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0日，三強爭霸賽的其他兩個參賽學校來到霍格沃茲。 禮堂被精心裝飾過一番，我來得晚了，因為要幫潘西找她弄丟的口紅，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她的盒子會滿出來。 來到禮堂的時候，我在人群最前面找到了德拉科，克拉布高爾站在他旁邊，布雷斯站在他后面。 “男生就是喜歡湊熱鬧?！?潘西嫌棄地吐槽，順便吹了吹指甲 “這里真吵，梅林保佑我的指甲不要被蹭壞?！?禮堂門打開，兩個學校陸續(xù)進來 “唉，你和德拉科在一起了，我什么時候才能也找到我的羅密歐呢？” “你看了我的書？” “對啊，故事還挺不錯的?！?想到書里的結局，還是決定提醒她 “不要找羅密歐，要找普洛丟斯?！?忽視潘西的疑惑，我轉頭看著德拉科，他時不時會往我的方向看，我不知道他何時發(fā)現我在這里，但在人群里，我們總能很快找到彼此。 他也知道我不喜歡湊熱鬧，以前他會拉著我一起，無論我愿不愿意，直到二年級決斗俱樂部事件后，他都會考慮我的意見。 1992年12月17日 “一會兒德拉科就要上場了?！?潘西湊在我耳邊提醒我，而我頭疼得厲害。 似是看出我的不適，潘西無可奈何地搖頭 “你直接告訴他你不舒服就行了，不用非陪著他。” “你說過你會陪著我。” 他總知道說什么會讓我心軟。 前幾天下了暴風雪，每天陪著德拉科跑來跑去，身體積聚了不少寒氣，全在今天爆發(fā)了，從早上醒來，我的頭就昏昏沉沉的。 “他來了。” 我抬頭，德拉科站在臺子左側，滿臉的勢在必得，視線移向我時，眉尾微挑。 為了更近距離地看他，我和潘西就站在臺子邊，抬抬腿就能站上去的距離。 身后不斷有人竊竊私語，像是飛蟲一樣嗡嗡嗡，吵得我腦仁陣痛，再把注意力放回到臺上時，就看見德拉科用咒語召喚了一條蛇，離我不遠，我沒忍住驚呼一聲，那條蛇聽見聲響轉頭面向我，發(fā)出“嘶嘶”聲，獠牙尖利。 “啊！” 潘西尖叫出聲，腦?！拔恕币宦暎沂チ獾乖诘?“薇爾特！” 潘西扶上我的肩膀，我的眼皮很重，只看見哈利波特在和蛇說起話，德拉科像是被這一切嚇到了，站在原地沒有動 “你沒事吧？” 是哈利波特，他不知何時來到我面前了。 “走開?！?德拉科從哈利波特身后一把推開他，蹲在我面前，眼神擔憂，還有些隱秘的不知所措 “你怎么樣？” 我搖搖頭 “她需要去醫(yī)療翼。” “閉嘴，不用你說?！?德拉科神情繃著，蹲下背著我，和斯內普打過招呼后就帶我往醫(yī)療翼走。 一路上都很安靜，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 “...對不起?！?很小的一聲，但我聽見了，只是沒力氣回應。 “我應該聽你的，不應該逼著你陪我，剛才....” 他停頓了下，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甘 “剛才我應該先到你面前的，而不是讓那個人搶先。” 看來他是真的很不爽，連最愛的“破特”都不說了。 德拉科的耳朵離我的眼睛很近，他的皮膚很白，所以稍一紅就格外矚目，尤其是耳朵。 “我下次不會再強迫你陪著我了，你不喜歡湊熱鬧，我也不逼你了，但是你要答應我，這次不能生我的氣不理我，你是我的朋友，你不會走的對不對？薇爾特？” 德拉科說個不停，我就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瑩潤的耳垂 “薇爾...！薇爾特！” 松開嘴的時候，德拉科耳朵通紅，上面有小小的兩個牙印，我沒怎么用力，但是德拉科反應很大，他在我咬上的一瞬間幾乎要跳起來，以至于我的舌頭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朵，所以我還沒怎么咬，就被迫松開了。 “你...！你...！你就算生我氣你也不能咬我！還是耳朵！” 他耳朵越來越紅，但是步伐沒有停，只是因為剛才的動作，我覺得自己往下滑了不少，疲憊地閉上眼睛，我在他頸窩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靠著 “抱緊我?！?我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很啞，輕飄飄的，夾雜著氣音，但德拉科安靜了，把我往上顛了顛。 “...哼，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才這么照顧你的，不然早把你丟了?！?高爾克拉布潘西布雷斯也是你的朋友，你為什么不背他們？ 我沒力氣，否則我一定會問出這句話，然后滿意地看德拉科氣到不行地跟我辯駁: “那根本不一樣！你說過的！” 我的朋友和潘西布雷斯的朋友，在德拉科這里，不一樣，我知道這一點，一年級就知道了。 在醫(yī)療翼好好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已經好了很多，德拉科不在，我倒是看到了意外之外的人。 “你還好嗎？感覺怎么樣？” 哈利波特微笑著站在我床尾，我往后看去，對面的一張床上躺著羅恩韋斯萊。 “那是我的朋友，羅恩韋斯萊，他受了點傷。” “哈利，你跟她說那么多干什么，她是馬爾福的朋友?！?我疏離地笑笑 “好多了，謝謝你?！?總歸，他那時也算是救了我的。 哈利波特看起來很靦腆，我默默觀察他，觀察傳聞中的救世主，我和德拉科經常在一起，讓他出丑的場合許多我也在，他卻還是救我，是蠢，還是真的所謂“好人”？ 出于好奇，我問了一個問題 “你有真的朋友嗎？” 他懵懵地看著我，眼眶后面的眼睛綠油油的 “當然有?！?“我就在這里躺著呢，他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他的朋友?！?無視吵鬧的紅毛韋斯萊，我淡淡頷首 “不錯?！?“你站在這里干什么？離薇爾特遠點，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和她說話?！?德拉科回來了，手里拿著為我?guī)У氖澄?，擋在我和哈利波特面前，高昂著下巴，神色冷冽?哈利波特沒說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后回到了韋斯萊那里。 “哈利還救了她呢！蛇還是你放的！你只是干愣在原地！你什么都沒做！” “閉嘴！你個該死的窮鬼！” 我的視線放到羅恩韋斯萊身上，有些嫌惡地掃視他 “吵什么吵！再吵都給我出去！” 龐弗雷夫人從藥劑間走出大吼，一時間，病房沒人再說話。 德拉科把食物放到桌子上，我看到他的手因為韋斯萊的話在顫抖，他避開了我的眼神，嘴角抿得緊緊的。 我把手從被單里拿出來，握住他的左手，放軟嗓音 “德拉科，我餓?！?