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蛋殼
“……你坐在那么顯眼的位置,我又不瞎。”話雖如此,她在關(guān)注陳珂,鄭丹妮還是不經(jīng)意暴露了這點。
這么嘈雜的環(huán)境總是注意一個人,自然需要上心。
“來這兒喝酒聽歌,難道不是我的自由嗎?覺得你唱得不錯,才來捧個場?!标愮娑酥票蛄苦嵉つ?笑問,“否則你以為是什么,我想追你?”
陳珂說“我想追你”的時候,仿佛在說一個天大的玩笑,鄭丹妮聽了不爽,當初在纜車上,說想追自己的也是陳珂。
鄭丹妮揚頭微笑,“不排除這個可能?!?/p>
“鄭小姐,你自我感覺太好了。當時有興趣,不代表現(xiàn)在還有興趣。”陳珂喝了口酒,嘴角也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我不吃回頭草。”
鄭丹妮咬了咬唇,前前后后不過半個月時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發(fā)了解狐貍精了,果真女人看女人的眼光錯不了。
除了鄭丹妮,陳珂還從未主動向一個人說出“我們交往”諸如此類的話語,因為即便她不主動,也有一堆人想向她主動。
同樣的話不說二次,也是陳珂的原則,反復(fù)糾纏于一件事,她不想浪費這個時間,不管是對工作,還是感情。
但陳珂對鄭丹妮,算是破天荒的反復(fù)糾纏了。當時那句“我們交往試試”,已經(jīng)是陳珂做出的最大讓步。
鄭丹妮這回連冷笑都擠不出來,果然一碰上陳珂就郁悶,多少回了都是這樣。
“另外,我勾引你和你覺得我在勾引你,是兩回事?!?/p>
陳珂這句話無疑是在說自己自作多情,鄭丹妮盡量擺出最滿不在乎的姿態(tài),“這樣最好,我就怕你糾纏我?!?/p>
鄭丹妮并沒有說出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有點生悶氣,說罷,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離開了,一個人去喝酒。
陳珂的目光定格在鄭丹妮背影上,良久。她喝干了手里剩下的半杯酒,起身郁郁走出了酒吧。
汽車后座上,陳珂揉著太陽穴,閉上眼時卻在想著鄭丹妮,因為上過兩次床,所以就念念不忘,可能嗎?還是她最不想招惹的直女。
陳珂睜眼看著窗外的燈紅酒綠,今晚的酒,似乎越喝越堵了。
鄭丹妮一個人坐在酒吧里喝了幾杯,沒什么心情,打車回家。
洗澡的時候,鄭丹妮在想陳珂,想她們在淋浴頭下抱著接吻,還有在浴室里……那什么,鄭丹妮想得心思都亂了,差點沒把自己洗掉一層皮下來。
總是忍不住想這些帶顏色的畫面,也難怪晚上容易做春夢。
一個人躺在雙人床上,夜靜的出奇,鄭丹妮像烤鐵板燒一樣,翻來覆去,一面不超過兩秒。
當初有興趣,現(xiàn)在沒興趣……鄭丹妮還想著這句話。其實她應(yīng)該開心,以后姓陳的再也不會招惹她,她也和女人撇清關(guān)系了,不正是她最想要的結(jié)果?
雖然陳珂總是出現(xiàn)在酒吧,但陳珂和秦東不一樣,的確沒糾纏她。
晚上,鄭丹妮又做那樣的夢了。
夢到的場景和今晚在酒吧遇見陳珂時,一模一樣。只不過她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陳珂拉住了她,然后強吻了她。而她沒拒絕,結(jié)果,兩人又去酒店開房,滾了一夜床單。
“今晚是最后一次……”她躺在陳珂身下,一邊喘一邊呢喃。
“最后一次?!?/p>
“嗯……”
“寶貝兒,舒服嗎?”
“多叫幾聲……”
“什么?”
