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傳》同人文·黎明系列·支線小劇場(五十三)
一:【織云錦衣與鎮(zhèn)魂曲?!?很多很多年以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錦繡閣也能這么不靠譜嗎?”庚辰捧著錦衣好不崩潰。 “你到底怎么了?”孟章看著已經(jīng)坐在果樹上發(fā)了兩個時辰瘋的人問道。 庚辰生無可戀:“他們把織云錦做成舞衣了?!?孟章接住庚辰從高處扔下來的衣服反復(fù)翻看著:“其實你不覺得這織云錦做成舞衣反而正合適嗎?這織云錦雖珍貴,但是白天五彩斑斕,夜里明亮耀眼,做成常服穿不出門去,做成寢衣亮得睡不著覺?!?庚辰:“……你確定是在安慰我?” 孟章笑道:“實話實說而已。既是舞衣那你就穿上跳一曲,正好皇上的生辰快到了,你偷偷給他跳,迷死他。就是現(xiàn)在學(xué)的話,可能會有點來不及?!?“跳舞而已,沒什么難的,小時候的訓(xùn)練舞蹈是必修課,只是一直沒用上而已。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還會打鐵呢?!?孟章一時沒憋住笑:“你學(xué)的還挺全面?!?“唉……”庚辰仰天長嘆,“往事不堪回首,全是血與淚啊?!?“那這不是正好,舞衣都有了,何不跳上一曲?” 庚辰想了想:“可是跳什么呢?嗯——天玄舞!當(dāng)年我被送入黎王府的時候,是有準(zhǔn)備獻(xiàn)舞的,而且原本還是重頭戲,當(dāng)時花了好大的價錢請名家量身打造的,結(jié)果……沒用上,根本沒用上,從那以后我也再沒跳過舞,也沒其他人知道我會跳舞。” “哇,那這個驚喜的沖擊力還是蠻大的?!泵险鹿首黧@訝。 “你就笑我吧,”庚辰扯了一把樹葉往下砸,“說好了,你得給我伴奏?!?孟章拒絕:“我不,你又不是沒聽過我彈琴,那水平屬實配不上庚統(tǒng)領(lǐng)的舞藝?!?“這又沒有別人,何必藏著掖著呢?這樣,你給我伴奏,你的新書我買斷?!?孟章:“真的?” 庚辰:“說謊天打雷劈?!?孟章:“成交?!?“得嘞,”庚辰從樹上一躍而下,“舞衣先幫我收著,晚膳后楓樹林排練?!?孟章捧著織云錦衣望著庚辰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身影:“現(xiàn)在又要去哪???” 庚辰:“去公孫夫人的店里買點美白霜什么的,省得到時候這舞衣五彩斑斕的穿著顯黑?!?孟章:“……” 二:【林暮云為何會是庚辰 一 】 時間線:封若顏十九歲。 自慕容黎醒來后,庚辰一直孤身一人四處漂泊,說是游歷天下,只不過是他不知道要在何處安家。 天上地下,人間靈界,在他做暗衛(wèi)的那些年何處沒有去過? 當(dāng)年慕容黎重傷昏迷,庚辰執(zhí)著的守在慕容黎的身邊,以為那樣他就可以是他一個人的。 可是當(dāng)慕容黎醒來,他在民宿的窗外看著他與仲堃儀的身影,還有化作狐貍獨自趴在屋頂仰望星空的孟章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一路走來他是多么的可笑又可悲。 所以他再無眷戀,一個人不知歸處。 可若真能如此,至少還落得個逍遙自在。 但身為暗衛(wèi)的那些年,他早已仇家無數(shù),如今沒有慕容黎的“庇護(hù)”,他每天都過著被仇家追殺東躲西藏的日子。 然而,當(dāng)年他拼了命的為著的那個人,如今卻再也不會護(hù)著他了。 他猶記得最后一次被仇家追殺…… 天寒地凍,漫天飛雪,庚辰素色的衣衫鮮血浸染,與皮膚凍在了一起。 緊握著灰鳴刃的手早已凍僵,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殺了多少人,只記得最后一人倒下時,周圍原本鋪滿白雪的地面在被鮮血融化后又被凍成了血色的冰。 那一天,他一個人,一把刀,在冰天雪地里,孤立無援。 他踏著那條冰封的血路,拖著重傷的身體踉蹌前行。 終于,他再也堅持不住了,順著山坡一路滾落。 正當(dāng)庚辰以為就要凍死在人族的暴雪中時,他看到了一隊車馬,為首的馬車簡單樸素,第二輛大而奢華,第三輛次之,之后的幾輛都同為首相差無幾,許是天氣惡劣,都擠上了馬車,所以后己輛馬車的車轍印壓得很深。 庚辰身受重傷,人多不好控制,所以選擇了第三輛印記最淺的馬車。 可當(dāng)庚辰隱身潛入車廂中時竟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少年,衣著華貴,樣貌極美,他靜靜地靠在車廂的角落,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卻不知為何,那少年的魂魄竟也消散了。 在慕容黎昏迷的那些年,庚辰一直守在結(jié)界中,他并沒有見過林暮云,對那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情也不甚了解。 所以,庚辰當(dāng)時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林暮云的轉(zhuǎn)世。 