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穿越，她穿成了寵妃，我穿成了尼姑

“所以你也是穿越的嗎？”

“你怎么就當(dāng)起尼姑了？”

“我們這樣的人，就該在這成就一番事業(yè)！你在這就是屈才了！”

她的話好熱血好勵志，可我卻覺得她像個小傻子。

人生嘛，各有各的活法，我這樣擺爛挺好的。

就是皇帝總想讓我還俗給他生孩子。

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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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還能在這寺廟里遇上穿越者，她看著我，瞳孔驀地張大，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我知道她看見了什么——我平整且精致的眉毛，和那已經(jīng)淡去、卻還有痕跡的美瞳線。

她上下打量著我：“你也是穿越過來的嗎？”

“是啊?！?/p>

這沒什么好不承認(rèn)的。

她是當(dāng)今皇上最寵愛的貴妃，我是在這寺里燒飯的老尼，她來我這借處地方燒菜，就如此輕易地戳穿了我苦苦隱瞞的身份。

可是聽到我的答案以后，她好像已經(jīng)無心做菜。

她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怪物：“那你怎么就在這待著?。课覀冞@樣的人，擁有著新時代的眼界和知識，就應(yīng)該在這舊社會里成就一番事業(yè)！你在這就是屈才了！”

她的話聽起來很熱血，但并未能夠打動我。

我說：“人各有活法，老尼身弱體殘，只想落得個清閑?！?/p>

不想她搖搖頭，倒替我可惜起來：“一身本事不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算了，咱們也算老鄉(xiāng)，我叫由心，你以后要是改主意了，可以進宮找我，我給你安排個好差事，咱們一起創(chuàng)造一個輝煌的時代！”

由心，是個好名字，我真是希望，她在這能活得如她名字一般。

可是生活總不讓人如愿。

由心見過我的那個下午，她就從梯子上摔了下去。

聽說是皇上下巴長了個痤瘡，由心去掏那燕子窩給皇上治痤瘡，結(jié)果好好的梯子忽然就散了，讓由心摔斷了腿。

皇上心疼得不行，守在由心床前寸步不離，直言要等由心腿好了再回宮。

可是由心腿傷了還不安分，夜里趁皇上打盹，竟溜出來尋到了我的住處。

由心大半夜不讓我睡覺，拉著我的手說：“姐姐，你幫幫我。今天這事一準(zhǔn)是端妃做的，是她告訴我哪有梯子，我后來才知道那是存放破玩意的地方。姐姐，你就來來幫我吧，現(xiàn)在宮里的后妃都迂腐，我要教她們新思想，她們倒排擠我，要是我們聯(lián)手，定能更快成事！”

我不知道由心怎么如此執(zhí)拗的想要教化這些后宮女子，我問她：“施主從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由心驕傲地說：“政治老師?！?/p>

難怪……

可我并沒有教書育人的愛好。

我依舊拒絕了她：“老尼早已皈依佛門，這些俗事插手不得，還請施主自己保重?！?/p>

由心自從知道我也是穿越來的以后，對我越發(fā)不禮貌了，她重重地拍了我一掌：“你之前是做什么的？你別告訴我你在我們那個時代也是尼姑，你怎么就當(dāng)起尼姑了呢？”

她這一掌力氣不小，拍得我捂著胸口咳喘好一會，險些咳出血來。

我是做什么的？

我自己都快忘了。

我連我曾經(jīng)是誰都快要忘了。

我來到這里時，還是一個十九歲的大學(xué)生，這一轉(zhuǎn)眼，我已經(jīng)是寺里做菜的尼姑了。

我怎么就當(dāng)起尼姑了呢？

我正回想，院外忽然吵鬧起來，是皇上醒了，沒瞧見由心，正到處尋人呢。

“剛才不好意思啊，誰知道你這么脆弱。我要走了，有空再來找你玩。”

