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推進之王：博士，啥時候結(jié)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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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微睜雙眼，褪色的獅子紋章上落滿了搖曳的樹蔭，耳邊亦傳來溪流的淙淙呢喃。馬車晃晃悠悠，但她感受不到絲毫的震動，只是覺得自己身處一段靜謐的影像里。窗外有一片朦朧的麥田，風(fēng)吹麥穗捎來蠶絲被單上暖洋洋的香氣。走過樹林，虛幻的晚霞亮得刺眼，這光芒不止來自窗外，更奪目的光彩就在她胸前，因此她閉上了眼———那一刻，似曾相識的鄉(xiāng)間提琴小調(diào)飄蕩在晚風(fēng)之中，漸漸的，又有舞會嬉鬧聲響越發(fā)清晰，這是一首記憶的歌謠，太過甘甜以至于戳穿了這場迷夢美好的謊言......
? ? ? ?她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做夢，與此同時，床頭的鬧鈴吵醒了她。
? ? ?“果然不是真的......”
? ? ? 維娜抱著枕頭有些沮喪，身上的被子不知什么時候被踢下了床。酒店的空調(diào)壞了，就算只穿一件纖薄的齊腰背心都感覺皮膚黏糊糊的。她的尾巴很硬，躺倒的時候總是咯著大腿，但比起小小的不適，她寧愿多趴一會兒。
? ? ? ?俯瞰倫蒂尼姆的城市風(fēng)貌，她心中總會莫名泛起一種可怕的疏離感。當(dāng)維多利亞的陽光穿越厚厚的云層同時撒向古老鐘塔的石磚與辦公樓的玻璃鍍層時，又或是街上衣著單調(diào)的人流默默涌過一個接一個十字街口的時候，維娜都以為自己正在一個錯位的時空中乞活。身棲高處、血統(tǒng)尊貴的她，此時多想大聲朝窗外振臂呼喊———也許那些渾渾噩噩的行人能抬抬頭仰望他們失落已久的女王，也許這能給那數(shù)百萬雙空洞的眼睛帶來些許生氣。
? ? ? ? “維娜，起床了，我進來了哦？”
? ? ? ? “博士等等！我衣服還沒換好，現(xiàn)在還很邋遢......”
? ? ? ? ?虛掩的門房門被一名英俊男子輕輕推開，坐在他面前床上的正是衣服脫到一半、露出兩瓣雪白半球的阿斯蘭族少女，本是很尷尬的場面，卻因為兩人的冷靜處理而顯得清新脫俗。
? ? ? ? “小獅子早安?！?/p>
? ? ? ? “早呀博士，那個......如果你可以把門關(guān)一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我心里怎么想先不論，要是讓因陀羅看到了，博士你的安危會成問題?！?/p>
? ? ? ? 維娜說得輕描淡寫，她和博士間不需要避嫌，只是稍稍把身子背過去了點。博士乖乖泡了兩杯紅茶，維娜伸手去接，博士則握住了她的手。
? ? ? ?“既然道了早安，那么清晨的擁抱呢？”
? ? ? ?“真拿你沒辦法......”
