼，一邊核對一邊翻動著手里的名單，“站到這兒來排隊，先不要走，一會兒我領你們上去”

孫穎莎點了點頭，乖乖站到他身后。

等等，哪里不對。

她歪了歪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這位只露出眼睛的大白，聽這聲音，看這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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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是不是…”

她倏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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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

醫(yī)護輕笑了一下，“咱又見面了，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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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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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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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急癥科室工作還沒幾天，就被安排去做隔離點的醫(yī)護工作，王楚欽是一個頭兩個大，本來好不容易有憑借自己還算“優(yōu)異”的成績從社區(qū)醫(yī)院調(diào)上來進這家醫(yī)院，上來就被拉去當大白，他看自己倒像個小白，任人宰割的那種。鐵令橫在眼前，又無法違抗。

收拾東西去了隔離酒店，聽領導說這一批從國外回來的還是國家隊的運動員。

“怪不得待遇這么好”，王楚欽心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隔離酒店都給你們挑好的”

不免心中升起一股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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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消殺工作下來原本被氣溫凍住的手腳微微發(fā)熱，穿著笨重的防護服站在酒店門外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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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本身不太愛運動，跟別提看比賽了，除去本身懶的因素，主要是沒時間。自己爸媽倒是挺喜歡看的，大大小小各種比賽基本倒是沒怎么落下過。尤其是自家老爸，對乒乓球那可是屬于癡迷了的程度，有事沒事拎著球拍拉著老伙計去小區(qū)的活動室里打上幾輪，都快成半個教練了。

得虧沒告訴他自己有機會跟國乒的隊員們近距離接觸，否則非得要幾個簽名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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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下了大巴，于是走上前進行個人消殺。

“馬龍…”

“這是…哦，好像叫小胖來著”

他一邊走一邊觀察著他們，反正自己裹那么嚴實，就算只露出眼睛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在看。男隊認到最后都是自己不認識的隊員，估計也沒怎么在電視上出現(xiàn)過。女隊那邊還有其他同事在消毒，他拿著酒精站回原位。再看看還有沒有認識的運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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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這個，好像是奧運冠軍”

“這…算了不認識”

“她…咦？好像有點印象”

王楚欽的視線最終停在隊伍末端的小個子女孩身上，說不定也不矮，就是跟周圍的人比起來顯得格外小巧。

女孩在那邊東張西望的，不知道在看什么，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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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你把那張注意事項給他們都發(fā)一下，然后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都提醒一下”

領隊的同事喊話了，把他的視線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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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馬上”

王楚欽慢吞吞地拖著腳步，發(fā)到隊伍末端的時候說得嗓子都快冒煙了。

“這張注意事項必須要仔細看，然后核酸是一天兩檢，每日自行測兩次體溫，掃二維碼上報，不要錯過時間，入住期間切記不能隨意開門，開門必須戴口罩，房間內(nèi)記得勤通風，空調(diào)溫度不能調(diào)太高，保持個人衛(wèi)生，各餐下發(fā)的時間都在這張紙上了，請您認真閱讀，一會兒下發(fā)的中藥一日沖兩次，當然也可以不喝”

一口氣說完只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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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辛苦了”

女孩接過手里的紙，爽快地朝他說了一句。

“呵，辛苦，是挺辛苦”

王楚欽心里如是想，嘴上還是有禮貌地回到

“哪里哪里，為人民服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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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她時總算是想起來了，這不孫穎莎嘛，就說自己眼神好。自家老爸口中常提的孫穎莎，知名度高到連他這種沒看過一場乒乓球比賽的人都聽說過的人。

是不是有機會得要個簽名？回去好炫耀炫耀。王楚欽望著前去的隊伍有些出神，這么多天…要個簽名應該不是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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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安排好已經(jīng)過了飯點，王楚欽椅子都還沒坐熱又被叫去分發(fā)物資。

“浪費人才”王楚欽邊搬東西便抱怨到。

“這里我來忙，你去在他們門上貼上姓名，用便利貼就行”同事也趕過來幫忙。

“哦”

王楚欽不情不愿地應了一聲。

一間一間貼過去，王楚欽幾乎走遍了整個樓層。

再回到休息室時整個人都累趴了，癱倒在小沙發(fā)上連腳趾頭都懶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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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大頭，我說你不行啊，才這么點活兒就累成這樣，身體素質(zhì)可真杠杠的”

一旁吃著冷掉的盒飯的同事取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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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去試試”

王楚欽懶得搭理，閉著眼睛管自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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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總得吃的吧，人是鐵飯是剛，你先起來把飯吃了再睡，再不吃就更涼了，一會兒還有的忙呢”

同事好心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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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餓”

王楚欽心里有氣，對誰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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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餓我把你那份吃了”

同事假意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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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連忙坐起來，狼吞虎咽地嚼了幾口，想來想去自己還挺委屈的，“博哥，你說為啥我們這種高材生要來這兒做事兒啊，這不誰都可以干的事兒嘛，醫(yī)院急癥室不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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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按你意思急癥室少你一個還救不了人了嘍？”