由心知道他們很快就要找到這來，慌慌張張地和我告別，然后扶著墻，單腿朝院外蹦去。

我在原地看著由心的背影，看著她才出院門，就被眾人團團圍住，一個身穿便衣卻氣質(zhì)不凡的男人抱住了她，她摟著那男人撒嬌。

我好像記起些什么了。

的的確確，從前的我，不似現(xiàn)在的我。從前的我，甚至都有些像她。

那時我也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在此闖出一席之地。

那時也有人拿我如此要緊過。

我只是在街上戳穿一個江湖騙子的騙術(shù)，那人就將我?guī)Щ亓烁瑥拇藢ξ胰f般呵護。

他說他是先帝十三子，能帶給我無盡的榮華富貴，助我做成我所有想做的事。

因為由心傷了腿，他們這一住便是小半月，由心常常會杵著拐杖來我這找我聊天。

她老要我講從前在這發(fā)生的事，跟鬧著聽故事的小孩一樣。

不過那些前塵往事，也沒什么講不得的。

我是在一個雨天穿越到這里，并偶然遇見了十三王爺。

之后我便跟在他的身邊，助尚且年少的他在權(quán)力斗爭中站穩(wěn)腳跟。

“十三爺啊，”由心一副很了解的樣子：“他人品相貌都不錯，前幾日他家王妃進宮，抱了新生的小世子……”

由心說著說著就噤了聲，然后目光上下打量著我。

過了好一會，由心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他??？你還活著，想必和他也沒什么仇怨，否則他想殺你輕而易舉，但你又削發(fā)為尼躲在這兒，想來是對他求而不得?！?/p>

聽到她這番猜測，我忽然笑了起來。

我是曾喜歡過他，但不算求而不得。

也有那么幾年，他是一個快樂的少年，我們一起習(xí)武，一起查訪民情，每天都過得很快樂。

我服過兩年兵役，而后在大學(xué)里就讀歷史學(xué)，但我自幼就被父親送去武館習(xí)武，我的父親是化學(xué)教授，我的母親是中醫(yī)，在他們的熏陶之下，我學(xué)會了很多技能。

他曾說過，有我一人可敵千軍萬馬，我便答應(yīng)不會辜負(fù)他的期望，一直伴他左右。

“可惜十三爺還是輸了?！庇尚膰@了口氣，隨即眼睛又一下亮了起來：“十三爺有你幫忙都沒贏過皇上？皇上也太厲害了。”

由心的眼里露出那種小姑娘面對心上人獨有的傾慕神情，其實那晚我就注意到了，她想留在那個籠子里，不僅僅是為了她口中的理想抱負(fù)。

我說：“若只想辦個學(xué)堂，你大可不必留在宮里，伴君如伴虎，你該民間大展宏圖?！?/p>

“可我喜歡皇上啊。”由心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剛來時我覺得我這種新時代的獨立女性，是一定不會看上這種封建社會的男人的，可是一個男人他坐擁天下，卻滿心是你，換做你，你能抵擋得住嗎？”

君王的愛，在大多數(shù)女人的眼里，都是榮耀和安全感，我能理解。

我嘆息一聲：“可是君王的愛實在太重，你能承受得住嗎？你又有多大把握，他能愛你一輩子呢？”

“他說他會一直愛我的。他近日總是稱贊我聰明，雖然他不知道，我也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過世界。不過他信任我，說回去就要封我做貴妃！”

由心看起來很是得意：“到時我能做的事就更多了，你還不打算同我一起嗎？”

我只能搖頭：“你想要的太多了，你既要理想抱負(fù)，還要他的愛，這世上哪能兩全?！?/p>

我說得還算委婉，這世上，通常得著一樣都算幸事。

可由心偏偏就是不聽，她與我爭辯：“為什么不可以呢？愛是兩個人的事，而我的理想關(guān)乎天下，我要輔佐他建設(shè)更好的江山。到那時，他也就更離不開我了?！?/p>

由心的一腔熱血，是我澆不涼的。

我跪在佛像前替她祈福：“宮深似海，你如此招搖，還得自己小心些。”

“不打緊……誒，你怎么說話越來越像古人了？”

“在這待得久了，耳濡目染罷了。”