? ? ? ??兩個人只是稍稍抱了一下，就因為太過悶熱撒開了手。
? ? ? ?“她倆還沒醒嗎？”
? ? ? ?“沒有，剛剛?cè)デ昧藘蓚€人的門都沒反應(yīng)。但我可是聽見了因陀羅的呼嚕聲?！?/p>
? ? ? ?說到這里，維娜也被逗笑了。她預(yù)訂了酒店的早餐外送，一份是帶“黑布丁”的英式豪華全餐，一份是符合東方人口味的奶油松餅。邊吃著早餐，維娜邊和博士聊起了今天的計劃。
? ? ? ?“難得回到維多利亞，博士你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看看么？倫蒂尼姆的宮殿我都可以為你介紹，只可惜現(xiàn)在沒辦法為你舉行歡迎儀式了。如果升天教堂還開放，說不定我們能在那兒舉行婚禮呢！”
? ? ? ?博士沒說什么，只是愛憐地擼了擼維娜低垂的獅子耳朵，她也受用地蹭上前去。催婚是這位王之少女的得意情話，博士的撫摸則是她專屬的獎賞。
? ? ? “維娜，想回家看看么？”
? ? ? “誒？”
? ? ? 博士半開玩笑地提了句，他口中“維娜的家”指的是倫蒂尼姆西北的阿斯特拉宮。來倫蒂尼姆前博士找因陀羅做了歷史補習(xí)，對于帝國古都的歷史遺產(chǎn)———尤其是和“涅曼王朝”相關(guān)的遺跡，他也有基本的認知。阿斯特拉宮是倫蒂尼姆作為景點開放的少數(shù)皇家寢宮中的一座，一百年前，雷頓三世將其作為瓦伊凡尼亞大公即維多利亞王儲的住所加以擴建，阿斯特拉宮也因此成為王國時代最后一次大興土木。命運難測，阿斯特拉宮建成后不到二十年，受源石瘟疫沖擊的維多利亞殖民帝國將幾乎所有資源撤回本土，一并帶走的還有殖民地?zé)o數(shù)珍貴文物。那些文物中王室收藏的一批最終被存放在阿斯特拉宮，自此她成為了維多利亞大地上最瑰麗的罪惡花園。也可能出于該原因，每次因陀羅提起她主子曾經(jīng)的居所總是神情復(fù)雜。
? ? ? ?博士細心觀察維娜的反應(yīng)，她捂著茶杯，腿也微微蜷著，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就像剎那間走過一段沉重回憶所發(fā)出的感慨與祈禱。猶豫了半晌，她點了點頭：
? ? ? “如果博士想去看看，那我們一起去吧?！?/p>
? ? ?“不要勉為其難，維娜?！彼行├⒕?。好奇心的促使下，他忘卻了維娜的往事。
? ? ? ?“維娜，醒了么？oy——”
? ? ? ?是因陀羅的聲音。博士被嚇得一激靈，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長滿老繭的指虎鐵拳，想必見到了自己和主子的清晨幽會，因陀羅一定會忍無可忍把這顆腦袋打進地里。神啊，有誰能來救一下場？正這樣瑟瑟發(fā)抖地想著，一個天使般的聲音引開了因陀羅的注意。
? ? ? ?“因陀羅醬，聽我說，倫蒂尼姆的早餐口味太淡了。好想吃上一口熱騰騰的haggis?。∵@次咱也會去瓦伊凡尼亞嘛？”
? ? ? ? 果然是風(fēng)笛，羅德島最惹人喜歡的鄰家女孩。
? ? ? ? 對博士來說，這次返鄉(xiāng)之旅堪稱凱爾希的恩典，也許是她看出了博士和維娜的感情已非比尋常?！盎貋砗缶徒Y(jié)婚吧，之后給我安心工作?！彼@樣說。凱爾希還給了博士和維娜各選一名護衛(wèi)的機會。
? ? ? ?“有維娜和因陀羅在，我哪需要什么護衛(wèi)呀！”博士欲言又止，在風(fēng)笛閃閃發(fā)亮的目光下，他識趣地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 ? ? ?“人多點也好，不是么？”