他一言不發(fā)地把布丁遞給我，我特意歪頭看他，發(fā)現他眼圈紅紅的，察覺我的視線，德拉科偏過頭，聲音悶悶的 “....看什么，還不趕緊吃。” “喂我。” “我才不要?！?我晃晃他的手指 他輕哼一聲，一邊說一邊拿起勺子 “懶豬?！?他的眼圈很紅，眼尾還帶著些濕潤，我吃著他喂的布丁，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他。 像是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他故作兇惡地威脅我 “再看就不給你布丁吃了?！?我承認，威脅到我了，所以我垂下眸，等把布丁吃完后，我繼續(xù)看他。 “薇爾特?！?他無奈了 “別看我了?！?“為什么？” 我有些疑惑地歪頭 “你一直看我....” 德拉科低著頭，一句話像是從喉嚨深處憋出來的一樣 “....我會不好意思?！?“噗！” “閉嘴！蠢貨韋斯萊！” 盡管他這么兇，面對我時眼神還是閃躲的 “哈利波特?！?我抬眸看著對面的兩人，余光里德拉科的眉毛深深皺起 “有什么事嗎？” 揚起嘴角，我不緊不慢地對他說: “不該聽的聽到了，可以假裝沒聽到，你最好管好你的朋友，你不會想他成為醫(yī)療翼的?？偷?，對嗎？” 救了我，我感激，也只是感激。 “卑鄙無恥的斯萊特林！” 羅恩韋斯萊又在亂叫，我沒再看他們，而是讓德拉科把床四周的簾子拉起來。 “因為今天的事自責嗎？” 他沒想到我直接開門見山，抿抿唇，而后點了點頭 “那你自責，我不攔你。” 以為會被我安慰的德拉科被這巨大的落差沖擊到了，目光無比震驚 我聳肩 “要不是你非逼我去，我確實也不會暈倒，你還放了蛇，你知道我怕蛇?！?“但是...！我...” “所以，你背我來的時候說的話你要記住了，說到做到，不然” 我瞇起眼睛，斂去所有的溫和 “就再也不讓你喂我吃的了?！?“.......” 那之后，德拉科一直很尊重我的意見，并且有意阻止我和哈利波特的接觸，我樂得自在，不過一些事情上，他還是會讓我陪著他，不過也都是在我不很拒絕的情況下。 “薇爾。” 從回憶中脫離，德拉科已經來到我面前，身后是布斯巴頓的學生，領頭的是一位金發(fā)女生，在她身上，我感受到了世界杯上看到媚娃時一樣的感覺。 “媚娃？” 他被我拆穿，輕咳 “媚娃血統(tǒng)?！?確實不少男生被吸引了，傻傻地看著那個女生。 知道他是不想在我面前丟臉，我只是伸手整了整他的領帶 “克魯姆英俊，還是我？” 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逗笑，我忍俊不禁地抬頭 “問這個，好傻?！?他卻很固執(zhí)，非要我給個答案 “克魯姆....” 我故意停頓，德拉科著急地握住我系領導的手 “克魯姆怎么了？” 不再逗他，我安撫地摸他的頭發(fā)，為他順毛 “克魯姆不是我男朋友，帥不帥，你要去問他女朋友，我只看到見我的男朋友?！?“哼?！? 記得一年級剛開學的時候，德拉科在車廂被哈利波特拒絕，他氣沖沖地找到我，我當時正在車廂里看書，他質問我為什么不和他一個車廂，我只是歪頭 “這間車廂就是我為你留的，我在等你?！?他好似喪失語言功能了一般，囁喏半天，也只是關上門坐在我對面。 “如果我不是馬爾福，你會和我做朋友嗎？” 這不是驕傲的馬爾福該問出的問題，但會是德拉科該問出的問題 他的目光就停在我臉上，是很強烈的目光，我這才從書里抬眼 “你是德拉科，還是馬爾福？” “當然是馬....” 回答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之后，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第一節(jié)飛行課后哈利波特成了魁地奇球員，德拉科沒有，他很憤怒，誰也不讓我們靠近，晚上的時候我出來喝茶，看見他蹲在大窗戶前看湖底，我端著茶走過去蹲在他面前，他扭頭，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滴 “沒關系，大章魚睡覺了，除了我，沒人看見你哭?！?他不理解地皺起眉，我把茶放進他手心 “暖暖手?！?然后伸出手，一點一點地幫他把眼淚擦掉 “好了，現在我也看不見了。” 他終于悶笑出來，盡管大多是氣音 “你真無聊?！?“我知道。” 扁扁嘴，德拉科輕咳 “不過我是你的朋友，放心吧，我不會嫌棄你的。” “我知道。” “不早了，去睡吧，我也要回去睡了?！?“那你明天還會是以前的那個德拉科嗎？” 我直直望著他 他卻伸出手彈了下我的額頭 “當然?！?從那以后，德拉科對我和別人就不一樣了，他不會要求我為他做什么，像克拉布高爾一樣。只是會讓我時不時陪著他，也不會像懟布雷斯一樣懟我，但會在我變形術失敗后用不加嘲諷的語氣調笑我，和對待潘西也不一樣，因為他不會在擅長的魔藥課上找潘西搭檔。 如果沒來霍格沃茲之前在德拉科心中我只是個主動要求和他成為朋友的朋友，那來到這里后，我就是他最特別的那個“朋友”。 我一直都知道，我能體會到。 第二天，哈利波特被選為勇士，和塞德里克迪戈里、芙蓉?德拉庫爾、威克多爾?克魯姆競爭。 “該死的哈利波特！他怎么配被選上？！” 德拉科一整天都氣到不行 “他應該沒那么大本事，誰想讓他死也不一定。” 我坐在沙發(fā)上織我的圍巾，不經意地回答。 “那他可真是“幸運”。 布雷斯嗤笑。 “他最好能活著到最后一關，不過我更希望他第一關都過不去。” 德拉科冷哼，偏頭看著我快織好的圍巾 “累不累？要不我來？” “不是吧？德拉科你還會織圍巾？” 布雷斯毫不掩飾地嘲諷 “我可不像某些家伙，有了女朋友總要多學點，你說對不對布雷斯？” 面對德拉科的挑釁，布雷斯以優(yōu)雅地白眼作為結束。 “不要，你織得丑?！?某人不樂意了 “反正要給我戴，我都不嫌棄。” “不要?！?“薇爾特你嫌棄我！” 我勾好最后一個角，閑閑出聲: “不嫌棄你，嫌棄你的技術，來，戴上試試看?！?他氣沖沖地別過頭 “不戴。” 我半支起身，幫他把圍巾圍好，順便安撫地摸頭 “你很配綠色。” 他故作嫌棄地撇嘴，但是下巴卻昂地老高，像在炫耀 “我知道?！? 晚上，我和德拉科窩在大窗前看章魚，我窩在他懷里，他就坐在我身后 “你是從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想到我告白那天他對我說的話，我問他 他把下巴擱在我頭頂，嗓音出奇地柔軟 “福利家族家業(yè)不弱，和他們家的女兒打好關系，對我們有益無害。” 我抬頭，眼神不解，他笑著垂眸 “這是我從我父親嘴里第一次聽到關于你和你們家族，那時候我就知道有位福利家的小姐需要成為我的朋友，只是我沒想到，你是第一個說想成為我的朋友的?！?“因為大多時候大家都不提“朋友”的字眼，比如布雷斯從沒說過我們是他的朋友，蓋高爾克拉布是，潘西也沒說過?！?德拉科聳肩 “你也是純血，你肯定也清楚“純血間的友誼”到底是什么?！?“所以我一開始就特別，對你而言。” 