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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不易×鐘易軒】東北民謠

2019-04-20 19:06 作者:就要吃甜點  | 我要投稿

*放著《東北民謠》看更好哦


東北,齊齊哈爾。


這里有座大山,它經(jīng)歷了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安然無恙。這座山上人在變,房屋在變,唯一不變的是它一直都在孕育著的屬于東北人的浪漫故事。


一個祖輩都是山上人的愛好唱歌的少年,把大山懷中抱著的一個故事唱給了世人。



那一年,銀星河下,蓋著紅蓋頭摸了脂粉的大山深處。覆著白雪的枝條把星光割成一束一束的,每一束都伴著一家熟睡的人。只一間房子里,燈還亮著。這屋內有一位老爺爺獨自坐在炕頭,他腰板挺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身上一身漿洗的發(fā)青的中山裝,臉上的金絲眼鏡片映著老木桌子中央擺放的油燈捻上跳動的火苗。爺爺微微笑著看著窗外,木頭窗棱在凌厲的冷風下砰砰響的拍打著堆滿雪的窗臺。窗臺上的雪是紅色的,因為被蒙上了一層花燈的暖光。大地上的雪是紅色的,因為被炮竹紙化滿了暖色。


老爺爺?shù)哪橆a也是紅色的,因為……


“你來了,毛不易?!?/p>


“我來了,鐘易軒。”


“我等了好多年?!?/p>


“你過得還好嗎?”


“很好啊,你還記得我們小的時候……


我們兩家挨的很近,鄰里關系非常好,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認識的你,好像打我出生開始,我們倆就在一起。


……

春天,我喜歡領著我家的羊去你家的地頭上看你,你戴著草帽彎腰插秧。你的動作很慢很輕柔,別家莊稼地里的漢子總笑話你文弱,一點不是干活的料,但是我就是愛瞧這樣的你。瞧你插下一排青蔥的秧苗,再從那頭回到這頭,抬手挑一下帽檐紅著臉和我笑。


……

夏天,我喜歡背著背簍在江里摸蝦子,摸起一個就抬手扔到在灘上看書的你的腳邊。你笑我怎么背著背簍還往灘上扔。我沒有回答繼續(xù)趟著清澈的水,任涼爽的水流從我指尖流過,任柔軟的水草輕蹭我的小腳。后來我不往你的腳邊扔蝦子了,因為你看書時輕哼的歌兒太好聽,我不忍打擾。


……

秋天,我喜歡跟著你,家、玉米地一趟一趟的來回跑。你的背上盛著滿滿一筐的金黃,你開心極了,因為這一年收成很好。我走在你旁邊,學你哼起小歌兒,你拉著我的衣角,晃晃蕩蕩的走。我知道你辛苦,但是我太小,只能幫你在懷中抱四五個。我看著你汗衫下白花花的手臂有些疑惑,因為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你粉雕玉琢,即使干再多日頭下的活也是這樣白嫩嫩的。我開心極了,因為我找到了我總能在人群里一眼望到你的原因。但我沒想到這樣不同的你真的有一天會離開我。


……

冬天,我喜歡晚上沒事的時候就拿著針線和破口子的衣服往你家跑。我擠在你的熱炕上,趁著油燈的光亮拿針線縫補衣服,沒過一會就在手指上扎下一個血口子。你聽到動靜立馬放下書看我的手指,給我抹上草灰。在我眼里你什么都會做,會針線活,會讀書寫字,會唱好聽的歌。那一晚,家家戶戶門前都紅紅火火,你在我背后環(huán)抱著我縫我的衣服。你問我愛不愛我呀易軒。我長大了,你在我背上炙熱的溫度一下燒到了我的耳朵根。屋里很昏暗,只有炕上桌案邊的一點光。我低頭看你在光下被照的清晰的雙手,靈活的指節(jié),修長的手指飛舞著針與線。把我的心縫的蘇了,麻了。我愛毛不易,毛不易愛我。我說完聽到你在我身后噗嗤一聲笑了。


我還是這樣每天看你,日復一日,春夏秋冬。


我十八歲的那一年,我的眼睛看東西開始模糊不清。你說我是近視了,你怪自己每天半夜由著我跟你一起在油燈下熬夜看書。我不知道什么是近視很害怕,你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說別怕我有辦法。


你一連走了好幾天, 我白天坐在村口,晚上坐在門口。秋天里的塞北風夾著沙土,吹的很響讓我很冷。江水被風刮著跑的湍急,我看著水的盡頭,擔心揚鞭沿江駕著馬車的你,臉會不會被風沙吹疼。


終于一日傍晚,我在村口看見了你的身影,我倆飛奔相擁。你從胸口掏出一個紅布包,慢慢的掀開,露出里面漂亮的金絲眼鏡。我看著你笑,你把眼鏡戴到我臉上,你也笑。天際殘陽照的晚霞通紅,照的我倆臉蛋通紅。你看著我說,你真好看。我還是笑。你說,我想你做我的新娘。我愣住了,居然脫口而出什么是新娘?你慢慢湊近我,親了我一下。我嘴巴上留存了你瞬間的溫熱。太陽落下山,我倆的臉卻變得更紅了。好啊。我說。


你駕著馬車把我?guī)Щ亓思?,那一路的風景是我這一生中見到過最美的。漫山的松柏在沖我笑,風兒在我耳邊唱歌,稻米在田中舞蹈。我的心呀跟著馬蹄跳呀跳,你坐在車頭拉著韁繩的樣子成了我心中永恒的英雄。


那一夜比往日的秋夜更冷,窗上結滿了霜花。但是我倆所在的屋子卻很熱,炕頭上,你靠近燭臺吹滅了火苗,我擁有了成人之后最好的禮物。


下一日,你激動異常的抱緊了我。你說你要進城去準備即將恢復的高考,我不明白高考又是什么,但是看著你滿目的笑,我開心極了。我們手牽著手回家,手牽著手出門。走到村口,你看著我,仔仔細細一動不動。你說等我,等我回來娶你。我看著你篤定的目光笑著說,我等你。


我們山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好,正月的新年一年比一年熱鬧。我還是這樣每天望你,日復一日,春夏秋冬。我攢了滿肚子的話想和你說。每一年的鑼鼓聲響,炮竹滿地,梅漫山野,我都會想起你第一次問我愛不愛你的聲音。每一年的秋風拂面,麥收時節(jié),八月初十,我都會想起你與我共度良宵的一幕。


我望著秋收春種,望著江水奔騰,你和江水一樣順流而下,留我望斷了無數(shù)個秋。但我始終相信你會回來的?!崩蠣敔斦f呀說呀,肚子里的話空了,他滿足的舒了口氣。


“我來接你了?!?/p>


窗外的天亮了,陽光透進了窗。爺爺伸出自己如枯枝般的手,在屋外金光麥田中的鑼鼓聲與爆竹聲中笑了。



故事講完了,音樂停了。


大山懷中的故事很好聽,愛好唱歌的少年收到掌聲后很開心,大山也很開心。


因為,少年好聽的故事還在繼續(xù)著……




我太喜歡毛毛了,天知道我寫的多么認真。愿你看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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