博哥開著玩笑，“我們干的也是人命關天的活兒呀，醫(yī)生在哪兒不是醫(yī)生？你這樣只會貶低自己，心態(tài)要放平，慢慢來，想操刀想坐診以后有的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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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沉思了一會兒

“說得還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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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比你多吃幾年飯吶，看過的病人比你用過的酒精還要多，醫(yī)者仁心，無論在哪里，在干什么，對誰，都要保持一顆仁慈的救人之心，多學多看，少抱怨”

博哥挑了挑眉，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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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能說話呢”

王楚欽揚了揚嘴角，“老實交代，跟誰學的？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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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我自己悟出來的道理，免費傳授給你，你還質(zhì)疑我是不是”,博哥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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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那意思，您老人家好好吃飯別嗆著了昂，小心把自己噎死”

王楚欽嘴上也不忘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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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這小孩講話沒點分寸，今兒我要是不好好教訓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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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是他去分餐，即使敲了門也不一定回馬上開，所以他也完全不用擔心會跟他們打照面，只不過…有個人倒是很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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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2陳夢，晚餐放門口記得取…”話沒說完，對面的房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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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我的晚餐來了嗎？我有點餓”女孩圓乎乎的腦袋小心翼翼地從門后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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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一愣，隨即皺了皺眉，“5114孫…孫穎莎，誰允許你開門了，關上，我摁鈴你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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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吧”，女孩訕訕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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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么一小會兒孫穎莎還是被走廊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沖到了。本來中午忙著搞這搞那也沒好好吃飯，到晚上她是真的有點餓了，靠在門上豎起耳朵聽走廊里的人越走越近，急不可耐了才開的門，沒想到被訓了。

“切，兇什么兇嘛，這么一會兒又沒事”她撅了撅嘴，暗地里不滿地吐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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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自己的門鈴總算響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開了門，這速度搞得王楚欽還有些錯愕。

“你站在門口等我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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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餓了”

女孩亮晶晶的眼睛里滿是無辜，天真到他不敢再直視，連忙躲開她的目光。

“行了，下次注意”

王楚欽清了清嗓子，趕緊離開走向下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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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分發(fā)完，還要做一次消毒工作。王楚欽背著一大桶消毒水在走廊里面晃悠，空無一人的走廊里安靜得連病毒去世的呻吟都聽得清，不免有些后背發(fā)涼。想起自己看過的不少的驚悚片，他不由得加快腳步。

“真是，好好兒一酒店走廊的燈光弄這么昏暗干嘛”

心里不免咋舌，壯著膽子默默地哼著歌兒。

“不知道在房間里面他們都在干什么”

只是一門之隔而已，他一間一間望著這些人貼在門上的名字，在這里，誰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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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本來在前一天晚上已經(jīng)排好了計劃，仔細地規(guī)劃著自己在這無聊的隔離期應該如何度過，但是這種計劃本來就是應該被打破的不是嗎？反正除了正常的訓練期，計劃表就沒怎么對自己起作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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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還沒亮，房門就被無情地敲響。

“5114，孫穎莎，做核酸！”門外的人見里面沒動靜又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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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孫穎莎從夢中驚醒，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迷迷糊糊睜眼沒想還真的有人在敲門，還敲得那么重，大早上簡直擾人清夢。于是連忙下床，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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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早就適應了黑暗一開門就被門外走廊上的燈光給晃到了。瞇著眼睛睡眼惺忪地朝面前這個穿防護服的人說道“醫(yī)生，我拜托你能不能敲門小聲一點啊，別人還以為地震了要逃難呢，敲得比鑼鼓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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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下次注意”王楚欽冷冰冰地回答道，邊消毒擦手邊看了孫穎莎一眼，估計真從夢里剛神游回來呢，頭發(fā)都還翹著腳兒。

“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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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聽話的仰著頭，張著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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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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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咳咳”孫穎莎被捅完就劇烈地咳了起來，

“醫(yī)生，你捅得太深了，都快把我喉嚨戳穿了”

她可憐兮兮地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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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技術很好的，趕緊關門吧”

王楚欽被她裝到了，這小樣兒還真挺討人憐的，不動聲色地替她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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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

孫穎莎突然又扶住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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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么事？”

王楚欽只得耐下心來，雖說前面還有好多人還沒檢測，再遲就來不及送檢了，但態(tài)度起碼要好，這是他苦心冥想一晚上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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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一會兒早餐能早點送嗎？我又餓了”

孫穎莎尷尬地笑著，雖然這樣跟一個陌生人講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肚子要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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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盡量早點”

王楚欽忍俊不禁，這年頭還有這么直白的女孩子呢，大開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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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孫穎莎又跑回去躺倒在床上，將自己埋在柔軟的被子里，神游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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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這樣，孫穎莎算是徹底記住王楚欽了，盡管人家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但是他分餐啊，相當于自己肚子的命運全在人家手里。房內(nèi)孫穎莎美滋滋地啃著排骨，一墻之外的王楚欽還在苦逼地往每個房間送餐。