他雙手捏住我的臉輕輕扯了扯 “沒錯，而且你確實足夠特別。” “特別什么？” “特別誠實。” 他說完，我們一起笑出聲 “我一直沒找好告白的時機，倒是你，總讓我出其不意?！?“我感受到你喜歡我了，所以誰說都一樣。” “我還沒回答完呢?！?我點點頭，繼續(xù)聽他說 “你總能看見我不想被人看到的那一面，你把我作為馬爾福的驕傲都看光了，二年級黑魔防御課上，康沃爾郡小精靈差點把我頭發(fā)都抓光，你擋在我面前，你還記得你當時對我說的話嗎？” “當然，我說‘我的頭發(fā)多，它們可以抓我的，你快躲起來’?！?“我當時差點都要笑出來?！?“我說的是實話?！?他喟嘆 “我回答不出來什么時候喜歡上你，關于你的記憶都是喜歡?！?“你已經回答得很好了?！? 那天我告白后，德拉科愣了好久，最后微紅著臉故作霸道地憋出一句話: “這句話應該是我先說的?！?“那你說?！?我把這個機會給他，他無奈地看著我，而后妥協(xié)，視線逐漸堅定起來 “薇爾特，我喜歡你。” 我還沒說什么，他就不管不顧地拋出他的“馬爾福式霸道” “不許拒絕我！你只能做我女朋友！” 我還是沒忍住，伸出手對著他的腦瓜拍了下，結果下一秒他就整個人歪到我身上了 “你打我，你要對我負責，把你賠給我吧，別的我都不要。” “你現在不怕別人笑話你了？” 他稍一直起頭，對著周圍的過路人就是一陣不善逼視，很快附近人就都走光了。 “現在誰敢笑話我？” 我再次被這位小少爺的“威風”弄得哭笑不得。 “我同意了?！?“同意什么？” “同意你的提議?！?“什么提議？” 他像是非要我完整說出那句話才行 “我同意德拉科當我的男朋友了，或者說，我同意成為德拉科的女朋友了?！?他這下算是心滿意足了，抱著我撒嬌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薇爾特是德拉科的，德拉科是薇爾特的，就這樣，我們成了情侶。 讓人遺憾的是，哈利波特不僅沒有狼狽輸掉，還獲得了高分，但德拉科好像并沒有很生氣，他似乎在忙著舞會的事。 父母給我送來了信，說如果我同意，圣誕節(jié)之前就可以帶我離開，我沒有回復。 德拉科似乎注意到了我收到的信，因為我一般會在長桌上把信看完，但這次我沒有，因為看到信封時，我就猜到了信的內容。 我坐在沙發(fā)上飲茶，德拉科坐在我旁邊 “你父母給你寄了信嗎?” 他裝作不經意地問。 我放下茶杯，轉頭同他對視 “他們讓我離開。” “離開?去哪?” 他皺起眉 “去德國。” “為什么?” 德拉科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 “為了躲那個人。” 他停頓了，眨眼思考了幾秒，而后有些不理解 “為什么要躲?成為他的人不好嗎?” 看來德拉科并不知道成為食死徒意味著什么，這可不是純血高貴血統(tǒng)的象征，如果那個人敗了，一個也逃不了。 “也許吧，當仆人確實算不得好。” 這是我第一次和他意見上出現分歧，以往我會順著他。 “但那個人只要純血，他和我們意見一致，只是想懲罰那些麻瓜和麻瓜種，讓他們瞧瞧純血的威風?！?他語氣里的驕傲依舊那么明顯，我拍了拍他的頭 “給你泡了茶，快嘗嘗?！?“你答應我，你不會走?！?“嗯,我不走。” 他這才安心喝起茶來。 很快，到了圣誕舞會。 “我沒想到你會找他?！?我看著對著鏡子顧影自憐的潘西，思考想不通她為什么要找布雷斯當舞伴。 “拜托，我難道能去找西奧多嗎?” “布雷斯同意，也很讓我驚訝?！?潘西涂完口紅，不屑地扯動嘴角 “他沒得選，拒絕我，他知道后果?！?也是，布雷斯不是德拉科，他要敢拒絕潘西，憑她的鬧騰能力，他以后怕是別想好過了。 “裙子不錯，德拉科選的吧?！?伸手觸摸身上墜著星鉆的深綠紗裙，我彎起唇“嗯，他說我適合綠色?！?“咦咦咦，又在炫耀，好了好了快走吧，別讓他等太久了?！?“那你呢?” 潘西好似未盡興一樣，依舊對著鏡子畫來畫去 “布雷斯可不值得我為他匆忙?！?聳肩，我走出宿舍。 德拉科正坐在沙發(fā)上飲茶，聽見腳步聲，他轉過頭 他的頭發(fā)似乎是特意打理過了，比往常更加蓬軟，黑天鵝絨的高領禮袍，領口處還有蝴蝶結，收腰的設計把他的窄腰格外地凸顯出來，貴氣十足。 “今天很美?！?看到我時，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 “謝謝，西裝不錯。” “你這是在夸你眼光好了?” 他勾唇捏了捏我的鼻尖 早在知道有舞會的時候，德拉科就拉著我去了服裝店，特意定制了兩款禮服，他選我的，我選他的。 “難道不是嗎?” “是是是?！?他無奈地敷衍，順便牽上我的手 “走吧?！?我點點頭，跟他一起朝舞廳走去。 今天的他似乎格外安靜文雅，路上看見哈利波特和韋斯萊都沒有施舍一個眼神，問他時他只說: “今晚我是屬于你的。” 跳舞時，我扶上他的腰身 “腰這么細，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要羨慕了?！?“羨慕什么，反正我都是你的?！?他帶著我轉了個圈，挑眉笑得有些邪氣 “你假期老纏著我練舞，是不是就為了這個時候我不讓你出丑?” 想到剛放假就被這家伙拉去天天嚷嚷著學跳舞，我有些心里不平衡 “咳?！?他視線閃躲，我瞇起眼睛，對著他的腳不輕不重地踩了一腳 “哎呦，疼死我了?！?“少裝，我踩得比這重的時候沒見你這么疼?！彼ζ饋?，連帶著眼睛都彎了起來，像話劇里的男主角。 “好薇爾，你總要心疼你未來丈夫的腳，踩壞了可就抱不了你了。” 我虛假地笑了笑，不予理會。 一舞結束，我們坐在燈影處喝酒，我肩上披著他的外套，上面有淡淡的蘋果香。 “這個味道不錯?！?“是嗎?” 他給我遞了一杯蘋果酒，換走了我手里的甜馬天尼。 就這樣喝了幾杯酒，我看著他隱在燈光里忽明忽暗的臉 他有些微醺了，臉頰泛紅，德拉科的酒量其實很差，所以才會在第一次見面時一點也不紳士地站在我背后等我，他其實只是在醒酒，也是因為他快醉了，才會在全身沾染鼻血的時候，毫無形象地笑出來，因為他醉了，所以他暫時才不那么“馬爾福”了。 “德拉科?！?“嗯?” 他無力地側頭，半撐著眼皮的樣子看起來傻傻的 “你真的覺得當食死徒很好嗎?” 他先是笑了聲，帶著氣音 “當然?！?可當我問他為什么的時候，他卻答不上來了， 支支吾吾好久，所以我換了個問題： “你是馬爾福，還是德拉科?” “我是…馬…” 還是和那年一樣，沒有完整的答案，但我知道，他偏向于馬爾福。 潘西說，不要陪一個男孩長大，會很累，也得不到什么，但我相信德拉科，他不會讓我失望，他只是個有點慫有點欠的臭屁小孩，但他不壞，不止因為他的魔杖是獨角獸毛，更是因為他是德拉科。 我的德拉科。 第二個項目，是營救被困在湖底的人質，因為太冷，我沒有選擇參與，德拉科回來的時候面色不太好看，我就知道哈利波特又成功了。 “喝茶?！?把他拉到壁爐邊，又把茶水放進他手心，我緊挨著他坐下 “你要是勇士，困在湖底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當然?！?