由心的腿養(yǎng)好之后，皇上就帶她回宮了，那次之后我許久未再見到由心，只有她的種種事跡從旁人嘴里傳了過來。

她辦女子學(xué)堂，專給女子講學(xué)。但她不講四書五經(jīng)，講得都是些新時代的新觀念，惹得那些大臣震怒。

皇上倒是覺得新奇，從來都縱著她，卻更遭人紅眼。

她給皇上編了整本治國論，內(nèi)容皆是后世名家所著，此書理念超前，震驚朝野。

皇上夸她是天降奇才，賞賜數(shù)不盡的財寶，無人敢多說半句。

由心常常會叫人送信與我，做出成績了，她同我炫耀，遭人背后算計了，她和我訴苦。

那些信我每一封都看過，卻未寫一封回信。只因我的生活乏善可陳。

我只知道，她如今在這有多風(fēng)光，就有多孤獨。好多真話啊，她跟別人都講不得。這里沒有人懂她。

在我看信時，靜年師太進來了，她是當(dāng)初收留我的人，如今為我?guī)熣摺?/p>

那些信，也是由心的跑腿客送到寺里，再由靜年師太交予我的。

靜年師太說：“你最近心不定。”

我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師太莫怪，友人身處險境，難免擔(dān)憂?！?/p>

“他人境遇與你何干?！膘o年師太淡淡道：“去抄寫佛經(jīng)吧。”

我跪在藏經(jīng)閣里抄寫佛經(jīng)，可我心不定。

由心寄來的信，勾起了我太多回憶。

而那些回憶在腦海中盤根錯節(jié)，就算是佛經(jīng)也無法將其斬斷。

我又聽見了他的聲音。

“江敏茹的父親是當(dāng)朝宰相，你知道有他輔佐我，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明明他的眼睛里還有愛意，怎么說出來的話如此誅我的心：“等我坐上龍椅，等我擁有了天下，我再讓你做我的皇后?！?/p>

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閨閣女子，我怎會信男人幾句花言巧語。

我苦笑道：“你曾說過，我一人可抵千軍萬馬，你有我就足夠。如今你要坐上皇位，我就得靠邊站，那等你坐上皇位了呢？我還要等你坐得穩(wěn)當(dāng)、等你獨當(dāng)一面，我要等到什么時候？”

說好十里紅妝明媒正娶，為了皇位，他讓我忍耐，讓我先做他的側(cè)妃。

我不滿意，我怎可做妾？

“你就是太有自己的主意了，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和那些尋常女子一樣?！?/p>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

我冷漠應(yīng)道：“若不是有我的主意，你早就輸了。”

抄好佛經(jīng)之后，我把它們端去給靜年師太檢閱。

靜年師太正在縫補衣袍，見著我只要我把抄好的經(jīng)文放置一旁。

靜年師太說：“這幾日寺里修繕佛像和院墻，你每日多做些齋飯，分給工人們?！?/p>

我應(yīng)道：“是，只不過院墻去年剛翻修的，怎么今年又要修了？”

靜年師太笑笑：“宮里剛傳來的消息，皇上下月要廢后，改立由貴妃為后，封后大典就在咱們這，修繕?biāo)聫R是皇上的意思?！?/p>

我腳下一軟，忽然有點恍惚了。

由心的命，真是比我的好。

那人允我的位置，倒是被她坐到了。

也許是因為由心來對了時候，也許是因為她愛的人是九五之尊，他真有能力護她周全。

而我……

而我愿伴與青燈古佛，為她祈福。

我祈禱由心真能開拓盛世，實現(xiàn)我未能實現(xiàn)的理想。

由心后一封信來，終于不是同我訴說她在宮里的故事，卻是問我如何醫(yī)治肺炎。

太后病重，太醫(yī)皆無能為力，皇上將太后寢宮封鎖，由心卻要給她治病。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第一次提筆寫了回信，要她莫插手此事。

可后一日，由心便找了理由，磨著皇上讓她出宮來了。

由心見著我便說：“那可是一條人命，你怎么能坐視不理呢？你即修行，更應(yīng)當(dāng)對眾生慈悲才對！”

我看著由心，一字一句的說道：“八年前，先皇便患有肺炎，與你說的癥狀相同。我將藥方開與……十三王爺，治好了先皇的病，此后這藥方便一直留在太醫(yī)院?！?/p>

“你說什么？太醫(yī)院知道怎么治這種肺炎？”由心眼神變了，她聲音有些發(fā)抖：“那皇上為什么不給太后煎藥……這不可能……”