有時候醒的早了早早候在門口等他敲門，也有時候會被他敲隔壁的門吵醒，經(jīng)常聽見他在走廊里喊自己隊友起床做核酸，一想到隊友那睡如豬神附體一般的質(zhì)量就不禁為王楚欽感到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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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呢，除了每天早上能見到各種各樣被吵醒怨氣十足的人之外，說實話還挺想見到5114房間那個經(jīng)常等他的女孩子的。

因為…說不上來，就…挺可愛的，每天看上去睡都還沒睡醒，揉著眼睛穿著皮卡丘的睡衣跑過來應門，嘴里還喊著讓他不要著急，他站在門外都能想象她著急忙慌起床找拖鞋的樣子了。一次捅鼻子被酸到了忍不住擦了擦眼睛，王楚欽心里還挺過意不去，畢竟對她說過自己技術很好的。

“不害意思啊，下次我輕點”

他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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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覺得還行，你比機場的醫(yī)護溫柔多了”

女孩戴好口罩，伸手抹了抹眼角，轉(zhuǎn)眼又朝他笑道，“記得早點把早餐送過來，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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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王楚欽慶幸自己帶著口罩，已經(jīng)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連帶著說話的音調(diào)都上揚了。

“趕緊關門”他又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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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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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自己好像一個被趕出門關在門外的人，長長的走廊剎那間又變的凝寂，門內(nèi)門外又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王楚欽總有種在異度空間的錯覺，那半邊的人們陷入了沉睡，而這邊的空間里，只剩自己還在呼吸。

估計是科幻片看多了，要不就是起太早，自己也還在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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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神，5114房標下寫著名字的便利貼右角已經(jīng)卷了起來，看著不太牢固，他用手去撫平，使勁貼了貼。

“孫穎莎”

他輕輕地念出了寫在上面的名字。話說還是自己寫的，字兒不太好看，當然寫的時候也是一筆一劃認真記上去的。

腦袋將這個名字和自家老爸常念叨的那個在賽場上叱咤的小魔王聯(lián)系起來，但似乎怎么也不能和自己看到的軟乎乎的女孩對上號。有空要不和老王一起看看比賽？王楚欽沒頭沒尾地想著，繼續(xù)敲門，做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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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時吃飯，按時鍛煉，偶爾打幾把游戲，偶爾看點書，偶爾練會兒英語，幾天隔離下來孫穎莎精神倍兒好，神清氣爽，比賽過后的疲倦都被清掃到了天邊。

而另一頭幾日沒吃好沒睡好的王楚欽胡子拉碴，開口就是嘶啞的嗓音，他也逐漸接受事實，大白怎么了，大白也是他的工作，是工作就要認真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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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這批“貴賓”之后他硬是在家里昏睡了兩天。之后再回醫(yī)院“正經(jīng)”工作感覺恍如隔世，心想自己可是再也不要被分配去隔離點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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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呢？當然是要服從安排了，結(jié)果當然是事與愿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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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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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又見面了，冠軍”

王楚欽隔著口罩和防護面罩，笑著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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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那個經(jīng)常來送餐的大白！”

孫穎莎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出國打了趟比賽回來在又在隔離點碰見王楚欽，當然此時她還是不知道眼前這位大白姓啥名啥，只是好像隱約聽別人叫過他什么“大頭”云云，但肯定不是大名就是了。

腦子里閃過一些自己變成饞蟲等飯的畫面，一時間小臉一紅，難得還有些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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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

王楚欽難忍笑意，主要是想到每天早上她迷迷糊糊和可憐巴巴等他送餐的樣子就聯(lián)想到一些可愛到令人迷糊的小貓咪。

“又來吃隔離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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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了”

孫穎莎擺了擺手，“你都不知道有多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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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樣”

王楚欽回道。

“孫穎莎，你這次比賽打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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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某天打開新聞正好看到她這站比賽奪冠的消息，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第一次看完整場乒乓球賽，內(nèi)心似乎有某種東西被觸動了，生平第一次感覺競技體育還挺有獨特魅力的，同事博哥給他推薦了一家球館，那段時間天天下班后就往那邊兒跑，乒乓球練不會就打打桌球羽毛球，有時間還會找別人一起灌個籃，身體素質(zhì)都好了挺多，腹肌都開始若隱若現(xiàn)了，甚至連站三臺手術也沒覺得那么累了。心想他這么點不足掛齒的成就都會開心上半天，那他們那些為國爭光的運動員登上最高領獎臺時內(nèi)心是有多激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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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孫穎莎的比賽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孩還真是不可貌相，都有些超出他的認知了。誰能想到這跟豆包兒似的軟糯糯的女孩站上賽場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呢，愈發(fā)刮目相看，說是欣賞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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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看我們比賽？”

