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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第五回 針鋒相對2

2023-08-23 12:57 作者:竹語卿國學(xué)書房  | 我要投稿

青史書,亂世錄,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當(dāng)時明月,幾度春秋,風(fēng)口浪尖鑄傳奇

望極天涯無盡處,飄搖路誰人共命途

萬里關(guān)山,寂寞龍?zhí)睹骰虬?,正邪黑白誰評說


天地大,總無涯,烽火烈焰,千載多少云煙

機謀智計,步步為營,今朝物換星移

浮世深長路遙,知行合是謂道

風(fēng)云裂變,生死無間何所戀,笑看紅塵萬事遷


綠竹畔,陌上花,情義肝膽,多少愛恨嗔癲

士為知己,生死約定,追覓飄渺因緣

碧血叱咤,燃盡風(fēng)華,丹心笑顏燦若云霞

千秋天下,青山依舊日月照,驚心動魄幾時歸



氣勢磅礴的歷史畫面,波瀾壯闊的內(nèi)外風(fēng)云,

明爭暗斗的朝堂矛盾,變幻莫測的君臣關(guān)系,

忠奸難猜的兄弟情義,復(fù)雜微妙的男女戀情……



《大明那一年》壹:萬里關(guān)山 第五回 針鋒相對



  任青陽睡不著,又坐在客棧房頂,喝著酒看月亮,但是沒唱歌。忽的聽見身后有腳步身,知道是方正安來了。任青陽頭也不回的道:“夜深人靜,干什么還不睡覺?”方正安走到她旁邊坐下,一副內(nèi)疚的表情,歉然說道:“我是來跟你道歉的,雅言性情耿直,她一向是有口無心的,我已經(jīng)說過她了,請你千萬不要介意?!薄 ?/p>


  任青陽淡然一笑,道:“混在這個地方,流言蜚語還少得了嗎?真要介意的話,我早就介意到死了。”方正安聽得她似乎并不生氣,只是輕描淡寫的口氣,說道:“任老板海量寬宏,你真的不計較不介懷的話我就心安了?!比吻嚓柕溃骸半y道你就是于心不安,所以專門跟上來陪不是的?”方正安趕緊認錯道:“是的,我應(yīng)該來道歉的?!彪S即岔開話題道:“我也是來跟你道謝的,任老板做事光明磊落,言出必行,菲菲才能夠平安的回來,這份恩情,我當(dāng)然要親自來道謝的?!薄 ?/p>


  任青陽道:“別跟我說這樣的話了,也許在你們眼中,我只是一個生意人,買進賣出,只看一個利字。我對你可是仁至義盡了,現(xiàn)在就看你如何秉著天地良心,是不是真的相信咱們呢?”方正安道:“任老板的人品自不必說,就憑五??蜅@镉谐蹙胚@樣有情有義的人在,單只這點,也可以看出任老板的風(fēng)采和胸襟了,任老板的恩情我是不會忘記的。”  


  任青陽咯咯笑道:“是嗎?那你有沒有想過,真的讓我做她的表嫂???”方正安被這么冷不防的一問,頓時一怔,正眼瞄著任青陽的俏臉,心里是一驚一熱。任青陽察覺到他的窘態(tài),心下暗暗好笑,又道:“這么算起來,你欠我的人情債倒也不少了?”


  方正安立時笑道:“非親非故,萍水相逢,難得任老板多次相助,這實在是我的福分。”但見任青陽這時正抬頭凝望著天空中那輪明月,方正安道:“今天晚上月亮好涼,風(fēng)好圓哦?!薄鞍??什么?你說什么?”任青陽詫異,隨之噗嗤一聲輕笑。  


  方正安忽的才發(fā)覺自己竟然說錯詞兒了,對著這個女子自己居然會語無倫次?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剛才為了程雅言的事自己內(nèi)疚,現(xiàn)在所以連說一句討巧的話也緊張?還是自己真的如程雅言說的那樣,心確有所動?也許只是自己在逃避罷了,言語無意之間,竟然流露而出?也許是因為任青陽怎么說對自己也有救命的恩情,而且連番幫忙,但程雅言這次語出過分,自己心生愧疚是以手足無措,生怕在她面前再引得她不快,連說話也緊張得失誤了。