由心不愿意相信，盡管她也有所聽聞，皇上并非太后所出。

在皇上登基后這幾年，太后不安分，一心想扶自己的親兒子十三王爺上位，可是皇上自幼喪母，太后養(yǎng)育他二十來年。

“他是個君王，他自該為他的利益著想，你卻想他腦袋里都是人情?！蔽叶疾恢撜f由心什么是好，她到底是太年輕。

由心閉上了眼：“那如果有一天我也威脅到他，或是沒有價值了，他也會這樣對我嗎？”

我不敢給她肯定的回答：“到那時，你便自己留意著，想辦法脫身吧。不過現(xiàn)在他還很在意你，你暫且不用擔(dān)心?！?/p>

“不，前幾日皇后來找過我，我以為她是來找茬，不想她告訴我，皇上還是太子時，有過一個心儀女子。那時皇上對她也是百般好，但后來那個女人不見了，皇上封鎖了所有關(guān)于她的消息。”

由心把眼睛睜開，定定地看著我：“皇后說皇上如今喜歡我，也只是因為我和她很像?！?/p>

由心不得不擔(dān)心，那樣在他心上高高掛著的白月光，都能被摘下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若她真是一個替代品，有朝一日皇上不喜歡她了，她的結(jié)局恐怕不會好看。

我問道：“什么叫不見了？”

“就是死了?；屎笳f，是皇上派人殺了她。對了，她叫吳瑰意，我在宮里不方便差人打探，你幫我找人查一下她的訊息。存在過的人，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p>

一月期滿，由心封后。

由心封后的那天滿城驚動，封后大典的奏樂聲，蓋過了我誦讀經(jīng)文的聲音。

寺里好些還沒定性的小師傅去看了熱鬧，回來說新后如今風(fēng)光無二，鳳袍加身，與從前來寺里時判若兩人，就是那眉宇之間并無喜色。

靜年師太問我：“你不去看看？”

我搖搖頭：“上月師太才教訓(xùn)我，如今我以明白自己是何種身份，心定了?！?/p>

靜年師太笑笑，未再說其他。

我倒不再執(zhí)念于那人允我，卻最終未予我的后位。

也不再執(zhí)念于那些早成過眼云煙的陳年往事。

我仍是擔(dān)心由心。

今晨宮里的隊伍短暫的在鴻遠(yuǎn)寺歇過腳，由心悄悄跑到我房間告訴我，太后已西去，可皇上為了不推遲封后大典隱瞞此訊，至今未將太后尸骨放入皇陵。

如此得來的風(fēng)光，卻叫由心怎么開心得起來？

由心封后確實風(fēng)光，但這皇后，她當(dāng)?shù)貌蝗缫狻?/p>

由心封后未過多久，坊間有了不好的傳言。他們都說由心達到了目的，本就是想做這后宮之主。

因為至從由心封后，她的學(xué)堂便由他人接手，由心再未在民間出現(xiàn)過。

可是由心給我的信里說，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給了她無上的恩寵，卻再不像從前那般對她。

我不知如何回信，思索良久仍是不能下筆，而在這時，宮中來人了。

那太監(jiān)站在靜年師太面前，捏著嗓子問道：“寺里可有叫靜歸的師父在？圣上召其入宮?！?/p>

靜年師太答道：“靜歸在擇菜，她身體不好，恐難面圣?！?/p>

那太監(jiān)揮了揮拂塵：“圣上要見的人，但凡能喘口氣，咱家都得給圣上帶回去?！?/p>

于是靜年師太為我求得半刻梳洗時間。

靜年師太不知從哪弄了幾把如香灰般細(xì)膩的黃土來，她淡淡說道：“圣上召見，你且收拾一番?！?/p>

我只能應(yīng)允。

我許久未進宮了。上一次進宮時，召我的還是先皇。先皇賜我佩劍，贊我鴻鵠之志，問我愿不愿意入朝為官。

那時我仍有雄心壯志：“當(dāng)然愿意，承蒙皇上看得起，小民定不負(fù)您所望?！?/p>

我抱拳而立，許是因為我沒有跪下，眾臣皆朝我側(cè)目。那時我年輕氣盛，只覺我為什么要跪？眾生平等，有朝一日，我定要讓他們像我一樣，無論到哪都把腰桿挺直。

是后來我才知道，當(dāng)一個人要在時代中逆行，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如今面對著那一身黃袍，我心中毫無波瀾地俯首跪地：“小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p>