鄭丹妮紅著臉,撒嬌,“叫我寶貝兒~”
“寶貝兒,寶貝兒……”
第二天鄭丹妮醒來,睜眼眼前是天花板,身邊也沒人叫她“寶貝兒”,她老臉一紅,捂眼,明明是自己的夢,怎么還把自己夢得那樣沒節(jié)操。
溜下床,鄭丹妮第一件事是跑去浴室沖個澡。她望著鏡子,眼神堅定地告訴自己,夢境和現(xiàn)實是相反的,一定是這樣。
周三和周五,鄭丹妮照常喜歡在這兩天去酒吧駐唱,她幾乎每次都能碰上陳珂。不過,兩人就算看見了,也不怎么打招呼。
鄭丹妮不懂陳珂怎么想的,或許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反正酒吧也不是她開的,陳小姐樂意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
陳珂來喝酒,完全可以選其他時間,但好像習慣了這兩天過來,順便……還能聽鄭小姐唱唱歌。
十月,氣溫漸漸降了,一年中最舒適的時候。
就快到年底,為了拿到公司年產(chǎn)值第一,鄭丹妮一門心思壓著工作上,人一旦忙起來,也就沒工夫瞎想。
午休時間,鄭丹妮抱過一個抱枕,在工位上瞇會兒,昨晚又熬夜改稿了。才剛睡沒五分鐘,就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誰啊……”鄭丹妮迷迷糊糊發(fā)著牢騷,摸過手機,看到“狐貍精”三個大字時,瞬間瞌睡醒了。
“明天有時間嗎?”陳珂沒說其他,還是工作上的事情。
該來的總會來。
“行,我明天下班就過來?!编嵉つ葑蛲戆疽?,也是在做陳珂的單子,約定交稿的日期快到了。
時至初秋,不到六點,天就快黑了。
鄭丹妮擠出地鐵站,想起自己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去九號,和陳珂沒發(fā)生那些“意外”之前,她挺樂意來這里,因為陳珂燒菜確實好吃。
后來鄭丹妮再來這兒覺得別扭,那是因為她和陳珂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陳珂約鄭丹妮見面的地點,一般是在九號樓上的大辦公室,除了在公司,陳珂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這里。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陳珂靠在沙發(fā)上翻閱文件,說了句“進來”,抬頭看,是助理帶著鄭丹妮過來了。鄭小姐依舊一身休閑干練的打扮,青春氣十足,一張漂亮的臉蛋亮眼得很。
作為設(shè)計師,鄭丹妮的開單能力沒得挑,外形自然是加分項,誰都更愿意與一個長相漂亮、愛笑又有親和力的設(shè)計師簽單合作。
鄭丹妮的目光一掃到陳珂身上,就有些不自在,這在辦公室坐著,有必要穿得這么……高調(diào)?v領(lǐng)低胸裙,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胸大一樣。
每回看到陳珂的溝,鄭丹妮就覺得自己越發(fā)“坦蕩”,之前也不覺得自己有那么一馬平川,好歹勉強還能擠出事業(yè)線,直到那晚在浴室脫了衣服和陳珂有了對比以后……
只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鄭丹妮意識到自己想歪了。
“坐吧。”陳珂揚了揚下巴,隨口向鄭丹妮說道,然后打發(fā)小助理出去了。
鄭丹妮放下電腦包,也在沙發(fā)上坐下,拿出筆記本,開機。只不過和陳珂還隔著點距離,從她們之間有過第一次以后,鄭丹妮下意識會跟陳珂保持距離。