  方正安暗忖著,定了定混亂的思緒,尷尬的笑了笑,訕訕的道:“呃,我是說今晚的月亮好圓,風(fēng)好涼。”任青陽莞爾一笑,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識情.趣的家伙?!狈秸驳溃骸拔沂堑??!比吻嚓柕溃骸拔业褂X得你是個也識情.趣的人。”


  方正安道:“謝謝。”任青陽道:“你的嘴巴就好象一個絕世劍客手中的劍一樣,出招的時候呢絕不含糊,而且一擊必中,不動的時候呢就沉靜的可怕,但也非??煽?。你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方正安道:“是的?!?/p>


  任青陽道:“你到我房里好幾趟了,你這雙眼睛這么厲害,難道沒什么東西讓你發(fā)現(xiàn)過嗎?讓你感覺到奇怪的嗎?”方正安心中一驚,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心想:“原來我去她房間搜索密道,她早就發(fā)現(xiàn)過了,卻沒有揭穿?!庇樣樀恼f道:“來去匆匆,可能有什么好東西我錯過了?” 


  任青陽直白的問道:“你敢說你沒看過那盒翡翠嗎?”方正安聽得一怔,從懷里掏出那只翡翠,問道:“任老板說的可是這個?”任青陽從他手上接過來,拿在手心,看著翡翠道:“就是它們了?!狈秸驳溃骸笆堑?,有看過。匆匆一瞥,讓人覺得印象深刻?!?/p>


  任青陽問道:“為什么印象深刻?”方正安怔了一怔,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比吻嚓柕溃骸澳汶y道沒有看見背面畫的表情嗎?”方正安道:“看見了,那表示任老板的心情嗎?又或者只是不同的面具呢?你為什么需要這么多的面具?”任青陽道:“活在這個年頭,混在這道上,少了一張面具就是少了一份本事,本事小的,遭人凌.辱遭人白眼,本事大的,以強凌弱以大欺小。這道理你難道都不懂嗎?何況這天下誰人不是帶著幾張面具放在身上的?!?/p>


  方正安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可以明白你的初衷,但是不會選擇你的做法?!比吻嚓柕溃骸澳悄阌袥]有注意過這只呢?”說著翻過兔子翡翠的背面給方正安看,這只的背后卻沒有畫表情。方正安大感意外,當(dāng)時匆匆來去,他并沒有全部看到,看到了很多畫著表情的,惟獨沒有看見這只沒有畫的有的,方正安道:“倒是沒有看到。原來真是被我不小心錯過了。這只代表什么?和那些有什么不同嗎?”  


  任青陽道:“這個就是真真正正的我自己呀,即使戴過各種面具,但是我,我也始終是我。”說著,仰頭喝酒。方正安道:“我明白的?;钤谶@個地方,混在這個道上,總有不得已的原由,面具也就不得不戴?!比吻嚓栒珕柕溃骸澳悄愕降仔胚€是不信五??蜅8傻氖菤⑷嗽截浀墓串?dāng)?我開的是黑.店呢?你到我房間查探密.道,也就是多少都有這么懷疑了?不然你怎么會去找呢?”方正安認真的道:“就算真的是黑.店,在下豈會不知其中玄妙?我相信任老板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梁山泊孫二娘明開的是黑店,但她也有三不殺原則,盜亦有道。在下去找尋密道,只是想盡快出關(guān),還望任老板能夠體諒,多多包涵。”  


  任青陽心頭自忖:“照他這么說,看來他心里還是不太相信我的,也難怪程雅言會有諸多懷疑了。懶得再說了,也不用再說了。這樣的荒郊野店,本來就是瓜田李下,惹人疑竇,我希望有外來的人可以相信五??蜅O嘈盼遥苍S只不過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罷了。不了解的人就讓他永遠不了解吧,明白的人自然會明白。但是我為什么又偏偏那么希望真有那么一個人能夠理解呢?連我覺得這個可愛方正的人都是這般心存疑慮,何談其他人呢?”  