孫穎莎似乎有些驚訝，她以為這年頭大家都去追明星看明星去了，平時除了球迷和家人外看比賽的人也不多，除非碰上奧運會這種級別的賽事才會有更多的人來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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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就看了你那場決賽”

王楚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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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得咋樣？好吧”

孫穎莎一聽有人看她比賽心里也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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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氣勢，特別佩服你”

王楚欽直言不諱地夸道，確實也是自己心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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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是我球迷嗎？”

女孩眨著圓乎乎的眼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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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xiàn)在是了”

王楚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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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送你一張我簽名”

女孩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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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有機會”

王楚欽晃著身子還有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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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這邊兒我都登記好了，你帶他們上去入住就行”

博哥在隊伍尾端朝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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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艱難地拖著略顯寬大的防護服領了一隊人上去，按慣例登記安排好房間，又是熟悉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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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昱，這間，5110，開門把房卡插上就可以了”

“這字兒咋念，蒯曼？念對念錯無所謂啊，沒有雙床房了，你住這間5112”

“下一位是…孫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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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4？”她都學會搶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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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推門進去吧，記得過會兒就要上報體溫，體溫計和酒精棉都在剛剛發(fā)的物資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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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5114這間房可真有緣，和這個隔離點也挺有緣的，和面前這個大白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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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直接關門，下一秒又阻止了門向里合的趨勢，留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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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沒聽到關門的聲音，納悶地回頭看她的房門還沒關上，里面兒的小腦袋探頭探腦地看著他，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說道

“又餓了？晚餐時間還早著，你如果餓的話我叫他們拿點面包水果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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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的小心思一下被戳穿，還要假裝矜持地小聲說道

“其實也就一點點餓啦，如果太麻煩你們的話我也可以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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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煩，在這兒就是為你們服務的，你稍等一會兒，我把剩下的工作做完就給你送過來”

王楚欽淡淡地說著，“現(xiàn)在趕緊把門關上，走廊上都是消毒水還有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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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孫穎莎隨即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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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沒人跟自己對話，王楚欽一個人站在外面大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沒收到下一步要干什么的指令，反映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

“5108的少一個加濕器，5114需要點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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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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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對自己又收獲一個球迷還有點興奮，不經(jīng)感慨自己的魅力。帶著耳機，嘴里嘰里咕嚕唱著歌兒，搖頭晃腦地開始整理那一堆行李，一邊豎起耳朵聽門外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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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啊，終于來了。三步并兩步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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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

開門就被女孩歡快的語氣嚇得一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過年去哪位親戚家做客呢，這么熱情。王楚欽有些哭笑不得，將推車里的那滿滿一袋面包和水果遞了過去。

“喏，我們領隊特地為你買了些，日期都還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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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替我謝謝你們領隊”

口罩也掩蓋不住她臉上的笑意，“辛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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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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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門口一時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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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別的事了的話我就關門了？”

孫穎莎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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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王楚欽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不知在想些什么，“哦，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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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先生？”

王楚欽剛走出沒幾步又被身后的聲音喊住。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別人用這么有意思的稱呼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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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

這不廢話嘛，走廊里又沒別人了，他在心里罵自己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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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孫穎莎朝他點了點頭，“大白先生，你的名字叫大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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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王楚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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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衣服背面寫著‘大頭’，還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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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寫的‘大頭’嗎？”

不對吧，他明明讓博哥幫自己寫名字了，要不就是……好你個方博，真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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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都拍下來了”

女孩晃了晃手里的手機，一臉得逞的壞笑，“大頭，晚餐記得早點送過來哦”話音剛落，門就被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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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

王楚欽想解釋都沒機會了，匆匆地下樓，進到休息室脫掉防護服就給一旁在打游戲的博哥甩臉色。

“還是不是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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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咋了”

方博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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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裝，還裝”

王楚欽氣不打一處來，“我讓你幫我寫名字，你看看你寫的啥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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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啊，還以為出啥大事兒了呢”

方博一臉心安理得地靠在沙發(fā)上，“大頭不就是你名字兒嘛，咋了，誰說你了，哥幫你揍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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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是黑社會呢，你咋不揍自己”

王楚欽氣還沒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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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玩意兒火氣這么大，不就是寫了個昵稱嘛，這顯得咱倆多親近，你說是不，頭兒”

方博有意無意地用膝蓋蹭了蹭王楚欽的腿，撒嬌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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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哥煩著呢”

王楚欽喝了口水，又起身去倉庫拿另一套防護服了。

倒不是說這名字兒有多見不得人，又不像什么建國張三那樣兒似的土氣，只是任何人看到的第一印象就是自己的外形特點，譬如喊別人一聲“胖哥”大家就都知道那哥們兒不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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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也還行啊，挺正常的”