? ? ? ?博士寬慰自己。若說他有少許失望，那一定在于這本該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帶著所愛之人一起遠遁他鄉(xiāng)，逃離繁縟的公文官司和疲于應(yīng)付的人際關(guān)系———逃離羅德島，僅此而已。
? ? ? ?從皇家酒店出發(fā)去往倫蒂尼姆老城區(qū)的路程是一場奇妙的歷險：陽光撥開晨霧的時分，透過禮拜堂的琉璃花窗，眼中好似閃過一個時代的剪影；走在波光粼粼的查理森河邊，河對岸是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而你踏足了一處更為古樸的天地；聽聞騎警的蹄響與巴士的汽笛、街頭藝人的彈唱與推車小販的叫罵聲，若你好奇地望向煙熏色馬路的另一旁，你能見到本地人擠在酒館與咖啡館門前大排長龍，而街對角的王公深宅徒然守護著一片庭院蕭索。車水馬龍間，鐵門后的大博物館都成為了只供你匆匆一窺的神秘符號，至于那些前人生息的遺址、屠宰場與妓院的斷壁殘垣，它們只待下一個千年隨著這座“上帝恩佑之城”一起化作海港風(fēng)中的枯塵，飄游在荒涼的云端以告誡蕓蕓眾生：繁華終將落盡，人間沒有永恒。
? ? ? ?博士和維娜走在后頭，風(fēng)笛和因陀羅的興致倒顯得比他們高多了：風(fēng)笛圍著格子花短裙配黑絲襪，上身背著土氣的棕黃色大旅行包，誰能想到包里塞了滿滿兩件大風(fēng)衣呢？因陀羅的穿搭則延續(xù)了格拉斯哥幫的遺風(fēng)，隨性的爪痕體恤加上鎖鏈腰帶扣，胸口的十字架項鏈已經(jīng)銹跡斑斑，厚皮手套下戴著合金指虎以備不時之需。兩位羅德島少女的靚麗讓博士贊嘆，但身邊最漂亮的毫無疑問還是自己的小獅子王———號稱“推進之王”的阿斯蘭少女一改往常叛逆霸氣的形象，為了今天，她選擇一襲素雅的象牙色長裙，優(yōu)雅而尊貴的氣質(zhì)像極了一支高腳花瓶中的康乃馨。
? ? ? ??與倫蒂尼姆的久別重逢讓時間一下子慢了下來。因陀羅和風(fēng)笛各自有想去的地方。因陀羅想要去瑪麗女王教堂邊緬懷格拉斯哥幫的舊營地，風(fēng)笛指著導(dǎo)航上的薩圖市場：“博士，我們?nèi)ミ@里吧，薩圖有很多好吃的，我一定要糾正你對于維多利亞飲食天下倒數(shù)第一的誤解。”她叉腰自豪地說。
? ? ? ? “別想了，你可不知道早上維娜讓我嘗嘗她黑布丁時我的感受。”
? ? ? ??“這不還有瓦伊凡巨蛋嘛？薩圖市場的瓦伊凡巨蛋很有名的！雖然沒家鄉(xiāng)的好吃就是了?！?/p>
? ? ? ? ?“聽名字就好可怕，饒了我吧姑奶奶?！?/p>
? ? ? ? ?風(fēng)笛不忿地嘟起了嘴，一旁因陀羅湊到了維娜的耳邊：
? ? ? ??“維娜，如果我們要去阿斯特拉宮，一定得趁早?！?/p>
? ? ? ? “怎么了，因陀羅？你好像很擔(dān)心的樣子？”
? ? ? ? 因陀羅拉著維娜的手走到一間典當(dāng)?shù)甑奈菖锵?，?dāng)博士笑嘻嘻地址望向她倆時便被因陀羅瞪了回去：
? ? ? ? “維娜，你看?！?/p>
? ? ? ? 她指著導(dǎo)航地圖上阿斯特拉宮周圍的一圈紅點。為了保持王室生活的隱蔽，阿斯特拉宮的建造者在交通規(guī)劃上也動足了心思，倫蒂尼姆的道路四通八達，竟然只有兩條路能通向?qū)m殿：主路是貫穿諸多博物館及美術(shù)館的憲法大道，但憲法大道至阿斯特拉宮的一段因地鐵動工封路，若要去那里，他們只能選擇陰暗的側(cè)路。
? ? ? ?“我們只能走小路，但這樣一定會經(jīng)過“那兒”......”