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太好了，幸虧你不是勇士，不然我會恨你的。” “我才不忍心讓你被困在那下面，我站在岸上都要被凍死了。” “所以嘛，幸好你不是勇士?！?我的這番話似乎讓他心情變好了不少，潘西在一旁迎應和： “誰都知道薇爾特最怕冷了，還好你不是勇士，不然可就要讓你小女朋友受苦嘍，也怪不得哈利波特到現在也沒有女友。” 這下德拉科算是被哄好了。 “哼，他?也就只有窮鬼韋斯萊愿意和他在一起了，一窮一蠢，簡直絕配。” 第三場比賽前兩周是德拉科的生日，他提前好幾天就在說這件事，他每年都如此，所以禮物總是一大堆，因為聰明人不會裝作沒聽到，尤其是在他幾乎都要趴在你耳邊說的時候。 “什么啊?” 他皺著眉看著我送給他的新睡衣。 “睡衣?！?我如實回答。 “送我睡衣干什么?” “我也有一套，之前母親給我準備的，兩套，一套睡衣一套睡裙?！?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尖紅紅的，甚至改變了語氣和態(tài)度 “咳，知道了，我很喜歡?！?“喜歡就好?！?兩周后，到了第三個項目，我因為睡覺錯過了，再次醒來的時候，休息室一片沉靜，就連布雷斯都毫無笑意，我走過去，看到了幾乎陷進沙發(fā)一臉出神的德拉科。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迪戈里死了?！?潘西回答我，她看起來也很嚴肅 “迪戈里?” 有點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魁地奇隊長和級長?！?布雷斯不補上了剩下的。 我看向德拉科，他沒有看我，而是低垂著眸，我猜他應該猜到是誰做的了，目標也不是塞德里克迪戈里，而是哈利波特。 這是我們第一次面對如此近的死亡。 追悼會上，鄧布利多宣布了那個人的歸來德拉科一直都很沉默。 回程的列車上，他握著我的手，蹲在我面前“你會跟他們走嗎?” 他仰著頭，目光不安，我沒有首先回答，而是像往常一樣摸了摸他的頭 “我答應過你，我會陪著你，作數?！?他趴到我的腿上，眷戀地親吻我的指尖。 車窗外的天有些陰沉，六月天陰晴難定，陰云從四面八方聚集，看來，要有一場大雨了。 回家的路上，父母面色疲憊，母親夾起我耳邊碎發(fā) “薇爾，你的東西我們已經收拾好了，回到家我們就可以離開。” 我低頭整理衣角 “我不走” “薇爾，現在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父親面色嚴肅，他極少語氣如此強硬。 我也抬起眼眸，眼神真摯 “父親母親，我不走，我要留下，陪德拉科?！?“糊涂！他需要你陪?他和他父親都會成為食死徒!” 我淡淡點頭 “我知道，所以我更要陪著他，我不怕那個人，我也不怕成為食死徒，你們說的打好關系，我做到了，且會做到底?！?我握住他們兩個的手，交疊放在一起，目光認真且堅持 “我會保護好我自己，我相信總有一天事情會變好，到那時，我們一定會再次團聚，你們去吧，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我還有赫爾?！?父親沉默地直視我，金框眼鏡后的眼眸明明滅滅地隱在光的陰影。 馬車里的氛圍一時冷凝，良久，一聲很輕很輕地嘆息 “薇爾，你是大孩子了，我們給你選擇，只是希望，你不會有后悔的那一天。” 父親說完便偏過頭望窗外看去了，母親偷偷用手絹拭淚 “我知道?！?回來后，父母就離開了，我和赫爾，留在偌大的福利莊園。 “小姐，回去吧，我給您做您喜歡的蘋果餅?！?“好?！?而整個假期，我都沒有收到德拉科的信，我也沒有選擇送。 開學后的車廂里，我并沒有見到德拉科，而是見到了阿斯托利亞，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的妹妹，其次是潘西。 “薇爾特，德拉科當上級長了，怎么沒見他和你一起啊?” “級長?” 達芙妮臉上的笑容加深 “對啊，你是他女朋友，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確實不知道。” 潘西瞪了達芙妮一眼 “我們不也不知道?要不是剛才看見了他戴著級長徽章，你和我不也不知道?” “我不是以為她是德拉科女朋友，知道的多嗎?” 阿斯托利亞小心翼翼的目光讓我不由多看一眼，她和她姐姐很不一樣，沒有那些尖銳的鋒利。 車廂門卻在此時被拉開了 “薇爾?” 是德拉科，他胸口戴著級長徽章，看起來神采奕奕 有模有樣地掃視一圈車廂，他沖我招招手 “跟我來。” 我被他拉到車廂外 “你怎么不給我寫信啊?” 出了門他就開始裝可憐了 “你不也沒給我寫?！?“我父親看著，不讓我跟你聯系，你寫信我能收到，但你沒寫?！?“我以為你收不到?！?“嚇壞我了，我以為你出什么事了?！?他整個人掛到我身上，絲毫不見剛才威風凜凜的樣子。 “我當上級長了，是不是很酷?” 記得之前聽德拉科提起過一次，但沒想到他真的成功了。 “很酷?！?“那走吧，級長帶你檢查車廂?！?握上我的手，他帶著我開始檢查。 分院儀式上，我們有了新的黑魔法防御教授，那是個讓人很不舒服的女人，她叫多洛雷斯烏姆里奇，她總穿得粉嫩，趾高氣揚，盡管大多只針對麻瓜種和混血，但她看向別人時的眼神總讓人想到黏糊的泥巴，十分引人不適。 “她不讓我們施展魔咒，雖然我也不喜歡打來打去，但那些枯燥的書更讓我反胃?！?潘西一邊梳理頭發(fā)一邊聊烏姆里奇。 “哈利波特可是嘗過她的羽毛筆滋味了，據說手到現在還有印記，真是讓人大快人心?！?德拉科似乎并不討厭這位“粉紅學者”，我想是因為他們一樣討厭著麻瓜和與麻瓜親近的人，以及，哈利波特。 十一月份的時候，德拉科在比賽時被襲擊，哈利·波特、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被多洛雷斯·烏姆里奇終身禁賽，這還是第一次，盡管他被打了，但他很開心。 “沒有了哈利波特，我們贏定了！” 最近這些時日，德拉科很關注哈利波特他們的動向，他總覺得他們在搞什么鬼。 “我看見他們消失在八樓了，那么多人一起消失，這件事一定有古怪。” 而接近霍格莫德日的那幾天，他更是神神秘秘的，像是在準備什么，開學這么久，除了第一天他看上去很精神，后面是越來越萎靡，尤其是見到鄧布利多的時候，他甚至不敢抬起眼睛看他一眼。 “德拉科。” “嗯?” 他正靠著沙發(fā)出神，我的這一聲似乎讓他有點嚇到了。 “你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嗎?” “沒有。” 他幾乎是下意識就回答了，手卻掩上唇瓣，這是他撒謊緊張時的小動作，我也沒有多問，只是輕柔地撫摸他的臉頰 “我陪著你?！?“…嗯?！?他沉悶地應聲，撫上我的手，溫順地垂下眼瞼 “薇爾?！?