路過落地玻璃面前情不自禁地停下來打量鏡中的自己，又趁著反光隨意理了理被汗浸濕的頭發(fā)，“哥不在乎”，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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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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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著手指頭計算著時間過日子確實挺難熬的，要不就是在床上躺著打游戲，要不就是做拉伸保持每日運動量，一來二去孫穎莎和門外的王楚欽也打了不少照面。更多時候是孫穎莎單方面提出的要求，某日洗發(fā)水又用完啦，礦泉水又不夠啦，肚子又餓啦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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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隔壁有東西要給我，你幫忙遞一下啦”

“大白，我面包吃完了能不能給我再送點？”

當然說著說著也會變個稱呼。

“大頭，你吃飯沒？辛苦你啦，每天忙來忙去”

“嘿大頭，今兒個天氣好你一會兒會出去嗎？出去能幫我?guī)П滩鑶幔?/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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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我們有規(guī)定，任何外帶的食物以及物品都不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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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叭”

收到明確的拒絕后女孩臉上難掩失落，王楚欽見狀趕緊補充說道，

“不過我自己帶了可沖泡的蜜桃烏龍茶和牛奶，你要的話我給你送過來，條件艱苦，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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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孫穎莎眼睛瞬間亮了，“那你如果愿意的話就拿過來吧，我真的好想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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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如此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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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麻煩了點，當然王楚欽作為盡職盡責的大白毫無怨言地幫著他們所有人，期間抽空還看了他們一場直播連線，看似遙遠其實和自己天天見面，剛進去就聽見孫穎莎在嘻嘻哈哈拉著其他隊員唱歌，他邊看邊盤著手里的金剛串，心里還想著這女孩兒實在可愛得打緊，場上場下也完全是兩種風格，估計男粉絲也不少，要是知道她平時的樣子準會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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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結(jié)束的那一刻，半只腳踏出門外都是心潮澎湃，走廊墻壁上掛著的風景畫彷佛都在說著恭喜，多日沒見的隊友也顯得格外親切，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按這么算半輩子都耗在離別上了。忘了一點，那個叫大頭的大白還挺有意思的，要是碰到了也得好好謝謝人家，估計沒人像自己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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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結(jié)束隊里按照例放假，在酒店門外集合完之后眾人就自行散去了，孫穎莎被撲面而來的春風吹得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剛想抬腳離去，就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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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孫穎莎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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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非還有什么檢測沒完成？”她轉(zhuǎn)頭看見有一個高個子穿白大褂的男生朝自己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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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能怪她，她是從頭到尾沒見過王楚欽長什么模樣，只憑眼睛自然是認不出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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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阍诮形?/spa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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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

男生只帶了一個口罩，栗色的頭發(fā)的午后太陽的照射下刺的反光，“能幫我簽個名嗎？我爸特別喜歡你”

王楚欽特地花重金買了一塊球拍，要是要到簽名回家送給老王他自然會很開心。

“你上次自己答應的”王楚欽怕她貴人多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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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矣姓f過嗎？”

果然，孫穎莎一臉不明所以然，心里還在悱惻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不認識醫(yī)生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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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認出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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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俊?/span>

她刷刷在球拍上簽完了名，末了不忘大大咧咧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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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白先生”

王楚欽接過簽完名的球拍，看到她狂放不羈的簽名后啞然失笑，跟她在球場上一個樣兒，氣勢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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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大頭！”孫穎莎一拍腦袋，“原來你長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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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為我長啥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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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孫穎莎話還沒說完，就被遠處的叫聲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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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你人呢？”陳夢就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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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兒！”孫穎莎朝她揮了揮手，“等一下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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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夢以為她還沒出來，誰知道那位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后面還藏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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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隊友在等我了，咱有空聊”

孫穎莎說罷就像走人，沒走幾步又退回來。

“加個微信？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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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楚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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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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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咱倆同齡”

說實話，他也不是故意去看人家個人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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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孫穎莎問。

放假的日子也會跟新加上的朋友聊天，但是她很容易把天聊死。神使鬼差地翻看他的朋友圈，跟很多人差不多，有些時候是美食，有些時候是風景照，偶爾出現(xiàn)一兩張文玩，估計也是愛好，近段日子好像在健身，若有若無能看到點腹肌線條。

說實話，她也不是故意去看人家分享的生活的。大家都是點贊之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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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有空嗎？我朋友在北京開了一家特別好吃的東北菜，它那兒的鍋包肉可好吃了，去不去”

王楚欽下定決心發(fā)這條消息前，說沒有深思熟慮那是假的，畢竟人家是國家隊的運動員，自己這么貿(mào)然詢問說不定就會打擾他們，會不會太主動了點…

但并不否認確實對孫穎莎產(chǎn)生了好感，就像沒人會拒絕一只可愛的貓咪一樣，但是，跨度有點大吧，說不定人家早把自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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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巍巍地等著對方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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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啊，我請客唄，看在你前面兒這么照顧我的份上”