庚辰看著眼前的人,又看了看狼狽不已的自己,幾番思量后決定先借用少年的身體暫時躲避追殺,待自己的身體修補好后再換回來。 庚辰將肉身和灰鳴刃都封印在了化為玉佩的法器之中,而后魂魄離體附在了少年的身體里。 或許是因為庚辰靈力消耗過大傷了元神,又或是少年的身體太過虛弱,庚辰在進(jìn)入少年的身體后便昏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不在馬車之中了。 房中燃著暖爐,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感覺很是心安。 看房中的裝修擺設(shè),應(yīng)該是在寺廟中。 庚辰掙扎著坐起身來,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yīng)新的身體。 吱呀—— 是開門的聲音。 一名身著白衣,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女人輕手輕腳地進(jìn)了門。 女人膚白貌美,與少年的模樣有著七八分的相像。 看到床上的人醒了過來,不禁喜極而泣,卻不忘了在暖爐前去了去身上的寒氣才走上前去。 “顏兒……”女人握著庚辰的手激動不已,“你真的醒了……太好了……” 庚辰努力的在腦海中搜索著原主的記憶。 原主名叫封若顏,是人族武林盟主之子,眼前之人正是盟主夫人,封若顏的生母沈碧芊。 但——沈碧芊今年應(yīng)是五十有余,這還真是駐顏有術(shù)啊。 “顏兒……”見面前的人只是愣愣地看著自己,不禁緊張道,“可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心疾又發(fā)作了?” 封若顏患有心疾,此次來這里就是為了治病祈福的,卻不想…… “沒有?!备綋u了搖頭,沈碧芊的手很溫暖,讓庚辰有些舍不得放開。 沈碧芊聽后明顯松了口氣:“顏兒餓不餓,廚房里暖著粥,娘去給你取?!?還沒等庚辰來得及說不用,沈碧芊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離開了。 再次回來時,沈碧芊不僅帶了粥,還帶了一只布老虎。 “顏兒你看,娘昨夜剛做好的,你小時候最喜歡了,”沈碧芊說著將布老虎舉了起來沖著庚辰,“嗷嗚……你有沒有害怕???嗷嗚……”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封若顏已經(jīng)十九歲了,可是庚辰還是笑了,卻笑著笑著就哭了。 原來,有一個愛自己的娘親可真好。 “怎么了?”沈碧芊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我做的太丑了,真的嚇到你了?!?庚辰心虛的搖頭:“我……我只是……我只是以為我再也醒不過來了,再也見不到您了。” “傻孩子,”沈碧芊伸手揉了揉庚辰的頭,“這不是好好的嗎,以后也會越來越好的。就是以后可不能再鬧脾氣一個人呆著了,這次幸好發(fā)現(xiàn)得早,不然……不然你讓娘該如何是好啊?” 庚辰低著頭,不敢看沈碧芊的眼睛。 “好了,都過去了,”沈碧芊端起已經(jīng)溫了的粥,舀起一勺送到了庚辰的嘴邊,“來,乖乖吃飯,好的快快?!?“我好困……好想睡一會兒?!备奖晃沽藘纱笸胫嗪?,實在是咽不下去了。 “那就睡吧?!鄙虮誊贩畔峦?,扶著庚辰躺好,又仔細(xì)地為其蓋好了被子。 “能不能……”庚辰拉住了沈碧芊的衣袖,“不要走……” “不走,”沈碧芊坐在床邊,握著庚辰的手,“安心睡吧,娘就在這里,保證顏兒睡醒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娘?!?庚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竟真的睡著了,幾百年了,他真的太累了,這是他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wěn)…… 從那天起,庚辰變成了封若顏,有將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爹娘,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庚辰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偷”來的,但若有可能,他真的想做一輩子的封若顏。 封若顏的十九歲到二十六歲,是庚辰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可封若顏的心疾終究是藥石難醫(yī),身體每況愈下,而庚辰一直以為的鎖骨上是胎記的鳳尾花竟也不時地好似生根了一般錐心刺骨的疼。 由于沒有了靈力,庚辰無法抑制病情也無法探知鳳尾花的來歷,只能聽天由命,只盼著可以多做幾天封若顏。 萬般無奈下,封家選擇了為封若顏沖喜。 