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zhàn)水仙]羨羨的戀愛回憶錄 99 墨染視角番外12【小說】
第二天醒來,昨天那種恐慌而急切的心情,消散了許多。然后我把前一天的失態(tài),歸結(jié)于突然喪失記憶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那并不是真實的我。
我又仔細想了想自己遇刺的事情,決定暫時誰都不信。
我終于又見到了魏嬰,他狼狽憔悴的模樣讓我心口一痛。只是我卻分辨不清,這痛處是因為尚未愈合的傷口,還是因為他。我又想起記憶中我輕快的走在杏花路上,我那時應(yīng)該是期待去見他吧,可是我卻已經(jīng)想不起當(dāng)時雀躍的心情了。
他問我是不是信了貴妃懷疑他。我想告訴他不是,可是話到嘴邊,我終是沒有說出口。我應(yīng)該誰都不信,包括魏嬰。
魏嬰的腿受了傷,我抱著他回了棲梧宮。這是我第三次抱他,與前兩次不同的是,他這一次意識清醒,可是卻與之前一樣,安安靜靜的靠在我的懷里,像一只乖順的兔子。是的,魏嬰是兔子,而不是張牙舞爪,桀驁難馴的野貓。
自從我遇刺醒來之后,有很多事都變得不同了。比如我似乎逐漸失去了對傾顏的絕對信任。我曾經(jīng)以為順理成章的事情,好像也沒有那么經(jīng)得起推敲。還有魏嬰,他與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他,也很不一樣。
從前,我和魏嬰之間幾乎沒有過日常的對話。我似乎永遠都在挑剔他,而他永遠都在諷刺我。因為他橫亙在我與傾顏的關(guān)系中間,所以我理所當(dāng)然的將我們的立場,定位在對立面。
魏嬰,是我們的敵人。
可是魏嬰?yún)s說,他既來到空桑,便沒想過歸期。他說他不求與我琴瑟和鳴,只求安身立命。
那時我方知,我對魏嬰竟有那么多誤解。
我想起,去年我與魏嬰的聯(lián)姻再無更改時,我曾親自前往云夢與空桑的邊境。一為下聘,二為將言冰云送回云夢。
那一次,云夢王魏思安也親自前來。
云夢王說,魏嬰從小身體不好,在家里一直備受寵愛,吃不得一點苦。他說他今后到了異國他鄉(xiāng),無依無靠,讓我好好待他。他說魏嬰驕縱慣了,若是他任性,讓我看在他遠離故土的份上,讓讓他。
我那時也曾答應(yīng)他會保魏嬰一世平安,衣食無憂??墒俏覅s食言了。
我心中愧疚,終是對他軟了心。我握住了魏嬰的手,微涼的溫度沿著相觸的地方傳到我的手臂上,讓我的心微微刺痛。
我們沒有交流,只是看著彼此。這樣靜謐而溫情的氣氛似曾相識,我好像也曾感受過。
我想,我該待他好一些??墒?,除了安穩(wěn)的生活,我似乎也沒什么可以給他的了。
他對著我笑,圓圓的桃花眼,笑成了兩彎新月,上翹的嘴角顯露出他很高興。魏嬰的笑,讓人沉溺。
我想,也許除了安穩(wěn)的生活,我還能多給他一些……
可是這時他突然說:墨染,我不喜歡你的。
我忽然,如夢方醒。
我感覺仿佛被他戲弄,怒火中燒。我坐直身子看著他。
他依然在笑,沒心沒肺。
原來,我們的悲喜,并不相通。
離開棲梧宮后,我在御安殿外吹了半宿夜風(fēng)。
我覺得自己自大又無恥,我竟然對魏嬰有所期待。我期待他需要我,我期待他依靠我,我期待……他能說喜歡我。
方七夏走過來給我披了一件斗篷,他說:“王上,夜里涼,您傷還沒愈合,回屋里去吧?!?/p>
我卻問他:“是不是如同父王那樣,才是人的本性?還是因為我是他的兒子,所以才會變得跟他一樣?”
方七夏說:“奴才愚笨,猜不出王上在擔(dān)憂什么。不過奴才可以肯定,您和先王,肯定是不一樣的?!?/p>
我自嘲的輕笑一聲:“七夏啊,做一個薄情人,真的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