? ? ? ?雖然未具體說明地點，但維娜的目光立刻移到了導(dǎo)航地圖側(cè)路旁一個詭異的藍點上?？吹竭@地方，她咬起嘴唇糾結(jié)不已，想著現(xiàn)在要走的話一定是大家一起去，但看到博士和風(fēng)笛爭論的背影，她思慮自己的大男孩此刻一定十分落寞，她也記得博士曾經(jīng)對她說過：“有的孤獨生長于朋友的笑容間，不是在你的注視下成為唯一，我感受不到溫暖。”
? ? ? ? 她也是這么認為的。作為愛人，她想要排解博士的孤獨。
? ? ? ?“沒關(guān)系，我們先自由活動吧。因陀羅，你如果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也可以去，畢竟我們在倫蒂尼姆不會待太久，下次再要可就難了?！?/p>
? ? ? ?“維娜......嗯?！?/p>
? ? ? ?她低頭應(yīng)了一聲，察覺到維娜正關(guān)切注視著自己，無奈抬頭一笑：
? ? ? ?“不用擔(dān)心我，去追尋屬于你的幸福吧，小姐?！?/p>
? ? ? ? 看到維娜還要追上去同她說什么，因陀羅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下午再見，維娜?！闭f著，她消失在了小巷的拐角，維娜剛想去找，但博士叫住了她：
? ? ? ?“總算有少許自由活動的時間了，我們下午在圣保羅廣場匯合，在此期間想去哪里呀，我的小獅子王？”
? ? ? ?他心滿意足牽起維娜的手，看著她蓬松的毛發(fā)迎向陽光的樣子，仿佛時間停滯，整個世界為她閃爍。
??
? ?? ? ?這對情侶的目的地是倫蒂尼姆奢侈的巴爾莫羅市場，古董愛好者與古典服飾愛好者的首選。邊逛著路邊的書店報亭，他們走進了有著“帝國最后的優(yōu)雅”之稱的“平方維里區(qū)”，如果讓博士一個人來，高聳的室內(nèi)圓拱長廊一定會讓他迷失方向，好在有維娜陪在博士身旁，耐心地循著博士興奮的目光為他介紹不同款式工藝品的來歷。
? ? ? ?“維娜，你有啥喜歡的？我?guī)湍阗I。”
? ? ? ?博士注意到她的目光總在一顆燦麗的紅寶石上徘徊，瞠目結(jié)舌的維娜對這塊寶石的存在感到難以置信，但當(dāng)她看見價格牌便急忙捂住了博士的嘴。
? ? ? ?“沒事的博士，這些都是兒時的回憶而已。而且看它們的做工，大多都是贗品?！本S娜莞爾一笑，玻璃櫥窗中的璀璨光芒都黯然失色，“正品可不會擺在貨架上哦？”
? ? ? ? “也是......”博士想了想凱爾希撥給自己的預(yù)算，本以為這次旅行很寬裕，但在來來往往衣著華麗的貴婦面前他依舊心慌，在巴爾莫羅市場。這點錢掉到地上都不一定有人撿吧？
? ? ? ? “維娜，你先等一下，我去找找洗手間洗把臉?！?/p>
? ? ? ? “博士，走反了哦？”
? ? ? ? 正喊著，博士早已走遠。博士和維娜說洗把臉冷靜一下，但回來后他還是有所掩藏。
? ? ? ? 順著電梯博士和維娜來到市場二樓，他們被一家裝飾精美的茶館吸引，這家茶館帶給博士的驚喜足以把剛剛的不快一掃而空。寬廣的大廳內(nèi)只有他倆，能坐的位子不多，近半空閑的座椅都像一座小展臺一樣擺放著一尊小小的塑像和等其身高的著作。