  任青陽思及此,神色一黯,臉上浮起一絲苦笑,轉(zhuǎn)瞬卻說道:“風(fēng)向改變了,風(fēng)勢也減弱了,雨應(yīng)該也不會下了,也許過一二天你們就可以離開這兒了。”方正安望著遠處,沒有察覺到任青陽的臉色,應(yīng)道:“希望是這樣?!?/p>


  任青陽道:“過了前面的黃土坡就是平川大路,我想你們不會再迷路的。”方正安道:“我會記住這條路的。我希望你也能夠早點離開這個沙漠,到你真心喜歡的地方去?!薄 ?/p>


  聽到他這句話,任青陽心中不禁一陣酸楚:“我真心喜歡的地方,自然是江南的家鄉(xiāng),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到那里看看,這輩子還能不能回到那里,也怕是未知?!彼牡溃骸皩嶋H上,在這里還有很多迷離的景致是我不了解的,留下還是出走,我還有時間,不必馬上決定?!闭f著站起身來,說道:“我回去睡了。你們也許明天會趕路的?!薄 ?/p>


  方正安起身道:“我陪你一起?!比吻嚓柕溃骸安挥昧恕!闭f著就要走,方正安忽然問道:“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你?”任青陽回頭道:“你問吧?!狈秸驳溃骸澳阏f話聲音很悅耳,可是唱歌卻很難入耳?!比吻嚓栨倘恍Φ溃骸皼]有人聽,唱得再好也沒用啊。”說著便走去,爬下梯子,準備回去自己的房間?! ?/p>


  望著任青陽的背影,方正安一時心神蕩漾,千般滋味涌上心頭:“孤星冷月,大漠風(fēng)寒,如此這般一個好女子,原本應(yīng)該有她生活的佳地,為什么會待在這個吃人的沙漠、混在這個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之地,唯有惋惜。到這里之前,曾經(jīng)道聽途說過五??蜅J翘焯玫娜肟?,也是地獄的大門,然而江湖上的傳言,不可盡信,到底她那天殺的那些人是否真是殺人越貨,這個客棧到底是否真是黑店,或許我心中對她始終有這層疑慮,但她本來心底確實應(yīng)是一個好女子,這點,我相信我不會看錯的?!薄 ?/p>


  方正安思忖間,掏出腰間的簫吹了起來,其聲鳴鳴然,如慕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任青陽剛走到客棧走廊上便已聽見,其時客棧中已人盡安歇,只見空曠的大堂里月影玲瓏,但聞屋外簫聲飄渺,任青陽不由得駐足傾聽,一時思緒萬千,夢隨風(fēng)萬里,亦是思鄉(xiāng),亦是思己,她從這簫聲中聽出了方正安的疑慮和惋惜之情,不禁無奈一笑,過了一會兒簫聲止住,料想方正安已然回去,自己也回到房間?! ?/p>


  凌云沖適才在一樓喝酒,見初九帶著菲菲很快盡進了程雅言房間,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其時夜深人靜早已四下無人,卻也這般謹慎。一會兒又見任青陽進去后氣沖沖的出來,而后去到客棧屋頂。凌云沖當(dāng)下走去程雅言房間外,隱約聽見他們兄妹在說什么,料想準是剛才任青陽讓初九送回菲菲,程雅言有所懷疑,沒有大打一架卻大吵了一架。


  凌云沖估摸著菲菲無意間掉落機.關(guān),從房間直通而下,滑落到客棧的廚房,既然有這種暗道,就必定有密道通往關(guān)外。孫承宗暗地與早有匡扶朝綱的信王朱由檢訂下合作之盟,伺機對付魏忠賢,作為孫承宗秘密安插在東廠中的間諜,凌云沖這次的任務(wù)就是要護送信王朱由檢平安出關(guān),和孫承宗匯合,另圖反擊大計。作為魏忠賢秘密派到客棧打擊孫承宗清流集團的樁子,凌云沖這次的任務(wù)是趁機混入朱由檢等人之中,取得孫朱如何計劃的情報?! ?/p>