有好吃的沒理由拒絕吧，孫穎莎是這么想的。

說實話嗎？是有一點詫異的，畢竟他們不熟，沒那么熟，但俗話說的好，滴水之恩哪怕只有小恩小惠都應當涌泉相報嘛。

只是…會不會太尷尬了點，就這么貿(mào)然跟異性出去吃飯，恐怕會給人留下不太矜持的印象。

重點是，自己并不否認還對他挺有好感的，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是荷爾蒙的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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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確實長這樣……”

落座后，孫穎莎扯掉臉上的口罩，吶吶地盯著王楚欽的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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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你好像說過了……”

男生感到有些奇怪又有點想笑，這場面就像是網(wǎng)友線下面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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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精神的，挺好的，長得很符合你的職業(yè)”

孫穎莎連忙解釋，“之前沒覺得，現(xiàn)在總算看到你正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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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你想象中我長什么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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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見面還是站在酒店門口加微信，頂這個太陽其實孫穎莎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臉，只知道他個子有點高，說話帶一口東北腔，有時還挺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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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帽衫的女孩子，很難相信跟自己同齡，明明一副小孩兒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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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中嘛…”

孫穎莎狡黠一笑，“就是你現(xiàn)在這樣，眼睛就是這雙眼睛，鼻子就是這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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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菜都上齊了。色澤金黃的鍋包肉配上紅紅的彩椒絲兒，還有冒著熱氣兒香氣撲鼻的地三鮮，簡單的食材經(jīng)過初始一番精心料理后轉(zhuǎn)而變成一道道人間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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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不介紹一下？”

大廚親自端出來給他們上的菜，朝王楚欽使了個眼色，別有用意地看著他。

王楚欽深怕他說錯話，連忙開口

“啊，這是我前段時間剛認識的世界冠軍，孫穎莎”

“這是我的發(fā)小，大廚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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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個臭小子哪兒來的渠道認識世界冠軍？”

安哥笑著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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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里前段時間在隔離，就認識了”

孫穎莎盯著眼前的美味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替王楚欽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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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

安哥好像故意拉長了音調(diào)，瞄了一眼王楚欽

“那你們好好聊，慢慢吃，不夠喊我一聲就行，我時刻在后廚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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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快走快走，別打擾人家吃飯”

王楚欽故意裝作沒看見安哥那八卦的眼神，推著他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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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已經(jīng)迫不及待動起筷子了，嗷嗚一口，將整塊鍋包肉都塞進嘴里，先是酥酥脆脆的外殼，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間在口腔內(nèi)蔓延，舌尖的每一顆小味蕾都感受到了甜蜜，再咬下去就是緊實的瘦肉，軟而不爛，與外殼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點兒也不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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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

王楚欽看她因為咀嚼像小松鼠一樣鼓起的小臉格外可愛，自己都沒意識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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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比隊里食堂做的好吃多了”

孫穎莎嚼完一塊，又夾起下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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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吃，嚼細一點，這樣好消化”

王楚欽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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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差點都忘了你是個醫(yī)生了”

孫穎莎嘿嘿一笑，“是不是吃得很不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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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只能說明食物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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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個這么安慰我的人，我在家吃飯我媽都要嫌棄我吃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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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看你吃飯就挺讓人產(chǎn)生食欲的，做菜的人看見也會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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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忘了問”

孫穎莎嚼完嘴里的食物，接著說，“你是消化內(nèi)科的醫(y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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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王楚欽有些哭笑不得，“我是急診外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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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經(jīng)常救人？”

孫穎莎一旦打開話匣子就有點停不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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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這么認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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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

孫穎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問道，“急診科的醫(yī)生是不是都很全面的？那我以后牙疼也能來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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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里有口腔科，你牙疼不歸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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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別緊張，我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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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完孫穎莎倒是想偷摸把賬結(jié)了，奈何大廚兼老板的安哥一定說這頓飯算他的，怎么說都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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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下次你倆來我一定算，這次就當見面禮了，你們吃的開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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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拗不過他只好作罷，臨走時還不忘回頭跟安哥說，

“老板，你做的鍋包肉可真太好吃了，我以后一定多來，拉上我隊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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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你說話算話哦，咱東北好吃的可太多了，等你來我再向你展示我的廚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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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老板”

孫穎莎爽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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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王楚欽變得有些沉默。

“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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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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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今天限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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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走回去吧，我家離得不遠，正好消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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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誰都能嘮上嗑兒呢”

沉默地走了一會兒，王楚欽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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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挺開心的呀，多一個廚師朋友多好，就像我以前沒有醫(yī)生朋友一樣，現(xiàn)在我身邊還多了一個醫(yī)生，怎么想都是賺到了”

女孩蹦蹦跳跳興致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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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一般飯后我們不建議劇烈運動，尤其是跳躍跑動”

王楚欽緩緩開口，仿佛一個坐診半輩子的老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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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停頓，孫穎莎站在他面前，說

“你知不知道一個男生這樣會讓人覺得很婆婆媽媽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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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聳了聳肩，看似無所謂地說道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職業(yè)病吧，我盡量注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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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抿了抿嘴，微微笑了笑