“我在這里。” “你會怪我讓你留下嗎?” “不會。” 重重的嘆息，自他口中發(fā)出 “我好像…” 我等著他的下文，他卻沒有了下文，溫存片刻，他起身 “我要去一趟霍格沃茲，我自己，你想吃什么嗎?我給你帶。” 我靜默地同他對視，他的眼睛越來越晦澀不明了，曾幾何時，德拉科有了這么多的心事呢? “蘋果糖。” 德拉科離開時的背影看起來很孤獨，他孤注一擲地在做什么事，他沒有告訴我，他瞞著我而我，會假裝不知道，不明白。 如果，這是他想要的。 四月份，鄧布利多軍被發(fā)現，鄧布利多離開了霍格沃茲。 “是你告訴烏姆里奇的吧?德拉科?！?布雷斯狐疑地看向德拉科 “沒錯?！?后者正躺在我腿上 “只是一些吐真劑，她就什么都說了?！?“可以啊，真有你的?！?沒多久，到了O. W. L考試，韋斯萊雙子以為在搗鬼后飛離里霍格沃茲。 烏姆里奇也離奇消失了，這件事沒幾天，我們聽說盧修斯被抓進了阿茲卡班。 德拉科當天就回家了，怎么也聯系不上，回家的列車上，我和潘西在一個車廂。 “薇爾特，德拉科要成為食死徒，我父親說這次回去我也要成為食死徒，那你呢?” 潘西好像當初的德拉科，完全不知道成為食死徒意味著什么。 “我會陪著德拉科?！?“但伏地魔到現在都沒有找你，他可能覺得你并沒有什么用，就像布雷斯一樣，他沒有找布雷斯的母親，也沒有找布雷斯，那你要怎么幫德拉科?” “我會讓他看見我?！?潘西不太懂我在說什么，但我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 再次開學后，我看到德拉科肉眼可見地變陰暗，他的臉更加蒼白了，眼下的烏青濃重，見到我時無意識地捂著左臂。 我輕笑，撩起我的左邊袖子，上面赫然畫著一個嘴里冒出一條蛇的骷髏頭，德拉科瞬間就瞪大眼睛 “你怎么會…?!” “暑假，我去找了那個人，讓潘西帶著我一起，那時我看見你了，你和納西莎阿姨，在客廳，旁邊有很多食死徒，我告訴那個人，我想變成食死徒?！?德拉科顫抖著手摸上我的左臂，他垂著頭，片刻后，我感覺有濕熱的液體滴在了我的手臂上。 “…疼嗎?” “不疼?！?“騙子?！?“你疼嗎?” 我問他，他抬起頭，眼眶通紅 “疼,我好疼?！? 暑假，馬爾福莊園 面前人身軀巨大，凹陷的眼窩四周泛著詭異的紅色，我只看了一眼便低下頭 “你…” 他踱步到我身旁，俯下身，像蛇一樣把我渾身觀察了個遍 “福利家的女兒…我記得你…我記得你的祖父母…兩個膽小的懦夫?！?他說話語調緩慢嘶啞，像蛇在逗弄被釋放了毒素的兔，只待玩夠了便一口吞食。 “成為我的仆人，不，你不想成為我的仆人?！?“尊敬的黑魔王大人，成為您的仆人是我最大的榮譽?！?話音剛落，我就感覺我被一股無形的力給掐著脖子舉了起來，我本意不想掙扎，但窒息的痛苦讓我無法抑制地去抓我的脖子，哪里有一股無形但強大的力。 “在我面前說謊……不怕死嗎?” 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我才吃力地搖了下頭 “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是為了誰而來?” 深呼吸了好幾下，勉強抑制住強烈咳嗽的欲望，我又跪下 “尊敬的黑魔王大人，我為了德拉科馬爾福而來?！?“盧修斯的小兒子…原來如此…” 一股冷氣猛然撲面，我被一股力抬起下巴，那雙眼睛就在我面前，泛著刺目的紅光 “你…喜歡他?可笑的愛…” 說罷，他松開力，轉身朝座椅走去 “上前來。” 開學后，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成了新的魔藥課教授，他舉辦了鼻涕蟲俱樂部，這次開學時就有，德拉科在和我聊天后就去參加了，還有圣誕舞會，德拉科被邀請去了，我則在休息室飲茶。 我把我的把柄完全交給了伏地魔，他知道我的軟肋，所以他放心地讓我加入他們，我現在孑然一人，根本對他構不成威脅。 而我也得知了德拉科的任務，只是我沒想到，他承受了這么多。 晚些時候，他回來了，看上去喝了些酒。 “薇爾。” 他只叫了這一聲就整個人埋進我懷里，呼吸平穩(wěn)地睡了起來。，我想，他是撐了這一路都沒睡，只等著到休息室看到我了才放心睡了，想到這里，我的心又暖又軟。 用手指梳理著他的額發(fā)，我想到了我們初見時那個恣意盎然的小少爺，和現在眼下烏青憂思重重的他截然二人，他長大了，也很少笑了，他有了很多心事，但我知道他內心深處，還是那個脆弱的德拉科。 “我會幫你，你不想做的，我?guī)湍阕觥！?“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你成為誰?！?幾個月后，離臨近的日期接近了，消失柜修復得差不多了，我和德拉科的計劃也該開始了，但我卻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走到二樓時，聽見桃金娘的盥洗室里傳來哭聲，我貼著墻緩慢靠近 “我可以理解你的處境，我也能遇到過這些事,我也…” 剩下的我沒聽清，但我看見一個身影閃身進去了 “哈利?” 哈利波特? “哈利！快住手！不要打他！” “馬爾福！是你在幫伏地魔做事！” ！德拉科！ 我拔起腿就往里面跑，拐進門時就看見哈利波特的魔杖對準了德拉科 “Sectumsempra!” 沒有喊德拉科的名字，也沒有尖叫(至少我沒有)，我只是無聲地跑了上去，抱住德拉科，幾乎是同時的，背部傳來刀割般的劇痛，我看著德拉科的眼睛里充斥著難以置信和未干的淚水 他這段時間總是哭，他在難過，我很心疼。 “薇爾！薇爾！快叫人！快叫人?。　?“啊啊啊啊啊——!” 德拉科的聲音和桃金娘的尖叫混雜在一起，似乎還有哈利波特的腳步聲，天旋地轉的，一切都像隔了一層屏障，我聽不真切，看不真切，我好像看到了一二年級時的德拉科和我，那時他總拉著我找哈利波特，后來我生病之后，他就拉著我四處跑，我們走在前面，后面跟著克拉布高爾，他老愛昂著下巴，總讓我想起他家 的孔雀，我想，他如果有守護神，也應該是只孔雀。 “薇爾，別睡，薇爾你看看我…薇爾，薇爾我求求你別睡…” 德拉科不應該這么卑微，他可是馬爾福，是高貴的馬爾福。 我舉起手臂，我覺得我用了很大力氣了，可余光里，手臂顫抖得像風中的蒲公英，所幸德拉科握住我的手掌，貼在他臉頰上，把臉都染成紅色的了，不過這樣看來，他倒是“有血色”了不少。 “....馬爾…?！?他哭得像個找不到小熊的孩子，卻在瞬間聽懂了我的話 “我不當馬爾福了…我不當馬爾福了…我只當德拉科…我只當你的德拉科…我只是薇爾的德拉科…” “教授！在這里！” 有人進來了，紛紛雜雜的，而我實在是扛不住了困意，轉頭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睛被頭頂的燈光刺得有些疼，我眨眨眼適應了后，發(fā)現這里是醫(yī)療翼，口干舌燥，想轉頭卻發(fā)現紋絲不動，稍一用力就是刺骨的疼，我便放棄了。 