陳珂依然依靠在沙發(fā)背上,左腿搭著右腿,姿態(tài)就像位氣質(zhì)女王,她懶懶轉(zhuǎn)頭望向鄭丹妮,輕嘆道,“你坐那么遠干嘛?我看不到。”
這音調(diào)和語氣,聽得鄭丹妮心里一愣。但陳珂是真的有些乏,最近一直都忙著處理公司事務(wù)。
鄭丹妮這才發(fā)覺自己和陳珂保持的距離有點過遠了,顯得自己很刻意似的,她拿起筆記本和資料,想朝陳珂坐近些,陳珂也朝鄭丹妮挪了挪身子,兩人的身子順理成章蹭到了一起。
鄭丹妮開始贊同陳珂之前的說法,陳珂勾引她,和她覺得陳珂在勾引她,是兩種情況?,F(xiàn)在明明就是正常的交流,可當兩人不小心碰到一起,對視上時,鄭丹妮覺得她們之間,曖昧得不行。
陳珂氣質(zhì)一直是這樣,鄭丹妮暗戳戳讓自己淡定。
“可以開始了么?”陳珂抓住了鄭丹妮的走神。
“喔……你先看看吧。”鄭丹妮把資料遞給陳珂,然后盯著電腦屏幕,默不作聲。
身畔香氣撩人,陳珂好像特別鐘愛這款香水,因為鄭丹妮兩次跟她滾床單,她身上都是這個味道。
香氣不重,淡淡的,卻又魅惑。
“這里……”陳珂聲音帶點疲憊,很輕。
鄭丹妮盯著電腦屏幕,走神走得厲害。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陳珂朝鄭丹妮偏著頭。
“我聽著的……”鄭丹妮回過神,說得要多心虛有多心虛,扭頭剛好又看上陳珂的眸子。陳珂工作時偶爾戴眼鏡,別人戴眼鏡都是顯得知性大方,鄭丹妮覺得狐貍精一戴眼鏡,氣質(zhì)就更……狐貍精了。
“這里格局我不喜歡……還有這里設(shè)計感太差……”筆記本放在偏鄭丹妮的位置,陳珂指著顯示屏時,身體自然而然往鄭丹妮身上貼過去了些,“這些都要改?!?/p>
這一下,弄得鄭丹妮心思都不在設(shè)計稿上了,更不自在,她移了移身子,和陳珂保持點距離。
這個細微的舉動被陳珂看在眼里,她垂眼望向鄭丹妮的臉,對方白皙的皮膚上,似乎微紅。
鄭丹妮在陳珂面前,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在看人方面,陳珂絕對稱得上老狐貍。即便鄭丹妮自以為有些情緒隱藏得完美,陳珂一個眼神輕輕一瞥,也能看穿她的心思。
“你不舒服?。俊笨脆嵉つ莶蛔匀坏姆磻?yīng),陳珂明知故問。
“沒有?!?/p>
陳珂還盯著鄭丹妮的臉,“臉這么紅……”
“……”
淡定一會兒,鄭丹妮佯裝不屑笑道,“一下班就跑過來,有點熱?!?/p>
陳珂朝鄭丹妮揚唇笑笑,“我給你倒杯水。”
鄭丹妮不語,她想知道姓陳的今天是不是故意穿成這樣,以前來的時候,陳小姐可沒有在辦公室穿得這么“誘惑”過。
講真的,有人會穿成這樣在辦公室忙工作嗎?
作者有話要說: 咳,狐貍精又在勾引小白楊了……
小白楊沖鴨?。。?!
給大家安利一下香菜基友一苗白菜的百合新文《白日夢你》,都市小甜餅哦~
一杯涼水下肚,鄭丹妮漸漸調(diào)整好心情,面帶微笑,態(tài)度好得沒話說,“還有哪些不滿意的地方?”
“……這些,我都不滿意?!?/p>
陳珂對設(shè)計方案的挑剔,并沒有有所改變。好在鄭丹妮在陳珂這兒深受荼毒,抗打擊能力是直線上升,就算此時陳珂把她的方案吐槽到一無是處,她也能微笑面對。
“我記下了,”鄭丹妮在筆記本上記上了密密麻麻一片,“回去我按照您的思路再改一遍,改好了我直接發(fā)您郵箱?!?/p>
鄭丹妮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似乎不太適合跟陳珂見面,她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實在太敏感了,且尷尬。
陳珂眉頭微皺,鄭丹妮一口一個“您”,讓人聽著不大舒服,她伸手按住鄭丹妮的筆記本。“你就在我這兒改,我今晚有時間。吃完晚餐再繼續(xù),你想吃點什么?”