  魏忠賢操控內(nèi)宮,隨手捏造一個皇嗣出來就可以在天啟皇帝歸天之后,攜天子以令諸侯了。如果魏忠賢把朱由檢逮到控制起來,那殺不殺就看他的心情,看他想怎么用這張牌。天啟皇帝他都放在手里擺弄,何況一個王爺。孫承宗不敢貿(mào)然進來援救信王或是以君側(cè)的名義干掉魏忠賢,因為沒有皇帝命令自己帶.兵進來就是造.反,魏忠賢抓住把柄可以滅了他。如果朱由檢不去孫承宗那里的話,待在京城里就是他為魚肉,魏閹為刀俎。


  他在京城里不務(wù)正業(yè)韜光養(yǎng)晦,甚至于裝傻賣醉以麻痹魏忠賢,出逃也是實在覺得朝不保夕的下策,他和孫承宗早是有暗中聯(lián)絡(luò)的,跑到軍隊里至少有軍權(quán),他好歹是皇帝正經(jīng)的弟弟,論法統(tǒng)還是正的,將來殺回來繼位就行了。凌云沖到了五??蜅R欢螘r間,也知任青陽等人也絕非尋常人物,他決定趁任青陽不在,到她房間里找尋密道?! ?/p>


  凌云沖偷偷摸入任青陽房間,眼光四下里掃視了一圈,見擺設(shè)和家具和其他房間別無二樣,卻見床頭墻壁上掛著的那個紅色布袋引人注意,他不例外的也打開看了,看見了那半個雞蛋大小的那套十二生肖的紅色翡翠,也看到了背面畫的那各色各樣的表情,不禁莞爾,覺得這個女子還真是挺有趣。他大約一數(shù),發(fā)現(xiàn)少了一只兔子的,心下疑惑。不過這倒無關(guān)要找的密道,他便迅速的放回原處掛好?! ?/p>


  又摸查了幾處,在床邊發(fā)現(xiàn)機.關(guān),輕輕一扣,床底“轟隆”開啟。凌云沖大喜,閃身進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還是通下一樓廚房的暗道,不覺有點失望,正要跳出關(guān)上機.關(guān),卻瞥眼看到木版上鑲嵌有一只核桃大小的雨花石,上面的天然圖案甚美,就好似一幅妙趣的山水畫。他好奇心大起,便伸手去觸動那塊小石頭,不想竟可以轉(zhuǎn)動,隨著“嘩嘩”一聲輕響,只見壁上的一面墻中間緩緩開啟,轉(zhuǎn)到一個角度,可以進一個人,便不再轉(zhuǎn)動?! ?/p>


  凌云沖更是好奇,當(dāng)即閃身進去,但見房里面沒有上燈,只有屋頂上天窗投射下來的清幽月光。借著這點月光,凌云沖見這間房只有桌子和凳子,然后一個櫥柜上放著一只紫檀木的箱子,這只箱子不大,他快步走過去,見箱子并沒有上鎖,便打開箱蓋,只見里面放著一只白色的小壇子。


  再仔細一看,上面寫著任馮氏,忽的心里一驚,后面還有幾個字還沒來得及看到,卻又聽見身后有人,剎那間耳旁風(fēng)聲暗器聲閃來,他連忙側(cè)身躲過,直以查覺聲音傳來的方向,電閃而出,迅捷穿至背后發(fā)射飛鏢的人身邊,隨即伸指在進來之人背上點了幾下,封了穴道,登時動彈不得,歪倒在地?! ?/p>


  其時這屋內(nèi)沒有上燈,凌云沖迎著外屋的光亮,看不清來人的樣貌和衣著,不知突然來到、向他出招的是何人,加之情急之下,他出手快極,這一連串動作使完,這才注意到竟然是任青陽,他瞬間驚訝萬分的愣住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呆呆的道:“是你?”適才任青陽回到房間便發(fā)現(xiàn)有人進屋,便悄無聲息的走進來查看,看到密門被打開,走到門口便向凌云沖甩出飛鏢?! ?/p>