皇上要我起來，然后細(xì)細(xì)打量了我一番：“你就是鴻遠(yuǎn)寺的靜歸師太吧？朕的皇后似與你交情匪淺？”

我頷首，謙卑地答道：“皇后善良，體恤百姓，愿與老尼多說幾句，是老尼的榮幸?！?/p>

皇上似不經(jīng)意地說道：“怕是不止幾句。靜歸師太，是何時入得佛門？”

“幼時被師父在街邊撿去，便長在寺里?！?/p>

他看起來很關(guān)心我的身份，看來我和由心之間的事他知道了不少。

這時由心進來了，由心看到我很是詫異：“晏闕，你這是……”

晏闕乃皇上名諱，這宮里除了由心，怕是沒人敢叫。

而皇上對由心確實縱容，由心這般莽撞無禮他也不怪，還主動拉著她的手好脾氣地說道：“我看你總是差人去給靜歸師太送信，想你們關(guān)系一定很好。你這幾天不是不開心嗎？這后妃你都看不上，沒人能跟你聊到一塊，我就把靜歸師太請來了?！?/p>

由心猶豫好半天才說：“好吧，那你就先出去吧?！?/p>

皇上出去以后，由心拉著我的手坐下了。

我從未看過她這副模樣，華貴的衣裳和珠寶，襯得她比平常穩(wěn)重許多?？伤f起話來，還是那么孩子氣。

我笑她：“在宮中敢這么跟皇上說話，也就屬你了?！?/p>

由心沒有接我的話，而是皺著眉問道：“你怎么扮成這副……”

我捂住她的嘴：“小聲些，有人在外面聽。我早先跟著十三王爺進過宮，這里有不少人認(rèn)得我的臉?！?/p>

由心恍然大悟：“看來你和十三爺?shù)氖請霾惶每矗鞘窃撗b扮裝扮。你這老婦人化得還挺像，你說要不我們說英語吧？這樣外頭的人就算聽見了，也聽不懂。”

她一向鬼點子多，可就怕外頭的人當(dāng)我們在做法事，念咒呢。

由心告訴我，她懷孕了?；噬险{(diào)換了她讓下人熬的避子湯，是故意讓她懷孕的。

如今皇上以她需要修養(yǎng)為由，讓人接管了她的學(xué)堂，她修改的律法文書，也讓心腹以自己的名義頒布。

由心忿忿道：“他當(dāng)初說喜歡我想法奇妙，比很多男子都強，現(xiàn)在卻說我身在后位就該掌管好后宮之事，不該再想其他?！?/p>

我緊緊抓住由心的手：“你糊涂啊，教育、法律，國之脊梁，你一個后妃如此干涉朝政，你讓皇上怎么想？”

“我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他為天下百姓嗎？我沒有家族撐腰，沒有當(dāng)官的爹，也沒有帶兵的兄弟，我和他并非政治聯(lián)姻，我也威脅不到他?！?/p>

由心還是那么有自己的想法，能言善辯。

我搖頭道：“等到天下皆服你，誰還會信他？”

一代江山，只能有一個神的存在。

我猶記允下先帝封官的那一日，回王府后，我以為我永遠(yuǎn)支撐我的人，拿著劍架在我的脖子上，咬牙切齒說道：“你今日可是出盡了風(fēng)頭，父王說你若是男子，不輸所有王孫公子，你就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你今天想做官，明天想做什么？太子？皇帝？”

那時我倔強地同他對視：“你有你的抱負(fù)，我有我的理想，我為什么不能做我想做的事？”

“你一直站在我身后不好嗎？”他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狠厲：“除了我你什么都沒有，也不會有。你沒有家世，沒有親友，你乖乖站在我身后，我會讓你變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你為什么非要螳臂擋車、卷入朝堂？你要天下人歌頌?zāi)愕墓?？你給我記住，這天下永遠(yuǎn)姓晏?！?/p>

后續(xù)版權(quán)原因。所以需要去老福特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