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唐毒)你是唯一(三十七)完結(jié)
“曲染秋,他又回來了!”
伴隨著這一嗓子的嚎叫,藏劍山莊再次掀起了一陣混亂的序幕。
彼時,藏劍山莊的少主葉傾落正好與曲染秋對上了,短暫的對視之后,他擺了擺手,十分不按常理出牌,“散了散了,受傷你們不要公費報銷的啊,那都是錢。我不壓榨員工,你們也不能讓我做虧本買賣啊?!?/p>
藏劍弟子再一次領(lǐng)略到自家少主異于常人的腦回路,乃至葉傾落把曲染秋放走之后,他們還能聽到對方對著懷里的猞猁碎碎念。
“霜鋒啊,現(xiàn)在的老年人怎么回事,一天到晚打打殺殺,保溫杯里泡點枸杞他不養(yǎng)生嗎?還有那什么李殘陽,頭上頂個菠蘿真不把自己當二哈了。”
霜鋒:“……有本事你對著李殘陽說去,我看你偶像人設(shè)崩不崩。雖然,他近期那個發(fā)型是有點兒……額,個性。”
然而,任由那邊怎么吐槽,這邊看不出來就是了。曲染秋已經(jīng)直接往大本營沖了。
“曲染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回來放肆!”李殘陽一見曲染秋就來氣,拿起長槍就跟他打。
可惜,人雖然要有夢想,但是貴在有自知之明,很顯然,李殘陽不具備這個自知之明。
“我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瓷娃娃,看不起弱者的人,往往死得更快吶?!鼻厩锬樕涎笠缰σ?,踩著李殘陽的胸口上,眼中卻是無可抑制的殺意。
“豎子爾敢!”李瀧澤看到曲染秋要廢李殘陽的動作當即慌了神,對著曲染秋使出了殺招。
“錚――”兵戈交接的聲音響起。
唐罹墨迅速閃身到曲染秋的身邊,呈現(xiàn)保護的姿勢,“我的人,縱是天塌下來,也有我護著。他放不放肆,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p>
“看到我被欺負,這么生氣啊~”曲染秋心情頗好的開著玩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聽說,你們圍攻我寧君哥哥的時候很爽,嗯?”曲染秋的瞳色逐漸染上了極致的藍色,“靈,乖乖去看著?!?/p>
“暗,護好靈?!碧祁灸泻糁蹈稀?/p>
看著暗和靈迅速往楊寧君的位置跑,他們也不好說些什么,畢竟楊寧君真的出了事,正如他所說又是江湖動蕩二十年,江湖勢力牽扯太多。作為實力為尊的一方勢力,不比摘星閣的家傳,在楊寧君未出現(xiàn)之前,望月樓已經(jīng)分裂動蕩二十年,他那個數(shù)可是一點都不虛報。
“在場的諸位,都有份是嗎?”曲染秋站在唐罹墨的身后,按著唐罹墨的肩,探出半個身子。
“曲染秋,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你和楊寧君膽敢公然叫板,就要付出代價!”
曲染秋瞇起了眼,怒極反笑,“很好,你們真的徹底惹怒我了?!?/p>
下一刻,龐大的哨兵精神力展開,伴隨著藍孔雀的叫聲與黑豹的嘶吼聲,一個精神體的絕對領(lǐng)域出現(xiàn)。
曲染秋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最高位上,唐罹墨就站在他的身后。而夜在闕的精神領(lǐng)域里則是化為黑豹,與藍孔雀形態(tài)下的闕一起各守一方。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預(yù)祝各位,玩的盡興呀~”曲染秋支著下巴,十分的“友好”。
三月之期到了時間,這折磨伴隨著激蕩的鐘聲才徹底停止。
曲染秋收回了絕對精神領(lǐng)域,其他人無可避免地感受到精神體的刺痛,都或輕或重地受到了精神傷害。
靈和闕對視一眼,于是,新規(guī)誕生的那一天,人們傳頌著藏劍山莊上翻飛的紫蝶和藍孔雀奇觀,伴隨著這沉寂了當年的鐘聲,舊的十四門派約定終于廢除了。
“花枝招展的?!鼻厩餆o奈地搖了搖頭。
“撲通――”
楊寧君不知什么時候走了出來,懷里還抱著徹底毀壞的青玉流。他聽著鐘聲,看著頭上翻飛的景象,跪在地上,這個歷經(jīng)二十五年苦難,瀕死也不肯流淚的人,終于發(fā)出了幼獸喪母的哭聲。
“寧君哥哥……”曲染秋走到楊寧君身邊。
楊寧君揚起頭,臉上還帶著淚痕,他問曲染秋,“結(jié)束了,是嗎?”