  凌云沖這才發(fā)覺任青陽的輕功實在不俗,自己竟沒聽見她的腳步聲,一時間心下暗暗稱奇。任青陽本來武功也是不錯,竟無閃避抗拒之能,一招間便給凌云沖制住,其時她正跌坐在兩屋間的密門口,心中暗忖:“上次在他房間就覺得他身手極快,卻沒想竟然被他一招而擒,這家伙身手真不是一般的快,絕非尋常之輩?!薄 ?/p>


  任青陽瞪著他,理直氣壯的嗔怪道:“他來過了,你又來。”剛才見凌云沖打開箱子已然看到自己母親的骨灰壇,任青陽有意避開他可能的追問,先質(zhì)問他。兩人心知肚明,這個他,當(dāng)然是指的方正安了,凌云沖也早就猜到方正安早也有來過查找密道,所以他聽任青陽這么說,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凌云沖笑道:“誒,我跟他可不一樣,他是要走,我是要留?!闭f著單膝蹲下,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  


  任青陽卻不起來,依然坐在地上,一副誓不罷休的神氣,嗔道:“哼,有什么不一樣的?你們都以為五福客棧是黑.店,有密.道,一個兩個都跑來我這里瞎摸亂找?!绷柙茮_也就在她身邊坐下,笑道:“怎么會一樣呢?他是找密道出關(guān),是走,我是找密道和你一起做買賣,是留。至于黑店白店又有什么要緊?我在乎的是人?!?/p>


  任青陽道:“留?你還想在這兒待多久啊?”凌云沖笑道:“如果可以的話,就算長久待下去,一直留在這兒也無所謂啊?!比吻嚓栆黄?,問道:“你留下來干什么?”凌云沖意外被任青陽發(fā)現(xiàn)自己在找密.道,已是無可掩飾,干脆直認了,只是現(xiàn)在必須要掩飾找密道的真正目的,他見任青陽發(fā)現(xiàn)他自謀出路了一點也不驚訝,便猜測來到這邊關(guān)之地的客人當(dāng)中,有些是要從密道逃跑的,想自個兒找密道的很可能也不在少數(shù),所以她早已見慣不驚了,因此才保守這個秘密決不外泄。


  他之前也編了借口要避禍,他推想她開密道也是為了賺錢,但轉(zhuǎn)念想到她救治相幫方正安,既不希奇也沒追討銀兩,而且在他和她接觸的時候和他平常對她的觀察,他感到她雖然是個生意人,但卻并不大看重錢財,如果真是這樣,這就不好辦了,就算自己現(xiàn)在立刻賠點錢來給她,也未必來得管用,可能反倒被她數(shù)落一頓。假若自己向她許以重金,以此來騙出密道,這能行么?  


  可是自己并非腰纏萬貫之人,她也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有那么多銀兩,如果她漫天要價,自己上哪兒去找那么大數(shù)額的銀票給她?她不見實際銀兩,又怎么會憑空相信自己所言?如果到時候被她故意追著討要兌現(xiàn),豈不是脫不了身嗎?總不能一直哄騙下去吧?自露根底,反而不妥。


  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攻心為上,而且他感到她剛才的口吻很反感別人將五??蜅.?dāng)作是黑店,既然是這樣,不如順著她意,也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他開始有目的的胡說八道,有針對性的瞎扯一通,他想她之前就以為自己是個放浪妄為的家伙,所以他干脆現(xiàn)在將話就話,嘻嘻哈哈最是合適?! ?/p>


  凌云沖呵呵一笑,緩緩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的眼里只有朋友跟敵人,我想有沒有第三種?你有沒有考慮過第三種?”任青陽眸子一轉(zhuǎn),冷淡的道:“為什么要考慮第三種?還豈不是還要考慮第四種,第五種?有完沒完?”