? ? ? ? ?“來到杜克茶館，像您這樣干坐著的客人可不多見?！狈屏肿宓氖陶邲]好氣地記著單子，對待維娜則甜昵昵稱呼“大小姐”，儼然一副仗勢欺人的態(tài)度。但博士也并未久坐———他只是被驚異到了而已，那一只只空座位坐著的是啟蒙時代璀璨的群星。這個世界上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哲學(xué)家、劇作家以及音樂家都在此處留下了他們的痕跡。桌子上的玻璃柜臺里擺放著他們的親筆手稿，讀到便能使人耳聰目明。
? ? ? ? “維娜，你看！這是柯勒律的座位，還有這兒，這是瓦爾德的！”他興奮地拉著維娜的手，熱情洋溢地講解著這些人物的生平。維娜的喜悅并不比他少，兩個人竟然熱情洋溢地談?wù)撈鹆宋膶W(xué)著作。一旁的菲林服務(wù)生頓時明白來的兩位并非泛泛之輩，又默默給他倆的紅茶旁夾了兩塊熱烘烘的曲奇。
? ? ? ? 維娜和博士走到一起的原因有二：一是兩人一直配合得天衣無縫，二是兩人都是絕佳的聊天對象。只有和維娜在一起，博士才能無所顧忌地分享自己文學(xué)上的喜好和對藝術(shù)的見解。心有靈犀誠可貴，無意間相通的意識讓他們渴望合二為一。
? ? ? ?即便如此，歡快的聊天也總是短暫的。他們暢談著柯勒律詩歌中的神性、瓦爾德戲劇中的悲嘆，聊天不斷深入，話題逐漸沉重，維娜失去了一開始的笑靨，倚著花窗外波瀾浮動的陽光，她的神情也黯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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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放手吧，維娜，讓王位和痛苦的往事隨風(fēng)而散吧。也許你可能覺得這話有點冒犯，但我不想讓你再受到傷害了?！?/p>
? ? ? 博士輕撫著維娜因用力微微抖動的手背，維娜沒有回答，只是凝視著杯中自己鮮紅的倒影。
? ? ? “博士......十五年很長么？”
? ? ? “誒？”
? ? ? ?“十五年真的......真的很漫長么？沒別的意思，只是從來都沒聽博士你聊過對于時間的看法？”
? ? ? ?她笑著寬慰了博士。
? ? ? ?“十五年啊十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凱爾?？谥械臅r間線沒錯的話，從我睡入石棺，喪失所有的記憶到現(xiàn)在，也不過十五年。醒來后，我就如同從墳?zāi)估锱莱龅膵雰?，驚恐地以為原來世界一直都是這幅爛模樣?！?/p>
? ? ? ?“其實博士你比我要幸運，不至于看時間把珍貴的東西撕碎在面前。來到羅德島之后，雖然沒認識許多朋友，但我找到了值得我托付心靈的對象，和你在一起，我能忘記過去，至少能說服自己不去想它。但我沒想到他們真的能做得比我還絕......”
? ? ? ?維娜咬著牙，她不想在博士面前落下眼淚：
? ? ? ?“才過了十五年，所有我和父親母親走過的路，他們都重新鋪了一遍。所有和王室有關(guān)的雕像都被他們砸成了碎屑，原先紳士們的宅邸要么被燒毀、要么被鎖得死死的，書店里的教材上把父親和母親都寫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涅曼王朝到底做了什么遭恨的事情？我的家族不再稱王，我們甚至都和維多利亞離得遠遠的，他們?yōu)槭裁催€不肯放過我們？”
? ? ? ?“維娜......”