“結(jié)束了。”曲染秋跪坐在他身邊,“噩夢結(jié)束了,哨兵與向?qū)碌恼鞒涕_始了?!?/p>
楊寧君眼眶中的淚再也忍不住,一場二十五年的陰霾,終于散了。這二十五的噩夢,總算迎來了夢醒的鐘聲。
“我要帶她回家。”楊寧君站了起來,他的身子還很虛,卻帶著一種決絕,他突然回頭,對著曲染秋行了一個極其鄭重的文人禮,“謝謝?!?/p>
那一刻,燕景嵐恍若又回到那一年,他送楊寧君去長歌門的那一天,小小的楊寧君懷里還抱著他送的琴,逐漸與眼前的人重疊。
“我的母親是這個世上最勇敢的人,她擁有蔑視規(guī)則的勇氣,雖敗猶榮。她一生太苦,活得不公??墒俏蚁耄傆幸惶?,后世的人提起她的時候,不是說她膽大妄為,報應(yīng)不爽,而是稱頌贊揚。在這污濁的世界里,只要有個人把光一代又一代地傳遞下去?!?/p>
楊寧君找不到楊含煙的尸骨,或許當年花樓之時,早已拋尸荒野。他只能帶著她生前最喜愛而今已然傷痕累累的青玉流回了長歌門,將青玉流連帶著長歌門的衣冠一同埋葬在君子墓。
楊故里問過他,不讓她入內(nèi)門嗎?
楊寧君笑笑,他找不到她的尸骨,生前瘋魔一世,死后若是能夠魂歸故里,帶著她最喜歡的衣裳和青玉流走,也算得上,如愿以償。
事情結(jié)束后,楊寧君回了望月樓,摘星閣與望月樓再次處于對立面。那一日的示弱回家恍若一夢。
唯一不同的是……
“寧君哥哥,借我躲一會兒,墨要是來了就說我不在!”曲染秋風風火火地沖進了望月樓。
楊寧君翻書的手都不帶抖一下的,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操作。
“楊樓主,你見到秋兒沒有?”唐罹墨臉色陰沉,十分不爽地找上了楊寧君。
楊寧君施舍了個眼神,“這是,近期肝火旺盛?”
唐罹墨磨著牙,氣沖沖地走了,“別讓我逮到他!”
“只點不滅好手段,你真不怕給他憋出毛病來?”楊寧君看著逃出生天的曲染秋,替唐罹墨問出了口,“你打算什么時候嫁給他?精神契約都締結(jié)了,你不會想反悔吧。”
曲染秋爬上了窗戶,站在窗框上看著楊寧君,“等我大哥二哥什么時候成功把自己推銷出去吧。兄長不婚,我不嫁。走了?!?/p>
遠處,唐罹墨的聲音傳來,“曲染秋!我說了多少次,不許爬窗戶!”
我們是游離于世的異端,與你相逢是我一生的奇遇,我們是橫跨整個世界的唯一,何其有幸,與君相逢。
作者有話要說:橫跨許久,你是唯一終于畫上了句號,唐罹墨與曲染秋也走到了一起。他們還將在更多的故事中友情出演。
至于現(xiàn)在……寧君哥哥我來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