“別克制，平時我體能教練也經(jīng)常管我這管我那的，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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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會覺得我煩嗎？”

倆人一前一后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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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啊，為什么呢？”

孫穎莎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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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和女生單獨出來吃飯，有點緊張，一緊張話就多”

王楚欽實話實說。人家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人家可是世界冠軍，能賞臉和自己出來吃飯他就已經(jīng)倍感榮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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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孫穎莎爽快地笑了，“你緊張我更緊張，每天都在隊里待著，隊友都是好兄弟，按這么說…我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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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網(wǎng)上有很多人都在說你和你那個混雙搭檔，叫…叫什么名字來著…哦，汪褚堇，你倆的組合還挺出名，貌似很多人喜歡你們”

這是王楚欽特地去搜的，本來也不知道，自從那年奧運會中國隊重新奪回混雙金牌后，孫穎莎和她搭檔一時火出圈。就連王楚欽這種不明所以的路人都被大數(shù)據(jù)推送了很多關于他們的新聞，只是那時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接觸到本人。

“我周圍同一科室的同事都在那啥，嗑你倆cp”

王楚欽說得很委婉，心想萬一人家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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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過就完事，別信那些有的沒的，我倆只是搭檔，人家小汪整整比我小六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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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當事人澄清了”

王楚欽揶揄道，“這話我要是轉(zhuǎn)述給我同事們他們干脆給干脆給自己做心肺復蘇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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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笑得更開心了，“那我支持，你應該馬上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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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運動員會比明星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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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愿自己是個透明人呢”

孫穎莎的臉突然喪了起來，“接受人家的喜歡是好事，可你都不知道我們出門有多煩，說不定…”

她突然湊近，拉了拉王楚欽的袖子，降低音量說道

“說不定我們周圍有人潛伏著在拍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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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這么恐怖？”

王楚欽配合著她的舉動，“那我倆豈不是明天要上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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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準哦，大頭先生”

孫穎莎笑得有些瘆人，“說不定今天之后你也是網(wǎng)絡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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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介平民光明磊落在江湖行俠仗義多年，留下的只有好名聲”

王楚欽略顯得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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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等著看吧，等你親眼看見網(wǎng)絡的黑暗力量就會意識到它有多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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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撲面而來，夾著著一絲初夏的溫熱，沒過多久額上就有些溫熱，孫穎莎脫掉外套，里面只穿了件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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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你是不是想問我冷不冷”

孫穎莎將外套搭在手臂上，看到他投來的詫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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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舒服就行”

王楚欽雙手插著褲兜，一不小心瞄到，漆黑的夜色襯得女孩皮膚更白凈了。

這個季節(jié)大街上也不是沒有人露胳膊，夜晚跑步鍛煉的都穿著運動服，王楚欽從來沒覺得走個路都能這么危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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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開始不自覺地變得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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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那就是我家了，你送我到這兒就行”

孫穎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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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王楚欽目不斜視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像一段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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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下次再見，下次再見不知道什么時候，隊里很快要集訓，總而言之呢謝謝你今天帶我去吃鍋包肉，這頓飯先欠著，我一定會請你吃的，拿我的金牌保證”

女孩信誓旦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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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一言為定，下次有好吃的請我去吃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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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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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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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轉(zhuǎn)身，王楚欽頭腦一熱，拉住她的手臂，觸碰到皮膚的一瞬間又快速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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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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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憋了半天，才說

“你喜歡吃甜品嗎？我還有一個朋友是開甜品店的，你如果想吃記得告訴我，我可以給你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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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

孫穎莎被他搞得一愣，隨后笑著說，“喜歡呀，沒有哪個女孩子可以拒絕甜食，你一個當醫(yī)生的身邊怎么有這么多朋友干餐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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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王楚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可能也是因為我自己比較感興趣吧，不是我吹，我廚藝也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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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經(jīng)常開玩笑說醫(yī)生只是他的副業(yè)，初始才是他的本職工作。靜下心來一個人在家里呆著也不無聊，在廚房一待就是半天，研究那些有的沒的菜式，有時候還會突發(fā)奇想搞點創(chuàng)新，就這樣認識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也時常被勸說要不干脆把醫(yī)生這份工作辭了，專注美食也不錯，但心里還是有一份職業(yè)素養(yǎng)，沒有那么崇高，但看病救人這件事也是自己一直崇拜的事，小時候看武俠片就對背著匣子奔走在江湖各道的大夫產(chǎn)生了極大興趣，好不容易苦讀多年終于也成了自己夢想中的人，自然是不能輕易放棄。雖說一直活得平平淡淡，沒什么驚人的成就，沒什么偉大的夢想，但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錯，安穩(wěn)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沒想過會有多燦爛的未來，轟轟烈烈也不適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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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下次做頓大餐”

孫穎莎沒想到他自己也會做飯，“我不忌口的，啥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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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想吃了就告訴我，想吃蛋糕想吃鍋包肉想喝奶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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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意思”