此刻兩人貼得極近,容易擦槍走火的那種近。
她們以前也是這樣,鄭丹妮故意喜歡挑飯點來九號,因為可以順帶蹭狐貍精一頓飯。
但是今天,鄭丹妮在美食面前都沒了興趣……
鄭丹妮不知道是陳珂對任何女人都這樣,還是自己真的在自作多情。她的眼神像會勾人,尤其是靜靜對視的時候。
“我吃過了?!编嵉つ菝髅骺罩亲?,卻對陳珂撒了謊。她扭頭和陳珂拉開距離,整理著自己的東西,迫不及待想離開這間辦公室,今天她狀態(tài)不好,心里也亂。鄭丹妮低頭笑道,帶著歉意,“陳小姐,今晚可能改不好,您再多給我兩天時間?!?/p>
完全是在對待普通客戶。
鄭丹妮的刻意疏遠,陳珂自然都看在眼里,她起身,雖然面上依然帶笑,但淡了許多,“以后郵件上說就行,你不用再過來?!?/p>
陳珂一句以后不用再過來,反倒出乎鄭丹妮的意料。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單方面認為陳珂是在對她死纏爛打。其實人家哪有把她放在心上,滾過兩次床單的關(guān)系,在陳珂眼里,很稀松平常吧。
這樣也好,鄭丹妮甩下了心里的包袱,莞爾,說話干脆利落,態(tài)度也夠?qū)I(yè),“那行,我盡量快些,今天打擾您了?!?/p>
“嗯。”陳珂輕輕哼一聲,沒說其他。
鄭丹妮快步走出陳珂的辦公室,心里想著自己終于解放了,以后再也不用過來對著狐貍精的臉,可走出辦公室時,鄭丹妮臉上并沒有掛著笑容。
吳助理在門口撞上鄭丹妮,就和吃了火藥一樣,連聲招呼也不打,風風火火走了。吳助理還不知道怎么了,直到看到她家boss同樣不好惹的臉色,心想,莫不是兩口子吵架了?
boss和這位鄭小姐的關(guān)系著實曖昧,吳助理覺得陳珂鄭丹妮是一對兒也不奇怪,她跟著陳珂這么多年,就從來沒見過boss為誰這樣高頻率的下廚,但鄭小姐每回來,她家boss都是親自燒菜。更何況,她還從秘書那打聽來了八卦,聽說boss特意臨時買了一棟毛坯別墅,留給鄭小姐設(shè)計。
果然有錢,寵女朋友的方式都別出心裁。
鄭丹妮走后不久,陳珂在沙發(fā)上安靜瞇了會兒,就叫了助理進來,繼續(xù)忙工作。
“陳總,您今天要不要休息?”吳助理見陳珂面帶倦色,心情也不大好,這會兒更篤定boss是跟小女朋友鬧了別扭,因為鄭小姐來之前,boss心情看著還不錯。
“不用。”陳珂語氣里聽不出喜怒。
“要不要……先吃晚餐?”
“不吃了。”陳珂起身走向辦公桌,“把明天要處理的文件送來給我?!?/p>
吳助理想說什么又不敢多說什么,生怕自己一個沒說對,就引-爆了陳珂的火-藥桶,老板平時是挺好說話的,但一旦嚴肅起來,也沒幾個人敢靠近。
鄭丹妮走出九號,肚子空空,但沒什么吃飯的**。
地鐵上人很多,似乎永遠都找不到座位,鄭丹妮往個安靜的角落一靠,眼神渙散。
其實鄭丹妮知道自己有點喜歡陳珂了,她在感情方面,一點點的心動都很敏感,更別提她和陳珂都上過兩回床。但她就是不想去承認,也不想面對,她居然對女人有感覺,還是一個一看就是對她玩玩而已的女人。
鄭丹妮自覺有天生遇“渣”的體質(zhì),看來在遇上的女人身上也同樣受用。鄭丹妮有時想,如果她和陳珂的開始不是因為一場419,而是其他,自己會不會真的就這樣愛上女人?因為有感覺啊。
胡思亂想什么,這個設(shè)想完全沒有意義,因為鄭丹妮始終覺得,和同性在一起不是明智的選擇……她可以理解別人,但自己永遠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鄭丹妮在等時間快點過去,讓時間把她對陳珂的這種感覺帶走。
就好比鄭丹妮當初喜歡秦東,喜歡得那叫一個轟轟烈烈,還厚臉皮問學姐要了秦東的手機號碼,主動表白。那時候她覺得秦東要是能喜歡她,她人生都圓滿了。一年過去,現(xiàn)在秦東喜歡她了,主動追求她了,又怎么樣?還不是就那樣,沒感覺。
陳珂和秦東,也差不多吧。
一發(fā)呆又是半小時,鄭丹妮神游回來時,地鐵已經(jīng)坐過了三站。她無精打采擠出車門,往反方向繼續(xù)等。
方案鄭丹妮按照陳珂的想法又改了一遍,發(fā)去陳珂郵箱,六個小時后收到了郵件回復(fù)。就當鄭丹妮做好即將看到密密麻麻一片修改意見的準備打開郵件時,陳珂的郵件只給她回復(fù)了兩個字:可以。