? ? ? ? 他心里自然明白維娜所指，這是一場不光彩的革命，舊貴族們被殺得人頭滾滾，幸存的王室成員大多淪為流民。最過激的是現(xiàn)任政府為了消除王室痕跡做出大量努力———這連他都不曾預(yù)料。
? ? ? ?“博士，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人生和命運并不相同，命運朝前，人生向后。我們所能主宰的人生，都只是一段走不到終點的歸鄉(xiāng)旅程?，F(xiàn)在想想真有道理??！可能一些人眼中的維娜是個傻子，因為直到如今，我都在為了“回到過去”的荒唐夢想竭盡最后一滴汗水?！?/p>
? ? ? ?“這是正常的，維娜，我們每個人都在這樣做。不知未來幾何，但我想品讀過去可以讓你懂得你曾失去良多，這樣，你就能奮起追趕，人生就有了目標(biāo)。你看凱爾希平時對我很兇吧？其實我覺得她挺關(guān)心我的，如果沒有人來嚴厲訓(xùn)誡我應(yīng)該去做些什么來再造一個和平的世界，那我只能、也只愿意像只螻蟻一樣死去。她給了我一個使命，對此我還挺感激她的?！?/p>
? ? ? ?“那我可以去拿回曾經(jīng)屬于我的東西么？王位、名譽、尊嚴......我不求復(fù)仇，我也知道這很艱難，但博士，請你告訴我我沒有做錯！”
? ? ? “唉......我從來沒說過你做錯了什么?！?/p>
? ? ? “博士......”
? ? ? ?曾有那么一瞬，維娜眼中燃起如明星一樣熱烈的光亮，但很快她又閉上了眼，在淡淡的茶香邊留下一聲沉沉的嘆息：
? ? ?“你以為我不明白對于喪失了土地的涅曼而言，宣稱不過是一張廢紙嗎？但我不想放棄，即使只有一絲渺茫的希望，我也不甘放棄。因為時間正沖刷著我重奪王位的可能性，如果人民忘卻了我的家族為他們所做的一切、把我們當(dāng)成罪人，那這王位還有什么意義？也許有一天涅曼王朝的榮譽只會成為一顆無名的石子、一?？莨前愕某恋?.....如果我不爭分奪秒的話，有朝一日，我是否也會遺忘自己失去了什么呢？”
? ? ? “我并沒試著否定你的夢想，只是......我不想看到你受傷的樣子。同時，我也有不自信的地方。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我只是一個平凡的藥廠老板而已，憑我現(xiàn)在的本事，我肯定能給予你平安的一生，但如果有一天，你成為了女王，那我還能陪在你身邊么？”
? ? ? “博士，你怎么這么說？”
? ? ? ?驚慌的維娜突然緊緊抱住了博士，就算隔著厚厚的胸脯，博士也能清晰感受到她加速的心跳。聽聞遠處悠揚的報時鐘聲，他悄悄吻上了維娜的頸邊：
? ? ? ?“別想多了，我的小獅子王，能做你殿前的小卒都是我最大的榮幸。當(dāng)那一刻真來臨時，我也會盡我所能與你相配的?！?/p>
? ? ? ?“嗯！”
? ? ? ?維娜緊抓著博士的衣襟，同時也貪婪地索取著博士的撫摸。二人相擁的時光也是短暫的，盡管他們都將服務(wù)員“營業(yè)結(jié)束”的呼喊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但口袋里的手機震動還是緊催他們趕去匯合。
? ? ? ?天色將晚，千百座晚禱鐘的共鳴在查利森河面行走，西斜的日光照耀古老鐘塔和高樓大廈的屋頂，仿佛一片夢幻的麥田生長在倫蒂尼姆的天穹。
? ? ? ??圣保羅廣場的噴泉中央的女神雕像一如她四百年來的模樣，手執(zhí)天平，聆聽祈禱、靜候瞻仰。但她在等待誰呢？抑或是有誰在等待她顯現(xiàn)神跡？神的意志難知難測，就算最平靜幸福的時刻也可能受世事無常的愚弄，正如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們甚至難以想象前方潛藏著多么離奇的威脅。
? ? ? ? 舊時代的幽靈并未走遠，她穿梭于維多利亞土地與人心的暗測，她正注視著風(fēng)笛捧著滿載小吃的紙袋哼著瓦伊凡的牧歌、因陀羅跪在無名的墓碑前靜靜禱告，而那對攜手同行的情侶正有說有笑，全然不知自己即將踏足她的領(lǐng)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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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巨坑，原來打算作為Alter詐尸更新的連載。
劇情還沒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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