喉嚨又干又痛，吞咽一次都像是在吞針。 “薇爾！你醒了！” 我聽到了德拉科的聲音 “我喂你喝水?！?他拿著水杯起身，用勺子一點一點往我嘴巴里喂，我才得以看清德拉科，他簡直像蒼老了十歲一樣。 喝了點水，喉嚨通潤了不少 “多久沒睡了？” 他的黑眼圈重到我以為他被誰揍了，難道我昏迷了之后他去找了哈利波特斗毆嗎？ “你昏迷了兩天?！?他的眼眶又有些發(fā)紅，力度輕柔地握住我的手放在臉頰邊眷戀地蹭 “我愛你?！?我從未聽德拉科說過愛，這還是第一次，眼圈有些熱度，我顫抖著笑起來，我也想笑得很好看，但我的身體很疼，所以我只能盡量擠出一個笑來 “我也愛你?！?他俯身吻上我的額頭 “再問我一次那個問題吧?！?"你是德拉科，還是馬爾福？" "我是薇爾的德拉科。" 而后像是心愿滿足一般，他笑起來，像以前一樣的笑起來，柔軟又無賴地撒起嬌 "薇爾最愛我了，對不對？" “對。” “我是薇爾最愛的人?！?“是的?！?“薇爾會嫁給我，成為我的夫人?！?我想到那個場景，一時沒顧得上回答問題，這下某人可不干了 “你會成為我的妻子的，對不對？薇爾？對不對對不對？” 德拉科撅著嘴可憐兮兮地湊到我面前，這么大個人了，還要撒嬌裝可憐，路過的龐弗雷夫人都直搖頭，我沒忍住笑出聲 “對對對，會嫁給你?！?他這才滿足了，靠著我的肩膀，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龐弗雷夫人來給我喂藥劑，看到一旁的德拉科，無奈地嘆氣 “你偏是喜歡上這位混世魔王?！?我笑著搖搖頭 “他其實很乖?！?龐弗雷夫人發(fā)出一聲鼻哼 “也就你覺得了?！?我只是笑笑 他的好，旁人怎么會知道？ 出院后，我們一邊學習，一邊安排食死徒進入霍格沃茲的事情，我也把我的計劃告訴了德拉科 “不行！” “德拉科，這件事必須這么做?！?我很少如此強硬，但這件事，我不能讓他去，否則，我知道德拉科會留下一生的陰影。 “薇爾！” 我踮起腳尖，對著他喋喋不休嘴硬的唇吻了上去，在一起這么久，這卻是我們第一次親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 這個溫很柔軟，觸碰，試探，交纏，氣息融合，一切都很美好。 “我說過要陪著你，也說過會盡力照顧好你，我要做到，德拉科，你為我做了很多，所以讓我為你做些什么，好嗎？” 他一言不發(fā)地把我摟進懷里，我們擁抱了很久，分開時，他悶笑 “他們都在讓我長大，只有你把我當小孩，想把我慣壞?！?我不置可否地聳肩 “這沒什么不好，你愛我，我寵你，你是我的小孩?！?“嗯，我是你的?！?六月三十日晚，我和其他幾個食死徒來到天文塔，我不知道鄧布利多是不是看穿了我復方湯劑的偽裝，盡管在這種情況，他面色仍舊淡然，反而沖我笑了 “孩子，你很善良，你和他們不一樣，堅持你的信念，你會得到好報?！?一旁的食死徒看向我的目光變得銳利，為了避免他再說下去，我狠狠心，對鄧布利多用了除你武器，他的魔杖被擊飛。 “德拉科，殺了他?！?阿米庫斯卡羅惡狠狠地看著鄧布利多，而我的手臂也開始顫抖，我知道我根本下不起手。 “斯內普，殺了他?！?我轉過頭，斯內普來了，他對著鄧布利多舉起魔杖 “Avada Kedavra?！?我在瞬間睜大眼睛，我聽到了斯內普那句語氣里的顫抖，也看到了鄧布利多掉下去最后一面的釋然 他們之間有什么？我?guī)缀跏窍乱庾R就產生了這個問題。 而我也知道，鄧布利多，在我面前死了。斯內普還在看著窗口的方向，我知道我的偽裝會被他看看破，所以我轉身離開了那里?；氐叫菹⑹业臅r候，德拉科坐在沙發(fā)上等我，看到我的那一秒，他站起身朝我快步跑來 “你還好嗎？你沒事吧？” “鄧布利多死了?！?空氣沉凝，我也后知后覺發(fā)現自己顫抖的手指和語調，德拉科什么也沒說，只是把外套給我披上，又把熱茶遞給我 “安神的，今晚我陪著你。” 這注定是個不眠的也夜，我們躺在沙發(fā)上，像二年級時一樣。 想到什么，我從口袋里拿出那根十英寸的魔杖。 “山楂木，獨角獸毛?！?我念出魔杖材質，把魔杖遞給德拉科 “它沒有用索命咒，只是用了除你武器?！?可能德拉科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在我說出這些后，他緊繃著的肩膀有片刻的怔忪。 他殺不了任何人，他的魔杖亦是這樣，何況，那是鄧布利多。 “那是誰？” “斯內普?！?安靜許久，德拉科直起身 “成為食死徒一點也不好，我討厭麻瓜、麻瓜種和哈利波特，還有幫他的人，但我不想他們死，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他們可以把我爸爸救出來，我不想他一直待在那里?！?湖底的光很暗，我借著蠟燭的微亮，看見他低垂著頭 “過來?！?我朝他擺手，他抬頭，我看不清他的目光，只是很快，他就走到我面前蹲下了，湊近后，我看見他的眼圈又紅了，絲毫不見曾經馬爾福的驕傲與銳氣，現在倒像是一只受了傷的小獸，巴巴地找著可以讓他棲息養(yǎng)傷的巢穴。 “薇爾，我昨天夜里做了個夢?！?他拉著我的手，攤開手心，把下巴擱在上面，我順勢撓了幾下 “什么夢？” “我夢見我的博格特成真了？” “嗯？” “三年級的時候，我的博格特是馬爾福變成了最普通的家庭，沒有人尊敬我們，沒有人和我做朋友，五年級考試那次，我的博格特是人生中沒有你的出現，昨天的夢里，這兩個變成了我在夢里的人生，我從沒有遇見過你，馬爾福變得人人唾棄，提起我們眾人都鄙夷，我和我的父母茍且偷生，因為我們是食死徒，哈利波特勝利了，他們打敗了那個人，純血不再高貴，在夢里，被神鋒無影打傷的是我，殺了鄧布利多的也是我，從始至終我都只是一個人，我并不怕三年級的博格特，我怕的是五年級的，夢里最讓我恐懼的，是從來沒有薇爾特的存在，我的人生沒有你?！?德拉科的語氣出奇地平靜，就好像現在在我面前的是那個夢中的他，我伸出手，對著他的臉頰掐了下 “有感覺嗎？” “那就說明夢是假的，因為我存在，就算最后哈利波特真的贏了，也沒關系，你還有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 他很輕地笑起來 “你會帶我逃跑嗎？” “我會。” “你只要伸出手，我就跟你走?！?我不由挑眉 “我想我們的話反了，話劇里面男主角才會說這樣的話，現在反倒成我了。” 他無賴地撒起嬌，在我頸窩蹭個不停，毛發(fā)柔軟 “我不管?！?“好的，少爺。” 暑假，那個人把馬爾福莊園作為了食死徒的大本營，我們被召集到那里，進行會議。 會議上，德拉科被表揚，盧修斯的魔杖被拿 走，會議結束后，我和德拉科被叫住 “你們配合得很好，尤其是…你…” 那個人指著我 “你…讓他做不敢做的事…亦或是…你替他做…” 大腦傳來刺痛，一種記憶被窺視的感覺傳遍全身，我被迫地去思考，而思考的每一個片段都像是被赤裸裸地展示了出來。 是攝魂取念，小巴蒂作為穆迪時曾經在課堂上講過這個，他也說了關于“大腦封閉術”，后來在要成為食死徒之前，我特意去翻了各種書，終于找到了“大腦封閉術”的學習法。 ‘不去思考，不去回憶，不去感覺，以此阻止攝神取念大師感覺到自己的情感和想法。’ 但我從未實戰(zhàn)過，天文臺那天的記憶在腦中呈現，而后，關鍵的記憶似乎也要被提取，我握緊雙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卻感覺不到任何痛，我沒辦法清醒。 不行，不可以讓他發(fā)現，我們并不完全忠誠的念頭 絕對不能。 所以我開始“創(chuàng)造記憶”，在腦海中用力編織記憶，像織圍巾那樣，不去管那個“窺視者”，專心構建自己的記憶世界。 在編織的記憶里，我們是忠實的跟隨者，一心只想除掉哈利波特。 很快，風波逐漸止息，我再睜開眼時，正對上德拉科溢滿擔憂的眼睛。 “很好，你很忠誠?！?那個人對著我扯動嘴角，我勉強把那個稱之為“笑?！?和德拉科走出來后，他一點一點擦掉我額頭的汗，扶著我坐到沙發(fā)上 “你怎么樣?” 我搖頭 “別擔心，沒事。” 喉嚨像是被灌了沙粒，說完一句話就咳得不成樣子，幸好德拉科倒了茶水，我才緩了過來。頭部的脹痛未完全消失，我被德拉科帶到客房 “休息吧，我陪著你?！?他就坐在一旁守著我 “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你為我付出這么多。” 他眼中的內疚很沉重，我看著都壓抑 “你已經做了足夠多了，你一個人承受這些，你并不想讓它們影響我，德拉科，你從一開始就在保護我了。” “如果我沒有阻止你去德國，否則你根本不用承受這些，是我太自私了，薇爾，我只是個懦夫?！?德拉科又紅了眼眶，但他在忍著，他沒有哭?！澳阌性谟媚愕姆绞奖Ｗo我，即使我留下了，你也把你自己好的一面盡量留給我了，你做得很棒了，真的。” “但我失敗了，你還是被卷了進來，我誰也保護不好?！?他垂下頭，不敢同我對視，卻問了我一個問題: “薇爾，我是不是很失敗?” 我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拋出了新的問題: “你是說作為德拉科還是馬爾福?” “有什么不一樣嗎?” 德拉科抬起頭，眼里有些怔愣 “當然?！?我認真點頭 “作為馬爾福，實話實說，你爛透了，當然這不全是你的錯，但是作為德拉科的話，你做得很好，尤其是作為‘薇爾的德拉科’，給你滿分?！?德拉科又像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地笑了出來，好久沒見他笑得這么無慮了，我也跟著彎了唇角。 再開學時，阿米庫斯成為了黑魔法防御課的教授，我們在課上學會了如何使用厲火和鉆心咒，因為他教授的幾乎都是黑魔法，斯內普也成為校長。 雖然局勢動蕩，但在這里，我和德拉科倒也得到了一段時間的清閑。 復活節(jié)假期，我回到家里收拾東西，待了一天后就被緊急召回到馬爾福莊園，德拉科告訴我，他的魔杖被哈利波特奪走了。 “你用我的。” “那你用什么?” “沒關系，我可以再買一根?！?我把我的魔杖給了德拉科，山毛櫸木，龍心弦。 德拉科現在沒有我自由，他被盧修斯他們看得很嚴，不像我可以自由去想去的地方。 但等我去了魔杖店卻發(fā)現奧利凡德不在，所以這件事暫時被我擱置。 很快，到了五月，德拉科被安排去有求必應屋拿拉文克勞的冠冕。 “德拉科，我給你準備了蘋果汁。” 他接過喝下 “我很快就回來。” 我沒接話，而是看著德拉科擦拭我的魔杖 “薇爾，這次大戰(zhàn)，我希望你…” 剩下的話他沒說完，我把德拉科放到沙發(fā)上，細細描摹了他的睡顏 “這次結束，我們就可以自由了。” 起身，我喝下準備好的復方湯劑，走出休息室，克拉布高爾正在外面等我，我們一起躲進有求必應屋，起初我們還在尋找冠冕，但是找 了很久沒找到，在聽到門外傳來動靜時，我們躲在一處老舊的書柜后面。 沒多久，他們找到了冠冕，克拉布突然站起身，我們也跟著站了起來 “把冠冕交出來?！?他們當然不愿意，彼此開始激戰(zhàn)，我因為沒有魔杖，只得閃躲著遠離他們，可是突然，克拉布召喚出了大片厲火 “高爾!快跑!” 我拉著愣在原地的高爾往前跑，哈利波特他們也往前跑，克拉布像是瘋了一樣地邊跑邊用著咒語，哈利波特他們騎著掃把飛了起來，我看著身后仿若魔鬼噬人一般的火焰，灼熱的體感刺激我的神經，心底第一次升起了名為絕望的滋味 我還沒帶著我的德拉科走向自由，他那么愛我，他沒了我，該怎么辦? “快!上來!” 抬起頭，哈利波特正對我伸出手，沒多猶豫，我抓住他伸來的手，高爾被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杰抓住了，克拉布因為慢了一步，被火蛇吞噬。 跑出有求必應屋后，復方湯劑也快到了時間，哈利波特他們似乎要忙著別的事，想到什么，我拉住了他 “斯內普是好人?！?沒多停留，我轉身往斯萊特林休息室跑去，等我跑到的時候，復方湯劑效果解除，德拉科也不在原處，但桌子上有一根白孔雀羽毛，我知道，納西莎已經帶走了他。 松一口氣，我泄力地癱倒在沙發(fā)上，我并不想出去同任何一方打架，納西莎他們也會保護好德拉科，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外面有雜亂的腳步聲，叫喊不斷，我聽到了伏地魔從遠處傳來的喊聲，我也知道，縱使城堡如何坍塌，地下總是很安全，尤其是湖底。 但我不放心，只要結局未定，我就無法放心，知識走出去的時候，我遇到了拉文克勞，準確來說，是格雷夫人，海蓮娜拉文克勞，她就浮飄浮在走廊中央，靜止不動，望向我的目光像霧氣般飄渺。 “冠冕已經被毀掉了，霍格沃茲也要被毀了，你會去哪?” 她緩慢地朝我漂浮而來，抬起手臂，指向了某個方向，而后穿過我的身體，消失在走廊盡頭，外面有念咒聲，戰(zhàn)斗已經打響了，說了一句“謝謝”，最后朝著休息室看了一眼，我便向著那個方向開始奔跑。 可以往很小的霍格沃茲，此刻卻那么大，以往轉過身就能看到他的霍格沃茲，現在，卻怎么都找不到，我有著食死徒的標記，但我脫下了黑袍，我非好非壞，我不屬于任何一方，我只屬于他，無論他是不是膽小怕事懦弱又自私，哪怕他又慫又壞，但他是我的德拉科，以往漫長歲月里，選擇我的，靠近我的，只有他。很壞，也很好的德拉科，我知道這樣讓他痛苦，不黑不白的灰色地帶讓他如履薄冰，寸步難行，所以我也來到這里，陪他一起，我們不屬于任何一方，我們自己，建造自己的島。他是小惡魔，但他愛我。 拐角處，我撞上一個人 “Expelliarmus!” 閃身躲過，我看向咒語來源處，是羅恩韋斯萊 “是你?！?他似乎很驚訝看到我在這里 “背后?！?他迅速轉過身，擊退了朝他飛來的惡咒，而等他轉過身，剛站在這里的棕發(fā)女孩早已不知所蹤。 在一堆咒語里穿行并不方便，所以我只好找個石塊暫時躲避，撫摸上手腕處的祖母綠手鏈，那是德拉科三年級我生日時送給我的 “祖母綠，也寓意忠誠，不止如此，它還是綠寶石之王。” 