  凌云沖笑道:“那倒不用那么多,我說的這第三種,是跟你長長久久走在一起的人。你總需要有個人照顧你,你有事的時候有人為你奔走,替你出主意,睡不著的時候有人陪你聊天。就像說我吧,如果沒有兩分本錢防身,怎么可以跟任老板走在一塊兒呢?!薄 ?/p>


  任青陽心念一動,淡漠地道:“你要跟我走在一起???我只怕路不夠?qū)?,走不了兩個人呢?!绷柙茮_笑道:“這個我心里有數(shù),地方是你的,人也是自投羅網(wǎng),有緣相見,有份相聚,我希望這條路永遠也走不完。”


  任青陽道:“我已經(jīng)一個人走慣了,不習(xí)慣在旁邊多一個人?!绷柙茮_道:“既然你是一個人,那就表示我還有機會。也許,說不定我們倆結(jié)伴同行,那么以后走起來會有另一番不同的感覺,不一樣的感受。”雖然表面像是開玩笑,可這又何嘗不是他的真心話呢?以他的身份來說,朋友二字尚且珍貴得不可得,更何況知己、愛人呢?  


  任青陽轉(zhuǎn)過頭,見他正饒有興味的看著自己,眉眼笑成弦月的弧度,眼波流轉(zhuǎn),甜意彌漫,不禁心頭一熱,尋思:“他剛才說黑店白店又有什么要緊?他在乎的是人。說的倒是動聽,如果他不是那種放浪妄為之人,這話倒也感人??上О?,未必他不是?!?/p>


  與對方正安不同,盡管方正安也疑心五??蜅J呛?店,但任青陽希望他這種正道人士不要誤認為這里是黑.店、自己干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而凌云沖,從一開始任青陽殺掉假扮商旅的東廠那隊人馬時,兩人談話間,她便以為凌云沖已當(dāng)這里是黑店,鑒于這個人來路不明,身份不清,而且他每每說一句話,只道出三分心意,何況他本身有可能就是個跑江湖的江洋大盜,所以任青陽并不在乎被這樣一個人誤解客棧和自己?! ?/p>


  任青陽哼聲一笑,道:“你什么時候不劫財,改劫人了?”凌云沖大方承認道:“我這個人就是個死心眼,要么看不上眼,要是真看上了眼,說什么也要痛痛快快的玩?zhèn)€夠?!比吻嚓栕旖且恍?,譏誚道:“所以就是總瓢把子的女人,你都不放過啊?!绷柙茮_笑道:“我這個人一向是敢想敢做,無所不能。”  


  任青陽薄怒道:“所以你就跑到我房間,無所不為?”她說這話時注視著凌云沖的神情,只見他將欲言又止,而化作唇邊絲絲意味難名的淺笑,有如池水中綻放的月影,柔柔蕩漾開來。凌云沖亦是凝目回視,但見她杏眼圓睜似有怒意,尤其是她這一雙妙目,初見時,他只覺明眸善睞顧盼神飛,盈盈靈動別有神韻。


  在曾經(jīng)的日子里,他見過多少的女子,然而她們要么嫵媚有余,堅貞不足,要么俗態(tài)有余,清靈不足,唯有任青陽這一雙眼睛,無愧是出塵而空靈,眸正而神清,仿佛望進了他蒼涼而寂寥的心境,驚起點點漣漪,令他不由得心中一動。  


  任青陽眼見他這等眼神望著自己,哼了一聲,隨即一骨碌爬起來,走到外屋去,倚窗而立。凌云沖也站起來,跟著走出去,坐在桌邊,不羈的笑道:“我還沒有為呢,你怕什么?”任青陽沉下臉來,喝道:“你敢?!”凌云沖見她面有怒色,他沒想到她連發(fā)脾氣的樣子也這么好看,她發(fā)脾氣的樣子他也喜歡,戲謔笑道:“為什么不敢?”