正當(dāng)庚辰計劃著如何逃婚時,竟被尋跡樓樓主搶了婚。 而令庚辰震驚的是,搶婚之人竟是執(zhí)明。 …… 已經(jīng)被“搶”好幾天了,庚辰原本是想打探一下這些年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卻得知鎖骨上的鳳尾花是個索命的。 庚辰本想練練書法,平平心,靜靜氣,卻是越寫越氣。 “這是怎么了?”執(zhí)明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進(jìn)了門。 見庚辰寫字寫到暴躁,將餛飩放在一旁從身后握住了庚辰的手:“握筆要穩(wěn),但不要“死”,手腕自然用力,你看,這樣不就好多了?” 其實執(zhí)明的書法很好,只是從前一直被忽略了而已。 庚辰的身體僵直,有些尷尬地抽出了手:沒看出來啊,字寫的不錯,我還以為你只會畫烏龜呢。 庚辰做夢都沒有用想到有一天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與執(zhí)明相處。 既熟悉又陌生再加上一些提心吊膽的感覺當(dāng)真是無法言表。 庚辰都不敢想,萬一被執(zhí)明發(fā)現(xiàn)了這軀殼中人是他后會不會被千刀萬剮了。 執(zhí)明倒是毫不在意,將餛飩放在了庚辰面前:“嘗嘗看?!?雖然尷尬,但是確實沒有人可以拒絕執(zhí)明做的飯,庚辰不僅吃完了餛飩,連湯都沒剩。 執(zhí)明看著對餛飩很是滿意的人問道:“想不想出去逛逛?” 庚辰的心里是想去的,封若顏身體不好,沈碧芊總是看著他不讓他出門,距離上一次逛街已經(jīng)是半年前了,但是想想和執(zhí)明逛街……畫面有點難以想象,就……還是算了吧。 結(jié)果執(zhí)明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我們?nèi)ュ\繡閣?!?“……”庚辰有點動搖,一邊在心里暗罵自己沒出息,庚辰你是沒見過世面還是沒見過錢,一邊脫口而出說道,“好啊?!?執(zhí)明將庚辰帶到鏡臺前,為其整理頭發(fā):“既是去買衣服,那就梳一個百搭一些的發(fā)型吧?!?庚辰從銅鏡中看著手法熟練的執(zhí)明人都傻了:他這是隱藏技能還是基因突變了? 看起來——還蠻溫柔的…… 咦…… 好可怕…… 兩個時辰個時辰后,九重天錦繡閣。 庚辰站在鏡子前,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出現(xiàn)了選擇困難癥,已經(jīng)試了二十幾套了,開始那套還能做出些評判,比一比,后來越來越眼花,又一套塞著一套的好看,庚辰已經(jīng)徹底喪失選擇的能力了。 “來,”執(zhí)明沖著明顯有些疲憊的人招了招手,“休息一下。” 庚辰按照示意挨著執(zhí)明坐下,隨手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味道在口中散開的那一瞬間立刻停止了咀嚼的動作。 “不好吃嗎?”執(zhí)明伸手去接,“吐出來。” 庚辰看著執(zhí)明的手硬是抻著脖子將點心咽下去了:這才幾天???完了完了,庚辰你墮落了,膨脹了,隨心所欲的味蕾“狡詐”了,九重天的點心都覺得難吃了? “吃這個吧。”執(zhí)明幻出一只精致小巧的點心盒子,“早上新做的?!?“……”庚辰在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被花朵形狀的點心震驚到了,若是不說,還真的以為是剛剛從枝頭摘下的花朵。 庚辰嘗了一口海棠花:……好好吃?。。。?說起來,執(zhí)明從前在鈞天皇宮都沒有做過如此精致的點心。 “這是什么?”庚辰看著點心盒旁的竹筒罐子。 執(zhí)明打開蓋子,用扇子扇了扇:“紅豆湯,溫度剛剛好?!?庚辰本想紅豆湯而已有什么好顯擺的,喝了一口:……好好喝…… “好喝嗎?”執(zhí)明看著明顯從質(zhì)疑到驚訝表情的人笑著問道。 庚辰白了對方一眼,又喝一口。 “可以少喝一些,我們一會兒還要去吃午飯呢?!?“午飯?”庚辰心中暗想:就離譜,想不到你節(jié)目還挺多,一時間竟分不清你是在哄兒子還是在追妻,反正——武林盟主對封若顏不這樣,我到要看看你還有什么花樣。 “好啊,”庚辰故作十分開心的樣子,“要去哪里吃?” “嗯——”執(zhí)明想了想,“可有什么特別喜歡的?” 庚辰:“吃餅?!?執(zhí)明:“???” 庚辰的情緒突然低落了下去:“我想吃我娘做的小肉餅。” “等你的病治好了,我們一起回去吃。你若現(xiàn)在真的想吃,我做給你。” 庚辰不開心地小聲嘟囔:“你又不是我娘。” 執(zhí)明:“可我是你爹啊?!?庚辰忍不住刀了執(zhí)明一眼,真的好想一劍捅死他。 “好了不逗你。還有沒有喜歡的,再去試試?!?庚辰搖頭道:“還是不試了,越試越眼花,已經(jīng)不知道要買哪一套才好了?!?執(zhí)明:“這有什么為難的,我覺得都很好看啊,全部都買回去就可以了?!?庚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