我看著德拉科一臉神氣的樣子，想到了他以往送我的那些茶具 “你怎么不送我茶具了?” 他掩唇輕咳，耳朵不知為何紅了 “我想送別的，不可以嗎?” “他就是不會送禮物，每年都送茶具，什么節(jié)日都是?！?潘西在一旁補刀，德拉科紅著臉地讓她閉嘴“看來我很特別。” “少自作多情…” 他像是下意識地回嘴，說到一半卻停住了，目光停留在我臉上，觀察我的神色，而后硬生生移開話題 “我魔藥論文寫完了，你看不看?” “我看!” 潘西搶先回答，德拉科只是斜瞰一眼 “找西奧多去?！?“切，小氣，我還沒看過你的論文呢。” 現在想來，他總說什么也沒做，他真的為我做了很多，說是我照顧他陪伴他，可我其實沒做什么，相反，倒是他總陪著我，拉著我玩，不讓我 一個人。 或許人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總會變得矯情，我的面前有很多尸體，巫師的，食死徒的，他們有的孑然一身把生死置之度外，有的，還有家人朋友在等待，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我呢? 我的家人在德國，我的朋友各自走遠，出生到現在，我從未被選擇過，堅定地選擇。 我的父母想要男孩繼承家族的企業(yè)，但他們在生下我后，無論如何也沒再成功有第二個孩子，所以他們找到了我在德國的表哥。 我出生后就被灌輸純血觀念，被要求學習禮儀，變成淑女，表哥在我去霍格沃茲的前一年才離開我家，我的父母才把重心往我這里偏移。 我的父母并不是對我不好，相反，他們對我很友善 我的父母，對我很友善。 我的父親對我像對待朋友，我的母親對我像對待朋友家的女兒，他們從不在乎我會不會被所謂“大人的圈子”污染，他們從不避諱這些，他們讓我過早看到了太多冷血利益骯臟，他們不心疼我的孤僻，他們善待我，卻不愛我。 我沒有朋友，潘西不是，布雷斯不是，他們是我的純血伙伴，卻不是朋友。 我唯一的朋友，是德拉科，是這個許多人眼里紈绔惡劣差勁的馬爾福少爺。 就是這樣的他，為我生命，帶來了新的光。 我并不喜歡綠色，母親喜歡，所以我叫“綠色”，我活在他們的設想中，但德拉科喜歡綠色，因為他，我開始重新愛上綠色，愛上“薇爾特”，我的德拉科，他教會我愛我，他交給了我愛。 所以，遇見他后走的每一步，每一分每一秒，都未曾后悔過，盡管我不知道現在會不會突然有個人沖出來對著我的心臟用上個索命咒，我也很淡然，如果再讓我回到初見時，我想，我還是會蹲下幫他擦鞋，也會堵住德拉科的鼻孔，捂住他的嘴巴 因為這樣才不會繼續(xù)出血，盡管他可能會被憋死。 我是想說，如果現在我死了，再重來，我還是會選擇聽父母的話去討好他，因為只有我跨出了那一步，我才能迎來自己的忠誠。 身后戰(zhàn)斗聲不知何時停止了，我站起身，看到了被分為兩個陣營的人群，伏地魔在喊著德拉科過去，因為德拉科站在哈利波特身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確實和哈利波特一起站著，而我從另一邊的廢墟上來，正站在兩隊人中間的位置，盡管并不平行，德拉科看到了我 “薇爾!” 所有人都目光幾乎都停留在了我們兩個人身上，盧修斯看向我的視線仿佛帶著冰刃，納西莎也祈求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們想讓我勸德拉科過去，伏地魔也瞇起眼睛 “韋爾特，好孩子快帶著德拉科過來?！?他甚至叫錯了我的名字。 又是這種選擇，選擇自己，還是別人需要的，就像當初，是選擇大喊‘我也是你們的女兒’，抑或笑著點頭： “我知道，我會很聽話，不會惹表哥和父親母親生氣?！?把自己本該有的推遠，為了所謂“更好的”利益。 久遠的心酸委屈襲來，我紅著眼看著德拉科，開口幾乎哽咽得說不出話： “…德拉科…” ‘德拉科，過來抱我吧?！?可說出口卻是： “去....找你的父…” 話語還未說完，我便被人擁進懷里，熟悉的力道和溫度，我沒忍住嗚咽出聲 “笨蛋，怎么不朝我伸手，我說過的，你只要伸手，我就跟你走?！?他摸著我的頭，極盡溫柔的話飄進我耳朵，我的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掉 “對我不忠的人都要死！” 那個人怒吼著，對著我們的方向用了索命咒，我想轉身護住德拉科，他卻像是猜到了一樣牢牢按住我，我動彈不得。 “Expelliarmus!” 索命咒被反彈，那是哈利波特的聲音，戰(zhàn)斗打 響，德拉科拉著我躲了起來 “你有沒有事?” 我慌張地檢查他身上，他卻輕笑著按住我的手，他的臉臟兮兮的，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 “你哭了?！? 那片灰色眼瞳，一如既往讓我移不開目光。 他憐惜地替我擦掉眼淚 “笨蛋，別總想著替我出頭了，我怎么忍心讓你受委屈?！?“你剛才…明明可以跟著你父母一起走的…萬一那個人贏了....” “我是你的德拉科，不找你找誰?放心吧，哈利波特會贏?！?“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他有愛?！??他抵上我的額頭，眼里盛滿了柔和寵溺 盧修斯和納西莎來了，德拉科卻在他們之前站兩個人了?了起來，哈利波特在和伏地魔對峙，只剩他們 “我和薇爾一起。” 用指腹拭了下我的臉頰?盧修斯目光淡淡從我臉上掠過，納西莎溫和地 “好，我們一起。” 據說哈利波特贏了，我們因為沒有參與大戰(zhàn)，所以不用關進阿茲卡班，后來我和哈利波特在酒吧見過一面，那時德拉科正在包間里談生意 “他變了很多?！?“嗯，他現在像個合格的家主了。” ?哈利波特同我碰杯，視線移向德拉科在的方向 “那個時候用咒語打傷你，對不起?！?我無所謂地擺擺手 “早就忘了?！?“你那時說斯內普是好人，為什么?” 他偏過頭，和我一樣又不一樣的綠眼睛沉靜如海 “我有什么破綻嗎?” 我不解 哈利波特悶笑： “那時藥效已經在減弱了，他的眼睛不是綠色的?！?我聳聳肩 “我也是食死徒，那天天文塔上，我也在，以德拉科的模樣，我聽到斯內普聲線里的顫抖了，鄧布利多的最后一眼是留給斯內普和你的，那不是悔恨不甘，那是釋然和希冀，他知道斯內普和你會成功，知道你們會贏?！??“是這樣嗎?” 清脆的響聲。?哈利波特低頭晃著手里的酒杯，病狂觸碰時有 “還有就是…” 他抬起頭 “我們院長不是壞人，我們每個斯萊特林的學生都知道?！? “等久了嗎?” 德拉科出來了，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我起身替他整理好領帶。 “我餓了，回家吧?！?“好啊,回家。” 他與我十指相扣，笑意柔暖 我們就在四月的春風與落日里，走向自己的家。 德拉科·馬爾福小甜番《薇爾特》完。 陳界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