這應(yīng)該是設(shè)計師最喜歡的甲方回復(fù)。
鄭丹妮盯著電腦屏幕,沒有像以往簽下大單一樣,手舞足蹈比個勝利的姿勢。反而像蔫了一樣趴在工位上,心里沒著沒落。
“妮妮,繼續(xù)加油,人民幣在等著你吶!”一旁的同事看鄭丹妮最近都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以為她是遇上了難纏甲方,改稿給改吐了。
鄭丹妮捧著臉一言難盡,怎么狐貍精不來勾引她,她還打不起精神了。
前段時間陳珂總是出現(xiàn)在n酒吧,鄭丹妮就決定了,要是狐貍精再去,她就換家酒吧喝酒。結(jié)果,鄭丹妮再去n酒吧駐唱時,目光在場子里掃了一圈,都沒見著那個身影。
這下好了,她也不用換地方喝酒了。
鄭丹妮最近去酒吧駐唱有些勤,有時候一周去了四次,因為看星座運勢,她十月底的桃花運特別旺,還是優(yōu)質(zhì)桃花。
或許,她就快遇見一個新的男神,有了目標以后,就不至于總惦記著舊的。
所以每次去酒吧,鄭丹妮都費心盡力地打扮。
鄭丹妮特迷星座運勢,每天必看財運,至于去駐唱,現(xiàn)在也挑桃花運最旺的時候去。
不得不說,星座有時候還挺可信的,鄭丹妮這幾個月的財運指數(shù)一路高漲,好像是從認識陳珂開始,的確,她這回從陳珂那拿的提成,都能抵得上她一年多的工資。
現(xiàn)在郁悶的時候,鄭丹妮就看看自己的小金庫,還能找到點安慰。
這星期桃花運最好的一晚,鄭小姐唱著抒情的歌曲,成功成為全場焦點。
目光還是會往那個方向移,陳珂以前常坐的位置。
有時不自覺,有時下意識。
不過今晚,鄭丹妮在那個位置看到狐貍精了。
只是巧合吧。鄭丹妮收回目光,繼續(xù)專注于旋律,好在這回沒唱跑調(diào)。
但那個角落就像是有著磁場,鄭丹妮彈唱著,余光不自覺瞥去。
鄭丹妮是舞臺上最亮眼的那位,而陳小姐絕對算得上人群中最出挑的女人,鄭丹妮的眼神再度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掃過時……
只是今晚陳珂不是一個人,她穿得性感,一個年輕男人摟著她的肩,兩人邊喝著酒,有說有笑。
這段時間,原來陳小姐是有新目標了。
鄭丹妮埋低了頭,臉上神情沒什么起伏,認真唱著。她調(diào)她的情,自己唱自己的歌,再也沒有把目光聚焦在臺下的某一處。
“唱歌的那妹子也太漂亮了?!蹦贻p男人轉(zhuǎn)頭看向陳珂,“哎,我待會兒去問她要微信,如果要到了,今晚的酒你請,怎么樣?”
陳珂不屑,“沒興趣跟你打賭?!?/p>
“你最近怎么了?和黃臉婆似的,趕緊找個女朋友吧,單身久了容易出問題?!?/p>
陳珂伸手捏住陳巍的臉,狠狠揪一把,“你敢再說一遍?”
鄭丹妮下臺時,剛好看到陳珂的背影,和那個小男人貼在一塊兒,這個角度,鄭丹妮還以為他們在那接吻,“我靠,真的男女通吃……”
“臥槽,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得去看看毀容了沒,我跟你說,要是毀容了,以后我老婆你負責幫我找。”說完,陳巍揉著臉到洗手間自戀去了。
陳珂笑著轉(zhuǎn)過身,偏偏看上鄭丹妮,“好久不見?!?/p>
鄭丹妮這回沒躲著陳珂,刻意回避好像顯得自己還很在意以前的事一樣,她溜達到陳珂面前,“好久不見啊,陳小姐?,F(xiàn)在不喜歡女人,改養(yǎng)小奶狗了?不過小奶狗好,小奶狗黏人,還懂情調(diào),最適合你這種……”
聽著鄭丹妮說了一大通,陳珂笑,凝視著她的臉,“我這種什么?”
鄭丹妮想說狐貍精,還是沒說,“我走了,不打擾你們?!?/p>
鄭小姐還覺得她這場表現(xiàn)極好,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和神情,已經(jīng)酸出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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