孫穎莎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你這朋友我沒白交，走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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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送孫穎莎進門，回頭帶著點說不出的情緒，有一絲郁悶。除了幾乎每天都見面的那群同事之外，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女生講這么多話。王楚欽長得很好看，不是沒有女生喜歡，還在讀書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情書王子了，但他那會兒沉迷學醫(yī)，每天光是知識點都顧不過來，哪有時間經(jīng)歷對付人情世故，久而久之學校的小江湖上就流傳出他不喜歡女生的謠言了，當然本人也完全不在意，要不就是跟著導師悶在實驗室里，要不在醫(yī)院實習，女同事們對他那張臉都逐漸失去了興趣，只知道這人是個悶油瓶兒，多少有點向怪胎靠攏的意思，跟傳說中優(yōu)質(zhì)男青年不怎么沾邊兒。家里倒也是不急著催，父母自己的兩人世界過得有滋有味，沒有給他太大壓力，以至于快三十歲了還是單身狀態(tài)，有時候回吉林一趟被各種三姑六姨介紹，通通都被自家母親以自己工作忙不顧家的理由給回絕掉了，這一點，他不得不佩服老王夫人，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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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如果說…萬一哪天…我訓練完嘴饞，隊里又不允許點外賣，送過來這個業(yè)務你接嗎？”

沒走出多遠，王楚欽就收到一條微信，勾了勾嘴角

“送啊，一句話的事兒，有空就給你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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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那到時候你就跟門衛(wèi)說是孫穎莎的朋友，他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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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

真是…格外特別的…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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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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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就被接連不斷的消息提示音轟本可以一覺睡到鬧鐘響還要再賴床的人，大清早不耐煩地打開手機，眼睛都還沒睜開就看見好幾個人發(fā)微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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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你咋一夜之間就火了?”

“大頭，熱搜上掛著的是你嗎?”

“你昨晚干啥去了？”

“你怎么跟人家世界冠軍在一塊兒，還一起吃飯？”

“頭！你說我的店會不會被擠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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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覺醒來，這個世界就變得如此陌生？王楚欽連忙打開熱搜，看見文娛榜排第一的熱搜字條，瞌睡都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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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疑似圈外男友曝光”

后面兒還跟著一個火紅的“爆”

于是就點進去看。要是換做常人這幾張圖也沒什么，無非就是一起吃了個飯，雖然連幫忙開門這種細節(jié)都拍得一清二楚，但奈何主角知名度實在太高，話題不知怎么就一下被炒上去了，王楚欽看了一下，無奈地發(fā)現(xiàn)絕大多數(shù)評論都是吃瓜群眾在湊熱鬧，還有孫穎莎的粉絲下場控評解釋的，有少數(shù)不堪入目的言論在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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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干嘛”

懶得解釋了，沒想到人生第一次出名竟是在八卦上。王楚欽頂著雞窩頭管自己去洗漱了，手機放在臥室，來了電話也沒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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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去上班之前才發(fā)現(xiàn)微信有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同一個人打來的。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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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在忙嗎？我剛剛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你已經(jīng)在工作了嗎？如果這樣等你下班再說好了”

孫穎莎的聲音聽起來奶乎乎的，估計也是剛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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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正準備出門呢”

王楚欽回道，“你也…看到熱搜了？”

語氣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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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習慣了，平時拿個快遞都有人拍，我來就是跟你說，讓你別理會，希望不要打擾到你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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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打擾，我無所謂的，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jīng)歷哈哈”

王楚欽笑得有點苦澀，雖然這樣的情況他們都不想看見，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短時間內(nèi)熱度只會增不會減，又拿它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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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女孩在電話那頭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會生氣呢，你盡量別去看，我知道會有惡意詆毀你的人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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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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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我經(jīng)歷的事兒多了去了，你好好上班就行，不用管這些”

孫穎莎自詡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這點小事還可以應付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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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一整天，王楚欽都在被同事們調(diào)侃。早上在更衣室就被圍著問這問那，他就奇了怪了，明明照片也是模糊得一塌糊涂，怎么就會有這么多人認出來了呢。

去影像室送報告的時候又被拉住了。

“小王，你是不是認識孫穎莎啊，能不能幫我要張簽名？我老婆可喜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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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小王，沒想到你還有這層關系，你倆在談戀愛嗎？”

一圈停下來王楚欽是聽得下巴都驚掉了，耳朵都起繭子了，無非都是來問他認不認識孫穎莎，跟孫穎莎熟不熟，有沒有跟孫穎莎在談戀愛的，當然也有一兩個人是帶著怨氣看著他的，就像孫穎莎本人跟他說的那樣，不聽不看，一律回答不知道，也就沒那么多事兒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平時交了這么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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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實火啊，冠軍”

午休期間好不容易安靜一會兒，王楚欽給孫穎莎發(fā)消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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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知道嘛？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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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好怎么回就又被緊急叫去搶救了。又輪到他值班，今晚看來得睡在醫(yī)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