  任青陽雙眉一蹙,怒道:“你膽子倒不小,居然跑來占姑奶奶的便宜?!绷柙茮_笑道:“膽子不大,怎么敢來這五??蜅D兀俊比吻嚓柌桓适救醯牡溃骸澳阋詾檫@里是什么地方?你再怎么走,也走不出這五??蜅0??!绷柙茮_道:“我有說過要離開這里嗎?剛才我就跟你說了,就算是一直留在這兒也無所謂。明月共,佳人伴,樽酒對,復(fù)何求?!薄 ?/p>


  他這句話帶有幾分調(diào)笑之意,任青陽蹙眉不悅,正色道:“你再瘋言妄語,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凌云沖道:“我這個人什么都不怕,就怕別人跟我客氣,尤其是女人?!比吻嚓栆娝壑泻Γ裆詭лp佻,隨即想到那日他說起自己的糗事時,儼然很得意又無比落寞,嘲諷道:“哼,你這厚顏無賴的德行,真是世上少有!”凌云沖哈哈一笑,道:“任老板這樣的人才奇花,也真是世間罕見?!比吻嚓栕旖且还?,似笑非笑的道:“沒想到你這張嘴還真就是這么的賴皮!”凌云沖笑道:“誰叫任老板如此的美艷動人,我才能把我這賴皮本事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啊?!?/p>

  

  任青陽秀眉微顰,嗔道:“你真是個不折不扣名副其實的無賴!”凌云沖似有意似無意的道:“在這樣一個假仁假義的年頭里,像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地方,也只有無賴妄為才活得下去。”任青陽道:“恭喜你已修成正果?!?/p>


  凌云沖道:“還差點火候,要不然怎么會讓你這樣對我冷眼相向呢?”任青陽道:“跟我來這套???悉聽尊便,我沒空跟你鬧著玩,沒閑工夫跟你扯,你不用再胡說八道了!”凌云沖道:“誒,說句真心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看著你呢,就控制不了,胡說八道?!薄 ?/p>


  任青陽道:“那你就不要看著我了,你干脆把眼睛閉上好了?!绷柙茮_道:“既然情不自禁,何必自欺欺人。相逢即是有緣,真沒想到,天大地大,你我會在這兒相遇?!比吻嚓柕溃骸澳阆敫艺f這是緣分呢還是孽債呢?”凌云沖笑道:“都一樣,只要可以和你扯上關(guān)系,我什么都不在乎?!?/p>


  任青陽看著他笑得竟如同孩子一般天真頑皮,不由得覺得很美,抓狂道:“凌云沖,跟你說話我會發(fā)瘋的!無賴!無恥!哼!”凌云沖笑道:“世道無常,無賴充君子,君子扮無賴,我不過一落拓之人,何必守身如玉?月夜旖旎佳人當(dāng)前,令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就算無賴無恥一次又何妨?”任青陽怒形于色,厲聲道:“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殺了你!”  


  凌云沖心中一凜,隨即想起那日自己跟她講到搞上了老大的女人是以亡命天涯,任青陽本來平靜的眼神中忽的閃過的一絲寒光,夠狠夠怒,讓凌云沖銘刻在心,便知她此時對自己說這話絕非虛言,她的武功自己也曾見識,行事狠辣也是已知。不過見任青陽臉上有煩亂嬌羞之色,不知心中想到了什么,是了,剛才自己一出手即將她制住,她一定是想到她的武功非自己敵手,卻嘴上依舊逞強。  


  凌云沖忍不住笑道:“哈哈哈,我看你運氣不太好,世上不怕死的人不太多,但是在下就是其中之一。我天生就愛胡說,這叫做無可奈何,看來命中注定,非給你殺了不可。能夠死在你的手上,我死而無憾心甘情愿啊?!比吻嚓柪渲婵?,嚴厲的道:“別不信我說的話,你大可以試試看?!?/p>


  她示威般微微抬起頭,柔軟的頸項曲線在月色燭光交輝里若隱若現(xiàn)。凌云沖一搖頭,表示不怕也表示不會越雷池,笑道:“我只是不想辜負了這碧天青輝、美人圓月。把酒問青天,舉杯邀明月,多有意趣?好的東西呢,不一定要握在手中,就像好酒不應(yīng)該常喝,這樣才能保持好的感覺。”任青陽凝眉嗔道:“那你也該知道不應(yīng)該攪了別人的好夢,你還不走?”說著走向床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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